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沈从文笔下的“寺宦观念”—以《八骏图》为例

本科毕业论文

题目：

系别专业：学生姓名：学生学号：指导教师：毕业时间：浅析沈从文笔下的“寺宦观念”

——以《八骏图》为例文法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寺宦观念”

——以《八骏图》为例

摘要：沈从文——中国现代文学家，他的都市题材小说受到读者的青睐。其中以《八骏图》最具典型。作品以人的精神是否健康健全为关注的中心，以社会历史环境对人的“变异”作为考察的主要对象，通过描写任教于青岛国立大学的八位教授，探究出沈从文对人的自然、和谐、健康的生命的赞同，反对生命的被戕害，变得营养不足、睡眠不足、生殖力不足，形成了“寺宦观念”。本文将聚焦《八骏图》，再现作者笔下的八骏形象。通过对八位教授的解析，反映社会中人们精神需求的匮乏及其心理的畸变，揭示现代都市的劣根性，进而批判社会对人性的压抑。

关键词：沈从文八骏图寺宦观念

Shen cong wen of the "temple official concept"

- "Eight Horses" as an example

Abstract:Shen cong wen - Chinese modern writer, and his urban novels by readers of all ages. Among them, "Eight Horses" the most typical. Works to the human spirit is healthy and improve as the center of attention to social and historical environment on people's "Variation" as the study of the main target, through the description of teaching at the Qingdao National University of Eight professors, explore the Shen cong wen of the natural, harmonious and healthy life, Shen cong wen agree with it;but to be against the harm of life become inadequate nutrition, lack of sleep, lack of fertility, Be formation of the "temple official concept." This article will focus on "Eight Horses", reproduction of the image described by Eight Horses. Analysis by Professor of eight, reflecting the spiritual needs of people in society and their lack of mental aberration, revealing the evil of modern cities, and then criticize social repression of human nature.

Keywords: Shen congwen Eight Horses Huan Temple concept

绪论 (1)

一、《八骏图》的内涵及其转型意义 (1)

（一）、《八骏图》的内涵 (1)

（二）、《八骏图》转型意义 (2)

二、《八骏图》的“寺宦观念”剖析 (2)

（一）患有“知识病”的物理学家教授甲 (3)

（二）深陷“文明病”的生物学家教授乙 (3)

（三）“文明病”缠身的道德哲学家教授丙 (4)

（四）“都市病”中的教授丁和戊 (5)

（五）“病位一体”的教授庚 (5)

三、《八骏图》的“寺宦观念”总结 (6)

（一）医生“达士”的讥诮命运 (6)

（二）敦厚笔锋中的讽刺 (6)

（三）隐喻意味的巧用 (7)

四、结语 (7)

参考文献 (9)

谢辞 (10)

沈从文的小说呈现都市与乡村的对立与结合。他的乡村题材锁定湘西生活，锁定湘西人原始自然的生命特征，集中表现为人性美、人情美、自然美；而都市是通过乡村衬托展现出都市生活的腐化堕落，旨在突出都市自然人性的丧失。人与自然契合的人生理想映衬出都市中上流社会“人性的扭曲”，价值观念的奇特和蕴含意味的哲学思辨，成就了他笔下的辉煌。

在沈从文1935年发表的《八骏图》里，提出了“寺宦观念”，即“阉寺性”。从人性的缺欠，人性的冲突开始，提出一种最为普遍的文化现象。自居高位的高等知识分子也和一个普通湘西乡民一样，阻挡不住人类原始欲望的涌动。但有所区别的是乡下人能返璞归真，找回自我，求得人性的谐和；而都市的智者却用“文明”来捆绑伪装，拘束与压抑自己，无法自拔。在这里，性爱在文本中被沈从文看作人的生命存在的象征，肯定人的自然、和谐、健康的生命，对人类文明的某种倒退极为不满，反对生命的被戕害，变得营养不足，睡眠不足，生殖力不足，形成了近于被阉割过的寺宦观念，集中表现为“都市病”、“知识病”、“文明病”等违反人性的病象。

