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_黄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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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男人失望---李碧华影片中的男性

她对男人失望---李碧华影片中的男性
李碧华作品大陆版封套
女人的生动、男人的孱弱,在程蝶衣身上统统百川归海。他是女人的登峰造极,也是男人的穷途末路。打个不是很恰当的比方,就如同金庸封笔之作中的韦爵爷已是善恶泯绝,还原了生活的真实。只是蝶衣是唯美化了的、艺术化了的极至,他冲破了生理最底限的界限,获得了寻常人无法企及的美,也就格外的脆弱易折。蝴蝶飞不过沧海,蝶衣蝶衣,又奈若何!
而她的男角就很少有这份幸运了。看得出李碧华对男性是颇为失望的,落在笔下,便比比皆是男子的怯懦和不可信任,他们的遭遇非但和女角们一样衰而且多数还没落个好名。
比如《胭脂扣》中的十二少。出场时是何等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美男子,到头来却以形容猥亵的糟十二少就不冤吗,一样是吃个花酒寻个乐子,别人是风流快活,自己却要陪上一条身家性命,换了你干不干?他也算不容易了,为了如花抛弃富贵出身,拉下大少爷的脸面去学唱戏、跑龙套。休说斯人薄幸,而今又有几人可如斯。他最大的失误是不该招惹如花这样痴情又偏执的女子,弄得自己后来骑虎难下。最后如花了却前尘,无牵无挂地投奔新生去了,观众也感动满足了,他还得拖着惨败之躯,怀着忏悔愧疚知心继续苟延残喘,怎一个惨字可了得呀。
我忘记了《川岛芳子》是不是在《霸王别姬》之前创作的,应该是吧,因为阿福有点像是段小楼的雏形。有一身技艺的京戏名角,性格刚直,抗暴权,只是阿福的好男人形象到了段小楼这边渐渐开始无以为继。看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终于弯下了腰,变得唯唯诺诺甚至出卖师弟、背叛妻子,怎能不叫人感到伤痛。而更深的无奈是我们都知道他是不得已的因而无法去责怪他,这才是最大的悲哀:荒谬的时代催生了荒谬的人性,要么同流合污,要么玉石皆焚,此外别无选择。李碧华的视野跳出了两性之间的较量,投入到了人性对抗时代、对抗历史的广阔背景中。覆巢之下没有完卵,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每个人都是遍体鳞伤、面目全非。勇猛的段小楼尚且如此,其他如小四等就更不用提了。

《霸王别姬》:下等人薄情,中等人痴情,上等人忘情

《霸王别姬》:下等人薄情,中等人痴情,上等人忘情

《霸王别姬》:下等人薄情,中等人痴情,上等人忘情作者:琳小柒来源:慈怀读书会(ID:cihuai_dushuhui)有人说:一部好的作品之所以成为经典,不是因为它技巧多高超,而是它能撞击到每一个人的心灵。

