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芙蓉镇》的语言特点
从《芙蓉镇》看胡玉音的情爱世界

学科分类号0501本科生毕业论文题目(中文):从《芙蓉镇》看胡玉音的情爱世界(英文):Hu Yuyin’s Love World in Furong Town学生姓名:杨万锋学号:0902403022系别:中国语言文学系专业:汉语言文学指导教师:贺玉庆副教授起止日期:2012年10月—2013年5月2013年5月10日怀化学院本科毕业论文(设计)诚信声明作者郑重声明:所呈交的本科毕业论文(设计),是在指导老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成果不存在知识产权争议。
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成果。
对论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的方式标明。
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作者承担。
本科毕业论文作者签名:年月日目录摘要 (1)关键词 (1)Abstract (1)Key words (1)引言 (2)一、胡玉音的情爱世界 (4)(一)胡玉音与黎满庚的青梅竹马之爱 (4)(二)胡玉音与黎桂桂的生死别离之爱 (5)(三)胡玉音与秦书田的饱经患难之爱 (7)二、胡玉音情爱世界的风俗化和政治化 (9)(一)情爱世界的风俗化 (9)(二)情爱世界的政治化 (12)三、胡玉音情爱世界揭示的人性 (14)(一)以胡玉音为代表的善良和勇敢人性 (14)(二)以李国香和王秋赦为代表的扭曲人性 (16)结语 (18)参考文献 (19)致谢 (20)从《芙蓉镇》看胡玉音的情爱世界摘要古华的长篇小说《芙蓉镇》,是一部反映我国湘南农村二十多年社会风情的优秀作品,小说以其独到的艺术特色和文学价值受到广大读者的青睐,并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
小说写了女主人公胡玉音的三段情爱故事,她的初恋因政治成分不好而失败,婚姻因政治运动而终结,“再婚”也因非法同居而饱经患难,深刻地揭示了长期以来愈演愈烈的“左倾”错误给农民群众和乡镇生活带来的严重危害,带有浓厚的政治化色彩。
同时,透过政治风云的背景,揭露了特殊时期的人性。
北京话在现代文学中的运用

北京话在现代文学中的运用北京话是中国方言中的一种,以北京为中心,周边地区也广泛使用。
作为中国的首都,北京话在现代文学中的运用具有重要的意义。
本文将从几个方面探讨北京话在现代文学中的特色与价值。
首先,北京话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
北京话作为北京地区常用的语言,有着鲜明的地方特色。
无论是音韵还是词汇,都带有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文化内涵。
许多现代作家通过运用北京话,使得其作品更具地域感和鲜活性。
例如,著名作家严歌苓的小说《芙蓉镇》就大量运用了北京话。
这些地道的表达方式,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生动,情节更加贴近现实。
北京话的特色也成为了文学作品的一种文化符号,能够带给读者强烈的地域认同感。
其次,北京话体现了社会语言变迁的现象。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变迁,语言也在不断演变。
北京话作为一种活的方言,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在现代文学作品中,一些作家通过运用北京话,恰当地展示了当代社会语言的变化。
例如,在作家莫言的小说《红高粱》中,他通过运用北京话来表现当时农村地区的语言特点,逼真地再现了历史背景下人们的生活状况。
这种语言的使用不仅使作品更加真实可信,也展示了社会语言发展中的一种变迁。
此外,北京话在现代文学中体现了文化的多样性和包容性。
北京话不仅是北京地区的方言,也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而当它出现在现代文学作品中时,将为作品注入浓厚的文化氛围。
