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小说创作结构方式
王安忆《长恨歌》叙事模式研究

王安忆《长恨歌》叙事模式研究
小说《长恨歌》中,王安忆谱写的是上海这座都市的变奏。
通过弄堂少女的一生,演绎了上海的风雨四十年。
在《长恨歌》中,王安忆让历史以生活的本真面貌展现在人前,通过个体生命的意义来探寻上海的转变。
本文将从叙事的视角、结构、语言三个方面来分析《长恨歌》的叙事模式。
在叙事视角方面,主要是通过对叙事视角、女性化叙事、叙事声音与叙事视角的影响三个方面来分析。
叙事结构则是通过时间结构、空间结构以及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模式下的人物结构的分析来完成的。
叙事语言则主要分析了小说语言的抽象化和陌生化。
论文的重点主要放在文中的第二个部分,即叙事结构的分析。
在叙事结构中则主要着重使用格雷马斯符号矩阵理论来分析文本中的人物结构。
通过对表层人物结构的分析来探讨小说的深层结构及意义主旨。
论王安忆《长恨歌》的叙事特色

摘要王安忆受西方叙事学的影响,在小说《长恨歌》中选用了独特的叙事方法。
本文从叙事学角度分析《长恨歌》叙事结构、叙事角度和叙事语言三方面,以此探讨《长恨歌》的叙事特色。
关键词:王安忆《长恨歌》叙事方法叙事结构叙事语言AbstractUnder the influence of Western Narratology, Wang Anyi adopted a unique narrative method in the novel“The Song of Everlasting Sorrow”.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narrative structure, narrative angle and narrative language style of “The Song of Everlasting Sorrow”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arratology, so as to explore the narrativ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ong of Everlasting Sorrow”.Keywords: Wang Anyi;《The Song of Everlasting Sorrow》;Narrative method;Narrative structure;Narrative language目录引言 (2)一、叙事结构 (2)(一)直线式的时间叙事 (2)(二)多重空间叙事 (3)二、叙事角度 (5)(一)全知全能的叙事视角 (5)(二)独特的女性叙事 (6)三、叙事语言 (8)(一)委婉含蓄的叙事语言 (8)(二)陌生化语言 (9)(三)日常生活诗化叙事语言 (10)四、结语 (11)参考文献 (12)致谢论王安忆《长恨歌》的叙事特色小说是一门叙事艺术,分析小说叙事特色是剖析小说艺术魅力的重要方法。
王安忆小说创作

他们的内心被强大的罪恶感和欲望的矛盾所充斥,他们 互相折磨,互相摧残。 “对于他,她是唯一可以提供发泄的出路,对于她,他也 同样是唯一的出路了。他们互相都是唯一的,他们只有自 己对着自己开火了。这一次干架,是剧团历史上罕见的, 他是那样地把她踩在脚下,踹得几乎要死去,而她竟还爬 得起来,反将他扑倒在地,随手抓起了一块石头,就朝他 头上砸去。没有任何声响的,一注殷红的血流了出来,流 到石板地上,周围的人吓呆了,拦腰抱住了也同样吓呆的 她,将他抬起往医院去了。半路却让他挣了下来硬是走回 来了。用手捂着伤口走了回来。血从捂着的手掌下淌,下 滴在裸着的胸脯上。他却觉得心里松快了,也稍稍平静了。 一天,他们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心里灼人的燃烧也缓和了 一些。
