_梼杌闲评_因果报应思想探究
清代民间果报信仰中反映的三教关系_以志怪小说_子不语_为例

* 收稿日期:2012-01-08 作 者 简 介 :包 蕾 (1986- ),女 ,辽 宁 朝 阳 市 人 ,南 京 大 学 哲 学 系 中 国 哲 学 专 业 研 究 生 ,研 究 方 向 :佛 学 。
内 蒙 古 农 业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2012 年 第 2 期 (第 14 卷 总 第 62 期 )
“孝”的观念对佛教因果报应观的影响,很早就有所表现,唐代 道世在其《法苑珠林》中,专设《忠孝篇》、《报恩篇》宣扬为人忠孝,将 得善报。佛教与孝道 的 融 合,既 是 佛 法 向 儒 家 伦 理 靠 拢 揉 合 的 产 物 ,又是中土佛教走向注重现实的 内 在 需 要 ,总 体 说 来 就 是 一 个 不 断中土化和世俗化 的 过 程。 孝 道 对 佛 教 伦 理 的 影 响,大 致 经 历 了 三个阶段 ,[2]魏晋南北朝佛教初传 ,面 对 在 孝 亲 问 题 上 儒 家 指 责 佛 教“不孝”的挑战与责难,佛家多 以 “方 内 方 外”、“在 家 出 家”、“大 孝 小孝”之分别予以强辩和回应 ;隋 唐 时 期 ,在 护 法 的 同 时 ,逐 渐 吸 纳 儒家孝亲伦常,继而站在佛教立场上加以宣传,形成护法与布道并 举之势;宋代以后,随 着 佛 教 中 国 化 的 完 成,佛 教 的 孝 亲 观 与 儒 家 纲常更加接近 ,形成以佛言孝 、劝 佛 行 孝 、助 世 行 孝 的 统 一 ,佛 教 孝 亲观走向中土化 、世俗化 ,达成了佛 法 与 纲 常 名 教 在 孝 亲 观 上 的 契 合 。契嵩在《孝论》的开篇处就 说 :“夫 孝 ,诸 教 皆 尊 之 ,而 佛 教 殊 尊 也。”此时的佛教理 论 家 已 经 完 全 失 去 声 辩 的 锋 芒 和 护 法 的 风 采 , 而是以一个受熏于儒学的禅僧的 眼 光 去 助 佛 言 孝 ,劝 世 行 孝 ,助 世 行孝。这种孝亲观的形成,既 增 加 了 中 土 佛 教 “弘 道 济 世 ”的 大 乘 理想的可行性 ,又赋予中国传统伦 理 以 信 仰 力 量 ,强 化 了 儒 家 道 德
魏文哲:《金瓶梅词话》中的因果报应

魏⽂哲:《⾦瓶梅词话》中的因果报应摘要:佛教的因果报应思想对《⾦瓶梅词话》有着明显的影响,这种影响表现在情节的设计、⼈物形象的塑造、⼈物命运的安排以及对⼈物形象的评价等诸多⽅⾯。
从总体上来说,这种影响是积极的。
与性描写⼀样,因果报应思想是《⾦瓶梅词话》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我们应当正视,并予以合理的分析与评价。
关键词:《⾦瓶梅词话》因果报应影响与很多明清⼩说的作者⼀样,《⾦瓶梅词话》的作者对佛教徒也是排斥的,厌恶的。
作者在⼩说中多次对佛教徒进⾏了⾟辣的讽刺,严厉的批评。
作者认为,佛教徒中间真正具有很⾼道⾏的⼈是极为罕见的,⼤多数佛教徒不过是假借宗教骗饭吃,甚⾄吃喝嫖赌,男盗⼥娼,⽆所不为,⽆恶不作。
在《⾦瓶梅词话》第8回,作者写道:世上有德⾏的⾼僧,坐怀不乱的少。
古⼈有云:⼀个字便是‘僧,’⼆个字便是‘和尚,’三个字是个‘⿁乐官,’四个字是‘⾊中饿⿁。
’苏东坡⼜云:不秃不毒,不毒不秃;转毒传秃,转秃转毒。
此⼀篇议论,专说这为僧戒⾏。
住着这⾼堂⼤厦,佛殿僧房,吃着那⼗⽅檀越钱粮,⼜不耕种;⼀⽇三餐,⼜⽆甚事萦⼼,只专在这⾊欲上留⼼。
¼¼有诗为证:⾊中饿⿁兽中狨,坏教贪淫玷祖风。
此物只宜林下看,不堪引⼊画堂中。
在《⾦瓶梅词话》第40回,作者⼜忍不住跳出来⼤发议论:看官听说:但凡⼤⼈家,似这样僧尼⽛婆决不可抬举。
在深宫⼤院相伴着妇⼥,俱以讲天堂地狱、谈经说典为由,背地⾥说条念款,送暖偷寒,甚么事⼉不⼲出来!⼗个九个都被他送上灾厄。
有诗为证:最是缁流不可⾔,深宫⼤院哄婵娟。
此辈若皆成佛道,西⽅依旧⿊漫漫。
《⾦瓶梅词话》中的和尚也多是不守戒律、鄙吝不堪的佛教徒。
如那⼀伙替死去的武⼤郎做法事的和尚,看见艳丽风骚的潘⾦莲,⽴刻变得亢奋颠狂,丑态百出:班⾸轻狂,念佛号不知颠倒;维摩昏乱,诵经⾔岂顾⾼低?烧⾹⾏者,推到花瓶;秉烛头陀,错拿⾹盒。
宣盟表⽩,⼤宋国称做⼤唐;忏罪阇黎,武⼤郎念为⼤⽗。
