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典故与跨文化翻译问题
互文性视角下的杨译《红楼梦》典故的翻译策略

互文性视角下的杨译《红楼梦》典故的翻译策略
众所周知,记载生动离奇、情节宏大婉转、描绘文雅之深刻意境的《红楼梦》,汇集了许多翩翩起舞、言犹在耳的古今典故,千古经典而囊括中外文化瑰宝,令包罗万象的《红楼梦》在跨文化交流中成为文学界的重要研究内容。
杨译是指21世纪著名的香港译家杨宪益对《红楼梦》的翻译作品,杨宪益在翻译过程中忠实原意、忠实原调,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原著的文学风貌,以及中国傳統文化的精髓。
首先,杨宪益在翻译《红楼梦》典故时,善于利用比喻引起西方读者的共鸣,用恰当的表达方式来把本土文化融入英文。
例如,古代贴锦衣服比喻文章艺术性美丽精致,杨宪益用“like a beautifully embroidered sash”来表现这一象征。
同时,杨宪益善于利用民間传说、成语俗语之类的文化元素为其他文化体系进行上下文的让步,从而让更多的读者理解典故的意义。
此外,杨宪益在翻译时还采取了改编的策略,从交际视角出发,结合当地文化,发挥其言语的多功能性,让读者感受到原著的文学美感,从而增强跨文化交流的成效。
例如,当典故中提到“外曹内应”,考虑到英文世界并没有完全相像的构词,杨宪益用“inner strength keeps up appearances”来替代。
基于以上策略,杨宪益令读者可以欣赏到跨文化的不一样的味道,从而有效地拉近西方与中国的文化距离,使《红楼梦》受众更加广泛,也更好地传播着中国文化的精髓,推动了文学文化艺术的发展。
跨文化语境下《红楼梦》服饰翻译策略

跨文化语境下《红楼梦》服饰翻译策略■孙秀芬 赵淑彦/河北承德医学院外语教学部摘 要:巨著《红楼梦》堪称中国古典文化的百科全书,其中人物服饰描写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塑造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
本文对跨文化语境进行阐释,并根据杨宪益和戴乃迭夫妇和霍克斯先生的两个译本中服饰的翻译,从文化协调的角度出发,对译文进行分析,并提出具体的翻译策略,以期更好的传播中国文化。
关键词:跨文化 红楼梦 服饰翻译一、前言中国文化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古典文化如璀璨的明珠在历史发展中愈发熠熠生辉,让人流连忘返。
《红楼梦》占据我国四大名著之首的重要位置。
文章中所描绘的服装配饰皆蕴含着我国传统文化意蕴。
重新审视《红楼梦》中关于服饰的译本,从文化协调的思想上来分析传统服饰文化的翻译协调观,以协调不同文化中的服饰翻译矛盾,从而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沟通和了解,以此推动我国服饰文化的外宣发展。
二、跨文化语境阐释翻译是一种促进不同民族之间相互交流的社会现象,在我国社会环境中,翻译作品在传播和产生时必然会遭受到当前社会的制约和影响,这些影响因素相互具有一定关系,从而体现出各自在翻译过程时具备的功能。
与此同时,翻译更是自我调整能力较强的系统,当两种不同文化或多种文化相碰撞时,文化之间将会出现融合、交流、抗拒等现象。
当一个国家中出现另一个国家文化的融入,需要经历漫长的时间来相互融合、接纳、汇流,而后逐渐适应当地环境,但适应新环境就意味着需要改变自身,根据当地的环境来调整自身,以符合新环境的需求。
当一种文化中被融入其它文化时,必将被新环境所改造,在自身基础上适应当地民族的理解能力,可置换对应的词语来进行翻译。
20世纪八十年代,西方学者就以跨文化方式来看待翻译,将翻译看作“acculturation”(文化交融),但 Snell-Hornby确认为是一种跨文化活动,且认为理论研究学者应抛弃科学主义思想,将民族文化作为真正翻译的对象。
而杨仕章认为,翻译是一件跨文化交流,突破种族之间的沟通障碍,从而实现文化交流。
277_从跨文化角度看《四大名著之红楼》中的习语解读

去。但读者在读译文时, “嫦娥”的形象已消失。 3.不使译文晦涩难懂 (10)不可拿进园去:叫人知道了,我就“吃不了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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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卷第 4 期
唐 山师范 学院学 报
2003 年第 4 期
走”了。(第 23 回)
译语读者的理解和接受,某些习语可套用译语中现有的习
“Don’t take them into the Garden,
《红楼梦》杨译
本的习语翻译从跨文化角度出发,采取了保留形象直译、移植形象意译等不同的翻译策略。
关键词: 习语;直译;意译
中图分类号: H31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9115(2003)04-0024-03
一
习语的翻译过程中, 喻义的传达固然重要, 形象的处理也是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 习语又堪称是语言的精华, 因而习
植到译语中,翻译时唯一的方法就是舍弃原语习语中的形 象,而在透彻理解原语习语的基础上用简洁生动的语言译出 原语习语的含义, 尽可能缩小译语与原语习语对各自读者所产 生的语义联想和艺术感受的差距。一般用于以下几种情况:
义难以为译语读者所理解, 为传播中国文化, 有利于译语读 者理解,加注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
到与之相对应的词语, 所以在翻译谐音双关习语时往往只得 舍去语言形式和喻体形象,只译喻义。
(8)凤姐道:“我哪里管的上这些事来, 见识又浅,嘴又笨, 人家给个棒槌,我就拿着认作针(真)了……” (第 16回)
“I ’imncapable of running things. ”She said “I ’to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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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师范学 院学报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从红楼梦的翻译处理看中西文化差异