而《霸王别姬》,这部历经三十余年的作品,如今读起,依旧让人心潮起伏。

虽然这部作品被搬上银幕,成为了华语电影的巅峰之作。

可在李碧华的书中,无论是对时代的刻画,还是对人性的剖析,都要比银幕更加厚重,更加深沉。

历史的变迁与小人物的经历,在她笔调的勾描下,也显得更加辛酸与苦楚。

她以传统梨园的繁复华丽作为基调,又将动荡年代的命运诡谲娓娓道来,让人惊叹落泪之余,又生出世事无常的感叹。

戏中的霸王虞姬,戏外的程蝶衣段小楼,因一个“情”字,两相交错,上演了一段段,一幕幕的悲欢离合。

黄宗羲曾说:“情者,可以贯金石,动鬼神。

”一个“情” 字,可验人性千百态;一个“情”字,可证世间亿万形。

情虽动人,也最伤人。

今天,让我们一起重温《霸王别姬》,感受这关于“情”的传奇故事。

1下等人薄情下等人,最是薄情寡义。

这份薄情,在于伪装,在于利益面前的不念情义。

薄情之人,从不会真心投入感情,那些帮助与照顾都是随手而为,一旦自己利益受损,便会毫不留情地摒弃一切,只为自身无恙。

那一年,九岁的小豆子被母亲送进戏班,因出身卑贱而被其他孩子欺负。

身为大师兄的小石头看不过去,一心庇护着他。

之后,两人一起练功,一起挨罚,从小到大这份情谊从未断开,这份温暖让小豆子刻骨铭心,一份情愫也在小豆子心中扎根发芽。

成年后,小豆子取艺名程蝶衣,小石头取艺名段小楼,两人的《霸王别姬》名动京师。

在程蝶衣看来,段小楼便是“楚霸王”,一身傲骨,一世担当。

可实际上,段小楼只是披着“霸王”的皮,他的心中只有自己,从无他人。

面对入情至深的程蝶衣,段小楼不过一笑了之,认为师弟“不疯魔不成活”,对他来说,唱戏不过是份糊口的工作,何必认真。

袁四爷邀他们入府,段小楼赤裸裸地对蝶衣说出真相:“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

霸王别姬李碧华读书笔记

霸王别姬李碧华读书笔记

霸王别姬李碧华读书笔记读李碧华的《霸王别姬》,就像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又无比真实的世界。

书中的程蝶衣和段小楼,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如同那京戏里的霸王和虞姬,让人感慨万千。

程蝶衣,一个从骨子里就透着倔强和痴迷的人。

他对于京戏的热爱,那简直是到了一种走火入魔的地步。

小时候被母亲切掉多余的手指送进戏班,那种疼痛和恐惧,想想都让人心里一紧。

可他愣是咬着牙,在戏班的艰苦环境中坚持了下来。

学戏的过程中,他总是因为念错那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而挨打,可当他终于改口念对的时候,他的内心或许就已经开始了一种悄然的转变。

他把自己当成了虞姬,也把段小楼当成了自己的霸王,从此,一生都陷在了这出戏里。

记得有一个情节,程蝶衣在后台化妆准备上台。

那镜子前的他,眼神专注而痴迷,手中的画笔轻轻勾勒着眉眼,每一笔都像是在诉说着他的心事。

他的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可透过那色彩,却能看到他内心的孤独和执着。

他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对即将上台表演的期待,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段小楼呢,看似豪爽仗义,实则在现实的洪流中渐渐迷失了自己。

他曾经和程蝶衣一起在舞台上风光无限,可后来却为了生活妥协,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他娶了菊仙,这个泼辣又真心的女子。

段小楼在面对菊仙和程蝶衣之间的矛盾时,那种左右为难的样子,让人又气又怜。

李碧华笔下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完美的,可正是这种不完美,才让他们显得如此真实。

就像我们身边的人,有优点也有缺点,有无奈也有坚持。

还有那些描写京戏舞台的段落,简直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那华丽的戏服、婉转的唱腔、精彩的身段,每一个细节都被李碧华描绘得淋漓尽致。

透过文字,我仿佛能看到舞台上的程蝶衣和段小楼,他们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把霸王和虞姬的故事演绎得动人心弦。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背景下,他们的命运就像风中的落叶,无法自主。

战争、变革,一切都在冲击着他们的生活和梦想。

可程蝶衣却始终坚守着对京戏的热爱,哪怕这份热爱让他受尽了苦难。

而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程蝶衣和段小楼再次站在舞台上,唱起那出《霸王别姬》时,岁月的沧桑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可他们的眼神中依然有着当年的光芒。

浅析李碧华小说的女性视角

浅析李碧华小说的女性视角
李碧 华 是当代香 港 的一位优 秀 女作家 ,她 的小说 塑造 了颇 多个 性鲜 明 、富有抗 争意识 的 女性形 象 ,极力 张扬 了 女性 的主 体精 神 ,同时 她作 品中隐 藏着 的不可 磨灭 的宿命 意 识又表 现 出了对这 种女性 视角 的颠覆 和解 构 。 “ 女 强 男 弱 ” 的新 型 两 性 关 系

