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出土的辽金元时期的陶瓷佛像
辽代瓷器知识讲解

辽代瓷器知识讲解
辽代瓷器是指中国辽朝时期(907-1125年)所制造的陶瓷器物。
辽
代瓷器在中国陶瓷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制作技术、造型风格和装饰纹饰
等方面都具有独特的特色。
制作技术方面,辽代瓷器采用高温烧制的方法,使用的原料包括高岭土、石英砂、长石等,以及少量的铁、钴等金属氧化物,从而使瓷器呈现
出淡雅的色彩和质地。
辽代瓷器采用轮成、坯成、模具成等多种制作方式,其中以轮成为主要方式。
同时,在釉料和装饰方面也有许多创新,比如在
釉料中加入不同颜色的金属氧化物,来实现装饰效果。
造型方面,辽代瓷器的造型以器物的实用功能为主,并注重神秘主义
和象征主义元素的融入,具有独特的文化内涵。
辽代瓷器的造型种类丰富,包括盘、碗、壶、瓶、罐、灯等多种器物。
装饰方面,辽代瓷器的装饰纹饰包括刻花、划花、刻印、描金、绘画
等多种手法。
装饰题材多为书画、动植物、图案等,风格独特,具有浓郁
的辽代文化特色。
总体而言,辽代瓷器在制作技术、造型和装饰方面都具有独特的特色
和精湛的技巧,体现了当时中国陶瓷制作的发展水平和文化内涵,对后来
的中国瓷器制作产生了重要影响。
朝阳博物馆收藏的古代佛教造像

朝阳博物馆收藏的古代佛教造像作者:于秀丽陈金梅来源:《理财·收藏版》2018年第04期朝阳博物馆是一座综合性的博物馆,成立于20世纪60年代,自成立伊始就一直致力于辽宁省朝阳地区文物的保护和收藏,馆藏文物众多,于“文化大革命”前后收藏有大量的古代佛教造像,自唐代至清代均有,今择其中几件未见著录者,加以介绍。
一、唐代佛教造像石雕武士像(图1)1尊。
1973年朝阳市北塔塔基内出土。
通高69.5厘米,座长32.5厘米、宽23厘米。
天王呈立姿,双腿叉立于长方形托座之上。
双眼圆瞪,双眉倒立,高鼻且直,面相长圆,表情勇猛,头戴护耳兜鍪,身穿铠甲,胸前有纵束革带,在胸前两侧各有一个护心镜,腰系宽带,内穿铠裙,足蹬战靴,双手相叠放于腹前,掌下按带鞘长剑,剑锋向下插于双足之间。
武士身材魁梧,面相威严,整个浮雕雕刻精细,刀法纯熟,无生硬碍眼之败笔,为唐代石雕精品。
朝阳北塔坐落于朝阳市双塔区,与朝阳南塔遥相辉映,为方形十三级密檐式塔,现存朝阳北塔是辽代建筑。
然北塔肇建于北魏,是《魏书》所载文成文明皇后冯氏(北燕国王冯弘孙女)于北魏孝文帝太和年间立于三燕龙城宫殿旧址上的“思燕佛图”,隋文帝仁寿年间敕建的宝安寺舍利塔就是在“思燕佛图”旧址上重新修建的,后毁于火灾,唐代前期在旧址上均有所重建,名“开元寺”,到辽代,曾于辽前期和兴宗重熙十三年(1043年)进行两次修缮,更名为延昌寺塔,现在的朝阳北塔即是内核为唐塔,外表为辽塔。
此武士像即出土于朝阳北塔的唐代基址中。
与它同时出土的还有几尊武士像,均无头。
二、辽代佛教造像1.泗州和尚石雕像(图2)1尊。
出土于朝阳市辽代南塔东北角大檐下龛内,被犯罪分子盗走,1984年朝阳市公安局一处侦办此案后移交市博物馆收藏。
像高40厘米,座宽25厘米。
砂岩雕刻而成,为佛教弟子泗州和尚形象。
像呈坐姿,盘腿端坐于方形台座上。
头戴帻巾,于颈后打结,遮于肩部及后颈北部,身着右衽长袍,右臂处有一飘带经腹部绕至左臂。
