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美意识与无常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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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本人的自然观看其性格_美意识及思维方式

从日本人的自然观看其性格_美意识及思维方式

第14卷,第5期中国民航学院学报V o1.14N o.5 1996年10月JOU RNAL O F C I V I L AV I A T I ON I N ST ITU T E O F CH I NA O ctober,1996从日本人的自然观看其性格、美意识及思维方式α孙光礼(湖北大学历史系) 金惜(中国民航学院) 【提要】日本的地理环境,自然面貌对铸造日本民族性格有很大影响。

日本人对自然的鉴赏有其独到之处。

“爱草木,喜自然”的自然观在生活中随处可见。

崇尚自然,表现出日本审美意识中的个性。

欣赏自然形态,体味自然韵味。

日本的茶道充分反映了日本人的审美观和美意识。

尊重自然,尊重现实的特点,形成了日本人对现实容忍的思维方式,他们能面对各样的思想采取融和的立场。

以天皇意识形态作为其个别主义思考方式是日本人普遍具有的一种特殊的思维方式。

关键词:美意识融合思维天皇意识个别主义当代日本文化的形成,是勤劳智慧的日本民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充分吸收中国及欧美文化的结果,日本在保持本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基础上,吸取外来文化的精华并为本民族包容利用、创新,体现日本文化更富有生气和活力。

一、地理环境与日本人的自然观日本列岛四面环海,境内青山层峦叠翠,众多的湖、溪、河、川点缀其中,岛上的动植物种类繁多,四季景观美不胜收,但是列岛的气象变化多端,台风季节,狂风暴雨无情袭击列岛;寒冬季节,日本是世界上降雪最大最多的地区之一,富士山顶的皑皑白雪终年不化。

加上火山、海啸、地震亦频仍发生……日本的地理环境,自然状况对日本民族性格的铸就有很大影响。

埃德温。

赖肖尔说:“台风已使日本人习惯忍受自然灾害,并能泰然处之。

这种听天由命的思想甚至可以称之‘’‘为台风心理状态,但是,其他自然灾害也助长了这种宿命论观点。

因为大部分日本山脉是由火山形成的,而且至今仍有许多活火山,故有时还有火山爆发之灾。

……由于江户(东京旧名)周期性地发生强烈地震,人们普遍认为,每隔六十年就要有一次大地震。

日本人的审美意识

日本人的审美意识

日本名画家东山魁夷评语:牧溪的画有浓重的氛围,且非常逼真,而他将 这些包含在内里,形成风趣而柔和的表现,是很有趣,很有诗韵的。因而,他 的画最符合日本人的爱好,最符合日本人的纤细感觉。
因而,最适应日本人的纤细感觉,摄住了“幽玄”与“空寂”的大和民族 的心灵,在日本备受推崇和赞美。
2、自然环境对日本审美意识的影响
那么, 禅宗意识的深层渗 透、禅宗美学对日本美学的影 响就是“ 空寂” 美意识产生 的“阳光”、“雨露”正是由 于禅意识的渗透, “空寂” 美 意识才得以确立和不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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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美学对日本民族审美情趣的最大影响在于它促 成了日本民族的审美理想。 在世界观的问题上, 禅宗认为 世界本原即“ 佛心” , 即“ 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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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于其他各种美的形态而存在,属于日本固有的美 范畴。
从古代起,“哀”就已经深深地渗透到并参与了日 本文学和文艺的形成,其内容也随着历史的推移不断丰 富和发展,最终形成了“物哀”这样一种特殊的日本艺 术美的形态一种纯粹的美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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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美. 幽玄美”
“空寂、幽玄” 日本文化以“空寂”作为美意识的主流,在各个艺
术领域,尤其是在能艺、绘画两个领域构筑起“空寂的 幽玄美”的世界。这种美意识体现在用墨来代替色彩来 画的水墨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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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世纪中国南宋时代的禅僧画家牧溪,其水墨画逼真传神,具有浓重的 艺术氛围,表现上风趣而柔和,情趣中富含诗韵。 在中国美术史上,牧溪 的画并没有多重的分量,而在日本人的美意识追求中,其真正艺术价值得到了 承认。可以说,牧溪在日本的声望与尊崇远胜于故土。
一是川端的接班 人三岛由纪夫的剖腹 自杀;
二是助警察头子 秦野章竞选失败引起 文艺界的极大非议;

