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荒诞:美学向弱者的敞开(一)
美学荒诞的名词解释

美学荒诞的名词解释美学荒诞是一种审美思想的流派,它强调通过将日常生活中的荒诞元素与艺术相结合,达到对生活的诗意解读和探索的目的。
在这种审美观念中,荒诞不再是愚蠢和混乱的象征,而是一种能够唤起我们对存在的直观体验的力量。
本文将深入探讨美学荒诞的含义、特征以及其对艺术和生活的启示。
一、美学荒诞的含义美学荒诞是对现实生活中不可避免的荒谬和无常进行审美化的观念。
从荒诞主义中演变而来,美学荒诞强调虚构和现实的融合、幽默与哲思的碰撞,以及渗透于日常生活中的奇妙之处。
它带有一种戏剧性和戏谑的情感,让人们反思现实的真实与虚幻,突破因循守旧的思维和固有的惯性,拓宽审美的边界。
美学荒诞通过艺术的创作和表达,揭示现实生活的深层次意义和可能性。
它不仅仅是一种去除荒谬的工具,而是将其扩大并置入更加宏大的背景中,创造出令人难以预料甚至违反常理的场景和故事。
从而引发观众对现实和虚构之间的关系的思考,提供对生活的新的思考方式。
二、美学荒诞的特征美学荒诞具有以下几个特征,它们共同构成了美学荒诞的独特之处。
1. 逻辑断裂:美学荒诞通过打破逻辑性和因果关系,制造出令人困惑和疑惑的情节和事件。
在美学荒诞的作品中,常常出现无意义的对话、消失不见的事物以及随机的行为。
这种逻辑的断裂使观众陷入一种迷茫和思考的状态,促使他们重新审视和解读现实生活。
2. 背离常规:美学荒诞倡导解构和颠覆传统的价值观和认知框架。
它通过赋予常见事物新的含义、改变场景的设置和改写角色的定位等方式,带人们走出习惯思维的圈子,用一种全新的视角去看待事物。
这种背离常规的冲击让人们对世界的认知产生新的启示。
3. 虚拟与现实的碰撞:美学荒诞常常将虚拟和现实进行融合,打破二者之间的边界。
通过在现实场景中插入奇幻的元素,或者将虚拟世界的设定和语汇带入现实情境,美学荒诞创造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这种碰撞激发了想象力和创造力,让观众感受到虚拟与现实的交织和互动。
4. 幽默与讽刺:美学荒诞中的幽默和讽刺不仅仅是为了取悦观众,更是一种对现实中荒谬和矛盾的嘲讽和呈现。
略论荒诞审美范畴-精选文档

略论荒诞审美范畴在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变迁之中,人们对于美、美本质、美的表现形态、美的范畴及其特征等的考察和认识也相应地不断深入,在美学领域中形成了新的观念:使得美学研究变得丰富多彩。
传统的美学范畴的主要关注对象是崇高、优美这两大领域,历时性的社会嬗变,新的审美范畴开始孕育产生,尤其是进入当代社会,美学的自身逻辑发展到了出现新的范畴领域,荒诞就是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
荒诞这一审美范畴在当代的生成和确立,同样经历了自身逻辑的发展演变,由艺术表现手法到文艺思潮流派,最后到审美范畴这样的过程。
对于荒诞一词的含义有许多解释:《简明牛津词典》对“荒诞”的定义是:“荒诞:1、(音乐)不和谐。
2、缺乏理性或恰当性的和谐(当代用法)。
”《企鹅戏剧词典》把荒诞剧的本质“定为人与其环境之间失去和谐后生存的无目的性(荒诞的字面意思是不和谐)。
”;法国罗贝尔?埃斯卡尔皮在法国《百科全书》“荒诞”一条中说:“荒诞就是常常意识到世界和人类命运的不合理的戏剧性”仅从这些定义来看,对于荒诞的命名和含义的规定。
则是属于现代的解释了,主要是现代西方文化和现代西方社会的产物。
在上述的规定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荒诞作为一种艺术手法已经被普遍使用,但是这样的用法并非产生于现代。
其作为一种艺术手法,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古希腊。