20xx字论文:西游记的佛学思想

20xx字论文:西游记的佛学思想篇一:《西游记》佛教思想论略佛国梵天的架构与解构——《西游记》佛教思想论略内容摘要:西游故事演化过程中,即表现为佛教思想的淡化和世俗化特色的增强。
百回本《西游记》架构了一个庞大的佛教世界:从大的结构框架来看,作品没有脱离取经故事的佛教性质;作品描写了完整的佛教世界,塑造了一系列佛教人物,表现了佛教的心性学说、救度观念、因果报应观念和地狱观念,宣扬了佛教教义。
同时,百回本《西游记》又解构了自己所架构的佛教世界:作品并没有将西牛贺洲及天竺国描写成为真正的佛国净土;作品对不少佛教人物都有所批评和讽刺;作者对某些教义持批判态度;作品某些内容违背甚至是反佛教的。
作品的佛教内容,只是作者构建故事、表达思想的手段。
关键词:《西游记》佛教思想打开《西游记》,处处可见佛国梵天的灵光在闪耀,那一行五众向着西天极乐世界奔走的身影时时告诉我们,光明灿烂的前途就在他们所要到达的那个清净庄严的净土。
然而,读完《西游记》,却不能不让我们大失所望,西天佛国耀眼的光芒黯然失色。
特别是当理性的思维透过表面轰轰烈烈的取经故事,以审视的目光来看待这部旷古名著的时候,我们便不难发现,宠罩在全书表面的佛光却原来只是冰山在阳光照射下美丽的光环,而远远不是冰山本身。
换句话说,《西游记》的作者架构了他的佛教世界,同时又解构了这个世界。
试论如下,以就教于学界同仁。
一当今我们看到的百回本《西游记》,实际上是汇聚了无数说话艺人和下层文人智慧的结晶。
因此,要了解《西游记》的佛教思想,首先有必要了解《西游记》故事演变过程及佛教思想在这个过程中的演化与变迁。
从总体来看,随着西游故事的流变,其佛教内容有一个逐步淡化的过程。
《西游记》取材于历史上玄奘取经的故事,但也融合了诸如朱士行、法显、不空等人的取经事迹。
这些取经者前往印度取经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弄清佛教教义,并借以宣扬佛教。
法显取经是因为其“慨律藏残缺”,故“至天竺寻求戒律”[1];玄奘取经是因为中土佛教诸派对教义的解释众说纷纭,查考佛经也是“隐显有异”[2],令人莫知所从。
“三言”中的因果报应叙事研究

第37卷第3期2019年6月泉州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 of Quanzhou Normal UniversityVol.37 No.3Jun.2019“三言”中的因果报应叙事研究林翠霞(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摘 要:作为一种影响颇广的观念,因果报应思想对中国古代小说的影响几乎贯穿始终。
冯梦龙的“三言”在前人果报小说的基础上,以因果报应思想作为小说情节发展的内在驱动力,丰富了叙事元素和情节发展的可能性,增加了叙事的张力及情节的曲折性。
此外,作者还巧妙地运用了巧合和超现实的叙事手法,不仅使果报小说的主题更加鲜明,还把因果报应之事写得真实感人,达到惩恶扬善的教化目的。
关键词:三言;因果报应;巧合叙事;超现实叙事中图分类号:I207.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224(2019)03-0043-06收稿日期:2018-12-04作者简介:林翠霞(1994-),女,福建宁德人,硕士生,主要从事佛教文献研究。
一、引言明代中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不断发展,社会风气由“敦厚俭朴”渐渐转向“浮薄华侈”,社会道德堕落,官场风气腐败。
面对这种精神匮乏和道德沦陷的时代,作为一个受着儒家和佛教思想熏陶、社会责任感极强的先进知识分子,冯梦龙担忧痛心之余,积极承担起改变世风,复归传统道德的责任。
为此,他编著了“三言”,以“果报”观念筑起因果报应类小说的“结构之道”[1]34,又巧妙地运用巧合和超现实的叙事艺术,更好的呈现出冥冥中存在的因果报应,企图通过劝诫达到“喻世”“警世”“醒世”的救世目的。
二、“三言”中的因果报应思想“因果报应”的观念在中国自古有之。
如“天道福善劐淫”[2]116“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3]42等。
