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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与王国维的不解情缘

胡适与王国维的不解情缘

胡适与王国维的不解情缘2019-07-311927年6⽉2⽇,北平的天空布满乌云。

偶尔⼀两声雷声也沉闷异常。

上午10点左右,⼀位⾝材⾼瘦、头戴⽠⽪帽、⾝穿长衫、脑后拖着⼀根细⽽短的辫⼦、神⾊凝重、⼿捏⾹烟的男⼦下了黄包车,步履沉重地进⼊颐和园。

他环顾四周,似有⽆限留恋。

随后他来到昆明湖畔的⽯舫,长叹⼀声坐在⽯凳上。

⾹烟快要燃尽,他⼜换了⼀根,但只吸了⼀⼝就拿在⼿中任其⾃燃。

⾹烟⼜快燃尽,他站起⾝,⾛⼊鱼藻轩,低头沉思。

⾹烟已经灼到他的⼿指,他抬起⼿,⽤⼒吸了⼀⼝,将仍在燃着的烟蒂投⼊湖⽔。

⼀缕青烟挣扎着混⼊阴沉沉的天空,转眼就不见了。

然后,他纵⾝⼀跳,平静的湖⽔荡起⼀道道涟漪。

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正常死亡对中国⼈来讲就像平⽇⾯对的油盐酱醋⼀样,因⽽并没有多少⼈在意这样⼀位跳湖者。

然⽽,此⼈的离去,却使清华⼤学刚开办不久的国学研究院⼏⾄关门“歇业”。

此⼈就是胡适⼒荐的清华学校研究院四导师之⼀、“我国现代有数之国学家、亦为世界的绝⽆仅有之⼤学者”的王国维。

王国维⽣于1877年(光绪三年),1892年(光绪⼗⼋年)中秀才,但此后屡试不中。

1923年4⽉,当时溥仪要选海内硕学之⼠,王国维经升允推荐,到北京充任逊帝溥仪的南书房⾏⾛,升任“帝王之师”。

按清代惯例,在南书房⼯作,⼤都应是进⼟、翰林以上学问渊博的著名⼈物,王国维虽只是布⾐出⾝,以他的学识,与杨钟羲、景⽅、温肃三⼈同时⼊南书房⼯作,由此可见王国维此时的声望已是极⾼。

王国维出⼊深宫,使他有机会接触到宫内藏书藏品,尤其是主持整理景阳宫藏书期间,他得到了常⼈⽆法看到的第⼀⼿资料,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如获⾄宝。

从政治上来讲,王国维虽有⼀点恋古情节,但从学术上来讲,王国维并不保守。

1924年,冯⽟祥发动“北京政变”,驱逐溥仪出宫。

王国维引为奇耻⼤辱,愤⽽与罗振⽟等前清遗⽼相约投⾦⽔河殉清,因家⼈的劝阻未果。

但政治上的保守没有影响其学术上的开化。

王国维早年追求新学,受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的影响,把西⽅哲学、美学思想与中国古典哲学、美学相融合,研究哲学与美学,形成了独特的美学思想体系,继⽽攻词曲戏剧,后⼜治史学、古⽂字学、考古学。

抗战前期的傅斯年与胡适

抗战前期的傅斯年与胡适
渝 时 ,总 告 王 ( 杰 ) 世 、翁 ( 灏 ) 文 二公时 时给您打 电 ( ) 报 ,我 自 己 固 他 的 与 国 ( 与 日友 好 的 国 家 ) 吓 指 唬 一 下 ,在 英 美 国 内 或 又 有 助 退 缩 派 议 论 之 趋 势 。 实 则 E本 及 意 大 利 l
及 料 ,尤其 是美 国 ( 罗斯 福 于 1 指 O
月4 日在 芝 加 哥 的 ‘ 疫 与 隔 离 ’演 瘟 说) 。我 们 在 此 时 有 下 列 几 个 顾 虑 :