当时的戏剧家阿里斯托芬就在喜剧《阿哈奈人》中运用了荒诞的手法,让一个雅典农民同斯巴达人订立和约。
向对方开放和平市场,出售和平眼药,用这样荒诞的情节表达重建和平的严肃主题。
继而这样的艺术手法在后世进一步得到了继承和发展,在西方的文化历程中我们可以找到许多例子,从中世纪到18 世纪,西方一些著名的作家如但丁、莎士比亚、歌德、斯威夫特等的作品里就大量体现。
但丁《神曲》中的地狱、炼狱、天堂等的梦幻形式;莎士比亚《哈姆莱特》精灵的出现;歌德《浮士德》中的同魔鬼打赌订立契约以及遇到各种超越时空的离奇情节描述和民间传说;斯威夫特《格列佛游记》中,格列佛般长游历大人国,小人国等荒诞的情景。
解读审美范畴荒诞

《美学基础》结业论文解读审美范畴“荒诞”2012年12月荒诞原指西方现代派艺术中的一个戏剧流派,兴起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
这个概念发展到现在,已远远超出戏剧的范畴,上升为一个普遍的深刻的重要美学范畴。
荒诞作为一种审美形态,是西方社会和文化的产物。
现实中的荒诞是审美范畴中荒诞的根源,荒诞审美形态是对现实中荒诞人生以审美的方式进行反思和批判。
在当代,荒诞派艺术不仅表现在戏剧领域,还涵括黑色幽默文学,超现实主义绘画,偶然音乐,新浪潮电影等等。
尽管很多人都认为荒诞源于西方的现代社会,但我认为荒诞的艺术作品古已有之。
在文艺复兴时期的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文学作品《堂吉诃德》中,荒诞的人物形象就已经被塑造出来了。
主人公堂吉诃德一方面脱离现实,爱幻想,企图仿效游侠骑士的生活四处征险;另一方面又心地善良,不满社会现实的黑暗,立志铲除人间邪恶。
在小说中,堂吉诃德是一个瘦弱的没落贵族,因迷恋古代骑士小说,竟像古代骑士那样用破甲驽马将自己装扮起来,以丑陋的牧猪女杜尔西内亚比作美赛天仙的贵妇来崇拜,还雇佣矮胖的农民桑丘作侍从,三次出发在全国征险,渴望建立锄强扶弱的骑士业绩,并在这个过程中闹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笑话。
在整部小说中,处处充满着荒诞元素。
荒诞的人物形象,整天疯疯癫癫的堂吉诃德。
在塑造这个人物形象时,作者运用了喜剧性的手法写出了一个带有悲剧性色彩的人物。
它把人物放在一个个不同的情景之中,用讽刺的笔调和夸张的手法,一再描写人物的荒唐行动,造成喜剧性的效果。
比如小说中,堂吉诃德的装备是最破烂的,但是他自己却认为是最精良的;他把理发师的铜盆当成是至高无上的骑士头盔;他还总在向桑丘许诺可以让他做一个岛屿的都督……诸如此类,作者在刻画堂吉诃德时可谓夸张至极,使得人物的一言一行都荒唐到不可理喻。
荒诞的故事情节,遍布全国的征险行动。
在小说中,堂吉诃德尽管也有正常的时候,但是多数时候他是充满幻觉的,因此,发生了很多荒诞离奇的故事。
荒诞审美的逻辑——以《布达佩斯大饭店》蕴含的荒诞美学为例

荒诞审美的逻辑——以《布达佩斯大饭店》蕴含的荒诞美学为例摘要本文以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为例,尝试以美学的角度分析荒诞美学背后的逻辑。
电影导演韦斯·安德森运用极具美感和致敬传统叙事手法的镜头呈现出荒诞与严肃的美学特征,本文基于在对该电影的基础解读上尝试用美学逻辑分析荒诞审美的意义。
关键词:荒诞美学角度一、《布达佩斯大饭店》背后的故事(一)逝去的文明解析《布达佩斯大饭店》背后的美学逻辑时,需要了解关键人物奥地利流亡作家史蒂芬·茨威格。
1881年11月28日,茨威格出生在奥地利首都匈牙利一个富裕的犹太家庭,同时他创作小说、戏剧、传记等,其中以传记和小说的成就最为著称。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不断工业化的背景下,一切的人道主义,人文关怀以及实用主义都在迅速瓦解消亡;相反不断崛起的是现代化、快餐化、理性化和集权化的物质世界,似乎在冰冷的物质世界中欧洲旧世界的文明在不断消亡。