2012年第03期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No.03,2012第28卷JOURNAL OF EDUCATIONAL INSTITUTE OF JILIN PROVINCEVol .28(总303期)Total No .303收稿日期:2011—12—10作者简介:徐小球(1980—),女,湖南常德人。
湖南文理学院,助教,硕士,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社会语言学;语言与教学。
从《红楼梦》的翻译处理看中西文化差异徐小球(湖南文理学院外语系,湖南常德415000)摘要:本文比较《红楼梦》的英译本和原语文本,从思维模式、价值观历史典故和宗教观念等方面分析了中西两种文化的差异。
关键词:思维模式;价值观;历史典故;宗教观念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2)03—0023—02《红楼梦》的作者是谁长久以来存在争议,比较普遍的认同是中国清代的曹雪芹。
该书写成于清朝乾隆帝中期,别名有《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等,《红楼梦》曾被评为中国最具文学成就的古典小说及章回小说的巅峰之作,被认为是“中国四大名著”之首。
在现代出现了专门研究《红楼梦》学科,被称为“红学”。
除了中国本土,世界上很多其他的国家也有专门研究《红楼梦》的群体,出现了很多《红楼梦》的英译本,其中,中国翻译家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翻译的“A Dream of the Red Mansions ”和美籍牛津大学中文教授霍克斯翻译的“The Story of the Stone ”两种英译本比较成功,被人们广泛接受。
本文将通过《红楼梦》上述两个英译本和原语文本之间的比较来探讨一下中西两种文化的差异。
一、家奴名字的翻译曹雪芹先生笔下家奴的命名并非信手拈来,主子的情趣、意愿,人物的性格特征、命运遭遇和作者的爱憎褒贬都包含其中。
两位译者在翻译时多采用意译,且都是一个单词,使得译名简洁生动,深入人心。
如:Pearl (珍珠),Moonrise (小霞),Snowgoose (雪雁),Rich (隆儿),Brightie (旺儿)和Joker (兴儿)。
从《红楼梦》两英译本看跨文化交际与翻译

On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and Translation in Two English Versions of Hong Lou Meng
作者: 于佳颖
作者机构: 黑龙江工程学院外语系,哈尔滨150050
出版物刊名: 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页码: 121-124页
年卷期: 2011年 第3期
主题词: 红楼梦;跨文化交际;翻译策略;应用方法
摘要:翻译是一种跨文化的交际活动,它不仅要考虑语言的差异,更要密切关注文化的差异,文化差异处理的好坏,直接影响着翻译的成败。
跨文化翻译中处理文化信息应以异化为主要的翻译策略,直译加注和直译加解释都是异化策略中取利规弊的翻译方法。
然而异化并不是万能的,它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要以归化策略为补充,其中替代法和释义法都是归化策略中适用的翻译方法。
从跨文化角度看《红楼梦》中的称谓翻译

从跨文化角度看《红楼梦》中的称谓翻译作者:刘斌来源:《读与写·教育教学版》2015年第02期摘要:中文中的称谓语往往体现着交际双方的身份地位、学识修养以及亲疏程度,但英文中的称谓语却很难体现出这些。
因此如何将汉语的称谓语准确无误地翻译成对应的英语称谓语显得非常重要。
在《红楼梦》的两大译本中霍克斯和杨宪益都尽其所能对称谓语进行了翻译,通过对比他们对称谓语的翻译,可以得出在翻译称谓语时,首先应该注重原文称谓语的所指,其次应该注重原文称谓语的文化内涵。
关键词:称谓语《红楼梦》翻译文化内涵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5)02-0016-021 引言在人类社会中,称谓系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语言文化系统。
它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逐渐形成的。
具体来讲,它是交际双方因婚姻和社会关系,以及由于身份、职业等等而建立起来的名称[1]。
任何民族都有自己的称谓系统,不同的文化背景决定了各民族不同的称谓语数量及其指称范围。
作为语言的一部分,称谓语往往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中国文化传统“重名分,讲人伦”,而西方社会“人为本,名为用”,这种价值观念的不同使中西方在称谓系统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因而称谓语的翻译对于译者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众所周知,中华民族拥有五千年的文明历史,具有中国特色的称谓语在许多文学著作中均有体现,而《红楼梦》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部。
《红楼梦》中称谓语的使用一方面体现了交际者的社会地位,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交际者的文化修养,心理定位及交际动机[2]。
因此《红楼梦》中称谓语的翻译也成为翻译研究的一大焦点。
2 《红楼梦》中称谓语翻译称谓语翻译不仅是两种语言之间的转换,而且是两种文化之间的交流。
2.1姓名称谓的翻译中华民族和西方民族的姓名称谓都有姓和名两部分。
所不同的是,汉语姓名是姓在前,名在后,强调继承。
姓随父母,名有较大任意性,但大多有一定寓意。
归化异化在跨文化翻译中的选择与运用——以《红楼梦》和《生死疲劳》为例