作为一种文学手段,北京话能够展现出文化的多样性和包容性。
它通过特有的语言特点、习语和俗语向读者传递出一种独特的文化意蕴。
通过运用北京话,作家们在文学作品中表达了对自己文化传统的认同和自豪。
最后,北京话在现代文学中的运用体现了作家对生活的关注和对人性的洞察。
现代文学关注并描绘了人们的生活状态和内心世界。
通过运用北京话,作家能够更加准确地表现人物的情感和思想。
这种语言的运用可以使作品与读者更加贴近,让读者更容易产生共鸣。
同时,北京话中饱含了情感和人性的层次,这使得作品更加立体,更具深度。
从文字到影像:《芙蓉镇》改编研究

从文字到影像:《芙蓉镇》改编研究作者:尤曼曼贺玉庆来源:《文学教育》2020年第09期内容摘要:在影视产业蓬勃发展的今天,文学作品对推动其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芙蓉镇》从文学到影像,在人物语言、民间歌谣和情节结构等方面都做了很多改编,增添许多富有湘西地方特色元素,为文学作品的再传播和地方旅游经济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作用。
关键词:《芙蓉镇》影视改编古华一.湘言湘语:人物性格再塑造高尔基曾说过,“文学就是用语言来创造形象、典型和性格,用语言来反映现实事件、自然景象和思维过程”[1]。
1.民间俗语的删减语言是文学的主要工具,在小说中,“古华以方言为血脉的语言复苏了语词的灵活性、人间性及个体性。
”[2]影片在改编过程中,一方面保留了鲜活生动的人物话语。
如影片开头逢圩的日子里,胡玉音與主顾们的对话中使用了很多方言词:“手巴子”“长嘴刮舌”“跪床脚”“扯耳朵”,这些词语都是乡民们的惯用语,再现了乡里乡亲平日里互开玩笑相亲相爱的画面,也将胡玉音干脆利落,为人热情的性格显露无遗。
另一方面,对不雅俗语进行适当的精简。
例如影片中删去了“五爪辣”和黎满庚争吵中“骚婊子”“混账东西”“狗公狗婆”“打炮子”等有碍观瞻的不雅词语,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她粗俗的形象。
与此同时,影片对故事细节的调整,使得她作为苦情女人的形象比原著更加突出了一些。
在电影中,争吵的爆发是积蓄于影片前段的叙事中的,黎满庚与胡玉音说笑并主动帮忙挡酒,在“五爪辣”眼中都是余情未了,不同于书中有夫妻二人其他争吵作为铺垫,影片将这场大闹更多地归结为作为妻子惯有的嫉妒和爱护丈夫的拳拳之心,这在一定程度上美化了“五爪辣”的形象。
这些方言俗语再现了那个年代湘西民间生活的场景,增强了影视作品的美感,符合大众的审美情趣。
2.民间歌谣的增添民族歌谣作为地方文化的表现形式之一在《芙蓉镇》中屡屡出现,具体表现为《喜歌堂》的重复出现。
小说中有许多篇目都是直接引用其歌词来命名的,例如“你是聪明的姐”“郎心挂在妹心头”等,向读者展示了湖湘地区独特的民俗文化。
透过符号学看《芙蓉镇》

透过符号学看《芙蓉镇》作者:姚嫱来源:《青年文学家》2015年第26期摘要:符号学就是研究意义的产生、传达和释义过程的学说。
透过符号学来阐释文本时,符号学就像一个方法论对文本加以剖析,从而更好地将文本的原貌呈现出来。
在下文中,笔者将借助符号学中的“隐指作者”、“转述语”、“主体冲突”对古华的《芙蓉镇》进行阐释。
关键词:《芙蓉镇》;转述语;主体冲突;隐指作者[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5)-26-28-01《芙蓉镇》勾勒了一卷当代农村风俗画,谱写了一曲严峻的乡村生活之歌。
小说的故事发生在坐落于湘、粤、桂三省交界的峡谷平坝里,时间从解放后到文革结束。
整部小说正如作者所言是一曲严峻的乡村牧歌,严峻是那几十年中人与人相斗嘴中遭到迫害受到损伤的世间正态,称之为牧歌则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因果善恶报应之说,该恢复的人都回归到自己的本位,小镇也同样回到了自己的平静之中。
在《芙蓉镇》这本书中,我们可以看到的各色各样的人物,他们其实都是符号学中所说的“符号”,因为他们都传达出了与主旨相关联的意义。
文学作品是全过程的符号,是纯符号,它们是语言构成的,是纯粹用来传达意义的,不可能具备实用功能。
