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锡《路》的电影叙事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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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危途中寻求救赎——科马克·麦卡锡《路》中的死亡意识

末日危途中寻求救赎——科马克·麦卡锡《路》中的死亡意识

为读者 提供 了一个更 为广阔 的空 间和视 野去审视
他们所生活的世界 , 也迫使 人们开 始思考怎样 的社
会才是一个更为完善的社会 。
在科马克 ・ 麦卡锡 的作 品当中,充斥着大量死 亡 的描写 。在 《 纽约时报 》的采访 中 , 他透露 了 自 己对待死亡的态度 , 他认 为 “ 死亡是这个世界 的主
式 ,感受作 者触 目惊心的死亡书写 ,体会作者对人类生存状况与人生价值的领悟 ,凸显作者对建构 生存 信念 的使命感 。 关键词 : 科马克・ 麦卡锡 ; 《 路》 ;死 亡意识
中图分类号: 1 1 0 6 . 4 文献标识码 :A
引言
麦卡锡对于当今社会以及人类未来 的忧虑 。 该小说
类 。麦卡锡笔耕不 缀 ,创作 了多部 当代经典著作 , 其第十部作 品 《 路 》于 2 0 0 7年获得普利策小说奖 和布莱克奖最佳小 说奖。 《 路》 是科 马克 ・ 麦卡锡采 用后启示录的手法 创作 出子在人类几乎灭绝 、 生
要 问题” 。 ” 饼 以在麦卡锡 小说 《 路 》中描述 了大量 与死亡相关的场景 , 给读者呈 现了一 幅灾难过后 的 末E t 景象 ,这个世界是黑 暗、荒芜 、绝望 的 ,昏暗 阴冷的世界只剩下废 墟、 残骸 , 而人类 已几乎灭绝 。
今为止 ,科马克 ・ 麦卡锡 已创作 了十部小说 ,可分 为南方 哥特小说 、西部小 说 以及后启 示录小 说三
建筑废墟 与无数尸体面前 , 每个 人都深 切意识 到了 躯体 的脆弱 、 仇恨 的可怕 和人类 在绝境 中表现 的勇 气 。受此启发 ,科 马克 ・ 麦卡锡创作 了这部被称 为
手段构建 了一个超越永恒时间而存 在的世 界 , 死亡 成为时刻存在 的威胁 , 死亡 的存在让作者产生了对 永恒与生命意义 的追 问。 在这个末 日世界里 , 人类 已失去 了来 自外部世界 的生存条件 , 剩下的只有一

荒野上的“旅行”

荒野上的“旅行”

荒野上的“旅行”作者:申圣亚来源:《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19年第01期摘;要:科马克·麦卡锡是美国著名小说家和剧作家。

在麦卡锡的作品中,大自然始终是最伟大的存在。

《路》是麦卡锡的第十部作品,也是最精彩的一部作品。

此作品为他赢得了普利策文学奖。

麦卡锡在该作品中讲述了浩劫之后,父子俩在荒野上一场未知的“旅行”。

荒野上的“旅行”折射出麦卡锡对生态问题的关注。

基于此,从自然生态、社会生态、精神生态三方面进行分析解读,力图唤醒现当代人类的生态意识。

关键词:生态批评;自然生态;社会生态;精神生态;《路》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1-7836(2019)01-0112-03引言科马克·麦卡锡是当代美国著名小说家,他创作的著名的“边境三部曲”分别为:《天下骏马》(All the Pretty Horses)、《穿越》(The Crossing)、《平原上的城市》(Cities of the Plain)。

其中,《天下骏马》(All the Pretty Horses)为其赢得了著名美国国家图书馆奖。

“边境三部曲”的持续畅销使得科马克·麦卡锡的知名度大增。

之后,科马克·麦卡锡的新作品不断问世。

2006年出版作品《路》后,他再度成名,这使得美国文坛刮起了一阵“麦卡锡”风波。

《路》中简洁而沉重的文字引起了文坛的重视。

这部作品也为他赢得了普利策文学奖。

《路》向读者展现了一幅以世界性灾难为背景的画卷,在这个背景下讲述了父子俩在荒野上的“旅行”。

在“旅行的”过程中,作者不仅向我们展示了一场世界性的灾难,而且是一场生态危机的震撼。

在整个生态系统中,各种有生命和无生命的物体都是相互联系的,生态之间亦是相互关联的。

人类的繁衍生息,劳作生存都是依靠着大自然。

自然万物处于一个大的整体生态系统之中,各个生命体之间都是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