佛教传入中国后,我国传统的祸福观与佛教缘起论、业力轮回论等基本理论结合,进一步完善了因果报应的思想。
佛教认为众生在未达到“神界”之前,总是遵循着“十二缘起”的因果链条,处在生死流转、累劫轮回的痛苦中。
《西游记》中的人性探索与解读

西游记中的人性探索与解读《西游记》是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被誉为东方奇幻文学的典范。
该小说通过宏伟的叙事描绘了孙悟空等主要角色在取经过程中所展现的丰富多样的人性特征。
本文将对《西游记》中涉及到的人性问题进行探索和解读。
1. 人性的多面性1.1 孙悟空:机智与狡黠并存孙悟空是《西游记》中最具代表性深刻、个性鲜明的角色之一。
他聪明机智,有着出类拔萃的本领,但也不能否认他有时候会表现出狡诈和顽劣。
这种矛盾之处反映了人性本身就是复杂多变的。
1.2 猪八戒:贪婪与愚蠢交织猪八戒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形象,既贪婪自私,却又有着天真可爱的一面。
他身上同时体现了贪心与愚蠢两种极端,并向我们展示了人性的复杂性。
1.3 唐僧:坚定与脆弱并存作为佛门高僧,唐僧承担着取经任务,他信仰坚定、心怀善良,但也暴露出自身的脆弱和犹豫。
这种内在矛盾表明人性中波动和不稳定的一面。
2.1 师徒四人的共同成长之路《西游记》中四位主角师徒关系牢固,在取经过程中相互磨合、共同成长。
他们通过各种困难和挑战,揭示出人性迷茫与觉悟之间的微妙关系。
2.2 妖魔与修行者的纠缠小说中塑造了一大批妖魔角色,其中有些妖魔具备了渐渐变得有智慧、趋向于正道的特点。
这种转折说明了修行者与妖魔之间存在深层次的联系和相互影响。
3. 人性的善恶对立与化解3.1 见识世俗险恶后对善的坚持师徒四人在取经路上曾多次遇到险恶之事,但他们始终保持着对善意的坚守。
这种善与恶对立让我们思考当面对困境时,人性中真善美的价值。
3.2 妖魔化身为人类与喜、怒、哀、乐共鸣在小说中,有大量的妖魔悟道后愿意放弃自我妖性,转化成人类。
这种化解纷争和敌对关系的方式丰富了小说的人性描写,并引发读者对于人性本质与内心渴望的思考。
4.1 悟空的禅悟与超脱孙悟空通过一系列修行和历练最终达到大圆满境界,突破了原有形态束缚,实现了令众生羡慕但难以企及的自由。
这种功德加持展现出了人性升华和超越自我的一种可能。
从“闲适”与“道德”解读周作人的“谈鬼”

从“闲适”与“道德”解读周作人的“谈鬼”摘要:1936年,周作人在《自己的文章》中提出了“闲适”与“道德”两种创作旨趣,笔者将其放到周作人的谈鬼文字脉络中,发现周作人“道德家”的身份一直存在,只是在30年代说自己更看重“闲适”,朝“闲适”转向;这种转向的背后是周作人以个性解放获得集体解放的独特路径。
然而,正如“鬼”的恐怖难以净化成为趣味一样,周作人的文学实践也并不成功。
关键词:周作人;30年代;转向;鬼尾丸长喜在《“人”与“鬼”的纠葛——鲁迅、周作人、胡适等的比较》一文中提出,“谈鬼”和中国的现代化密切相关。
从五四启蒙时代鲁迅笔下鬼气森森的众生相,到1940年代解放区文艺代表作《白毛女》“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核心思想,尾丸氏认为,“‘鬼变成人’这一主题,甚至可以说成是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底流的基本主题”。
笔者无力判断尾丸氏的大命题是否正确,但如何谈论与面对“鬼”,是周作人持续思考的问题。
在下文中,笔者试图重构周作人谈“鬼”言论的思想来源、内容变化与指征影响,力求通过“谈鬼”这一较小的切入口,解读周作人在30年代在国民性与近代化问题上心境怎样、行为如何。
一、30年代周作人的“闲适”与“道德”1936年,周作人写了《自己的文章》1,有一句话可以代表文章的中心意思:“看自己的文章,假如这里边有一点好处,我想只可以说在于未能平淡闲适处,即其文字多是道德的。
”周作人沿袭1925年《雨天的书序二》和1934年《苦茶随笔后记》中的态度,批评自己写文章不够平淡,太过积极热心,并重申自己对于道德家的厌恶。
在《自己的文章》中,周作人一方面探讨了“平淡闲适”。
