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和胡适的角色定位
语言风格:胡适与鲁迅

语言风格:胡适与鲁迅
胡适与鲁迅是近代中国文论史上的两位杰出人物,他们一直被视为是中国现代文化思
潮中的代表性人物。
两人在文学理论和语言风格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胡适的语言风格非常清晰明了,善于运用新的学术术语解释文学现象,他试图将西方
文学的观念引入到中国,成为第一批主张“白话文”和“文言文”并存的文学理论家之一。
他倡导使用简明地说话方式,反对以往文言文写作的过于华丽和被浪漫主义所影响的文风。
在胡适看来,语言应该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发展,并不断存活下去。
鲁迅则是一位批判的、反叛的思想家以及作家,他的语言风格反映出他对中国社会现
状的不满和对传统文化的批评。
他的作品非常生动,语言大胆,往往使用大量的土语、俚
语和方言,表现出对百姓的深情关怀和对底层人民的同情。
他的作品主张用通俗的话来表
现社会的问题,强调用清晰的语言反映出真实的现实。
胡适和鲁迅的语言风格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他们的性格、思想和对文学的理解。
胡适
的语言风格明了,偏向于理性思考,着重于文字表达的清晰度,而鲁迅的语言风格更为激烈、生动,表现了更为直接的情感和思维方式。
综合来看,胡适和鲁迅的语言风格各有千秋,两人的语言体系构建的更是体现出中国
近代文学思潮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在当今社会中,两人的语言作品仍然被广泛地传颂,他
们所倡导的语言思维和写作风格越来越受到人们的认可和重视。
鲁迅向左 胡适向右

回到邵建的《20世纪的两个知识分子:胡适与鲁迅》书中,读到那场近一百年前发生在胡适与鲁迅之间的分歧,看起来只是倡导白话文的同时,给不给文言留恋者以申辩权利的意见之争,看起来只是改造国民性还是建立宪政的何种自由主义路径之争,其实,显露的还是“宽容”与“不宽容”的问题。我期待一种和平的景象,批判胡适的人能够理解胡适,他和他的思想遗产在建设和谐社会的21世纪,他从事的呐喊事业永远是中国知识分子担当的楷模。就像邵建那样,通过客观求证和对真相的还原来重整思想者的遗产。这让我想起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无知》:两个逃离祖国的捷克人,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结果,时间扭曲的记忆,再也找不到一丝的归属感。于是,所有的叙述都聚集到这样一个起点:全球化的现实、大同世界的历史和普世主义价值,能不能让所有新的精神历程,从“宽容”出发。
而邵建是客观地、审慎地、心平气和地走进这块“是非之地”。他更多的是还原了胡适与鲁迅“两种不同的价值遗产”。尽管批评了鲁迅的价值一元论,但邵建强调,启蒙的意义不可低估,但进而又指出,“不能以思想启蒙之一元排斥比如制度建构的他元。”
胡、鲁的相同与相异
邵建的“还原”从东西方两种不同的知识论开始,东方式的“知识意志上的绝对自信”和西方古典自由主义知识不确定性的两种知识观取向,导致了二人对“宽容伦理”、“怨恨伦理”截然不同的伦理态度。这两种伦理态度可能也和他们各自赴美国留学和日本留学经历中受到的东西方知识观的强化有关,也必然来自于童年。
胡适还是鲁迅?对于20世纪的中国知识分子来说,可能不是简单的学术思想和文化选择问题。鲁迅是自由左翼,相形之下,胡适属自由靠右。五四后的胡适,在未放弃思想文化领域内的启蒙的同时,把注意力转移到政治改良和制度建构的努力上。而鲁迅穷其一生行走的是他改造国民性的呕心沥血的启蒙之路。
鲁迅和胡适不可或缺

鲁迅和胡适不可或缺近读曹长青先生长文《鲁迅是打不到的巨人》,觉得耳目一新,甚至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鲁迅和胡适,无疑是过去一个世纪以来中国文化与公共知识领域的两个图腾,也是对整个中国文化界甚至政界影响最深的两位公共知识分子。