浅析李碧华小说 的女性视角
田 盼 辽 宁大 学文 学 院
பைடு நூலகம்
摘 要 :李 碧华 的小说 以独特 的女 性视 角塑造 了一 大批充 满独立 意识和 抗争 精神 的女性 ,构建 了一种 “ 女 强男 弱 的新型 两性 关系 ,并 对 女性 的悲剧命运 进行 了深入 的探 讨 。 关 键 词 : 李碧 华 ;女 性视 角 ;两 性关 系
我 意识 ,对 男女 两性关 系进行 了颠 覆性 的重 构,从 而完 成 了性别视 角 的转换 。 在 李碧 华 的小说 中, 男性不 再是 高高在 上的坚 毅形 象, 《 青蛇 》 中的许 仙就 是其 中最具代 表性 的人物 。他 空有 ~ 副清秀 的容貌 , 却 贪婪 自私 、 始 乱终 弃又胆 小懦 弱 。 此 外,
四、女性视角的 自我解构
《 胭脂 扣》 中 的十二 少也是 被弱 化 了的男性 形象 。与这 些 李 碧华 的小说 中 ,有 很多 都对主 人公 的悲剧 命运 进行 萎 弱 的男性 形象对 比,李碧 华的 笔下 的女性 就显得 坚强 独 了预先 的设定 ,他们 虽极 力挣 扎却仍 然无 法逃脱 命运 的安 立 ,充满个 性 。 《 青蛇 》 中 白蛇和 青蛇 都是 勇敢追 求爱 情 排 ,个 人命运 和时代 命运 的紧 密结合 使作 品充满 了一 种幻 的奇 女子 ; 《 胭 脂扣 》中 的如花 为 了和 自己的爱 人在一 起 灭的宿命 感 。 受尽磨 难终 不悔 ,虽然 流落 风尘 女子 ,但她 依然坚 信 自己 这 种宿 命观在 《 潘金 莲之 前世今 生》 中表现 的尤 其 明 能够 获得 爱情 。李碧 华把这 些 女性作 为叙述 的 中心 ,大 胆 显 。小 说 中单金莲 始终被 前世 记忆所 纠缠 ,在 冥冥之 中一 地 向男权社 会发 起进 攻 ,打 破 了惯常 的叙述 模式 ,创造 了 步一步 重蹈前 生 的覆辙 。这种 无可奈 何 的宿命感 给读 者带 自己独特 的女性 话语 ,这种 新 型的两 性关 系是对 整个 男权 来 了一 种新 奇 的阅读体 验 ,但 同时 也使作 品 陷入 了轮 回 的 社会 的颠覆 和重 构 。 局 限之 中 。李碧华 笔下 的女性 大都 为改变 命运付 出了惨重 二、叛逆个性的女・ l 生形 象 的代价 ,但 却无 一人获 得成功 。这种 结局 一方 面是 由于 时 如花 是李 碧华 小说 中极为痴 情 并极 具悲剧意 味 的一位 代和社 会 的必然 性 ,另 一方面 也显 示 出了作家 对 女性命运 女性 。她 为 了追 求理 想生 活而奋 不顾 身 ,为 了追 求 爱情尽 的悲观 。 自己最大 的努 力 ,甚 至连 生命 也可抛 弃 ,即使 阴 阳界限也 李碧 华作 品中 的女性大 多处于 社会 的底层 ,一 直努 力 无法 阻 隔她的追 寻 。在苦 苦努 力之 后,如 花终 于找 到十二 却无法 翻 身,而其 中即使具有 强大 权利和 能力 的女 性却也 少 ,但美 好 的爱情 已然被 现 实所 磨灭 ,这 时 的如花 决然地 无法 超越这 种 悲剧命运 。由于作 品中没 有一个 可 以作为楷 选 择 了离 开 。作 为一个 女鬼 ,如花 丝毫 不让人 感到 恐惧 , 模 的女性来 让人 崇拜 ,作 家也并未 为 女性 的 自由和 独立指 而 是让读 者敬 佩和 叹息 。在这 段逝 去 的爱情 故事 中,如花 明方 向,这 就 导致读者 无法 从其作 品 中看到 女性真 正实现 始 终进行 着努 力和 反抗 ,尽 管最后 以悲 剧收场 ,她 的勇气 个 体独立 的未来 和 出路 。 和执 着却 显示 了一 个女性 无 比强大 的力 量 。此 外 《 霸王别 总之 ,李 碧华 以独 特 的女性视 角 为当代文 坛贡 献 了一 姬 》中的菊仙 、 《 诱僧 》中的红萼 公主 等都是 这样 的女性 。 种 新型 的男女 两性关系 , 塑造 了一批极 具特 色的 女性形象 , 李 碧华 是 以一 种女性 化 的视 角来塑 造人物 形象 的 ,她 极 力张扬 了女性 的 主体精神 ,她对 女性 命运 的思 考尤其 是 笔 下 的女性 勇敢痴 情 ,充满 叛逆精 神 ,以独特 的追 求和 叛 对 女性 自身弱 点的批 判值 得我们 深思 。虽然她 没 有为 女性 逆 书写 了 自己的 奇异人 生 ,给读者 带来 一种 全新 的审美 体 的独立和 解放 指 明出路 ,但她提 供 了女性抗 争和 解放 自我 验 。这 些女性 不 再是传 统道 德和 男权文 化 的精 神 附庸 ,而 的一段艰 难 的奋斗历 程 。同时 ,女性 如何彻底 从 男权文 化 是 拥有 独立 人格 的主 体。李 碧华 以其独 特 的女性体 验将 历 的压迫 中解放 出来 , 还 需要更 多的作 家和有 志之 士的努 力 。 史中长 期被 压抑 、被 忽视 的女性 的声音 暴露 了 出来 ,这 无 参考文献: 疑 是之 前 的很 多 作家未做 到 的。 【 1 】 贾颖 妮 . 魂 归何 处—— 论李 碧华 小说对 女性命 运 的 三、女性悲剧 命运的深 层思考 探讨 . 当代文 坛 ,2 0 0 4( 0 3 ). 李碧 华笔下 的女 性大 多具有 悲剧 的命运 ,她们 在努 力 [ 2 ] 严英秀 . 宿命 与反抗 : 对 李华小说的女性主义解 追 求 自我和 爱情 的道 路上 总是遭 遇挫 折并最 终失 败 。在 作 读 . 甘肃 联合 大学 学报 ( 社会科 学版 ) , 2 0 0 7( 2 3 , 5 ). 品 中,李碧 华对 女性 命运进 行 了深入 的思考 ,她在 抨击 造 [ 3 1 郑 渺渺 . 率 性的叛 逆 与另类 的光彩—— 论 李碧 华笔 成女 性悲剧 命运 的男 权社会 的 同时也 清醒认 识到 了女性 自 下的 女性形 象 . 世界 华文文 学论 坛 ,2 0 0 6( o 2 ).