一、《八骏图》的内涵及其转型意义

沈从文的《八骏图》以“婚恋”为依托，将某大学八位教授的性心理变化刻画的淋漓尽致，从而揭露他们的病态人生。

（一）、《八骏图》的内涵

《八骏图》中的“八骏”都是所谓的“文化名流”，代表当时社会文化发展的最高水平。“八骏”在这里被作为周穆王八匹最出色的坐骑的借喻，小说称为《八骏图》，其讽刺蕴味极其浓厚。具有强烈批判现实意味的《八骏图》，文中有着“学者、专家、名流”各种声誉的八位教授，从人性来看，他们都是“伪君子”。大谈泛爱主义、清新寡欲、独身主义，却在异性面前显得如此懦弱，萎靡，没有抵抗力。他们身上都潜藏不住各种生理欲望，在社会虚假道德规范的笼罩下以各种畸形的方式喷发出来。初看，他们端庄典雅，“很庄严，很老成”，但是撕开披着的羊皮看到他们用“阉割观念”来抑制爱欲冲动，泯灭人性。小说中作为其他角色批评者的达士先生，“这里的人从医学观点看来，皆好象有一点病”，“都市文明”重压下的病态被体现出来：性心理的畸变、意淫、虐人自虐。八位被扭曲的“教授”揭示出“都市文明”对人性的扼杀，对生命

力的摧残。沈从文对八骏们的冷嘲热讽就是为了体现他对“文明人”的“智识者”的憎恶，藐视他们用“文明”来伪装自己去毁灭人的自然天性，一个个变得像被霜打过：“营养不足，睡眠不足，生殖力不足”，轻视他们“自己不作算聪明，别人作来却嘲笑”的“近于被阉割过的寺宦观念”，即表现在他们身上的“阉寺性”，具体表现为“都市病”、“知识病”、“文明病”。

（二）、《八骏图》转型意义

《八骏图》取材于沈从文从1931年9月至1933年9月在国立青岛大学任教时期。他文学创作上的分水岭自此起航，从自身经历转向社会和人生，针砭现实社会的丑恶和文明世界的虚伪。“《边城》是一首诗，是二佬唱给翠翠的情歌。《八骏图》是一首绝句，犹如那女教员留在沙滩上的神秘绝句”。李健吾把沈从文的《八骏图》与《边城》相提并论，可以看出具有独特艺术魅力和重要文学价值的《八骏图》被赋予丰富的文学内涵和难以表述的主题思想已经成为沈从文都市题材小说中的典范。在创作的路途上，沈从文笔锋有所改变却继续行走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他对湘西的回忆，遥远而偏僻，但人性美，人情美，自然美被刻画的非常到位从而成为他的湘西世界。湘西人民的正直、诚实、热情却难以感化当下人的卑鄙、虚伪、营养不良，生殖力不足。从古湘西来的沈从文，却被现代的生活气息与现代风格所同化。过去与现在的不同，梦想与现实的撞击，让沈从文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原始的湘西美感能够挽救堕落无边的现实吗？在这里，他失去了自我。一直到三十年代后期，追忆《边城》的沈从文开始迈步走向对《八骏图》的反思，作品也由牧歌转向哀曲。至此，《八骏图》创出了都市题材小说的范围，处于三十到四十年代的中央，实现了沈从文思想和创作手法的现代转型。

二、《八骏图》的“寺宦观念”剖析

沈从文叙述视角和方式的不停转换，将教授们的真实面目清晰的展现在读者面前。小说集中展示出某大学八位教授的病态人生，从身份角度而言，个个属于上层社会的“千里马”阶层。他们或信奉独身主义，或标榜清心寡欲，或主张泛爱主义，或恪守道德名分。然而，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却依然涌动着爱欲乃至性欲的潮汐。外部举止的“庄严”、“老成”、常变得“不太自然”。但是出于“八骏们”本能的爱欲、性欲冲动，在受到社会道德的、思想的或观念的压抑，常常以不由自主的方式流露出来，从而造成人物言行表里的严重分裂。他们自认为是深得现代文明真谛的高等知识者，为了身

居高位，得到由“文明人”与“智识者”所熏陶中的地位与声望，就强行给自己背负精神枷锁，伪装自我，其中“自虐”行为最终导致性情的“阉寺性”。这种“阉寺性”集中表现为性压抑，性变态和性无能。《八骏图》中的八骏是受过中国高等教育的教授，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与思想的传承者，却纠结在爱欲和性欲中而难以自拔，葬身为丧失了生命力的阉寺者，作者对虐杀人性的“都市文明”极其不满，纵使他们有再高深的教养，却背负着违背习俗，道德和现实秩序的罪名，人性也丧失殆尽。作品里，教授们的病相，是“都市文明”病，是“历史，时代进步”所导致的。只能靠“望梅止渴”的方式予以平息。精神空虚，生活糜烂，“聪明”中见出虚伪，“大度”中见出自私，“文明”中见出肮脏，“自大”中见出怯懦，在他们身上，人性已经异化扭曲，古老的价值观念和道德信仰早已丧失殆尽，有的只是对物欲美色的顶礼膜拜。

