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贰)研读札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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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贰研读札记

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贰研读札记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貳)研讀劄記(二)清華大學出土文獻讀書會第二章周亡王九年【8】《清華簡·繫年》第二章為我們提供了關於西周滅亡到平王東遷之間的一段歷史。

“幽王(幽王,幽王)及白(伯)盤乃滅,周乃亡。

邦君者(諸)正乃立幽王之弟(余)臣于 (虢),是(攜)惠王,立廿(二十)又一年,晉文矦(仇)乃殺惠王于 (虢),周亡王九年,邦君者(諸)矦(焉)(始)不朝于周。

晉文矦乃逆坪(平)王于少鄂,立之于京 (師),三年乃東(徙),止于成周。

”關於“周亡王九年”,整理者認為是幽王滅后九年。

很多學者對此提出異議,認為整理者意見有誤,“周亡王九年”是指攜王被弒,周有九年的時間無王,然後平王即位。

案:此說法難從。

如果我們按照這個說法進行推算,幽王死後,攜王在位2 1年,為晉文侯所殺,根據《史記·晉世家》記載,晉文侯十年幽王被殺,那2 1年后應該是晉文侯三十一年。

“周亡王九年……晉文侯逆坪(平)王于少鄂,立之于京 (師)”,晉文侯在位為35年,則此時不可能逆平王,這其中就有矛盾。

那么如何解釋“周亡王九年”呢?《左傳·昭公二十六年》:“至于幽王,天不弔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携王奸命。

”《正義》引《紀年》云:“先是,申侯、魯侯及許文公立平王於申,以本大子,故稱天王。

幽王既死,虢公翰又立王子余臣于携。

周二王并立。

二十一年,攜王為晉文侯所殺。

以本非適,故稱‘攜王’”。

《通鑒外紀》卷三引《汲冢紀年》:“余為晉文侯所殺,是為攜王。

”《繫年》與《紀年》記載是很相似的。

我們認為《繫年》里之所以稱“周亡王九年”正是因為如《紀年》里所說,攜王本非適,因此幽王死後,攜王被虢公立,然并未被眾諸侯邦君所承認。

平王也是如此,雖為大子,且被一些諸侯擁立稱為天王,然地位處境也只是與攜王一樣,所以《紀年》稱“周二王並立。

”一直到幽王死後九年,因為晉文侯、鄭武公、齊襄公、衛武公、魯侯等眾多實力強大的諸侯擁護周平王,這種局面才得以改變,平王正式被認可為周王,接續幽王。

清华简《系年》与《春秋》三《传》载先蔑史事新证

清华简《系年》与《春秋》三《传》载先蔑史事新证

[收稿日期]2020-04-08[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清华简《系年》综合研究”(项目编号:17FZS019)、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第62批面上二等资助“清华简《系年》所记史事考实”(项目编号:2017M623103)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王红亮(1983-),男,甘肃秦安人,历史学博士,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先秦史和出土文献研究。

①清华大学出土文献读书会:《〈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贰)研读札记(二)》,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网,2011年12月29日。

②胡凯、陈民镇:《从清华简〈系年〉看晋国的邦交———以晋楚、晋秦关系为中心》,《邯郸学院学报》2012年第2期。

③马楠:《清华简〈系年〉辑证》,中西书局,第171页。

清华简《系年》与《春秋》三《传》载先蔑史事新证王红亮(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陕西西安710119)摘要:关于令狐之役中先蔑史事,《左传》所载最详,但其中“乃背先蔑”“先蔑将下军”“先蔑奔秦”三者却难以协调。

又,《左传》所载亦与《公羊传》《谷梁传》难以协调。

关于《左传》载“先蔑将下军”,前人多认为有问题,而新公布的清华简《系年》正可佐证此说。

关键词:清华简《系年》;《左传》;先蔑中图分类号:K225.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238(2021)01-0022-09 令狐之役是春秋时期秦、晋间的一次著名战争。