辽代白瓷辨析

辽代白瓷辨析作者:张桂莲尹虹来源:《收藏家》2021年第10期辽代白瓷是指辽政权统治时期在其所辖地域内烧造的白瓷制品。
从窑址调查和发掘情况来看,北京龙泉务窑、辽宁官屯窑以及内蒙古缸瓦窑和上京窑等辽代瓷窑均以烧白瓷为主。
而且辽代墓葬、塔墓、遗址中出土的陶瓷也以白瓷较为常见。
可见白瓷在辽代陶瓷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
因此,弄清其面貌特征对于辽代陶瓷器的研究将会有极重要的意义。
根据辽代墓葬、塔基、遗址中出土的辽代白瓷的总体情况,可以将其分为粗细两种。
粗者胎体较厚、胎质较粗、胎色较深,以灰白色和黄白色较为常见,一般靠施化妆土来增加白度;釉色呈灰白、黄白、或纯白等多种色调;制作工艺简单,足墙粗矮,由于采用叠烧法,器外壁施釉仅及下腹部,盘、碗等圆器类的内底通常有三至四个椭圆形支钉痕。
由于此类白瓷在辽代各窑址中均大量出现,可知其为辽代白瓷中的大宗产品,也是当时人们普遍使用的日常生活用器。
细者胎体厚薄适中,胎质坚致细腻,釉质光结莹润,釉色多白中闪青或白中闪黄;制作工艺考究,采用匣钵单件装烧,一般仅底部着地处无釉,与邢、定两窑精品极为接近。
与粗白瓷相反,此类器物在窑址中极难见到。
鉴于以上情况,古陶瓷界在判断这两类白瓷的产地归属时,对于粗者基本能够达成共识,认定其为辽代白瓷,但是对于后者则往往采取谨慎的态度,一般倾向于将其归入邢窑或定窑。
在此,笔者拟就以辽代墓葬和窑址中出土的白瓷器皿为标本,并参照邢窑、定窑、磁州窑白瓷的有关资料,对辽代白瓷尤其是细白瓷的一般特征予以说明。
辽代白瓷是在广泛吸收中原陶瓷文化传统的基础上,结合契丹民族的生活习俗和审美情趣产生的。
其造型一部分取自中原地区传统的器物形制,如碗、盘、罐、执壶、渣斗、盒等。
这些器物的造型主要模仿晚唐、五代、北宋时期的邢窑、定窑、磁州窑的同类器物,只是由于烧造地点不同等原因,它们或多或少地带有自身的特点。
另一部分则属于契丹民族特有的陶器造型,如:鸡冠壶、扳耳壶、盘口长颈瓶、盘口穿带瓶、盘口注壶、净瓶、长颈瓶、方碟等。
辽上京遗址观音像说明词

辽上京遗址观音像说明词
【引言】
在我国历史悠久的文明进程中,宗教文化占据了重要地位。
辽上京遗址观音像,作为一件珍贵的考古文物,不仅见证了辽代的历史变迁,更体现了当时宗教文化的繁荣。
本文将对辽上京遗址观音像进行详细解读,以揭示其背后的历史文化内涵。
【观音像的考古发现与历史背景】
辽上京遗址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左旗林东镇,是辽国早期的都城。
1986年,在这里发现了一尊保存完好的观音像。
这尊观音像高约1.8米,通体白色,为石灰石质地。
据考古学家研究,这尊观音像的制作时间约为辽代中期。
【观音像的造型特点与艺术价值】
观音像采用了圆雕技法,呈现出端庄、安详的神态。
观音双手合十,双目低垂,衣纹流畅,展现出高超的艺术水准。
这尊观音像既有中国传统佛教造像的特点,又具有契丹民族风格的独特韵味,堪称艺术瑰宝。
【观音像所体现的宗教文化内涵】
辽上京遗址观音像所处的时期,正值我国佛教文化盛行。
这尊观音像不仅代表了佛教信仰在辽代的普及,还反映出契丹民族对佛教的虔诚与尊重。
观音作为中国佛教信仰中的重要形象,象征着慈悲、智慧和解脱,为信众带来安慰与希望。