日本人の美意识

日本人の美意识

日本人の美意識
日本の「美の壺」を見て後、日本人の独特の美意識を知ています。

日本人の美意識は常に自然との一体感と仏教の考えが流れている。

中国の文化の影響で、自分の文化が作り上げました。

「わび」と「さび」は代表的な美意識だった。

「わび」は茶道の中で生まれたの美意識です。

人間にとって、豊かと静かな心があるのは必要だと言われている。

「さび」は俳句の世界に言われた美意識で、静かな孤高の心境です。

しかも、日本人は「小さな美」が大好きです。

例えば、幕の内弁当や、盆栽や、枯山水や、いろいろなことがあります。

幕の内弁当は小さな俵形に握って胡麻をかけた飯と卵焼き・かまぼこ・焼き魚・漬物などのおかずを詰め合わせた弁当です。

様々なおかずが少し飾りよく入っているものですが、全体として調和して、「小さな美」が含みます。

そしては盆栽です。

盆栽は植木鉢に小型の木などを植え、その趣を観賞するもの。

大自然の美しさを小さな陶器に凝縮するの楽しむは、「小さなもの」に美しさを見出す日本人が分かっている。

最後は枯山水です。

枯山水は石・砂子などにより山水の表現する庭園様式です。

北宋画、特に破墨山水などの影響を受け、完成された。

盆栽を似て、自然の美しさが庭園で表現するものだ。

こんな「小さな美」という美意識は、今日本社会で色々な品物を体現できるそうだ。

総じて言えば、日本人の美意識はとても特別です。

多分の趣向は私たちが理解できない雅趣でしょう。

关于日本人传统的“物哀”美学精神

关于日本人传统的“物哀”美学精神

关于日本人传统的“物哀”美学精神物哀是日本江户时代国学大家本居宣长(もとおりのりながMotooriNorinaga)提出的文学理念,也可以说是他的世界观,这个概念简单地说,是“真情流露”,人心接触外部世界时,触景生情,感物生情,心为之所动,有所感触,这时候自然涌出的情感,或喜悦,或愤怒,或恐惧,或悲伤,或低徊婉转,或思恋憧憬。

有这样情感的人,便是懂得“物哀”的人。

有点类似中国话里的“真性情”。

懂得“物哀”的人,就类似中国话里的“性情中人”了。

“物哀”并不是中国人望文生义而得到的“悲哀”之感,“悲哀”只是其中一种情绪而已。

《日本文学思潮史》就提出久松潜一博士将“物哀”特质分为五大类,“一感动,二调和,三优美,四情趣,五哀感。

而其最突出的是哀感。

对于“物哀”,叶渭渠先生认为“物哀”的思想结构是重层的,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是对人的感动,以男女恋情的哀感最为突出,第二个层次是对世相的感动,贯穿在对人情世态包括“天下大事”的咏叹上。

第三个层次是对自然物的感动,尤其是季节带来的无常感,即对自然美的动心。

中国古诗词中有一些诗句,如“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无边落木萧萧下”、“昨夜星辰昨夜风”、“平林漠漠烟如织”……都表达了因自然景物而诱发的一种哀伤情绪,与日本的“物哀”十分类似。

物哀是一种审美意识。

川端康成多次强调:“平安朝的‘物哀’成为日本美的源流。

”“悲与美是相通的。

”物哀意识诞生于日本,与岛国特殊的地理环境有很大关系。

日本列岛自古以来经常为雾霭所笼罩,自然风光留给人们的是朦朦胧胧、变幻莫测的印象。

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能像日本一样在狭窄地域集中了如此之多的美景——雪山、海滩、山涧、峡谷、温泉、瀑布,林木葱葱,繁花似锦,小桥流水,幽雅庭院。

故而说日本国土处处诗情画意并不为过。

同时世界上也没有一个国家像日本一样,自古以来被如此之多的自然灾害所频频袭击——火山、地震、雪灾、海啸、飓风、战乱……多少年来日本人常看到的是美稍纵即逝,顷刻化为乌有。

日本文学的传统审美精神..

日本文学的传统审美精神..

日本文学的传统审美精神学院:艺术学院园林学院(合署)专业:10级园林(风景园林方向)学号:10226601201 姓名:陈小越时间:2011年11月1日诚,物之哀,空寂,闲寂,幽玄是日本独特的传统美意识,以致影响着日本人深层文化心理。

