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创作中悲剧意识艺术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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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悲情花朵——论萧红小说创作中的悲剧性

绽放的悲情花朵——论萧红小说创作中的悲剧性

来揭示卑微生命生存的荒谬, 以此来探寻生命真正的意义和价值。
关键词 : 红 ; 萧 悲剧 性 ; 生存 的 荒谬
中 图分 类号 :16 4 1 . 0 文 献 标识 码 : A
文章 编 号 :17 63—2 1 (0 0 0 0 2 0 11 2 1 )8— 02— 2
生悲剧 。在她的处 女作《 王阿嫂 的死》 , 中 写了下层 劳动妇 女王 著 名女作家弗吉尼亚 . 尔夫 曾说 : 凡是 以 自我为 中心 , 伍 “ 受
做饭 , 伺候男人 , 唯诺诺 , 唯 为男人忍受无休无 止的生育之痛 , 但
又不敢发 出任何抱怨 的叹息 , 麻 面婆 的性情 不会抱怨 。她 遇到 “ 不快时 , 或是丈夫骂 了她 , 或是邻人与她拌嘴 , 就连小孩子扰烦她 时, 她都是像一滩蜡消融下来 。她的性情不好反抗 , 不好争斗 , 她 的心象永远贮 藏着悲哀 似 的, 的心 永远 象一块 衰弱 的 白棉 。 她 ”

就属此类 的作 家。文学 巨 匠鲁迅 先生 就 曾多次指 出 , 她是继 冰 心, 丁玲 以后第三位最有才华 , 最值 得重视 的作家 。女性 细腻敏
感 的 内 心加 上 独 特 的 个 人 经 历 , 得 她 的作 品呈 现 出 多 样 的 风 使 格 : 约 明 媚 而 不 纤 弱 无 力 , 淳 质 朴 而 又 深 厚 隽 永 , 腻 之 中现 婉 真 细
株 被压在 巨石下 的小草 , 不到阳光 , 见 得不到雨露 。他们活着
的时候是那么卑贱 , 悲惨 , 死的时候 更是悄无 声息。王婆 , 枝 , 金 月英 , 王阿嫂 ,、 / 团圆媳妇 , J 王大姑娘 , 翠姨 等女性, 无论是活着还是 死去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生存的荒谬 , 残忍与生命的卑贱渺小。 《 生死 场》 里的月英和金枝 , 都是美 丽 , 良, 善 勤劳 的少 女 , 但 她们都没有 自己独立 的人 格和人 的尊严 。她们 只是男人奴隶 的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萧红是中国现代作家中的一位杰出女作家,她的作品多以女性为主题,揭示了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和悲剧遭遇。

本文将以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为探讨主题,从《我没有自己的名字》、《红玫瑰与白玫瑰》以及《芳草地》三篇作品入手,分析其中女性角色的遭遇和她们的悲剧意识。

《我没有自己的名字》是萧红的代表作之一,通过描写女主人公的遭遇,展现出她的无助和无言。

小说开头,女主人公阿红被绑在牛车上进城卖身,她在这个过程中没有选择和反抗的权力,只能默默承受着命运的安排。

阿红的婚姻也是一个悲剧,她没有选择的嫁给了一个无能的男人,并为此经历了一系列的苦难。

阿红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个悲剧的人物,她一直生活在贫困和痛苦之中,最终死于饥饿。

通过描写这些女性角色的遭遇,萧红展现了她们的悲剧意识,她们在社会中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任凭命运摆布。

《红玫瑰与白玫瑰》是萧红的另一部重要作品,通过比较两位女主人公的遭遇,揭示出女性在家庭中的悲剧地位。

红玫瑰是一个具有反叛精神的女性,她在传统家庭中无法被接受,最终选择了自杀。

而白玫瑰则是一个传统女性的代表,她按照社会的期望选择了婚姻,但最终却陷入了婚姻的苦闷之中。

通过对这两位女性角色的描写,萧红展现了女性在家庭中的被束缚和被压迫,她们的悲剧意识体现在对自由、对个人追求的渴望和无力实现的无奈之中。

《芳草地》是萧红的一篇自传体小说,通过女主人公的自述,展现了她在农村生活中的苦闷和悲凉。

女主人公身负家庭的重任,需要照顾残疾的父亲和弟弟,她没有时间和精力追求自己的梦想。

在一个没有知识和文化的环境中,女主人公无法得到解脱,她的生活被彻底消磨殆尽。

通过描写女主人公的生活,萧红揭示了女性在农村社会中的悲剧命运,她们无法摆脱家庭和社会的束缚,只能在苦闷和无助中度过一生。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得到了深刻的揭示和探讨。