怕 的 是 过 些 日子 又 冷 淡 下 去 ,
所 以希 望 先 生 多 多 加 火 。 二 、英 美
对 此事 之观 点似 不 相 同 。英 全 是他 的那 一套老奸 巨猾 ,希 望得 了且 了。 但 美 国不 动则 已 ,一动 很有 些 理想
辞 , 国 内 朋 友 们 再 度 力 劝 ,傅 斯 年
加 两 国万 里巡 行 演讲 过 程 中 ,有 一 些 大 学包 括 哈佛 都来 聘 请 胡适 担 任
教 授 ,胡 适 当 时 觉 得 “ 种 非 官 式 一
同样 如 此 ( 适 此 时 有 两 信 给 傅 , 胡 正 是在 这 两信 中 ,胡 适 交代 了 自己
自己生活 得相 当艰 难 ,常常 连寄 信 等 ,皆不 敢此 时 对世 界 开 战 ,希 望 勿 为彼等 之 吓唬所 愚 。此 点 先生 必 可 向外 国人 士 阐明也 。 ”随后 傅斯年 又于 1, 日给胡适一信 。胡适说他 1 q9
无 打 电 ( )之 力 ,即写 航 空信 亦 到达 美 国后 ,不 愿住 在华 盛 顿 而愿 报 是不易 ,穷得 可怜 ! ”但仍然 常 以长 住 到纽 约 ,其 原 因在 于 大使 馆 以及

李济有感于胡适的细心

李济有感于胡适的细心
周恩来参加 中在莫斯科举行 。 会议前 , 中共中央将到达上海 的六 大代表们编成 若干小组 , 或乘苏联 商船到海参崴 , 然后 改乘火车赴莫
斯科 ; 或乘船去 大连 , 在大连转乘火 车到哈尔滨 , 再从 啥尔滨北上满 洲里 , 从那里偷越 国境进 入苏联 。 这 条路线危险重重 , 据邓颖超 回忆 ,

川并不喜欢往身上擦香水 , 因为香水熏得他头晕 。
可怖 的全欧大瘟疫 , 人们 认为洗热水澡会打 开全身毛孔 , 导致病 毒侵

袭, 勤洗 澡无异于变相 自杀行为 。 而路易十 四在凡尔赛宫的专用 浴室 就有三个 , 由冷热水管调节供水 地上建有排水孔方便排水 , 已经 比较接近现在熟知 的浴室了 。 他喜欢和情妇蒙特斯潘侯爵夫人一起洗鸳鸯浴 , 每天用酒擦拭全身来 “ 消 毒” , 一 日换三次亚麻 内衣 , 有 时夜里 觉得 闷热也会起身更换干净的 睡衣 ( 国王本人 非常爱流汗 ) , 爱干 净的程度秒 杀绝大 部分贵族 。 当然也 是因为他是国王 , 享受“ 热 水浴” 是 比较奢 侈的 , 热水全靠人力供应 , 洗个澡至少 几十 人跟着忙活 。 另外 , F 。

皇帝一个月消耗 多少食物
张鼐的《 宝 日堂杂 钞》 抄 录了万历 三十九年( 1 6 1 1 ) 正月膳单( 一个月
的份例 I 文中 1 斤合今天 5 9 0 克) 。
皇帝一 个月的消耗 量如下 : 乾清 宫膳 / 往 0 膳 猪 肉 3 4 7 斤 8两, 驴肉1 0 斤, 鹅8 只, 鸡3 7只 鹌鹑 6 0 个, 鸽子 1 O 个, 燎 肉1 0 斤, 鸡子 6 O个 奶- 7 - ( 牛乳 ) 5 0 斤, 面2 2 8 斤, 香油
用 中国话 同我们攀谈 。 我们在长春站下车时他拿 出名 片给恩来 , 恩来应立即回片 , 实 际我们没有名片 , 恩来装 着找 的样子 , ‘ 噢 !我的名片没有装在 口袋里 , 还 在箱 子里 呢 !很对不起 。 ’ ( 做要去取的手势 ) 对方说 ‘ 不必 , 不必了 ’ 。 终于对付过去了 。 ”