日本人感受自然之美、生命之美、生活之美的视角或逻辑常常与我们所习惯的审美经验颇不吻合。

在不同历史时期,分别接受外来佛教的“心性”和禅宗的“无中万般有”的思想影响,融合了多种风等审美意识,成为不易的日本美学精神。

日本“真实”审美意识日本古代的“真实”审美意识,除了表现“事”、“言”的真实以外,还表现“心”的真实,即“真心”、真情的一面。

所谓真实,即艺术要真实的反映人情世相,抒情言志必有发,强调坐着立著唯诚,发掘现实生活中的自然的美,不提倡浮丽虚妄的风格,是一种艺术上的写实主义,如《万叶集》。

在文学方面,《万叶集》所表现的“真实”审美意识,以真实的感动为根本,尤其是后期的恋歌,更多的真实的感动表现为“真心”。

在美术方面,从原始美术到古代佛教美术,除了具有宗教的神秘性的艺术意匠的一面,还具有写实性的艺术形态的一面。

在土偶、埴轮、佛画、佛雕,乃至某些初期的人物塑像,都表现了日本古代绘画、雕塑艺术所追求的写实的真实性。

乃至综观日本古代各种文学艺术形态,都存在“真实”审美学意识,主要表现人性的真实,同时也表现美的体验,即把握人性与美两方面的真实性。

这就是日本古代“真实”审美的基本性格特征。

“物哀”审美意识日本“真实”的美学意识与“哀”和“物哀”的美学意识,是先于美学的其他形态而存在。

“物哀”的形成与发展,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历史过程,最早是与“真实”美学意识孪生,深深地渗透和参与古代日本美学思想的形成。

川端文学在日本传统的物哀精神与西方现代意识的接合点上创造了女性的美,充满了纤柔、风雅和深沉的悲哀。

三岛文学在日本古典主义与希腊古典主义的融合中创造了男性的美,表现了肉体、刚毅和力量。

日本人的不完全嗜好——从日本人的美意识来看

日本人的不完全嗜好——从日本人的美意识来看
头$这也体现了中 国人认 为只 有永恒 的东 西才 完美的 一面 吧$
而日本人 又 是怎 样的 呢?在 日 本有 &花 因为 调 谢才 美 丽’的说法$日本人之所以 如此 喜爱 樱花!想 必也 和这 有很 大关系吧$日本人 看着满 山遍 野的樱 花如 大雪 纷飞般 调谢 时!并不觉得悲伤而是感动于这瞬间 的美$樱花的 生命是短 暂的!花期 不到一 周!开 的快落 得也快!且 齐开齐落 !无 论是
开花或落花时!都是现出缤纷的景象$ 尤其是初绽 的樱蕾和 行将调零的樱 瓣儿!更 可以显 出其 生命的 光辉$日 本人!常 以樱花喻人生!要像 樱花那 样不 惜生命!在 短暂 的人生 中干 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这样反而使人 产生一种充 实感$古代 日本武士更以樱花自 比!将那&瞬间美’的观念转变 为视自杀 为人生之极点的行 为$他们的 殉死!其 意义也在于 追求瞬间 的生命的闪光!企图在死亡中求得永 恒的静寂$在 日本人的
感觉 中!春 天最美 是樱花!秋天 最美是 晕月%残月!冬天 最美 是薄雪$由此可 见日本 人喜 欢大自 然的 瞬间美 !残 缺美!认 为这才是真正的美$
三 &从 日 本 的 传 统 艺 术 能 乐 来 看 日本能乐的 特点是 它的 假面 要做 得各有 喜怒 哀乐!但日 本的 能面!特别是年轻男 女主人 公的 能面!把喜 怒哀 乐凝缩 成为 &中间表情’"李御宁!%##$#!看一 下能面的嘴 就会发现!只有 两种能面是紧闭着嘴 的!其他的则是稍 微把嘴张开 一点的表 情!它们介于张大嘴和闭嘴两种表情之间!只能 称作&中间表 情’!在现实生活中常 常用 &能 面脸’形容那 些面 部毫无 表情 的人$日本人认为只有用这种脸 谱!才 能表演出各 种各样的 表情$唐木"!))$#有以下的论述(&单独放在 那的能面!看上 去犹如死人的面孔一样!毫无表情!了无生气%可是 一旦主人 公带上这种能面!只 是很轻 微的 一个动 作!比如 把脸稍 微朝 下或向上仰起就 能让观 众充 分感 受到悲 伤%欢乐 或是忧 愁$