通过对女性角色的遭遇和内心情感的描写,萧红反映了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不平等地位和悲剧遭遇。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萧红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之一,她的作品以深刻地反映社会现实和人性的精神扭曲为特色,其中女性的悲剧意识也是她作品中的重要内容之一。

在萧红的作品中,女性一直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她们面对着家庭、社会和历史的压迫,身份低下,地位微弱,被迫经常处于表面平静却内心激烈的状态中。

她们不仅遭受到身体和精神上的侵犯,还要承受着生命的苦难和悲愤。

其次,萧红作品中,女性的悲剧意识还表现在她们的命运中。

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女主角白玫瑰本来是个有头之辈,但她因为家庭原因,嫁给了一个不喜欢的男人。

为了不让自己的婚姻破裂,她不得不奉献自己,染上了性病,最终背负着绝症走向死亡。

同时,在这部小说中,萧红还通过描写她的姐姐红玫瑰,表现了女性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处境的悲剧。

红玫瑰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新娘子,以求得自由和幸福,但最终却成为了别人的卖花女,也说明了女性在社会环境中面临的难以改变的命运。

最后,在萧红的作品中,女性的悲剧意识还表现在她们的爱情中。

在《呐喊》中,萧红通过三重叙述的方式,描写了一个名叫刘秀云的女子最终遭受精神疯狂,爱情的崩塌。

而在《凤凰池》中,又写出了男女主角在一起后,他们的生活中充满了摩擦和矛盾,最终他们的爱情也走向破碎的结局。

这些作品表现了女性对于爱情与婚姻的彷徨和悲哀,她们不仅仅要承担家庭的责任,还要面对爱的困难和挫折。

综上所述,萧红的作品中,女性的悲剧意识一直是她研究的重要课题。

她通过深入挖掘女性的命运,生动地描绘了她们的苦难和痛苦,对于探究中国现代女性的文学历程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同时,也引起了人们对于女性权利的关注和思考,是一种对于社会公正和平等的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20世纪中国女作家之一,她的作品充满了女性的悲剧意识,描绘了那个时代女性的困境和痛苦。

她的作品中常常出现破碎的家庭、痛苦的婚姻和个人命运的无奈。

在她
的小说中,女性们经历了生命的磨难,他们的悲剧意识深深触动了读者的内心。

本文将从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女性悲剧意识的产生和表现以及对当代女性的启示等方面来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是在当时社会背景下产生的。

20世纪初至中期的中国社会,正值国家动荡不安、社会风气混乱的时期。

女性处于家庭和社会的双重压力之下,她们缺
乏自由和平等的权利,被束缚在传统的伦理道德中无法自拔。

这种社会环境下的女性,往
往经历着家庭的不幸、婚姻的痛苦和个人命运的无奈,她们的悲剧意识正是在这样的环境
下逐渐形成并得以表现的。

萧红通过她的作品,深刻地揭示了女性在当时社会中所承受的
不幸和痛苦,她们的悲剧意识如同一个时代的哀歌,唤醒了读者对于女性命运的关注和思考。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不仅仅停留在对于过往的反思,更具有对当代女性的启示
意义。

虽然时代已经远去,但是女性在传统社会中的困境和痛苦并没有完全消失。

当代女
性在家庭和职场中仍然存在各种不公平和歧视,她们往往需要在追求个人发展和家庭责任
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和悲剧意识,可以引起当代女性对自身处境
的思考和认识。

她们可以从萧红作品中汲取力量,坚定自己的内心,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
和自由。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萧红是20世纪中国一位杰出的女作家,她的作品以其深刻的悲剧意识而闻名。

在她的小说和散文中,女性形象常常处于悲惨的境地。

她以敏锐的观察力和犀利的笔调描绘了那个时代女性的生存状态和内心世界,展现了一种强烈的悲剧意识。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探讨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分析其原因以及对当代社会的启示。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体现在她塑造的女性形象上。