论李碧华小说中女性的爱情悲剧

论李碧华小说中女性的爱情悲剧

论李碧华小说中女性的爱情悲剧
王慧慧
【期刊名称】《文教资料》
【年(卷),期】2015(000)008
【摘要】李碧华是香港“天下第一言情人”。

她的小说多写世人不容的奇情虐恋,描述爱情的悲欢合离,塑造了一个个形象鲜明、光彩亮丽的悲剧女性。

她们敢爱敢恨、敢作敢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不甘认命。

而她笔下的男性则猥琐、虚伪。

李碧华的小说打开了女性心灵之门,让读者清楚地看到女性内心的千疮百孔。

动荡的时代对人性的残害,这是导致爱情悲剧发生的外因。

而男权社会长期以来对女性的迫害也导致了女性爱情的幻灭。

此外,女性自身思想的不足,对男性的盲目依赖,加剧了女性悲剧的发展。

李碧华的爱情小说,是对封建思想和文革的强烈控诉,同时拉开了女性自我寻找的序幕。

【总页数】3页(P25-27)
【作者】王慧慧
【作者单位】盐城广播电视台,江苏盐城 224005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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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李碧华读书笔记

霸王别姬李碧华读书笔记

霸王别姬李碧华读书笔记李碧华的《霸王别姬》,以其独特的笔触和深刻的洞察,描绘了一段跨越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

读完这本书,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仿佛那些人物、那些情节就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

故事围绕着程蝶衣和段小楼这两位京剧演员展开。

程蝶衣,从一个倔强的小男孩逐渐变成了风华绝代的虞姬,他对京剧的热爱近乎痴迷,对段小楼的情感更是复杂而深沉。

段小楼,看似刚强,实则在时代的洪流中不断妥协。

程蝶衣的一生,是对艺术和爱情的执着追求。

他在舞台上,将虞姬演绎得淋漓尽致,“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这句台词仿佛是他命运的谶语。

