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丸临床新用解析
(学习笔记)乌梅丸临床运用体会作者:李士懋

(学习笔记)乌梅丸临床运用体会作者:李士懋对乌梅丸的理解这是一首解决肝阳虚而胆火郁的方子。
肝为刚脏,内寄相火。
当肝寒时,阳气馁弱,肝失生发、舒达之性,则肝气郁结,当然,这种肝郁,是因阳气馁弱而郁,不同于情志不遂而肝气郁结者,此为实,彼为虚。
厥阴阳气虚馁,无力生发而肝郁,导致肝中内藏之相火不能随君游行于周身,亦为郁,相火郁则必化热。
在阳气虚馁的肝寒基础上,继发了相火的内郁化热,从而形成了寒热错杂证,正如尤在泾所云:“积阴之下,必有伏阳。
”治疗这种厥阴脏寒又继发相火证,首选乌梅丸,方中以五味热药温煦肝阳,人参、乌梅、当归滋补肝体;连柏清相火内郁之热,共同形成补肝且调理寒热之方。
前云脏寒是独阴无阳证,不应有热。
独阴无阳,是言厥阴脏寒的病机。
厥阴之脏寒,不同于少阴之脏寒。
肾为人身阳气之根本,而其他脏腑的阳气,乃阳气之枝杈。
若独阴无阳,必肾阳已亡,根本已离,此为亡阳证,当用四逆汤回阳;若肾阳未亡,仅某一脏腑的阳气衰,犹枝杈阳衰,但根本未竭,未至亡阳。
所以肝的脏寒,与肾亡阳的脏寒是不同的,不应混淆。
既然阳未亡,则馁弱之阳必会坠积不振而郁郁化热,同样形成寒热错杂证。
所以,蚘厥有寒热错杂证,而脏厥同样可以寒热错杂,皆当以乌梅丸主之。
据此可知,乌梅丸不仅治吐蚘之蚘厥,亦治脏厥,故称乌梅丸为厥阴病之主方。
厥阴病,为何易出现阳气馁弱之脏寒证?这是由厥阴的生理特点所决定的。
肝主春,肝为阴尽阳生之脏,寒乍尽,阳始生,犹春之寒乍尽,阳始萌,阳气虽萌而未盛,乃少阳、弱阳。
若春寒料峭,则春之阳气被戕而不升,生机萧索;若人将养失宜,或寒凉克伐,或药物损伤,皆可戕伤肝始萌之阳而形成肝寒。
肝寒,则相火内郁,于是形成寒热错杂证。
皆谓厥阴篇驳杂,实则井然有序。
厥阴病的本质是肝阳虚,继发导致寒热错杂。
肝中之阳,乃春生少阳之气,始萌未盛,易受戕伐而致肝阳馁弱,形成脏寒,然又因内寄相火,相火郁而化热,最终形成寒热错杂之证。
厥阴篇提纲证,即明确指出厥阴病寒热错杂的本质。
乌梅丸之于脾胃病之妙用

乌梅丸之于脾胃病之妙用乌梅丸是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一张名方,尤其是对于消化系统的慢性疾病,如泄泻,疗效事半功倍。
肖纯主任临床上擅用乌梅丸辨治各种内科疾病。
《伤寒论》第338条“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藏厥,非蛔厥也。
蛔厥者,其人当吐蛔。
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藏寒。
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
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又主久利。
”乌梅丸方:乌梅三百枚、细辛六两、干姜十两、黄连十六两、当归四两、附子六两,炮,去皮、蜀椒四两,出汗、桂枝去皮,六两、人参六两、黄柏六两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
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
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
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
