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之争-及其现代启示

为， 当代的建筑、 绘画、 演说术— — —除了 《 伊尼易 德》 （ 维吉尔的史诗） 以外— — —都比古代好。这种 比较， “ 否定了文艺复兴时代把古代的诗歌， 哲学 及艺术抬举得比什么都高的那种思想。一般来 说， 大家都赞成当时科学方面的成就， 实在超过了希
［*］ （ $#!*） 腊、 罗马的任何时期， 连布瓦洛也这么说。 ”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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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 汉 理 工 大 学 学 报 （ 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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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之争” 及其现代启示
宋雄华
（ 南京大学 中文系， 江苏 南京 %!&&BC ） 摘要： 古今之争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深刻的现代启示： 总体上看， 文学艺术是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而发展 的， 但文学艺术的发展与社会生活有不平衡的一面； 同时， 后代的文艺总是受到前代优秀作品的影响， 前 代作品也是在后代作品的相对参照下来显示其意义的。文艺正是在这种古今相互影响的矛盾运动中不 断走向前进的。 关键词： 古今之争； 崇古； 厚今； 历史发展； 现代启示 中图分类号： G’C H &B#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E"! H E$"" （ %&&$ ） &$ H &F&! H &$
甚至将亚里斯多德奉为 “ 诗艺的永久立法者” ， 并 把他的一些理论尊为牢不可破的普遍的、 永恒的
［ !］ （ ICE’ ） “ 规则” 。
但也有一些人强调理性与经验， 拒绝盲从古 典权威。他们已经自觉地认识到， 文艺是随着时 代的发展而发展的， 即使是古典权威定下的老规 律也不一定适用于新型作品。钦齐奥在 《 论传奇 诗的创作》 中指出： “ 这就是我所以常常讥笑某些 人的缘故， 他们想强使传奇诗的作者墨守亚里斯 多德和贺拉斯所定下的诗艺的清规戒律， 而绝不 考虑这两个古人既不懂得我们的语言， 又不懂得
［ *］ （ $#!" ） 步。 ” 但同时， “ 他们太过于依赖希腊、 罗马
二、 法国新古典主义时的 “ 古今之争”
!& 世纪法国新古典主义时期的 “ 古今之争” ， 是当时封建贵族和新兴资产阶级在文艺上的斗争 的反映。这场论战贯穿整个新古典主义时期的始 终， 当时文艺界的主要人物都被卷了进去。当时 争论的主要问题是： 究竟是古人高明还是今人高 明？在文艺方面是否果真今不如古？古派以布瓦 洛为领袖， 主要代表着旧势力； 今派以佩罗为主要 发言人， 主要代表新兴资产阶级的利益。佩罗是 “ 古今之争” 的发难者， 他的理论贡献就表现在 他在学士院 “ 古今之争” 中。!%’& 年 ! 月 #& 日， 宣读了 《 路易大帝的世纪》 一诗， 反对崇古薄今， 向古典主义的教条发动冲击， 布瓦洛当场提出抗 议， 并拂袖 而 去。 “ 古 今 之 争” 就这样正式爆发 了。 这场论争是资产阶级革新派向古典主义文学 思想发动的一次冲击。在当时历史条件的限制 下， 他们的冲击点仅仅限于古典主义对古代文学 的推崇上。今派的杰出代表佩罗在 《 路易大帝的 世纪》 一诗中这样宣称： 我面对古人， 不对之屈膝， 他们伟大是确实的， 但同我们一样也是人； 我们可以拿路易的世纪同奥古斯都的美好世 纪媲美，万方数据
和文艺复兴时期作品作为范型。他们从那些古物 中找材料， 而不是从法国人的历史、 信仰和特殊风 俗中找题材。他们只表现出一些受过特殊教育的 特殊社会阶级人士的种种情形， 而并不能代表一 般人民的生活和理想。所以在这么多光芒四射的 显赫人物中， 只有平民化的莫里哀及拉封丹在今 日最受欢迎， 因为他们忘记了希腊、 罗马， 只记得
［’］ （ "#(%） 人。 ” 事实上， 他是针对佩罗完全否定古代
同物质生产的不平衡关系。接着， 马克思拿希腊 艺术和莎士比亚的作品同他那个时代的艺术相 比， 证明了这种不平衡关系。马克思还特别以史 诗为例， 阐明了他的观点： “ 某些有重大意义的艺 术形式只有在艺术发展的不发达阶段上才是可能
［ #］ （ $!+’ ） 的” 。 因此， 他号召诗人： “ 把脚移到一个新
学应该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的观点， 表现出了 鲜明的历史发展观。 在对古典规范与新型创作方法的看法上， 意 大利学者的意见不管有多么大的分歧， 但这种争 论对活跃和传播当时的文艺思想的意义是不可低 估的。总的说来， 他们是结合着当时的文艺创作 实践来对古典理论加以批判吸收的。这场 “ 古今 之争” 并没有得出一个最后的公认的结论， 但它 的意义非常深远， 它直接引发了 !& 世纪法国古典 主义时期的 “ 古今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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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剧本的序言里， 说过这样一段极具代表性的话： “ 亚里斯多德和贺拉斯只知道他们的时代， 我们 的时代却和他们的不相同。我们的风俗习惯， 宗 教和生活方式都是另样的， 所以我们写剧本， 也必
［ %］ （ I!FF ） 然要按照不同的方式。 ” 更有甚者， 极左派