他错把戏剧中的情感带到了现实生活中,对段小楼怀着一种超越兄弟情的眷恋。

然而,段小楼却无法回应他这份深情,这让程蝶衣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李碧华笔下的人物,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无奈和挣扎。

段小楼在面对生活的压力和外界的威胁时,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尊严。

他娶了菊仙,背叛了与程蝶衣的情谊,也背离了自己曾经对京剧的热爱。

菊仙,这个聪明而坚强的女子,在爱情和现实之间苦苦周旋,最终也未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书中描绘的时代背景,更是为故事增添了厚重的色彩。

从民国到抗日战争,再到解放后的种种变革,程蝶衣和段小楼在这动荡的岁月中,身不由己地被命运推着走。

他们的命运与时代的脉搏紧密相连,时代的变迁无情地摧毁了他们曾经坚守的一切。

李碧华的文字简洁而有力,她没有过多的修饰和渲染,却能让读者深刻感受到人物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比如,在描写程蝶衣戒毒的那一段,那种痛苦和煎熬仿佛能穿透纸张,让人感同身受。

在阅读的过程中,我常常为程蝶衣的命运感到悲哀。

他一生都在追寻着那份不属于他的爱情,为了京剧付出了一切,却始终得不到理解和认同。

然而,正是这种悲剧性的命运,让他的形象更加深刻地印在了读者的心中。

同时,这本书也让我思考了许多关于人性、命运和社会的问题。

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人们的价值观和道德观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很多人在生存和尊严之间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镜中人_浅析张爱玲与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

镜中人_浅析张爱玲与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

的薇龙还会为爱牺牲,敦凤则清楚地知道自己嫁给米先生只是为 包容谅解中,以凤凰涅槃式的牺牲来获得女性自我欲望的满足。
了钱罢了,娄太太在家里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玉清又急急地 相比张爱玲笔下女性无奈的生,李碧华笔下的女性更多的是惨烈
出嫁了。
的死。一惨烈,一无奈,李碧华更多反抗更多希望。她借笔下的女
如果我们将《传奇》中的女性归结为一群“求生存者”,那么她 性寄托了某种“地老天荒也不能拋弃的价值观”。
正如炎樱所说,张爱玲的作品“像一条流水,是无可分的,应 正的主人。”[刘登翰:《李碧华的诡异言情》,见刘登翰《香港文学
该从整个来看”。
史》,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年。]她们有着“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
《传奇》 可以看做一条河流,有自己的发展脉络。早期四篇 着信念,找寻着爱情,即使刹那辉煌,也绝不悔悟。相比张爱玲的
本文以“镜中人”为题,拟区别于激进的女性主义观点。镜子, 它构成反观女性身体的外面风景,也是确证身体的内面风景,“镜 子就是一切,是召唤他的另一个世界”。西方著名的女权主义者弗 吉尼亚·伍尔夫指出:“多少世纪以来,妇女都是作为一面镜子,映 照出两倍于正常大小的男人形象,具有神奇和美妙的作用。”在男 权中心的文化传统中,由于自身主体意识的匮乏,女性事实上成 为了衬托男性高大形象的“空洞能指”。在现实人生中是如此,在 文学文本中也是如此。而现代女性作家却反其道而行之,让男性 在自己的作品中一再充当女性用以关照和审视自我的“镜子”角 色。这种主客体位置的置换,其本身就使作品带上了鲜明的女性 主义色彩:一方面,男性往往是女主人公成长过程中性别意识萌 醒的引导者,是女性开始由识别性别差异到识别女性与世界差异 的启蒙者,在女主人公认识自我、充实自我的精神历程中充当了 镜子的角色,借由他们,女性达到了对于自身性别的辨识和最终 认同。伴随着对男权的解构,女性生命空间与精神空间的建构最 终得以完成。另一方面,充当了女性镜子角色的男性不断映出了 女性形象的细腻与丰富,反衬出女性形象生命意识的丰富,也揭 示了世间人性的本真。