对于此次战争,《春秋》及三《传》有记载,但其中不乏相互矛盾之处,尤其是晋大夫先蔑的事迹,颇令人费解。

其中最重要的有两个问题:一是《左传》所载先蔑史事本身是否矛盾的问题,二是《左传》所载与《公羊传》《谷梁传》如何协调的问题。

对这两个问题,古今学者有很多争论,但究竟孰是孰非,难以辨别。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希冀于新资料的发现。

值得庆幸的是,近年来公布的清华简《系年》对此有记载,学者据此对相关问题进行了探讨。

譬如“清华大学出土文献读书会”据《系年》简文,认为“晋人背公子雍,先蔑、随会在秦不敢归,即奔秦。

从清华简《系年》看《左传》的编纂

从清华简《系年》看《左传》的编纂

从清华简《系年》看《左传》的编纂作者:张驰来源:《古代文明》2017年第04期提要:通过《系年》与《左传》相关内容的比对,《左传》的编纂者对所据史料应当运用了如下两种编纂方式:在组织层面,重组材料,随经隶事,比年排列,通过割裂、整合等方式将史料重组以安排到《春秋》的叙事框架中去;在文本层面,援经造传,根据《春秋》经文内容与规则对原始材料进行补充、改造,模仿《春秋》经文,以追求与《春秋》价值观的同一。

如果对《系年》各章与《左传》之间文本进行全面详细的比对,可以发现两者之间不存在整体的单线的承继关系。

结合出土文献与传世文献,在《左传》与《系年》文本形成的时期,当时社会上应流传有大量的、不见于今日的历史记述。

《左传》与《系年》文本的形成正是这些历史记述在不同时空维度下流转的结果,同时它们文本本身也可能成为了传播链上的一环。

因此,《左传》与《系年》间的关系更类似于今天的“资源共享”。

关键词:系年;《左传》;编纂DOI: 10.16758/ki.1004-9371.2017.04.007一、前辈学者关于《左传》编纂的讨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赵光贤先生作《编撰考》,指出《左传》本为各国史料汇编之书,并提出了“解经语”、“解传语”等概念,将《左传》文本划分为“记事”、“解经语”、“解传语”等不同的文本层次。

据此,赵光贤先生进而认为《左传》一书并非为《春秋》所作的《传》文,它本是一本独立的记事著作。

1其后,王和先生进一步发展了这一理论。

他结合《左传》叙述多有割裂情况发生的这一现象,推测今本《左传》的成书应有三个阶段:(一)战国前期鲁人左氏所作纪事本末体史事汇编,这是《左传》的原貌。

(二)由后代经师改编为编年体,用它来解释《春秋》。

这一过程大约是在战国中后期进行的,至迟在战国末叶之前必已完成。

(三)晋杜预将《左传》依年附于《春秋》,这就是今天我们所看到的经传合集的形式。

2赵光贤、王和两位先生对《左传》编纂的讨论对相关研究具有极大的启发意义,这主要表现在如下两个方面:强调《左传》对材料的编纂过程,《左传》不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其内部也有文献累积的层次,解经语、解传语与记事部分隶属于不同的文本层次;今本《左传》对其所据史料进行了重组、删改等多种方式的处理。

清华获赠两千余战国竹简《尚书》佚篇前所未见

清华获赠两千余战国竹简《尚书》佚篇前所未见

清华获赠两千余战国竹简《尚书》佚篇前所未见清华获赠两千余战国竹简《尚书》佚篇前所未见清华校友捐2100枚战国竹简给母校竹简有望展出(来源:京华时报)2100枚战国竹简入藏清华,为目前所见最早、数量最多的竹简书之一本报讯(记者周逸梅)昨天,清华大学宣布,2100枚战国时期的竹简入藏清华。

这批竹简是目前数量最多、年代最早的竹简书之一。

校友捐竹简给母校这批竹简是今年7月由校友赵伟国从境外拍卖所得后捐赠给清华的。

至于这批竹简的出土时间、流散过程,目前已不得而知。

清华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李学勤回忆,当时这批竹简包着保鲜膜,装在密封筒里被送到学校,已经有菌害霉变的危险。