但过去几十年里尤其最近这段,把两位巨人对立起来的倾向越来越严重。
我非常认同这样的看法,虽然这两位生前身后都被对立起来,追随他们的人也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两人生前还有嫌隙,但从一个更大的框架看,他们其实是一块硬币的两个面,不但相辅相成,而且缺一不可。
鲁迅是投向黑暗的标枪,嫉恶如仇,战斗到最后还丢下一句“一个都不宽容”;而胡适则是引进光明的普罗米修斯,从善如流,主张“容忍比自由还更重要”。
鲁迅从教育部愤而辞职后,一生都同权力保持绝对的距离,长期生活在爬格子的清贫中,直到死亡;而胡适则从一开始就同权力“勾肩搭背”,一有机会就出任他批评的独裁蒋介石政府的要职,从接受蒋介石资助到出任驻美大使,一直与权力共舞。
鲁迅在当今政治光标中无疑会被归纳为“左”,且长期得到毛泽东的推崇,但毛也好像亲口讲过,“如果他活到今天,要就是闭嘴,要就是进监狱”,更重要的是,鲁迅揭露的那些黑暗恰恰依然笼罩着“左倾思潮”占上风或者最终取胜的国家。
从这一点来判断,鲁迅一直是“打不倒的巨人”,是他作为文学与思想巨匠的成功,却同时也是民族和国家的悲哀!他一生中试图刺破的黑暗依然存在,有时甚至象雾霾一样更加浓重。
他当时只塑造了一个阿Q形象,而如今,阿Q几乎都多到可以成立一个“阿Q共和国”了……与此相反的是胡适的越来越“成功”,被学界从新认识,拔高到至高无上的地位,这其实也是同国家、民族有关的,远非他一己之力可以做到。
根源在于他一生中试图引进的“光明”终于照亮了部分中国大大地,他的思想变成了政治实践,并且避免了中国台湾地区的社会剧烈变动,完成了国民党政权平和的转型……中国大陆过去二十多年来愈演愈烈的反思鲁迅、从新认识胡适风潮,都源都在于此。
读书笔记:胡适与鲁迅

阳光总在风雨后——读《胡适与鲁迅》有感胡适与鲁迅是20世纪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
鲁迅以其犀利尖锐的笔锋直指黑暗,如同闪电般照亮混沌的社会。
恰恰相反,温和的胡适却更像是阳光,在外面将黑暗照亮。
这是《胡适与鲁迅》的作者邵建先生在该书封面就急于告知读者的观点,而全书更是贯彻了这一思想。
通读全书,胡适与鲁迅仿佛不是我们经常接触的形象,至少我读完后,对他们有了重新的认识,也萌生了对他们思想观念的一些思考,再结合现实的生活,实在受益匪浅。
一本书的作者必然会将自己的爱好喜恶渗透入自己的作品中,不论他如何再三强调自己论断的客观性,他的价值倾向多多少少会影响读者的态度。
邵建先生虽然重在还原两位知识分子的真实性,也多引用原文原话,但在书中还是能捕捉到作者对胡适“tolerance”、“自由主义”的赞赏向往以及对鲁迅某些行为态度的不认同。
不可避免的,我深受作者思想的影响,鲁迅的闪电虽然刺穿了黑暗,让黑暗现出原形,但未免太过激进,憎恶分明,睚眦必报,我不喜欢他这样独断的个人主义。
阳光在黑暗中是没有立足之地的,所以胡适的思想在当时可能被传为笑谈,这并不意味着它就是错的。
相反,胡适的思想是正确的,只是不能为当时的人所用,或者可以说是当时人们无法实现,如此一来,他的思想便沦为笑柄。
但黑暗不会永远占据着世界,总有一天会雨过天晴,到了那时,胡适的思想就会像阳光那样,将世界一寸一寸地照亮,为大地提供温暖。
依稀记得从小到大我们的语文课本里永远充斥着鲁迅的文学作品,他塑造的阿Q,祥林嫂,闰土等等一类的文学形象深入人心,他们不仅仅是简单的名字,甚至可以用作形容词,它们可以生动地勾勒出一些具有此类典型特征的群体。
他描绘的百草园,他课桌上的“早”,他故乡的山水田地,伙伴邻居似乎离我们如此之近,仿佛我们亲临过现场。
对于鲁迅的面容我没什么印象,但他的形象会一直烙印在我心里,他的勇敢无畏,他的仇恨叹息,他的呼喊沉默都十分清晰。
很奇怪,我对鲁迅的印象都是从课本里得来的,而书里的鲁迅永远是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先锋模样。
语言风格:胡适与鲁迅

语言风格:胡适与鲁迅在中国近代文学史上,胡适和鲁迅堪称是两位具有重要影响力的文学家和思想家。