在她的小说中,女性往往是受压迫和悲惨命运的代表。

《呼兰河传》中的小翠,她从小就生活在贫苦的家庭中,饱受苦难,最终因爱情的悲剧而离世;《生死场》中的方玉珍,她经历了流亡、疾病、悲惨的婚姻,最终选择自杀。

这些女性形象的悲剧命运,凸显了萧红对女性处境的深刻关注和悲剧意识。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还体现在对爱情和婚姻的描写上。

在《呼兰河传》中,小翠对爱情的追求和最终的悲剧结局,展现了萧红对女性爱情观念的探讨。

她揭示了女性在爱情和婚姻中所面临的种种痛苦和困境,以及对这些困境的无力挣脱。

她认为,婚姻是女性悲剧命运的根源之一,而对爱情的渴望则成为她们悲剧的起点。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还表现在对社会和政治的关注上。

在她的小说中,女性往往被社会和政治的压迫所困扰,她们的命运受到外部环境的制约和摧残。

《生死场》中的方玉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她的悲惨命运与当时的政治乱象密切相关,她一生遭受的磨难和痛苦正是社会和政治的产物。

萧红通过对这些女性形象的描写,呈现了她对社会和政治的批判,以及对女性在其中所承受的悲惨命运的深刻关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对当代社会仍然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尽管萧红所描绘的女性形象生活在旧社会,但她们的悲剧命运却反映了女性在当代社会依然面临的一些困境和挑战。

在当代社会,女性依然面临着来自爱情和婚姻的困扰,以及来自社会和政治的压迫和歧视。

通过对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的深入探讨,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和关注当代女性的生存状态和内心世界,以及她们在社会和政治中所面临的挑战。

浅析萧红小说的女性悲剧意识

浅析萧红小说的女性悲剧意识

文学评析浅析萧红小说的女性悲剧意识■谈金晶萧红,因其独特的创作风格和独立的品格,在中国现代文学史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我们无法忘记她深刻的洞察能力和敏感的情感体认,更无法忘怀一个女性内心的博大情怀和人性关爱。

回首中国文学史的道路,女作家的数目寥若晨星,女性无论是在历史还是现实中都没有自己的独立地位。

但是五四运动以来,个性独立和女性解放成了大势所趋,女性获得了许多权力,也开始一群进行文学创作的女作家,女性终于获得了表达自我的机会,有了宣泄长期以来郁积的途径。

女性的视角长期被限制,现在获得自由的时间比较短,所以短时间内情绪的积累很容易造成模式化。

此时的萧红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独特个性。

虽然有着童年不幸的遭遇,生活中遇人不淑,但这并没有阻碍这个内心强大的女子成为一个不可替代的才情女作家。

她关注生活、关注大众,拥有清晰却不偏激的女性意识揭露男人的弱点,擅于挖掘女性内心深处最深的最真挚的情感。

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男权文化中,女性始终是弱者,没有反抗,把自己对受压抑不快情绪的抵抗转换为了内心的无意识,《生死场》中的女性面对丈夫的责骂,从不敢抱怨,金枝和福发嫂被男性占有后,传统观念使她们忍气吞声,没有自我保护意识,更没有反抗意识。

张抗抗曾说:“在一个愚昧落后的社会,因为传统的意识往往在妇女的头脑中道德观念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女性的意识,残害自己的言行,以符合男性要求的标准。

女性只遭到来自各方面,包括同性的严厉谴责。

《生死场》中,无论是王姑娘因生产而死,还是王婆服毒即将惨死,她们身边的同性都只是木然,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当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到城里,她周围那些与她有着相同遭遇的女人没有同情”。

萧红在揭示男权社会对于女性造成伤害的同时,也因为自己的亲身经历对于女性自身有所思考。

男性对于女性的钳制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形成的。

在大多数心中,总存在着“男尊女卑”的心理。

中国女性从小就被束缚在框框条条中,长期的压抑也“培养”了女性强大的忍耐力。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探讨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之一,她的作品主要以描写女性命运和探讨女性悲剧意识为主题。

