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乡村社会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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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聚落变迁的总体趋势

乡村聚落变迁的总体趋势

乡村聚落变迁的总体趋势
乡村聚落变迁的总体趋势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 城乡发展差距缩小:随着经济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农村地区的基础设施、经济收入水平、社会服务水平逐渐提高,城乡差距逐渐缩小。

2. 人口外流:城市化进程导致乡村人口外流现象普遍存在,大量劳动力流入城市就业,导致乡村聚落人口减少、老龄化问题加剧。

3. 农业结构调整:农业生产方式以及农村经济结构正在发生转变。

传统的农耕生产逐渐减少,农村经济逐渐多元化发展,农民从事非农产业的比例不断增加。

4. 乡村旅游兴起:近年来,乡村旅游在中国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城市居民选择到乡村休闲度假,乡村聚落被开发成为旅游景点。

5. 乡村建设规划:为了推动乡村全面振兴和乡村治理,中国政府制定了一系列乡村建设规划,将乡村聚落作为整体进行规划和改造,提升农村发展质量和环境品质。

总体来说,乡村聚落的变迁趋势是城乡发展差距缩小、人口外流、农业结构调整、乡村旅游兴起和乡村建设规划等方面的发展。

20世纪开初至30年代中国乡村社会结构的演变

20世纪开初至30年代中国乡村社会结构的演变

20世纪开初至30年代中国乡村社会结构的演变作者:徐丽平来源:《新西部下半月》2010年第07期【摘要】本文探讨了20世纪开初至30年代的中国乡村在城市发展的带动之下乡村社会结构发生的演变,从城市周边开始向外出现了晕轮式的发展,展现出空间上的经济等级阶梯。

说明城市与农村之间的联系不再是单纯的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而城乡关联体系也逐渐由政治型向经济型转变。

【关键词】 20世纪初期;中国乡村;社会结构;层阶现象一、城市边缘乡村的演变在近代化的历史进程中,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飞速发展的工业文明正在疯狂地吞噬着农耕文明,乡村社会正在成片地急剧消失,作为整个人类摇篮、绵延了数千年的带有中古韵味的原始村落正一个个地被五光十色的现代建筑群所取代。

虽然中国迟缓的近代化进程远不及西方那样对乡村社会形成强劲的冲击,并彻底改造了传统乡村结构,但在清末民初的社会剧变中,乡村社会所受到的冲击和孕积的矛盾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了。

“旧时代的矛盾依然存在,新的社会矛盾又闯了进来,再加上外国侵略和天灾人祸诸种因素,农村问题成了引人注目的大问题。

”[1]将乡村概括为具有紧密关系的乡村共同体,或概括为具有多种重要活动功能的实体,这种区分十分重要。

进入20世纪后,村庄越来越成为下层社会合作的中心,从经济利益出发,属于哪个村庄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所有满铁调查村庄的资料都证明了这一点。

[2]乡村在近代城市的辐射与作用下也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在城市化的过程中,城市周边的农村的社会结构也与城市的发展变化同步发展变化。

进入20世纪后,小城镇得到了普遍发展,由于“洋货”大量倾销中国市场,如“洋纱”、“洋布”代替土纱、土布,使我国传统的手工纺织业等自然经济解体;与此同时,又由商品流通的增大和农产品商品化,都大大的促进了我国小城镇的普遍发展,结合其职能的不同,大体可划分为如下几种类型:1、农村小集镇由于传统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遭受破坏,农民和小手工业者部分所需和日常杂用依赖市场,通过交易获得,由此在农村地区的交易场所逐步形成的农村地区小城镇。

乡土中国 稳定的乡土社会与变迁的乡土社会对比

乡土中国 稳定的乡土社会与变迁的乡土社会对比

乡土中国稳定的乡土社会与变迁的乡土社会对比乡土社会以相对稳定的文化为大前提,基于血缘亲属形成了差序格局,构成一套人伦道德,由于社群的长期稳定性,教化成为维系社会稳定的手段。

在本书中,费孝通先生阐述了乡土社会的基本特点,包括“差序格局”、“礼治秩序”、“长老统治”、“无为政治”等诸多特点,乡土中国稳定的乡土社会与变迁的乡土社会对比很大。