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巧解乌梅丸方:乌梅是方中主药,用醋浸则更益其酸,味酸入肝,能生津液、益肝阴、止烦渴、涩肠止泻安蛔;当归补血养肝,与乌梅相伍,可养肝阴,补肝体;附子、干姜、桂枝温经回阳以制其寒;辅以川椒、细辛,味辣性散,通阳破阴,制伏蛔虫;黄连、黄柏泄热于上,并驱蛔虫下行;人参益气、健脾,培土以制肝木。
用米饭、白蜜甘甜之品作丸,不仅养胃气,且可作驱蛔之诱饵。
全方寒温并用,攻补兼施,以其酸以退蛔,以其辛以伏蛔,以其苦以下蛔,从而达到驱蛔之目的。
上述原文所言“蛔厥证”反映了厥阴病的基本病理变化,即由于厥阴疏泄不利,气机不调,以致寒热格拒上下,阴阳气不相顺接,并进而影响脾胃不和,升降失常。
这种上热下寒,寒热错杂的蛔厥证,当治以寒温并用,和胃安蛔,滋肝敛阳的乌梅丸为主。
故用本方调和厥阴,与寒湿、湿热、伤食等引起的泄泻,在病机上需要鉴别。
陈瑞春《乌梅丸的临床应用》

陈瑞春《乌梅丸的临床应用》陈瑞春《乌梅丸的临床应用》一、方义分析《伤寒论》中的乌梅丸方,是由乌梅、细辛、干姜、当归、附子、蜀椒、桂枝、黄柏、黄连、人参等组成。
方中附、桂、椒、姜、辛,其味辛温,连、柏性味苦寒,人参味甘而温,乌梅味酸,全方辛、甘、酸、苦四味具备,是一个调和寒热的良方。
《名医方论》说:“君乌梅之大酸,是伏其所主也。
配黄连泻心而除烦,佐黄柏滋肾以除渴,先其所因也。
肾者肝之母,椒、附以温肾,肾则所归,肝得所寄,是固其本。
肝欲散,细辛、干姜以散之。
肝藏血,桂枝、当归引血归经也。
寒热杂用,则气味不和,佐人参调其中气。
以苦酒渍乌梅,同气相求,蒸之米下,资其谷气,加蜜为丸……缓则治其本也。
”这是就乌梅丸的药物配伍面言。
具体地说“乌梅丸的功用,主治蛔厥,烦闷呕吐,时发时止,得食即呕,常自吐蛔,手足厥冷,腹疼时作,并治久痢”等症。
笔者体会,由于乌梅丸是一个寒热并用方,因而其运用的特征应着眼于“寒热夹杂”的病机和证候,才能恰到好处。
临床上根据乌梅丸长于调和寒热的特点,广泛地运用于内、妇、儿科杂病,现综述如下:二、临床运用(一)治胆道蛔虫辽阳市第一医院,用乌梅丸为主治疗胆道蛔虫117例,有86例痊愈,有效率达81.2%,复发率7.6%,疗效尚满意。
株洲县人民医院外科治疗51例均服药1~3剂获愈,其中单纯型的以单味乌梅30―45g煎水内服。
若有便秘、腹胀者,则用安蛔止痛、理气通便法,药用乌梅丸去人参、附片、当归,加青木香、槟榔、大黄、使君子、苦楝皮,每日1剂。
合并感染以清里通便,驱蛔为主,在上方基础上再去桂枝、花椒,加银花、黄芩、栀子。
服法同前。
张乃恩用乌梅丸煎治疗胆道蛔虫症20例,服药2剂治愈者4例,3剂治愈者5例,4剂治愈者8例。
治愈率为60%,无效者8例。
福建福安地区医院乌梅丸研究小组收治47例,治愈占91%,好转占4%,1例复发,占2.5%,1例无效占2.5%。
邓亦贤以瓜蒌15g,薤白、半夏各10g,醋1杯冲服乌梅丸9g,每日1剂。
乌梅丸方解

乌梅丸方解乌梅丸方解肝为肾水之子,心火之母,肝木病则心肾不交,火性本热,水性本寒,水火不交则上热下寒。
乌梅丸用来治吐蛔虫,但吐蛔虫本质为脏寒,蛔虫因为怕冷不停向上爬,直至吐蛔虫,它的症状有恶热、泻利、厥逆《素问·藏气法时论》:“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
”这里的辛补肝,指肝气而言,即体阴而用阳的阳,如果对肝体而言,应该是“以酸补之,以辛泻之。
”,临床需要灵活看待。