傅斯年

傅斯年
[编辑本段]傅斯年信摘
傅斯年在给王献唐信(1931/4/21)中谈及学术流变,对明代学人傅斯年著作2有所肯定:“弟以为近千年来之实学,一炎于两宋,一炎于明清之际。两宋且不论,明中世后焦竑,朱谋珒,方密之实开实学之风气。开风气者能博不能精。然朱书一部分虽佚,而方君所引及其未佚之书,实是伟大。朱氏《水经注笺》,亭林称之为有明一部书者,久而愈觉其可信。方之见解亦有其博大处。若非有此君,亭林西河诸人,亦焉能早岁便即从事朴学也?大约开风气者,必有大力,必多误谬,后人但执一件一件之事而评明贤,转忘其整个的立场,所系实大,斯后学者之过也。亭林百诗谨严了许多,同时亦将范围缩小了(亭林尚不如此。百诗死于一物不知,实则百诗比其朱方诸人来见闻陋矣。)然此时问题仍是大问题,此时材料仍不分门户也。至乾嘉而大成,亦至乾嘉而硬化,专题能精研之,而忘却整个的立场。至于王段诸人,而朴学观止。此后如再开大路,非(一)有大批新材料使用不可;(二)或一返明清之季之风气,扩大其范围,认定大题目。能利用乾嘉朴学之精诣,而不从其作茧自缚之处。否则流为琐碎,而不关弘旨;流为今文,而一往胡说。琐碎固是朴学,今文亦是家法,然其末流竟如此无聊也。”
[编辑本段]往事略集
在近代学术史上,傅斯年是一个著名的人物。他不仅是历史学家、教育家、胡适与傅斯年(左一),胡祖望五四运动的北大学生领袖、历史语言研究所创始人、北京大学代理校长、台湾大学校长,一生还富有传奇色彩。
他回国后先任广州中山大学的教授,兼任文学院院长,后来又办历史语言研究所,希望将它办成一个有科学性而能在国际间的学术界站得住的研究所,而不是一个抱残守阙的机关。他对于国外研究中国学问的汉学家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瑞典的高本汉,一个是法国的伯希和,其余的人他都认为是“洋骗子”。
“背叛”师门
傅斯年生于山东聊城一个没落的名门望族.说起傅氏家族,还真是不容小觑.傅斯年的祖先傅以渐是清朝建立后的第一个状元,其后,傅氏家族科考得意者不计其数,官至封疆大吏的也不乏其人.因此,山东傅氏有“开代文章第一家”的称誉.但是到了傅斯年这一代,傅氏家学虽然依旧渊源,但已经没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了.傅斯年在北大期间的生活费用,就是靠别人接济的.傅斯年的国学功底是非常深厚的.上大学时,虽然只有十几岁,但俨然一位“国学小专家”,他的治学功底甚至强过了北大当时的某些教授.据傅斯年好友罗家伦回忆,“在当时的北大,有一位朱蓬仙教授,也是太炎弟子,可是所教的《文心雕龙》却非所长,在教室里不免出了好些错误……恰好有一位姓张的同学借到那部朱教授的讲义全稿,交给孟真.孟真一夜看完,摘出三十几条错误,由全班签名上书校长蔡先生,请求补救,书中附列这错误的三十几条.蔡先生自己对于这问题是内行,看了自然明白……到了适当的时候,这门功课重新调整了.”

细节中的民国大学与大师

细节中的民国大学与大师

细节中的民国大学与大师第一篇:细节中的民国大学与大师细节中的民国大学与大师游宇明一、我们为什么要研究民国的大学与大师民国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时代,一方面战火纷飞,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另一方面这一时期文化、科学相当繁荣,大师辈出。

我每次读有关民国大学和民国大师的著作,几乎都会热血沸腾,深为民国大学的坚守和民国大师的精神气度感动。

我对民国大学和民国大师非常感兴趣,多年来写下了大量有关民国大学和民国文人的文字,月内将由浙江大学出版社结集出版,书名叫《不为繁华易素心.民国文人风骨》。

我的这些写民国文人的作品在国内有一定影响,承蒙报刊看重,2011年11月24日的《北京日报》、2012年第1期《杂文月刊》和《湘声报》等都发表了专题评论。

二、民国的大学(一)民国大学教授对校内事务有充分的发言权民国大学的重大事项主要由教授会和评议会决定。

教授会是由全体教授、副教授组成的议事机构,评议会则由校长、教务长和教授会选出的教授代表组成。

我们不妨以清华大学为例,看看教授会、评议会干些什么。

1926年4月15日,清华教职员会议三读通过了《清华学校组织大纲》,大纲设了两个重要的权力机关,一为评议会,一为教授会。

教授会的职权是:1、选举评议员及教务长;2、审定全校课程;3、议决向评议会建议事件;4、议决其他教务上公共事项;5、讨论决定由评议会以三分之二通过提出对本组织大纲之修正案。