熟人社会。

由于传统的乡土社会以农为生,故农村人口依赖着土地与农业,黏着在土地之上,世代定居,在空间上形成了一种“面对面的亲密社群”,“这是一个‘熟悉’的社会,没有陌生人的社会”,人们生于斯死于斯,相互之间熟悉而信任,在这一熟人社会中,契约与法律让位于信任与礼俗。

在阅读梁漱溟先生的《中国文化要义》一文中,我看到在传统中国社会之中,人与人之间的淳朴的情感与深厚的信任,看到仅仅依靠礼俗便能使社会井井有条、一片和谐的状况,也曾质疑过为何今日之社会难以再次出现这一情感,需要用法治而非礼治来进行治理,更怀疑这是不是中国社会发展的退步,直至阅读至此,方才明白天生的信用与礼治只能出现在熟人社会,而在现代社会这一生人社会之中,法律与契约则是为了维系现代社会秩序而产生的必要手段。

城镇化以来,乡村社会结构发生重大变化,外出打工、移民纷至沓来,使得乡土社会这一相对封闭的社群面临更多冲突与冲击,伴随现代化社会呼啸而来的社会变革,法理性思维与商业文化已经动摇了农村世代积累的传统,当新兴世界的更多元素涌入乡土社会,这一古老的社群将不可避免地逐渐凋零瓦解。

礼治社会抑或法治社会?传统乡土社会之中,人们普遍遵守着村落中形成的普遍认同的乡规民约,但社会的快速发展与变迁挑战着乡土社会数以百年来所形成的礼治治理模式。

我们知道,礼治的有效性是人们对礼服膺的首要前提,当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经验难以应付社会层出不穷的问题,礼的地位自然会下降,敬畏感缺失、羞耻心淡薄、为利益至上等问题层出不穷。

这迫切要求这乡村法治的推行,但法律知识普及的不到位,几千年的礼治传统与礼治糟粕阻碍着人们的观念,直至今日部分农村仍有人将打官司看成一种可羞之事,人们的思想观念仍需改革,“法治秩序的建立不能单靠制定若干条文和设立若干法庭,重要的是人民怎样去应用这些设备。

我国乡村社会秩序的变迁与重构

我国乡村社会秩序的变迁与重构

层 政 权 建 制 方 面 ,90年 到 1 5 15 9 3年 实 行 乡 与 行 政 村 同 为 农 村 基 层 行 政 区划 ( 者 只是 规模 大小 的 区别 )乡 、 政村 的政 二 , 行 权机构是人民代表大会 和人 民政府。 以下一般设置区 。 县 区为 政 权 实 体 或 为 县 的 派 出机 构 , 导 乡 ( 政村 ) 府 的工 作 。 领 行 政 15 新 中国第 一部 《 法 》 之 后 规 定 “ 、 94年 宪 , 乡 民族 乡是 农 村 基 层 行 政 区划 , 乡政 权 是 农 村 基层 政 权 。 国家 政 权 的有 机组 成 是 部分 ” 。乡 政 权 以 下 的管 理 单 位是 自然 村 。 内公 共 权 力 由村 村 党支 部 和 上级 下 派 的工 作 组 来 行 使 。 在 农 村 经 济 体 制 方 面 , 中 国共 产 党 为 稳 固 新 生 政 权 , 从 15 90年 到 15 9 2年 底 . 开展 了土 地 改 革 运 动 . 立 了农 民 的土 确
地所 有 制 。之 后 , 开 展 了农 业 合作 化 运 动 , 互 助组 到初 级 又 从
很 低 。但 从 另 一 些 角 度 上看 ,人 民公 社体 制又 是 极度 高 效 率 的 . 其 历 史地 位 与 贡 献 。 第 一 . 民公社 体 制 保 证 了 国家从 有 人 乡 村 社会 提 取 资 源 , 而 加 速 国 家 工业 化 的进 程 。 从 在缺 乏 外部 经 济 援 助 的情 况 下 。人 民公 社 体 制 从 农 村 为工 业 发展 提 取 了 宝贵的启动资金 ,为中国迅速建立完整的工业化体系作出了 重 要 贡献 。 第二 , 民 公社 发 挥 动 员 优 势 组 织农 民兴修 了一 大 人 批 农 田水 利工 程 。 且 在 农 村 基 础 教 育 、 本 医疗 和基 本 社会 并 基 保 障 制度 建 设 等 方 面 也 取得 了 巨大 成 绩 .形 成 了新 中 国农 村 基 础 设施 与公 共 服 务 基本 框 架 。直 到 今 天 中 国农 村正 在 使用