【辽上京遗址观音像的保护与传承】
尽管观音像在考古发掘中得以重见天日,但其保护与传承仍面临诸多挑战。
为了使这尊珍贵的观音像得以长久保存,相关部门已对其进行了修复和保护。
此外,对于观音像所蕴含的历史文化内涵,学者们也应继续深入研究,使其在当代得以传承。
【结论】
辽上京遗址观音像是我国历史文化遗产中的瑰宝,不仅见证了辽代宗教文化的繁荣,更承载着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
故宫博物馆藏辽金--元陶瓷品

故宫博物馆藏辽金--元陶瓷品三彩印花海棠式盘三彩印花海棠式盘,辽,高2.5cm,口径30—17cm,足径26—12cm。
长盘作八曲海棠式,折沿宽边,平底。
盘内模印花卉,口沿为卷枝纹,盘心以模印的水波纹为地,中央一线排列3朵莲花。
盘内纹饰以黄、绿、白釉三色施彩。
三彩印花盘三彩印花盘,辽,高3cm,口径14.5cm,足径8cm。
盘敞口,口沿为8瓣花口,斜壁,平底。
盘内壁模印8朵花卉,中心模印一硕大的花朵,外饰4片茨菇叶。
花纹外以水波纹作地。
盘内施黄、绿、白三种色釉,其中白釉为地,花叶纹则以黄、绿色釉间隔排列,盘外施黄釉。
印花是辽代瓷盘的主要装饰方法,纹饰一般为凸起的阳纹,题材以花卉较为常见,如牡丹、莲花、菊花,亦有印水波游鱼、飞凤、蝴蝶等纹饰者。
三彩印花方盘三彩印花方盘,辽,高2cm,口径12cm,足径7.5cm。
盘四方花口,口微敞,平底。
盘内四面立壁均分饰2开光,每开光内饰花卉1朵,花卉两侧对称饰卷云纹。
盘内底四角饰叶纹,底心模印团菊1朵。
盘内施黄、绿、白三色釉彩,盘外施半釉。
三彩鱼形壶三彩鱼形壶,辽,高15cm,口径5cm,足径7cm。
壶仿鱼形,造型设计巧妙。
鱼背部正中为一喇叭状菊瓣花口,一侧为提梁,已残失。
鱼嘴为壶流。
鱼身、鱼鳍、鱼尾用不同的釉彩装饰并刻划不同的花纹,鱼腹下饰一荷叶,托起鱼体,荷叶下为平底实足。
通体施黄、绿、白三色釉。
此壶形体生动,色调淡雅,集模印、堆贴、刻划工艺于一体,是辽代瓷器中之精品。
黄釉执壶黄釉执壶,高36cm,口径3.5cm,足径8.5cm。
壶直口,细长颈,丰肩,长圆腹,圈足。
一侧为八棱形壶流,流细长弯曲,根部饰一皮扣状装饰,另一侧为带状长柄,连于颈肩。
自壶口至近足处,通体饰弦纹6组。
器身施黄釉,釉面光亮莹润。
执壶为辽代瓷器中的常见器形,而此壶造型独特,其细长颈、壶流及壶柄的式样独具风格,在辽代瓷器中亦不多见。
黄釉提梁壶黄釉提梁壶,高29cm,口径2.5cm,足径7.5cm。
辽代墓葬出土三彩器的佛教文化因素研究

辽代墓葬出土三彩器的佛教文化因素研究作者:王馨瑶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8年第1期摘要:已出土的辽代陶瓷器中,辽三彩中的意义比较重要,尤其是受到佛教因素影响的辽代三彩器。
探析辽三彩中的佛教因素,对研究辽代佛教的发展有重要意义。
从辽三彩的用途结合辽三彩有关佛教的器物造型、纹饰,可以看出辽代佛教发展的鼎盛期。
辽代社会佛教造像与佛寺遍布辽朝境内的状况,也通过辽三彩中有关佛教的出土物而反映。