评议会,则由校长、教务长及教授会互选出的评议员共7人组成,校长为主席,职权范围是:1、规定全校教育方针;2、议决各学系的废立与变更;3、议决校内各机关的废立与变更;4、制定校内各种规则;5、委任财务、训育、出版、建筑四种常设委员会委员;6、审定预算决算;7、授予学位;8、议决教授、讲师与行政部各主任之任免;9、议决其他重要事项。

此外,各系的主任,也由该系教授、教员于教授中推举,任期二年。

甚至出任院长和校长的人选也得事先征询评议会的同意。

由此可见,教授会、评议会掌控了学校的教育方针和人、财、物之权力。

傅斯年,人间最稀有的天才_名人故事素材

傅斯年,人间最稀有的天才_名人故事素材

傅斯年,人间最稀有的天才“他是唯一敢在蒋介石面前跷起二郎腿的人。

”罗家伦如是说。

“他是人间一个最稀有的天才。

”胡适这样评价他。

他是个胖子,很胖。

他少年时即禀赋异于常人,被誉为“黄河流域第一才子”,后于北大师从胡适。

他是“五四”北大学生上街游行的旗手与总指挥,风云一时。

他留学海外7年,辗转伦敦、柏林和巴黎等地,涉猎文学,西藏学,化学,地质学,史学,数学等,他甚至还跑去爱因斯坦的研究生班听过相对论。

但是,他留学期间却没有拿到一个学位,一个都没有。

然而他的学识却几乎碾压同辈留学之人,当时留学的一批人被碾压得毫无脾气。

他一生特立独行,狂放不羁,在学届和政界都留下了赫赫盛名。

人送外号“大炮”,他的“大炮”之名在当时响彻中华大地,绝不亚于现今“任大炮”之名。

却又博得各方钦佩有加,甚至蒋介石都对他及其敬重,可谓一代传奇。

他的名字,叫傅斯年。

一人之力轰下两任民国行政院长民国时期,四大家族纵横朝野,贪腐之风愈演愈烈,全国上下怨声载道。

1938年,时任国民参政员的傅斯年站了出来,接连在报纸和国民参议大会上炮轰时任行政院长孔祥熙。

傅斯年毫不留情的公开炮轰直接导致了孔祥熙的黯然下台,一时舆论哗然。

孔祥熙下台后,其接任者是蒋介石的大舅子宋子文。

然而宋子文并不比孔祥熙好到哪里,贪腐依旧。

彼时傅斯年和宋子文还有着不错的私交,然而即使如此,傅斯年依旧站了出来。

傅斯年在报纸上连发《这个样子的宋子文非走不可》,《宋子文的失败》、《论豪门资本必须铲除》等大论,一时朝野震动。

傅斯年的几篇大论登上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各大报纸甚至一度洛阳纸贵。

迫于强大的舆论压力,宋子文亦黯然下台。

一个虚职的参政员,以一人之力,接连赶走两任行政院长,在历史上可谓绝无仅有。

名留青史的对话在傅斯年炮轰孔祥熙之后,蒋介石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请傅斯年吃饭,留下了一段足以留名青史的精彩对话:蒋介石:“你信任我吗?”傅斯年:“我绝对信任。

”蒋介石:“既然你信任我,那么就应该信任我任用的人。

毛泽东批评胡适傅斯年和线穆的文章

毛泽东批评胡适傅斯年和线穆的文章

毛泽东批评胡适傅斯年和线穆的文章胡适傅斯年被称为“最后一个儒家”,钱穆则被称为“最后的国学大师”。

但是相对于前者的声誉日隆,钱穆的名字并非世人皆知,很多人对他的印象,恐怕仅停留在毛泽东对他的点名批评上。

怎么找到我头上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尚在离华返美途中,美国政府就发表了“中国问题白皮书”。