社会学视角下的中国乡村社会变迁研究

社会学视角下的中国乡村社会变迁研究
会 结 国
构视 角
“ 国家 一 会 ” 析框 架源 自于 西方 政治 社会 , 社 分

直 受 到 国 内学 术 界 的青 睐 , 者们 热 衷 于利 用 学
“ 国家 一社 会 ” 二元 框架 对 中 国乡村社 会政 治 变迁 进 行 研 究 , 是 越来 越 多 的 学者 开 始 意 识 到 这 一 但 框 架存 在 一定 局 限性 , 们对 这 一框 架 做 出修 正 , 他 以更 契合 对 中 国现 实 的分析 。 针对 “ 国家一 社会 ”始 终 以 国家 为 主线 , 调 强
作者简介 :耿瑛 ( 93 1 7 一),女 ,南京大学社会学 系博士研 究生 , 究方向:城 市社会 学。 研
3 0
唐 晓腾 则 在 “ 国家 一社 会 ” 架 下 , 出 当前 乡村 框 指
社会重构不再是单纯 的 “ 国家主导性 ” 要通过 的, 转变 基 层 政权 组织 的职 能 , 高 民主化 程 度 , 现 提 按 代社会结构重构乡村的政治组织 、 经济组织和社会 组织 。圈正如 有 的学 者概 括 的那 样 : 乡村 社会 变迁 是 由外部力量和村庄内在的经济社会结构的相互 作用推进乡村社会变迁。同 从该视角出发的学者更关注乡村 自治等制度
乡 村 社 会 是 中 国社会 的 基 础 , 村 社 会 的变 乡 迁 决定 着 中国社 会 的整 体 发展 。进入 18 代 , 90年 更 多 的本土 学 者将 注 意力 集 中于 中国社 会 自身 的 发 展 研究 , 中国 学术 界 对 乡村 社 会 变 迁 做 了大 量 的研 究 和探 讨 。近 十 年来 , 中 国乡村 社会 变迁 对
社会流动和社会文化等视角梳理 中国乡村社会 变迁研 究成果, 对于继续深化中国乡村社会变迁研究大有裨益。

中国农村社会阶级阶层结构六十年的变迁_回眸与展望

中国农村社会阶级阶层结构六十年的变迁_回眸与展望

中国农村社会阶级阶层结构六十年的变迁_回眸与展望中国农村社会阶级阶层结构六十年的变迁:回眸与展望陆益龙[摘要] 新中国农村社会结构在60年的变迁过程中,阶级阶层结构经历了从制度变革型的平等化结构到政治运动型的平均主义化结构,再到市场转型中的多元分化结构。

就结构变迁的机制而言,依次是社会制度的变革、集体化运动和市场转型。

至于农村内部阶级阶层关系,三种结构中的关系都是相对均衡和稳定的,只存在对经济效率的作用不同。

相对而言,在市场转型和阶级阶层结构不断分化的过程中,城乡关系以及与此相关的资本与劳动的关系潜在着更多的不和谐、不稳定因素,更需要加以关注。

[关键词] 中国农村阶级阶层结构60年变迁阶级阶层反映的是社会结构的现实状况及特征。

阶级阶层分析法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学考察和研究社会的传统。

“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划分为阶级是人们在生产过程中的地位决定的。

”①社会生产与生活中存在的地位差别,构成社会阶级阶层结构的事实。

对这种事实的把握和认识,是社会学认识和理解社会结构及其运动规律的重要路径之一。

当代西方社会学中的新马克思主义借鉴了阶级分析策略,试图从阶级意识和“阶级相关的影响”两个方面去揭示阶级的内涵,并按照这种内涵的界定去指导经验研究,以求达到了解现实社会中的阶级关系现状和影响因素以及可能的干预措施。

