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性书》--李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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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哲学家李翱资料简介

唐朝哲学家李翱资料简介

唐朝哲学家李翱资料简介李翱字习之,是唐朝文学家、哲学家。

下面是店铺为你搜集哲学家李翱简介,希望对你有帮助!哲学家李翱简介唐朝李翱是著名的文学家和哲学家,曾在唐德宗年间担任国子博士、史馆修撰等职位。

唐朝李翱是甘肃秦安东人,为西凉王李暠的后人。

唐代年间,韩愈发起了古文运动,李翱跟随韩愈共同推进了古文运动的发展。

所以,韩愈不仅是李翱的弟子,俩人还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李翱非常推崇儒家思想,所以也是儒家思想的继承者发展者。

李翱25岁时,在汴州认识了韩愈,李翱聪明好学,一直追随韩愈。

韩愈认为李翱是位有志之士,便将侄女嫁给了李翱。

公元798年,李翱参加科举考试一举夺得进士第,担任授书郎一职。

唐宪宗年间,李翱担任国子博士等职,他主张“指事载功,则贤不肖易见”等吏治观点。

公元820年,李翱担任考功员外郎等职位。

李翱性格正直,敢于向统治者直谏,因此也得罪了很多在朝人士。

所以,李翱遭遇到朝中官员报复,被贬谪至朗州担任刺史一职。

后来,李翱再次被召回朝廷任用,担任礼部郎中一职。

李翱对政事有很大的见解,但是统治者并不采纳李翱的奏章。

李翱愤懑不平,认为自己的抱负无法实现,他前往去拜见宰相李逢吉,指责李逢吉的过失。

李翱在庐州担任刺史期间,恰逢旱灾非常严重,庐州百姓大多逃亡,官吏们乘机抢购百姓的良田和屋舍,致使很多百姓都无家可归。

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们依然要肩负起沉重的赋税。

李翱见此情况后,将乡绅官吏抢夺的财产,全都返还给了百姓。

唐文宗年间,唐代李翱再次被招入朝廷担任谏议大夫等职。

李翱的哲学思想李翱是唐代著名的哲学家和文学家,李翱的哲学思想受到世人推崇。

李翱著有《复性书》,其中陈述了他的哲学思想。

李翱的哲学思想深受佛教思想的影响,并糅合了儒家思想,最终形成了自己的哲学思想。

李翱认为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圣人和凡人都是如此,他和儒家“人性本善”的观念不谋而合。

随后,李翱又提出,虽然人的本性为善良,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被七情六欲所影响,于是“性”就有了差别。

浅析论李翱《复性书》的心性思想(一)

浅析论李翱《复性书》的心性思想(一)

浅析论李翱《复性书》的心性思想(一)论文关键词:儒释会通;“诚”;去情复性论文摘要:为振兴儒学,唐代儒家学者李翱以儒为本,重新重视《中庸》、《易传》等儒家经典,吸收同时代佛学心性理论,着《复性书》三篇。

辛翱在《复性书》中提出具有本体色彩的“诚”的概念,并利用佛学著作《大乘起信论》“一心二门”、“本觉”的思维方式论证凡人和圣人心、性、情的关系,系统阐述凡人去情复性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中国哲学心性论的目的,在于以性善论为基础,解决人何以有恶以及通过道德修养如何去恶,使之符合封建道德规范。