在她的小说中,女性常常被困于家庭和社会角色之中,处于被动和受压迫的地位,因此她们的命运常常充满了悲剧。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常常受到家庭的束缚和压迫。

在《呼兰河传》中,女主人公娜拉艾丽的命运就被家庭所决定。

她的丈夫是个凡夫俗子,对她不闻不问,而她的婆婆则是个专横跋扈的恶婆婆。

娜拉艾丽的婆婆给她的每一个决定都要过问,她没有自主决定的权利。

她被家庭所束缚,无法摆脱。

社会的偏见和压力对于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来说也是个巨大的困扰。

在《红高梁》中,女主人公矛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她年轻美丽,却因为与陈山泥结婚不到一个月就被逼离婚。

社会对于女性的道德标准非常苛刻,一旦女性迈出了规定的圈子,就会受到舆论的谴责和嘲笑。

矛儿最终选择一人离乡,成为了一个流浪的乞丐。

她的命运被社会的偏见和压力所决定,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还经常面临着经济的困扰。

在《手册》中,女主人公的丈夫突然去世,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儿子和一堆债务。

女主人公为了抚养儿子和还清债务,不得不努力工作。

她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也没有社会地位和经济基础,但她却没有放弃,努力工作支撑着自己的家庭。

她的经济困境使她的命运充满了苦楚和挣扎。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意识主要体现在她们受到家庭和社会的束缚和压迫,无法自主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们常常面临无法摆脱的困境和苦楚,她们的命运常常充满了悲剧。

萧红通过她们的故事,展现了女性的勇敢和坚韧,也传达了对于女性命运的关注和思考,这使得她的作品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萧红创作中悲剧意识的艺术表现

萧红创作中悲剧意识的艺术表现

萧红创作中悲剧意识的艺术表现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极富个性的女作家。

她一生寂寞坎坷,屡遭磨难。

萧红将自己深刻的悲剧体验融于她的创作中,在自己营构的艺术世界里,书写人生的悲凉和生命的迷惘。

萧红书写自我,又能超越自我,她将自己浸透着个人身世之感的悲剧感与现实生活中弥漫着的悲剧氛围相交融,以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和人生感悟,观照她所熟悉的乡土社会的生命形态和生存境遇,取材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深沉有力地揭示着生命的悲剧、人生的悲剧和女性的悲剧,传达出她对生命痛苦的抚慰关怀,和对人性尊严、人生温暖的深切呼唤,从而使其创作渗透着一种浓郁而深沉的悲剧意识和独特而丰厚的文化内涵。

在艺术表现上,萧红非常注重对悲剧意象的提炼和悲剧氛围的渲染,擅于将主观的情绪感受融于创作中,并且尝试在悲剧题材中融入喜剧性因素,以喜衬悲,增强了悲剧的感染力,使她的作品形成了独特的美学风格。

一悲剧意象的提炼和渲染萧红的悲剧意识,以各种方式得到了体现,其中一个重要的方式就是悲剧意象的提炼和渲染。

在萧红作品中,有一个笼罩一切、无处不在的意象,那就是死亡意象。

死亡意象是表现生命悲剧的重要意象之一。

王阿嫂的丈夫被地主派人活活烧死了;哑老1/ 9人的孙女小岚遭到女工头的毒打死了;美丽善良的月英患了重病在亲人的冷眼中死了;健康活泼的小团圆媳妇也被自己的家人狠狠地“规矩”死了;美丽大方的王大姐在周围四邻的风言风语中凄惨地离开了丈夫和孩子;端庄娴静的翠姨也默无声息地以生命殉了情;小良子为了寻找在地主家当乳娘的母亲,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王婆的三岁的女儿因为得不到大人的照看而摔死在铁犁上;呼兰城的造纸房里一个私生子活活地饿死了……死亡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另外,像疾病、瘟疫、坟墓、棺材、屠场、鲜血、尸骨等意象,也构成了对生命的直接的否定,因而也都成为具有表现力的悲剧意象。

这些意象补充和强化着死亡意象的悲剧意蕴,它们与死亡意象一起共同构成了作品的悲凉、阴暗、恐怖的整体氛围,让人们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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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创作中悲剧意识的艺术表现摘要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极富个性的女作家。