自然影响下的日本人审美意识


场视 觉的盛 宴 。

与 自然相调和 的美意识
在 人类 文化 中敏锐 地反映 人们 生活 的往往 是文学 。 自然 , 在 日
日本的 国土面 积本来 就非 常狭小 , 而适 合人们 居住 的平 地范 围 本 文学 中一 直是 一个 很 重要 的主 题 。日本 文学 既反 映 了日 本的 风 四季 景 致 的独特 魅力 以 及 日本 人 纤细 、 敏 感、 忧郁、 虚幻 的 更是 有 限 。由于 没有 大陆 国 家那样 广 阔的 疆域 和规模 宏 大 的自然 土 人 情, 景观 , 日本 人的 衣食住 行往 往是更倾 向于 小巧玲 珑 的事物 。郁达 夫 性 格 , 也 反映 了日本 文化 体现季 节 感的 特性 。8 世纪 中叶 成立 的 日 曾总 结 日本 人 的文化 生 活 “ 不 喜铺 张 , 无伤 大体 ; 能 在 清淡 中 出奇 本最 早的和 歌集 《 万叶 集》 中, 歌者 在表达 自己 的内心 世界 时往往 悲伤 这类词 汇 , 而是常 常假 托自然 草木 、 山水 的 趣, 简易 里寓新 意 , 春花 秋月 , 近 山遥水 , 得天地 自然之 气独 多 。 ”例 并不 直接使 用喜 悦、 如, 单从 建筑 上 来说 , 传统 的 日式 建筑 并不 似 中式建 筑 一般 追 求规 姿 态来抒 发自 己对人 生的感 悟 。特别是 和歌之 后 出现 的俳 句中 , 只 模 的宏大 、 装饰 的豪华 , 或是 对称 等几何 式的 美 , 而 仍以淡 泊素 雅的 有 十七个 音节 , 但它 却每每 通过形 式多样 的季语 准确 捕捉 出当 前的 自然景 观 美为 主 。建 筑材 料 主要 取 自木材 和 稻草 , 轻 便环 保 , 被 称 季 节景致 以及 瞬间的 现象 , 并使人 由此联 想 出无限 的变化 和更 为深 作 会 呼吸 的材 料 , 这 不仅 在视 觉 上与 周 围的草 木相 协调 , 而 且 很适 邃 的意境 , 短小 精炼 而又趣 味无 穷。其次 , 在 散文 出现后 , 作 者常 根 合 日 本高 温多 湿 的气候 。此 外 , 室 内的装 修也 很朴 素 , 为 了达 到整 据 自身 经历 表 达对 自然 现象 和世 态人 情 的独 特感 受 。如被 后世 称 体 的调和 , 室 内尽量 不摆放 过多 家具 , 壁 龛里 只挂一 幅字 或一幅 画 , 作 随笔 文 学鼻 祖的 《 枕 草子 》 中有一 篇 散文— — 《 四季 的 美 》 , 在 U Y 3 纳 到某一 时段 ,“ 春 花 瓶 内只简 单 插一 枝花 。和 室的 魅力 还在 于 它的 隔扇 并不 是将 室 这 里作者 清少 纳言将 四季 中最美 的情境 分g 内和 室外 截断 , 而是 通过 柔 和 的划分 更加 突 出居 室的 宁静 , 即 使坐 天 最美的 是拂晓 ” : “ 夏天最美 的是夜 晚 ” ; “ 秋 天最美 的是黄 昏 ” ; “ 冬 在室 内也能 享受到 透过 隔扇照射 进来 的温暖 阳光 , 偶尔 听到大 自然 天 最 美的 是清 晨 ” , 并在 散 文中 列举 出这 一 时段 几个典 型 的 自然 景 的乌语虫 鸣 , 更渲 染出一种 优雅祥 和的氛 围。 物, 委 婉地表 达出不 同季 节的特 征和 魅力 , 传 递 出了一种 微妙 的 、 难 启 发人 们从 看似 平 淡无奇 的 四季 景物变 化 中 , 寻 找 与淡 雅朴素 的 日式房屋 相搭 配的 是 , 同 样以 自然的景 观美 为主 以言 说的 情趣 , 的庭 园布局 。虽说 是 自然的景观 美 , 但并不 意味 着百 分之百 照搬 自 并细细 品味生 活 、 品味自然 、 品味 人生 的乐趣 。此外 , 在 物语文 学和 然的 本来样 式布 置 , 而是 将 自然 的 山水形态 象征 化 , 或 是加 以强调 , 近 现代小 说中 , 自然 景物和 四季 的变幻不 仅承 载着作 品 的背景 和基 巧用 树木 、 石 头等 大 自然 的材 料形成 一个完 整 的、 调和 的 , 人 工的 空 调 , 象征 着人 物命运 , 还从侧 面暗 示出人 物的 心理 活动和 性格 特征 。 间美 。