[1]在《芙蓉镇》近16万字的描述都是用语言堆积起来的,纯粹表达作者意图的符号,同时这些符号是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的艺术创作。
小说的叙述视角是全知全能的第三人称的叙述视角,作者是一个在幕布后面看着事情并且操作着事情发展的全知全能的人,书中的一切符号都成了作者表达意义的棋子。
一篇小说应当说是叙述者讲给叙述接收者听的,作者只是在想象中“偷偷地”记下叙述者的话,而读者由于某种机缘读到这记录。
[2]从这个概念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成了小说叙述中的局外人,他所发挥的作用只是一个速记员的作用。
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发现小说中的叙述者有:胡玉音、李国香、秦书田、谷燕山等等。
同时他们在充当叙述者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成为了叙述接收者,他们说着自己的故事也听着别人的故事,在芙蓉镇这样一个作者创作的地方他们在里面互相说着自己的故事,用语言用行为。
浅析《芙蓉镇》影片叙事中象征符号的运用

浅析《芙蓉镇》影片叙事中象征符号的运用作者:李岚王东浩来源:《电影评介》2009年第02期[摘要] 作为仿真叙事的重要元素,象征符号能够提高影片的质量和内蕴,达到与观众有效交流的目的。
象征符号的广泛运用是《芙蓉镇》这部影片最大的特色和值得借鉴之处。
[关键词]叙事仿真象征符号《芙蓉镇》由谢晋于20世纪80年代初执导的《芙蓉镇》在1986年公映后,得到了观众的欢迎和认可。
其中,象征符号的广泛运用是这部影片最大的特色。
作为叙事元素和技巧,象征符号在影片建构故事、与观众互动交流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一、仿真叙事中的象征1叙事与仿真电影通过画面的剪辑和组合的手段进行叙事。
这种叙事同其他大众传媒的叙事一样,反映的是一种仿真文化,先进的电子媒介为大众营造了一个虚拟、幻象的世界,创造了一种仿真文化。
仿真的对象不再是指涉物或某种物质,仿真是对人们在现实中的与物质现象接触的第一手感知和幻想的模拟,通过一系列的仿真技术,让人们在缺席于某种场景时,能够获得临场的感官享受和神经快感。
电影传达的就是这样一种仿真性,也正是这种临场的感受吸引了观众。
2仿真与象征符号既然是仿,那“真”就不是真正的真实。
在这种仿真叙事中,符号的作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挥和运用,影片上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一种符号,如人物表演、镜头使用、灯光照明等等。
电影的叙事通过对不同符号的运用而实现,从这种意义上说,叙事因为符号而存在。
象征是指用物体、事件或动作来代表它们本身之外的东西,是叙事中经常运用的元素。
象征作用通过象征符号体现出来。
象征符号就是常规知识告诉我们代表了别的东西的东西,而获得这种象征符号的意义必须通过学习或经验获得。
在反映文化大革命的现实主义影片《芙蓉镇》中,象征符号的运用从宏观到微观可以说是处处可见,这也构成了这部影片的一大特色。
二、《芙蓉镇》对象征符号的运用1宏观层面象征符号的运用首先是作为时间的象征符号。
时间本来是一个很客观的存在,但是在这部影片中,时间不仅是划分影片节奏的标志,更是串联影片的主线,是一种象征的符号,将丰富的内容浓缩了进去。
高考-艺考-编导-芙蓉镇影评

社会压抑下的人性光辉——《芙蓉镇》影评学院:XXXX学院专业:XXXXX姓名:XXX学号:XXX指导教师:XX完成时间:20XX年X月社会压抑下的人性光辉——《芙蓉镇》影评最开始看这个影片,只是奔着姜文去的,对谢晋大导演也只是如雷贯耳并没有了解多少,而最大的悲哀更是对那一段文化背景只是基于教科书的初步了解,前后看了三遍,才真真感觉到它在中国电影界的地位。
而最让我感触的是在哪种特殊社会压抑下的人性光辉,如同影片一开始胡汉英点燃的那根火柴,更是点燃了新时期中国电影的一缕曙光。
照亮了古老的,昏暗天空下的小镇,更照亮了当时社会压抑下的艺术之路。
喜欢看电影的自己,最喜欢品味其中的每一个经典的镜头和每一句富含韵味的台词,只因为它们可以引发自己的深思。
