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推定的正当性与规则设计探讨

关键 词 ： 刑事 法律 ； 定 ； 当性 ； 则设 计 推 正 规
中图分类 号 ：Ｆ ３ Ｄ ７ 文献标 识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０ ９ １０ （ ０ ０ ０ — ０ ５ ０ １０ —５ ５ ２ １ ）２ ０ １ — ７
刑事 推定 ， 是指 在 刑事诉 讼 中 ， 官依 照法 律规 定 的程序 ， 法 以法 律 法 规或 经 验法 则 为常 态联 系 ， 当 基 础事 实成立 时 ， 反 驳不成 立 的情况 下 ， 在 推导 出另 一事 实 成 立 的证 据 规 则 。 ①相对 于 民事推 定 ， 国 我 对 于刑事 推定 的相关 立 法规 定极 少 ， 理论 研究 也远 未达 到 足够 的重视 。 但事 实上 ， 刑事 司法实 践 且 ② 在 中， 推定 也在 一定 范 围内适用 ， 发挥 着重 要 的作用 ， 同时 还缺乏 必要 的规 制 ， 有形 成理论 共识 。 且 但 没
制使 用 规则 两个 特有 原则 。 刑事 推 定 核心 规 则 的 核 心 问题在 于对 不 利被 告人 的推 定 的 法律
规 制 问 题 ， 要 是 严 格 限 制 不 利 被 告 人 推 定 的 适 用 范 围 ， 别 是 对 不 利 于 被 告 人 的 法 律 推 定 主 特 的确定 应规 范 、 理 。 合
据法研究 。
①学 界 对 法 律 意 义 上 的推 定 的 内涵 和本 质 理 解 各 异 ， 述 多样 ， 少 有 七 种 学 说 。 而笔 者 认 为 把 法 律 意 义 上 的推 表 至 定 理 解 作 为 一 种 证 据 规 则 ， 为 无 论 是 思 维 活 动 和 认 定 事 实 的方 法本 身并 不具 有法 律 意 义 ， 有 规 制 他 们 的 证 据 规 则 因 只
也 就 是 对 于 诉 讼 中 的 一 些 不 重 要 的 事 实 ， 以 不 必 证 明 免 予 举 证 。 美 国 学 者 摩 根 认 为 ， 属 于 严 重 可 如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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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 的事实 ， 没有必要进 行举证 。 控方原 须 证 明被 告人 精 神健 全 而且 排除 合理 怀 疑 ， 被 告人 没有 如 在 提 出反证 的情况下 则推定 被告人 精神 健全 。 在 这种 情 况下 ， 定规 则 下免 除控 方 的举 证责 任 。 推 如果
竺 常 赘
（ 海市黄 浦 区 人 民法院 ， 海 ２００ ） 上 上 ０ ０ ３
摘 要 ： 刑事 推定 的正 当性 主要 体现 在合 理 免除或 是 分配 举 证 责任 、 解证 明困难 而造 破
成 的诉 讼僵 局。 刑事推 定具 有“ 基础 事 实 ＋常 态联 系一 推 定 事实” 的特定 结构 ， 成 立 的条件 其
没有推定 ， 么控 方在起诉 时必 须提 供被 告人 精 神状 况 正常 等方 面 的事 实 以证 明其 具有 完全 刑 事责 那 任 能力 。 与之相关 联 的问题 是举证 责任 的分配 的问题 ， 只有 在 推定 当事人 精 神状 况正 常 的前 提下 ， 如
法 官认为 被告人 的精神状 况产生 怀疑 ， 可 以要求 控方予 以举证 证 明 ； 被告 人方 提 出被告 人 的精神 则 如 状 态有问题 ， 则应 由被告人 方举证 。 而绝 大部 分 的案 件 中 ， 讼 阶段 的被 告 人 的精神 状 态是 没有 问题 诉 的， 如果还 是要求 当事人予 以举证 势必 影 响诉讼 效 率 ， 造成 资源 浪 费 。 此 需要 特别 解 释 的一个 问题 在 是关 于刑事推 定与无 罪推定 原则 的关 系 问题 。 事 推定 中， 的是有 利 于被 告人 的推定 ， 大量 的是 刑 有 但 不利 于被告人 的推定 ， 这些不 利于被告 人 的推定是 否有悖于 无罪推 定 原则 ， 从联 合 国文件 条文原 义理 解， 联合 国《 世界 人权宣 言》 １ 条第１ 第 ｌ 款规定 ： 凡 受刑 事控 告者 ， 未经 获 得辩 护上 所需 的一切 保证 “ 在 的公开 审判而依 法证实 有罪 以前 ， 有权 被视为 无罪 。 