李翱所谓的“复性”,指回复为昏惑之情所障蔽的明净善性,是以儒家性善论为根本的一元思维模式。

这种思想的源头最早可追溯到孟子。

当孟子说“人皆可以为尧舜”时,已经指出类似天命之性的本心的存在,也揭示了主体通过摆脱现象世界而回归本心的可能,提倡“反求诸已”、“求其放心”。

随着佛学的发展,融合儒家传统思想的佛学著作大乘起信论)所表现的思维方式,直接影响了中国哲学“复性”思维模式的形成和发展。

一、“复性”思维模式的形成《大乘起信论》阐述的根本原理是“一心二门”。

“一心”又名“众生心”,是《起信论》的一个根本范畴,它是世界一切现象的本体,具有绝对的超越性,相当于真如。

它又涵摄全部宇宙万物、世界现象,具有现实的针对性,甚至可以落实到个体的心性。

“二门”指心真如门和心生灭门,两者虽然并立,但它们都由众生心开出,是众生心的一体两用。

{起倌论}通过真如所具生灭功能,将众生心或一心中的染净、真俗、凡圣等概念包容,是以一元的思维方式对心性作出的独特解释。

“一心二门”一方面说明人性中善恶何以存在的原因。

另一方面肯定个体之心性中真如的存在,说明了人回复本性的可能性;真如因为烦恼尘垢的覆盖而不能显示,则说明了回复佛性的必要性。

这种理论奠定了中国哲学复性说的发展方向。

《大乘起信论》对复性说形成的另一重要贡献,是“本觉”说的提倡。

《起信论》说,“阿赖耶识”有两种意义,“一者觉义,二者不觉义”,“所言觉义者,谓心体离念,离念相者,等虚空界”,觉与不觉的区别在于是否有“念”(即“无明”)。

复性书(附《李翱禅诗赏识》)

复性书(附《李翱禅诗赏识》)

复性书上人之所以为圣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

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皆情之所为也。

情既昏,性斯匿矣。

非性之过也,七者循环而交来,故性不能充也。

水之浑也,其流不清,火之烟也,其光不明,非水火清明之过,沙不浑,流斯清矣,烟不郁,光斯明矣。

情不作,性斯充矣,性与情不相无也。

虽然,无性则情无所生矣。

是情由性而生,情不自情,因性而情,性不自性,由情以明。

性者天之命也,圣人得之而不惑者也;情者性之动也,百姓溺之而不能知其本者也。

圣人者岂其无情耶?圣人者,寂然不动,不往而到,不言而神,不耀而光,制作参乎天地,变化合乎阴阳,虽有情也,未尝有情也。

然则百姓者,岂其无性耶?百姓之性与圣人之性弗差也,虽然,情之所昏,交相攻伐,未始有穷,故虽终身而不自睹其性焉。

火之潜於山石林木之中,非不火也;江河淮济之未流而潜於山,非不泉也。

石不敲,木不磨,则不能烧其山林而燥万物;泉之源弗疏,则不能为江为河,为淮为济,东汇大壑,浩浩荡荡,为弗测之深。

情之动静弗息,则不能复其性而烛天地,为不极之明。

故圣人者,人之先觉者也。

觉则明,否则惑,惑则昏,明与昏谓之不同。

明与昏性本无有,则同与不同二皆离矣。

夫明者所以对昏,昏既灭,则明亦不立矣。

是故诚者,圣人性之也,寂然不动,广大清明,照乎天地,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行止语默,无不处於极也。

复其性者贤人,循之而不已者也,不已则能归其源矣。

《易》曰:「夫圣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不违,後天而奉天时。

天且勿违,而况於人乎?况於鬼神乎?」此非自外得者也,能尽其性而已矣。

子思曰:「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

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

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

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

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

」圣人知人之性皆善,可以循之不息而至於圣也,故制礼以节之,作乐以和之。

《复性书》--李翱

《复性书》--李翱

《复性书》--李翱《复性书》--李翱复性书(唐:李翱)复性书上人之所以为圣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

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皆情之所为也。

情既昏,性斯匿矣。

非性之过也,七者循环而交来,故性不能充也。

水之浑也,其流不清,火之烟也,其光不明,非水火清明之过,沙不浑,流斯清矣,烟不郁,光斯明矣。

情不作,性斯充矣,性与情不相无也。

虽然,无性则情无所生矣。

是情由性而生,情不自情,因性而情,性不自性,由情以明。

性者天之命也,圣人得之而不惑者也;情者性之动也,百姓溺之而不能知其本者也。

圣人者岂其无情耶?圣人者,寂然不动,不往而到,不言而神,不耀而光,制作参乎天地,变化合乎阴阳,虽有情也,未尝有情也。

然则百姓者,岂其无性耶?百姓之性与圣人之性弗差也,虽然,情之所昏,交相攻伐,未始有穷,故虽终身而不自睹其性焉。

火之潜于山石林木之中,非不火也;江河淮济之未流而潜于山,非不泉也。

石不敲,木不磨,则不能烧其山林而燥万物;泉之源弗疏,则不能为江为河,为淮为济,东汇大壑,浩浩荡荡,为弗测之深。

情之动静弗息,则不能复其性而烛天地,为不极之明。

故圣人者,人之先觉者也。

觉则明,否则惑,惑则昏,明与昏谓之不同。

明与昏性本无有,则同与不同二皆离矣。

夫明者所以对昏,昏既灭,则明亦不立矣。

是故诚者,圣人性之也,寂然不动,广大清明,照乎天地,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行止语默,无不处于极也。