②在对当代中国社会结构与变迁的研究中,中国社会学也越来越多地运用阶级阶层的分析范式来考察社会的分层与流动及其影响机制。

或许是出于历史的原因,或许是出于意识形态的原因,有学者认为中国社会不适宜用阶级阶层分析法。

③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构成,阶级阶层分析为人们认识和理解社会提供了一种极为实用的工具。

即便当今时代阶级斗争已不显得那么重要,但对阶级阶层结构的把握依然是认识社会现实的重要切入点。

如果回避阶级阶层概念,或认为这种分析过于敏感,那就相当于在逃避现实或事实。

社会学如能客观地揭示阶级阶层结构特征,并从建设性的角度去探讨协调阶级阶层关系的政策策略,这对促进社会关系和谐和结构稳定将有正向作用。

今日乡村的变迁报告

今日乡村的变迁报告

今日乡村的变迁报告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经济的进步,中国的乡村面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今天我们将关注的是“今日乡村的变迁报告”,介绍一下近年来中国乡村的变化和发展情况。

一、人口迁移在城市化进程的推动下,很多农民选择迁往城市,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和生活条件。

从统计数据来看,中国的农村人口正在逐年减少,而城市人口则在不断增加。

特别是在2020年以来,随着城市发展的加速,农村人口迁移的趋势愈加明显。

二、农业产业结构调整随着中国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农业领域的发展也在进行结构调整。

传统的农业产业已经逐渐向多元化、高效化、绿色化的方向转变。

商贸、旅游等新业态和新板块开始不断涌现,为农村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动力和契机。

三、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建设作为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农村道路和通信设施的建设正在加速推进。

同时,乡村医疗和教育事业也得到了强化和提升,为农民提供了更完善、更便捷的服务和资源。

四、乡村旅游的开发和推广乡村旅游是近年来备受推崇和热议的一个话题,其发展的前景也备受乡村经济学者和专家的关注。

农耕文化、民俗文化、土风土味的美食等都成为乡村旅游的卖点和特色,为乡村人口提供了更多的就业和收入途径。

五、生态环境保护和水资源管理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壮大,生态环境面临的压力和挑战也越来越严峻。