作为反击,新华社连续发表了六篇评论“白皮书”的文章,除第一篇外,其余五篇都出自毛泽东之手。

在那篇着名的社论《丢掉幻想,准备斗争》中,毛泽东点名批评了胡适、傅斯年和钱穆,说他们是“被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中国反动政府”所能控制的“极少数人”。

被点名时,钱穆正在去香港的途中。

对于这次点名,他反应激烈。

胡适、傅斯年和国民党政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跑到美国做寓公,一个追随国民党去了台湾。

钱穆的情况与他们不同,他既没有留学背景,也没有上过大学,抗战胜利后,他的“足迹不到京、沪、平、津,不在公立学校教书”,“单枪匹马,一介书生”,“怎么会找到我头上?”如果当初钱穆选择留在大陆,战犯名单上就不会有他的名字,也不会被毛泽东点名批评。

1949年,解放军越过天堑长江,开始向江南挺进,知识分子面临去留的抉择,很多人选择留下来,辅仁大学校长、史学家陈垣在致胡适的公开信中曾提及自己不离开北平的理由:“在北平解放的前夕,南京政府三番两次地用飞机来接,我想虽然你和寅恪先生已经走了,但是青年的学生们却用行动告诉了我,他们在等待光明,他们在迎接新的社会,我知道新生力量已经成长,正在摧毁着旧的社会制度。

我没有理由离开北平,我要留下来和青年们一起看看这新的社会究竟是怎样的。

”在《师友杂忆》中钱穆提到,当年兄长钱基博劝他留下来,他问兄长:“君治古文辟,看军队渡江的那篇布告,有无大度包容之象?”钱穆提到的那篇布告由毛泽东所写。

毛泽东曾在湖南一师跟随袁吉六学古文辞达六年之久,其白话文也被胡适赞为第一。

这篇在常人看来气势恢宏的布告,被钱穆解读出了不一样的意思,而不同的解读,也决定了各人命运的不同。

中国第一个人类学博士阅读答案

中国第一个人类学博士阅读答案

中国第一个人类学博士阅读答案1920年暑假一过,李济将转到哈佛大学人类学系读博士学位,室友徐志摩则要到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学银行学,他们从此开始不同的人生。

同船赴美,同室一年,分别后彼此都有些思念。

从公开发表的1920年暑假后徐志摩致李济的九封信,大致可以看出如下几点:每封信徐志摩都爱说笑话,足显敏感好动的天性。

他内心情绪炽烈,如对《新青年》团体的向往,研读胡适的《中国哲学史》的内心激动,对国内派出的官方考察团的嘲讽和对留学风气的不满等等。

他对李济甚为欣赏,对其改学人类学,表示“绝对赞成”,他写道:“子由心理而社会,由社会而人种,变虽速而径不拐,我绝对赞成。

……老兄刚毅木讷,强力努行;凡学者所需之品德,兄皆有之,岂复能毁天以殉人乎。

教育家言‘自动’,彼此体会此意上达可也。

”李济曾在一份用第三人称写的《自传》中,谈到改学人类学的动因:他初来美国1918年的时候,是想学纯心理的,1919年在那一门混了一个B、A、后就跑到社会学里边去了。

现在他又想研究人种学。

他的志向是想把中国人的脑袋量清楚,来与世界人类的脑袋比较一下,寻出他所属的人种在天演路上的阶级。

要是有机会,他还想去新疆、青海、西藏、印度、波斯去刨坟掘墓、断碑寻古迹,找些人家不要的古董来寻绎中国人的始源。

据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杨振宁说,当年他初到美国,曾专门调阅了美国国会19世纪末的卷宗,里面正式记录着当年限制华工入籍的理由:中国人的脑容量比较小,他们在进化上可能低白人一等。

杨振宁留美的时间比李济晚了二十多年,足见当年美国对华人的歧视更甚,因此,李济的“把中国人的脑袋量清楚,来与世界人类的脑袋比较一下”的想法,显然出于强烈的民族自尊心。