关键词:辽三彩;造型;纹饰;佛教中图分类号:K878.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596(2018)01-0026-03佛教在辽代社会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张国庆《辽代民俗中的佛教因素》、吴琼《从石刻看辽代平民阶级女性崇佛情况》等对辽代社会中的佛教现象有所研究;王欣欣《辽代寺院研究》、于博《辽代七佛造像研究》则更加具体的在辽代寺院、造像方面进行探析。
近些年来,随着辽代墓葬的不断发掘,关于出土文物的研究逐渐明朗,李红军、孙新民、郑怡等对于唐、宋、辽三彩器的特征研究都有各自不同的心得;陈仲琛、王庆杰、沙大禹等对辽三彩的艺术价值予以探究。
但是,迄今为止,关于辽代墓葬出土三彩器的佛教文化因素研究还没有具体的论述。
因此,本文根据辽代墓葬出土的辽三彩,对三彩器中的佛教文化因素进行探讨。
一、辽三彩器佛教因素的造像10世纪初契丹在北方建立辽朝,辽朝统治阶级为了巩固统治,大力推崇佛教。
在燕云十六州归属契丹后,受汉人影响佛教在契丹的统治疆域内广为传布[1],《辽史》中有明确记载。
《辽史·太宗纪》记载“饭僧五万人”[2]。
《辽史·太宗纪》记载“每岁正月辄不食荤茹,大修斋会及造寺”[3]。
《辽史·道宗纪》记载“一岁而饭僧三十六万,一日而祝发三千。
”[4]根据饭僧变化,可以看出辽圣宗以后佛教开始盛行,并且一直持续到辽末,都大兴佛教寺庙。
在皇亲国戚、地方政府和普通民众各种阶级的支持下,佛教文化已经普遍影响到辽代社会的方方面面,佛教因素也在潜移默化中对其他的艺术形式产生了影响,辽三彩也不例外。
辽三彩与佛教文化

赏鉴APPRECIATION文、图:辽宁省博物馆 李慧净 李晓艳辽三彩与佛教文化1.纹饰题材见有简化的莲花纹以及写实的重复复莲瓣纹,这两种题材是辽三彩中出现频率较高的纹样。
带有莲花纹的器物见有印花的海棠盘、花口盘,壶等;重复莲瓣纹见有花口小碟,碟做八瓣花口,内壁从外到里有五重角度不同的压印莲瓣纹。
Copyright©博看网 . All Rights Reserved.有辽一代,佛教盛行的程度前所未见,上至帝王后妃、贵族官僚,下至平民百姓,笃信佛教者不计其数。
佛教文化对辽代社会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或者说佛教文化已经渗透到辽代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
作为传统手工业门类的陶瓷业,在辽代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和进步。
从窑址范围上看,拓展了中国自汉唐以来的北方固有的烧瓷区域,把烧瓷工艺自河南、河北传播到辽河流域、半只箭河流域。
使得汉唐以来,本属少数民族聚集地的地区,陶瓷器皿的生产和使用得到了极大的推广,有利于优秀的陶瓷文化向外传播。
从烧瓷种类上,辽代陶瓷一方面烧造传统中原样式的陶瓷器。
另一方面,通过自身的技艺不断积累,能够烧制出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陶瓷器,如各式鸡冠壶、长颈瓶、盘口壶、凤首瓶,其中最为典型的当属辽三彩。
辽三彩,属于低温铅釉陶系,多为粘土性胎质,胎土淘洗较为精细,少有杂质。
成型工艺较为简单,制作工艺流程先模制或压印器型,用各种形状的骨制工具修整胎体,经阴干后,为了美化胎体,在器表施一层白色化妆土,入窑素烧,烧成温度在800—1100度之间;然后在烧好的素胎上施黄、绿、白三种彩,后入600——800度左右窑炉烘烤。