他们分别代表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两种不同的语言风格,即胡适的白话文运动和鲁迅的文言文批判。
本文将就这两位文学大师的语言风格进行对比分析,以探讨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意义。
胡适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提倡白话文运动,主张用白话文来进行文学创作和传播知识。
他认为文言文已经不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而白话文则更贴近民众的日常生活,更容易为大众接受。
他以充满活力的辩护文学风格,来为白话文运动进行倡导。
他的文风明快简练,用词通俗易懂,深受读者欢迎。
相比之下,鲁迅则主张批判文言文,并提倡用文言文来进行文学创作和表达。
他认为文言文才是中国文学的魂灵所在,是传统文化的载体,应当得到尊重和保护。
他以锐利的笔触和深刻的思想,对封建文化和社会进行了批判和揭露。
他的文风沉郁悲壮,用词犀利深刻,给人以深刻的思考和启发。
胡适和鲁迅两位文学巨匠的语言风格虽然不同,但都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胡适的白话文运动,推动了中国文学现代化的进程,为后来的白话文文学和现代小说打下了基础。
鲁迅的文言文批判,引起了文学界对传统文化的反思和思考,为中国文学注入了新的活力和思想。
他们各自的语言风格和文学贡献,都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胡适和鲁迅的语言风格也引发了一些争议。
一些人认为,胡适的白话文过于通俗和浅薄,缺乏深度和内涵;而鲁迅的文言文则过于晦涩和难懂,使其思想难以被大众接受。
这也反映了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一个重要问题,即如何在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之间寻求一种适当的语言风格,既保留传统文化的精髓,又能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
中外文化碰撞中的鲁迅与胡适

中外文化碰撞中的鲁迅与胡适
两人不仅是历史的推动者,更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两大重要里程碑,孰对孰错,后人无从分辨,更无权分辨。
直至今天,两人仍是我国文学发展史上不可忽略的重要任务。
这两座文化高峰,颇有渊源,又颇具矛盾。
鲁迅与胡适两人,可谓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两大标杆人物,是中国文学发展史上的重要参照人物。
在当时充满动乱的中国,鲁迅和胡适则是当时文化领域的掌舵手和精神领袖,两人为中国文化的发展都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两人在历史上、在文学领域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更是不能用高低强弱等词语比较的。
【课外阅读】胡适与鲁迅的自由思想比较论(下)
【课外阅读】胡适与鲁迅的自由思想比较论(下).四为保持个人的思想自由,胡适和鲁迅都极为注重个人独立,认为没有个人的独立,就没有思想自由。
胡适为此拒绝从政,坚守自由与学术。
鲁迅逃离官场,选择了从教最后成为自由撰稿人,保持个人的自由和独立。
胡适一生拒绝涉足官场,挣扎在身份独立中追求自由。
胡适认为思想文化建设应该先于政治。
中国的政治令他失望,所以他回国后“打定二十年不谈政治的决心”,一直致力于思想和文化的建设,在新文化运动中暴得大名后对政治还是一个旁观者。
在胡适的自由思想中,民主并不仅仅是一种政治制度,自由也不仅仅是一种政治的宽容,更重要的是一种心理结构,是人与社会所构成的心理状态。