学校特地为此“白手起家”成立了专门的实验室,还成立了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整合清华历史、化学、图书馆等学科资源,聘请专家保护清理。

几天前,第一阶段的保护工作基本完成。

首见古代“口袋书”经过11位学者组成的专家组鉴定,这批“清华简”属于战国中晚期,距今大约2300—2400年左右,应出土于古代的楚国境内。

初步统计竹简数量约为2100枚(包括残片),预计整理后为1700支。

“清华简”的形制多种多样,最长的有46厘米,最短的不到10厘米。

“10厘米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口袋书’了,在以前从未发现过。

”李学勤介绍,战国简最早发现于上世纪50年代初,当时只有零散的出土。

在上世纪90年代曾经两次发现大量的战国竹简书,分别为800支和1000多支,所以“清华简”可以说是目前数量最多、而且年代最早的竹简书之一。

《尚书》佚篇首现之前发现的竹简书,多为哲学思想领域的书籍,而“清华简”则多为“经、史”类书,对中国历史和传统文化有很重要的意义。

从目前的检视结果看,其最重要的内容之一,是发现了失传的《尚书》篇章。

《尚书》是古代历史文献的汇编,列于六经之首,为研究古史最重要的依据。

据称先秦时《尚书》有百篇,经过秦始皇焚书,大多佚失,汉朝初年只有29篇流传下来。

“清华简”中已发现有多篇《尚书》,都是焚书坑儒以前的写本。

别迷信史记,北大清华竹简告诉你不一样的历史

别迷信史记,北大清华竹简告诉你不一样的历史

别迷信史记,北大清华竹简告诉你不一样的历史我们怎么是怎么知道历史真相的?就我个人经验而言,有三大武器:典籍、考古发现和逻辑。

中国人非常重视历史。

西方有自成体系的神话,但中国的神话常常与历史混杂。

我们认为天上的神灵原先都是我们的先祖:轩辕、颛顼、高阳等等,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人物,在建立功勋之后升天,变成了神灵。

历史如此重要,伟大史学家的地位那就无以伦比了。

司马迁的《史记》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历史典籍。

关于先秦历史,我们知道的很多东西都是从《史记》而来。

但是我们要知道,《史记》成书于汉武帝时代,书中所写的商周历史,距离司马迁也有几百上千年了,那么里面是不是都准确呢?壹在发现新的史料前,我们只能有所怀疑,但还是要以已有的记载为准。

这就是看待历史的方法论:除非发现新证据,否则不能推翻老的结论。

比如困扰我很久的一个老故事:烽火戏诸侯。

史记原文是这样讲的: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

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

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

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火。

其后不信,诸侯益亦不至。

我看完有几个问题。

第一,周幽王时代有烽火台吗?目前我们见到的关于烽火台最早的文献记载,来自《墨子·号令》:出候无过十里,居高便所树表,表三人守之,比至城者三表,与城上烽燧相望,昼则举烽,夜则举火。

这段记载中,需要加以解释的是“候”。

在古代,“候”是军中的侦察人员,有斥候和烽候两种,前者是游动哨,后者是固定的观察哨。

“昼则举烽,夜则举火”是烽火的两种形式,从视觉原理上来看,人们在白天很容易看见烟,而在夜晚则能够清晰地看见火。

这就对烽火报警有了具体的要求,那就是白天点“烟”,夜晚点“火”。

要使白天的烟浓一些,那就得用特殊的材料做燃料,比如狼粪。

烽火台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我们所看见的这个样子。

而墨子,已经是春秋末期人了,距离周幽王时代还真不算短。

如果要建一个从王京到各诸侯领地的烽火台链条,西周有没有这个人力物力和财力?后来我在《吕氏春秋》里看到这一句,疑心更重了:幽王欲褒姒之笑也,因数击鼓。

清华战国竹简,印证了甲骨文的记载,难怪夏朝找不到

清华战国竹简,印证了甲骨文的记载,难怪夏朝找不到

清华战国竹简,印证了甲骨文的记载,难怪夏朝找不到《史记》记载,因为治水有功,大禹的威望达到了顶点。

公元前2070年,他召集夷黎集团、三苗集团,以及黄河流域的诸夏集团,在涂山,也就是今天的安徽省蚌埠市禹会区召开会议,史称涂山之会,其中有个叫防风氏的部落,因路途遥远,迟到了一会,结果被大禹当场斩杀。