文坛上有不少人“痛恨闲适,以为这是布耳乔亚的快乐”,批判周作人“差不多就是饱暖懒惰”。
周作人回应文坛的批判,表明自己所追求的,“平淡的文情”无法在充满“广播的怪声的报告与旧戏”的中国真正获得,只是心向往之。
他实际上是积极的,因为“歌于斯哭于斯的地方”“眼见得那么不成样子”,“令人怒从心上起”,“平淡乃是跛者之不忘履也”。
略论中国古代小说和戏曲中的因果报应观念
因 果+ 因 果+ 因 果 为三个结构单元的直线性联 结。结构 单元的增加, 使 情节丰富曲折许多, 抨击了为善不终者, 宣 扬因果灵异, 不 过这依然属单线式简单结构。
因 果 式结构单元的复式联结, 往往构成叙事 高 级形态的复合结构。 元代郑 延玉的杂 剧 看钱 奴 即属 此 类。在大幅度的时 空操作 中, 用 20 年 前后 的恩恩 怨怨 构
深层而令人不觉, 如 交互婚姻 故事即是一例。 因果报应, 或称果报, 出于 对中国 人产 生很大 影响 的
佛家基本教义。不过, 因与 果的客 观联 系, 佛教传 入之 前 的中国古人早就有所认识, 是其时人们对现实生活的经 验 直观的概括。 尚书 伊 训 说: 作 善降 之百祥, 作 不善 降 之百殃。由于所谓虞 夏之书, 被 后世儒 家思 想浸染 过, 所 以不能断定 尚书 时 代就 有了 中国 古 人最 初的 因 果观。 但至迟也不会晚于周代。 易 坤 文言 : 积善 之家, 必 有 馀庆, 积不善之家, 必 有馀殃。 周代是 重人 事讲理 性的 时 代, 周人 事鬼敬神而远之 ( 礼记 表记 ) , 六 合之外, 圣 人存而不论 ( 庄子 齐物论 ) 。因此可以推断, 因果观 念 在萌芽之始是人们对社会生活、人事关系等哲学性思辨 的 升华, 在认识论上某种程度具有科学的意义。用唯物辩 证 的观点来看, 世界上没有无因之果, 也没有 无果之因, 因 果 联系普遍存在。但自西汉末佛教东渐, 其系统而明确的 果 报思想与国人原有的果报观念共鸣互动, 始才形成具有 宗 教色彩的民族的心理意识形式, 对中国叙事之学便产生 了 复杂而深刻的影响。
书名又为 恶 姻缘 , 结 构形 态为 多因 多果。这 种结 构 的高级之处就在于它淡化了粗线条的单纯对应的 因 果 式, 多因多 果的 交 织, 是生 活 丰富 性的 本 然状 态。因 此, 撇开因果报应的 宗教色彩 的话, 可以 说 醒世 姻缘传 结构已迈向了通往生活 原生态 的不归 路。它的 再进 一步 发展, 就是因果的更为 复杂化 细密化 的相 互交织, 使 情节 模糊化, 乃至 于无结构中求结构 , [1] ( P96) 如 红楼梦 几 同于生活原生态了。
_醒世姻缘传_因果报应观内涵浅析
大 众 文 艺大150摘要:因果报应是《醒世姻缘传》所阐发的主要观点之一,小说通过两世姻缘的前前后后因果报应的书写,凸现了“三世因果”的佛教报应观。
然而作者所要阐发的意义远不止停留于此,渗透于小说字里行间的深层含义却是通过因果报应来达到劝诫众人止恶修善之目的。
这深层含义的阐述便使得小说的社会现实意义更加的深刻,也得以使小说本身得到更多人的青睐与更深层次的解读。
关键词:醒世姻缘传;因果报应;内涵因果报应论是佛教的基本教义。
佛教有“三世因果”说,即人的前世,现世和后世都是互动的,互为因果。
其认为现世人们的穷富祸福,是前世所做诸业的“果”。
今生的善恶行为,则是导致来世祸福报应的诱因,即“因”。
这些理论强调一切事物都由因缘和合而成,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造因、自己造果的;强调事事都处于因果关系中,并且有因就必有果。
东晋慧远大师《三报论》中对此有更深刻的认识“经说业有三报:一曰现报,二曰生报,三曰后报。
现报者,善恶始于此身,即此身受;生报者,来生便受;后报者,或经二生、三生、百生、千生、然后乃受。
” 任何产生“因”的行为,都必然会得到相应的“果”,即使不会出现在今世,也会出现在二生、三生等等的来世。
在悠久的中国文化中,佛教与文学是紧密相联的,佛教中最普及的因果论也在潜移默化中渗透到文学作品中,成为作品的一部分。
在各朝各代涉及到因果报应的作品有很多,但其目的是不同的,所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同的。