人们经历着世界大战就在这样动荡环境中出现了史蒂芬·茨威格等反战的良心作家,可是在被纳粹分子不断驱逐的生涯中,他的自杀就像一场殉道,悲壮又悲哀。
(二)向经典致敬这部电影采用的叙事方式是多层叙述时空的方式,值得说明的是一部电影在叙事上对时间和空间的把握十分重要,这是创新的关键,《布达佩斯大饭店》一共包含了四层主要结构,导演韦斯非常聪明的将故事背景叙述制作成了套层结构电影需要对叙事的时间和空间重新定义从而丰富电影结构,给观众带来新奇的观赏感。
《布达佩斯大饭店》的四层讲述结构,就是将讲故事的方式回归于故事流传最原本的样子。
从第一层到第四层,体现了不同时代、不同人物、不同场景,这样经典的口口相传叙述故事的镜头,不仅让观众身临其境,镜头本身也成为了一种美学得以彰显。
导演韦斯·安德森也能将所有不同类型的剧情进行个人化处理,将某些符号化的隐喻和如同影片一样精致的台词带入进影片之中,将极大的信息量暗合在流畅的剧情之中。
小议荒诞的丑学审美价值

小议荒诞的丑学审美价值荒诞的观念和显现形式古已有之,但荒诞感从日常生活中升华出来作为一种自觉的审美意识,是“二战”之后首先在西方文化语境中确立的现代性事件。
作为美学的现代延伸,荒诞处于美学向丑学过渡的中介环节,或者说荒诞以悲、喜、丑的突破和杂糅形塑了新质的审美形态。
它的出场拓宽了传统美学研究范畴,使始自鲍姆嘉通的“感性学”得以丰富,在感性学对美学纠偏和对丑学催生的框架中,其意义得以凸显,在后现代文化时空中仍播撒着荒诞的意味。
荒诞;审美价值;丑学;感性学荒诞的观念及其显现形式古已有之,且是伴随人类历史性生存的一种普遍现象,但荒诞感从日常生活中升华出来作为一种自觉的审美意识,乃是“二战”后首先在西方文化语境中得以确立的现代性事件。
它始自存在主义文学(哲学)继而在现代派诸艺术流派中得以充分体现,并以悲、喜、丑相杂糅的审美意蕴生成了它的审美价值。
囿于传统美学观,学人通常在悲、喜之间界定它的审美形态,虽然大都注意到它对原有审美形态的突破,但对其仍缺乏合理定位。
本文立足打破传统美学的封闭体系和拓展感性学内涵的语境,在美学一感性学一丑学中来检讨荒诞作为独立审美形态的价值。
一、荒诞的美学命名及其历史性出场尽管荒诞现象早就存在,但直到现代派艺术出现它才走到历史的前台。
“在他们那里,荒诞已从一般的历史社会范畴上升到人类存在的范畴,从一种批判意识发展成为一种彻悟意识;在他们那里,荒诞并不仅仅在于社会现实中的事物,而在于人的整个存在,在于人的全部生活与活动。
”作为一个日常语词,“荒诞”在《简明牛津辞典》(1963年版)中有两个义项:(音乐)不和谐;缺乏理性或恰当性的和谐(当代用法),经现代派艺术才提升到哲学、美学高度。
“荒诞”的美学命名源自西方现代派艺术的一个流派——荒诞派戏剧,作为西方战后最重要的戏剧流派,它和其他艺术流派一同生成了西方美学史上的一种新的审美形态荒诞。
特别是贝克特《等待戈多》(1953)的成功上演,使人们普遍意识到社会存在的荒诞感,领会了人生的荒诞和存在的虚无,人生就像永远等不来的戈多。
美学中的荒诞

荒诞美感简介一、荒诞的产生(一)荒诞(absurd)荒诞(absurd)是西方近代以来文化环境的产物,它的意蕴主要也是西方现代文化的意蕴,然随着现代化的资本主义的大机器生产方式的传播,在这种物质生产方上组建的社会及其文化形态也受其影响,产生了荒诞的产子、荒诞感已不只是存在于现代西方世界里,也并非体现西方人甚身上,它是现代人背心深处固有的因子和情愫,它已经成了全人类必须面对的共同处境。
(二)产生背景1、资本主义是按照希腊理性要求和启蒙思想的蓝图下发展起来的,合理的生产秩序,造成了前所未有的物质繁荣。
但是人却遭到了普遍的异化,在庞大的社会组织系统中,每个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可随时替代的零件,来自物质的巨大排挤和压迫,人沦为了物质的奴隶。