复其性者贤人,循之而不已者也,不已则能归其源矣。

《易》曰:「夫圣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

天且勿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此非自外得者也,能尽其性而已矣。

子思曰:「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

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

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

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

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

」圣人知人之性皆善,可以循之不息而至于圣也,故制礼以节之,作乐以和之。

李翱_复性书_心性思想与_中庸_渊源考略

李翱_复性书_心性思想与_中庸_渊源考略

广角视野 wide angle 李翱《复性书》心性思想与《中庸》渊源考略卢 旭(兰州大学哲学社会学院 730000)【摘 要】为复兴儒学,李翱首推《中庸》作为经典依据,试图重构儒家心性理论。

《复性书》中,李翱以“诚”论“性”、以“诚”论“情”、以“诚”论“道”、以“诚”论“明”等,归旨于“天人合一”之境。

本文以《中庸》“诚”的观念为红线,从性、情、道、明等角度,考察李翱《复性书》心性思想与《中庸》的相承性,以回溯思想源流的方式梳理和反观李翱《复性书》心性思想的渊源和脉络。

【关键词】李翱;复兴书;中庸;心性思想李翱,字习之,其今存著作中,《复性书》三卷最为重要。

在中唐以降的儒学复兴思潮中,李翱以儒家心性论的经典文本———《中庸》作为经典依据,试图重构儒家心性理论之功,在中国哲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一《中庸》原为《礼记》中的一篇,传出自子思。

自佛教东来,儒家式微。

为对抗佛老、复兴儒学正统,与佛教理论向度相契合的心性问题越来越受到重视。

聚焦于心性问题的《中庸》一篇,逐渐受到关注。

前世学者对《中庸》的研究乏善可陈,如南朝梁武帝作《中庸》义疏,《隋书·经籍志》著录了少量涉及《中庸》的研究成果,等等。

自唐立国,佛老盛行,传统儒学似有不振。

韩愈自续儒家“道统”,倡古文、尊孟子,彰显《大学》一篇之“大义”。

韩愈推《大学》,李翱崇《中庸》:在《复性书上》中说,“遭秦灭书,《中庸》之不焚者,一篇存焉,于是此道废缺。

其教授者,唯节(行)文(章)章句、威仪击剑之术相师焉,性命之源,则吾弗能知其所传矣。

”李翱极为重视圣人“性命之道”,依据《中庸》与释老二教针锋相对地论难“性命之道”。

“以佛理证心”(《李文公集·与本使杨尚书请停率修寺观钱状》),为后儒“出入佛老”而回归六经之表率。

“复性”学说实质上亦汲取了佛教心性理论的思想因素。

二(一)心性论是整个中国哲学尤其是儒家的核心,是贯穿儒学思想的一条纽带。

《中庸》开篇:“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理学先驱李翱与《复性书》

理学先驱李翱与《复性书》

李翱在《 性书》 复 中还 从 人 性 论 的角 度 出 发 , 认 为 教 育 的 根本 任务 在 “ 性 ” 复 ,这 和孟 子 教 育 的 途 径
是 “ 本 心 ” “ 诸 己 ” 脉 相 承 。在 他 看 来 , 人 皆 求 、求 一 世
就 会 “ 其长 上 如 仇 雠 ” 视 。他 十 分 痛恨 重 敛 百 姓 的 做 法 , 为 “ 敛 则 人贫 , 贫则 流者 不 归 , 天 下 之 人 认 重 人 而 不来, 由是 土 地 虽 大 , 荒 而 不 耕 者 , 耕 之 而 地 力 有 虽
理 学 的先 驱 。他 就 是 唐代 著 名 的文 学 家 、 想 家 、 思 教 育家李翱。
性书》 篇 中 , 翱 以《 三 李 中庸 》 立 论 根 据 , “ 情 为 以 去 复性 ” 旨归 , 承仰 “ 门四子 ”孑 子 、 子 、 为 以 孔 (L 曾 子
思、 子) 孟 的所 谓 “ 统 ” 道 自任 , “ 诚 明 ” “ 中 以 开 和 致 和 ” 其 复性之 至义 , “ 虑弗 思 , 则 不生 ” 为 以 弗 情 为 其复性 之方 , “ 明” 化和参 乎天地 为致用 , 以 虚 变 以
董堇豳
理学先驱李翱与《 性书》 复
口 封
在 中唐 声 势 浩 大 的古 文 运 动 中 ,有 一位 颇 有 影

