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出走的当代阐释
怎样评论娜拉的出走 作文

怎样评论娜拉的出走作文
谈及《玩偶之家》中的娜拉出走,哎,这可是个不小的动作啊!你说娜拉这女人,为了个啥,就这么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了呢?
娜拉这角色,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她为了爱情,甘愿放弃一切,结果呢?发现自己像个玩偶一样被丈夫操控。
这谁受得了啊?
所以她选择出走,寻找自我,追求自由。
这勇气,可不是一般人能
有的。
不过话说回来,娜拉出走这事儿,也不是那么简单。
她得面对
多少困难啊,一个女人在外面闯荡,没有亲人朋友的支持,得多艰
难啊。
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这份坚韧和毅力,真的让人佩服。
还有啊,娜拉出走这事儿,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一些问题。
你
看啊,娜拉在家里就像个玩偶一样,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权利。
这不
就是当时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束缚吗?娜拉出走,其实也是对这种
社会现象的反抗和批判。
总之啊,娜拉出走这事儿,真是让人感慨万分。
她为了追求自
我和自由,不惜一切代价,这种精神真的值得我们学习。
同时呢,
这事儿也让我们反思当时社会的种种问题,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自由和平等。
《玩偶之家》中娜拉出走的原因再解读

《玩偶之家》中娜拉出走的原因再解读齐河律师摘要:对于易卜生创作的《玩偶之家》中娜拉出走的原因,传统的解读基本都是以女性主义为视角的。
本文针对娜拉出走的原因,从传统的女性主义的视角进行了分析,并进行了新的解读。
关键词:男权社会娜拉出走原因一提起易卜生,首先想到这出世界名剧《玩偶之家》。
《玩偶之家》是一部典型的社会问题剧,主要围绕过去被宠的女主人公娜拉的觉醒展开,最后以娜拉的出走结束全剧。
这部剧发表之后,易卜生开始跨上世界文坛,成为世界上屈指可数的戏剧家之一。
易卜生的剧作被介绍到中国来的时候,第一部上演的就是《玩偶之家》。
多少年来,针对娜拉出走的原因,存在漫长而激烈的讨论。
一、传统女性主义视角解读娜拉出走的原因娜拉处在男权社会之中,妇女依附于男人而生存,没有独立的地位。
面对丈夫海尔茂的指责,娜拉毅然决然地摔门而去,宣告了她与虚伪、自私的丈夫和剥夺自由平等权利的家庭的彻底决裂,娜拉因此一直被认为是女性主义的勇敢战斗者。
因此,对于娜拉的出走,传统的解读是她女性主义思想的觉醒。
由此,传统的对娜拉出走的原因有如下几种解读:第一,娜拉出走表达了她要求经济独立的强烈愿望。
在机器大工业时代,男性在生产中居于主导地位,因此不论在社会上还是在家庭中,男人也就顺理成章地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女人则沦落为男人的附庸。
妇女没有正当职业,在经济上只能依赖男人。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取悦和迎合男人,并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价值。
而出走之前的娜拉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听到海尔茂叫她“小鸟儿”“小松鼠”“爱吃甜食的孩子”,娜拉一直很陶醉。
得知海尔茂要做银行的经理,娜拉的第一反应就是“现在咱们花钱可以松点儿了”“不久你就要挣大钱了”。
但是娜拉在走之前把戒指还给了海尔茂,在海尔茂提出“你手头不方便的时候我得帮点忙”时,娜拉坚决回答说“不必”。
这充分证明娜拉已经真正觉醒并摆脱男人给她设的牢笼而追求经济上的独立。
第二,娜拉出走是妇女思想意识独立的一次大解放。
玩偶之家娜拉出走的思考作文

玩偶之家娜拉出走的思考作文
娜拉这一走,可真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谁能想到,平日里
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的她,竟然有勇气离家出走?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她这是要跟整个玩偶之家决裂啊!
说实话,娜拉这一走,我倒觉得挺爽的。
她在家里的日子,哪
天不是活得像个提线木偶?老公一拉线,她就得跳舞;婆婆一瞪眼,她就得乖乖听话。
这次出走,也算是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好好透透
气吧!