人们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难以沟通和理解,作为社会存在的个人,只不过成为了一个影子,按照理性构建的社会却把人抛了出去,真正无家可归,面对一切人类的崇拜理性的回赠,人们开始怀疑理性了。
2、作为西方人精神生活的另一根支柱-----宗教。
在近代也没落了,它不再是人生生活独一无二的中心与统治者。
科学与理性的入侵,引起了信仰的丧失,它不仅改变了宗教生活的面貌,更深刻的是它穿透了人类心灵生活的最深处,人失去精神支柱,成为了精神上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灾难的阴影、理性与信仰的失落,这种断裂使西方现代文化层从西方古典文化层特别是从晚期浪漫主义蜕变出一个新的审美形态,荒诞——人的存在失去了意义。
正如荒诞派作家尤奈斯库说的“荒诞是指缺乏意义,和宗教的、形而上学的、先验论的根源隔绝之后,人就不知所措,他的一切行为就变得没有意义,荒诞而无用。
二、审美特点(一)平面化西方现代派艺术不再在理性意义上把实体看作是可以个别地或者整体地透彻了解的存在的系列,宗教的、立体的、独立存在的个体被取消存在着的只是面——或者是立体被压成的面,总之,单面的存在、单向度的存在——他们要不就稠密的毫无秩序,要不就空虚的毫无实质。
浅谈艺术中的荒诞美

浅谈艺术中的荒诞美摘要: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传统的美学范畴产生了变化,出现了“荒诞”审美。
“荒诞”经由艺术形式,表现手法到文艺思潮最后上升为审美范畴。
荒诞艺术在审美形态上呈现独特的艺术形式,反常的艺术构思,夸张的艺术形象,深邃的艺术意境,颠覆了人类既有的审美心理,用夸张,变形,滑稽等手法反映现实生活本质和社会现象。
关键词:荒诞荒诞派建筑艺术产品设计审美在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变迁中,人们对于美,美的本质,美的表现形态,美的范畴及其特征的考察和认识也相应不断深入,在美学领域中形成了新的观念。
传统美学范畴的主要关注对象是优美,崇高着两大领域,随着历史的发展,新的审美范畴开始孕育产生,尤其是进入当代社会,美学的自身逻辑发展到了出现新的范畴领域,“荒诞”就是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
“荒诞”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化艺术最典型的审美形态和最核心的审美范畴。
它作为审美范畴的确立,经历了由艺术表现手法到文艺思潮流派,然后上升为审美范畴的过程。
作为一种艺术手法,“荒诞”可以追溯到古希腊。
“荒诞”艺术形态在建筑领域的出现,最早可上溯到19世纪末高迪设计的米拉公寓。
随后出现的迪斯尼乐园建筑,朗香教堂等均可看做次类建筑。
“荒诞”逐渐成为艺术上的一种美学倾向和创作原则。
一:“荒诞”语境下的建筑艺术审美特征。
从审美层次面上看, “荒诞”艺术反映在建筑创作上常常用荒诞的形式表现理性,真实的内容。
在审美形式上呈现为独特的艺术形式,反常的艺术构思,夸张的艺术形象。
深邃的艺术意境,这种超常态的,不合逻辑的形象,颠覆了人类既有的审美心理。
“荒诞”建筑艺术呈现出的外在形态是非理性的,极度夸张的,但揭开外表,哲理清晰而深厚,是一种理智上的深思,给人带来具有否定性质的感受。
“荒诞”建筑艺术用非理性的艺术形象表达着真实客观的对象,因此非理性主义特征扁成了荒诞派建筑艺术的总体特征:1、陌生化的审美手段2、反常道的审美意念3、深层次的审美意蕴4、超常态的审美形态二:“荒诞”语境下建筑艺术审美形态1、仿生审美形态:模仿自然界的生物造型,包括动物、植物的形态,加以改装,重构,变态形成具有生物特征的荒诞艺术形态,达到“虽为人造,宛若天开”的境界。