农村作为“绿色矮人”的重要环节之一,需要倡导节约、环保、绿色生活的理念,努力打造绿色、生态的生活环境。

六、科技创新和数字化发展作为信息时代的一份子,农村也不能满足于传统的农业和手工业的发展方式,而需要通过数字化、技术化的手段,不断提升农村生产力和效率。

随着中国“互联网+”的全面推进,农村物联网、无人机、云服务、电子商务等领域的发展也将为农村注入更多的生机和活力。

以上就是今日乡村的变迁报告的主要内容,乡村的变化和未来的发展趋势将为我们提供更多的思考和启示。

农村作为维系社会稳定的重要支柱之一,其发展也是促进经济社会全面发展的基础和关键。

中国乡村治理变迁与发展 ppt课件

中国乡村治理变迁与发展 ppt课件

5、税费改革以来的乡村治理
1993年的分税制改革,直接导致基层财政特别是乡镇政 府财政严重不足——乱收费、乱摊派加剧——“三农”问 题凸现,乡村关系日益紧张,乡村治理也陷入了涣散甚至 瘫痪与半瘫痪状态。
为了改变现状和解决三农问题,国家进行了税费改革,之 后又全面取消农业税。农村税费改革推动了乡村关系的转 型,乡村关系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
必须着眼于国家权力和乡村社会两个方面,一方 面要以制度来规范国家权力进入乡村社会的方式、 权限;另一方面,要发展和培育乡村社会力量, 提高村庄的自主性,通过培育具有自主性的乡村 社会组织,加强乡村社会对国家权力的制约和监 督,维护乡村利益,最终形成“强国家—强社会” 的乡村关系。
(一)理顺乡村关系
20世纪初的清王朝进行了一场乡村改革,试图将国家的行 政权力向下延伸,以重新整合日益涣散的乡村社会。
1909年清政府颁布《城镇乡地方自治章程》,地方自治 法是西方的政治制度和封建制度的直接综合体,其目的是 强化皇权,开启了以官方名义接受和引入了现代政治制度 和理念,影响和制约着人们后来的选择。
北洋政府和民国政府受其影响继承了这一理念,于1914 年12月颁布了《地方自治试行条例》,1919年9月颁布了 《地方自治条例》,1921年7月,公布了《乡自治制》等 规则。
在乡村社会内部,乡村政治的中心是非正式的地 方权威如乡绅、族长和地方名流,他们也不具有 官员的身份,这些权力者并不是国家直接任命, 而是在乡村社会内部生长出来的,这些族长乡绅 把行政权、自治权、家族权融为一体,带有很强 的家族自治性质,不需要依靠王朝行政机构的命 令就能自行整合乡村社区。
2、近代乡里制度的变迁
村民委员会成立之初的主要功能是维持社会治安和维护集 体的水利设施,而后逐步扩大为村民对基层社会、政治、 经济生活中诸多事物的自我管理,村民委员会的性质也逐 步向群众性自治组织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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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眉内容 中国乡村社会的变迁 ——从“乡土社会”到“新乡土社会” 自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社会结构和经济体制在不断快速的