她的创作中充满浓郁而深沉的悲剧意识。

在艺术表现上,萧红非常注重对悲剧意象的提炼和悲剧氛围的渲染,擅于将主观的情绪感受融于创作中,并且尝试在悲剧题材中融进喜剧性因素,以喜衬悲,增强了悲剧的感染力,丰富了作品的悲剧内涵。

关键词:萧红悲剧意识艺术表现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极富个性的女作家。

她一生寂寞坎坷,屡遭磨难。

萧红将自己深刻的悲剧体验融于她的创作中,在自己营构的艺术世界里,书写人生的悲凉和生命的迷惘。

萧红书写自我,又能超越自我,她将自己浸透着个人身世之感的悲剧感与现实生活中弥漫着的悲剧氛围相交融,以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和人生感悟,观照她所熟悉的乡土社会的生命形态和生存境遇,取材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深沉有力地揭示着生命的悲剧、人生的悲剧和女性的悲剧,传达出她对生命痛苦的抚慰关怀,和对人性尊严、人生温暖的深切呼唤,从而使其创作渗透着一种浓郁而深沉的悲剧意识和独特而丰厚的文化内涵。

在艺术表现上,萧红非常注重对悲剧意象的提炼和悲剧氛围的渲染,擅于将主观的情绪感受融于创作中,并且尝试在悲剧题材中融入喜剧性因素,以喜衬悲,增强了悲剧的感染力,使她的作品形成了独特的美学风格。

一悲剧意象的提炼和渲染萧红的悲剧意识,以各种方式得到了体现,其中一个重要的方式就是悲剧意象的提炼和渲染。

在萧红作品中,有一个笼罩一切、无处不在的意象,那就是死亡意象。

死亡意象是表现生命悲剧的重要意象之一。

王阿嫂的丈夫被地主派人活活烧死了;哑老人的孙女小岚遭到女工头的毒打死了;美丽善良的月英患了重病在亲人的冷眼中死了;健康活泼的小团圆媳妇也被自己的家人狠狠地“规矩”死了;美丽大方的王大姐在周围四邻的风言风语中凄惨地离开了丈夫和孩子;端庄娴静的翠姨也默无声息地以生命殉了情;小良子为了寻找在地主家当乳娘的母亲,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王婆的三岁的女儿因为得不到大人的照看而摔死在铁犁上;呼兰城的造纸房里一个私生子活活地饿死了……死亡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另外,像疾病、瘟疫、坟墓、棺材、屠场、鲜血、尸骨等意象,也构成了对生命的直接的否定,因而也都成为具有表现力的悲剧意象。

这些意象补充和强化着死亡意象的悲剧意蕴,它们与死亡意象一起共同构成了作品的悲凉、阴暗、恐怖的整体氛围,让人们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沉重。

《生死场》中反复出现的“乱坟岗子”就是作者着力描写的一个悲剧意象。

“乱坟岗子,死尸狼藉在那里,无人掩埋,野狗活跃在尸群里”,“乱坟岗子不知洒干多少悲惨的眼泪?永远悲惨的地带,连个乌鸦也不落下”,阴森恐怖的“乱坟岗子”,露出它狰狞的面容和魔鬼般的微笑悄悄地拥住每一个人,它是村民们惟一的归宿。

在这里,“人死了听不见哭声,静悄地抬草捆或是棺材向着乱坟岗子走去,接接连连的,不断……”“乱坟岗子”在这里已经不仅仅是“死场”,它也变成了“生场”,它联系着村民们痛苦麻木的生命状态,如死般的生,比死更不如的生,为了死而降临的生,“死”与“生”已经模糊了界线。

“乱坟岗子”也不仅仅是“死”的归宿,它不只是诉说着“死”的悲剧,而是村民们整个生命的悲剧。

“乱坟岗子”的描写,渲染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增强了作品的悲剧意识。

在萧红的一些作品中,尽管死亡意象有所冲淡,但通过一些特殊意象的描述,我们仍然能够强烈地感受到其中深刻的悲剧意味。

在短篇小说《手》中,作者通过一双特殊的“手”,描写了一个出身贫寒的女孩子的悲剧命运。

可以说,“手”在作品中已构成一个意味深长的意象。

王亚明同学有一双非常特殊的“手”:“蓝的,黑的,又好像紫的;从指甲一直变色到手腕以上。

”这双手之所以变成这样的颜色,是因为她出身于一个贫穷的染坊家庭,为了养家糊口,王亚明和父兄姐妹不得不长年累月地把手浸泡在染缸里劳作,原本白嫩的手因此染上永远洗不干净的颜色。