不过话说回来,娜拉这一走,也让我们看到了不少问题。
这玩
偶之家,不就是当时社会的一个缩影吗?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在家
操持,这本是理所应当的。
但问题是,当男人把女人当成了自己的
私有物,当成了随时可以摆弄的玩偶,那这场“游戏”就玩得太过
分了。
娜拉的出走,也算是给那些还在“玩游戏”的人提了个醒,
再这么玩下去,迟早得玩出火来!
娜拉这一走,说不定还真能走出个新天地来。
她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追求,干嘛非得在那个玩偶之家里憋屈着?外面的世界那
么大,那么精彩,何不出去闯一闯,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说不
定,还能给那些还在家里憋屈着的女人们,带个好头呢!
总的来说,娜拉这一走,虽然让我们觉得有点意外,但也让我们看到了不少东西。
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女人不是玩偶,她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梦想。
希望这次出走,能让娜拉找到真正的自我,也希望那些还在家里憋屈着的女人们,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和自由!。
名家对《娜拉走后怎样》的观点

《娜拉走后怎样》是鲁迅先生于1923 年12 月26 日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文艺会上的一篇演讲稿,后来收入他的杂文集《坟》。
该文探讨了易卜生经典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中的主人公娜拉出走后的命运问题,引发了当时社会关于女性解放、婚姻自由等议题的讨论。
以下是一些名家对《娜拉走后怎样》的观点:1. 鲁迅观点:鲁迅在文章中敏锐地捕捉到娜拉走后怎样这个重大的社会问题,并揭示出娜拉的命运: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鲁迅认为,娜拉的出走就如同一个人从梦中醒来,面对现实生活,要么会堕落,要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
他指出,女性要想真正实现解放,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经济独立,二是精神独立,三是摆脱家庭束缚。
2. 易卜生观点:易卜生作为挪威著名的戏剧家,他的作品以社会问题为主题,其中《玩偶之家》是代表作之一。
易卜生通过娜拉这个角色,探讨了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问题。
在易卜生看来,女性应该追求独立、自由和尊严,而不仅仅是作为家庭中的玩偶。
易卜生的观点在于,女性解放的前提是摆脱家庭的束缚,实现经济独立。
3. 丁玲观点:丁玲在《莎菲女士的日记》中,同样探讨了女性解放的问题。
她认为,女性解放不仅需要摆脱家庭的束缚,还需要摆脱社会的歧视和压迫。
丁玲的观点与鲁迅、易卜生的观点有一定的共鸣,都强调了女性在经济、精神方面的独立重要性。
4. 陈独秀观点:陈独秀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娜拉走后怎样》的文章,他认为,娜拉的出走是对旧社会制度的挑战,是新女性追求自由、平等的开始。
陈独秀主张,女性解放需要与社会制度的改革同步进行,才能真正实现。
5. 胡适观点:胡适在《娜拉走后怎样》一文中,从女性教育的角度出发,认为女性解放的关键在于提高女性的教育水平,使她们具备独立思考和批判能力。
胡适的观点强调了教育在女性解放中的重要作用。
综上所述,各位名家对《娜拉走后怎样》的观点各有侧重,但都认为女性解放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需要经济、精神、教育等多方面的努力。
娜拉出走的社会意义作文

娜拉出走的社会意义作文《玩偶之家》是 19世纪挪威最伟大的戏剧家亨利克·易卜生创作于1879年的著名社会剧。
同时,《玩偶之家》也是一部具有强烈现实意义的作品。
作品主人公娜拉在易卜生的笔下被丈夫叫着“小鸟儿”“小松鼠”“宝贝儿”,她希望嫁自己喜欢的人,希望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希望所爱的人宽容她。