寻根小说:《小鲍庄》 “性题材”小说:“三恋” (《荒山之恋》、
《小城之恋》和《锦绣谷之恋》 )
“性题材”小说: “三恋” --(《荒山之恋》、《小 城之恋》和《锦绣谷之恋》 )
《荒山之恋》
她
他
“他们隔了一大个喧闹与龌龊的场子,默默 地对望着。灵魂脱出了躯壳,飞越了障碍, 紧紧地拥抱了。他们都体验到了这拥抱, 这拥抱是前所未有的销魂,前所未有的动 人心魄。痛苦与隔离反将他们拉拢了,原 来逢场做戏的事,如今终于弄假成真,他 们是真爱了。他们忽然体会到:什么才是 爱情。”
小说颠覆传统“男强女弱”的塑造人物形象 的模式,以“她”的强悍“他”的卑琐这种巨大 的形象反差冲击着男权文化意识的统治地位,昭 示着强烈的女性意识。
……见他回骂,她越发激怒,越发骂出一串不堪 入耳且又逻辑不通的粗话,比如: “×××××。”他更加激动起来,用加倍粗野 却含义真切的话反击。她不再让他说话,一叠声 地骂,声音又尖又高,企图压住他的骂声。他的 骂声低沉而有力,具有一种缓慢的穿透力。当她 自以为胜利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的声音却雄浑 地回荡着。这才发觉,他的咒骂一直没有停息, 与她并行,犹如乐队里的大提琴似的,虽少有旋 律,那音响却永远不灭。她来不及换气,接连地 大骂,试图压倒他,他毫不退让,沉着地伴随她 的聒噪,直到她声嘶力竭,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哭泣起来,他才住口,阴沉沉地注视着她。
论王安忆《荒山之恋》的叙事结构

论王安忆《荒山之恋》的叙事结构作者:宋庆芳来源:《青年文学家》2016年第09期摘要:王安忆1986年发表的中篇小说《荒山之恋》在叙事结构上别具匠心,双线交叉对称叙事,小说的四章有明确主题,可以视作四幕或四折戏剧来看,整个小说呈现出一种精巧的“双线戏剧式结构”。
《荒山之恋》的这种叙事结构,与古典戏曲尤其是宋元南戏(亦称传奇)、明清传奇的叙事结构异曲同工,传达出深深的古典韵味。
关键词:王安忆;荒山之恋;双线戏剧式结构;传奇色彩作者简介:宋庆芳(1990-),女,汉族,江苏南京人,硕士研究生,扬州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6)-09-0-02王安忆是当代文坛的实力派作家,她紧跟潮流,又具有个人独特的风格,在新时期以来文坛每一次波动时,这位“海派传人”都能交出让读者和评论家眼前一亮的作品。
“三恋”即是王安忆有重大影响的代表之作,轰动一时。
与《小城之恋》、《锦绣谷之恋》相比,发表在《十月》八六年第四期上的《荒山之恋》无论在对现实的透视批判的力度,还是在对性爱的探索思考,作家个人经历的折射上都容易被忽视,一直以来对它的研究也不够充分,多停留在传统的人物分析与主题探讨上。
笔者认为,《荒山之恋》是一部精巧优美的匠心之作,体现了作家的诸多心血,在人物、思想、语言、结构等方面都具有独特艺术魅力,本文将从叙事学的角度,剖析《荒山之恋》的叙事结构。
在分析研究过程中,笔者将其定义为“双线戏剧式结构”。
一、双线叙事双线叙事这一特殊的叙事方式在王安忆的小说创作中并不罕见,除《荒山之恋》外,在《大刘庄》、《乌托邦诗篇》、《纪实与虚构》等小说里王安忆也运用了这一方式。
比较典型的是长篇小说《纪实与虚构》,在这篇小说中,王安忆“以交叉的形式轮番叙述这两个虚构世界。
我虚构了我的家族,将此视作我的纵向关系,……我还虚构了我的社会,将此视作我的横向关系”[1],表现了小说家王安忆对于小说叙述的关注和功力。
王安忆小说的自诉型叙事方式分析

《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 年第 8 期
阳台上也有了阳光, 在落地的长窗上折出了反光。 ④这是比较锐利的一笔, 带有揭开帷幕, 划开夜与 昼的意思。