烧成后胎以淡红、淡黄为多,吸水率较高。
烧制三彩的窑址,多为中国北方地区常见的平面类似于马蹄形状的“马蹄窑”,用耐火砖砌成,由火膛、窑床、烟囱组成。
三彩器物的盘、碗的内底均留有3个细小的支钉痕迹,从窑址发现看,为一种三叉支钉支烧工具,有的支钉上还能清晰可见三彩釉留下痕迹。
窑工为了节约成本,以及最大限度的利用窑炉空间,可能为多件器物组合覆烧,不见有匣钵烧制的痕迹。
辽金元三代瓷器的发展特征

辽金元三代瓷器的发展特征辽代瓷器的发展辽朝是公元916年我国契丹族在北方建立的地方政权,辽瓷以富有游牧民族特色的造型而著称于世。
1125年,女真族灭辽,建立金朝,统治着我国北方广大地区,继承了辽和宋的瓷业基础,生产了许多传世产品。
契丹人原以游牧、渔猎为生,后来逐渐转向以农业、畜牧业为主的定居生活。
由于定居生活的需要,手工业生产随之发展起来。
辽代手工业工匠主要来源于在战争中被俘虏的中原地区的各行各业的制作工匠。
据史料记载:辽兵占领定州长达八个多月,以后又不断侵扰,“尽驱人民入蕃”,这里肯定有定窑工匠在内。
工匠入蕃后,将中原地区先进的生产技术带到了契丹辖区内,促进了辽代瓷业生产的迅速发展。
辽代制瓷业,是辽代手工业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在技术上受中原文化影响,所以制瓷工艺与中原北方各窑也大致相似。
不过由于地域和民族的差别,还具有某些地方特色和民族风格。
△ 三彩龙纹砚台及海棠形笔洗辽代砚长17.8厘米,垫圈长14厘米辽代瓷器可以划分两大类,即中原类和契丹类。
中原类型的瓷器有从北方流入契丹的,也有北宋工匠流转到辽地后在当地烧造的。
这一类型瓷器的主要器型有注壶、温碗、盖罐、小罐、盏托、长颈壶、花口碗、唾盂、香炉、盘、碟、杯等。
精细瓷器胎白、坚致,釉润似玉,颜色白中闪黄,外壁多刻莲瓣纹。
有的底足阴刻“官”或“新官”、“尚食局”等题款。
当系官窑制品,产品胎质莹白坚致,釉色白而微微泛青,十分精致。
契丹类型的瓷器主要器型有鸡冠壶、凤首壶、长颈瓶、鸡腿瓶、穿带壶、海棠式盘等。
单色釉品种较多,有白釉、黄釉、绿釉、酱釉、茶叶末釉,也有部分三彩釉及白釉剔花的。
△ 山西窑黑釉剔花鱼纹瓶金代高22厘米鸡冠壶、穿带壶以用皮子缝制的皮囊壶为原型。
鸡冠壶的一般形式是上薄下厚、上扁下圆,上端有管状流口,旁边或有鸡冠状饰物、马鞍状饰物,或有半环梁、圆环梁、横梁等。
有的鸡冠壶的边缘,甚至做出连接皮子的缝线和针脚。
辽代鸡冠壶一般说矮的比高的时代要早;壶的上部鸡冠或马鞍饰物有单孔的比有双孔的要早;平底足的比凹底足的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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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出土的辽金元时期的陶瓷佛像辽、金、元三朝是北京发展史上的重要转承期,其政治地位由隋唐时期统一政权下的一级地方行政区划依次上升为封建割据政权下的陪都——辽南京、独立政权中的正式都城——金中都,最终成为整个封建帝国的中心——元大都。