郭沫若先生认为,涂山氏本是东夷集团的一员,在大禹治水的过程中立下过大功,如今却因小事而被杀,这是大禹在给自己立威,同时也说明大禹具有了对其他部落首领的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

因此,涂山之会,可以被视为大禹建立夏朝的开端。

按司马迁的说法,夏朝的王称为“后”。

从大禹到桀,夏朝共传了14代,产生了17位后。

他们的故事,零散地见于各种史料中。

比如说,《大戴礼记·帝系》中说,大禹这一支,乃是颛顼之后。

而颛顼,又是轩辕黄帝之孙。

所以,夏朝王室,是轩辕黄帝的后代。

《山海经·海外西经》中则提到了禹的儿子启,说他跑到天上,偷学了天人的舞蹈,将其带回人间。

还说启在舞蹈时:左手操翳,右手操环,佩玉璜,甚伟。

而《尚书》中则说,夏朝王室(即夏后氏),乃是十二个姒姓部落中的一支。

不管是《国语》还是《史记》、《尚书》,言之凿凿,立论煌煌,让人不得不确信,夏朝是肯定存在的!但这真的是事实吗?事实上,司马迁在《夏本纪》中曾隐晦地表示,由于年代久远,很多事,他也是道听途说的。

他只是选择其中听上去比较靠谱的,记录了下来。

目前国外史学界承认的中国的信史,是从公元前841年,也就是西周中后期的共和执政开始的。

换句话说,夏朝的历史,主要存在于古籍堆中,这叫孤证不立,所以难免让人存疑。

而在考古学领域,20世纪50年代末,徐旭生先生率领的考古队,在二里头地区发现了一个距今3800~3500年的夏商时期的文化遗址,这是目前已知的,最有可能是夏朝遗址的存在。

但可惜,由于遗址出土文物过少,又没有文字的支持,所以国外史学界并不承认,二里头文化遗址就是夏朝的遗存。

?清华大学所藏战国竹简《命训》里,隐藏着《周易》的身世!

?清华大学所藏战国竹简《命训》里,隐藏着《周易》的身世!

清华大学所藏战国竹简《命训》里,隐藏着《周易》的身世!2008年,清华大学所收藏了大批战国竹简,又称“清华简”。

这批竹简中,有不少失传已久的古书,同时,也有一部分古书则是一直流传于世的。

——《命训》就是其中之一,它一直保存在《逸周书》里面。

除了《命训》,清华简中还有几篇古文,同样见于《逸周书》。

这就意味着,《逸周书》里面确实保存了不少原汁原味的战国古文,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周易》成书的文化和时代背景。

《度训》这一篇,就与《周易》一书有着直接关联。

不信?不妨细细读来。

一、《度训》和《周易》的作者传说中,嗯,仅仅是传说中,《周易》是周文王写的。

这个传说,还被太史公写到了《史记》里面,搞得后人一提到《周易》,总要忍不住提到文王。

巧的是,《度训》这一篇古文,据说也是周文王写的。

《周书序》云:“昔在文王,商纣并立,困于虐政,将弘道以弼无道,作《度训》。

殷人作教,民不知极,将明道极以移其俗,作《命训》。

纣作淫乱,民散无性习常,文王惠和化服之,作《常训》。

”这段话描述了文王作《度训》的背景,与《系辞》里面文王作《周易》的猜测几乎如出一辙:《易》之兴也,其当殷之末世,周之盛德耶?当文王与纣之事耶?真的这么巧吗?文王他老人家这么圣明而且高产,写了一部一部又一部经典?不是的,他只是躺枪。

