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苏轼对词境的开拓

论苏轼对词境的开拓
论苏轼对词境的开拓

论苏轼对词境的开拓

[摘要]苏轼突破了传统词作的题材限制,扩大了词境,促进了词体的变革,给宋词的发展开辟了一个新方向,为词坛开创了一种新的风格和美感,提高了词品,提升了词的地位,使宋词能与唐诗并列而无愧色。

[关键词]苏轼;题材;革新

苏轼字子瞻,又字仲和,自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北宋著名散文家、书画家、文学家、词人、诗人,是豪放派词人的主要代表,唐宋八大家之一。相比于他的散文、诗歌,苏轼在词的创作方面取得的成就更大。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云:“人知东坡古诗、古文卓绝百代,不知东坡之词尤出诗文之右。”

南宋胡寅曾经说过:“词曲至东坡,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婉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逸怀浩气超乎尘垢之外,于是《花间》为皂隶,而耆卿为舆台矣。”词至苏轼为一大变,在“离情别绪”“男女爱情”等传统题材之外,凡怀古伤今,悼亡思亲,谪居抒怀,咏物记游,叙事绘景,甚至谈禅说理都见于其词中,尤其是对农村生活的描写,对士大夫情怀的抒发,对人世沧桑的思索,比起男女相思,花间酒下等传统词的题材而言,是一种巨大的变化。词的题材领域取得了巨大的艺术创造的空间,极大地拓展了词的意境。正如刘熙载《艺概》说:“东坡词颇似老杜诗,以其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也。”

苏词不仅内容开阔,而且表现重点有所转移。在这之前,词为应歌之曲子词,多写男女相思,写花间酒下的伤别,写孤独寂寞惆怅,婉约而细腻。至苏轼藉词发抒磊落纵横豪放之襟怀,始摆脱花间词婉转绸缪之态,创为激越声调,昂首高歌,豪放杰出,充分表现作者的人格个性。如《江城子·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袒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这首词起句陡兀,用一“狂”字笼罩全篇,借以抒写胸中雄健豪放的一腔磊落之气。“狂”虽是聊发,却缘自真实。苏轼外任或谪居时期常常以“疏狂”、“狂”、“老狂”自况。如《十拍子》:“强染霜髭扶翠袖,莫道狂夫不解狂。狂夫老更狂。”苏轼时年四十,正值盛年,不应言老,却自称“老夫”,又言“聊发”,与“少年”二字形成强烈反差,形象地透视出、流露出内心郁积的情绪。此中意味,需要特别体会。他左手牵黄狗,右手擎猎鹰,头戴锦绣的帽子,身披貂皮的外衣,一身猎装,气宇轩昂,何等威武。“千骑卷平冈”,一“卷”字,突现出太守率领的队伍,势如磅礴倾涛,何等雄壮。全城的百姓也来了,来看他们爱戴的太守行猎,万人空巷。太守备受鼓舞,气冲斗牛,为了报答百姓随行出猎的厚意,决心亲自射杀老虎,让大家看看孙权当年搏虎的雄姿。上阕写出猎的壮阔场面,豪兴勃发,气势恢宏,表现出作者壮志踌躇的英雄气概。

下阕承前进一步写“老夫”的“狂”态。出猎之际,痛痛快快喝了一顿酒,意兴正浓,胆气更壮,更表现出作者壮心未已的英雄本色。从艺术表现力上说,词中一连串表现动态的词,如发、牵、擎、卷、射、挽、望等,十分生动形象。全词表现了作者的胸襟见识,情感兴趣,希望理想,一波三折,姿态横生,“狂”态毕露;虽不乏慷慨激愤之情,但气象恢弘,一反词作柔弱的格调,“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充满阳刚之美,成为历久弥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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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篇。苏轼此词一反“诗庄词媚”的传统观念,“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拓宽了词的境界,树起了词风词格的另一旗帜。再如《沁园春·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这首词表现了他“致君尧舜”的政治抱负和少年时代豪气风发的精神风貌,也流露出中年经历仕途挫折之后复杂的人生感慨。这些词作展现了作者丰富而复杂的精神世界,体现了他独特的个性。

苏轼改变了过去那种以歌妓口吻作词以便女声演唱的传统,把词的题材取向从应歌回归到表现自我,并从现实生活中撷取创作题材,故苏词多为感事之作,有的还采用词题小序的形式确定所表现的内容,交代创作动机和缘起。如《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题序:“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据此,则“明有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和“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都是很好理解的了。再如《定风波》词旧序云:“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随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用纪实手法写自己的人生感受,使词的抒情贴近现实生活,词中的抒情人物形象与创作主题也由分离走向统一对应。这样一来,使词的创作走向正视现实、面向社会和真实人生的大道,极大地拓宽了词的取材范围。

苏轼使词由“歌者的词”转变为“士大夫”的词,侧重表现作者的旷达襟怀和超然自适的人生态度,较深入地反映了一个饱经忧患而襟怀开阔的士大夫文人的精神风貌,如《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作为一位忧国爱民、深有抱负的士大夫文人,苏轼的浩然正气,广漠绵邈的箪思深虑,情感复杂的精神生活,常通过此类词表现出来。苏词充分地体现了文人的审美情趣,是典型的士大夫词。

苏轼用词展示自己的政治抱负,倾诉了自己的人生感慨,抒写作者多种多样的生活情趣和生活感受,叙述生活的事件,表现了亲人师友之间的深厚情谊,描绘山川景色和农村生活场景。将词作为陶写性情之具,其意义首先在于开拓了词的抒情功用,使词在合东歌唱之外,还有独立的文学价值。其次在于把词家“缘情”与诗人“言志”很好地结合起来,词品与人品得到了高度的统一和融合。第三,他注重以词陶写情性、与传统诗教偏重社会政治的功利性价值取向又有所不同,而是比较贴近于歌词创作的实际,是对传统诗教作了合乎情理的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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