大自然具有广泛而蓬勃的生机,它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审视着人类的各种行为。

简论科马克·麦卡锡小说《路》的史诗性主题

简论科马克·麦卡锡小说《路》的史诗性主题

作者: 杨晓丽[1]
作者机构: [1]太原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山西太原300024
出版物刊名: 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页码: 136-142页
年卷期: 2020年 第2期
主题词: 科马克·麦卡锡;《路》;史诗性小说
摘要:科马克·麦卡锡是美国史诗性小说领域最与众不同的小说家,他美国边疆神话为基础建构美国史诗性小说,宣扬美国文学中的民族精神。

代表作《路》塑造了父子二人在光怪陆离的类像世界中艰难的求生之旅,小说着力渲染与主流小说不同质的“路”的三重隐喻主题:生命、暴力、救赎,这一系列相互异质却又相互关联的主题变奏以后启示录式的叙事文本深入探究人性,提升了美国边疆史诗性小说的高度,进一步扩延了美国文学的深度和广度。

科马克·麦卡锡小说《路》中的恐惧与堕落

科马克·麦卡锡小说《路》中的恐惧与堕落

科马克·麦卡锡小说《路》中的恐惧与堕落当代美国著名作家科马克·麦卡锡(CormacMcCarthy,1933-)的最新小说《路》(2006年)一直受学界关注,出版当年就荣获英国布莱克优秀小说奖,并于2007年获得美国普利策奖。

本文以文本分析为基础,剖析这部小说中恐惧与堕落的主题,揭示人类社会的困境和精神危机,由此反思人性本身:坚持人性救赎,善和希望是走出困境和危机的重要途径。

有论者称《路》是一部有关末日题材的后启示录小说,这部带有科幻色彩的小说的确弥漫着神秘的恐惧感,延续了麦卡锡一贯聚焦的堕落和邪恶的主题。

作者虚构了一个末日世界,目的在于影射现实恐惧和道德堕落,表明作者对现实社会的深层反思。

然而,在对末日世界的描述中,笔者发现麦卡锡摒弃了之前作品中的以残酷和杀戮为主题的暴力特征,转向了人性中的救赎、善和希望。

小说讲述了在世界末日之后,一切消失殆尽,一对幸存的父子试图寻找生存的希望。

本论文集中探讨《路》作为麦卡锡的转型之作,它反映了作者思想的哪些转变,其背后的美国文化在21世纪所遭遇的挑战。

本文首先结合美国宗教文化和社会现状分析小说中世界毁灭的两种来源:《启示录》中的“末日论”和科技发展与社会动荡的严重后果。

其次,通过小说中人物对自然、他人和生存的恐惧来揭示人类的精神危机;并从上帝缺席,信任缺失和同类相食三方面分析恐惧阴影下所体现的堕落现象,来揭露人类的道德危机。

最后通过探讨父子俩如何克服恐惧、抵制堕落,麦卡锡试图探索人们摆脱社会困境和精神危机的方向,启迪当今正陷入同样危机的人们坚持人性救赎和善,并对未来怀有希望。

总而言之,麦卡锡对人类现状和精神状态的关注,对人性的思考,既具有启发性又具有现实意义。

境遇伦理视角下父亲的伦理选择分析——科马克·麦卡锡《路》的文学伦理学解读

境遇伦理视角下父亲的伦理选择分析——科马克·麦卡锡《路》的文学伦理学解读

[摘要]科马克·麦卡锡的小说《路》讲述了一对父子在大灾难后的末日世界里艰难求生的故事。

小说的成功除了其反映的主题外,很大程度上还与其所蕴含的伦理内涵有紧密关系。

在文学伦理学批评框架下,以约瑟夫·弗莱彻的境遇伦理理论为依据,分析主人公———父亲在人类伦理失序的大背景下,面对不同的伦理环境所作出的伦理选择,阐释父亲在保护儿子这一神谕责任的指引下突破伦理困境的艰难之路。