王亚明的父亲为了让女儿学点文化,省吃俭用把她送进学校,谁知道她的厄运也接踵而至。

就因为她的这双粗黑的手,同学们嘲弄她,排斥她,避之若瘟神,宿舍里容纳不下她的一席之地,她只好睡在过道的长椅上度过漫漫黑夜。

校长也用轻蔑的语调和态度奚落她,辱骂她,因为她的手的特别的颜色影响到学校的集体形象,竟被取消了上早操的资格。

除了校长同学外,舍监老太太和校役也都歧视她。

王亚明并没有怨天尤人,她默默承受着别人的冷眼和巨大压力,争分夺秒地刻苦学习。

然而,她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好的回报,最终还是被无情地赶出了学校,被那个所谓的“文明世界”驱逐出去……这所有的一切不幸,都源于她那双特殊的粗黑的手!二浓郁的抒情意味萧红是一位富有诗人气质的小说家和散文家,“她是凭个人的天才和感觉在创作”,她对诗意、诗境的追求,使她的散文和小说创作有着强烈的抒情意味。

她常常透过自己寂寞悲凉的生活来看荒漠人生上演的一幕幕生生死死的悲剧,把个人的痛苦,与那个时代的痛苦和广大劳动人民的痛苦融为一体,把个人的不幸融入到她笔下的人物的不幸之中,去探究书写生命的苦难和人生的忧患。

为了便于情感的抒发,萧红大多在作品中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

作品中的“我”,有的就是故事的主人公,有的则是故事的见证人,也是主宰读者感情的人。

萧红是一个“感情胜过理智”的自传型作家,只有这种角度才能契合于她的天性,才能使她的话语和情感得以充分的表达。

《牛车上》通过“我”和五云嫂在牛车上的交谈,叙写了五云嫂的丈夫被抓去当兵,因领头逃跑而被“就地正法”,撇下她孤儿寡母艰难度日的悲惨遭遇。

整部作品都是在“我”这个满身稚气不谙世事的女孩的不断询问和观察中,反映出五云嫂的情绪变化和内心的悲苦,进而加深了作品凄清哀愁的气氛,使小说犹如一首节奏徐缓、格调沉郁、感情悲戚的抒情诗。

萧红还善于在作品中以景启情,借景抒情,情与景达到水乳交融。

《小城三月》中,写翠姨在封建包办婚姻的束缚下,为情所伤,抑郁而亡,给人留下不尽的哀思和惋惜。

而文章不著一个“悲”字,却将这种悲愤、悲哀之情融入到景物的描绘中。

“翠姨坟头的青籽已经发芽了,一掀一掀地和土连成了一片,坟头显出淡淡的青色,常常会有白色的山羊跑过。

”在这幅色彩凄凉的画面中,寄寓了“我”对翠姨爱情和命运的伤悼之情,同时也蕴含作者不忍明言的人生如梦的身世之叹。

萧红作品的抒情性还来自她独特的语言风格。

萧红作品的语言是平淡质朴的,没有矫情,没有雕饰,拙朴天成,一派自然,但在平实的文字中,我们分明可以强烈地感受到其中潜藏的深沉情感。

我们看一看《呼兰河传》“尾声”里的几段话: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

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

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

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从前那后花园的主人,而今不见了。

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

那园里的蝴蝶,蚂蚱,蜻蜓,也许还是年年依旧,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

……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幽美的故事,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了。