有些作品纯粹只是为了宣传佛教的教义;有些作品对因果报应进行夸大从而达到麻痹人民思想的目的;当然也有许多作品只是把因果报应作为一个引子,其中还有更深层的意义。
《醒世姻缘传》就属于第三种,作者把“因果报应”说作为小说线索,牵引故事发展,把主人公的前世今生连接起来,使全书的故事情节更加合理,结构更加紧凑。
在这合理的情节、紧凑的结构中蕴含的作者深层的目的便是借“因果报应”说来劝诫众人止恶修善。
作者首先以果报轮回为线索贯穿两世姻缘,把看似割裂的两个部分,紧密连接在一起。
《西游记》中的部分佛教思想探究
《西游记》中的部分佛教思想探究作者:苏振红来源:《青年文学家》2011年第16期摘要:《西游记》作为明朝中叶的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当时的宗教文化和宗教思想,这部小说中佛教文化尤为突出,道教和儒教则主要是为了宣扬和反衬佛教而存在。
究其根源,应是当时社会接受佛教和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影响,吴承恩个人对于佛教更加推崇而导致。
这体现了作者和当时社会人士对于佛教信仰的推崇和当时个性解放的萌芽。
关键词:《西游记》宗教思想佛教[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1)-16-0006-01吴承恩撰写的幽默小说《西游记》,里面写到儒、佛、道三教,包含着深刻的内容,它是一部寓有反抗封建统治意义的神话作品。
吴承恩本善于滑稽,他讲妖怪的喜怒哀乐都近于人情,所以人人都喜欢看。
——鲁迅《西游记》是当时风靡一时的神话故事,无论男女老少都广为喜欢。
其实,《西游记》只是在当时的社会现象中虚构一些神的化身,将大家带领到如今我们所讲的“共产主义社会”,这个理想的社会和平、平等、人们安居乐业,甚为人们所憧憬。
殊不知这就是佛的世界,佛的最高境界。
《西游记》中,处处体现了佛教的宣扬和佛教的理念,通过生动的人物来完成对于佛教的说教,可谓是吴承恩的高境界了。
(1)《西游记》中的赎罪意识佛曰: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方能成大事也。
佛教宣扬的是赎罪,人最重要的不是保证不犯错,而是知道犯错后知道赎罪,《西游记》里面到处都充满了赎罪的意识。
先说主要人物唐僧吧,唐僧原本是西天如来手下的二徒弟“金蝉子”,因当年不好好听佛祖说法,怠慢了西天大教,被贬到下界东土转生。
佛教所谓的“罪”其实就是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或者是超越了自己的本分,可以通过赎罪来减少罪孽。
这样说,师父唐僧犯有前科,属于没有做好本分工作,也就属于“戴罪立功”之身了。
《聊斋志异》与因果观
《聊斋志异》与因果观作者:赵玉霞来源:《蒲松龄研究》2017年第02期摘要:因果观是中国传统的宗教观念。
深谙佛法及民间传统因果观念的蒲松龄在《聊斋志异》里写了大量因果报应的故事,以达到劝善惩恶的创作目的,同时也反映了他的因果观念:如“善恶皆有报”“对世间万物皆应有善心”“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等。
因果观有社会积极意义,应该肯定《聊斋志异》因果报应内容的社会教化和警示作用。
关键词:因果;善恶有报;警示;肯定中图分类号:I207.419 文献标识码:A因果观是中国传统的宗教观念。
西汉刘向《说苑》提到:“夫有德者,必有阳报。
”道家著作《太上感应篇》里说:“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因果观更是整个佛教理论的支撑。
佛法里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因是原因,果是结果。
业即指一切身心活动,分为身、口、意三业;报就是业的报应,即由三业的善恶导致的后果。
因就是业,果就是报。
《聊斋志异》创作的基本指导思想之一就是劝善惩恶。
深谙佛法及民间传统宗教观念的蒲松龄,在创作中有意并娴熟地运用了因果报应这把利剑,达到惩恶扬善的目的,最有说服力和震撼力。