她的生活、她的期待也是无数处在花季的少女的理想,被丈夫宠爱,生活在爱的包围里,但是,易卜生却向少女们展示了这种生活中可能有的危机。
作为律师的海尔茂刚谋到银行经理一职,正欲大展鸿图。
他的妻子娜拉请他帮助老同学林丹太太找份工作,于是海尔茂解雇了手下的小职员柯洛克斯泰,准备让林丹太太接替空出的位置。
娜拉前些年为给丈夫治病而借债,无意中犯了伪造字据罪,柯洛克斯泰拿着字据要挟娜拉。
海尔茂看了柯洛克斯泰的揭发信后勃然大怒,骂娜拉是“坏东西”“罪犯”“下贱女人”,说自己的前程全被毁了。
待柯洛克斯泰被林丹太太说动,退回字据时,海尔茂快活地叫道:“娜拉,我没事了,我饶恕你了。
”但是娜拉已经看清了丈夫海尔茂原来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遇到事情只会想到自己的名誉会不会受损,想到娜拉承认伪造签字后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会不会被别人说成是幕后黑手!患难见真情,娜拉从这次打击中清醒了过来。
她认识到他的丈夫并不是真正关心她,而只是在关心他自己。
娜拉从丈夫对自己的称呼中,从自己对丈夫的屈就中,从自己以前认为的“他爱的就是我爱的”的认识中清醒了过来。
或许她之前就知道她在屈就中活着,因为安稳,所以她没有打破,她才屈就着丈夫的喜欢,喜欢着丈夫的喜欢。
她知道自己没有自我,只是不愿意戳破。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是怎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自己又是怎样被当作他的“玩偶”,这种爱的不值得让娜拉最终放弃了她的一切生活。
进一步,我们可以看到娜拉的出走则是对自由、自我意识的寻找,这已不能简单地视为是对不理想的婚姻对象的否定,是女性权利意识的觉醒,而更应视为是一个人独立思考的意识的觉醒。
当下的中国仍有娜拉

当下的中国仍有娜拉
1923年,鲁迅先生做了一篇演讲,题目是《娜拉走后怎样?》。
娜拉是易卜生作品中的人物,她先是觉得生活幸福,后来感到自己是丈夫的傀儡,孩子又是自己的傀儡,于是离家出走了。
鲁迅先生的演讲认为,娜拉出走以后要么堕落,要么回来。
因为娜拉没有经济独立性。
鲁迅先生是对的,所以他呼吁改革,虽然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改。
但是鲁迅先生知道改革的结果,应该是男女平权。
至少是同一个家庭里面,能够做到。
我们现在基本做到了男女平等,无论政治还是经济,妇女能顶半边天。
可是,完全消除男女不平等现象还须时日。
一位与丈夫生活了30年的50多岁的妇女,埋怨丈夫,说丈夫不让她出来工作。
做丈夫的各种理由限制她。
她是现时代的娜拉。
她没有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或者堕落,或者回家。
毕竟时代不同了。
但男女不同的观念仍然根深蒂固。
人们编曲说,生两个闺女是头等有福的,生一儿一女的是二等人。
他们的理由是女儿结婚不用买房子。
这本身就是对女性的歧视。
由于这种思想的存在,社会上的娜拉就难以绝迹。
鲁迅先生的忧虑,总体上已经烟消云散,但是,我们还要进行一些教育,使娜拉现象彻底绝迹。
鲁迅娜拉走后怎样原文及解析
鲁迅娜拉走后怎样原文及解析鲁迅娜拉走后怎样:一段令人深思的旅程当鲁迅娜拉走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无所适从。
她的离去让人们心中留下了一种空荡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离出去。
然而,正是在这个空荡之中,我们开始思考,鲁迅娜拉走后,这个世界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鲁迅娜是一位重要的文化使者,她的离去无疑给文化领域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她是一位文学家,她的作品受到了广泛的赞誉和关注。
她的离去意味着我们将失去她的作品、她的思想、她的创造力。
鲁迅娜的作品深刻地揭示了社会问题,反映了人们的内心世界,触动了人们的灵魂。
她的作品是一面镜子,让人们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
在她离去后,我们将失去这面镜子,我们将失去一个触及灵魂的窗口。