这里,单调而重复的句型,回环复沓的叙述方式,透出儿童的稚拙与朴实,娓娓道来,节奏徐缓,却又内蕴深藏。

拙朴平淡的语气中,表达了“我”对祖父和故园的深深怀念,同时也渗透着一种深厚的沧桑感和失落感。

三以喜衬悲更显其悲萧红的小说,就内容而言,大多是悲剧性的;而表现形式,又通常是喜剧性的。

悲剧内容和喜剧形式的有机结合,使她的作品形成了独特的美学风格,增加了作品的艺术魅力。

讽刺和幽默是喜剧的主要表现手法,在萧红的作品中,得到了很好的运用。

《家族以外的人》中的有二伯,是个悲剧性的人物,他一无所有,无依无靠,身世十分凄凉,靠给地主做工为生。

但他的性格中有着许多喜剧性的因素:他因与张姓地主同宗而洋洋得意;他最高兴的是别人以“二掌柜的”、“二东家”称呼他,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笑逐颜开”,摆出十分庄严的样子;他心口不一,大言不惭,嚷着要上吊,挂起了绳子,人却坐在墙根边,要跳井,人却坐在离井口五十步之外的柴堆上。

周围没有人真正关心他,他只有通过自言自语来排解孤独,通过指桑骂槐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气。

长期的被压迫被奴役使他变成了一个奴性十足、自怨自艾的可怜虫。

有二伯的种种古怪滑稽的言行,让人们发笑的同时,又不由得让人感到了无尽的悲凉和深深的同情。

《呼兰河传》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东二道街上”那个有“五六尺深的大泥坑”。

这个“大泥坑”里淹死过鸡、鸭、猪、狗,还有小孩,它阻碍车马、行人,危害生命,但呼兰居民宁肯站在坑旁说长道短当看客,也无人想到要填平它。

人们心安理得,乐得在旱天围观牵马抬车的盛举,乐得在雨天充当攀援板墙跳跃泥坑的冒险英雄,乐得在白天能够咀嚼到被淹死的便宜猪肉,乐得在黑夜静听寡妇哀哭死于泥坑的孩子。

他们从“大泥坑”中获得了人生的满足和乐趣,把生命消磨在寂寞的嚷闹中,没有人想到去改变这样的现状。

萧红之所以对大泥坑做如此详尽的描写,并勾画出呼兰人对大泥坑的种种态度,包含着深长的象征意蕴。

大泥坑联系着人们的悲苦生活、人们麻木的心理和小城阴暗闭塞的社会氛围。

大泥坑实际上已成为呼兰城的形象写照,是呼兰城特征的具象化:它沉滞混沌,吞没一切生灵,是阻碍社会前进的陷阱。

呼兰人宁愿绕道而行,或铤而走险,或做无聊的看客,却不去想办法改变它。

作者在讽刺性的描写中,表达了深沉的悲哀和思索。

传统的旧生活养成了群众的愚昧,无数的悲剧由愚昧酿出。

小团圆媳妇的婆婆为了把她“规矩出个人来”,用尽各种办法,用皮鞭抽,用烧红的烙铁烙,用开水烫,跳神弄鬼,邻居们纷纷议论围观……还有那些甘愿在大风雪之夜穿了毡靴、戴上皮帽潜在别人窗下探听隐私的空虚无聊的人们,等等。

一出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丑剧,萧红是用看似轻松的笔调来写的,而在这“轻松”背后,却跳动着一颗沉重而痛苦的心。

为什么这样寂寞的地方住着如此愚昧麻木的人民?为什么他们过着庸俗卑微的生活却能悠然自乐?为什么他们在饱受损害侮辱的同时却又热衷于破坏别人的幸福?这一出出愚昧落后的闹剧,无不饱蘸着作者辛酸的泪写出,它使人在哑然失笑之后,感到悲哀和压抑,因而想要哭出来,这是一种“含泪的微笑”,它会把人引向更深层的思索。

萧红的讽刺艺术到了写《马伯乐》的时候,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呼兰河传》中那种时而幽默、时而嘲讽的笔触发展为辛辣的讽刺、犀利的剖析。

萧红通篇运用冷嘲热讽的语言,通过漫画和夸张的手法,刻画了马伯乐这一悲剧性人物。

小说集胆小鬼、钱迷、洋奴、寄生虫诸种品格于马伯乐之一身,在抗日战争动荡的背景下展现他的种种窘相和丑态。

作品抓住人物种种可笑可鄙的癖性和细节加以放大,夹进充满反语的议论,通篇充满了喜剧色彩。

作品以辛辣的讽刺,对那种在民族解放战争中只顾个人安危而忘记民族大义、贪生怕死而落荒逃难的庸才和懦夫,给予了无情的揭露和鞭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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