自从儒家创始人孔子尊崇周道,文王和周公就成了儒家的两个大箭垛子——儒生们想编什么牛逼一点的语录,都要扯上这两位圣人。

这也恰恰暴露出,《周易》和《度训》这些一大堆挂着文王名号的作品,无一例外都是孔子以后的儒生写出来的。

二、《周易》坤卦与《逸周书》三训《逸周书》开篇的三篇,都以“训”为名。

《度训》、《常训》和《命训》,因为据说都是文王所作,所以合称三训。

巧的是,清华简中另外一篇据说是文王的遗训,名字叫做《保训》。

巧的是,我们说过,《周易》开篇的第二卦,名字也叫《训》!(海昏侯竹简和帛书《周易》均写作“巛”,是“训”的本字。

)这些挂名周文王的“训”,究竟都是干嘛的呢?《说文》曰:训,说教也。

清华大学破译了战国竹简,揭开了甲骨文百年谜团,难怪找不到夏朝

清华大学破译了战国竹简,揭开了甲骨文百年谜团,难怪找不到夏朝

清华大学破译了战国竹简,揭开了甲骨文百年谜团,难怪找不到夏朝在中国历史发展的几千年中,存在着数不胜数的未解之谜。

虽然有无数的考古学家和史学家在研究、破解这些谜题,但是还是有非常多的谜团没有被人们所参透。

即使对于一些史学家已经证明的事,但是由于不够严谨,仍然存在非常多的质疑。

中国人认为,因为我们自称是华夏儿女,所以对于中国的王朝最早是在夏朝开始的说法,这在我们中国人眼中那是不容置疑的。

但是在无数的外国学者眼中,对此却非常的质疑,他们质疑夏朝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是我们中国人凭空捏造的。

质疑的原因是我国出土了非常多的文物,最早可追溯到商朝的司母戊鼎,但是却没有夏朝的文物,所以对于夏朝的存在他们表示怀疑。

但是几年前,清华大学破解了一份战国的有关记载夏朝信息的竹简,同时也揭开了甲骨文的百年谜团,同时人们也发现了夏朝不被发现的原因,感叹难怪夏朝找不到。

甲骨文的出现,为证明夏朝存在奠定基础甲骨文的发现一开始就是出于一个巧合,王懿荣曾在药店抓了一副药,里面有“龙骨”这味药材。

偶然间他发现这“龙骨”上刻的有密密麻麻的符号,这些符号不是任何一个朝代的字,便推测可能是更久远的文字。

最终考古专家对此地进行发掘,出土了大约十好几万块所谓的“龙骨”。

将这些“龙骨”上的符号进行记录下来,这些符号因为被刻在骨头上,因此也被称为甲骨文。

这些“龙骨”的发掘,证明了商朝的存在。

众所周知,古代在龟壳、兽骨上刻字多数是为了占卜。

因为刻字是非常困难,且原料稀少,所以很少有在这些龟壳兽骨上记载历史的。

且对于甲骨文,我们现在是很难进行辨认的,因此对于夏朝的历史是否存在,仅仅依靠甲骨文是无法去证明的。

但是,专家在研究时发现在甲骨文中,会经常出现“西邑”等字样。

“邑”有国家之说,因此商朝人都会称自己国家为“邑商”。

从甲骨文中得到的信息是,商王因为害怕鬼神之说,便经常祭祀“西邑”。

“西邑”具体在什么东西?在甲骨文中我们无法得知,因此,“西邑”也成为了破解不了的百年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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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貳)研讀劄記(二)清華大學出土文獻讀書會第二章周亡王九年【8】《清華簡·繫年》第二章為我們提供了關於西周滅亡到平王東遷之間的一段歷史。