鲁迅娜是一位社会活动家,她的离去也对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她是一位关心社会问题的人,她用自己的行动和言论来呼吁社会的改变。
她的离去意味着我们将失去她的声音、她的呼吁、她的行动。
鲁迅娜的声音是激昂而有力的,她用自己的声音为弱者发声,为正义呐喊。
她的声音是一种力量,激励人们去追求公平与正义。
在她离去后,我们将失去这种力量,我们将失去一位为社会发声的战士。
鲁迅娜是一位教育家,她的离去也对教育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她是一位关心教育的人,她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来启迪人们的思想。
她的离去意味着我们将失去她的教诲、她的智慧、她的指引。
鲁迅娜的智慧是犀利而深邃的,她用自己的智慧为人们指引前进的方向。
她的智慧是一盏明灯,照亮了无数人前行的道路。
在她离去后,我们将失去这盏明灯,我们将失去一位为人们指引的导师。
鲁迅娜是一位人道主义者,她的离去也对人道主义事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她是一位关心弱势群体的人,她用自己的善举和慈善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她的离去意味着我们将失去她的爱心、她的关怀、她的援助。
鲁迅娜的爱心是温暖而无私的,她用自己的爱心温暖了无数人的心灵。
她的爱心是一种力量,鼓舞人们去关爱他人,去帮助他人。
在她离去后,我们将失去这种力量,我们将失去一位为弱者奔走的慈善家。
出走以后内容概括
出走以后内容概括
娜拉的出走就如一个人的梦醒,当人在做梦的时候是幸福的,但假若醒来,面对的似乎只有现实了。
作者鲁迅。
主要讲述了“娜拉走后怎样”这个重大的社会问题,并揭示出娜拉的命运: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娜拉是挪威剧作家易卜生的经典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的主人公。
她在经历了一场家庭变故后,终于看清了丈夫的真实面目和自己在家中的“玩偶”地位,在庄严地声称“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之后,娜拉毅然走出家门。
1879年《玩偶之家》在欧洲首演,娜拉“离家出走时的摔门声”惊动了整个欧洲,亦在后来惊醒了“五四”之后积极探索中国命运和出路的知识分子们。
至此,娜拉”几乎成了中国知识分子进行思想启蒙的标志性人物,也成了当时激进女性的效仿对象。
虽然《玩偶之家》被称为妇女解放运动的宣言书,易卜生“引起”了一场妇女解放的风暴,但《玩偶之家》却只是以娜拉出走为最终结局,门一摔,剧终了。
至于她走了以后会怎么样,易卜生没有答案。
他甚至轻描淡写:“我写那篇却并不是这意思,我不过是做诗。
”对此,鲁迅先生提出了一个世纪命题,并发出了一声旷世的质问,即“娜拉走后怎样?”
鲁迅先生是敏锐地觉察出这一重大社会问题的,即如果口袋里没有钱,没有经济大权,则妇女出走以后也不外两种结局:一是回来,一是饿死。
只有妇女真正掌握了经济大权,参与了社会生活,
不把自己局限在小家庭里,不把婚姻当成女人唯一的职业,才有可能真正获得“解放”和“自由”。
娜拉出走现代性的女性神话鲁迅小说《伤逝》再诠释
娜拉出走现代性的女性神话鲁迅小说《伤逝》再诠释一、本文概述本文旨在通过重新解读鲁迅的经典小说《伤逝》,探讨“娜拉出走”这一现代性女性神话在中国文学与文化语境中的独特呈现。
鲁迅,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他的作品一直被视为批判现实主义和社会寓言的典范。
《伤逝》作为其短篇小说集《呐喊》中的一篇,不仅展示了鲁迅对于社会问题的敏锐观察,也体现了他对于女性命运的深刻关切。
“娜拉出走”源自挪威剧作家易卜生的名剧《玩偶之家》,剧中女主人公娜拉在意识到婚姻的虚假和自我的迷失后,决然选择了离家出走。
这一情节成为了后世对于女性觉醒和自我寻求的象征。
在鲁迅的《伤逝》中,也描绘了类似的女性出走情节,然而鲁迅的笔下,这一情节被赋予了更为深刻和复杂的内涵。
本文将从文本细读入手,分析《伤逝》中女性角色的心理历程和行动选择,探讨鲁迅如何借助“娜拉出走”的情节来反思现代性对于女性个体的影响,以及女性如何在现实困境中寻求自我救赎和成长的可能。
本文也将关注鲁迅在小说中对于社会结构、文化传统以及人性弱点的批判,以期在当下社会背景下重新审视女性地位和性别关系,为当代女性发展提供一定的启示和借鉴。