因此,单纯的政治行为,尤其是暴力的政治解决,不可能使自由深入人心而形成一种政治的合力。
所以他更看重思想和文化的建设,想从思想革命入手进行思想建设。
但是他的这种思想革命的意愿遇到了内外两种力量的冲击:一是外部的——北洋政府的腐败;二是内部的——《新青年》同仁采取的激进的政治运动。
尤其是《新青年》阵营分裂,形成了以陈独秀、李大钊为核心的更激进的“主义派”,以胡适为核心的走向温和的“问题派”。
“主义派”主张用激进的手段根本解决中国的社会政治问题,“问题派”则认为要渐进改造。
面对政治越来越腐败黑暗的社会现实,胡适按照西方的模式,提出“好政府主义”:“现在的少年人把无政府主义看作一种时髦东西,这是大错的。
我们现在决不可乱谈无政府;我们应谈有政府主义,应谈好政府主义!”胡适的“好政府主义”具有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
他认为:“欧州有了十八九世纪的个人主义,造出了无数爱自由过于面包,爱真理过于生命的特立独行之士,方才会有今日的文明世界”因而非常强调个人的历史作用。
胡适把个人当作“小我”,把人类当作“大我”。
个人虽渺小,但一举一动都会给社会留下不朽的痕迹,所谓“芳不止流百世,臭不止遗万年”。
胡适反对暴力革命,强调只能进行社会改良,而且改良也只能由少数有影响的“好人”形成“社会重心”,逐渐改良社会。
胡适与鲁迅
胡适(1891.12.17—1962.2.24)现代著
名学者、诗人、历史家、文学家,哲学家。胡 适因提倡文学革命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 一。兴趣广泛,作为学者他在文学、哲学、史 学、考据学、教育学、伦理学、红学等诸多领 域都有进行研究。
他曾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北大文学院 院长、辅仁大学教授及董事、中华民国驻美利 坚合众国特命全权大使、北京大学校长、中央 研究院院士。胡适还是中国自由主义的先驱。 胡适深受赫胥黎与杜威的影响,自称赫胥黎教他怎样怀疑,杜 威先生教他怎样思想。因此胡适毕生宣扬自由主义,提倡怀疑主义, 并以《新青年》月刊为阵地,宣传民主、科学。毕生倡言“大胆的 假设,小心的求证”、“言必有证”的治学方法。
影响:既看重思想启蒙的问题,也决不轻视 社会革命
思想理论
进化论 实验主义
事物的变化都是一 点一滴积累的
影响:只看重启蒙而轻视革命
鲁迅
※改造国民性 ※揭发自己的弱
点为了改善复兴
胡适 ※健全的个人主义 ※中国知识分子,
要发展个性,造 成自己独立人格
(一)阅历
鲁迅在参加新文化运动前有长期的社会阅历,对于中 国近代史上的重大事件,都有深刻的感性认识
胡适从辛亥革命到张勋复辟前的一段时间,他正是在美 国度过的,美国社会的生活水平令他羡慕不已,他对国内 情形的观察也很肤浅。
(二)主张
鲁迅当时虽然也接受进化论乃至其他西方学说,但他 观察中国社会问题,始终从实际出发,保持一种清醒的现 实主义态度。
胡适思想中书斋式的理想主义的色彩却相当浓厚,看问 题又往往是从理论观念出发。
胡适与鲁迅面对反动统治当局及其思想文化方面的代表人物的 反扑和攻击,主动予以义正言辞的回击。
胡适鲁迅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并肩作战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尽 管他们各自作战的侧重点不同,形式与战斗力的强弱有所不同。
对鲁迅最重要的三个人理由
对鲁迅最重要的三个人理由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巨人,他的作品和思想对中国社会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然而,鲁迅之所以能成为伟大的作家和思想家,离不开他与三位重要的人物的关系。
本文将从他与胡适、周作人和许广平的关系角度出发,探讨这三个人对鲁迅的重要意义。
胡适是鲁迅最重要的朋友和知音之一。
他们的友谊始于北大时代,通过一次偶然的相遇而结识。