1、乌梅:乌梅丸用到了大量辛热药,说明肝气不足,升发无力,配以味酸的乌梅,避免辛伤肝体,这是从药味角度的解析,这样说来,把乌梅换成五味子、山茱萸,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之所以用乌梅,我想,或许乌梅对蛔虫有其独特的效用,现在有蛔虫的人很少,吐蛔就更不用说了,因此,无法验证,只能作为一个猜想。
《神农本草经》:“梅实,味酸平。
主下气,除热,烦满,安心,肢体痛,偏枯不仁,死肌,去青黑志,恶疾。
生川谷。
”由此可知,乌梅主要针对“气上撞心,心中疼热”中的气而言,这个气就是肝气,肝气不能透土而出,反从胁下逆升,至心包之火不能下降,这就是心中疼和热的原因,不能透土而出有肝气不足、木不疏土的因素,也有脾土寒,土气不足的因素。
黄帝内经《灵枢·本神篇》:“肝藏血,血舍魂,肝气虚则恐,实则怒”。
可见乌梅丸症病人可能会有一些情绪上的问题,它可能有肝气虚的症状即容易紧张、抑郁之类的,又可能出现肝气实的症状如容易发怒动火,关键是要看究竟是肝气自身不足还是脾太寒。
肝气无法升发,一个是肝气自郁,一个是肝被脾郁。
2、人参:《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味甘皆属土,人参为之主。
“补脾肺之气,木从土出的道理大家都清楚,用人参的目的就是补脾土之气,使“土质”松软,适宜“草木”生长。
(东北林下参,参龄10年以上,可见浓密的参纹)3、桂枝、干姜、蜀椒、细辛、附子: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味辛皆属木,桂为之主,椒为火,姜为土,细辛为金,附为水。
(桂枝温肝、蜀椒温心、干姜暖脾、细辛温肺、附子暖肾)”乌梅丸用了如此多的辛味药,目的是升补肝气,弥补自身不足的问题,促进“草木”生长,可知乌梅丸所谓的脏寒为五脏皆不温(以脾寒为主,因为干姜的用量最大)五脏不温,则脏内气血流动缓慢,出现气血寒凝的情况,阳气由腑流入脏(如肝的动力来自于胆,脾的动力来自于胃)之力减弱,导致阳经之阳气有余而发热,即所谓“气有余便是火”的道理,《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壮火食气”食的是脏的阴气,从而导致腑的阳气内郁。
28、厥阴病基础方:乌梅丸

28、厥阴病基础方:乌梅丸厥阴病基础方:乌梅丸乌梅丸是一种常用的中药方剂,它在中医临床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乌梅丸主要由君臣佐使药物组成,药性归经药味各不相同,其功能作用和主治病症也因此而有所差异。
下面将详细阐述乌梅丸方剂中的君臣佐使药及其作用。
首先,让我们了解一下乌梅丸方剂的组成。
乌梅丸的君药是乌梅,它具有涩肠止泻、收敛止血的作用。
乌梅的酸涩性能够收敛肠道,起到止泻的作用,同时还能够凝血止血,对于一些出血症状也有一定的疗效。
乌梅丸的臣药是黄连,它具有清热燥湿、解毒消肿的功效。
黄连寒凉性能,可以清热燥湿,对于一些湿热症状有很好的疗效。
乌梅丸的佐药是薄荷和大黄,薄荷具有疏风解表、清热宣肺的作用,而大黄则具有泻下通便、清热泻火的功效。
根据药性归经药味,乌梅丸方剂在功能作用和主治病症方面有所不同。
乌梅的涩肠止泻作用,使得乌梅丸在治疗脾虚泄泻等病症时有良好的效果。
黄连的清热燥湿作用,使得乌梅丸在治疗湿热病症如痢疾等方面有独特的疗效。
薄荷的疏风解表作用,使得乌梅丸在治疗风寒感冒等病症时有一定的疗效。
大黄的泻下通便作用,使得乌梅丸在治疗便秘等病症时有显著的效果。
乌梅丸方剂的重要性在于其中的君臣佐使药的合理配伍。
君臣佐使药的配伍是中医药学中的重要理论之一,它们之间相互协同,发挥出更好的疗效。