哈佛大学是人类学研究的重镇,研究所设在皮博迪博物馆。

李济知道自己是“半路出家”,遂如饥似渴地吸吮各种知识养分:狄克森的《大洋洲民族与文化》,神学院莱斯纳的《埃及考古学》,还有哲学、梵文及麦独孤教授的《心理学实验》等;此外,他还选了许多本可免修的一至三年级大学生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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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林旧事:李济与傅斯年、胡适、郭沫若等人的交往李光谟来自私家历史李济一生中的朋友和熟人,各界人物所在多有,但以学界为主。

本书已分别涉及了好多人,这里想集中谈一谈他和几位名学人的来往,其中有挚交,有老友,还有的只是谋过一面、但彼此都有深刻印象的人。

从这些“人际关系”中也反映出李济为人和为学的若干侧面。

与傅斯年:常拌嘴,却也投契首先要提到的是丁文江。

李济在很多篇忆旧文章和自传式的文章里,对自己一生走上科学研究道路一事,总忘不了提到丁文江的帮助。

他从1923年留美回国一开始,就结识了丁文江。

是丁帮助他进行了第一次田野发掘,鼓励他与美国弗利尔艺术馆合作进行科学考古,促成他去清华进行研究工作和田野工作。

及至丁文江后来担任了中研院总干事后,又对李济主持的殷墟发掘(尤其是第十一、十二次侯家庄大墓的发掘)拨了特殊的经费给予支持。

李济在丁文江于1936年不幸去世后所写的《怀丁在君》这篇纪念文字中,称丁是“一个划分时代的人……可以算是中国提倡科学以来第一个好成绩”。

他对丁的怀念和崇敬,可说是终身不移的。

丁文江示范给李济的“直道而行”的为人处世原则,影响了李济整个的学术活动和他的一生。

李济在留学回国的初期,曾向丁文江指出他在昆明做的人体测量中有些数字是错的,尽管错误很微小。

丁文江据此重新核对了自己的数据,发现毛病出在自己制作的卡尺不精确。

这也可以说体现了这两个朋友间的“直道而行”。

当时的李济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而丁文江已是在科学界很有名气的闻人了。

丁文江再说一下傅斯年。

李济和傅斯年的初次见面是在1928年冬季的广州,当时李济是在再度访美归来、从欧洲乘船经香港停留时,到广州会见傅的。

就在这次会晤中,两人谈得十分投机,彼此相见恨晚。

李济当时就决定接受蔡元培先生的聘请,担任新成立的中研院史语所(傅斯年任所长)的考古组主任。

李随即北上开封,实地考察董作宾在安阳的第一次试发掘的成果。

从此,他就一直没离开过这个学术岗位,直到五十一年后离开人世。

傅斯年其人毕生用功于史学,同时提倡语言学、考古学、民族学,一心孜孜于寻找这方面的新材料、新知识。

他在史语所成立时所说的该所的“旨趣”:“我们不是读书的人,我们只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一直为李济视作工作的指导。

傅具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和对现代学术的深切理解。

他领导的工作(办研究所和办大学),都是从选拔人才和组织工作入手。

他很有办法解决困难,李济称他是“克难英雄中的第一把手”。

李济在回忆起他们二人彼此间的一次交往时说道,30年代初,有一次在北平的北海静心斋史语所二人闲谈,傅对第一组(历史组)的午门档案整理工作的进展颇有点失望(大概是受了安阳发掘的辉煌成绩的刺激)。

李济问他为何有此不满,傅说“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李济听后,有些不大懂他的意思,也许是感到他的答话不太对头,因此就有意地激他一下,反问了一句:“什么叫做重大发现?难道你希望在这批档案里找出满清没有入关的证据吗?”傅听后哈哈大笑,从此不再提这件事了。

这说明两个人的话虽有点两不对账,但却把两人的想法接上了线学术材料的价值在于它本身的可靠性,可靠性愈高,价值就愈大;安阳的材料和午门的档案都具有同等的价值。

傅对李的考古组工作一向是很支持的。

他知道李济不擅长也不愿意搞所务行政工作,所以除了建所初期请李担任过短期的副所长、抗战初期搬迁时曾请李代理过一段所务外,以后就不要李负责所的行政了。

(李济后来担任了十七年的所长,是在傅去世多年以后的事。

)他们二人一生都没有太好的脾气,平时在工作中的争论、拌嘴都是常事,但从没有因此而影响他们二人一辈子的友谊。

20世纪90年代的杜所长在回顾前所长傅公的志业时,说了这样一段话:“从现在保存的档案分析,史语所创所四巨头(指傅斯年、陈寅恪、赵元任、李济四位)中,学术观点和发展策略与傅斯年最契合者,恐怕要推李济。