胡适是鲁迅的学术伙伴,他们一同参与了《新青年》杂志的创办,共同倡导新文化运动,致力于推动中国社会的进步和变革。
胡适在文学批评和翻译方面颇有造诣,他的学术研究和思想观点对鲁迅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写道:“我有一个朋友,我相信他。
”这句话生动地表达了他对胡适的深厚情谊和对他学术能力的肯定。
胡适对鲁迅的理解和支持,使鲁迅在创作上更加自信和坚定,也为鲁迅的文学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周作人是鲁迅的学术导师和启蒙老师。
鲁迅在日本留学期间,曾受到周作人的深刻影响。
周作人是一位卓越的文化学者,他在日本学习期间,接触到了西方现代文化和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了深入的反思和批判。
鲁迅受到了周作人的启发,开始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质疑,并开始关注社会底层的苦难和不公。
周作人对于鲁迅的影响不仅仅体现在思想上,更体现在文学创作上。
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中的主人公孔乙己,就是受到了周作人的鼓励和支持,才得以完成的。
周作人对鲁迅的引导和教诲,使鲁迅的思想和文学创作得到了更深层次的拓展和提升。
许广平是鲁迅的医生和朋友。
他是鲁迅在上海时期的主治医生,也是鲁迅晚年最亲近的人之一。
许广平是一位有远见和胆识的医生,他对鲁迅的身体状况和健康问题进行了科学而细致的研究和治疗。
鲁迅在身体上的种种不适,常常影响到他的创作和思考。
许广平通过科学的诊疗和有效的治疗,帮助鲁迅舒缓了身体上的疾病,使他能够继续坚持写作和思考。
鲁迅对许广平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在给许广平的一封感谢信中写道:“我想再活一百年,我将会一直想念你。
胡适和鲁迅:两个都不能少
胡适始终是温柔的:“叶部长似乎忘了女子缠足已有了一千年的历史,全国士子做八股也有五六百年的历史,张献忠之前也曾有过魏忠贤,魏忠贤之前也有过刘谨,刘谨之前也曾有过仇士良,有过十常侍……张竞生博士以前也曾有过提倡"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的吃人礼教和无数无数血泪筑城的贞节碑坊。”
胡适出生望族,从小就是明星级的人物,后考得“庚子赔款”,赴美留学,是公派留学生,在美国尽情的享受了民主新生国家的热情熏陶,可以说,胡适的坦诚、天真、对学术之认真、终其一生的热情,似乎都与美国的国家气质有些神似。
鲁迅出生没落的望族,自小见惯世态炎凉,后又去日本留学,当时日本是一个军国主义盛行的国家,军国主义自然与“纳粹”或者一切崇尚暴力革命的主义有些神似。这可以解释鲁迅的批判精神。
这两段话反映了两个人不同的特质:胡适宽容而鲁迅尖刻。在胡适者,没有阶级概念,一切都是“人民内部矛盾”。鲁迅是斗士,且曾经对苏俄抱有希望,因此难免有一些阶级斗争的思维。
可是这仅仅是政治态度上的解读,如今,大概没有人能够将政治态度当作信仰之类的东西了;所以,政治上的一些偏向不足以作为二人取向上的重要筹码了。换言之,就算是政治取向决定了二人上述的态度,那么是什么决定了二人的政治取向呢?愚以为,这与二人的人格特征以及经历相关。
今之信奉自由主义人士多有扬胡抑鲁的倾向。
胡适被我们骂了几十年,近二十多年才渐行去掉一些意识形态的枷锁,对于这样一个深刻影响了现代中的国家的人物,一直被异化,如今能重头补课,按理说怎么扬都不太过分。鲁迅呢?似乎一直被神话,以致今天我们谈起,总不免有拜神者出来批驳:你是谁?也敢对我们钦定的“三家”大放厥词?这更激发了自由人士的“破坏圣像运动”。其实,如今已据说是后现代的社会了,这些现代的人物,已在边缘。这倒好,我们今天可以在轻松的环境中将被异化的和被神话的都进行一些客观的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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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胡适及其角色定位1时间是检验一种思想是否深刻,一种精神是否伟大的试金石。