这种政治形势的转变同时也推动、促进了北京地区社会文化的大发展,开始逐步上升为全国性的文化中心。
辽、金、元三朝,均为我国北方少数民族统治者建立的封建政权,出于统治需要和宗教需求,他们对佛教采取了积极扶植的政策,从而使佛教信仰广泛地深入到社会各个阶层之中,可以说上到皇室贵戚,下至士庶百姓,信徒遍布,奠定了深厚的社会基础。
佛教信仰的深入和势力的壮大,伴随而来的是佛教文化的全面兴盛。
“城邑繁富之地,山林爽垲之所,鲜不建于塔庙,兴于佛像”,可见,兴造佛像是当时颇为重要的一项佛教事业,在社会中具有相当的普遍意义,并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
陶瓷类佛像最早可以追溯到东汉、吴晋时期墓葬中出土的钱树底座和魂瓶(谷仓罐)上的贴塑,而这种佛像尚未独立发展,严格地讲只能算作明器上的附属装饰品,在很大程度上还只是局限于丧葬习俗的范畴之中。
宋、辽时期,铜资源严重匮乏,随着与官方统治者和僧侣集团主导的各类大型佛教造像渐趋衰落,陶瓷类佛像凭借着体积小型化、材料适宜于制作各种形态、成品所特有的质地、色泽等方面的艺术美感以及便于大量生产等优势,开始作为单独的佛教造像艺术门类,开辟出一个自身独立发展的空间。
全国各地的很多窑场都可以烧造出类型丰富、釉色各异的陶瓷类佛像,并流通南北。
这一时期陶瓷类佛像的兴起,已超出了单纯的宗教领域,而是更多地与民间的信仰、艺术、商品流通等联系在一起。
它可以根据人们的不同要求,及时、便捷地进入到家庭、寺庙、墓葬等不同的空间之中,从而产生了更为充分地精神慰籍和愉悦,进而增强对佛教的神圣感和神秘感。
一.辽代陶瓷佛像位于门头沟区的龙泉务窑是辽境内仅次于缸瓦窑的第二大窑场,也是目前北京地区考古发掘最为充分、文化面貌最为清楚的窑址。
龙泉务窑以烧制辽代白瓷、三彩器为主,其产品至少在辽南京范围内广泛流通。
在遗址中发现了几尊陶瓷造像。
琉璃釉三彩菩萨像(图1)一尊,通高32厘米,菩萨头戴花蔓冠,大耳下垂,面容慈祥,双目微张平视前方,眉间有毫,隆鼻,宝缯飘曳,颈饰璎珞,袒露胸腹,下身着大裙,结跏趺坐,左小臂侧前平伸,右小臂上举,两手均从腕部残断。
该菩萨像以施绿釉、黄釉为主。
另一尊也为三彩菩萨像,通高51厘米,菩萨头梳发髻,面部残缺,外穿双肩式袈裟,内着僧支,胸前佩戴璎珞,下着大裙,结跏趺坐,右小臂上举,手微握,左小臂侧平伸,手微曲。
这两尊菩萨像胎质白细而坚实,釉色明亮光润,造型生动,是辽代三彩器物中的精品。
还发现彩绘佛像(图2)一尊,通高79厘米,卷发螺髻,双耳下垂,面部丰满,神态庄严,双目微启下视,身着偏衫式袈裟,上面涂朱红色。
前胸袒露,左手施说法印,略有残缺,右臂残断。
结跏趺坐,下面为莲花宝座。
莲花座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为四重莲瓣,下部为八角形,分三层呈台阶状向上内收,最低层边缘饰一周覆莲纹,其余两层边缘饰连珠纹。
此外,还有白瓷佛像一尊,下半部残缺,坐姿,面容不清,双耳下垂,身穿袈裟,衣纹褶皱流畅自然,素背光。
白胎致密,釉色白中闪青,残高4.5厘米。
以上的几件辽代佛像的造型特点为,肉髻较平缓,在螺发与肉髻之间嵌有一髻珠,符合于唐末五代以来佛像的发展趋势。
面相肥瘦适中,方中带圆,坐像的上半身偏长,胸部宽厚,给人以庄严雄壮之感,则表现出一定的北方游牧民族的气质。
