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体间性”概念是可以用来做重要的哲学工作的：以哈贝马斯的规则论为例

握 到 的仅 仅 是 过 去 的我 。但 主 体 还 可 以 在 另 一 种 意 义 上 发 生 主我 和宾 我 的 关 系 ，而 这 两 者 同
时 构 成 了 自我 的 不 可 缺 少 的 环 节 ；米 德 把 “ 我 ” 称 为 “ 个 人 自己 采取 的 诸 多 他 人 的态 度 宾 一 的系统组合 ” ，而 把 “ 我 ”称 为 有 机 体 对 他 人 的 态 度 的反 应 。规 则 意 识 的形 成 ，可 以理 解 主 为 米 德 所 说 的 这 种 “ 我 ” 的 形 成 过 程 。 哈 贝 马斯 把 这 种 意 义上 的 规 则 意 识 与 科 尔 贝格 所 研 宾
要 的 不 是 仅 仅 知 道 在 哪 些 情 况 下 出 现 了 哪 些 同 样 的 行 为 ，而 是 知 道 哪 些 行 动 被 当 作 是 同样 的
行 为 — — 也 就 是 具 有 相 同意 义 的 行 为 。 说 得 再 具 体 些 ：当我 们 从 客 观 的 观察 者 的 角 度 谈 论 某 种 特 定 类 型 的 意 向 性 行 为 或 具 有 某 个 特 定 意 义 的 行 动 的 出 现 频 率 的 时候 ，我 们 已经 假 定 了我 们 已经 理 解 了 这 种 行 动 的 意 义是 什 么 ，而 这 种 意 义 不 能 仅 仅 是 客 观 观 察 者 所 强 加 的 ，而 也 应 该 是 为 行动 者 自 己所 理 解 的 。但 问题 是 ，某 种 类 型 的 行 动 总 是 发 生 于 不 同 的 具 体 情 境 的 ，我 们 有 什 么 依 据 来 确 定 在 这 些 不 同情 境 中 发 生 的 行 为 是 具 有 相 同 意 义 的 行 动 呢 ？ 哈 贝马 斯 强 调 ，为 回答 这个 问 题 ，我 们 固然 不 能 仅 仅 依 据 客 观 的 观察 ，但 也 不 能 只依 据 行 动 者 自己的 理 解 ； 因 为 ，否 则 的 话 ，一 个 人 以为 自己在 实 施 同样 的 行 动 ，就 会 等 同 于他 实 际 上 是 在 实 施 同
性 取 决 于 “ 义 的 同一 性 ” 意 ，而 意 义 的 同一 性 则 依 赖 于 规 则 的 主 体 问 有 效 性 。行 为 作 为 一 种 意 向 表 达 所 具 有 的意 义 是 无 法 仅 仅 依 靠 客 观 的 观 察 来 把 握 的 ， 因 为从 观察 者 的视 角 出发 ，我
过 一 个 主 体 （ ）在 另 一 个 主 体 （ ） 的 批 评 面前 成 功 地 捍 卫 了说 自己 是遵 守 了一 条 规 则 的 甲 乙 立 场 之 后 ，才 能 说 他 不 仅 仅 是 认 为 他 在 遵 守 规 则 ，而 确 实 也 有 理 由说 他 在遵 守 规 则 。 只有 在
们 只能 看 到 符 号 的 “ 义 的 持 续 性 ” （ ｏｓ ｎ ｅ ｅｅｔｎｅ ） 即在 什 么情 况 下 出现 了 同样 意 Ｋ ｎｔ ｚｄｒＢ ｄｕｕｇｎ ， 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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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义 的 行 为 ；但 这 种 意 义 的 持 续 性 不 等 于 “ 义 的 同一 性 ” （ｄ ｎｉ ｅ ｄ ｒＢ ｄ ｕｕ ｇ ：重 意 Ｉｅ ｔａ ｔ ｅ ｅ ｅｔ ｅ ） ｔ