女性心灵救赎和个性自由的探索--中国舞剧女编导的女性身份表达

女性心灵救赎和个性自由的探索--中国舞剧女编导的女性身份表达

女性心灵救赎和个性自由的探索--中国舞剧女编导的女性身份表达陈雪飞【摘要】After the May 4th Movement and cultural enlightenment in the new period, feminism had been gradually paid attention to and influenced the art field in a positive way. But Chinese women did not experience the feminism movement and cultural enlightenment as long as the women in Western society. They were not fully conscious of the individual liberation and freedom. In the cultural context, Chinese female choreographers bear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cultural enlightenment and humanistic care through the characterization of female images in the Red Classics Period and expression of female identity after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中国近现代虽经历“五四”新文化运动和新时期的文化启蒙,女性主义逐渐被人们关注,并以一种积极的方式触及到艺术领域,但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都没有得到自由民主精神的洗礼的中国,中国女性没能像西方社会那样经历长时间的女性主义运动和文化启蒙,因此说女性的个体解放和自由还没完全自觉,此下谈女性主义是奢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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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卷第3期2013年6月忻州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ZHOU TEACHERS UNIVERSITYVol.29No.3Jun.2013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黄丽萍(西南大学,重庆400715)摘要:李碧华的言情小说,诡谲瑰丽,雅俗共赏,别具一格。

与一般女性主义写作不同的是,李碧华的胸怀和视野都广阔得多,在她的笔下,男性与女性同为主角。

在李碧华的作品中,男性形象大致分为两类:作为父亲的男性形象和作为情人的男性形象。

此外,李碧华小说中还有一些混淆了性别的男性,在李碧华塑造的这些男性形象中可以看出她对男性的一种辩证态度,一种理性的沉思,在一系列的男性形象中“他审”与“自审”,“重建男人和女人的共同事业”。

关键词:李碧华;言情小说;男性形象;女性意识;理性沉思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491(2013)03-0036-03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香港,言情小说缤纷发展,亦舒、林燕妮、严沁、岑凯伦相继走红,逐渐取代了五六十年代新武侠小说的辉煌,成为通俗小说发展的一股洪流。

李碧华后来居上,另辟蹊径,融汇古今,以怪诞的情欲想象于历史与现实间书写了一个个爱情传奇,被誉为“天下言情第一人”。

李碧华是一位多产作家,于1985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胭脂扣》,之后相继发表《纠缠》、《生死桥》、《潘金莲的前世今生》、《秦俑》、《霸王别姬》、《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诱僧》(又名:破戒)等一系列作品。

这些作品一版再版,除了《生死桥》之外,其他的都已被改编成影视作品。

2000年以后,李碧华几乎成为港派通俗文学中继张爱玲、金庸之后引起广泛关注的言情小说大家。

李碧华的言情小说,诡谲瑰丽,雅俗共赏,别具一格,在各种“畸形恋情的大曝光”中,穿越古今,跨界阴阳,写尽了情天恨海,痴男怨女,离合悲欢。

“香港奇情才女”、“文妖”、“奇笔”等众多美誉都显示着她“非纯情写作”的奇情与才情。

刘登翰的《香港文学史》将李碧华的作品称为“诡异言情小说”,认为她的作品具有“比爱情更丰富的内涵”,“是一般的言情小说所不能比拟的”[1:496]。

王德威将李碧华的小说与施叔青、朱天文、朱天心、李昂一起归为“新狎邪体小说”,“讲死亡前的一晌贪欢,死亡后的托生转世,兀自有一股凄凉鬼气,萦绕在字里行间”[2],在她的世界里,前世今生,人鬼恋、人妖恋、同性恋,生死可以轮回,缘定即是三生,“编拟前世今生的鬼魅故事,串演警世阴阳的教训时,她其实已不自觉的继承了宋明民间话本烟粉加灵怪的传统”[3]。

女性主义是很多女性作家与生俱来的自觉品质,李碧华善于女性叙事,经常以女性为主角,像青蛇、潘金莲、川岛芳子、潘金莲、如花、丹丹等等。

她笔下的女主人公,美丽、痴情而又叛逆,在被男性抒写的历史中被淹没,被妖化,白蛇如是,潘金莲、川岛芳子亦如是。

李碧华通过香港时空下的“故事新编”,让她们借尸还魂,重演历史,细说前因,轮回爱情。

李碧华的言情小说,依然不脱情爱本色。

其中不乏对男性和男权的控诉:“那是一种叫女人伤心的同类……苏小小的男人,叫她长怒十字街;杨玉环的男人,因六军不发,在马嵬坡赐她白绫自缢;鱼玄机的男人,使她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霍小玉的男人,害得她痴爱怨愤,玉殒香销;王宝钏的男人,在她苦守寒窗十八年后,竟也娶了西凉国的代战公主……”[4:9-10]借尸还魂亦如何?重演历史亦如何?“痴心女子负心汉”似乎是永恒的,男权社会“吃”定了女人。