莲座为束腰大仰莲式,莲瓣饱满舒展,莲座的下部为三层台阶式,是宋辽时期最为流行和常见的样式。
二.金代陶瓷佛像在丰台区瓦窑村的一座金代砖塔塔基中,出土了大量随葬器物,包括影青加彩荷叶盖罐、龙泉窑菊瓣钵、龟鹤铜灯台、铜壶、铜鼎等。
此外,还有一件青白釉观音像(图3),为跏趺端坐式,头顶罩有连衣风帽,覆盖全身,衣裳边缘施影青色釉。
高发髻,上戴宝珠冠,正中有一尊小化佛。
观音面部方中带圆,双目微张,眉间刺白毫,直鼻小口,面容丰腴,神态慈祥。
前胸袒露,佩戴有璎珞,璎珞上饰朱彩、贴金。
造型庄重,制作精细。
这件青白釉观音像的制作技艺和形象与上海博物馆藏的南宋青白瓷观音像、浙江衢州市南宋史绳祖夫妇合葬墓中出土的瓷塑观音像风格颇为相近,表现出景德镇窑青白釉瓷器的特点。
三.元代陶瓷佛像在昌平区发现了两件龙泉窑青釉佛教造像。
一件为释迦牟尼佛坐像(图4),其头顶为螺形高肉髻,双耳硕大下垂,面部为近似圆形,神态祥和宁静。
上身披双领下垂式袈裟,前胸袒露,上有“卍”字纹装饰,下身着僧裙,双手结禅定印。
佛结跏趺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宝座的边缘为卷曲的莲瓣。
莲花座下承以束腰六边形基座,上层印各种花卉纹,束腰部分为卷草纹,下层饰垂云纹。
胎体坚实,施釉厚重。
佛像的面部、前胸和双手未施釉,即用瓷胎的赭褐色表现出肌肤的颜色。
通高25.4厘米。
另一件是骑观音菩萨像(图5),头戴高耸的花冠,两侧下垂至双肩。
双目微闭,口略张开,面容宁静严肃,身披袈裟,前胸袒露,佩戴璎珞。
下身穿着纱裙,纱裙的上缘为花边形,下面有三条珠连璎珞垂带。
双手结禅定印。
观音菩萨像结跏趺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莲瓣卷曲。
莲花座之下为一站立的,头向上仰起,双耳耷垂,二目圆睁,方口大张,露出齿舌,四足外撇,粗壮有力。
胎体坚实,施釉浓厚,菩萨的面部、前胸、双手和的双目、舌齿、足底部未施釉,呈赭褐色。
景德镇窑青白釉观音菩萨像(图6)一件,出土于西城区的定阜大街。
菩萨头戴宝冠,正中为一盛开的莲花,前额露出细密整齐的发丝,双耳下垂。
面部丰满,似带笑容,双目微睁,眉间有毫,高直鼻。
上身穿袈裟,前胸袒露,下身着长裙,胸前和衣裙上饰连珠璎珞。
左臂下垂放于身侧,左手半掩于衣袖内。
左腿弯曲下垂,脚踏地面,右腿支起,右臂放于右膝上,右手腕上戴钏。
造型整体端庄大方,并通过繁缛的装饰衬托出菩萨的雍容华贵。
胎质洁白细腻,通体施釉,釉色白中泛青,制作精细,体现出景德镇窑高超的瓷塑水平。
这件佛像的造型、装饰与江西高安宋代墓葬、山东茌平元代窖藏中出土的瓷塑观音像非常接近,在北京毛家湾瓷片坑中也有相似的残片出土,应是宋、元时期观音像的流行样式。
景德镇窑青白釉观音龛像一件,出土于元大都城内的后英房居住遗址中。
菩萨头戴宝冠,整体为近似长方形。
龛楣贴塑朵云与山峰,龛两侧贴塑缠枝花卉,龛座下部塑出两层波浪,龛内塑观音一尊。
胎质坚密,为灰白色,釉色白中闪青。
宽11、通高19厘米。
上述考古发现的辽金元时期的陶瓷佛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当时北京地区的佛教信仰以及陶瓷器的发展、流通等状况。
1.关于这些陶瓷佛像的用途,其自身并没有文字可考,但是根据其他相关器物和记载,我们还是可以作出相应的推断。