归化异化在跨文化翻译中的选择与运用——以《红楼梦》和《生死疲劳》为例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中国实施的“走出去”文化策略、“当代作品翻译工程”项目和“一带一路”倡仪为中国文学“走出去”提供了良好的契机,进一步推动了中国优秀文学作品对外译制的传播,同时也反映了国人迫切要求中国文学更进一步走向世界舞台。
莫言获得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是中国文学作品对外传播的新的里程碑,同时也为中国文学的跨文化翻译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考和借鉴。
翻译作为不同语际之间沟通的桥梁,不仅是语言表层的文字转换,还是不同语言所蕴涵的诗学、美学文化之交流。
毋庸置疑,翻译对文学的影响显著,被认为是各国文学走向世界的必经之路。
若没有翻译,中国文学如何“走出去”、外国的优秀作品又如何“走进来”呢?在跨文化翻译中,译者设法做到让目标读者通过阅读文学翻译作品,全面、晓畅地领略源语文化的精髓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也导致了翻译家在翻译策略的选择上意见相左、各执一词。
在翻译行为所指向的“策略抉择”方面,历来也有两条路摆在译者的面前:一是归化,二是异化。
[1]从历时角度来看,归化和异化翻译策略可以视为直译和意译翻译方法的概念延伸,但二者在价值取向上又有明显的区别。
直译与意译之争还只是局限在语言的层面,而归化与异化之辩则上升到了语言、文化和美学等多维高度。
一、国内外归化、异化的研究与分歧德国哲学家和阐释学奠基者施莱尔马赫(Friedrich Schleiermacher)于1813年发表了一篇影响深远的演说《论翻译的不同方法》。
他超越了严格的字对字和意对意,直译和意译等问题,指出翻译的途径只有两种:一种是译者尽可能尊重作者,引导读者去适应作者,另一种是尽可能尊重读者,让译文贴近读者。
[2]149施莱尔马赫试图把原文作者与译文读者联系在一起,从而通过翻译给译文读者一种阅读原文的感受。
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译者必须采取“陌生化”或“异化”的翻译方法,强调异质文化的价值,通过使译文用词“屈从”源语来保证对原文的忠实。
《红楼梦》第一回诗歌翻译比较

《红楼梦》第一回诗歌翻译比较Kevin, Kitty, Jessica 于 2005-09-24 发表在红楼艺苑 - 品读红楼摘要:在当前日益迅速的全球化与文化融合的背景下,翻译者们本着尊重和保存民族文化的精神,积极推动文化多样性与多元性。
本文通过对古典名著《红楼梦》中的某些诗词翻译的对比研究,探讨了如何在翻译中保存和向国外读者介绍中国文化的问题。
《红楼梦》的两位译者,杨宪益和霍克斯,本着不同的翻译目的,在翻译中分别采用了异化为主和归化为主的翻译策略。
杨采用了更多的语意翻译和文本翻译,而霍克斯采用了更多的交际翻译和工具翻译。
本文根据韩礼德的功能语言学理论从三个元功能角度,采用比较的方法对两个翻译大家的译文作了初步的比较。
关键词:《红楼梦》《好了歌解》翻译文化比较《红楼梦》是我国文学史上思想性最高、艺术性最强的一部古典主义小说。
《红楼梦》诗词是《红楼梦》的有机组成部分。
具体地分析《红楼梦》诗词及其在《红楼梦》全书中的作用,对于全面、深入地探讨这部古典杰作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点以及其诗词的不同英文翻译版本是很有意义的。
《红楼梦》第一回中除《好了歌》之外,还有两首诗是很有指点意义的,它们分别是《青埂峰顽石偈》和《好了歌解》。
本文重点对《好了歌解》的杨、霍两种译文版本做出比较。
《红楼梦》第一回:后来,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因有个空空道人访道求仙,忽从这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经过,忽见一大块石上字迹分明,编述历历.空空道人乃从头一看,原来就是无材补天,幻形入世,蒙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的一段故事。
后面又有一首偈云: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青埂峰顽石偈》是曹雪芹为《红楼梦》写的一首序诗。
这首诗带有浓厚的愤世嫉俗的色彩,表面上是写顽石的怨恨慨叹,而实际上寄寓着作者的自我剖白,它点出了曹雪芹创作的《红楼梦》的基本立场和用意。
曹雪芹透过“康乾盛世”表面繁荣安定的现象,敏锐地看到了封建阶级的“天”已残破,这就是他对封建末世的基本特征的深刻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