父亲的每一次伦理选择都为其后的情感挣扎作出了伦理铺垫,也揭示了末日世界人类文明的毁灭、道德体系的崩塌和主人公境遇伦理选择的伦理意义。

[关键词]《路》;文学伦理学批评;境遇伦理;伦理选择[中图分类号]I 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6639(2019)01-0070-05境遇伦理视角下父亲的伦理选择分析———科马克·麦卡锡《路》的文学伦理学解读陈梅英李碧芳(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362000)2019年第1期总第106期No.1.2019Total No.106北京化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 urnal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emical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s Edition)[收稿日期]2018-12-24[作者简介]陈梅英(1987-),女,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2016级硕士研究生。

李碧芳(1965-),女,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路》(The Road )是美国当代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科马克·麦卡锡(Cormac McCarthy )①的第十部作品,小说出版于2006年,并于2007年获普利策文学奖,根据《路》改编的同名电影于2009年被搬上银幕,电影一上映便收获好评。

这部经典末日预言小说主要讲述了一场不知名的灾难让地球变成了废墟,也几乎摧毁了人类文明,主人公父亲和他的儿子在暗无天日的凶险世界中突破重重困难险阻,一路前往南方海岸寻求一线生机。

路的尽头,还有希望——科马克·麦卡锡《路》的文学伦理学解读

路的尽头,还有希望——科马克·麦卡锡《路》的文学伦理学解读
科 马克 ・ 麦 卡锡《 路》 的 范大 学 , 湖北 武汉 4 3 0 0 7 9 )

要: 从文 学伦理 学批评视角解读科 马克 ・ 麦卡锡 的《 路》, 通 过还原故事发生 的“ 伦理 现场 ” , 分析 父亲 的伦理
身份 , 进而对父 亲的伦理 选择和伦理救赎进 行深 入探讨 , 以此来探 究小 说 的道德启 示和伦理 意义 。这 部末世 寓言 中 为人 类的文明发展指 出了方 向: 人要始终坚持 内心的“ 火种 ” , 要 不断以实际行动追求更高 尚的伦理道德境界 。

“善 ’ ’ 无 法 实 现 的 伦 理 环 境
文 学 伦 理 学 批 评 的倡 导 者 聂 珍 钊 教 授 在 其 《 文 学 伦理学 批评 : 基 本理论 与术语》 一 文 中说 : “ 伦理 环 境是 文学产 生和存 在的历史 条件 ……对 文 学 的理解 必须 让 文学 回归属 于 它 的伦 理 环 境 和伦 理 语 境 。 ” ” ” 故 事 中 的 父 亲在伊 始 的时候 对 人性 充 满 了绝 望 , 为 了保全 自 己和儿子 , 他 屡 次见 死 不 救 , 冷漠 逃 避 , 甚 至 出 现 了暴
展 现 了人 性 的光辉 与 丑恶 的终 极 较量 , 同 时 也 显 示 了 作 者 对 战争 、 人性 、 信 念 及 人 类 生存 环 境 的 思 考 。麦 卡 锡 在 这 部 末 世 寓 言 中 剥 离 了人 类 世 界 的 一 切 外 衣 , 赤 裸 裸 地 展 示 了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伦 理 关 系 。本 文 采 用 文
大 地 焦 灼 如 烈 火 熏 烧 。光 秃 秃 的 树 林 , 成堆 的垃圾 , 肮
脏 的黑水 , 烧 毁 的废 墟 , 骇人 的尸 骨 , 这 里 处 处都 散 发

从生态批评角度解读《路》

从生态批评角度解读《路》作者:龙和梅来源:《北方文学》2017年第23期摘要:《路》是科马克·麦卡锡的一部非常成功的小说,曾于2001年获得普利策奖,随后赢得了读者和评论家的广泛关注。

这部作品揭露了自然环境生态危机和社会环境生态危机,表达了作家的生态意识:大自然有其内在的规律,任何破坏自然的行为都是不道德的,必将受到自然的惩罚;人类只有敬畏自然并怀揣希望,心怀感恩且关爱他人,如此才能建立一个和谐的自然和社会。

麦卡锡倡导建立人人相互关爱的社会关系以及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关系。

本文从生态批评的立场出发,揭示了麦卡锡在小说《路》中囊括的生态伦理思想,并阐释其对以往麦卡锡生态理念的传承与超越。

关键词:生态环境危机;《路》;希望;爱;生态批评一、生态批评(一)“生态批评”的概述生态批评是新近加入文学批评与实践的一项批评活动,它被冠以数种名称,比如:环境伦理学、环境文学批评等。