儒家道 统的心性 理论 。 他 的哲学 思想代表 作《 在 复
响 的领 军 人 物 , 仅 在 散 文创 作 领 域 与 韩 愈 齐 名 , 不 而 且 在 哲 学思 想 领 域 也 有相 当高 的建 树 ,被 誉 为宋 明
之 以相 应 的教 育 。 如 “ 其 父母 使 之 慈 , 其子 弟 使 教 教 之孝 , 其 在 乡党 使 之 敬 让 。 ” 此 ,与 之 居则 乐 而 教 如 “ 有礼 , 之 守则 人 皆 固其 业 。 如 百 姓 皆 能安 分 守 己 , 与 ” 慈孝 礼 让 , 则可 使 天 下 太平 , 道 畅行 , 性 复 归 , 儒 人 长

李翱〔复性书〕语译

李翱〔复性书〕语译

李翱<复性书>语译<上篇>语译第一节辨「性」、「情」之作用、关系与本质人之所以为圣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

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皆情之所为也,情旣昏,性斯匿矣;非性之过也,七者循环而交来,故性不能充也。

水之浑也,其流不清;火之烟也,其光不明;非水、火清明之过,沙不浑,流斯清矣;烟不郁,光斯明矣;情不作,性斯充矣。

语译:人之所以能够上达成为圣人,是因为『性』所发挥的作用;而『性』之所以会惑乱不明,则是因为『情』的作用。

欢喜、愤怒、悲哀、恐惧、爱好、厌恶、欲求,都是『情』的表现方式,情感作用达到昏昧失理智后,本性就消失不见而无法发挥正常功用;这并不是本性自身的缺陷,而是因为七种感情的作用交复运作,使得本性的清明理智无法保持在充实完整的状态所致。

就好像混浊翻动的流水不会清澈,烟雾腾漫的火焰无法保持光明;这不是流水或火焰本身性质的缺陷,若泥沙不翻搅,则流水自然清澈;烟雾不弥漫,则火光自然通透照耀;同理,人的感情若不作用,本性自然就能充实且发挥。

性与情不相无也,虽然无性则情无所生矣,是情由性而生;情不自情,因性而情;性不自性,由情以明。

性者,天之命也,圣人得之而不惑者也;情者,性之动也,百姓溺之而不能知其本者也。

语译:『性』与『情』并不藉由互相排斥对方的存在而存在,因为若没有性的先存有,则情感作用就没有发生的本质基础,可知情乃是由性产生出来的作用;情本身有所待而生,不是自有自生的先验存在,而是依附于性而存在;而性本身也无法在人的认识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自我呈现,而需要透过感情的作用发生时反激出其精粹清纯,然后才可以显露出性的本质。