任何认为的力量,对思想家的诬蔑、诽谤或者美化、扭曲,都无法掩住思想与精神的光华。
时间的流水,必荡涤思想与精神之上的尘埃、光环,被湮没的必重新浮出水面,被蒙蔽的必再次绽放出来,在新的时代,催生新的力量,再次影响历史的进程。
鲁迅、胡适都曾经在二十世纪中国思想界的舞台上占据中心地位。
早在生前,鲁迅就被或褒或贬地称为知识界之“权威”,后来则成为名义上的左坛精神盟主。
先生逝后,躯体上那面“民族魂”的旗帜更说明他在中国民众心目中的地位。
而胡适自留学回来,便首倡白话文震动文坛,后又以半部哲学史,半部文学史奠定其不可动摇的学术地位,他发起人权运动,涉足教育,创办报刊,更使他当之无愧地成为当时知识界的领袖人物。
鲁迅逝去,胡适出走之后,“鲁迅”与“胡适”在中国成为一种文化符号,遭到天渊之别的待遇。
“鲁迅”这一名词头上闪耀着权威论定的三个“家”七个“最”的光环。
早在这位战士的躯体被一面绣着“民族魂”的旗帜覆盖,各种各样的苍蝇、细菌便开始瓜分他的遗产。
而三个家七个最之中不乏对鲁迅的独到的评价,但是一旦成为鲁迅的惟一评价,“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一旦成为鲁迅的惟一形象,“鲁迅”这一名词便成为政治运动的工具与牺牲品,与鲁迅本人毫不相干了。
“文革”时期对鲁迅最大的伤害,在于权威的论断成为惟一论断,阻止了人们自由地接近鲁迅,感受鲁迅。
同一时期,与“胡适”这一名词联系在一起的却是八大册《胡适思想批判》,以及大人物小人物写的大大小小的批判文章。
不但胡适的书不能出版,甚至凡是语及胡适的,都必须划清界限。
对今天的我们而言,“文革”时期的鲁迅神圣化,胡适妖魔化,都曾极大的阻碍了我们对中国现代思想传统的承续。
尽管鲁迅向来被抬高极高的地位,“文革”中与红宝书并列的就是鲁迅的著作。
但是这对鲁迅思想、精神的伤害丝毫不比对胡适的伤害更轻。
今天我们要理解胡适,只要绕开“胡适”这一符号在二十世纪五十到七十年代的遭遇,直接阅读胡适原著与这一时期之外的相关回忆文章,便可自由地认识、理解胡适。
而对今天的鲁迅研究者而言,“鲁迅”这一符号在“文革”中被肢解成为造神运动、全面革命的工具,直接影响着当今中国“文革”以前与“文革”中出生的一切知识人乃至群众的鲁迅观——他们不可避免的要在“文革”中的“鲁迅”这一符号面前表态,要不接受它,要不拒绝它从而走向与鲁迅作品的心灵交流,走向独立思考。
因为这一符号在当时乃是与最狂热的革命口号,最卑下的效忠思想结合在一起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扮演中大角色的。
以“阶级分析法”肢解过的“鲁迅”仍然出现在各种教科书之中,同样影响着“文革”以后出生的人们。
“鲁迅”这一符号对今天的中国人而言,都是以主流意识形态的论证者的面目直接进入我们的生活思想世界。
因此,我们今天谈论鲁迅,便遭遇一个巨大的困境:我们到底是在谈论鲁迅这一生命体本身,还是不自觉地以那个通过教科书与宣传灌输到我们头脑中的“鲁迅”为真实的鲁迅?2近二十年来,人们开始扫除蒙在胡适身上的历史尘垢,重新认识胡适。
尤其是自由主义学理公开言说以来,胡适作为中国现代自由主义的一面大旗,受到充分的肯定。
李慎之先生甚至说:“二十世纪是鲁迅的世纪,二十一世纪是胡适的世纪。
”(见李普《悼李慎之——我们大家的公民教师》)二十世纪真是鲁迅的世纪吗?鲁迅走上二十世纪的历史舞台的前台,是从1918年他在《新青年》发表他的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开始。
而1936年先生便去世了。
鲁迅本人给中国思想界带来狂风骤雨般的冲击,就主要集中在这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