众所周知,传统的文学批评很少聚焦人与自然之間关系的问题,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晚期,当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日趋紧张时,人们才意识到仅从社会科学或自然科学的角度去做文学批评的话,是很难解决人类所面临的困境。

由于广大学者们迫切想用其智慧来解决这个时代难题,生态批评学便应运而生,这是一门新兴学科,它也是一种将环境与人类直接相连的文学研究领域,生态批评这个群体强调自然和物质世界,并试图证实自然与人类之间的相互关联性。

蕴含在生态批评里的核心理念是:强调人是自然中的人,与万物共同构成生命之网;人类只有相互关爱,与自然相互依存,才能真正摆脱自然环境危机和社会环境危机。

(二)“生态批评”的历史提及“生态批评”一词,映入人们脑海里的都会是:威廉·华兹华斯、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等一些触及自然并为读者创作了田园风光的作家。

事实上,早在这些作家之前,希腊人、罗马人和其他许多作家,已创作了涉及自然界和环境的文本,这些作品也激起了对诸如动物权益、污染等环境问题的文学回应。

映射论视角下《路》的解析

映射论视角下《路》的解析科马克·麦卡锡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其简洁的语言和独具匠心的情节建构是他创作中的关照点。

2006年,他的作品《路》荣获普利策最佳小说奖,奠定了科马克·麦卡锡的文学地位。

《路》讲述了一场大灾难之后,一对父子历经磨难向南方寻找温暖的求生历程。

小说中,原有的世界已被毁灭,一切都失去了秩序。

小说情节简单,却有丰富蕴意。

因此,该小说充满着启示意味。

目前,国内外众多评论家和批评家从不同的视角解读该部作品:有的运用象征手法对其进行阐释,有的从寻找圣杯的角度进行探讨,有的从互文性角度对文本进行分析。

还有学者从创伤理论视角对故事进行研讨的。

本篇论文尝试运用认知诗学中的映射理论作为理论依据,从三个维度对《路》进行研究,即:《路》中的人物化映射,《路》中的人物关系映射和《路》的文学寓意映射。

本论文除引言和结语外,共分三章。

引言介绍了科马克·麦卡锡和他的《路》,《路》的国内外研究综述以及映射理论的主要内容。

第一章聚焦《路》中的人物,通过映射分析,解读文本中父亲性情中的悖论特质,儿子的伦理困境和小人物的堕落。

第二章通过映射分析,探讨《路》中的人物关系,着重分析了父亲与母亲的婚姻关系,父与子的关系以及父亲与小人物的关系。

第三章分别从感知指称、语篇指称和结构指称作为切入点,分析《路》中的文学寓意。

在感知指称方面,凸显父亲的心智状态,通过映射,揭示出父亲“假”存在与“真”隐身的对立,指出“隐身”的深刻寓意,即:人性的缺失。

在语篇指称方面,凸显父与子人称代词的无主体性,通过映射,挖掘出小说的潜文本,即:人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在结构指称方面,通过“路”的意象图式映射,折射出“路”的深刻寓意,即:人生是一场旅行。

结论部分指出映射理论在人物塑造,人物关系和文学寓意方面起着重要作用,通过映射分析,读者能够更好地解读主要人物的特征,深入地洞悉人物关系,深刻地剖析《路》的文学寓意。

映射论再现了语言的“能指”功能,深化了语言“所指”的感知内涵。

麦卡锡小说_路_中的生态伦理观

麦卡锡小说《路》中的生态伦理观⊙蒋文婧刘捷[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绵阳621010]摘要:本文在生态伦理的视域下,基于对麦卡锡之前的作品《天下骏马》和《穿越》中生态伦理观的分析,揭示其最新力作《路》中蕴含的生态伦理思想,并阐释其对以往麦卡锡生态伦理观念的传承与超越。

《路》表达了作家的生态忧患意识及其前瞻性的“非人类中心主义”观点:人与大自然中的万物都是平等的;大自然有其内在的规律,任何破坏自然的行为在道义上是不道德的,必将受到自然的惩罚。