1922年广东省潮州驻军在城西南羊皮岗挖掘出四件青花瓷佛像,佛像上有铭文:“潮州水东中窑甲弟子刘扶同妻陈氏十五娘发心塑释迦牟尼佛,永充供养,为父刘用、母李二十年阖家男女乞保平安。
治平四年丁未岁九月卅日题。
匠人周明。
”另据辽耶律弘基所造银佛的背面铭刻记载:“白银千两,铸二佛像。
威武庄严,慈心法相。
保我辽国,万世永享。
开泰寺寿银佛,愿后世生中国。
耶律弘基虔心银铸。
”据此,我们认为这些陶瓷类佛像为信徒们对佛教三宝之一——佛供养行为的产物,属于佛事功德活动。
这些佛教信徒自己出资舍财,慷慨解囊,实施供养,将其安放于寺庙或者家庭佛堂中,主要是冀希通过这种行为,表达对佛祖的虔诚和敬仰,以求得佛的保护和福佑,从而达到灭罪、禳灾的目的。
2.这些佛像之中,均为释迦牟尼佛和观音菩萨像,并且后者的数量要超过了前者,反映出观音信仰在民间的地位逐渐上升。
观音又叫观世音,是佛国第一菩萨,为阿弥陀佛的右胁侍。
观音是自我觉悟并使众生觉悟的统一体,是指导僧俗修行所追求的最高人格理想的化身。
她能适应信徒们的不同需求,以种种形象显灵,教化救助众生,因此有三十二应身或三十三应身之说,不同的形象、姿势等则有不同的涵义。
通常,将作出一腿翘起,一腿下垂姿态的观音像称为水月观音或南海观音、自在观音等,表现出的是观音在南海普陀山紫竹林道场休憩的样子。
观音坐于莲座之上,骑在上,表现的则是观音渡海的场景,喻示着普渡无量众生。
这两种观音造型均是宋元时期的较为流行样式。
3.这几件陶瓷佛教造像分别属于辽南京龙泉务窑、金元时期南方龙泉窑和景德镇诸窑的产品,均烧造于当时北方和南方重要的窑场之中。
龙泉务窑在辽代晚期已发展成为官窑,是辽境内的重要窑场之一,其生产的三彩器物更是冠绝当时,三彩佛像就是其中的代表。
金元时期,北方的一些名窑逐渐开始衰落,而南方的景德镇诸窑、龙泉窑等兴盛起来,在规模、工艺等方面逐渐超过了北方,产品行销于各地。
北京发现的青白釉和青釉佛像,都属于代表当时窑场制瓷工艺最高水平的杰作,显示了北京政治、经济和文化地位的特殊性。
在这些北京发现的陶瓷类佛像中,陶质佛像只出现于辽代,金元时期已不见;而瓷质佛像从辽到元一直都有发现,数量也是最多,这与制瓷业及瓷器的历史发展状况是相一致的。
4.从陶瓷佛像的产地来看,辽代的几件佛像均属于北京的本土产品,而尚未发现其它窑址的产品;金元时期均为南方窑址生产的器物,这与北京地区出土的辽、金、元时期瓷器所属窑口的整体状况以及陶瓷器烧造、生产状况是基本一致的。
5.北京出土的陶瓷佛像的数量,以辽、元时期最多,金代最少,这大体可以反映出当时政权对佛教的态度、政策以及北京地区佛教信仰的传播程度。
辽南京作为辽朝的陪都之一,是辽境内佛教文化传播、交流的中心,“僧居佛寺,冠于北方”。
辽朝僧官的设置,仅在南京设左、右僧录司,其余四京则只各设一僧录司,可见契丹政权对南京地区佛教的重视。
金朝鉴于“辽以释废”的消极影响,对佛教加以限制,金世宗就曾宣称“至于佛法,尤未所信”,因此金中都的佛教发展趋于稳定、合理。
元朝统治者对佛教采取了大力扶持的政策,使元大都成为全国佛教发展的中心,广建寺庙,延揽名僧,刊刻藏经,大行佛事,其中元英宗至治元年(1321年)用铜50万斤铸造的寿安山寺卧佛,在佛教造像史上创造了一个空前绝后的纪录,可见当时元大都佛教文化的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