鲁迅去世之后,可以称为鲁迅的学生,体现了一点鲁迅的精神的,前有延安的王实味和萧军等人,王实味的结局是被枪决,原因仅仅是《野百合花》等几篇文章;后则有胡风,陷于牢狱,几番生死,并且被谎构了一个“胡风反革命集团”,株连无数。
即使鲁迅本人健在又当如何,最高领袖早有答案:要不在牢里继续写,要不识大体不作声。
可以说,自鲁迅去世之后,无论“鲁迅”这一名号被捧得多高,真实的鲁迅始终是不受欢迎的,而且谁想继承鲁迅的精神、事业,谁必然受到国家机器的无情打击。
只是“文革”后期开始,一小部分知识人才逐渐摆脱毛泽东对鲁迅的解释,姚文元对鲁迅的肢解,从鲁迅的作品中直接汲取精神资源,从而独立地去发掘真正的鲁迅。
作为一个鲜活的生命体,一种坚韧不屈的精神传统的鲁迅,在二十世纪中的真实遭遇是:在洞见绝望的深渊之后反抗绝望,在无人的土地上呼唤精神界之战士而后荷戟彷徨,在欺与瞒的大泽中揭示鲜血淋漓的现实而后被这种现实伤害。
鲁迅本人及其寥寥可数的继承者,所遭遇到的是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绝望。
如果说“二十世纪是鲁迅的世纪”,那么这里的“鲁迅”,不但包括了鲁迅本人,而且更包括了政治化的鲁迅。
事实上,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八十年代,鲁迅都被“阶级分析法”层层肢解。
任何人要诠释鲁迅,都必须在“三个家”——思想家、革命家、文学家的框架之内,必须以“从民主主义者到共产主义者”的路数去解释鲁迅的生平与思想。
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鲁迅被剥剩“斗争精神”,变成“毛主席的一名小兵”,鲁迅的文字在政治权威的语言巫术中咒语化,成为拥护现行意识形态的咒语。
这一时期无论姚文元、“石一歌”,红卫兵的鲁迅研究,还是编选的鲁迅文选文集,都以阶级分析法把鲁迅打扮成为一个“横眉冷对千夫指”,对敌人像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俯首甘为孺子牛”,对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的形象。
通过这样的形象极端化,鲁迅成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理论大棒。
而鲁迅极其丰富的生命内涵则完全被忽略,他的个人主义、人道主义、虚无主义,他的爱恨交加,不能够再被提起。
鲁迅,完全成为一个政治化的符号,随着政治斗争的需要而被任意宰割、肢解。
甚至到了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入选中学语文课本的鲁迅文章,同样仍在继续把鲁迅脸谱化,而且教师根据教学参考书的解释,试题的诱导,都要求继续把鲁迅用阶级分析法变成一个爱与恨分明、对立的脸谱。
鲁迅在中学课本中成为阴森可怖的古堡。
二十世纪是“鲁迅”这一符号的世纪,同时更是真实的鲁迅受到最大限度的肢解、利用、歪曲的世纪。
“鲁迅”这一符号外面的政治光环越是光彩夺目,鲁迅真实的精神内核就被遮蔽得越深。
鲁迅的解释权为国家、各种权力集团所掌握,意味着真实鲁迅的死亡,只有当作者抛弃一切既定的与灌输的框架,作为个体直接阅读鲁迅原著去与鲁迅进行心灵沟通,真实的鲁迅才会脱落各种光环与尘埃,作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3早在鲁迅生前就受到无数的攻击,保守派“鲁四老爷”们就骂他新派,激进,“新青年”高长虹之类则骂他“世故老人”,左派的郭沫若化名“杜荃”骂他“资本主义以前的一个封建余孽”,“一位不得志的fascist(法西斯谛)”,叶灵风则把他描述为一个“阴阳脸的老人”,右派的梁实秋诬蔑他拿“卢布”,而最后,他的躯体被一面绣着“民族魂”的旗帜盖上的不久前,他却留下这样一句冷峻无比,又为后人提供无数骂资的话:“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及至鲁迅死后,苏雪林最早举起伐鲁大旗,咒骂鲁迅“心理完全病态,人格的卑污,尤出人意外,简直连起码的…人‟的资格还够不着”。
而“文革”以后,从学术界到文艺界,从海内到海外,批评鲁迅的声音也重新响起。