浅谈荒诞美学在当代水墨人物画中的运用

浅谈荒诞美学在当代水墨人物画中的运用荒诞美学是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艺术的一种风格,它打破传统规范,挑战逻辑思维,以荒诞、怪诞的方式展现出世界的荒诞和无常。
而当代水墨人物画作为中国传统绘画形式的一种,与荒诞美学的结合,呈现出了独特的艺术魅力。
本文将就荒诞美学在当代水墨人物画中的运用进行深入探讨。
荒诞美学在当代水墨人物画中的运用体现在对传统主题的颠覆和重新解构。
传统的水墨人物画多以古代名人、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为题材,而荒诞美学则常常以怪诞、异象和夸张的形象来表现。
艺术家们以荒诞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对传统人物题材进行重新演绎,使得作品呈现出一种新颖而又别具特色的艺术风格。
画家通过夸张变形的形象、怪异离奇的背景和情节设计,为传统人物题材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使得作品更富有趣味性和观赏性。
荒诞美学在当代水墨人物画中的运用呈现出了一种对传统审美观念的挑战和突破。
传统的水墨人物画追求写意、淡雅、含蓄的审美风格,而荒诞美学则追求夸张、怪诞、离奇的审美效果。
艺术家们在创作中大胆地运用了夸张变形的线条和形态、鲜艳夺目的色彩和怪诞离奇的构图,打破了传统审美观念的束缚,给人以全新的视觉冲击和体验。
这种对传统审美观念的挑战和突破,使得当代水墨人物画更加开放自由,更加富有创造性和表现力。
荒诞美学在当代水墨人物画中的运用还呈现出了一种对现实世界的讽刺和批判。
荒诞美学在艺术表现上常常通过夸张、变形等手法,讽刺和批判现实生活中的种种荒诞和无常。
当代水墨人物画家们利用这种表现手法,通过对现实世界的荒诞一面的揭示和批判,来表达对社会现实、人性弱点以及权力、威望等现象的关注和思考。
这种荒诞美学在当代水墨人物画中的批判和讽刺,使得作品更加富有启发和思考性,引起人们对社会现实的深入思考和探讨。
荒诞美学在当代水墨人物画中的运用还体现在对情感、内心世界的诠释和表达。
荒诞美学以夸张的手法、离奇的情节和怪异的形象,展现出人性中的种种弱点、痛苦和无助。
当代水墨人物画家们通过荒诞美学的表现形式,深入挖掘人物内心世界的哀艰与无常,使得作品更加富有情感共鸣力和审美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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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荒诞:美学向弱者的敞开(一)
论文关键词]荒诞;不确定性;弱者;关怀
论文摘要]文明的高度发展和两次世界大战的创伤孕育了荒诞这一美学主潮,荒诞是丑的极端表现,是人类心灵对所有现实倾向的接纳。
荒诞使世界的矛盾性存在彻底公开化、清晰化;荒诞的出现是对传统美学的反抗,是美学向弱者的敞开。
荒诞原指西方现代派艺术中的一个戏剧流派,兴起于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
1953年,贝克特的《等待戈多》上演成功,使荒诞派戏剧顿时风靡。
1961年,英国马丁·埃斯林的名著《荒诞派戏剧》一书问世,荒诞派戏剧的名称被固定了下来,并流传开来。
但本文所说的荒诞,不局限于荒诞派戏剧,而是一个广义的、普遍深刻的美学范畴,它包括20世纪50年代以来西方绝大部分的文学艺术和文化现象,是这一时代的美学主潮和占据主导地位的美学范畴。
荒诞的诞生,最直接的原因是文明的高度发展。
随着高新技术突飞猛进,如今,西方社会已经完成了从前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向后工业社会的过渡。