”惜董作宾:迫于环境晚年未有大成绩这一篇里想谈谈李济和史语所考古组及中博的几位朋友之间的情谊。

先简单介绍一下他和董作宾、梁思永的关系。

李、董、梁三位是考古组的三员资深的主将,三人的学术情谊很深。

李济曾说:“(我们三个人)对于现代考古学都有一个同样的信仰、同样的看法”,“(我们都认为)不应该把我们研究的对象当作古玩或古董看待……埋藏在地下的古物都是公有的财产……一切都应该归公家保管”。

他们共同约定,自己决不收藏古物。

这一立场对于他们的实际田野工作起了很大影响。

董作宾是一位天分极高、自学成才的近代甲骨学大师,人称“四堂”之一(“四堂”指的是观堂王国维、雪堂罗振玉、彦堂董作宾、鼎堂郭沫若四位甲骨学名家)。

他还是第一次殷墟试发掘的领导人。

董作宾和李济之间自第二次殷墟发掘始就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李济对于这位兄长似的同事一直是很尊重的,但他们在学术上是既有相互切磋,也有辩论乃至争论的。

李济曾回忆过一段往事:董作宾研究殷商历法的基本观念,即“点、线、段”三原则,就是在跟李济等人“抬杠式的自由讨论”中得到的启发;董对卜卦的“卜”字发音之起源于钻灼龟版爆声有了试验心得,立即找到李济亲自参加实践,没有丝毫藏秘的意图。

李济感慨地说,这一切证明,“近代的学术工作大半都是集体的。

每一件有益思想的发展,固然靠天才的领悟和推动,更要紧的是集体合作的实验、找证据以及复勘。

只有在这类气氛中,现代学术才有扎根生苗的希望”。

李济对董作宾在晚年没能做出较早年更多更大的贡献而陷于写一般性文章和事务性应酬深感惋惜,对环境迫使他没能再做出最好的成绩认为是学术界的损失。

1931年春第三次殷墟发掘时,李济与董作宾、梁思永欢迎傅斯年所长视察。

梁思永是由他的父亲梁启超推荐给李济的(当时任公先生和李济在清华国学研究院一同任教)。

1926年梁任公本要召思永回国跟李济一道工作,后因时局动荡,考古发掘难以扩展,暂作缓议。

1927年梁思永在哈佛念考古学学位时曾回国一年做梁任公的助教;这时,李济把西阴村发掘所得的收集品全部交给他研究。

梁思永于1928年回美后,就据他研究所得写成硕士论文《山西西阴村史前遗址的新石器时代的陶器》,并于1930年出版。

1930年梁思永回国后,应李济的约请参加了史语所考古组的工作,当年秋季即独力主持了黑龙江昂昂溪遗址的发掘,冬季又至热河做考古调查。

1931年他参加安阳的小屯及后岗发掘,后又参加山东城子崖遗址的第二次发掘。

由于梁是考古组内受过现代考古正规训练的第一人,他的参加使考古组的田野工作在方法和质量上都得到很大提高。

梁思永领导的侯家庄西北岗三次大墓发掘(1934—1935),是他本人的考古事业的巅峰,也是考古组成立以来最突出的成绩之一。

李济在许多篇文字中都深深怀念这位英年早逝的朋友(去世时刚满五十岁),称他的“工作胆量与处理事务的细密,是考古组全体同仁所佩服的”。

李济在回忆起抗日战争期间自己花了多年岁月研究拟定的殷墟出土陶器总报告的细目最终完成时,第一个替他审查的就是已重病卧床的梁思永。

李济认为,梁的鼓励和协助,是他完成这部巨著(《殷墟陶器研究报告》)的很大推动力。

李济称梁思永是“中国的一位最杰出的考古家”。

这里再谈一下吴金鼎。

吴金鼎是李济在清华国学研究院时专门指导的研究生(第二届),是位极其勤奋努力、工作踏实的考古家。

吴早在1926年当研究生时,陈寅恪先生就对别人称赞过他的英文根底极好。

吴金鼎早年(1928—1929)对山东龙山文化遗址的发现,是我国新石器时代考古的极重大成就。

抗战初期,他从英国得到博士学位后,应李济之约回国在中博筹备处(后转入史语所)工作。

1938至1941年,李济先后委托他领导了中博和史语所、中国营造学社三家的联合考古发掘和考古调查工作;在著名的云南苍洱遗址的发现和四川彭山崖墓的发掘中,吴做出了突出贡献。