本性来自天的授受,而圣人就是得到本性的超越作用而不致为情所迷惑;感情是本性表现出的作用,百姓则容易沉溺于其中,而不能有去探求恢复其本性的状态。

圣人者岂无其情耶?圣人者,寂然不动,不往而到,不言而神,不耀而光,制作参乎天地,变化合乎阴阳,虽有情也,未尝有情也。

然则百姓者岂无性耶?百姓之性,与圣人之性弗差也,虽然情之所昏,交相攻伐,未始有穷,故虽终身而不自覩其性焉。

试论李翱在《复性书》中对孟子“性向善”思想的继承与偏离

试论李翱在《复性书》中对孟子“性向善”思想的继承与偏离

作者简 介:张云博 (9 6 ) 18 ~ ,男,山西晋城 人,兰州 大学 哲学社会 学院 2 1 级硕士研 究生 ,研究方 向: 01
外 国哲 学 。
也保 持 “ ”在佛 家中的本体地位 。而李翱 的这种 性
努力也反映在他对孟子 “ 向善”思想的取舍上。 性
下文 ,将会 考察李翱如何挖掘传 统儒 家思想资源 , 并汲取佛家思想而为他的 “ 性本 善”做 理论支 撑。 二、李翱论 陛本善 ” 在整篇 《 复性 书 》中,李翱引述 了三种说法 为 论性 做支撑 : 中庸 》中 “ 《 天命之谓性” 《 , 礼记 ・ 乐 记 》中 “ 人生而静, 之性也 ” 《 天 , 孟子 ・ 告子 》中 “ 无有不 善也 ,水无有不下也 ” 人 。 《 复性 书 》( )中,李翱说 道 “ 上 性者 ,天之 命也 ,圣人得之而不惑者也” 。李翱对性 的这种说 法明显取 自 《 中庸 》中 “ 天命 之谓性” ,只不过他 以 “ ……者 ,……也”句式转述 “ ……之谓 ……” 句式 ,而这两种句式所表达的含义是有差别 的。[ 3 l 古汉语 中 ,一般以句式 “ ……者 ,……也 ”对一事 物下 定义或 做规定 , 而句式 “ ……之 谓……”通 常 并 不表达定 义的含义 , “ 如 天命 之谓性 ”在现代汉 语 中一般读为 “ 天所命给吾人者即是叫做性” ,以 “ 叫做” 称为”来译 “ 、“ 之谓 ” 如果接受这种读 。 法 ,那么 “ 天命 之谓性 ”可释为 “ 天之命或天所命 ( 这一活动或事件 ) 可被称为或叫作 性” 。按此解 释 ,“ 天命之谓性”是对 “ ( ) ”进行命 名 天 之 命 天( ) 之 命这一生成活动即为性 , 其意在强调 性 被生成的过程 。这是不 同于对 已形成性 的定义。 因为命名与定义不 同,前者 回答 “ 是什么” ,而后 者着重描述 、规定 。李翱将 “ 天命 之谓性” 转述 为 “ 性者 ,天之命也 ” ,其蕴意在强调这种 (自天 而来 的 ) 已具 有被规定性和完成性 。 性 尽管 由此还 未能得 出人 性为善 ,然而经 由 “ 性者 ,天之命 也” 这一 规定 , 李翱 为论证 “ 人性本为善或者人性 已是 善”奠定了基调。 此外 , 还需指 出 《 中庸 》 首三句 “ 天命之为性 , 率性 之谓道 , 修道 之谓教 ”中所谈论 之 “ 性”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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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性书》--李翱复性书(唐:李翱)复性书上人之所以为圣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

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皆情之所为也。

情既昏,性斯匿矣。

非性之过也,七者循环而交来,故性不能充也。

水之浑也,其流不清,火之烟也,其光不明,非水火清明之过,沙不浑,流斯清矣,烟不郁,光斯明矣。

情不作,性斯充矣,性与情不相无也。

虽然,无性则情无所生矣。

是情由性而生,情不自情,因性而情,性不自性,由情以明。

性者天之命也,圣人得之而不惑者也;情者性之动也,百姓溺之而不能知其本者也。

圣人者岂其无情耶?圣人者,寂然不动,不往而到,不言而神,不耀而光,制作参乎天地,变化合乎阴阳,虽有情也,未尝有情也。

然则百姓者,岂其无性耶?百姓之性与圣人之性弗差也,虽然,情之所昏,交相攻伐,未始有穷,故虽终身而不自睹其性焉。

火之潜于山石林木之中,非不火也;江河淮济之未流而潜于山,非不泉也。

石不敲,木不磨,则不能烧其山林而燥万物;泉之源弗疏,则不能为江为河,为淮为济,东汇大壑,浩浩荡荡,为弗测之深。

情之动静弗息,则不能复其性而烛天地,为不极之明。

故圣人者,人之先觉者也。

觉则明,否则惑,惑则昏,明与昏谓之不同。

明与昏性本无有,则同与不同二皆离矣。

夫明者所以对昏,昏既灭,则明亦不立矣。

是故诚者,圣人性之也,寂然不动,广大清明,照乎天地,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行止语默,无不处于极也。

复其性者贤人,循之而不已者也,不已则能归其源矣。

《易》曰:「夫圣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

天且勿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此非自外得者也,能尽其性而已矣。

子思曰:「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

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

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

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

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

」圣人知人之性皆善,可以循之不息而至于圣也,故制礼以节之,作乐以和之。

安于和乐,乐之本也;动而中礼,礼之本也。

故在车则闻鸾和之声,行步则闻佩玉之音,无故不废琴瑟,视听言行,循礼法而动,所以教人忘嗜欲而归性命之道也。

道者至诚而不息者也,至诚而不息则虚,虚而不息则明,明而不息则照天地而无遗,非他也,此尽性命之道也。

哀哉!人皆可以及乎此,莫之止而不为也,不亦惑耶?昔者圣人以之传于颜子,颜子得之,拳拳不失,不远而复其心,三月不违仁。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