麦卡锡倡导建立人人相互关爱的社会关系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态关系。

关键词:麦卡锡《路》生态伦理非人类中心主义“也许当世界瓦解的时候,才有可能看到它是怎样被造出来的。

”(《路》:287)美国当代文坛翘楚科马克·麦卡锡(Cormac McCarthy)在其最新力作《路》(The Road)中,将世界还原成一个末日后充斥着黑暗、荒芜、残暴的黑白世界:人类几乎灭绝,只有极少数幸存下来,这里没有动物,没有植物,没有城市,一切人类文明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满目疮痍。

《路》展现出的黑白纪录片般真实的惨景让人不寒而栗,读者不禁会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这场导致人类走向末日的巨大灾难在小说中却没有明确交代,麦卡锡刻意的欲言又止反倒给读者留下了更大的想象和思考空间。

生态伦理学,即环境伦理学,在伦理学史中就是人与自然关系的伦理学。

传统的道德哲学很少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直到20世纪70年代后期,面对严重的社会痼疾和人与自然之间日趋紧张的关系,人们才发觉仅从社会科学或自然科学的角度很难解决人类所面临的困境。

随着人们对环境问题的高度关注以及学者们想用其智慧来解决时代课题的热情的空前高涨,生态伦理学作为一门全新的学科应运而生,人与自然的关系开始正式被纳入人类道德的范畴。

生态伦理学的核心理念是:反对人类社会的等级观念和人类中心主义的思维模式;强调人是自然中的人,与万物共同构成生命之网;人们只有相互关爱,与自然相互依存,才能使人类真正摆脱社会危机和生态危机。

科马克·麦卡锡小说讽喻性的灾难叙事

作者: 陈爱华
作者机构: 华中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74
出版物刊名: 求索
页码: 153-155页
年卷期: 2013年 第3期
主题词: 科马克·麦卡锡;《路》;后9·11小说
摘要:�路》是美国当代著名小说家科马克·麦卡锡的一部后启示录式小说,主要讲述了一场空前的大灾难之后,一位父亲带着自己的幼子克服重重苦难在文明的废墟间向着南方大海艰难前行的故事。

本论文拟采用文本细读与后9·11美国社会语境相结合的方法,从后9·11启示录末日世界、霸权与暴力以及爱与善的救赎三个方面来论述《路》对美国历史与现实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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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锡《路》的电影叙事元素
作者:王晓燕
来源:《世界文化》2019年第04期
《路》(2006)是被誉为“当代最伟大的美国作家之一”“海明威与福克纳唯一的后继者”的科马克·麦卡锡(1933—)创作的一部小说。

小说通过一对父子面对被灾难毁灭的家园而南迁的旅途经历,展现了灾难对人类生存环境的破坏,以及生态破坏给予人的警示,人性的善恶是作品探讨的重要内容。

而小说在叙事方面,通过运用一些独特的电影元素和电影叙事艺术,如蒙太奇、画面、色彩等,来表现小说深厚的主题思想,体现了麦卡锡独特的艺术理想与追求。

科马克·麦卡锡
一般而言,蒙太奇在电影中主要指的是镜头的剪辑。

由于镜头与镜头之间在故事、情感和思想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所以蒙太奇反映的是“镜头之间的一种辩证法”。

在小说创作中,蒙太奇的运用则主要指情节之间的分割与重新组合,是小说情节展现的一种重要手段。

麦卡锡是
一个深谙小说情节结构设置的作家。

小说《路》中的情节看似简单、平实,实则凌乱琐碎,在梦境和回忆的穿插中,往往给人以迂回曲折的阅读体验。

而这些恰好与蒙太奇的艺术效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故事以一对父子的旅程为主线,叙事时间基本上是按照他们的旅行时间进行的。

但麦卡锡在这简单的整体情节中,通过描写大量的梦境和回忆,将小说直线的故事主干分派出若干小的叙事片段,并将这些小叙事片段重新拼凑出来,形成一个小而完整的叙事单元。

所以,当情节顺势发展时,作者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笔锋一转,便开始写一次回忆或者一个梦境,从而打乱并延宕了故事的整体叙事时间。

小说开篇写“男人”与“孩子”在幽暗的森林里过夜,之后便上路了,他们走过一座旧的水泥桥,跨过河流,穿过小溪,越过山脉,之后穿越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城市。