沿着作者的思路，所提及的“都市病”“知识病”“文明病”在八位教授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八骏图》里的八骏，指的是当时任教于青大的八位教授，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哲学家、史汉学家等汇集他们一身，他们“老实”“严肃”满嘴的“道德”却碰撞着他们难以忘怀的世俗情欲。在作者的笔下，他们的虚伪脱颖而出。

小说对八骏的描写有繁有简，在这里沈从文是带着发泄的心理描写的，致力对人类灵魂的解剖，其尖锐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蕴藏着怒意。

（一）患有“知识病”的物理学家教授甲

喜好香艳体诗文的物理学家教授甲，作者在对他进行描写时，着手从他的房间开始：小桌上六个胖娃娃的“全家福”，白布枕头上蓝花——一个美满家庭。枕头旁边的《凝雨集》《五百家香艳诗》，帐上的半裸体的香烟广告上的美人画，窗台上的保肾丸、鱼肝油和头疼膏，使人产生无尽的遐想，显然一个旧式婚姻的牺牲者形象。白天，维系家庭的是封建伦理道德，晚上，独处之时暗藏的欲望喷涌而出，却无处宣泄。于是半裸体的香烟广告美人像，《凝雨集》、《五百家香艳诗》成为他的求助对象，用以满足他畸变的性心理。长此以往，会导致人抑郁成疾，损害人的身体，以至于毁灭人性，窗台上的药瓶子就是最好的证据。受过高等教育的教授在灵魂的最深处却显得极为庸俗，在沈从文笔下就表现为“知识病”。知识的慰藉最终不能满足人类原始欲望的冲动，最终导致性心理的变态，总之，人类某些本质的东西是难以改变的，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道貌岸然的面具下暗藏着肮脏丑陋的灵魂。他自认为道德高尚，心性纯洁，有资格站在高处俯视他人，却在外人看来极其的荒谬。

（二）深陷“文明病”的生物学家教授乙

生物学家教授乙，和达士在海边散步时，迎面看到一队青年女子身穿新式泳衣走

来。他有意识的回过头去“欣赏”女子们的背影，教授乙感慨道：“真稀奇，这些女子好像天生就什么事也不必做，就只那么玩下去，你说是不是？”然后对上海女子完全不怕冷感到惊讶。紧随其后谈论女看护女售货员选择夫婿的标准，女子文理学院笑话和对刘半农的辩论中。这些看似极其常见的变化，却凸显了教授乙的病态。后来达士揭露教授乙为什么不把太太接来的原因，让他无言以对。当再次关注那队刚从浴场南边回归的青年女子时，他“低下头去，从女人一个脚印上拾起一枚闪放珍珠光泽的小小蚌螺壳，用手指轻轻的很情欲的拂拭着壳上粘附的沙子。”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蚌壳隐喻女性的性器官，教授乙“很情欲的拂拭”的动作，足以显现他的病态。通过文本的这些描写可以看出，教授乙那种长期被压抑着的对女人的畸形的爱和病态的灵魂就不言自明了。作为生物学家，其自身对人体的构造就有着一个相对比较全面的了解，但他的爱欲行为表现裸露却蕴含隐秘内容。他明白蚌壳比喻女性的性器官，对它进行情欲式的拂拭，文明礼帽的掩盖下的他却信奉独身主义。在八位教授爱欲的表现中他的行为甚是露骨，有着两面性的他在作者看来就是一个悲剧。

（三）“文明病”缠身的道德哲学家教授丙

道德哲学教授丙，作者先让丙讲述他知道的禁欲的事情，然后，追问他关于恋爱的想法，他惊慌失措的说：“我没有恋爱观，我是个老人了，这些事应当是儿女们的玩意了。”始终奉行着“精神恋爱”的高尚原则。在这里沈从文找到了自己的突破点。

小说的作者在此插入了一段有趣的描写：

达士先生房中墙壁上挂了个希腊爱神照片，教授丙负手看了又看，好像想从那大理石酮体上凹下处凸出处寻觅些什么，发现些什么，到把目光离开照片

时，忽然发问：

“达士先生，你班上有杨秀青，是不是?”