二、《娜拉出走》的现代性解读《娜拉出走》的故事,最初由挪威剧作家亨利克·易卜生在他的戏剧《玩偶之家》中呈现,这一故事后来成为了全球范围内对女性地位和权利问题进行深入探讨的标志性符号。
娜拉的出走,不仅是对传统家庭伦理的挑战,更是对女性自我意识和独立性的觉醒的象征。
然而,这一故事所揭示的问题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在现代社会中呈现出更为复杂和紧迫的态势。
鲁迅在他的短篇小说《伤逝》中,对娜拉出走的主题进行了现代性的再诠释。
他将娜拉的出走放置在一个更为宽泛的社会和历史背景中,通过独特的情节设计和人物塑造,揭示了女性解放的复杂性和紧迫性。
在《伤逝》中,鲁迅通过女主人公涓生的经历,对娜拉出走后的生活进行了深入的描绘。
涓生不仅面临着经济上的困境,更在精神层面上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解读娜拉出走的心理
解读娜拉出走的心理易卜生的世界名剧《玩偶之家》中的娜拉一直是外国文学评论中的热点人物。
中西方评论家关注的焦点基本是这一形象的现实意义,即把她当做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并对此性格内涵做出了褒贬不一的评论。
从1914年《玩偶之家》被介绍到中国来以后,这声震响连同戏剧最后一幕娜拉和海尔茂公开发生冲突,就基本被定位为女性对压制她们的男性世界的宣战而把它看做是剧作思想意义和艺术技巧的双重高峰。
娜拉被看做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者”;娜拉关于离家出走的宣布被看做是一篇“妇女独立宣言”;她和海尔茂的冲突被看做是“暴露了男权社会与妇女解放之间的矛盾冲突”;娜拉的出走则被看成是“提出了妇女从男人的奴役下解放出来的问题”①,如此等等。
在西方,这声震响则被许多人看做是全剧发展中的一个不和谐的噪音。
英国戏剧评论家威廉·阿契尔说:“在《玩偶之家》的最后一场中,娜拉突然发展了她的雄辩技巧,并以此击败了海尔茂,于是,她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离开了她的丈夫和孩子。
难道这是合乎情理的吗?”②挪威评论家艾尔瑟·赫斯特则认为:“当诗人的使命结束时,现实的妇女剧就单独继续下去。
与戏剧的其他部分相比,最后一场变成了枯燥的僵死的示威———娜拉的激烈的决定和直接的道德说教都徒劳地想掩饰她内在的空虚……并将永远时时刻刻妨碍我们单纯地体会娜拉的情感。
”③很显然,他们认为,随着剧情的发展,娜拉的表现和最终选择与她先前表现出的性格不符,显得生硬。
笔者却认为,娜拉心底的无意识“唆使”她敢于走出温暖舒适的玩偶之家,而渴望探究自己和未知社会的求知欲以及追求平等的愿望促成了她的激情之旅。
一、无意识理论无意识理论是弗洛伊德学说的核心概念。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心理包含三个部分,即意识﹑前意识和无意识。
处于表层的意识是有目的的自觉的心理活动,可以用语言表达,并受社会道德约束。
前意识处于中层,前意识的功能主要是在意识与无意识之间从事警戒,阻止无意识本能欲望进入意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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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拉出走的当代阐释
本文通过对《伤逝》和《春天的二十二个夜晚》的文本比较,展现了中国出走的两位“娜拉”形象,体现了中国女性从沉默的他者到主体生成的过程,更重要的是对男性进行了观照,指出男性继续面临的“被启蒙与被拯救”的命题,只有男性真正从传统性别意识,性别角色中解放出来,才能真正与女性达成和谐而走向共生。
标签:《伤逝》;《春天的二十二个夜晚》;女性生成;男性解放
在中国长期宗法制度,封建传统意识的控制下,女性作为第二性成为男性的集体无意识,她们的身体,社会身份,价值观等都是男性想象的产物,永远被排除在主流之外,处于边缘人位置,在传统父权,夫权的压制下丧失了自我表达的声音,而成为依附者。
五四解放话语涌入后,男女之间的启蒙者与被启蒙者,拯救与被拯救者的关系成为众多男性文本的共同特征,女性往往被建构成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形象,缺乏自我主体意识,处于弱势境遇,这样无形中就为男性拯救者的出现预设了社会文化情境。