这两段景物描写,叙事手法几乎没有什么差 别,都是抒情散文式的,感情平缓,不露声色地融入 了叙述人自己的评价性话语。散文(1)中,第①、② 句音乐的出现是客观的无人称叙述,紧接着第③句 就发生了变化,主语看似是无人称的“它”,仍然是 叙述人对景物的客观描述,但音乐本身不可能是 “突兀的”,“静谧”也不会有“氤氲的质地”,实际 上,在它之前应该有真正的主语,就是叙述人,整段 话就是“我觉得,它本来是有些突兀的……”,说的 实际是叙述人自己的感觉。小说(2)中,也是除了 第③句,其他各句都是叙述人的评价话语。类似语 篇在王安忆小说中比比皆是,占据相当的篇幅。当 然,世界级现实主义大师写景时也会有这样的癖 好,这些似乎还不能完全说明王安忆的叙事风格。 那么,再看一段《长恨歌》中的人物场景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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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 年第 8 期
愤怒、高兴、反问)或神态的限制。当然,“半直接引 语”中,问号、感叹号等形式标记仍是缀于句末的, 但感情色彩已明显变弱,吵吵囔囔的现场感也减弱 不少,这样,可使叙事节奏放缓,不至于让接受者感 觉到过于激烈的对话而破坏文本整体的感觉化基 调,从而实现自诉型叙事感情充沛却又平淡释放的 效果。[2]
在 《小鲍庄》 这样标准的第三人称叙事作品 中,人称和视点的转换有明显的标志,比如小说的 开始:
( 8) ①鲍彦山家里的, 在床上哼唧, 要生了。② 队长家的大狗子跑到湖里把鲍彦山喊回来。③鲍彦 山两只胳膊背在身后, 夹了一杆锄子, 不慌不忙地 朝家走。④不碍事, 这是第七胎了, 好比老母鸡下个 蛋, 不碍事, 他心想。⑤早生三个月便好了, 这一季 口粮全有了, 他又想。⑥不过这是作不得主的事, 再 说是差三个月, 又不是三天, 三个钟点, 没处懊恼 的。⑦他想开了。
小鲍庄隐形叙事结构分析

小鲍庄隐形叙事结构分析王安忆在当代小说史上是一个具有独特风貌的作家。
一方面她的创作与思潮的起落无关,她不是那种由潮起而兴,又潮落而衰的流星式作家。
另一方面她也不是与思潮完全隔绝,固守自己的经验世界,一味走自己的道路的作家。
相反,她正是处于道路之间,她的思考与创作既同整个时代的文学发展的关注点始终保持一致,有从未把自己的创作定格在某个思潮上。
她的这种创作特征不仅来自她特殊的小说叙事技巧,而且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超现实的因素,这也是她的小说与一般类思潮作品最不相同的特点,而这样的叙事技巧正是从她的中篇小说《小鲍庄》开始的。
《小鲍庄》的文学性不仅仅表现了作者用写实的手法写了一个淮北农村救灾和牺牲的故事,以及文化传统在民间潜藏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她用象征的手法在现实世界的背后隐隐地透出一个形而上的世界,它超越了人们的个人经验成为小说的隐形叙事结构。
以这种观点来观照《小鲍庄》,可以看出其中的隐形叙事结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意象的象征表达;二是人物的空洞表达;三是情节的因与表达。
一、意象——洪水的象征表达小鲍庄源于一场洪水得以繁衍生息,洪水是小鲍庄产生并存在的原因和根基,也是整篇小说的主线。
小鲍庄的仁义代表捞渣生于洪水死于洪水,使得洪水具有了传统与灾难的双重象征。
而捞渣的死又带来了象征外界文明的洪水的进入以及人们传统价值的消解。
洪水意象具有丰富的象征内涵。
(一)洪水是小鲍庄传统“仁义”的象征作品开篇在引子中写道洪水:“七天七夜的雨,天都下黑了。
洪水从鲍山顶上轰轰然地直泻下来,一时间,天地又白了”。
并设置了另一个引子,由此写小鲍庄的历史:由于小鲍庄祖上做官治水不当,被龙廷罢黜,为赎罪而在自己筑的坝的最低处安家落户繁衍开来,形成了村落。
可以说,洪水是小鲍庄产生并存在的原因和根基,它象征着中华民族生存的困境及所具有的原罪意识,象征着原始遗留留下来的仁义文化,而小鲍庄也恰恰是这样一个“仁义”之村。