用 它 来 提 出和 讨 论 的 问 题 中有 许 多 是 非 常 重 要 的 ，而 且 ，事 实 证 明 ，它 被 用 来 提 出和 讨 论 这 些 问题 也 可 以是 非 常 有 效 的 。正 如 有 些 学 者 已 经 谈 到 的 ，这 个 概 念 在 现 象 学 那 里 曾被 用 来 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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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 间 性 ” 概 念 是 可 以 用 来 做 重 要 的 贝 马 斯 的 规 则 论 为 例
华 东师 范 大 学 哲 学 系教 授 童 世 骏
说 任 何 概 念 的意 义 都 在 于它 的用 处 ，可 能 会 引 起 争 议 ；说 概 念 的意 义 之 一 是 它 的 用 处 ， 大 概 不 会 引 起 严 重 的 异 议 。在 哲 学 中 ，概 念 可 以 用 来 张 扬 某 种 “ 义 ” 主 ，也 可 以用 来 探 讨 某 个 “ 问题 ” ；在 我 看 来 ，用 来 探 讨 “ 问题 ” 的 哲 学 概 念 ，总 是 比 张扬 某 个 “ 义 ” 的 概 念 用 主 处 更 大 一 些 。 当然 ，问题 也 有 各 种 各 样 。 于是 ，一 个 哲 学 概 念 的 用 处 大 小 ，一 方 面取 决 于 用 它 来 探 讨 的 那 个 问题 是 否 重 要 ，另 一 方 面 取 决 于 为 探 讨 此 问题 而 对 它 的使 用 是 否 卓 有 成 效 。 我 们 在 这 里 所 讨 论 的 “ 体 间性 ” 概 念 ，就 是 一 个 在 以 上 多 种 意 义上 用 处 很 大 的 概 念 ，是 一 主
个 可 以 用 来 做 重 要 的 哲 学 工 作 的 概 念 ：它 更 多 地 是 被 用 来 提 出和 讨 论 问题 的 ，而 不 是 被 用 来
张 扬 和标 志 某 种 主 义 的 （ 看 到 过 “ 体 间 主 义” 这 样 的 说 法 ，但 很 少 有 人 用 这 个 说 法 ） 我 主 ；
这 种 情 况 下 ，才 存 在着 一 条 适 用 于 甲和 乙 的行 为 的 规 则 。 当 我们 说 甲 和 乙之 有 可 能 遵 守 一 条 规 则 的前 提 是 他 们 能 彼 此 间对 对 方 是 否 遵 守 着 一 条 规
则 做 出 判 断 的时 候 ，我 们 认 为 成 问题 的 是 他 们 能 否 知 道 遵 守 一条 特 定 规 则 意 味 着 什 么 ，而 不 是 一 般 意 义 上 的遵 守 规 则 意 味 着 什 么 。 懂 得 一 般 意 义 上 的遵 守规 则 意 味 着 什 么 ，是 所 谓 “ 规
一
条 规 则 ；离 开 了 主 体 间 性 ，就 既 不 能 形 成 “ 则 意 识 ” 规 ，也 不 能 从 “ 则 意 识 ” 中 发 展 出 规 “ 则意识 ” 原 、分 化 出 “ 值 意识 ” 价 ；离 开 了 主 体 间 性 ，更 无 法 为 规 则 的正 当性 提 供 辩 护 。 把 主 体 间性 当作 遵 守 规 则 的 条 件 — — 或 确 切 些 说 ， 当作 知 道 某 人 是 不 是 在 遵 守一 条 规 则 的 条 件 ，是 哈 贝 马 斯 从 后 期 维 持 根 斯 坦 哲 学 那 里 得 到 的一 个 观 点 。在 后 期 维 特 根 斯 坦 哲 学 影 响 下 形 成 的 “ 动 哲 学 ” 像 现 象 学 一 样 把 意 向性 的行 为 （ 就 是 “ 动 ” ［ ｃ ｏ ］ 和 非 意 行 也 行 ａｔｎ ） ｉ