紧接着便是对这一城市的场景进行详尽的描写:“这座城几乎已全被烧毁。

没有生命迹象。

街上的汽车蒙满灰尘,每样东西都布满了灰尘。

干结的泥泞中镶着车轮印子。

一处门洞里,有具死尸干成一张皮。

”这看似没头没尾的流水账似的叙述,既增加了作品的神秘感,也设置了一个悬念;作家转而叙述多年前他在叔叔农场度过的一段日子。

之后再次跟随主人公的旅程开启新的叙述,并在此过程中不时地通过回忆和梦境来展示“男人”对他妻子的记忆。

由于这些梦境和回忆都是零散、琐碎的,致使故事的整体叙事脉络也被割裂得支离破碎。

麦卡锡的这种对小说情节不着痕迹的打乱与重组无不与电影表现中的镜头剪辑与重组相似。

同时,小说中大量跳跃式的蒙太奇表现手法,将现实与虚构的镜头拼凑在一起,形成一种虚实相间的叙事效果。

比如写到“男人”在某栋楼的办公室抽屉里找到一套扑克牌时,镜头一跃便开始写他脑海中出现的关于妻子“她”的记忆;当写到“男人”和“孩子”的一次对话时,镜头一转开始诉说“妻子”自杀的故事:“她走了,只留下一片冰冷作为最后的遗赠。

她可能是用一种黑曜石了结的。

他曾亲手教过她。

尖利如钢。

边缘薄如蝉翼。

”小说中除了这种现实与梦境的、现实与记忆的对比外,还有远景与近景的对比,远到这片土地已被切割、侵蚀,变得荒芜空阔——“死去的生物的残骸横七竖八散布在干枯的河床上。

一堆堆不可辨认的垃圾杂物。

田野上村舍的油漆已经消磨殆尽,护墙也挽着上翘了。

一丝影子都没有,万物失去了个性。

路向下穿过一片枯死的葛草丛。

一片低沼地,蔫蔫的芦苇泡在水中。

大地的尽头悬挂着阴郁的烟霾,正如头顶上的天空一样。

”近到脚下刚踩过的路——“道路上,流浪者沉下、跌倒、死去,荒芜、皱缩的地球颤抖着环绕太阳,日复一日,与远古那不知名的姐妹世界一样,没有履痕,没有标记。


《路》
另外,前进式的蒙太奇也是《路》中常见的叙事类型之一。

它主要是指把镜头移动起来,由远而近或由大到小。

小说中最经典之处体现在对灾难场景的描写上,比如写到路上的一家老式药店内的陈设,先写“里面有一个黑色大理石柜台,还有艳黄色的高脚凳”,然后再突出写“柜台尽头的罩铃下吊着个人头。

风干了。

戴着顶球帽。

干枯的眼球悲伤地凹陷下去”。

作者正是通过蒙太奇的艺术技巧,将小说深厚的内涵与动感的电影表现手段相结合,既深化了主题,又丰富了小说的叙事能力,拓展了小说艺术表现领域。

麦卡锡的《路》中有大量新奇独特的画面,这些画面既刻画了鲜明的人物形象,推动了情节发展,又给读者带来独特的审美体验。

小说中画面技巧首先体现在对画面符号元素的运用上。

小说对时间的描述就是通过这种画面元素体现出来的。

故事以父子二人的旅程为主线,时间开始于何年何时、结束于何年何时都是未知。

但通过麦卡锡设置的一系列意象和场景画面,可以看到时间的痕迹。

比如,“褪色的岩石城”“布满灰尘的房间”“超市上了年头的红花菜豆”“干得皱巴巴的杏脯”“泛黄的栅栏”……这些古旧破败的物象都打着时间的印记,带着陈旧的气息,“每种物体的硕果仅存的一个带着它这一族走向毁灭”。

在这些看似无意的时间画面中,引导读者化无形为有形,感受作品中时间的荒凉与无尽,因此也更加突出了灾难主题和悲凉阴暗的审美意蕴。

同时,在小说的空间设置中,麦卡锡也擅长运用丰富的画面来强化叙事功能。

小说以“路”命名,人物大部分的活动场景都在路上的自然处所,像荒野、森林、峡谷、溪流、山地、洲际公路等。

每一处场景都有与其特征相反的景致配备,比如森林到處都是烧焦的枯木而非翠绿成林,峡谷里河流是灰色而非透亮的,等等,这些具有张力的画面描述,在读者的头脑中形成一幅构图阴暗而又鲜明的画卷。