这点 与盆景 的理 念非 常相似 , 即 以小巧纤 细的 手法取 景于大 比如 川端 康成 就认 为 日本 的传统 存在 于 自然和 人 类感 情在 内 的美 自然 , 然后将 大 自然 的千 姿百 态尽 收盆中 , 重现 自然 , 是 一种 充分体 感 之 中 , 他 在 自己 的一 系列 作品 《 雪国》 、《 伊 豆的 舞女 》 、《 古都》 现 日本人 的性格 、 气质和 情趣 的表现 手法 。这种将 一部 分 自然的形 等 作品 中都是 借助 自然环境 进而 展开故 事情 节 , 塑 造人 物形象 和性 衬托人 物内心世 界的 。 式纳 入 日式庭 园 之中 的传 统一 直 延续 到现 代 , 也 对 日本 的茶 道 、 花 格 , 道产 生了很大 的影响 。 值得一 提 的是 , 由于 日本 处在环 太平 洋地 震带且 受 到富于 变化 二、 四季 变幻 中的美意识 的季风气候 的侵蚀 , 除了有风和 日丽的美好 景致外 , 也是一个 时常面 频 发的 台风 , 突然 的地震 、 多变 的气候 … … 除 了住 宅以外 , 日本 人对 大自然 的亲近 从他们 对季 节的 关心 上 临自然 灾害 困扰的 国家 , 也 可 以清楚 地看 出来 。春 夏秋 冬 微妙 的四 季变 幻 不仅 给 日本人 带 这 些都 使得 日本人在 歌咏 自然美 景 , 沉浸人 生行乐 中时 往往会 悲从 来 多 姿多彩 的 自然景 观 , 提供 了种 类 繁多 的食 材 , 也激 发 了日本 人 中来 , 担 忧美 好的 时光稍 纵即 逝, 进而 流露 出伤感 颓废 、 徒劳 虚幻 的 源 源不 断的艺 术创作 的灵 感 。在 生活方 面 , 日本人在 敏锐 地感 受季 情绪 。他 们常 把四季 的 自然美 同人的哀 伤与 灭亡相 联 , 构 成 日本古 节 交替 的同日 寸 , 也擅 于将 时下的 季节感 再现 到身边 的事 物和审美 享 典 文学独 特的悲哀之 美 , 进而形 成了 “ 物哀 ”传统 。“ 物哀 ”本是江 受中, 这 点在 传统 的日本 料理 中有很好 的体 现 。日本 料理 口味 以清 户时代 的国学大师本 居宣长提 出的文学理念 , 宣长认 为 “ 物” 指 “ 壮 淡 为主 , 烹调 时尽 量保持 食材本 身的 天然原 味 。如 果说 饮食只 看重 美 ” ,“ 哀 ”指 “ 悲哀” , “ 物 哀 ”便 是在 悲 中求 其壮 , 哀 中求 其美 。 美 味与 否的话 , 味道 浓香 的中餐 和西 餐绝对 更胜 一筹 。日本学 者笠 它 既是自然 景物 与季节 感的体 现 , 但 又因 为其表 达了对 自然 万物抱 原 仲 二在 对美 及与 美相 关 的古代 文 字和 文 献进行 深入 考 察后也 认 着 同情、 喜 爱、 眷 恋、 惋叹 等情 感态度 而逐渐 演变 上升 为了一 种美 学 为: 中 国人 原 初的 美意 识起 源于 味 觉, 然 后依 次扩 展到 嗅 觉 、 视觉、 传统 。这 种美学传统 对后世 日本人 的美意识 塑造有着 深远的影 响 。 触觉、 听觉 ; 随着文 明的发 展 , 又 从官 能性感 受的五 觉扩展 到精神 性 以上仅 是举 例论 述 了一 部分 受 自然 影响 而形 成 的 日本人 的 美 的心 觉, 最后 涉及到 自然 界和人 类社会 的整体 , 扩展 到精 神、 物质 生 意 识 , 其 实在 这种 得 天独 厚的 风土 环境 中饱 受 熏陶 的 日本人 , 其 形 活中 能带 来美 的效 应 的一切 方 面 。正 因为中 国人 的 审美意 识是 从 成 的美 意识 是纤 细 而复 杂 的, 其他 如 “ 飞花 落 叶 ”之美 、 不 圆满 的 味觉 开始 的 , 所 以中 国人在 审美 活动 中 重在体 味 而不 是重 在观 察 , 美等, 无 一不 是与 自然 , 与 生命 息 息相 关 。日本 人在 自然 影 响下 形 对 气与 神的 把握胜 于对形 与体 的关照 , 中 国料理 亦如此 。但 是日本 成 的美 意识 的过 程 , 其实 也是 其整 个 民族对 生 命 、 生 活 所流 露 出的 料 理 的独特之 处在 于 , 它 与季 节的融 合是 多角度 的 。对 于一 名优秀 情感 变迁 的过 程 , 记 录着其 民族 精神 的前进足迹 。 ( 下 转第 1 6 2 页)