“幽王(幽王,幽王)及白(伯)盤乃滅,周乃亡。

邦君者(諸)正乃立幽王之弟(余)臣于 (虢),是(攜)惠王,立廿(二十)又一年,晉文矦(仇)乃殺惠王于 (虢),周亡王九年,邦君者(諸)矦(焉)(始)不朝于周。

晉文矦乃逆坪(平)王于少鄂,立之于京(師),三年乃東(徙),止于成周。

”關於“周亡王九年”,整理者認為是幽王滅后九年。

很多學者對此提出異議,認為整理者意見有誤,“周亡王九年”是指攜王被弒,周有九年的時間無王,然後平王即位。

案:此說法難從。

如果我們按照這個說法進行推算,幽王死後,攜王在位2 1年,為晉文侯所殺,根據《史記·晉世家》記載,晉文侯十年幽王被殺,那2 1年后應該是晉文侯三十一年。

“周亡王九年……晉文侯逆坪(平)王于少鄂,立之于京(師)”,晉文侯在位為35年,則此時不可能逆平王,這其中就有矛盾。

那么如何解釋“周亡王九年”呢?《左傳·昭公二十六年》:“至于幽王,天不弔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携王奸命。

”《正義》引《紀年》云:“先是,申侯、魯侯及許文公立平王於申,以本大子,故稱天王。

幽王既死,虢公翰又立王子余臣于携。

周二王并立。

二十一年,攜王為晉文侯所殺。

以本非適,故稱‘攜王’”。

《通鑒外紀》卷三引《汲冢紀年》:“余為晉文侯所殺,是為攜王。

”《繫年》與《紀年》記載是很相似的。

我們認為《繫年》里之所以稱“周亡王九年”正是因為如《紀年》里所說,攜王本非適,因此幽王死後,攜王被虢公立,然并未被眾諸侯邦君所承認。

平王也是如此,雖為大子,且被一些諸侯擁立稱為天王,然地位處境也只是與攜王一樣,所以《紀年》稱“周二王並立。

”一直到幽王死後九年,因為晉文侯、鄭武公、齊襄公、衛武公、魯侯等眾多實力強大的諸侯擁護周平王,這種局面才得以改變,平王正式被認可為周王,接續幽王。

這一年是晉文侯十九年,也即是公元前761年。

三年后平王正式東遷,即公元前758年。

攜王立二十一年為晉文侯所殺,即晉文侯三十一年。

這樣就不矛盾了,不然無論如何,晉文侯是不可能立平王於京師的。

而且這樣也與許多傳世文獻相合,如《史記·衛康叔世家》:衛武公“武公將兵往佐周平戎,甚有功,周平王命武公為公。

”衛武公卒于公元前758年,如果平王立於公元前761年,這樣是合適的。

《國語·晉語四》:鄭武公“與晉文侯戮力一心,股肱周室,夾輔平王,平王勞而德之,而賜之盟質。

”而據《史記·鄭世家》,鄭桓公死於幽王之難,武公隨后即位,其卒年在744年。

這樣也是相合的。

而且《繫年》“奠(鄭)武公亦政(正)東方之者(諸)矦。

”也可為證。

至於《史記·秦本紀》載,秦“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為諸侯。

”襄公1 2年即公元前766年卒。

則是平王被擁立為天王期間的事,雖未正式被眾諸侯認可成為周王,然而因秦有功,其對秦行使封侯還是可能的,畢竟平王最後成功成為了周王。

因此整理者意見可取。

第三章 武王陟,商邑興反,殺三監而立子耿。

成【13】王屎伐商邑,殺子耿【14】訓為“繼”,文義固然暢通,然而翻檢故訓材料,未見“侎(敉)”字訓為“繼”之例。

1齊器陳侯因敦“屎”(下稱“A ”)、《繋年》“屎”(下稱“B ”)二字形分別如下:(陳侯因敦) (《繋年》)釋A 為“侎”在字形上可疑。

舒連景先生曾指出陳侯因敦之“屎”形字即“徙”字古文。

2李家浩先生也與“徙”字古文系聯,釋為从“尸”,“沙”省聲的“”字。

和“A ”有關的字形金文已經出現幾次,如:(1) 禹鼎:命禹賸(朕)且(祖)考政于井邦 (《集成》5.2833) (2) 豆閉簋:用乃且(祖)考事 (《集成》8.4276) (3) 逨盤:肇朕皇且(祖)考服 (《近出二編》939) (4) 陳簋:擇吉金 (《集成》8.4190) (5) 叔弓鎛:擇吉金 (《集成》1.285-7) 禹鼎、豆閉簋、陳侯因敦、陳簋、叔弓鎛等器中相關字,李家浩先生認為都从“沙”省聲3,而且各字聲符與“米”形有別。