李碧华有时候在“故事新编”时延续这个传统的情爱模式,生命轮回的同时悲剧亦重演,女子一如既往的痴爱纠缠,男人一如既往的负心背叛,像白蛇和许仙。

这种模式在小说《潘金莲的前世今生》也较为明显,无论是前世的武松,还是今生的武龙———作为潘金莲的主要用情对象———都怯懦,虚伪,自私,视潘金莲为“破鞋”、“淫妇”。

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潘金莲重蹈覆辙,痴心错付,“千古第一淫妇”永远是“千古第一淫妇”,命运无处可逃,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在揭示传统女性的悲剧命运时,李碧华还塑造了一系列叛逆、富于反抗意识的新女性形象,像逐步引诱许仙从而挑战爱情收稿日期:2013-03-23作者简介:黄丽萍(1988-),女,江西赣州人,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在读硕士研究生,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与人性的青蛇、干练泼辣给自己赎身的青楼女子菊仙,这些形象无疑更多地显示了李碧华的“新女性主义”。

这些光彩照人,神态各异的痴情女子无疑是李碧华小说的主角,也是众多学者首先关注研究的焦点。

然而,如果只关注李碧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忽略男性形象,就会陷入另外一种性别歧视和误区———只关注女性在两性关系中的痛苦与煎熬而忽略了男性在性别政治中的不幸和尴尬。

与一般女性主义写作不同的是,李碧华的胸怀和视野都广阔得多,她并没有以“痴心汉”的形象对男性一以贯之,也塑造了像蒙天放,白云开那样至情至性的男子。

在她的笔下,男性与女性同为主角。

“跟亦舒、林燕妮等言情小说家有一个较明显的区别,李碧华笔下的主角并不是多为女性,至情至性的男性角色跟勇敢痴情的女性角色相互辉映成为一道动人的景观”[1:500]。

在李碧华的作品中,男性形象大致分为两类:1作为父亲的男性形象人类社会经历了母权制的盛衰和父权制的盛衰之后终于走向了两性平等的法治社会。

回顾历史,父权制对人类生存发展的影响显然比母权制深远得多。

“人类社会发展在某种意义上是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文明的演化。

与父权文明的历史演化轨迹具有互文互喻性相通的是文学创作中对父亲形象和父性话语的重构与解构。

”[5]这种重构和解构就是我们在研究西方文学时常常提到的“审父”母题。

由“审父”衍生或演变的叙事题型还有“寻父”、“渎父”、“弑父”等等。

李碧华作品中的父亲形象不多,却不乏对父亲形象和父性话语的重构与解构意义。

《诱僧》讲述了玄武门之变的目击者———即大唐太子李建成的贴身侍卫石彦生———在李世民的追杀下亡命天涯的故事。

事变之前,石彦生被邀请至秦王李世民的“天策府”赴约,霍达巧舌如簧,细说天下大势,以“大难爆发……血流满地……秦王只想收拾大局,不想流血……良禽择木而栖,丈夫以大局为重等”[6:159-160]之言迷惑石彦生。

单纯憨厚的石彦生因误信谗言,与李世民设下的伏兵里应外合,亲手把自己的主子送上了断头台。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这不是他想象中止戈息斗的结果,这是一个骨肉相残的血腥惨剧”[6:168]石彦生目瞪口呆之际,大屠杀已经开始,东宫和齐王府内的妇女、少年、婴儿无一幸免。

“贞观之治”是唐朝历史上的黄金时代,李世民一代明君,天下万民都是他的子民,是一个特殊的“父亲”。

一方面他是为了夺嫡不惜诛杀手足的凶手,另一方面是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在此,李碧华借石彦生的故事对父权对历史既有批判也有反思。