日本人的美意识与无常思想

日本人的美意识与无常思想隽雪艳3内容提要:日本人感受自然之美、生命之美、生活之美的视角或逻辑常常与我们所习惯的审美经验颇不吻合,并且,日本传统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美意识又常常与佛教的无常思想有着密切的联系。

了解日本人的美意识,直接涉及日本人的价值观及其文化背景,对我们理解现代日本人的精神结构、行为准则有着深远的意义。

本文从“‘飞花落叶’之美”、“不圆满的美”、“‘侘’与‘寂’之美”三个方面讨论了日本人的美意识与无常思想的联系。

关键词:美意识 无常思想 生死观 日本文化一 “无常”和美意识一个民族如同一个人一样,成长到一定的年龄,理解了死亡是自身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时,就会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存在的意义,以及死亡的意义,最后总结出人应该如何活着。

可以说,生死观决定着一个人或者一个民族最根本的价值观。

在日本,面对生死无常,虽然令人慨叹,但是人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应该超越的问题。

人们不仅在无常的状态下生活,而且还发展为品味无常、享受无常的境界。

①然而,正如美国学者阿瑟・丹托所指出:“没有一种文化没有其对待死亡的方式,或没有对待苦难的办法。

”②可以说,在日本思想史的走向中有一条日本人为超越无常悲感、从无常悲感的压抑下重新获得精神自由而不懈地思索、实践的历程。

并且,这种探索最大的特征就是它与日本的文学史、艺术史结合在一起,使无常与美、死与美的思考作为大量的日本文化史的结晶而留给后世。

—901—3①②作者系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外语系副教授。

中村元修 比較思想事典 、 京 籍、2000年、513頁。

阿瑟・丹托:《美的滥用》,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123页。

 □日本学刊 2008年第4期这里的“无常”,是佛教用语。

佛教认为,世间一切事物,都处在生起、变异、坏灭的过程中,迁流不居,绝无常住性,故名。

《无常偈》曰:“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6世纪佛教传入日本,1000多年来已全面渗入日本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成为日本文化形成的要素之一。

学年论文,日本人的美意识

东华理工大学长江学院学年论文题目:从基本性格看日本人的美意识学生姓名:叶利利学号:201120530117指导教师:傅霞职称:助教二零一三年六月三十日从基本性格看日本人的美意识201120530117 叶利利摘要日本人关于"美"的心境是独特而且超群的。

日本式的美,一般情况下,不是华丽而是朴素,不是雄辩而是沉默,不是动态而是静。

然而这种美的心境说到底是跟日本人与生俱来所形成的基本性格息息相关的,日本人那种敏感纤细,崇尚简单,和拘束孤僻的性格特征造就了日本人独特的审美观,也造就了如今不一样的日本,从生活中各个细微处为我们呈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日本人。

关键词:基本性格、美意识、纤细、简约淡泊、孤僻、空寂美在《日本人的美意识》一书中,有这样的描述:“在日本人的日常生活中,即使在被认为没有余地加入美的表达的领域,也充满了美的表现。

”看完这句话后,觉得深有同感。

日本人无处不存在着美感,这还与其与生俱来的基本性格息息相关,日本人的性格与美的意识相辅相融。

1.敏感纤细的性格与独特的纤细审美意识日本人生息的世界非常狭小,几乎没有大陆国家那种宏大严峻的自然景观。

如上所述,只接触到小规模的景物,并处在温和地自然环境的包围之中,由此养成了日本人纤细的感觉和纤细的感情。

他们乐于追求小巧玲珑的东西,而不像大陆国家的人们那样强调宏大。

1.1在建筑上以建筑为例,日本人早在《日本书纪》上就明白地记载着日本人不喜欢大兴土木。

日本皇宫规模不大,简单朴素,强调独特的非对称性。

这里有这样一个故事8世纪奈良朝桓武天皇在位期间,动员30万民工兴建规模宏大的长冈宫,历时7个月尚未竣工,最后在朝臣和气清麻吕的建议下,中止了这一劳民伤财的工程,另外营造规模较小的大和平安宫,主要用以象征皇室的淡泊与素雅。