“有这样一个人，你认识她？这个女孩子真是班上顶美的……”

“她是我的内侄女。”

……

“这孩子还聪敏，书读的不坏。”说着教授丙把视线再度移到墙头那个照片上去……“达士先生，这照片是从希腊人的雕刻照下的吗？”自认为标榜清心寡欲，已经禁欲的高等知识分子，面对希腊爱神照片，再也无法阻挡爱欲的或隐或显的冲动只想在“酮体上寻觅些什么，发现些什么”，他始终认为恋爱都是儿女们的事了自认为已经过了恋爱的年龄，却再行为上出卖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借口关心女孩子的学习来了解她的近况，通过爱神像的观察来意淫。教授丙对漂亮女孩的“关心”是从爱

神像的凹凸处开始的，然后再次回到起点，这些更能说明他因受“道德伦理”的压抑导致心理变态。恪守封建伦理道德在他这里仅仅是一个意淫者的挡箭牌而已。

（四）“都市病”中的教授丁和戊

史汉专家教授丁和六朝文学史专家教授戊的病。教授丁告诉达士：“我对女人，许多女人皆发生兴味，那些肥的，瘦的有点儿装模作样或是势力浅浮的。”“我在那种想象荒唐中疯人似的爱着他们，其中有一个我尤其倾心，但我却极力制止我自己的行为，始终不让她知道我爱着她。……我只想等到她有了四十岁，把那点女人极重要的光彩大部分已失去时，我再去告诉她，她失去了的，在我心中还好好的存在。……到了她本身已衰老时，我的爱一定新鲜而活泼。”这样，女人好像因他获得了第二次生命，自己便成了使枯木逢春的妙手。他树起的违反人类生命秩序的爱情大旗，自觉高尚睿智。折磨自己，也蹂躏自己所爱的女人。主张泛爱主义的他却以这种极度变态的违背人类生长规律的虐人和自虐，在他看来却非常合理，知识的充裕在这里并没有起到点化他的作用，他的思想始终禁锢在自己构筑的精神境界里无法自拔，说明他病的不轻。

教授戊“想把女人的影响，女人的牵制，尤其是同过家庭生活那种无趣味的牵制，在摆脱的开时趁早摆脱开”。与教授丁如出一辙。历史学者教授辛，在瑗瑗回给达士的信中说道“简直是个疯子”。教授戊是个结了婚后一年又离婚的人，想必他认为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都合乎常理，认为女人是古怪的生物，试图切断人际关系，尤其是摆脱与亲人，爱人之间的联系，那么，生活的意义在何处将体现？他认为自己就是生活的全部，不喜欢约束，不想生活有太多的牵绊，但是人本身就是生活在社会中的人，脱离了群体表面上比较平静的生活必然会存在误区，挑战人类生活方式和规律本身势必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在旁观者看来这种人不是常态，都是疯子。

（五）“病位一体”的教授庚

七位教授都生病了，唯一留存的教授庚貌似正常，“有免疫力”，他可怜其余几位教授，并自认为能够医治他们的灵魂，而他自己到最后也被证实了与他们并无二致。因为内心邪念的涌动而对自己的爱人造成某种意义上的背板。他这个自以为医治别人灵魂的医生，实际也是个病患者，在他第一次见到黄袍女人时，他在给未婚妻的信中写到那不知名的黄野花“颜色黄澄澄如金子”，他的心思实际上已经初露端倪。但是，愿意投怀送抱的女性，打破了他最后的防线。女子用她的行动勾画着属于他们的故事，激发了庚的欲望；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讲述了属于他们的未来，用来逃避自己不满意的现状。表面上自认为人格健全，对爱情忠贞不渝，实际上骨子里喜新厌旧，为一个神秘女人神魂颠倒，甚至于对恋人撒谎延迟归期。在文中，他揶揄他的主人公达士先生，

在这里，揶揄不是一种很智慧的游戏，而是一种造化小儿的不意的转变。

且观教授甲与教授庚，主观压制着他们的“性爱”欲求。一个成为“性变态”，一个沦为“性冷淡”。他们都是“病人”，或许是“合理”的社会“道德”与“人性”不能兼容下的“悲剧性”的病人。这样的话应该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是我们反思的，是生活的这个社会及其“合理性”的道德。多么自信的达士最终妥协给自己的欲望，沦为病人，成为“性情中人”。从社会道德的角度看，留给达士的要么和黄衣女子一起走入爱的港湾从此比翼双飞；要么委婉的拒绝黄衣女子，告诉她自己不能领略“海韵”。作者在这里讽刺“都市人”“智识者”“文明人”身上的“阉寺性”，并透露出厌恶。

