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民间的歌者——中国孩子 周云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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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民间的歌者——中国孩子周云蓬
张娟:在我们的讲座之前,让我们为远在四川的朋友们沉默悼念一分钟为他们祝福(全场默哀一分钟),谢谢大家,希望我们的祝福可以送到灾区。下面请周云蓬老师为我们讲述他的音乐故事。
很荣幸天下讲坛为我提供了这个与大家交流的机会。今天我也请来了我的朋友,很优秀的民谣歌手——刘东明。这一次主要是介绍新民谣在中国的现状,并为大家演唱一些新民谣。
新民谣在中国的历史与发展
因为讲述新民谣是在地震之前定的,所以有些东西会有变化,歌曲也并完全等于娱乐。中国现在所说的新民谣实际是被媒体冠以的,我理解是为了区别于大陆及台湾的校园民谣。大陆在90年代有校园民谣,现在新民谣的群体还不像校园民谣那么广泛,她的音乐题材和反映的东西要更广一些。
因为校园民谣是学校的风花雪月和个人的哀愁,而新民谣有一些社会的批判还有一些类似《花儿》这样歌曲的重新诞生和变异,唱新民谣的大多数人是从生活中的点滴挣扎出来的,比如万晓利年轻的时候在邯郸一个白酒厂上班,小河先是参军后来又在北京一个琴行打工,我是在街头卖唱的,我们成分相对复杂一点,所以音乐让我们反映的生活会更广阔。我觉得其起点是在三里屯一家“河”酒吧,是西北的野孩子乐队开的,那个酒吧环境特别自由,每个人都可以上去唱歌,不像别的酒吧商业味浓。每个礼拜三和四都有民谣演出,象现在很活跃的万晓利、小河、王娟、IZ、赵老大他们,当年很活跃于河酒吧,而且这个酒吧台上和台下距离很近,没有像商业酒吧的包装。所以我觉得那算是新民谣的胚胎,因为大家在那里玩得特别高兴,也培养了大批受众群体。后来“河”酒吧倒闭了,我们就在无名高地演出,那里每个周二都是新民谣,免门票大家可以随便看。基本上我们在那里演了两年,一是普及了这种音乐,二是自己也得到了锻炼,怎么和听众沟通,自己的歌曲如何经受市场的检验和人们的评判。而河酒吧倒闭是因为不具备更多商业的机制,比方说很多学生(没有钱)是在外面买了啤酒,进来看演出,喝完了再出去买带进来边喝边看演出。这样虽然气氛很好,但是在三里屯房租很贵,两三年后乐队也就支付不起费用倒闭了。
新民谣名词来源于05年5月小河在798工厂搞了一场新民谣音乐节,最早的提法就是那次,音乐节搞的很好,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二点,参加的人也特别全,有小河,王娟,王晓利,苏高穷,小土豆,马木尔,钟力锋等,相当于一次集体亮相。因为演出成功媒体后来关注他们的时候就称新民谣了。到了06年这种音乐的受众群体越来越广泛,当初属于饭后甜点,配菜(像皮蛋豆腐一样的级别),因为本身不错,媒体关注也多了,就逐渐发展变成了正餐一样(如水煮鱼之类的)。而且,小河和晓利在河酒吧时签约“摩登天空”录了两张现场演出专辑《飞的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和《走过来走过去》,效果也特别好,传播很广泛。06年的时候我获得了百事音乐风云榜的好几项提名,这就是对新民谣的关注度上升,还有华语音乐节有个华语民谣艺人奖,万晓利07年就获得这个奖,算是被媒体终于承认了。07年在深圳张小波策划了一个民谣音乐节,一个体育馆几千人的大型演出(大家以前都是在酒吧的小型场所演出)。
今年第二期李皖(著名的乐评人)在《读书》上登了一篇文章,比喻2007
是中国的民谣年(《同一战壕里的先锋、小可爱与新民歌——中国民谣的2007年》天下溪注),我的《中国孩子》,台湾的胡德夫,“野火乐集”等出了好多的民谣唱片,《读书》属于比较严肃学者型的杂志,说明民谣开始影响到社会精英学者们也在关心,在某种程度上,跃出了地下的范围,开始渗入到社会科学中(比如大学教授,关注社会学的人),这是我们一首歌一首歌的唱,一点一点的换出来的。我觉得新民谣不是越火越好(媒体的操作太多了,盛名之下不可久居),最终决定的还是作品本身,这是最扎实和最有说服力的。
新民谣音乐的特点与风格
首先是土地性,这是区别于校园民谣的。歌手都是在寻找一种土地性,向着一个土地的回归,我刚才说的野孩子乐队,创始人是张佺,小索(索文俊),他们都是来自于甘肃和青海的,他们经常去黄土高原和甘南,致力于对花儿的收集,自己积累了很多素材(有别于之前什么西北十大歌王的翻唱),好多花儿是改了曲,填上自己的词,比如他们的一首《生活在地下》,“北京北京不是我的家,我才知道只有劳动的人是最穷的”。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有我们现在很活跃的宁夏的苏阳,他们最早是搞重金属音乐,我去过他家,他的妻子是银川秦腔剧团的(台柱型演员)。当年苏阳不喜欢秦腔,觉得太土了,后来突然改变了,埋头于秦腔的收集和花儿,后来他出的《贤良》多是来源于宁夏的花儿素材。去年我们去银川演出的时候,苏阳带着我们看秦腔剧团演出(农村庙会性质的演出),他想让自己的音乐回归那里,做尝试看音乐是否会被认可,可是到农村后很尴尬。人们不认识他,虽然他说“我不要钱,可以白演”,人们还是愿意听秦腔,比较尴尬,但苏阳总想把民谣回归到农村,酒吧的受众群体是很小的,既然是民谣,最终还是要让民间真正的接受。我去年在广东乳源的南岭森林公园,那里年轻人都走了,只剩下老弱病残。当时邀请我去,在一个文革时修建做批斗的礼堂给老人和孩子做演出。那次感觉很好,虽然沟通有点障碍(毕竟我们在酒吧演出习惯了)但是我觉得这样回归的尝试要有,因为民间广阔的土地,一方面是物质时空的界定,一方面更是心理的界定。
野孩子乐队创作的作品是很西北但又不全是花儿,很有自己风格的音乐。这就应该是民谣音乐的第一个属性——土地性。我先为大家唱一首野孩子的《黄河谣》,是张佺写的。因为乐队成员大多数时间生活在兰州,所以写作了这首,大家一起感受一下。(演唱省略)
野孩子乐队有两个主唱:张佺和小索,小索前几年因胃癌去世了。我们每年10月30日都聚集在一起演出纪念他。他们都是来源于土地,后来到了城市里漂(兰州、北京的酒吧里给别人干活)但是都是对土地重新的认识,算是寻根。我们搞音乐的曾经很痴迷于西方的一些东西,比如鲍勃·迪伦、甲壳虫,转了一圈以后,发现最能让自己战栗的旋律应该还是来源于身边土地的音乐,唱这样的音乐才会让自己热血沸腾。
下面请我的朋友刘东明演唱他的《芒种》。
(刘东明)关于歌曲《芒种》,芒种就是麦子成熟的节气,我唱的就是很老的时候收割麦子的场景。(演唱省略)
(周云蓬)新民谣第二特点是:批判。批判和赞美就是硬币的两面,当自己批判时也是在赞美,而当赞美某种事物时又是在批判。鲍勃·迪伦时代,他们民谣主题是反越战(基于社会运动);中国古代也有,《诗经》当年被采集来就是政府为了了解民间的想法,这就是其中的功能,比如“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