中国建筑则不同,求全求大。

中国的故宫规模宏大,南北中轴屹立金碧辉煌的殿宇,两侧并列建筑模式相同的配殿,呈对称格局,以显示皇室的威严和地位。

无常と日本人の美意识


紫式部の『源氏物語』を始めとする文学の 世界にも、色濃く反映された。『源氏物語』 全体で、「もののあはれ」は14個所出てく るが、「紫の上」の晩年の述懐を描いたそ の一例として、同書の「夕霧」中の一文を とりあげて見よう。
「女ばかり、身をもてなすさまも、所せ う、あはれなるべきものはなし。物のあ はれ、をりをかしき事をも、見しらぬさ まに引き入り、沈みなどすれば、何に つけてか、世に経るはえばえしさも、 常なき世のつれづれをも、なぐさむべ きぞは。」と。含蓄(がんちく)で、女性 特有のデリケートな心情
好凄凉、勇士铁盔下、蟋蟀声
「幽玄」を最も大切な美 幽玄」 大切な つと説 世阿弥らの の一つと説く世阿弥らの では、「 すれば、 、「秘 能では、「秘すれば、花 なり。 せずは花 なり。秘せずは花なるべ からず」 からず」と説く。ここで とは、客観に 「花」とは、客観に与える しさ、感動をたと 能の美しさ、感動をたと えるものであるが、 えるものであるが、それ はすべてをあからさまに 表現するところではなく するところではなく、 表現するところではなく、 められた表現 表現、 切り詰められた表現、秘 められた表現こそ咲 表現こそ められた表現こそ咲くと いうのである。 いうのである。
「無常」と日本人の美意識 無常」 日本人の
日本人美意識の底:自然との一体感と、仏教の 「諸行無常」の考え方が流れている。
美的思考即所谓美意识,是指人们的审美心理、审美情感以及判断美的基准和思考。作 为日本古代重要文艺理念的“物哀”、“侘”、“寂”等概念,就是古代日本人美意识的结晶。美 意识当它作为判断美的基准而发生作用时,也可以说它是一种价值观。不过,“物哀”、“幽玄 ”“侘”、“寂”等概念,已远远超出日本文学的范畴而随着历史的推移渐渐沉淀于日本人的自然 观、生命观、生活情趣等各个方面,是我们当今言及日本文化时不可避免要涉及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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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的美意识与无常思想核心提示:日本人感受自然之美、生命之美、生活之美的视角或逻辑常常与我们所习惯的审美经验颇不吻合,并且,日本传统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美意识又常常与佛教的无常思想有着密切的联系。

了解日本人的美意识,直接涉及日本人的价值观及其文化背景,对我们理解现代日本人的精神结构、行为准则有着深远的意义。

本文从“‘飞花落叶’之美”、“不圆满的美”、“‘侘’与‘寂’之美”三个方面讨论了日本人的美意识与无常思想的联系。

“无常”和美意识一个民族如同一个人一样,成长到一定的年龄,理解了死亡是自身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时,就会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存在的意义,以及死亡的意义,最后总结出人应该如何活着。

可以说,生死观决定着一个人或者一个民族最根本的价值观。

在日本,面对生死无常,虽然令人慨叹,但是人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应该超越的问题。

人们不仅在无常的状态下生活,而且还发展为品味无常、享受无常的境界。

然而,正如美国学者阿瑟·丹托所指出:“没有一种文化没有其对待死亡的方式,或没有对待苦难的办法。

”可以说,在日本思想史的走向中有一条日本人为超越无常悲感、从无常悲感的压抑下重新获得精神自由而不懈地思索、实践的历程。

并且,这种探索最大的特征就是它与日本的文学史、艺术史结合在一起,使无常与美、死与美的思考作为大量的日本文化史的结晶而留给后世。

这里的“无常”,是佛教用语。

佛教认为,世间一切事物,都处在生起、变异、坏灭的过程中,迁流不居,绝无常住性,故名。

《无常偈》曰:“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6世纪佛教传入日本,1000多年来已全面渗入日本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成为日本文化形成的要素之一。

人们在研究日本文化尤其在探讨日本古代文化时,佛教中的无常思想几乎是一个无处不在的词汇。

而美的思考即所谓美意识,是指人们的审美心理、审美情感以及判断美的基准和思考。

作为日本古代重要文艺理念的“物哀”、“侘”、“寂”等概念,就是古代日本人美意识的结晶。

美意识当它作为判断美的基准而发生作用时,也可以说它是一种价值观。

不过,“物哀”、“侘”、“寂”等概念,已远远超出日本文学的范畴而随着历史的推移渐渐沉淀于日本人的自然观、生命观、生活情趣等各个方面,是我们当今言及日本文化时不可避免要涉及的词语。

关于“无常”与美意识,日本的宗教学研究者末木文美士指出:“在印度,无常是一个应该进行理论分析的问题,而在日本则变成了一个感情成分很强的概念,不是作为‘无常观’,而是作为‘无常感’在文艺领域中得到发展。

这种倾向在《万叶集》中已经可以看到,在平安文艺的‘物哀’里进一步发展,到了中世的隐者文学达到一个顶点。

……中世的无常感对‘幽玄’、‘侘’、‘寂’等美学的形成也给予了影响。

”根据木末氏的解说,日本文艺与无常感的结合在《万叶集》中已有表现,但是对日本美意识的形成发生影响的乃是中世的“无常感”。

另外,日本当代著名历史学家目崎德卫也认为,“朴素的无常感”获得高度的美的表现形式,是在古代末期的贵族社会。

目崎指出:“通过由古代向中世的转换期的动乱,贵族与庶民都深切地体会到了来自于根底上的无常对自身存在的威胁,而这种社会的苦难最终产生了有关无常慨叹的艺术上的创造与试图超越无常的思想上的探索。