4 此外,吳振武先生也指出,齊系文字中“米”形偏旁有兩個來源,一個是真正的“米”字,一個是糞便的象形寫法(讀音近與“沙”字),“A ”形右半就屬後一種來源。

5李先生認為在禹鼎、豆閉簋、陳侯因敦中的當讀作“纂”,訓為“繼”,6逨盤銘文有“朕皇祖考服”,裘錫圭先生也主張讀為“纂”7,訓作“繼”,各處文意暢達。

讀作“纂”的A 、(1)、(2)、(3)四字皆从“尸(人)”从“少”,恐非巧合,可能“”就是訓為“繼”的“纂”這個詞的專字。

“B ”从“尸”从“米”,宋華强先生認為其“米”旁中間上下兩點連成一竪,是陳侯因敦、叔弓鎛那種寫法的進一步訛變。

8我們主張只把它視為陳侯因敦“”字的訛變。

可虛擬一個大概的演變軌跡如下:楚文字中的“(徙)”字的“少”形為何沒有訛寫成“米”形。

“”字或1“敉”字故訓可參宗福邦主編:《故訓匯纂》,第961頁,商務印書館,2003年。

2 舒連景:《說文古文疏證》,第11-12頁,引自《說文解字研究文獻集成·現當代卷》第五冊,第766-767頁。

3 陳劍先生認為也可看作从“沙”之初文“少”得聲。

參陳劍:《甲骨金文“”補釋》,見《甲骨金文考釋論集》,第101頁,綫裝書局,2007年。

4 李家浩先生意見見俞偉超著:《中國古代公社組織的考察》,第12-13頁,文物出版社,1988年。

5 吳振武:《古璽姓氏考(復姓十五篇)》,《出土文獻研究》第三輯,第74-75頁,中華書局,1998年。

6 同註4,第14頁。

7 裘錫圭:《讀逨器銘文札記三則》,《文物》2003年第6期,第75頁。

8 宋華强:《清華簡<繋年>之“纂伐”之“纂”》,簡帛網,2011年12月21日。

許一開始就从“尸”,或許很早就不从“尾”,而“”字从“”或从“尾”9,“少”形與“尾”末端的字形相似,二者存在共筆現象,如下《繫年》的“”字,“少”形的與“尾”共筆,只保留最下的一個左撇筆劃。

“”字已經沒有了完整的“少”形,何談訛變為“米”形,所以“”、“”二字沒有相同的演變趨勢。

簡9 簡39李家浩先生讀“纂”,訓為“繼”的說法,仍然可以置入《繫年》。

宋華强先生参考并同意李说,引《國語·周語上》“纂修其緒”,认为“纂”字後接動賓結構,用法與《繫年》同,10此说至为精当。

需要補充的是,12月19日日下午清華近春園研討會上,不少學者已經指出”A”字當與“徙”字古文聯繫起來,劉釗先生主張讀為“剪伐”,孟蓬生先生主張讀為“肆伐”。

復旦讀書會引陳劍先生說也主張讀“踐伐”11。

我們發現整篇《繫年》“伐”字出現29次,除了第13 0簡有“(侵)伐”是同義復詞,其他的“伐”字都單獨使用,尤其是“成王屎伐商”后隔兩句,又有“成王伐商蓋”。

這使我們意識到,這裡的“伐”不大可能和同義或近義詞連用,或者被表程度副詞修飾。

段玉裁《說文解字注》12、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13都指出訓為“繼”的“纂”當是“纘”之假借。