小鲍庄是个至善的凝固体,没有邪恶,没有奸诈,没有贪婪,没有谁有什么害人之心,共同追求着“仁义”⑴: 鲍五爷早先死了儿子、儿媳,现在孙子也死了,成了绝户,孤苦伶仃,觉得自己成了绝户,然而鲍庄的人们面对孤寡没有劳动力的鲍五爷从来没有让他少吃一顿,“小鲍庄谁家锅里有,就少不了你老碗里的”,没有谁觉得鲍五爷是这个村子的累赘;鲍秉德有一个疯了十几年的妻子,没有给他生下一男半女,但他却依然坚守着他的疯妻,他说不出更多的道理,只是口口声声说“不能不仁不义”。
“海派”意识下的探索——谈王安忆90年代小说创作

“海派”意识下的探索——谈王安忆90年代小说创作背景介绍王安忆是一位资深的作家,其创作涉及小说、散文和随笔等,并且其作品极具文学价值和人文关怀色彩。
其中,在90年代的小说创作中,王安忆在“海派”文化的背景下,不断探索自身创作的道路。
“海派”文化“海派”文化源于上海,指的是上海的文化及其独特的城市风情。
它融合了中西文化,也包含了民间艺术和深厚的历史渊源。
在上世纪90年代,上海又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下崛起,为“海派”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王安忆90年代小说创作王安忆的小说自然离不开上海这个特殊的城市,而在90年代,她也开始尝试借用“海派”文化的元素来探索自我表达的新途径。
运用方言在王安忆的小说中,经常出现上海话或者其他江南方言,这是她十分擅长的技巧。
这种技巧有助于加强小说与生活之间的承接,让人感到亲切自然, 更加贴近人的真实生活。
具体来说,《长恨歌》这部小说中,王安忆使用了上海方言的口音,这样做增强了情感传递的效果,使文本更加生动有趣,也使角色更具有本质的鲜活感和现实感。
打破陈规90年代,小说一度过于革命和现实主义,王安忆的小说在这个大环境下反其道而行之,大胆探索出不同的创作路径,即放弃了枯燥的历史语境和曲折的心理分析来表达她心目中的主题。
在小说中,王安忆试图打破某些陈规,例如在《长恨歌》中采用的不是缠绵悱恻的情感叙事,而是上海女性在现代生活中的坚韧与勇敢。
讲述女性故事王安忆在90年代,不断尝试通过女性的观点和故事表达主题。
她深入探讨女性在现代社会中如何生存在“海派”文化里。
在她的小说中,女性角色塑造的往往是坚韧和勇敢的形象,乐观向上却面对着来自社会的各种阻扰和矛盾。
这样的表达方式往往古老而新,柔软而坚硬,体现了女性作为许多底层社会的受害者,但在这个过程中却又不失其美的形象。
其中,小说《长恨歌》和《与时间做邻居》是极为代表性的作品。
结论“海派”文化是一个圆满的、充满活力的真实重现,更为广泛地展现出中国文化的魅力和变化。
王安忆

王安忆小说中的客观叙述纵观王安忆二十年来的写作生涯,她本人更多还是客观叙述见长。
最负盛誉的《长恨歌》虽是客观叙述和主观叙述相结合的作品,但仍然是客观叙述占着重要作用,她的客观叙述部分也写得更为细腻。
王安忆的小说写作变化幅度很大。
但是她的写实风格却一直都还是变化中的不变。
王安忆在小说中更多的是以细腻的视角来描述日常生活,在这日常生活中发掘一些本质的不变的东西,借着这日常生活来表达她想让读者领会的要旨。
王安忆小说中的客观叙述主要有这样一些特点:1.以小见大的手法,王安忆本人持一种“私人的、非政治的”历史观,这就决定即使她小说里面涉及的年代动荡不安,但这些政治历史上造成动荡不安局面的重大事件却不会出现在王安忆的笔下。
《长恨歌》里面王安忆想借用女主人公王琦瑶一生的际遇变化来展现上海这个城市的命运。
王琦瑶从经历着三十年代大上海的繁华再到新中国成立,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自然灾害再到之后的文革,其所处的时代风云变幻,可是王安忆从来没有用笔墨来描写这些重大的政治历史事件。
她只是描写了王琦瑶的饮食、着装、娱乐,着眼于这些小人物的日常生活,从这些日常生活里面去窥见时代的底色。