」其所以未到于圣人者一息耳,非力不能也,短命而死故也。

其馀升堂者,盖皆传也,一气之所养,一雨之所膏,而得之者各有浅路曰:「君子死,冠不免。

」结缨而死。

由非好勇而无惧也,其心寂然不动故也。

曾子之死也,曰:「吾何求焉,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

」此正性命之言也。

子思仲尼之孙,得其祖之道,述《中庸》四十七篇,以传于孟轲。

轲曰「我四十不动心」,轲之门人达者公孙丑、万章之徒,盖传之矣。

遭秦灭书,《中庸》之不焚者,一篇存焉。

于是此道废缺,其教授者,惟节文、章句、威仪、击剑之术相师焉,性命之源,则吾弗能知其所传矣。

道之极于剥也必复,吾岂复之时耶?吾自六岁读书,但为词句之学,志于道者四年矣,与人言之,未尝有是我者也。

南观涛江入于越,而吴郡陆亻参存焉,与之言之,陆亻参曰:「子之言,尼父之心也。

东方如有圣人焉,不出乎此也,南方如有圣人焉,亦不出乎此也。

惟子行之不息而已矣。

」于戏!性命之书虽存,学者莫能明,是故皆入于庄、列、老、释。

不知者谓夫子之徒不足以穷性命之道,信之者皆是也。

有问于我,我以吾之所知而传焉,遂书于书,以开诚明之源,而绝废弃不扬之道,几可以传于时,命曰《复性书》,以理其心,以传乎其人。

于戏!夫子复生,不废吾言矣。

复性书中或问曰:「人之昏也久矣,将复其性者,必有渐也,敢问其方。

」曰:「弗虑弗思,情则不生,情既不生,乃为正思。

正思者,无虑无思也。

《易》曰:『天下何思何虑。

』又曰:『闲邪存其诚。

』《诗》曰:『思无邪。

』」曰:「已矣乎?」曰:「未也,此斋戒其心者也,犹未离于静焉。

有静必有动,有动必有静,动静不息,是乃情也。

《易》曰:『吉凶悔吝,生于动者也。

』焉能复其性耶?」曰:「如之何?」曰:「方静之时,知心无思者,是斋戒也。

知本无有思,动静皆离,寂然不动者,是至诚也。

《中庸》曰:『诚则明矣。

』《易》曰:『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

』」问曰:「不虑不思之时,物格于外,情应于内,如之何而可止也?以情止情,其可乎。

」曰:「情者性之邪也,知其为邪,邪本无有。

心寂然不动,邪思自息。

惟性明照,邪何所生?如以情止情,是乃大情也,情互相止,其有已乎?《易》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也。

』《易》曰:『不问曰:「本无有思,动静皆离。

然则声之来也,其不闻乎?物之形也,其不见乎?」曰:「不睹不闻,是非人也,视听昭昭而不起于见闻者,斯可矣。

无不知也,无弗为也。

其心寂然,光照天地,是诚之明也。

《大学》曰:『致知在格物。

』《易》曰:『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曰:「敢问『致知在格物』何谓也?」曰:「物者万物也,格者来也,至也。

物至之时,其心昭昭然明辨焉,而不应于物者,是致知也,是知之至也。

知至故意诚,意诚故心正,心正故身修,身修而家齐,家齐而国理,国理而天下平。

此所以能参天地者也。

《易》曰:『与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安土敦乎仁,故能爱;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故神无方而易无体。

一阴一阳之谓道。

』此之谓也。

」曰:「生为我说《中庸》。

」曰:「不出乎前矣。

」曰:「我未明也,敢问何谓『天命之谓性』?」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性者天之命也。

」「『率性之谓道』何谓也?」曰:「率,循也,循其源而反其性者,道也。

道也者,至诚也。

至诚者,天之道也。

诚者定也,不动也。

」「『修道之谓教』何谓也?」故曰:「诚之者,人之道也。

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

修是道而归其本者明也。

教也者,则可以教天下矣,颜子其人也。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说者曰:其心不可须臾动焉故也。