转型中。其中社会结构不断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的转型,工商服务业在社会生产中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过程;而经济体制也从建国初期的计划经济体制不断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型。而在社会实践结构的这种历史性巨变下,农村社会的发展也从传统农村“乡土社会”逐渐向“新乡土社会”转型。 传统中国社会是一个典型的农业社会,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业人口造就了其“乡土”特征。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把中国传统社会的基本性质便是“乡土社会”。“乡土社会”也便成为人们对中国传统乡村社会性质的基本判断。“乡”和“土”是理解乡土社会的两个关键字:“乡”是一个标志特定地域文化和情感归属的概念;“土”是一个标志特定地域范围的概念。许烺光先生在《祖荫下》对喜州文化做了一个总结,他认为喜州文化主要由五个因素组成:既父子同一,性别疏远,大家庭的理想,教育的模式,祖先的愿望。这些因素其实也正是构成特定地域范围及人们维持特定地理区域及区域文化的某种特殊情感关系一把钥匙。与以农业为主的经济生产方式相联系,传统的乡村社会便具有土地依赖、聚村而居和家族归属三个显著特点。 一依赖土地 在传统的乡土社会里,土地是至关重要的。农民离不了土地,因为在乡下住,种地是最普通的谋生办法”。农村居民对基本生活资料页眉内容 粮食作物的依赖和基本谋生手段种植业的依赖,都会转变为对土地本身的依赖。正是由于土地与农民的生计息息相关,土地才成了农民问题的关键。从某种角度来说“对土地的控制成了权力的关键基础,在旧社会人们的社会地位便于持有土地的多少息息相关”。土地问题背后所映射的权力关系正是中国传统农村社会权力关系的写照。在中国历史上,无论是“均贫富、等贵贱”,还是“耕者有其田”,其所指向的都是土地问题。历史上,中国革命的关键问题是农民问题,农民问题的关键是土地问题,谁解决好了土地问题,谁就赢得了天下。因此,“土地是调动农民激情和积极性的激励机制”,土地问题也是农民问题中最敏感的问题,是农民赖以生存的基础。 二依村而居 在中国,长期以来人均资源一直处于贫乏状态,生产力发展水平低下,人们物质生活十分匮乏。在这个资源匮乏的社会里,个体生存困难重重,再加上不发达的工场手工业和工商业、落后的交通通讯工具等都大大限制了农民的活动范围。往往是若干户相互联系的人家聚居在一起,逐渐便形成一个村落,在长期的交往中更形成了一种共同的村落文化和非正式制度。村落之间少有往来。由于同姓同亲的农民住在同一个自然村。同一个村子,同一个祖宗、同一条血脉贯通下来,形成形形色色的共同事业、共同利益,从而具有亲密的关系与情感,也促成了互信互守的行为规范、道德礼仪,形成一个或数个血缘群体。中国的传统社会“可以说是个‘无法’的社会”,是一个“礼治”的社会。这里的“礼”就是一种长期的文化积淀所形成的区域亚文化及其页眉内容 制度表现形式——非正式制度。“乡土意识”体现了村落居民对养育了他的村落的归属感,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相应地,一方人也会依赖于一方水土。农村居民这种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的依赖根深蒂固,“乡”也成为联系来自同一地区互不相识的人们间一种天然的纽带。这种联结纽带背后所维系的是聚村而居的生活方式所形成的村庄认同及其延伸形式——村落认同、地区认同、民族认同和国家认同。 三家族归属 由于乡村中有共同利益关系的是家族的成员,他们之间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利益往往被血缘关系所涵盖。也即形成了家庭归属在西方,“家”一般是指夫妻及未成年子女。而在中国文化中,“家”的含义比较模糊,在西方“家”概念以外,中国的“家”还可能包括兄弟姐妹、成年子女、父母、祖父母、叔婶姑姨等远近亲疏关系不同的其他社会关系。中国传统家庭“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天地,是一个微型的邦国”。在多数情况下,“家”实际指的是家族或宗族。在中国文化中,个人从来都不是意志自由、行为自决的独立个体,庞大的“家”结构把个人的社会生活完全纳入了家族的整体意义结构之中,从而成为家族整体结构的一部分。个人和家族共同体之间形成了一种互依关系,各家族之间则相对独立。中国的家族和家族主义引起了文化人类学家浓厚的兴趣。弗里德曼研究指出福建和广东家族组织度比较完善的三个可能原因:水稻种植、水利灌溉和边区环境。这种概括与费孝通对中国农民聚村而居原因的概括都强调了农业生产和居民安全两个因页眉内容 素的重要影响。许烺光则通过中国、印度和美国家族的比较研究认为中国人具有情境中心和相互依赖的处世观,他们“倾向于在家庭这个人类初级社会群体中来解决他生活中的问题”。 中国农民对土地的依赖、对乡土的归属和对家族的依托使传统农业社会形成了一个相当封闭的、低流动性的社会结构,一般情况下,农村居民不愿进行社会流动。在社会流动过程中,农村居民即使因各种原因离开家乡,终老之后仍然要以各种形式回归村庄,被称为“叶落归根”,这里所归属的是村庄,更是家族。 而在改革开放以来,快速而广泛的社会转型过程不可避免地扩展到广大农村地区,开启了中国传统农村社会结构的快速现代转型进程。不同于建国初期由国家所主导的支边,上山下乡,大串联。进入21世纪以来,伴随着农业税的取消、逐年加大的农业补贴政策的实施以及20世纪90年代以来风起云涌的进城务工浪潮等因素交织在一起,共同促进了近年来中国农村社会的结构性巨变。