在此基础上,鲁迅先生从“人的解放”和“理想人性的建设”出发,提出了解放女性的时代主张,同时也有了中国式出走的娜拉。
小说《伤逝》是以涓生的手记这一叙述形式出现的,著名小说研究家布斯曾说:“说出一个故事是以第一人称或第三人称来讲述的,并没有告诉我们什么重要的东西,除非我们要更精确一些,描述叙述者的特征如何与特殊效果有关。
”
①《伤逝》采用第一人称表述视角,也就使得其女性形象子君的心理意识及精神几近成为空白之页,小说中涓生作为启蒙者,以子君精神导师的面目自居,文本始末都是叙述者“我”的心理活动及情感体验,而对于子君的心绪情思则完全是男性臆想化的产物,在这里,西方理论界的“话语及权力”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由于作者话语权力的分配,叙述者的第一人称我的男性化视角显然决定了文本女性——子君“失声”的必然命运,“我”不可能深刻的理解和领悟到女性复杂而丰富的内心情感等生活层面,从而导致女性成为“在场”的缺席者。
子君作为被启蒙者,最终没能完成自我解放之路,她作为“沉默的他者”而隐遁于家庭的柴米油盐之中,尽管生活并不如意,但当涓生的失业带来家庭危机时,她毅然同涓生一起在无言和无助中相互鼓励前行,但涓生却只看到子君的遁入家庭的庸俗,把生存危机所带来的困境归咎于子君的不思进取,不懂生活的要义,从而以“你更可以毫无牵挂的做事”为借口,残忍的抛弃了子君。
《伤逝》中隐含的男性中心主义霸权意识是明显的,不仅是在叙述方式的设计中以“我”为表述中心,在文本内容中,涓生对子君的启蒙也不过是为了逃避寂寞的空虚,是这个软弱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借此从子君身上汲取前进的动力和勇气,以迎合社会思想解放的话语潮流,突出自身启蒙者的位置,而涓生本人尤其偏重自身的个体生存价值,他何尝不是在比较哪一种生活更有价值,更值得去付出,哪怕将自己的爱人置于死地,当他一旦发现子君不再有反抗的斗争精神而囿于家庭时,他的启蒙者地位仿佛被削弱,正在失去引领价值,所以一旦出现生存危机,他就把这种由自身带来的软弱与无能转嫁给子君,正像刘禾在《跨语际实践》中指出:“《伤
逝》的叙事者是如何围绕自己的男性欲望,通过指示性的话语暴力来建构男性欲望对女性尸骸的描写。
”②传统的男性意识将女性置于他者的地位,非但没有给予女性言说的空间,反而将生存的重负推向女性,以虚假的启蒙姿态演绎着爱情的虚幻,鼓舞娜拉们出走,却又将其推入绝地,反而失去了那仅存的传统的生存空间,而不得不陷入尴尬的境地而最终走向死亡。
从文本中男性的强权意识中走出来,历来对《伤逝》的评论都指向经济权的争取,鲁迅先生曾在《关于妇女解放》一文中指出过,必须地位同等之后,才会有真的男人和女人。
这句话不知可否地的是在强调经济权对于女性解放的重要性。
“为娜拉计,钱——高雅的说吧,就是经济,是最要紧的了”,③子君由于没有取得经济上的独立,她从父门到夫门的过程,也就成了一个木偶变成一个傀儡的过程。
然而,《伤逝》这一文本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是女性解放需要夺取经济权的思考,它还同时在隐性层次上彰显了男性亟需被启蒙与被拯救的命题。
传统男权体制下的男性集体无意识使得他们以貌似拯救者的身份出现,但他们在启蒙未得到出路时也为自己进行了强烈的辩解,企图推脱责任,这无疑体现了男性霸权对女性的进一步伤害,同时也深刻隐喻了中国男性的思想解放问题。
从“娜拉”出走问题的提出到对获取经济权的反思,再到对男性自身思想解放问题的隐现,《伤逝》是一个为我们提供了多元解读的文本,及至七十多年以后,文坛再次出现了“出走的娜拉”,而这位娜拉是由女作家塑造的男性,这无疑是对先前男性中心文化的颠覆书写,也隐喻着当代中国女性有了充分的性别意识而逐渐走向独立。
而男性在这一转变的同时陷入了巨大的心灵困境,由此,男性解放的命题也再一次被明确提出,徐坤的《春天的二十二个夜晚》诠释了这一话语表达,展现了当代出走的男性娜拉。
《春天》中女主人公毛榛是一位好学上进的女博士,一个苦苦追寻爱情真谛的普通女人,她与丈夫陈米松相识相恋十年,为生活努力经营着她们幸福的小家。
但是,1999年12月的某一天,毛榛的丈夫陈米松悄然“离家出走”了,并留下一封诀别信。
“我走了,这10年是我永生难忘的10年,到目前为止,我们是彼此最相知的人,也是最志同道合的朋友,今后我想也依然如此,但理智告诉我,我们不会是完美的婚姻,我必须得走了,如果再在你面前强取欢颜,我的精神就要崩溃了。
”④陈米松这位男性娜拉的出走方式如此决绝,,那么她们的婚姻到底出现了何种情况使得陈米松陷入精神崩溃的绝地而不得不选择出走?