君药乌梅具有收敛止泻的作用,而臣药黄连则能够清热燥湿,佐药薄荷和大黄则能够辅助乌梅和黄连的功效。
这种配伍方式使得乌梅丸方剂在治疗相关病症时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
总结来说,乌梅丸是一种常用的中药方剂,其君臣佐使药物的合理配伍使得其具有涩肠止泻、清热燥湿、解毒消肿等多种功能作用。
乌梅丸在治疗脾虚泄泻、湿热病症、风寒感冒、便秘等方面有显著的疗效。
君臣佐使药的配伍对于中药方剂的疗效起着重要的作用,合理的配伍可以发挥药物的最大功效。
因此,研究和理解中药方剂中药物君臣佐使的重要性对于中医药学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乌梅丸可以治疗哪些疑难杂症?案例都有哪些

乌梅丸可以治疗哪些疑难杂症?案例都有哪些
世界五大绝症:运动神经元症(渐冻人症)、癌症、艾滋病、白血病、类风湿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世界五大疑难杂症。
都是一些久治不愈的疾病,有患者听说乌梅丸可以治疗,那么今天就来给大家讲一下乌梅丸可以治疗哪些疑难杂症?案例都有哪些。
乌梅丸为中成药具有缓肝调中、清上温下的功效,主治本身体内有蛔虫,后又胃肠寒热不和,蛔虫扰动不安导致的腹痛、腹泻、巅顶头痛(头顶部疼痛)、烦闷、呕吐,甚至呕吐蛔虫等,其中腹痛与呕吐可为阵发性,时作时止,疼痛较严重时还可导致四肢冰凉等症状。
乌梅丸由乌梅肉、花椒、细辛、黄连、黄柏、干姜、附子(制)、桂枝、人参、当归组成。
其中乌梅酸温安蛔,涩肠止痢,为君药。
花椒、细辛性味辛温,辛可伏蛔,温能祛寒,黄连、黄柏性味苦寒,苦能下蛔,寒能清热,二药又是止痢要药,四种药物寒温并用,共为臣药。
附子、干姜、桂枝温脏祛寒,人参、当归补气养血,共为佐药。
诸药合用,具有缓肝调中、清上温下的功效。
现代研究表明,本品具有抗结肠炎、降血糖、抗肝纤维化等作用,临床可辨证用于胆道蛔虫、慢性菌痢的治疗。
乌梅丸可以治疗哪些疑难杂症?案例都有哪些
主要出现脉无力,脚凉同时手热;脉无力,脚凉,烧心,反酸;脉无力,脚凉,心烦;脉无力,脚凉,消渴;脉无力,脚凉,舌尖红;脉无力,下半身伯冷,上半身怕热。
这些症状时都可以使用乌梅丸,不管是癌症,胃病,失眠等等疾病都可用。
但是需要在医生的指导下使用,因为乌梅丸为处方药,所以使用时需要医生的处方单才可以购买到该药。
乌梅丸刘渡舟

乌梅丸刘渡舟刘渡舟老师说:乌梅丸治厥阴病的寒热错杂之证很好,调理肝胃不和。
效果也是挺好的,常用来治疗肝胃不和所致的呕吐、胃痛、下利。
乌梅丸又主久利。
乌梅有酸敛的作用,又有附子、人参,所以久利不止,寒热错杂,脏腑冷暖,下焦不约,适合用乌梅丸。
乌梅丸方证变化多端,是很难把握的方证,临床应用较少,关键在于证据难以综合辨析。
本人总结了有效的病例,分析乌梅丸存在的共性,希望对初学者有所帮助。
遵循黄师的“不求其全,但求其真”的原则,依据“看得见、摸得着”的规律,除了寒热错杂的症状,乌梅丸方证有以下三个特点:1.杨桃皮乌梅丸方证患者的脸色,青黄混杂,兼有少许光泽,仿如杨桃皮的颜色。
杨桃从初熟至熟透的颜色变化,与乌梅丸方证患者面部皮肤颜色变化有一定的相似度。
久病患者,脸色呈焦黄而有少许光泽,犹如熟透而坠地的杨桃,焦黄而伴有斑点,那是典型的乌梅丸脸色;初病之人,虽脸色青黄混杂,或青多黄少,或黄多青少,必具二个要素:一是四肢厥冷,二为面色有少许光泽。
与蒌黄有差别。
从青黄混杂发展至黄多青少,最终至焦黄,其脸色均具有少许光泽,预示寒热错杂中寒与热的比例变化,但总属于寒多热少。