蒲松龄写因果报应有以下内容及特点:其一、善恶有报,丝毫不爽:小说中好多篇章引导人们行善,要人明白应该善待父母、善待兄弟、善待朋友、善待世上一切人,并且要善待动物、禽类乃至植物。
这与佛教主张的“万物皆有灵”是相通的。
在小说里,因为种了善因,这些善行皆得到了善报。
如《陈锡九》篇,至孝的陈锡九获得了家庭的圆满,改变了贫穷的境遇;《张诚》篇,张讷、张诚兄友弟恭,最后,失散多年的一家人意外团聚;《西湖主》篇,陈弼教在洞庭湖上放生了一条猪婆龙和一条小鱼,因此而娶到了龙宫公主并获得富足与长生。
而种了恶因的,便得恶报:《梅女》篇,那位典史为小偷五百钱的贿赂,就判梅女与小偷有私,而最后自己落了个妻子跟仆人私通;续娶的夫人,本来恩爱,一月后即去世,却到阴间为娼去了;最后自己也被梅女刺中脑袋,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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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新乡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Apr.2011第25卷第2期JournalofXinxiang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Vol.25No.2
●中国文学研究《梼杌闲评》因果报应思想探究
柴晓娜(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0)
摘要:明末清初,特殊的社会环境及历史事件,导致当时出现了一批反映魏忠贤祸国殃民事件的时事小说,其中在文学性上取得较大成就的是《梼杌闲评》,它在“求实”的基础上加入了大量的世情笔法,以一颗明珠为线索贯穿全书,又以佛教的因果报应构建作品的整体框架,使故事前后贯通,情节生动,大大增加了作品的文学性。关键词:梼杌闲评;因果报应;探究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4-3334(2011)02-0114-03收稿日期:2011-01-09作者简介:柴晓娜,女,河南平顶山人,陕西理工学院2009级硕士研究生。
明末清初时事小说的代表作《梼杌闲评》共50回,主要叙述了明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及熹宗的乳母客印月相互勾结、篡权乱国的故事。《梼杌闲评》的出现打破了以往时事小说纯粹以“求实”为主的叙事模式,转而以人类迫害蛇族,蛇族投生为人,扰乱社会政局最终遭受惩罚的神话故事,来构筑起整个作品的结构框架,它融时事、世情、佛教思想等因素于一体,开启了明末清初时事小说的创作新方向。由于以往研究者对其中的佛教思想研究得较少,笔者在本文试对这一问题进行探究。报应之说在我国历史悠久,《周易》就有“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的说法。曾子也曾说过:“人之为善,福虽未至,去祸远矣;人之为恶,祸虽未至,去福远矣。”[1]46东汉之后,随着佛教的传入及兴盛,中国将其演变为通过神怪惩罚的因果报应之说。在佛教与文学相结合的发展过程中,一方面,佛教故事为小说创作提供了素材,另一方面,小说也在一定程度上为宣扬佛教教义提供了工具。尤其是自六朝小说或唐传奇以来,出现了不少以因果报应观为主的作品。到了明代,小说中的佛教思想已占较大成分,从《水浒传》中的“洪太尉误走妖魔”引起作品中故事的发展,到处充满佛教暗语的《金瓶梅》及以“说报应之书”闻名的《续金瓶梅》等,无不充斥着幽玄之言。而《梼杌闲评》的作者极可能借鉴了其中的创作模式及思路,它以魏忠贤为中心人物,最主要的特点是“叙一时故事而特置重于一人或数人者”[2]131,它跳出了一般历史小说中枯燥、单调的叙述,转而追求离奇、怪诞,甚至是超越常情的故事情节设计,将时事小说中的真实性与世情小说中的传奇性统一起来。因缘生万法是佛教中重要的理论,由于因缘,而说果报。《梼杌闲评》一书以明嘉靖年间朝廷派官员朱衡治理水患开始叙述。面对给人民群众造成巨大损失的洪水,那些达官贵人吓得束手无策,于是找到善于治水的黄达,接着以黄达视察水患时离奇地遇到蛇精化身的“赭巳”,后者传以治水妙法并收到了成效,当河堤再次溃塌时,以“赭巳”为代表的蛇族却遭到硫黄焰硝的焚烧,“这火直烧到七日方息……只见一穴赤蛇,尽皆烧死”[3]9。被烧死的赤蛇