《說文》:“纘,繼也”。

“伐商邑”可直接讀成“纘伐商邑”“纘伐商邑”是目前最為合理的說法。

第六章乃 (背)秦公弗(與)【34】整理者云:“保字寫法比較特別,很可能是在商至西周之類寫法(詳見《商周圖形文字編》第三頁,文物出版社,二〇〇七年)的基礎上演變來的,像一人負子之形,讀爲‘背’。

保,幽部幫母,背,職部幫母,二字音近可通。

一說當隸作‘’,從仔聲,之部精母,讀爲‘背’。

”按:簡文“”字作:與《古文四聲韻》卷三引《古老子》“抱”字作“”形體完全相同14。

楚簡《老子》常以“保”表“抱”15,《古文四聲韻》此字當即“保”字異體。

《汗簡》卷三引《華岳碑》“包”字作“”,黃錫全先生已指出是“保”字,假爲“包”16。

簡文及《古老子》的“”字,當是在“保”字的這類形體上增加“爻”形而成。

整理者將簡文此字釋爲“”可從,而或說隸作“”, 從仔聲,9省作从“辵”从“尾”情況可參《楚文字編》第99頁,“徙”字形表。

10宋華强:《清華簡<繋年>之“纂伐”之“纂”》,簡帛網,2011年12月21日。

11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讀書會:《<清華簡(貳)>討論記錄》,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網,2011年12月23日。

12段玉裁:《說文解字注》,第646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

13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第755頁,武漢市古籍書店,1983年。

14(宋)郭忠恕、夏竦編,李零、劉新光整理:《汗簡·古文四聲韻》,第104頁下欄,中華書局,2010年。

15白於藍:《簡牘帛書通假字字典》,第43頁,福建人民出版社,2008年。

16黃錫全:《汗簡注釋》,第294頁,武漢大學出版社,1990年。

恐非。

讀書會又有人提出,“爻”形可能是後加的聲旁。

商至西周之類字《戰國古文字典》(241頁)、《古文字譜系疏證》(686頁)皆釋為“保”。

第十章晉人(起)(師)敗之于(堇)(陰),(左)行(蔑)、(隨)會不敢(歸)。

【54】《繫年》可證《左傳》之失。

《左傳》文公六年“八月,乙亥,晉襄公卒。

靈公少,晉人以難故,欲立長君。

趙孟曰:“立公子雍。

……使先蔑、士會如秦,逆公子雍。

”文公七年: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

宣子与诸大夫……乃背先蔑而立灵公,以御秦师。

箕郑居守。

赵盾将中军,先克佐之;荀林父佐上军;先蔑将下军,先都佐之。

步招御戎,戎津为右。

及堇阴,戊子,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

己丑,先蔑奔秦,士会从之。

《左傳》云晉御秦师,“先蔑将下军”,杜預強為彌縫,謂先蔑“逆公子雍前还晋”,故仍在軍中,則下“己丑,先蔑奔秦”是從軍中奔秦。

據《繫年》簡文,是晉人背公子雍,先蔑、隨會在秦不敢歸,即奔秦。

《繫年》是。

第十三章(一)……[(莊)]王回(圍)奠(鄭)三月,奠(鄭)人爲成。

【63】整理者云:“簡上部殘失,約缺七或八字。

楚莊王圍鄭,事見《春秋》宣公十二年經傳,卽楚莊王十七年。

”按:《繫年》章首每以事件發生之年份開頭,如:第七章:晉文公立四年第八章:晉文公立七年第十一章:楚穆王立八年第十二章:楚莊王立十又四年第十四章:晉景公立八年第十六章:楚共王立七年第十七章:晉莊平公卽位元年第十八章:晉莊平公立十又二年第二十章:晉景公立十又五年第二十一章:楚簡大王立七年第二十二章:楚聲桓王卽位元年第二十三章:楚聲桓王立四年頗疑本簡開頭所殘當作“楚王立十又七年”,適爲八字,則“王圍鄭三月”之王自爲“莊王”無疑,如第十二章“楚莊王立十又四年,王會諸侯于厲”,整理者補“(莊)”字實無必要。

(二)(趙)(旃)不欲成,弗卲(召),(席)于楚軍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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