“分散和封闭的乡土社会已越来越深地进入或者卷入到一个开放的、流动的、分工的社会化体系中,与传统的封闭的小农经济形态渐行渐远”。乡村经济结构、社会关系、家庭结构等在社会转型期所发生的显著变化使得“乡土社会”已经无法概括当今中国农村社会的基本状况。中国农村社会转型已从“乡土社会”向“新乡土社会”转型。与传统乡土社会相比较,新乡土社会在经济结构、文化结构和家庭结构三个方面有以下特点。 一新乡土社会的经济结构:人地关系的变迁 页眉内容 自20世纪80年代末期开始,伴随着国家的整体工业化、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以及持续存在的工农业“剪刀差”迫使农村劳动力开始流向劳动收益更高的工业和服务业部门,从而减少了农业从业人口,缓解了由于农村人口增长而日益尖锐的人地矛盾。 与乡村人口的减少相应,乡村从业人员中非农从业人员的比重却逐年升高,伴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而异军突起的乡镇企业成为乡村非农就业的首选,其就业人员比例逐年上升,到2010年,达到乡村从业人口的38.37%。乡村私营企业和个体户也成为农村非农就业的重要形式,到2010年分别达到乡村从业人口的8.08%和6.16%。图2反映了1990--2010年中国乡村非农就业情况。 传统农业种植业从业人员的减少和乡村非农就业人数的稳步上升反映了农业在农户家庭经济结构中重要性的下降。值得注意的是,即使乡村农业从业者中,也出现了大量的兼业行为,即通过家庭兼业手工业及副业生产,以及在村庄、乡镇及周边地区“早出晚归”或短期外出从事其他非农产业。这种兼业行为和外出务工一起促进了农民从传统的低效率农业生产中脱离出来。这不但改变了传统农业社会中农民对土地的强经济依附关系,而且改变了农户家庭的收入结构,促使农民的现金收入增加,实物收入减少。 由此看来,自农村经济体制改革以来,中国农村居民收入构成发生了重大变化,其工资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在家庭收入结构中的比重增加,相应地,家庭经营收入的比重逐渐降低,农业和非农收入的重要性正在发生逆转。这表明,外出务工的工资收益已经页眉内容 成为农户家庭现金收入的重要来源。2011年,中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已达到6977元/人。由此看来。农村劳动力人口大量外出务工和农村非农产业的发展,改变了传统农村的种植业收入为家庭主要收入甚至全部收入来源的收入结构,从而使农民与土地的传统依赖关系出现了部分松动,土地不再是农民的唯一“命根子”。无论是地广人稀的农村山区、还是人口稠密的平原地区,都出现了势不可挡的进城务工潮流,务工收入已经成为农户家庭现金收入的最主要来源。收人结构变化必然带来农村社会关系、社会观念的结构性变迁。 二新乡土社会的观念结构:乡土观念的淡化 传统乡土社会中,居民对村庄和家族的认同感构成了农村居民生活意义的基础。村民的村庄认同可分为两种类型:自愿认同和强制认同。前者是特定地域(村落)居民在长期的社会化过程中内化的自觉自愿的村落归属感和认同感;后者是基于村落地方性文化和非正式制度的强大压力而被迫表现出来的对村落的归属和依赖,是一种表象认同。当社会结构处在剧烈变动的社会转型时期,基于不同认同方式村庄成员对外来文化的反映也各不相同:基于自愿认同的居民会对外来冲击产生排斥和疏离反应;基于强制认同的居民的反应则是对村庄的疏离和对外来新生事物的接受。这种认同差异在农村社会转型过程中主要表现为年轻一代和老年一代之间在乡土意识和家族归属感上的巨大差异。随着青年一代的成长和地方话语权的代际转移,乡村的地方文化和非正式制度环境也发生了重要变化,这种变化最主要的就是乡村居民对村落和家族的归属感和依赖感的降低。 页眉内容 自20世纪80年代末“农民工”现象出现以来,中国以农民进城务工的形式进行的城乡社会流动已经有20多年历史了。虽然20年来到底有多少农民工进城务工,没有统一的统计数据,但是中国的农民工可区分为若干代,并存在明显的代际差异却几无争议。本文把中国的农民工区分为两代:第一代农民工和第二代农民工。两代农民工的区分大体上以出生年代区分为“80前”和“80后”两个群体。两代农民工在外出务工的动机、务工形式、务工待遇、务工去向等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异。 在外出务工农民中,第一代农民工是外在压力驱使的结果,其外出的主要目的是解决农户家庭日益增长的现金支出需要同家庭收入来源单一且数量有限的矛盾,这是家庭作为生产和消费的基本单位,在现有的生产体系内无法生产出家庭经济支出所需数量的现金收入,是“硬预算约束”的结果。进入21世纪以来,20世纪80年代后出生的新一代农民逐渐成长起来并成为外出务工的主力军。第二代农民工基本接受了完整的义务教育,其“库存知识”与第一代农民工明显不同,也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其外出务工的动机不再是挣钱回家盖房、娶妻生子,而是脱离农村。新一代农民工在职业期望、个人权益保护、城市人的身份认同、创业知识学习需求等方面都具有明显的特点。和第一代农民工相比,第二代农民工“表现出更高的职业期望、融入诉求和个人发展期望”。如果说第一代农民工外出务工主要是一种经济生产行为;那么,第二代农民工的务工行为则可视为一种人力资本投资。他们可以承受城市的排斥与疏离,也可以承受城市生活的窘迫,就是为了能够使自己在城市立足,从而成为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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