让自己对人生以及人性的更深层次进行追问,我先对影片中让自己有所感触的镜头和台词做一下解读。
在影片一开始就是主人公在暗夜里划亮了一根火柴,随着火光的跳动,我看到了在四面都是屋檐的小庭院中,胡玉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磨米豆腐。
当看到影片开始的这一幕,我感到导演在暗示着什么,可以想到这个女人将会点燃昏暗的小镇的第一缕火光,照亮每个人的心。
那四周都是屋檐的小庭院似乎在暗示着一个规整的社会体制,或着压抑的大背景下,而那缕微弱的灯光就已经被这四周都是高高的屋檐所遮挡,只是跳动着发出自己的光辉。
因此就回到了我所写的题目,胡玉英和秦书田在哪种社会压抑之下仍然有自己的本性,并在一段段的社会压制下仍然发出了哪种人性深处的光辉。
这部影片最大的成功就是每一个配角也把握的恰到好处,配角的每一个镜头,每一个台词都是那么的准确,简练,却又非常重要。
而其中最让我感触地是台词和镜头都不多的桂桂,我仔细关注了一下他,他说的第一句台词是在懒汉来吃米粉时调侃胡玉英,而他骂哪懒汉“去你妈!的”,导演在这里处理的非常好,他没有将懒汉调侃的话没说出来,只是他对着桂桂的耳畔说的,但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体会的到,因为这个镜头太贴近大众生活了。
浅议古华小说创作的艺术特色
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汉语言专业毕业论文浅谈古华小说创作的艺术特色姓名:学校:学号:指导教师:吕忆兰定稿日期: 2011. 03目录论文提纲 (2)题目 (3)摘要 (3)关键词 (3)一、浓郁的生活气息 (3)二、多姿多彩的山里人的艺术群体 (5)三、独有的语言色彩 (6)参考文献 (7)论文提纲浅谈古华小说创作的艺术特色论点:古华的小说充满生活气息和乡土风味,有其独特的语言色彩。
一、开门见山,点出论文的论点。
二、用例证法、引证法、对比法从三方面论述本文的论点:1、浓郁的生活气息2、多姿多彩的山里人的艺术群体3、独有的语言色彩三、深入本文的论证,提出古华小说艺术的不足浅谈古华小说创作的艺术特色李锦红2009年12月摘要:古华是中国当代文学作家之一,他的小说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和乡土风味,创造出多姿多彩的山里人的艺术群体,有其独有的语言色彩。
关键词:生活气息乡土风味山里人艺术群体语言色彩在灿若群星的当代作家中,古华以他的小说创作所独有的思想艺术光彩,像一颗光华甫吐的新星,越来越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他的作品在以新的观点,新的色调表现当代农村生活,反映中国农民、特别是山区妇女的情绪、心理、愿望和坎坷的生活命运方面,取得了不同寻常的成绩。
《芙蓉镇》被评论家誉为在反映当代农村生活的小说创作中“是一次大胆的探索,是一个大突破,也是一个新的标志”1。
艺术的美,来源于生活。
努力去发掘生活中美的矿藏力求写出生活本身所固有的色彩和情调来,这是社会主义文学创作中一个相当重要但却常常为人们所忽视的问题。
在这篇毕业论文中,通过《爬满青藤的木屋》、《金叶木莲》、《芙蓉镇》、《浮屠岭》等作品的分析中,浅谈一下古华小说创作的艺术特色。
一、浓郁的生活气息打开古华的小说,那种浓郁的生活气息和乡土风味,几乎是扑面而来。
他就像一位惯于挑花绣朵的瑶家阿姐,善于从人民生活中抽引出浓淡相宜的五彩丝线,按照一个完整的艺术构思,把湘南明媚的山川景物,古朴的民情风俗,迷人的民间故事,同现实世界中那些富于传奇色彩和时特征的历史事件、人物故事,巧妙地纺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幅雄浑和谐的生活图画,使作品呈现出一种南国山乡独有的清新、秀美、奇丽的色彩,充溢着山里人生活中那种纯朴、粗犷、幽默的情趣。
电影《芙蓉镇》的符号学分析
电影《芙蓉镇》的符号学分析作者:张锐颖来源:《今传媒》2014年第07期摘要:电影作为一门语言,通过运用具有约定性的一种符号系统,塑造人物、讲述故事。
本文将运用符号学的观点,结合再现、互文等媒介研究理论,对电影《芙蓉镇》进行分析,主要针对其人物塑造、语言对话、画面色彩等方面,解析《芙蓉镇》是如何成功地展现情节、塑造人物和表达主题的。