她批判历史,“历史都不是真相。

谁的力量大,谁的事迹就辉煌。

”[6:223]同时也反思历史,“如果兵变是我方策动———我的意思,谁赢了,谁便去斩草除根……”[6:224]在历史的烟云中,谁真正伟大?在批判和反思中,作者在“审父”的同时也在“自审”。

石彦生家有老母,“父亲”形象的缺失由李世民填补。

在《霸王别姬》中,小豆子被娘卖入梨园,小石头等众多师兄也只提到“娘”,他们的父亲角色由关师父来充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有私自逃学,顽劣不服,打死不论……”[7:14]关师父专制、凶悍,坚信“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遭罪”,角儿都是“打”出来的,对弟子们非打即骂。

他对自己的方法坚信不疑,小癞子在他的折磨下连梦中也是呜咽:“娘呀,我受不了啦……你们把我打死算了……呜呜呜……”[7:17]关师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可谓桃李满天下。

小癞子上吊自缢之后关师父想起自己“当年坐科时,打得更厉害呢”,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他也是这样苦打成招似地练出来的”[7:32]。

当年子成今日父,多年媳妇熬成婆,关师父子到父的角色转变体现了冯友兰所论述的父子关系———即“故吾”与“新吾”的关系,“儒者以为结婚之功用,在于造‘新吾’以代‘故吾’”[8]。

李碧华的深刻之处就在于她不仅对父权有批判的认识,还有正面的反思。

在他看来,父与子不是孤立的概念,“父”由“子”转变而来,而“子”来源于“父”。

在《秦俑》的末尾,蒙天放听到一声叹息,是长生不老的秦始皇嬴政的叹息。

悠悠千年,世道已变,帝制废去多年,“始皇帝”还活着,千秋不死,“只赢得暴君恶名,生生不息”[9:129]。

父权君权早已没落,始皇帝在20世纪30年代的时空下审视自我:“朕连立锥之地,亦付厥如”。

关师父、李世民和秦始皇作为父亲形象的代表,都体现了李碧华对父权文明的一种理性沉思,是一种“他审”与“自审”、“父”与“子”相结合的叙述范式。

2作为情人的男性形象李碧华笔下的男主人公大多具有理想化色彩,要么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像《青蛇》里的许仙、《胭脂扣》里的十二少(陈振邦);要么是孔武有力的伟丈夫,像《诱僧》里的石彦生、《秦俑》里的蒙天放、《霸王别姬》里的段小楼。

爱情的发展,婚姻的承担考验着人性的复杂,他们中有一如既往痴心不悔的有情郎,如蒙天放;也有暴露本性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像许仙、段小楼。

有情郎和负心汉作为男性形象的两端,是李碧华笔下的主要男性群体。

在这两种群像塑造中,李碧华不单审视着男性,也审视了女性自身。

1986年发表的《青蛇》,于1993年被徐克改变成电影。

《青蛇》由白蛇的传说和典籍改编而来,李碧华从独特的女性视角入手以现代人眼光重新审视传统的白蛇传故事,有意识地进行颠覆式的改写和诠释,尤其是青蛇和许仙形象,几乎改头换面,不再肩负传统教化作用而是直接触及人性的本质。

许仙是断桥湖畔的美男子,蒙白蛇青睐两人结为夫妻。

青蛇情窦初开,亦爱许仙,她几番挣扎终于还是“偷了姐姐的男人”。

许仙装疯卖傻,“他因着人性的本能,洞悉一切”,冷眼旁观青蛇与白蛇对他的痴恋争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整宗事件,他获益良多,却始终不动声色……财色兼收,坐享其成。

”[4:149]许仙洞悉人性本质,他以小人之心度“蛇”君之腹,不相信“毫无要求的爱情”,甚至问道:“小青,你爱我,也是有要求的,对吗?”[4:149]这个自私、贪恋的男人几度背叛爱情,出卖白蛇最后死在了青蛇的剑下。

青蛇“一天比一天聪明”,在许仙的身上总结出了这样的道理:“每个73第3期黄丽萍: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

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4:197]。

男人是女人的一面镜子,许仙亦是青蛇的镜子,李碧华也借青蛇之口对女性自身进行了审视:“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

”[4:198]《秦俑》讲述的是一个穿越时空,缘定三生的奇幻爱情故事。

求药团童女冬儿与郎中令蒙天放相恋,因罪犯欺君,秦始皇下令将他们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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