至于为什么乌梅丸方证患者会出现青黄混杂、少许光泽的脸部皮肤颜色,从传统医经中的五行理论、寒热错杂的表现,也许可以想通一些道理,大家不防思考。
2.冰棍手阴阳气不相顺接的厥阴病,常见四肢厥冷。
临证中,把脉时不防触觉双手皮温,往往发觉乌梅丸方证的厥冷线索。
当然,四肢厥冷,夸张的形容似冰棍,是乌梅丸方证的典型表现,很多患者往往只表现四肢欠温或冬天睡不暖,如果再结合其它虚寒症状体征,冰棍手对乌梅丸的使用就具有指导意义。
四逆散方证虽具有四肢不温,但没有虚寒内症;而太阴虚寒却没有热象。
3.气球脉李土懋先生总结乌梅丸的脉象是脉弦无底里,弦为寒属肝,无底里即无力,是虚。
其对乌梅丸的使用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歩。
为形象表达脉弦无力,我称之为气球脉,轻按则弦,重按无力,便于临床使用。
乌梅丸的临床应用: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乌梅丸的临床应用: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张仲景乌梅丸方(以下亦称乌梅汤),为苦辛、酸苦合用,寒热并调,气血兼顾,扶正泄邪,调肝和脾之剂。
蛔虫得酸苦则安伏,苦辛、酸苦合用为治虫之法,且治脏寒。
先师蒲辅周老大夫认为:“肝藏血,内寄相火,体阴而用阳,乃春生之脏,用药既不可纯寒,苦寒太过则伤中阳,克伐生发之气;亦不可用纯热之药,乙癸同源,温热太过则灼血耗阴。
”厥阴病寒热错杂,其方乌梅酸能制蛔,蜀椒、细辛且能散寒;黄连、干姜,黄柏、细辛等同用,寒热并调。
伤寒三阴证多为虚寒,厥阴则三阴之末,阴尽而阳生。
其方桂枝、当归以温通营血,人参、附子以温阳益气;在扶正一面,亦气血兼顾。
且当归、桂枝、细辛,即当归四逆之意;人参、附子、干姜,乃四逆加参之意。
合两种四逆以扶正,又有黄连、黄柏清泄君相之火。
蒲师认为:乌梅丸组方体现了张仲景所说:“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
”和《难经》:“见肝之病,……先实其脾气,无令得受肝之邪”的理论,为调肝和脾之良方。
总之,乌梅丸非只为蛔厥而设,乃为厥阴诸病之主方。
蒲师又说:“外感陷入厥阴,七情伤及厥阴,虽临床表现不一,谨守病机,皆可用乌梅丸或循其法而达异病同治。
”古今方书多列乌梅丸为杀虫剂的首方,与蛔厥有关之“胆道蛔虫症”、“肠蛔虫症”等等,有关报道甚多。
蒲辅周老师将乌梅丸扩展运用于其他杂证的治验十分丰富。
本文拟重点报道笔者如何运用这方面治验的个人医案和肤浅体会,以供读者参考。
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刘××,女,44岁。
1977年11月份流产后而起头痛,全身窜痛,背寒,巅顶及口舌皆冒凉气。
头痛甚时,寒气从头顶沿项直下行至小腿上端。
而时有齿衄,口舌易起溃疡,烦而少寐,烘热多汗,全身无力,月经或前或后。
某医院诊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后日益加重,难以支持上班。
舌尖略红苔薄白,脉沉细。
证属阴阳失调,冲任虚损,寒热错杂,拟乌梅丸合龟鹿二仙胶加减。
处方:乌梅12克,花椒6克,川连6克,干姜5克,黄柏6克,细辛3克,制附片9克,肉桂5克,当归9克,太子参15克,鹿角片15克,制龟板15克,枸杞子9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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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梅丸临床新用解析