王琦瑶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变化,读者也就可以从中感受到时代的风云巨变。
2.选取日常生活之中常见的却又不被重视的意象加以客观描写,这个方面最具有代表性的无疑是小说的开头有几个章节——弄堂、流言、闺阁、鸽子,这几个章节看上去若有若无,漫不经心,又似乎与下文无甚关联。
其实不然,它仿佛是一个楔子,展现出上海市民社会的场景,把读者从他们所处的世界里面带到上海小弄堂小人物的生活里面去,让读者以一种实地的处境去感受这上海市民生活中的变迁。
3.含有强烈的女性色彩。
比如《长恨歌》中的王琦瑶,《我爱比尔》里面的阿三,《香港的情和爱》里面的逢佳,《岗上的世纪》中的李小琴都体现了这种特点。
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女人都有一些共同特点,想通过抓住身边的男人或者来摆脱当下的困境或者是走向更大的人生境界中以便获得更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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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王安忆小说创作的结构方式
摘要:王安忆的小说内容广泛,不属于任何一个文学流派,是一位充满活力的执着写作者,因其高产创作和不断的自我突破和超越,在80年代以来的几乎所有文学思潮中都留下了重要作品。
本文对其创作历程分为前期、中期和后期三个阶段进行阐述,并分析了其小说中大致的一些创作特点,以几部代表性作品为例进行研究,希望能为王安忆小说的研究做一些借鉴。
关键词:王安忆小说分析
一、王安忆小说的写作历程
1.1早期小说的摸索性
从《谁是未来的中队长》到《雨,沙沙沙》再到《69届初中生》,这些都属王安忆早期的作品,从这些小说的创作过程和所要表达的内容来看,这一时期的写作者还处于一种摸索期,在为自己今后的写作生涯或者说写作方向寻找定位和依托。
1.2《小鲍庄》呈现的多样性
84年后艺术视野迅速拓宽,由对现实人生的社会性反思伸入向对人性和历史的文化反思。
《小鲍庄》标着着王安忆创作的突破,并被视为寻根文学的经典之作。
并有对性爱文化、市民文化的思考和探究,如“三恋”系列(《小城之恋》、《荒山之恋》、《锦绣谷之恋》)、《鸠雀一战》。
1.3后期成熟的叙事方式
后期创作采用纪实性和虚构性相结合的叙事方式,如《叔叔的
故事》、《纪实与虚构》、《伤心太平洋》、《长恨歌》。
在艺术上,王安忆呈现出独特而多样的风格。
1986年以后,相继发表了《荒山之恋》、《小城之恋》、《锦绣谷之恋》和《岗上的世纪》等客观地表现百姓的原生生活状态的系列小说,正好与文坛的新写实思潮合拍,但却因表现性爱和探索人性“自然属性”,引起了较多争议。
1990年,王安忆积一年功力创作了《叔叔的故事》。
这一时期作者出的精品是比较多的,因为个人的成长和功力的成熟,作品呈现更多个人风格的表达,叙事流畅,在内部想要表达的和外部条件相和谐的条件下,创作出了比较令自己和读者满意的作品,《长恨歌》就是其中比较典型的一部。
二、王安忆小说的叙事结构分析
2.1主观精神状态反思
《小鲍庄》思考了具有民族深厚根基的“仁义,仁爱”问题。
主人公小捞渣生与死以“仁”为核心,死后仍以“仁爱,仁心”之光芒照耀他的故乡,鲍仁文与全村也因被社会关注而走上了富裕之路。
小说表面上是对仁的褒扬,其真实的表达了人们对于口头上讲“仁”、行为上讲物质的现实社会进行了抨击。
此时的作者放弃了单纯与爱心,转向了自我的內醒的审视,深思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受不同精神指导的内在矛盾。
《叔叔的故事》对右派一代的反思充满理性、正义的批判精神,是作者创作结构发生变化的一篇挑战自我之作,也是她使用游戏创作策略的一次自我实践和挑战。
“在其小说中,《叔叔的故事》可能
是最有自我内心精神体现的一篇,它是对现在与自我的全面思考。
2.2写作方式的由繁到简