他们曾经不仅是志同道合、同舟共济的夫妻,而且是具有同样文化背景,乃至知识结构的高知精英,他们在经济上完全能够达成平等,然而表面上毫无纰漏与缺憾的婚姻却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走向了终点,那么陈米松出走,是否可以看作是因为女性的觉醒与成熟,两性在男性中心的文化传统的同谋关系发生分裂后,男人的一种不知所措:在这个社会中,顶天立地的大男子主义心态困惑了男人数千年,男性对传统文化给自己的性别角色的规定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认同,那么她们对妻子的觉醒,妻子的智慧就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压抑和不安,也正因如此,这种心态在无声中消解了诸多夫妻间的爱情、信任、真诚和热情。
这无疑可以看作是男性在传统的性别意识,性别角色遭遇急剧变化了的现实时的一种欠缺调整和自省的普遍症候。
当女性在长期压抑中终于解脱出来,与男性站在
同一条地平线上之时,男性却感到了威胁,而充当了出走的娜拉的角色,这不仅是对男权中心霸权的解构,也是对女性主体生成的建构。
她们终于从子君的境地走出来,摆脱了“沉默的他者”的地位。
徐坤的意义在于:她虽然解构了男权文化,但同时也观照了男性,为这种性别意识的错位和两性沟通的缺乏给予了深刻的反思。
在小说结尾,毛榛对她的爱人给予了真诚的锥心泣血的祝福。
她满含泪水地在心里低低呼唤:爱人啊,不要不告别就走啊!衷心祝福你有美好的前程。
在这里,女性美好的理想信念超越了对男性的口诛笔伐、赶尽杀绝,而是以一种理性的观点看清了男女两性存在的问题,失望和谴责是彼此的,而希望和欣赏也是双方的,要达到两性和谐,就要从加强两性沟通与交流入手,唯有如此,女性方能与男性成为共同走向未来的伴侣,从而相知相携。
这同时可以看作女性已经完全具有了主体性的性别意识,并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男性而更具有了包容性。
从《伤逝》到《春天二十二个夜晚》,不仅是女性从沉默的他者到主体生成的一个过程,也是对传统文化背景下男性根深蒂固的性别意识寻求疗救和整治的反思过程,从《伤逝》中执着于启蒙地位的男性形象到《春天》面对性别角色的转换承受重压而出走的男性,这更是一个巨大的思想解放命题。
如果说女性娜拉出走后尚有争取经济权的疗救措施,那么于《春天》中出走的男性娜拉,其背后不仅是经济的问题,更深层的是对男女两性关系的重新思考。
出走的娜拉们,何处是归途?也恐怕要再次求助于精神层次的对话,求诸于与女性的和解与对女性的认同,也惟其如此,才能完成两性的真正解放,从而走向和谐共生。
注释:
①W布斯.小说修辞学[M].湖南文艺出版社,1998.
②刘禾.跨语际实践[M].三联书店,2002.
③鲁迅.娜拉走后怎样[M].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
④徐坤.春天的二十二个夜晚[M].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