关键词:符号学;电影;《芙蓉镇》;象征意义中图分类号:J9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4)07-0103-02一、引言符号学由一门新兴学科发展至今,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多个方面。
电影作为大众传媒的主要手段之一,电影符号学逐渐凸显其重要性,已经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1]。
电影作为一门语言,有自己的表意手段,能够独立地传达信息。
从表意功能上来看电影语言,作为人类交流的工具,它和人类语言一样可以自如地用以表现和再现。
基于电影语言的概念,研究者将电影看作是一个符号系统,从而建立了电影符号学理论。
1966年,麦茨的《电影:语言还是言语》一书标志着电影符号学的诞生。
电影《芙蓉镇》根据古华同名小说改编,由谢晋执导,刘晓庆、姜文主演,是一部反映建国以来多次政治运动中小人物悲欢离合的电影。
它以解放后特别是20世纪60年代以来湘南芙蓉镇的历史沉浮、人世沧桑为背景,通过对小镇青石板街上一系列人物命运的描绘,集中反映了中国社会在“文革”前后十多年中“左”倾思潮横行时期赤裸裸的社会现实[2]。
创作者体现了一种人生信念:人性的真善美必将战胜假恶丑。
在特有的历史条件下,结合中国社会特有的文化背景和情感经历,编导者运用近乎编年史的手法,通过人物的升沉荣辱表现了各式人物在历史面前的真实面目,同时发出了对人性的呼唤和对美好感情的讴歌[3]。
二、宏观层面首先,影片所反映的那个年代,假、丑、恶确是存在,甚至泛滥膨胀。
创作者运用很多具有历史和文化背景隐含的符号,来展现那些年代特征。
论《芙蓉镇》中悲喜交加的美学特色
论《芙蓉镇》中悲喜交加的美学特色作者:罗慧琳来源:《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8年第7期摘要:悲剧和喜剧看似水火不容,分属两个类型,其实不然。
这些不过是人为的隔阂,它们是息息相关的,在一定条件下还可以相互转化、相互渗透。
《芙蓉镇》在悲剧的基础上渗入喜剧因素,使两者交融,让人们在笑声中同过去告别,从喜剧中看一个悲惨的世界和人生。
关键词:《芙蓉镇》悲喜交加美学悲剧和喜剧看似水火不容,其实不然。
这些不过是人为的隔阂,它们是息息相关的,在一定条件下还可以相互转化、相互渗透。
鲁迅先生曾在《论雷峰塔的倒掉》中写道:“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喜剧是真善美对假恶丑的无情的嘲笑,它把假恶丑中的滑稽的、荒谬的东西彻底挖出来,报以辛辣的嘲讽和猛烈的鞭挞,彻底揭露它的虚弱性和必然毁灭的命运,并借此教育人,让人们在笑声中和它道别。
悲剧是假恶丑对真善美的暂时的压倒,悲剧让世态炎凉,坏人得逞,好人落难,恶魔在人间横行,把人生真善美撕破,毁灭给人们看;可是悲剧并不是让人们陷入悲哀中,而是试图唤醒人们的悲愤和积极进取的力量,提高人们的思想情操,是从反面高扬真善美的伟大,来预示真善美的必然胜利。
它是通过人们对真善美落难的怜惜和恐惧,来教育人们向上进取。
喜剧从正面肯定真善美,悲剧从反面肯定真善美,各有长处。
《芙蓉镇》在悲剧的基础上渗入喜剧因素,使两者交融,是对真善美价值的双重肯定,对假恶丑的双重否定。
a在《芙蓉镇》中,作者创造了一个喜剧的外壳,却深藏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戚而能谐,婉而多讽”,古华用含泪写笑、寓悲于喜、寓庄于谐的“曲笔”,“滴泪成墨,研血为字”,写尽了那个时代的黑暗,揭示了那个时代是如何改变人、扭曲人,使人不成为人;是如何让人们失去保护的。
下面我们一起来探看小说中悲喜交加的体现。
在对人物的形象塑造上,作者通过人物内心的刻画和行为举止,使喜剧和悲剧巧妙地融为一体,使在被人感到好笑的地方看到了严肃、在被人感到悲伤的地方看到了滑稽。
从主题角度看电影《芙蓉镇》对小说的改编
第34卷第8期 2021年04月Vol.34 No.8April 2021艺术科技电影《芙蓉镇》由上海电影制片厂制作,谢晋导演,编剧则由谢晋和著名作家阿城一同担任。