《姐妹行》的叙述,前面很有耐心地写生活已入骨髓中的点滴、细枝末节、来龙去脉,一字一句,不嫌其烦。
可是,写到最后,简单、明了起来,而且单纯、干净得令人震动,就是那个把小孩往地上一放,站起来就走的那几句,要说惊心动魄,也不过份。
有了前面的细致扎实写作铺垫,单纯干练的文笔力量就显现出来;那种强烈的求生意志的力量给人以震撼。
这种坚强不屈的求生意志,平时淹没人潮里看不出来,可正是这样的看不出来却蕴藏着不可小觑的意志力量的东西,做成了无边的生活世界的缩影。
《启蒙时代》(2007)描述了1967年至1968年底两年间,南昌、陈卓然、海鸥等几个干部家庭出身的年轻人的故事,是一部的追求自由成长小说。
《启蒙时代》是以艺术文学写作的方式揭秘一代人的心灵成长历程。
在这样他们向往纯粹、高尚的理想式革命,渴望“大同”的共产主义时代。
生活的激情与日常的庸碌琐碎相互矛盾交织的心灵,希望通过自我内在意识中的成长来改变价值形态,而那些新的思想又在蠢蠢欲动的变化着,但是困扰依然围绕他们,启蒙仍在继续。
作者在对文革的深沉思考与冷静体悟使那个特殊时代变得丰富立体,创新建构思想的历史叙述深刻展现了当时激动人心的时刻,探寻年轻人一路走过中始终寻找过程的遨游思想式主人公得以充分发展,在那个不可以自己意志的时代,意义非凡,这也许才是一代人成长的真相。
但是作者放弃了女性细腻笔法,而较多地
采用”第三性格特征”方式的写作,女性形象变得有作为“表面剧化”过程的嫌疑。
这种写法也许正是一种“陌生单一化”的女性写作方式生活。
2.3以真实世界的现实为依托
《长恨歌》(1995)可以说是展现原生态都市女性角度情感体验小说,它用一种都市原生态民间的广阔视野,通过女主人公王琦瑶的生活命运起伏展现了大上海的历史变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琦瑶的历史也是作家眼里的上海这一段时间的历史。
王琦瑶是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儿,她代表着上海女人的一种类型,而上海文化与女性有着丝丝相扣的联系,它为女性提供了想象并且施展的空间,她和大上海一样丰富时尚,光彩熠熠,有着鲜活的生命力。
王琦瑶的情感世界,在她的生命中的体现只是其中分享生活的一小部分,作为女性,梦想中的浮华生活在平淡日子里不相体现,但多事的坎坷命运却成了推向她死亡的命运之手,最后不幸死于阿飞之手,演绎了永生难忘的“长恨歌”。
作者以独有的细腻的内心与眼光来探究大上海,以原始状态描述的平民阶层的视野写出了个人生活与生存化的对城市的思考和体悟,用一个追求生活浮华而终却在梦想中得到一切的一个女人沉浮悲欢孤寂的一生,表现了不同阶级的女人与城市的关系,演绎了一座远离主流社会,失去话语权利的都市民间史或说上海弄堂文化的特殊史诗。
三、结语
不管从数量上来说,还是从时间上来说,王安忆都算上一个重
量级的女作家,在中国当代文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她的许多作品都在文坛上一再的引起轰动,因为其文笔的特点,及对社会和许多敏感话题的探讨,倍受关注。
正如作者自己评判,写作可能是她最适合的生活方式,她只是想用写作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解释,我们也希望可以从她的小说中,领悟到更多生活的道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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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黄轶.新世纪小说的城市异乡书写[j]. 小说评论. 2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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