其中大多数是以前的批评的机械重复,有的骂鲁迅不宽容,有的骂鲁迅没建设,甚至有的把鲁迅和专制主义等同起来。
更加可笑的是有的居然担心世人“都成了鲁迅”的话“会引发地震”,文坛有五十个鲁迅就“我的天!”在鲁迅活着和死后的二十世纪中,“鲁迅”这一名目,承载着太多的信息、能量,太复杂的思想内涵和思想史内容。
我们今天更加无法回避鲁迅。
但是当我们说出“鲁迅”这一名词的时候,便立刻陷入词语的泥淖之中——我们指称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是那个有血有肉的生命体本身,还是经过层层言说之后的抽象符号?是一个神坛圣地上的伟人,还是一个向我们一样苦则大叫,乐则大笑的常人?是一个政治上的小将,文艺上的旗手,还是仅仅是一个手执秃笔的文艺老人?鲁迅是“革命家”吗?他自己本身没有参加过革命,他的终生选择,是做一个打堑壕战的文艺战士,连徒手的请愿,也加以反对的。
对“革命”他写过这样几句绕口令一般的话:“革命,反革命,不革命。
革命的被杀于反革命的,反革命的被杀于革命的,不革命的或当作革命的而被杀于反革命的,或当作反革命的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并不当作什么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反革命的。
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革革……”他还说:“革命并非教人死,而是教人活。
”可见他对“革命”是极其敏感与警惕的,特别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往往在革命的名义下争夺一把旧椅子的国家。
后来,当和一般左倾青年走到一起的时候,他果然很快就发现了“元帅”的“工头”的“军棍”和“鞭子”。
鲁迅是“思想家”吗?从林语堂到余英时,都批评“他没有正面的东西,正面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不但是反中国的传统,也反对西方的东西。
”而且他自己也开不出一张药方来。
这样,鲁迅“思想家”的称号也可疑。
鲁迅是“文学家”吗?1939年12月号《改造》发表了李直的一篇《鲁迅的评价》就说:“我们这位…文学之父‟呢,除了短段一篇《阿Q正传》勉强算个小说外,其余的都是…骂街集子‟,随便骂些颠街,集起来就算…文学创作‟,把这些创作拿出来就算…文学家‟,…文学之父‟,这不但在世界文坛上是个最大的笑话,那简直是骂尽了中国四万万人里还没有一个懂得…文学‟怎样讲的人。
”后来的人们批评鲁迅的文学创作,都没有这位先生骂得凶,但是论调内容基本相似。
在很多人眼里,占鲁迅作品篇幅最多的杂感,是不能算文学的。
而光靠几个短篇小说,更是不能称得上“文豪”的。
于是鲁迅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然而这一切,不管是拼命的套上光环,还是拼命的施予咒骂,都无法动摇鲁迅的地位。
只有胡适的出现,一个和鲁迅处在同样的历史时期,却与鲁迅有着不同的生命体验与生活经历,同样深刻地影响了二十世纪中国思想史的人物,进入中国知识界的视野,被当作自由主义最具影响力的传人,这才第一次让人们觉得有必要将这两个历史人物放在一起接受历史的审查。
4近几年来,胡适被视为自由主义的正统。
因此,当年鲁迅对胡适的批评,也成为一些自命自由主义者的人诟病鲁迅的证据。
胡适生前尚且引鲁迅为同路人,即使一生多次受到鲁迅的批评,胡适仍然具有一个真正的自由主义者的气度去接受批评。
而今天尊奉胡适为自由主义正统的人,往往连这点基本的自由主义气度都一并抛弃,为了捧一把胡适,不惜踩一脚鲁迅。
因为鲁迅这一文化符号一直在权力殿堂中矗立如高山,“发现胡适”的人们往往先天的不自觉的把鲁迅视为宣传胡适、继承胡适的最大潜在对手甚至是潜在阻力,因此他们在言说胡适的时候,便早已理所当然的预设了鲁迅作为参照系,从而通过胡鲁对比,也就是通过抑鲁来扬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