处方来源汉·张仲景《伤寒论》
药物组成乌梅三百枚细辛六两干姜十两黄连十六两附子六两(炮去皮)当归四两黄柏六两桂枝六两(去皮)人参六两蜀椒四两(出汗)
功能滋阴泄热温阳通降安蛔止痛
常规用法上十味,加水1000ml,头煎取汁500ml,二煎取汁400ml,头、二煎合而温服,每次300ml,一日三次。
本方酸甘辛苦复法,寒温并用,攻补兼施。
方中重用乌梅,苦酒酸收;连、柏苦寒泄热;姜、辛、附、椒、桂辛热祛寒;参、归扶正固本。
诸药相伍,刚柔相济,使之阴阳平衡,诸症自消。
临床新用
乌梅丸加贯仲炭12g 棕榈炭12g 生藕节12g 牡蛎粉12g 治疗实热崩漏。
乌梅丸加滑石30g 生甘草10g 小蓟12g 藕节12g 木通10g 治疗下焦热盛尿血。
乌梅丸加生侧柏叶10g 生荷叶10g 生地10g 白芨粉10g 煅乌贼骨30g 治疗胃热炽盛吐血。
乌梅丸回地榆30g 槐花10g 茜草10g 山栀10g 治疗肠道湿热便血。
医案举例
例1、患者,女,25岁,既往月经周期正常,此次经血突然大下,
曾在市人医妇科诊断为功能性子宫出血,以激素、止血剂治疗效不显,现淋漓日久不净,色深红质稠,口渴烦热,时有发热,小便黄,大便干结,苔黄,脉数。
辨证:冲任热盛血热崩漏
治法:清热凉血止血调经
方药:乌梅丸加减
组成:炒乌梅30g 川连6g 黄柏10g 黄芩10g 生地12g 沙参10g 当归6g 炮姜炭10g 陈棕炭12g 贯仲炭12g 生大黄6g 煅牡蛎30g 1剂/日,水煎分早中晚三次饮服。
复诊:药服5剂,月经次数明显减少,偶有腹痛、血块,发热、口渴消失,原方去陈棕炭、贯仲炭、炮姜炭、生大黄、生地、沙参、黄芩。
加桃仁、红花、益母草、党参、桂枝,更服5剂,诸症消失,迄未反复。
例2、患者,男,36岁,既往有泌尿系结石病史,此次发病突然,晨起尿血鲜红,伴尿频,尿急,尿痛,小溲不畅、灼热,小腹胀热不舒,发热,舌苔黄,脉滑数。
辨证:热结膀胱热伤血络尿血
治法:清热泻火凉血止血
方药:乌梅丸加减
组成:炒乌梅30g 川连6g 黄柏10g 滑石30g 生草梢10g 琥珀屑3g 光藕节10g 小蓟12g 川楝子10g 细辛3g 当归6g 山栀10g 1剂/日,水煎分早中晚三次温服。
复诊:服药3剂,尿血止,尿频减轻,尿后茎中疼,灼热不适,口渴,原方加生地30g 木通10g 继服5剂,嘱多饮水,忌麻辣,痊愈。
按语乌梅丸是张仲景为治疗上热下寒的寒热夹杂证—蛔厥而设,被后世奉为治蛔祖方,然而据此仅把乌梅丸作为治蛔的专剂,则嫌失之局限,其实仲景于乌梅丸方后已有“又主久利”的记载,为“治厥阴防少阳、护阳明之全剂”。
因此,叶天士、吴鞠通等在乌梅丸组方原则的基础上,加减化裁,灵活运用于外感温暑与内伤杂病等许多病证,对于后人进一步理解本方的作用及其临床应用,颇有启发帮助。
据临床报道,乌梅丸除对胆道蛔虫症有显著疗效外,用于蛔虫性肠梗阻、慢性结肠炎、妇女崩漏、胆石症、嗜酸性白细胞增多性哮喘、尿血等,均有较好疗效。
笔者以乌梅丸为基础方,辨证施治,灵活化裁,临床上用以治疗崩漏、月经过多、吐血、痔疮出血,尿血等血证,每获良效,乌梅丸以煎剂效果最好,尤其方中乌梅用量用法,成人可用一日三次,每次30g 且乌梅烧存性,止血尤妙。
笔者以为,临床病证大多寒热、虚实错杂,甚至辨为何种证型都很难,治疗绝非单纯清热、凉血、止血等所能取效,而乌梅丸酸甘辛苦复法、寒温并用、攻补兼施,恰恰符合这些病证的治疗原则,临床只要化裁得当,师古不泥,往往收效卓著,每起沉疴,堪称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