电影在视听语言的运用、演员造型和表演、拍摄和剪辑等方面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在作品主题方面,电影和小说的主题都是多层次的[1],但存在差异:电影主要赞扬劳动人民勤劳能干的品质,歌颂男女主人公之间的爱情,和逆境中人们心中依旧保持的真、善、美,同时对部分干部“文革”中的不当行为进行反思;小说则着眼于“文革”前后近20年中国乡村总体风貌的变迁,批判部分在“文革”中为极“左”思想推波助澜的干部,具有强烈的政治讽刺色彩,总体表达“寓政治风云于风俗民情图画,借人物命运演乡镇生活变迁”[2]“透过小社会来写大社会,来写整个走动着的大的时代”[2]的主题。
整部作品的主题必定从作品的多个方面体现出来。
例如,人物作为小说三要素之一,具有重要地位,人物形象往往反映出作者的生活态度。
正面人物的活动通常代表作者肯定、赞扬的行为,而反面人物则恰恰相反。
情节亦为小说三要素之一,它是作品表达思想意蕴的形式,在叙事类作品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3]。
作品的叙事方式也值得注意,因为对不同叙事方式的选择,能体现出作者不同的意图,作品整体风格也受叙事方式的影响。
电影《芙蓉镇》和小说的主题差别就体现在叙事方式、情节和人物形象这三个方面上。
1…叙事方式的差异:多视角叙事和线性叙事小说《芙蓉镇》通过多个人物的视角、人物间紧密交错的关系进行叙事。
全书共分四章,依次选取1963年、1964年、1969年和1979年这四个具有代表性的时间节点。
每一章主要写一个年代的故事,体现出芙蓉镇在四个年代的变化,又采用“总—分”结构,将其分为七节,第一节先描绘芙蓉镇该时期的总体风貌,后六节再如作者所言“每一节集中写一个人物的表演”。
作者对叙事方式的选择,必然出于某种目的。
首先,“总—分”结构的“总”,为的是让读者深入感受芙蓉镇近20年间社会环境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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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芙蓉镇》的语言特点[摘要] 长篇小说《芙蓉镇》是古华的代表作,创作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这一历史转折点。
它描绘了“左”倾思潮危害下的中国农村生活,对历史进行深切反思的同时,歌颂了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的胜利,表达了作者对党的三中全会路线和政策的无比热爱。
它在反映主题、描写风俗、刻画人物等方面非常成功,而这些跟其作品语言密不可分。
《芙蓉镇》的特色是语言清丽,辞藻丰富,乡土气浓,是写实的,笔调有感情。
细读古华的《芙蓉镇》,如饮醇酒,似品佳茗,常常给人以无穷的回味。
这表明了作者具有深厚的文笔功底和独特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 语言风俗人情方言词修辞笔调语言作为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其基本职能可以简略概括为四个字:传情达意。
在文学作品中,作者向读者传情达意,也必须借助作品语言这一载体。
由于受文体语体学影响,通常把文学语言分为四类:小说语言、散文语言、诗歌语言、戏剧语言。
显而易见,《芙蓉镇》的语言属于小说语言,但是它不仅有诗歌戏剧般的语言,更有戏剧性的人物对话。
我们读《芙蓉镇》的时候,会时刻感觉到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同作者的叙述语言密不可分。
《芙蓉镇》的特色是语言清丽,辞藻丰富,乡土气浓,是写实的,笔调有感情。
下文将从景物描绘、人物刻画、议论和抒情、对话描写、方言词这五个方面来分析《芙蓉镇》的语言。
一、从景物描绘来分析《芙蓉镇》的语言小说一开头就介绍了芙蓉镇的地理位置:“芙蓉镇坐落在湘、粤、桂三省交界的峡谷平坝里,古来为商旅歇宿、豪杰聚义、兵家必争的关隘要地。
”开头一段都是在描绘芙蓉镇的景物,说明“芙蓉镇”名称的由来。
其中,“不晓得是哪朝哪代,镇守这里的山官大人实行仁政,或者说是附庸风雅图个县志州史留名,命人傍着绿豆色的一溪一河,栽下了几长溜花枝招展、绿荫拂岸的木芙蓉,成为一镇的风水。