在前工业社会和工业社会中,人与自然的矛盾是人面临的主要矛盾,人为了创造一个生产性的物质世界而奋不顾身,理性主义统治着人的思维。
人类始终依赖于寄居在事先预设的中心性、同一性、意义性的庇护之下,坚信一种超验的、不容置疑的本体化存在。
基础、权威、统一构成了人们的信念基石。
在后工业社会,物质财富迅速膨胀,自然似乎被驯服为某种“为我所用”的工具,人与人的矛盾日益突现,成为人类世界的主要矛盾,人于是致力于创造一个生活性的精神世界。
理性主义传统在这一复杂艰巨的任务面前丧失了它面对相对沉默的自然界时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威力,长久以来被遮蔽的世界的间断性、差异性、多样性急促地呈现于人们眼前。
人们惊讶地发现,理性主义年代所信奉的万物皆有根据、事事确定无疑、世界井井有条等等信念全部都是未存在过的虚妄的神话。
世界的本来面目是不确定的和复杂的,就像生活本身也是复杂的一样。
基于这一认识,“对于理性的限度与生存状态的非理性(即虚无)的意识,则是人类无可逃避的震撼与觉醒。
一方面,世界的不确定性、复杂性暴露了理性长期以来一直自我遮蔽着的局限性。
人类意识到:只有当理性不仅能够认识自身,而且能够认识并充分关注非理性时,理性才能够获得新生,如果理性只能认识理性,那么总有一片盲区,最终被消解的就只能是理性自身;另一方面,世界的不确定性、复杂性暴露了传统的意义预设的虚妄。
人类意识到:世界的真实性实际上不但在“意义”之中,而且在“意义”之外,在意义无法到达的地方,在随意性、偶然性所操纵的那些日常事实中。
两次世界大战所制造的荒原和废墟是荒诞产生的另一土壤。
二战后,人们在硝烟的余味中长久地品尝战争的苦果,反思战争之于人类的消极意义。
许多资本主义国家长期瘫痪的经济状况固然令人不快,而战争阴影所反射出的世界的不圆满、不和谐、不宁静更使战后的一代几近崩溃。
向善之本性促使人呼唤正义、和平、友爱,面对人的这一呼唤,世界毫不理会,依然无序,依然厮杀。
战争和暴力轻而易举地抹平了一切价值。
战争的灾难就像当头棒喝,促使人们重新思考外部世界。
一时间,除了焦躁、混乱、软弱无能,似乎找不到更恰切的对人置身其中的外部世界的描述语了。
所有这些,为人类提供了全新的生活经验,它必然期待一种与之相匹配的美学评价态度的觉醒。
这种美学评价态度应该既不同于传统美学中的优美、崇高、悲剧、喜剧,也有别于现代美学中的丑,那就是荒诞。
荒诞是丑的极端表现,把事物之间的矛盾性、不正常性、不合理性推向了极端。
丑本来就是着眼于表现对立的、不和谐的事物,但荒诞认为丑的对立还是一般的,还不够极端。
它站在更高的角度,把丑的对立推向了极度不合理、不正常,甚至人妖颠倒,是非、善恶倒置,时空错位,一切因素都荒诞不经、混乱无序、盲目游走,令人不可思议,不可理喻。
世界不再有能力提供给疑虑重重的人以任何答案。
也就是说,荒诞是一种对虚无的生命活动的虚无呈现。
其根本特征为不确定性和内在性。
不确定性意味着中心的消失、理性万能的消失和本体
论意义上的主体的消失。
理性并不能解释一切现象,万物都从深刻的本质意义退回到自在表象,事物的发展并不必然有环环相扣的前因和后果,世界既在理性之外,也在非理性之外。
内在性意味着人类心灵对所有现实本身倾向的适应。
既承认潜在的统一性、合理性,也承认潜在的不统一性、不合理性。
一切既然都有可能,都无可理喻,无可表现,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取消一切界限,抹平一切差别,填平一切鸿沟,使世界的既在理性之外又在非理性之外这一根本内涵得以现身。
西西弗执着地推动巨石,从未想过停歇,却也从不追问推的结果和意义,从某种程度上讲,结果和意义都是无法预知的。
除了行动,其余都是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