朗底大骂当时的保守派 “ 竟心甘情愿把牛轭套在 自己的颈项上， 把亚里斯多德那个蠢畜生捧上宝
的制 度 上 去 站 着， 才能适应现时代的趋向和精
［ #］ （ $!+’ ) !++ ） 神。 ” 这些理论主张， 透露了作者强烈的
面向未来的时代感和与时俱进的发展观。 今派的理论是建立在当时法国文艺的辉煌成 就的坚实基础之上的。美国著名学者威尔・杜兰 指出： “ 路易十四时代， 皇室对文学、 艺术方面的 奖励， 对文艺界人士的照顾， 是没有任何时代或国 家可与之匹敌的。艺术和文学都达到最华美的地
［ (］ （ $#%( ) #%* ） 完备， 有国王保护和传播方便等。 圣厄
弗若蒙是今派的另一杰出代表， 他的可贵性在于 表现出了鲜明的历史发展观。他说： “这 （ 指亚里 斯多德的 《 诗学》 — — —引者） 固然是一部好书， 但 是它也并不完善到可以指导一切民族和一切时 代” ， 各民族风俗习惯不同， 时代不同， “ 想永远用 一 套 老 规 矩 来 衡 量 新 作 品，那 是 很 可 笑
［ !］ （ I$C& ） 我们的创作方法。 ” 喜剧家拉斯卡在他的一
一、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的 “ 古今之争”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 “ 古今之争” ， 是当时 诗学理论建设中一场引人注目的思想论争。当时 意大利的学者对古典作品和理论观点表现出了新 旧两派的不同态度。早期保守派较多， 以维达的 《 论诗艺》 ， 特里西诺的 《 诗学》 ， 丹尼厄罗的 《诗 学》 ， 明屠尔诺的 《 诗艺》 和斯卡利格的 《 诗学》 等 著作为代表。在这些著作中， 亚里斯多德 《 诗学》 中的每字每句几乎都被他们反复地不厌其烦地注 释和讨论。贺拉斯的 “ 学习古人” 的号召和 “ 寓教 于乐” 的理论， 也被他们加以大力传播。例如， 明 屠尔诺在 《 诗艺》 中指出： “ 如果这两位古人 （ 指亚 里斯多德和贺拉斯— — —引者） ， 使用荷马史诗为例 证， 曾教导我们一种真正的诗艺， 我就看不出怎样能 够创立另一种诗艺， 因为真理只有一种， 只要一旦证 明是真的， 就必然在任何时代总是真的。 ”
［ #］ （ $!"% ） 时代变迁的。 ” 在这里， 皮柯明确提出了文
而不用担心有什么不对。 这种观点对崇拜古人的古典主义是个大胆的 挑战。佩罗的观点集中体现在 《 古今之比》 和 《十 七世纪在法国出现的名人》 中， 他的观点大体有： 第一， 无论在物质还是精神方面， 今人都可与古人 媲美； 第二， 根据人类不断进步的法则， 今人应在 艺术上超过古人； 第三， 事实上在文学方面今人已 有超过古人之处， 如心理分析更准确， 议论方法更
然这种比较并不一定是完全准确的， 但 “ 这种比 较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而古人的成就并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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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无人可以超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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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何意义？我们认为， 这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理 论问题， 需要我们从不同层面进行具体分析。 从总体上看， 文学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 走向前进的。但是， 文艺的发展又不是简单地与 社会的发展相同步的。马克思指出： “ 关于艺术， 大家知道， 它的一定的繁盛时期决不是同社会的 一般发展成比例的， 因而也决不是同仿佛是社会 组织 的 骨 骼 的 物 质 基 础 的 一 般 发 展 成 比 例
收稿日期： %&&$D&ED&F
作者简介： 宋雄华 （ !B"C —） ， 男， 湖北省武穴市人， 南京大学中文系文艺学博士生， 江汉大学人文学院讲师， 主要从事文艺美学与比 较诗学研究。 万方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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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理工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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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渊源， 阿里奥斯陀的 《 罗兰的疯狂》 发扬了中世 纪传奇体叙事诗的传统。这些新型作品如果拿古 典规则来衡量， 就会一无是处。究竟是这些新型 作品破坏古典规则是错误的呢？还是古典规则本 身僵化过时了呢？这就是当时的 “ 古今之争” 的 核心问题。当时的保守派是拜倒于古典权威的脚 下的， 但新派却认为当时的意大利文学同样伟大 甚至更伟大。皮柯在 !"!# 年写给邦波的信里说： “ 我认为我们比古人要伟大” ， “ 文风是应该随着
［ *］ （ $#!" ） 法国。 ” 这就说明， 只有从法国的历史、 信仰
和特殊风俗以及当时的现实生活中去寻找题材的 作家， 才能受到人民的欢迎和热爱。他还指出， “ 早在路易十四去世前的好多年， 很多法国人已 经开始将他们那时的好作品， 和古时最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