便转世为人,对当初祸害它们的人进行疯狂的报复。于是,当出现了以魏忠贤和客氏相互勾结、祸国殃民的事件时,“作者恐后人气不能平,因借因果之说,谓魏、客前身,实系淮河二蛇,尝助治水有功,治河者不奏闻于朝,请给封典,反火其穴而歼之;二蛇因是411率其族类,投胎为人,雄者为魏,雌者为客,余则为其同党,所伤善类,盖即当日河工中人所转生者也”[4]209。作者设计了魏忠贤是由红蛇转生而来的故事情节。历史中的魏忠贤是众多凡人中的一个,甚至生活极度贫困,没有办法才入宫做了宦官。而作品在描写魏忠贤异于常人的地方时,写了他出生前的异象:“忙把帐子一开,看时,只见一条大红蛇盘在一娘身上,昂头向外,眼放两道金光,见了人往被里一钻(第三回)”。出生时又有算命先生写道:“乾门开处水潺潺,山下佳人儿自安。木火交时逢大瑞,新恩又赐玉绦环(第四回)”。这些异象都在强调一个主题,即魏忠贤就是当年被烧死的红蛇转世。为了证明魏忠贤的存在是受上天保护的,作者更是在侯氏母子逃难的路上,设计了一些神灵对他们进行帮助,比如作为鬼魂的朱六娘:“急忙起来,却是个坟院……遂牵马携着孩子出坟院来,见一路皆有虎狼脚迹。”(第六回)对于魏忠贤对人类残忍报复行为的原委,作者借碧霞元君之口交代了事件的始末:“魏忠贤、客氏,乃雌雄二蛇转世。其余党羽,皆二百余蛇族所化。……其余被害诸人,皆是当年河工人员。”(第五十回)佛教认为业力的影响是不会消除的,众生所作的善业和恶业都会引起相应的果报[5]128。慧远更是综合中国古代的果报思想与印度佛教教义,将佛教中的果报分为现报、生报、后报三种,并说:“现报者,善恶始于此身,即此身受;生报者,来生便受;后报者,或经二生三生,百生千生后乃受。”[1]47《梼杌闲评》后三十回主要写魏忠贤入宫掌权后的所作所为,在整部作品中占的比例还是比较大的,作者精心布局,将人类对蛇族的迫害写成生报的报应,将朱衡、黄达幻化为杨涟、左光斗等人,遭到由蛇精转化成的魏忠贤等人蛇族的疯狂报复。书中写道:“此时杨副都、左都、顾郎中虽然未死,却也仅余残喘。不料比到后来,人越狼藉,刑法越酷,两腿皮肉俱尽,只剩骨头受刑。……及发出尸首时……都成一块血肉,尸虫满地,面目皮肤俱莫能辨。”(第三十三回)可见魏党人物的残忍。然而作者在写魏忠贤时,并非突兀地写他的冷血,而是用了前半部分二十回的内容写他在入宫前的种种经历。魏忠贤少时随母落入歹人之手,后来逃亡寻亲,结交太监,救女娶妻,贩布遇旧,到这个阶段为止,他的心理还算是正常人的状态。后来遭骗遇偷,落得身无分文不说,还害了病,“不觉过了十数日,酿出一场大病来,浑身发热,遍体酸疼,筋都缩起来难伸,日夜叫喊”(第十七回),落到了和众乞丐一起乞讨的地步。当他有了当掉珠子换来的钱时,再次遭到了众乞丐的抢夺,差点连命都送掉。这样的一个人,在落魄时受到了种种磨难,造成了他性格的多面化特征,一旦他的手中有了可以无限施展的权力时,他就会对当初的那些人进行疯狂的打击和报复。他亲眼目睹了程中书在殷太监的庇护下的作威作福,亲身经历了周逢春摔死妓女鸳鸯之后拿出两千两银子就可以使验伤结果改为“久病未痊,因下台基走失了脚,误推跌伤死论”(第十六回),而逃脱了法律的惩罚。从这一方面来说,魏忠贤的滔天罪恶与其说是对个别人的报应,还不如说是对整个黑暗社会的现世报。纵观以魏忠贤为题材的时事小说,基本上都是首先交代魏忠贤少时的生长环境,以后就是直接叙述其可恶可卑之事,中间似乎缺少了一个合理的连接。而《梼杌闲评》的作者就很注意二者的联系,以“赤蛇祸乱”的因果报应来解释魏、客二人乱政的同时,又使故事情节的叙述形成一个圆形的封闭空间,在一定程度上使全书的可读性和文学性大大增加。但是,凡事都有其好与坏的一面,作者由于受种种条件的限制,他还不能真正解释魏、客二人祸国殃民的根源是什么,只能将其归为前世注定,同时“与‘赤蛇祸乱’相统一的渗透全书的‘人生如梦’的幻灭感和虚无神秘的命运观念更使小说罩上了一种悠远凄凉的悲剧情绪,《梼杌闲评》的悲剧意蕴也正是在这种情绪中得以深化”[6]。