则 意 识 ” 或 遵 守 规 则 之 能 力 的 核 心 。 在 哈 贝 马斯 看 来 ，这 种 “ 则 意 识 ” 的 形 成 和发 展 ，也 规 离 不 开 主 体 间性 。 哈 贝 马 斯 在 这 里借 用 了米 德 （ ｅｂ ｒ Ｍｅｄ 的 社 会 行 为 主 义 和 科 尔 贝 格 （ ．Ｋ ｈｂ ｒ） Ｈ ｒｅｔ ａ ） Ｌ ｏｌｅｇ 的儿 童 道 德 心 理 发 展理 论 的 资 源 。 哈 贝 马 斯 所 说 的 “ 则 意 识 ” 或 “ 则 能 力 ” 规 规 ，米 德 称 为 在 “ 我 ” （工） 之 中 的 “ 我 ” （ ｌ） 主 宾 Ｉｅ ，而 这 种 “ 我 ” Ｔ 宾 ，实 际 上 是 我 这 个 主 体 在 与 其 他 主 体 发 生 互 动 的过 程 中 ，把 他 们 对 我 的期 望 内 在 化 的结 果 。 主 体 或 自我 （ｇ ）可 以在 两 种 意 ｅｏ 义上 发 生 主 我 （ 工）和 宾 我 （ ｅ 的关 系 。 一 种 情 况 是 在 记 忆 中 ： “ 与 自 己讲 话 ，我 记 得 １） ｎ 我 我 先 前 所 说 的话 ，或许 还 有 与 之 伴 随 的情 感 内容 。这 一 时 刻 的 ‘ 我 ’ （工） 出 现 在 下 一 时 主 刻 的 宾 我 （ ） 之 中 。 ④在 这 里 ，主 我 仅 仅 是 作 为 一 个 历 史 人 物 出 现 的 ；我 在 意 识 中 能 够 把 ｍｅ ”
向性 的 行 为 （ｅａｉ ） 区分 看 来 ，并 进 一 步 用 行 动 者 的 遵 守 规 则 来 说 明 行 动 的 意 向性 。 在 ｂｈｖ ｒ ｏ 哈 贝马 斯 看 来 ，行 动 者 的 遵 守 规 则 与行 动 的意 向性 之 间 的 这 种 联 系 的关 键 ，在 于 行 动 的意 向
为 现 有 规 则 确 定 正 当 性 的 迫 切 要 求 ，为 新 的 实 践 方 式 制 定 “ 戏 规 则 ” 的 迫 切 要 求 ，则 使 我 游
们 无法 怀 疑 这 个 问题 的 实 践 意 义 。 哈 贝 马斯 的 规 则 观 是 对 这 个 问题 的 回答 ，它 包 括 三 个 小 问 题 ：遵 守 规 则 的条 件 、规 则 意 识 的 产 生 、规 则 正 当性 的辩 护 。在 哈 贝 马 斯 看 来 ，解 决 这 三 个 问题 的 关 键 就 在 于 “ 体 间性 ” 这 个 概 念 ：离 开 了 主 体 间性 ，就 无 法 知 道 某 人 是 不 是 在 遵 守 主
的 行 为 无 法 受 到 另 一 个 主 体 （ ） 的批 评 的 话 ，他 是 无 法 确 切 地 知 道 他 是 不 是 在 遵 守 一 条 规 乙 则 的 。规 则 的 同一 性 取 决 于 规 则 的主 体 间 的 有 效 性 ，而 规 则 的主 体 间 的 有效 性 ，是 指 只 有 通
样 的行 动 了 。 在 这 里 ，哈 贝 马 斯 引 用 维 特 根 斯 坦 在 《 学 研 究 》 中 的一 条 著 名论 证 ， 即关 于 哲 人 们 不 可 能 独 自地 遵 守 规 则 的 论 证 ：“ 个 人 以 为 在 遵 守 一 条 规 则 ，并 不 就 是 在 遵 守 一 条 规 一
出和 讨 论 “ 活 世 界 ” 的 问 题 ，在 逻 辑 经 验 主 义 那 里 曾被 用 来 解 释 和 澄 清 “ 观 性 ” 的 问 生 客 题 。二 十世 纪 最 有 代 表 性 的这 两 大 哲 学 学 派都 对 “ 主体 问性 ” 概 念 作 如 此 重 要 的 使 用 ，对 于 我 们 理 解 这 个 概 念 的 意 义 ，是 很 有 启 发 的 。 在 这 里 我 想 用 另 外 一 个 例 子 来 说 明 “ 体 间性 ” 这 个 概 念 的 意 义 或 用 处 ，那 就 是 尤 根 ・ 主 哈 贝 马 斯 （ｆｇｎＨ ｂ ｒ ａ ）关 于 “ 则 ” 问 题 的讨 论 。康 德 （ｍａ ｕｌ ａｔ 曾经 说 过 ，“ Ｊ ｒ ａ ｅｍ ｓ ｉｅ 规 Ｉ ｎ ｅ Ｋ ｎ） 无 规 则 即 是 无 理 性 ” ，这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说 明 了 “ 则 ” 问 题 的理 论 意 义 。 在 现 代 社 会 生 活 中 ， 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