”这句话反映了镇上的居民注重风水的意识,镇上有迷信之风、古风旧俗。
“每当湖塘水芙蓉竟开,或是河岸上木芙蓉斗艳的季节,这五岭山脉腹地的平坝,便颇是个滑溜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了。
木芙蓉根、茎、花、皮,均可入药。
水芙蓉则上结莲子,下产莲藕,就连它翠绿色的铜锣一样远远盖满湖面的肥大叶片,也可以让蜻蜓立足,青蛙翘首,露珠儿滴溜;采摘下来,还可给圆形的脚夫包中伙饭菜,做荷叶麦子粑子,盖小商贩的生意担子,遮赶圩女人的竹篮筐,被放牛娃儿当草帽挡日头……”这几句话通过清丽的语言和丰富的辞藻描绘了芙蓉镇依山傍水,风景独好,人杰地灵。
另外,它通过写水芙蓉的大叶片的作用来反映镇民们的劳动情况,表现出他们的勤劳。
其中“上结莲子,下产莲藕”运用了对仗的修辞手法,“上”对“下”,“结”对“产”,“莲子”对“莲藕”,字数相等,并且都是动宾结构,由此可见作者对字句斟酌的严谨态度。
接下来的第二段末句:“人在下边过,鸡在下边啼,猫狗在下边梭窜,别有一种风情,另成一番景象。
”语言平实,却能将镇民们的生活场景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需要一提的是第三段开头:“一年四时八节,镇上居民讲人缘,有互赠吃食的习惯。
农历三月三做清明花粑子,四月八蒸莳田米粉肉,五月端午包糯米粽子、喝雄黄艾叶酒,六月六谁家院里的梨瓜、菜瓜熟得早,七月七早禾尝新,八月中秋家做土月饼,九月重阳柿果下树,金秋十月娶亲嫁女,腊月初八制‘腊八豆’,十二月二十三日送灶王爷上天……”这一长句将芙蓉镇的淳朴的民风展现得淋漓尽致。
总之,作者利用手中那支散发着浓厚泥土香气的风俗画笔,为读者描绘了不少声色并作的风俗画面,让读者深深地感受到芙蓉镇的奇风异俗。
二、从人物刻画来分析《芙蓉镇》的语言芙蓉镇这个“小社会”,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人物世界。
小说中的几个主要人物无非是胡玉音、黎满庚、秦癫子、谷燕山、王秋赦和李国香,而在刻画秦癫子和王秋赦两人时,带有谐谑、调侃的笔调,王秋赦的甚至带有讽刺意味。
“每圩必来的主顾中,有个怪人特别值得一提。
这人外号‘秦癫子’,大名秦书田,是个五类分子。
”一开始,秦书田以这样复杂的身份出场,让读者眼前一亮。
作者如此安排,“布局不可谓不企图,手法不可谓不奇妙”。
秦书田任打任罚,玩世不恭,被写得活灵活现。
这只是他变形的一面,未变的是他善良和正直的品质,其表现在对待胡玉音的感情。
在介绍完秦癫子后,小说写道:“在下面的故事里,这几个主顾无所谓主角配角,生旦净丑,花头黑头,都会相继出场,轮番和读者见面的。
”连故事人物出场间的过渡,作者都要采用这么诙谐的笔调,可见作者的文字功力非同一般。
作者给王秋赦的开场白是:“吃米豆腐不数票子的人物还有一个,就是本镇上有名的‘运动根子’王秋赦。
”以吃霸王餐行为首次亮相的王秋赦,给读者留下的自然是“好吃”的印象。
接着,小说还用了一段话具体介绍他:“常言道:‘攒钱好比金挑土,花钱好比浪淘沙’,‘坐吃山空’。
几年日子混下来,王秋赦媳妇都没讨上一个,吊脚楼里的家什已经十停去了八停。
就连衣服、裤子也筋吊吊的,现出土改翻身前的破落相来了。
本镇上的居民们给他取下了几个外号:一是‘王秋赊’,一年四季赊账借钱度日;一是‘王秋蛇’,秋天的蛇在进洞冬眠前最是忌动,懒蛇;一是‘王秋奢’,讲他手指缝缝流金走银,几年功夫就把一份产业吃花尽了。
”这段话引用了俗语“攒钱好比金挑土,花钱好比浪淘沙”,通俗易懂。
另外,小说借助众人之嘴来介绍王秋赦,读者可以从侧面了解到他是一个好吃懒做、挥霍奢侈、臭名昭著的单身汉。
小说中也提到了王秋赦自述的话语:“用他自己在诉苦大会上的话来讲,是嚼的眼泪饭,喝的是苦胆汤,脑壳给人家当木鱼敲,颈脖给人家做板凳坐,穷得十七八岁还露出屁股蛋,上吊都找不到一根苎麻索。
”王秋赦之所以落到这种穷困潦倒的境地,是因为他好吃懒做、挥霍奢侈,完全是咎由自取!将镇民们对王秋赦的评价和王秋赦诉苦的话语联系起来,读者会轻而易举地发现王秋赦的丑恶嘴脸被刻画得入木三分。
而他想通过诉苦来换取大家的同情,得到的却是读者们更加强烈的憎恶。
三、从议论和抒情来分析《芙蓉镇》的语言在小说第三章《街巷深处》第五节《扫街人秘闻》中,写到胡玉音能和秦书田交汇在一起时,有这么一段话:“风雨如磐,浩大狂阔。