无 罪推定 是指在 刑事诉 讼 中 ， ” 任何 被怀 疑犯 罪或 者受到刑 事控告 的人在未 经 司法 程序 最终 确 认 为有罪 之 前 ， 法 律上 应假 定 或推 定 其无 罪 。 而 ， 在 故 有 学者认为 ， 无罪推 定究竟 是推 定还 是 假 定存 有 争论 。 而 笔 者认 为 ， 罪 推定 的确 切 含义 应 为无 罪 假 ① 无 定 。 由有两 点 ： １ 理 （ ）无罪 推定不符 合推定 的结构 。 推定是 “ 基础事 实 ＋常态联 系一 推定 事实 ” 的过 程 ， 无罪 推定可 简单表述 为“ 经… …应 被视为 无罪 ” 基 础事实 和常态 联 系都 不明确 ， 非 ， 而是一 种 附条件 的 假定 。 ２ （ ）无罪 推定对结 果假设 不排斥认 定过 程 中使 用推 定 。 非 经 ……应 被视 为 无罪 ” 是 一种 附设 “ ，
刑 事 推 定 的 正 当 性 分 析
刑 事推 定 的正 当性 主要 体 现在 以下 两个方 面 ：
收 稿 日期 ： ０ ９ １ ２ ２ ０ －１ － ３
基金项 目： 法部国家法治与法学理论 ２０ 司 ０ ６研 究 项 目（ ６ Ｆ ２ ３ ） ０ Ｓ Ｂ ０ ４
作 者 简 介 ： 常 赞 ， ， 江 奉 化 人 ， 海 市 黄 浦 区 人 民法 院 审 判 委 员 会 委 员 、 一 庭 庭 长 ， 律 硕 士 ， 竺 男 浙 上 民 法 主要 从 事 证
是 基础 事 实必须 查证 属实 ， 官所 据 以推定 的常 态联 系必 须 可 靠 ， 法 推定 结 论 不 被 推翻 。 刑事 推 定应 在遵 守基 础事 实 与常态 联 系 可 靠性 原 则 、 慎适 用 原 则 、 谨 直接 推 定 原 则 、 许 反驳 规 允
则 等 推 定 一 般 原 则 外 ， 应 体 现 有 利 被 告 人 推 定 可 普 遍 使 用 原 则 以及 不 利 被 告 人 的 推 定 限 还
处 于立 法 空 白 。 而 国外 的证 据 立 法 往 往 是 统 一 证 据 法 形 式 ， 对 于刑 事 推 定也 能 适 用 。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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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合理 免除或 是分 配举证责 任。 在证 据裁判 的诉讼 制度 中 ， 实 中有一 些事 实是 不必 证 明的 ， 事
怀 疑 的证 明标 准 ， 般 不 宜 适 用 推 定 ， 实 际 上 刑 事 推 定 的 适 用 也 比较 少 ， 研 究 较 少 。二 是 我 国 没 有 形 成 专 门 的统 一 而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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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据 法 》 民 事 、 事 证 据 法 分 立 体 制 ， 管 在 证 据 法 意 义 上 ， 证 ， 刑 尽 民事 推 定 已经 有 了 一 定 的 规 定 ， 刑 事 推 定 基 本 还 但
第 ２期 总 第 １ １ ０ 期 ２１ ０ ０年 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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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 事推 定 的正 当性 与规 则设 计 探 讨
才 真正 属 于法 律 和法 学 领 域 范 畴 ， 符 合 法 律 本 体 论 的要 求 ， 能 更 为 准 确 地 区别 其 他 相 近 概 念 。 才 且 ②究 其 原 因概 有 两 方 面 ： 是 学 术 界 有 观 点 认 为 刑 事 诉 讼 事关 被告 人 的 生 命 权 和 人 身 自由权 ， 用 的 是 排 除 合 理 一 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