三、《八骏图》的“寺宦观念”总结

踏合沈从文的脚印，《边城》与《八骏图》应运而生在作者理想与现实的磨合中，文中美景与难情，让人回味无穷，湘西的种种令人无法回归，引导我们去寻找故事的源点。作者讽刺和批判《八骏图》中的人物，一个个道貌岸然，知识分子的派头，内心却极其肮脏。沈从文从精神方面批判现代都市文明的“病相”或病态，并对此极其不满。

（一）医生“达士”的讥诮命运

在《八骏图》中，沈从文运用了两个相互补充，相互阐释的平行文本即达士先生的现实经历和他与未婚妻的通信，丰富作品的内涵，扩大其意义空间。其实作者的职志并不在海，却在藉海增浓悲哀的分量。他写的是一个文人学者内心的情态。犹如在《边城》之中，四面八方烘染出来的氛围。他的巧妙全在利用过去反衬现实，而现实只为推陈出新，仿佛剥笋，直到最后裸露一个无常的人性。达士先生在这里已经不是他的主子而沦为自己的奴隶。

环境和命运在嘲笑达士先生，而作者也在捉弄他这位知识阶级的人物，就是用他讥诮命运的时光，命运揭开他的疤痕，让他重新发现他的伤口，灵魂的伤口。这种隐藏在暗地嘲弄的心情，主宰《八骏图》整个的进行，却不是《边城》的主调。作者爱他《边城》的人物，至于达士先生不过同情而已。

（二）敦厚笔锋中的讽刺

沈从文用蕴含丰富的讽刺意味，通过对都市生活的刻画批判现代都市文明的“病相”。《八骏图》中对有缺陷和“病相”的教授的批判，作者心存惋惜，显现出“温柔敦厚”的风格。《八骏图》象征包括身为“医生”的达士在内的八位远道而来执教的教

授，用甲乙丙丁戊己庚代名其余教授。这些教授的原始情欲，达士先生以自己的视角和书信来刻画，让我们对高尚的人与常人的某些共同的俗趣得到重新认识：教授甲对艳体诗文情有独钟，半裸的女广告画挂在床头，保肾丸也不例外；教授乙对游泳女郎的足迹和足迹里的贝壳暧昧不已；教授丙凝神于一幅古希腊女神的雕像画的凹凸处；教授丁感情泛滥，对两性关系高谈阔论……沈从文对教授们的多重心理进行了非常仔细的描写。在某种意义上他开始同情知识分子，对知识分子进行客观的描绘，被现代文明的社会机制所制约压抑的教授们“都市病”“文明病”“知识病”是不可避免的，于此，《八骏图》可以看出沈从文对自然，和谐，健康生命的人生理想的渴望。

（三）隐喻意味的巧用

沈从文隐喻的巧用，“八骏”暗指八位教授，“海”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隐喻，沈从文在文中对“海”赋予了丰富的内涵。

对“海”的提及在达士先生与未婚妻通信中涉及三次，是达士情欲流动和变化的过程——从理智到动摇直至沉沦，这个过程沈从文用微妙含蓄的笔法写出，自然清新，富于诗意，营造了一种浪漫而诗意的情境剖析人物内心，推动故事情节发展。达士对海的直觉印象是“青岛的海与其他地方的海如何不同，它很神秘，它很不易懂。”为女教员第一次出现在达士眼前赋予神秘感。达士先生逐渐被那位神秘的异性所吸引“我窗口正望着海，那东西，有点迷惑人！可是你放心，我不会跳到海里去。假若到这里久一点，认识了它，我可不敢说了。不过我若一不小心掉到海里去了，我一定还将努力向岸边泅来，因为那时我会想起你，我不会让海把我攫住，却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却对自己的理智和“高明”充满自信。但达士先生最终却用虚伪和谎言搪塞自己将要开展的一段越轨行为——“我想在海边多住三天，病会好的。”文本中的这些描写，告知给我们达士先生从开始到最后一步步沉沦的轨迹。

在小说的结尾，女教员给达士的匿名信“学校快结束了，舍得离开海吗?”“这个世界也有人不了解海，不知爱海；也有人了解海，不敢爱海。”隐秘在达士先生内心的矛盾浮出水面，彼此呼应于达士和女教员的情感，别具曲新隐幽的意味。达士先生最后沉沦于大海实现了人物来自情节和人物性格的最终批判，这些都是作者的语言技巧和“文本”营造的阅读效应。

四、结语

本文的作者运用独特的方式描写人物对原始欲望的无边挣扎及其表现出的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