雷公电母啊,不要震怒,不要咆哮……雨雾雨帘,把满世界都遮拦起来吧。
人世间的这一对罪人,这一对政治黑鬼啊,他们生命的源流还没有枯竭,他们性灵的火花还没有熄灭,他们还会撞击出感情的闪电,他们还会散发出生命的光热。
爱情的枯树遇上风雨还会萌生出新枝嫩叶,还会绽放瘦弱的花朵,结出酸涩的苦果……”这段话主要写的是胡玉音能和秦书田“磨人的感情”,他们的爱情,表面上是变态的、畸形的,实质是最正常最合理、最人道的。
作者抑制不住自己的激情,运用了比喻、拟人的修辞手法,对他们热烈地祝赞。
将人的情感赋予雷电,“不要震怒,不要咆哮”,形象生动。
将胡玉音能和秦书田比作“政治黑鬼”,将他们的爱情比作“枯树”,两个相爱的人非但没有得到社会的认可,还要承受政治上的打压,由此看出极“左”路线破坏下这对情人受到的巨大伤害。
作者也想以此来引起读者的共鸣。
小说的最后一章《今春民情》有这样几句话:“生活也是一条河,一条流着欢乐也流着痛苦的河,一条充满凶险而又兴味无穷的河。
人人都在这条河上表演,文唱武打,红脸白脸,花头黑头。
”它们运用了比喻的手法,将生活比作一条河,借此反映芙蓉镇生活的变迁。
“人人都在这条河上表演,文唱武打,红脸白脸,花头黑头。
”与前文的“在下面的故事里,这几个主顾无所谓主角配角,生旦净丑,花头黑头,都会相继出场,轮番和读者见面的”形成呼应。
四、从对话描写来分析《芙蓉镇》的语言在小说第一章写胡玉音卖米豆腐时,她与一个老主顾的对话: “缺德少教的,吃了白水豆腐舌尖气泡,舌根生疮,保佑你一世当哑巴!”“莫咒莫咒,米豆腐摊子要少一个老主顾,你舍得?”“莫咒”就是“别咒”“别骂”的意思,“莫咒”在这里带有湘方言的色彩。
在写黎满庚和胡玉音这对青梅竹马时,“他们还山对山,崖对崖地唱过耍歌子,相骂着好玩。
小玉音唱:‘那边徕崽站一排,你敢砍柴就过来,镰刀把把打死你,镰刀把把挖眼埋!’小满庚回:‘那山妹子生得乖,你敢扯笋就过来,红绸帕子把你盖,花花轿子把你抬!’”在他们的对唱对骂中,“徕崽”和“生得乖”是湘方言,“徕崽”是道州话,对男孩子的称呼,用在此处表达了小玉音对满庚哥的亲昵与喜爱之情。
“生得乖”指的是“生得漂亮”。
作者运用了饱含浓郁乡情的生活语言来向读者传达一首悠扬的山歌,为小说增添了乡土气息,使读者在阅读中颇有体会,达到了令人神往、引人遐思的效果。
五、从方言词来分析《芙蓉镇》的语言任何作家都有母语,如果其母语并非民族共同语,即使他是运用民族共同语创作,也可能或多或少地把母语的特质带进其作品语言。
例如,在小说开头,作者写水芙蓉的大叶子的用途时,写“被放牛娃儿当草帽挡日头”,而“日头”就是湘方言,相当于普通话的“太阳”的意思。
这人外号‘秦癫子’,在湘方言中,“癫子”相当于普通话的“疯子”。
在小说第一章写胡玉音卖米豆腐时,一个老主顾说道:“女老表,一两米豆腐加二两白烧!”“女老表”是湘方言,各个地方应该都会有约定俗成的表示亲热的方式,就像钥匙一样,一个称呼,一个手势,就能开启你与他人的屏障。
你若是身处湘南,有一个很好地与当地人沟通的秘诀——亲热地称呼一句“老表”!可别小看这个似乎有些土气地称号,它是拉近人们之间关系的桥梁,以称呼“老表”取代“同志”“老乡”等说法,朴实中平添一份亲切。
作品中多处使用家乡话——湘方言,表现了作者对家乡话的喜爱以及对故乡的深厚感情。
六、结束语综上所述,从景物描绘、人物刻画、议论和抒情、对话描写、方言词这五个方面可以发现,《芙蓉镇》的语言朴实凝练而富于乡土气息,笔调颇具感情。
作者通过自己独特的语言,将芙蓉镇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让读者深深地感受到小说所描述的奇风异俗、人世浮沉、政治风云、情感纠葛等。
毋庸置疑,《芙蓉镇》是一部值得细细品读的好作品。
即使如作者所说——《芙蓉镇》是一曲严峻的乡村牧歌,它也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参考文献:[1]古华.芙蓉镇.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罗昕如.湘方言词汇研究.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3]沙汀.谈《芙蓉镇》——和古华同志的一次谈话.文艺报,19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