害人终害己,魏忠贤利用自己的权力制造了滔天罪恶,同时也给自己埋下了恶果。崇祯元年,魏忠贤先是遭人弹劾,后被贬凤阳,在被贬途中上吊身亡,死后又被开棺凌迟。而他的主要助手之一的客氏被暴打致死:“少刻,牢洞开了,众人将尸推出。只见面目皮肤都已损坏,下半截只剩一团,血肉淋漓。”(第四十九回)魏忠贤的其他党羽也是自杀的自杀,收监的收监,下场一个比一个惨。对于他们这些人的生报,作者在小说的结尾借碧霞元君之口说道:“魏忠贤你虽是冤报当然,只是你既锦衣玉食,富贵等于王侯,也足以酬你前世之苦;却不该凌尊逼上,非分无等,发汝五世为牛。客氏导上宣淫,逞妖无耻,亦发作猪五世。……以彰党恶害善之报。”(第五十回)中国佛教的政治作用,最基本的是为封建统治服务,这又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为封建王权的合理性提供神学论据;二是一些名僧直接为最高封建统治者出谋献计,参与军政决策;三是麻醉人心,即通过宣扬一切皆空、超脱尘世、因果报应、天堂地狱、容忍调和与恭顺柔驯等教义,对人民进行“治511心”,使之安分守己,不起来造反[5]253。关于作品中的因果报应问题,钱静方认为是:“此与撰岳传者同一命意,盖非此不足平阅者之心,而为一般普通人说法也。”[4]209或许作者也已经认识到封建社会里的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个人力量的有限使他们不能对以魏忠贤为主的“梼杌”有任何反抗,就转而从宿命论的观点给自己一个安慰。“关帝”这一人物形象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是非常高大的,作品在描写他出场时写道:“浩然正气塞乾坤,千古英雄关壮穆。”(第十回)当他看到倪文焕赤身睡在关帝庙里的时候勃然大怒,欲拔剑杀死,被人劝道:“此人虽系奸党,亦由天命使然,天尊岂可违天擅杀?”(第十回)对这样一个连天尊都不能杀死的人,普通的老百姓更是无可奈何。孟婆母子在与元元子等人斗法时非常厉害,面对魏忠贤的滔天罪恶,孟婆也只是说:“昨日那奸贼拿了双丸去,本该就取他的首级;但他气数未终,冤债未完,还有几处人民,尚有罪孽未消,我今且吓他一吓。”(第三十七回)于是,双丸“化为两条白练,在二人身上旋绕不定。……少刻,又化作两口雪亮的宝剑旋绕,离身寸许,险些儿砍著”(第三十七回)。道行深厚的孟婆要想取魏忠贤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或者此时除掉他就可以使劳动人民拍手称快,作者却没有这样设计情节。对于那个魏忠贤落魄时给予极大帮助的陈玄朗,也只是借老僧之口说道:“当日老僧有言,叫你得志时切戒杀性,你不听吾言,肆行无忌,枉害忠良,这恶担子有千斤之重,你要脱也难脱了。”(第四十六回)作者写这些似乎只想表明魏党的所作所为都是天命,是人们不可避免要承受的灾难,而广大的劳动人民除了接受之外没有别的解脱办法。佛教自传入中国以来,尤其是在封建社会,统治阶级更重视的是它的教化作用,而因果报应观念更是对封建统治理论的很好补充,便于统治者更好地钳制广大民众的思想,有效地巩固封建统治阶级的利益。《梼杌闲评》的作者突破了同类题材小说中的简单罗列事实的写作模式,转而以因果报应观来组织结构,在一定程度上说既增加了作品的可读性,又使人民群众心中的仇恨得到缓解。但正是因果报应之说,使作品也有了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方面,它的这种叙述模式模糊了历史事实,淡化了人们对于历史真实性的解读,歪曲了事实的本来面目。“佛教在伦理道德上笼统地宣扬善得福报、恶得祸报的善恶祸福一致论,至多是对个人良心的安慰而已”[5]129。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
冲淡了人们心中对魏党的仇恨,但并不是事事都能用“因果报应”思想来套用的,毕竟历史真实与小说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另一方面,《梼杌闲评》中的因果报应观念易使人们产生思想上的依赖性,使人们对于解决不了的事情惯于采用“因果报应”模式,不能真正挖掘出问题的根源,这些实际上是宣扬因果报应的迷信思想。[参考文献][1]赖永海.中国佛教文化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