动则远矣,非道也。

变化无方,未始离于不动故也。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说者曰:不睹之睹,见莫大焉,不闻之闻,闻莫甚焉。

其心一动,是不睹之睹,不闻之闻也,其复之不远矣。

故君子慎其独,慎其独者,守其中也。

」问曰:「昔之注解《中庸》者,与生之言皆不同,何也?」曰:「彼以事解者也,我以心通者也。

」曰:「彼亦通于心乎?」曰:「吾不知也。

」曰:「如生之言,修之一日,则可以至于圣人乎?」曰:「十年扰之,一日止之,而求至焉,是孟子所谓以杯水而救一车薪之火也。

甚哉!止而不息必诚,诚而不息则明,明与诚终岁不违,则能终身矣。

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则可以希于至矣。

故《中庸》曰:『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徵,徵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

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

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

』」问曰:「凡人之性,犹圣人之性欤?」曰:「桀纣之性,犹尧舜之性也。

其所以不睹其性者,嗜欲好恶之所昏也,非性之罪也。

」曰:「为不善者非性耶?」曰:「非也,乃情所为也。

情有善有不善,而性无不善焉。

孟子曰:『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

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

是岂水之性哉,其所以导引之者然也。

人之性皆善,其不善亦犹是也。

』」问曰:「尧舜岂不有情耶?」曰:「圣人至诚而已矣。

尧舜之举十六相,非喜也。

流所以皆中节者,设教于天下故也。

《易》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

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易》曰:『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

』圣人之谓也。

」问曰:「人之性犹圣人之性,嗜欲爱憎之心,何因而生也?」曰:「情者妄也,邪也。

邪与妄则无所因矣。

妄情灭息,本性清明,周流六虚,所以谓之能复其性也。

《易》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

』《论语》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能正性命故也。

」问曰:「情之所昏,性即灭矣,何以谓之犹圣人之性也?」曰:「水之性清澈,其浑之者沙泥也。

方其浑也,性岂遂无有耶?久而不动,沙泥自沈。

清明之性,鉴于天地,非自外来也。

故其浑也,性本勿失,及其复也,性亦不生。

人之性,亦犹水之性也。

」问曰:「人之性本皆善,而邪情昏焉,敢问圣人之性,将复为嗜欲所浑乎?」曰:「不复浑矣。

情本邪也,妄也,邪妄无因,人不能复。

圣人既复其性矣,知情之为邪,邪既为明所觉矣,觉则无邪,邪何由生也?伊尹曰:『天之道,以先知觉後知,先觉觉後觉者也。

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道觉此民也,非予觉之而谁也?』如将复为嗜欲所浑,是尚不自觉者也,而况能觉後人乎?」曰:「敢问死何所之耶?」曰:「圣人之所明书于策者也,《易》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斯尽之矣。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然则原其始而反其终,则可以尽其生之道。

生之道既尽,则死之说不学而自通矣。

此非所急也,子修之不息,其自知之,吾不可以章章然言且书矣。

」复性书下昼而作,夕而休者,凡人也。

作乎作者,与万物皆作;休乎休者,与万物皆休,吾则不类于凡人,昼无所作,夕无所休。

作非吾作也,作有物;休非吾休也,休有物。

作耶休耶?二者皆离而不存。

予之所存者,终不亡且离矣。

人之不力于道者,昏不思也。

天地之间,万物生焉,人之于万物,一物也,其所以异于禽兽虫鱼者,岂非道德之性全乎哉?受一气而成形,一为物而一为人,得之甚难也。

生乎世,又非深长之年也。

以非深长之年,行甚难得之身,而不专于大道,肆其心之所为,则其所以自异于禽兽虫鱼者亡几矣。

昏而不思,其昏也终不明矣。

吾之生二十有九年矣,思十九年时如朝日也,思九年时亦如朝日也。

人之受命,其长者不过七十、八十年、九十年,百年者则稀矣。

当百年之时,而视乎九年时也,与吾此日之思于前也,远近其能大相悬耶?其又能远于朝日之时耶?然则人之生也,虽享百年,若雷电之惊相激也,若风之飘而旋也,可知矣。

况千百人而无一及百年之年者哉!故吾之终日志于道德,犹惧未及也。

彼肆其心之所为者,独何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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