此外,小说中还有一些对人文空间的画面描绘更是凸显了主题,比如废墟一般的游乐场“遍地是木乃伊般的死尸。

肌肤和骨骼分得一清二楚,韧带缩得又干又细,恰如绳索。

死人干枯萎缩得如同现代版的沼泽林干尸,脸皮像煮过的床单,一排牙如同泛黄的栅栏”。

其次,小说中的镜头元素运用也是其画面技巧的重要手段。

镜头在电影艺术研究中主要体现为“视角”问题,即观看者“看”的维度。

通过镜头的角度、镜头的运动,观看者可以看到角色所处的现实场景或者梦境、回忆等。

在《路》中,麦卡锡很注重从多个角度去选择画面,他常常使用远景、中景、近景以及特写镜头来突出灾难之后社会环境的险恶,渲染残酷恐怖的气氛。

比如写到“男人”的一次梦境:
很久之前了。

一个灰蒙蒙的日子里,国外某个城市,他站在窗边,望着下面的街道。

他身后的木质书桌上,小灯亮着。

也有书、报纸。

天下起雨来,街角拐出一只猫咪,穿过人行道,端坐于咖啡厅雨篷里。

桌边有个女子,双手托着下巴。

数年之后,他站在焦黑的图书馆废墟中,烧黑的书本就那样泡在一摊一摊水里。

这段描述中,首先是心理的虚景:很久以前,他站在窗边,下面的街道,他身后的书桌、小灯,桌旁的女子。

其次是现实的近景:数年之后,他站在废墟中,在水里的焦黑的书本。

麦卡锡似乎手执摄像机,用镜头拍摄下一系列的场景,呈现在读者面前,通过这种远近、虚实画面的对比,来突出灾难的毁灭性。

同时,在小说的叙述中,麦卡锡还常常会将某些意象从周围的背景或环境中凸显出来,用特写镜头将其放大。

巴拉兹曾说过:“一部优秀影片可以通过它的特写来揭示我们的多音部生活中最隐蔽的细节……优秀的特写都是富有抒情味的,它们作用于我们的心灵,而不是我们的眼睛。


再次,小说中的造型元素和色彩艺术的运用也是画面技巧的独特呈现。

《路》中对造型艺术的运用,主要体现在小说宏伟的叙事背景设置上:一场未知的灾难之后,世界暗无天日;动植物绝迹,幸存者同类相食;主人公父子二人为求生踏上旅途,寻找南方。

作者通过这样宏大的背景设置,深刻揭示了人类在末日面前的真实生存处境;通过这两个人物的旅途经历,塑造了一对朝圣者的形象,并深刻探讨了上帝的存在与救赎问题。

小说中,不同的色彩对于小说基调氛围、空间场景及人物形象塑造都有着重要作用。

《路》的总体色调是灰暗的,集中体现在对雪景的描写上:一片“灰白的雪花撒落下来,接在手中,看着它融化,就如基督徒的最后一片圣饼”。

“雪花”与“圣饼”除了夸张展现了二者之间相似性的外表,还带有一种上帝最后对世人关照的隐喻。

“灰白湿润的雪花从虚空中旋转飘落而下。

道路两旁是污浊的融雪。

”“灰白的积雪上,有一层薄薄的血红……又下雪了,柔软的雪花从黑暗中飘落……尘埃落在雪地里,将其染成黑色。

”潔白圣洁的“雪”在作者笔下却是“灰白”“污浊”“血红”的,这是对常态下“雪”的陌生化重塑。

这种对色彩的颠覆性处理颇具张力,夸张性地隐喻了主人公生存环境的恶劣和残酷。

而作者笔下“废墟般的娱乐场所”“幽暗的地下室”“布满灰尘的超市”“焦黑的土地”等,也如同主人公的心一样是灰色的,从而更加凸显出小说“灰暗”的基调,让读者深刻体会色彩带给人的弦外之音,像作家一样进一步反思生命,探讨人性善恶,寻求人类出路。

科马克·麦卡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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