吴在殷墟研究方面也曾对李济提供过许多协助和支持。

可惜的是,吴的学术生涯也受到战争时期的一些干扰;及至抗战结束,他又因胃癌(他的胃癌是在田野工作中积劳所致)而早逝,终年仅四十八岁。

李济对吴的早逝,多年一直表示深切的惋惜。

与胡适:是老友,不算知交这一篇想说的是李济与胡适、蒋廷黻二位的交往。

他们在李济一生中虽不比跟别人的来往更多,但可能引起的兴趣更大;诚然,我写的只是涉及他们私交中的片段,并无以偏概全的意向。

关于李济和胡适的关系,我在1991年12月纽约天外出版社出的胡适研究会丛书《胡适与他的朋友》第二集上发表过一篇一万余字的纪实文字《胡适与李济》,已把他们一生交往的情况概略地做了一个展现,有兴趣的朋友不妨一读。

这里只想补充几个小故事。

胡适与李济1948年9月,胡、李二位应武汉大学校长周鲠生约请,从南京去武大讲学。

两人来去同行,颇增进了相互间的了解。

据李济回忆说,在武大期间胡适和他比邻而居,共用一个浴室。

有一天李济问胡,你这么累,何不洗个热水浴解一解乏?胡回说,太累了,自己洗完后没有精力再去擦浴盆,又不想麻烦工友去擦,就免了这次吧。

李济回忆说,他自己似乎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么周到。

受到这个启发,李济以后也注意到自己动手擦净浴盆的事。

胡适在这次旅行中还建议李济,演讲之前的一顿饭,只能吃半饱,否则会造成不适;另外,还可以喝少许一点酒或许有益。

李济后来觉得他的这个建议果然有理。

胡适还告诉李济怎样才是正确的刷牙方法,大概这也是李济一向不曾注意到的事。

从这些小事中体现了胡适对朋友、对别人的关心。

在胡适晚年,他和李济共事四年多:一位是中研院的院长,一位是史语所的所长。

两人共事中有过一些争执摩擦和不快的事,但大体说来还是保持着相互的信任和支持。

我在《胡适与李济》中说:李和胡作为做学问的朋友,相互间的影响最重要的要算是在用科学的考据方法得出实证知识这方面的彼此促进。

他们既是学术观点上相近而且不算太“隔行”的朋友,又是政治观点上大致相同但有色彩浓淡之分的朋友。

说他们是老友则可,要论知交还称不上。

再说一下李济和蒋廷黻的交谊。

关于这个方面,在本书开头的几篇中已谈到了一些。

李济对他这位老朋友涉足的政治生活方面,一向是不加过问的。

有一回,大概是1965年的春天,李济因到美国参加学术会议而去华盛顿,应蒋廷黻之邀住在他的“大使”官邸多日。

他们有一次曾在闲谈中涉及一般学术上的问题,李问蒋:“廷黻,照你看,是写历史给你精神上的满足多,还是创造历史给你精神上的满足多?”李济向这位既是历史学家、又从事多年外交活动的老友提出的问题,实际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学术和政治的关系问题,只不过说得委婉一些而已。

蒋廷黻对他这位老朋友的问题想了一下,做了一个很俏皮的反问:“济之,现代的人是知道司马迁的人多,还是知道张骞的人多?”这个聪明的反问,把问题轻易地带过去了,这也许是一种“外交官”的手法。

问题实际上是回答了,尽管也可以说并未回答,因为“知道”或“不知道”是后人的事,跟司马迁、张骞本人并不相干。

当然,这个回答多少也反映了蒋廷黻内心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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