”日本中世时期这些因深感无常而发生的思想上的探索和艺术上的创造,对其后日本文化史的性质和特征给予了莫大的影响,沉淀为日本人看待自然之美、生命之美、生活之美的准则。

日本传统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美意识“物哀”、“侘”、“寂”几乎均与无常思想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了解日本人的美意识,直接涉及日本人的价值观及其文化背景,对我们理解现代日本人的精神结构、行为准则有着深远的意义。

为此,以下从“‘飞花落叶’之美”、“不圆满的美”、“‘侘’、‘寂’之美”三个方面讨论日本人的美意识与无常思想的联系。

“飞花落叶”之美“樱花并非唯有盛开的时候才值得观赏,月亮并非皓月当空才最美丽。

……含苞欲放的枝头与枯叶满地的庭院尤其值得玩味。

”这是日本中世文学史上的著名随笔集《徒然草》第137段的一句话,是日本文学研究者所熟知的日本古代美学思想的经典之一。

至今,日本人对樱花的审美观依然存留着这种中世美学的烙印。

在日本人看来,比起盛开的烂漫的樱花,那一片片如雪花般飘落的樱花瓣更加令人感动,能引发出人们深沉的情怀和思考。

花开花落,月缺月圆,这些人们熟悉的自然现象本来就是文学最常见的题材之一。

不过,伴随着一个民族精神史的成长和发展,人们对自然界的观察角度和感受也会随之而发生变化,日本人对落花、红叶的审美情感的变迁就记录着这个民族精神史的发展经历。

例如,在平安朝成书的日本第一部敕撰和歌集《古今和歌集》里有很多描写落花、红叶的名句,但是这些诗句多数或如小野小町的作品所表达的青春易逝的感慨:花色易褪/青春难再/绵绵细雨/如我愁思或咏叹红叶装扮的秋色如美丽的织锦一般:龙田河水面/铺满绚丽的秋叶/若是横渡河水/就像一把剪刀/裁断美丽的织锦虽然《古今和歌集》中也有一些表达无常之感的作品以及受到汉文学影响的悲秋作品,但是与中世文学所表现的那种具有深厚道心的文学迥然不同。

到了平安朝末期中世初期,人们一直经历着长期的社会动乱,目睹世间的诸行无常的现实,对佛教的无常思想有了更加深切的感受,因而他们注视自然界的目光较之以往更加深沉和理性,这时人们对自然的歌咏也加入了更为深沉的内容。

被后人称为“飞花落叶”文学的兴起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它反映了具有那一时代特征的日本人的自然观。

“飞花落叶”,从字面上看好像只是说落花、落叶,而实际上是指花开花落、树木枯荣这一万物盛衰的自然规律。

“飞花落叶”文学的内容,就是表现人们通过接触以“飞花落叶”为代表的自然界现象而认识自然界的规律,悟得人类自身的生生死死也是自然之理,从而加深对佛教无常思想的理解。

中世的日本人将这种生生灭灭的自然规律称作“ことちり”,即“理”或“道理”。

这种理性的觉醒,使得平安末期以来长期经历了社会动乱、目睹世间诸行无常的人们,在精神上得到了一定的慰藉。

“飞花落叶”文学正是日本中世这一时代精神的反映。

平安末至镰仓初期成书的佛教故事集《宝物集》作为“飞花落叶”文学之例可举出如下文字:樱花一瞬/灿烂地开放/又飘落归根/就像人世间的/诸行无常山深赏红叶/红叶如人生/今日红灿灿/明日不复存世事多伤悲/奈何又秋风萧瑟/禁不住洒落的/是秋叶染成的红泪其实,日本中世文学史上的“飞花落叶”文学并不限于这类表达无常慨叹的内容,更为重要的是,它还包括通过观察“飞花落叶”而对生命的思索和宗教的皈依,通过与自然界的这种交流和对话,人们对于无常的现实增加了心理承受力,在精神上得到了某种慰藉。

著名的草庵文学作家鸭长明曾说:“当我看到花开花落而感动之时,当我见月出月落而深思之时,就会感到内心变得澄澈,脱去了尘世的污染,自然而然地醒悟了生灭之理,消除了对名利的执念。

这就是解脱的开始。

”他以切实体会叙述了“飞花落叶”的自然现象可以成为人们皈依佛门的契机。

又如中世初期著名歌人良经曾咏作了《花月百首》,其中歌咏花的作品,主题从寻花的风雅渐渐向落花无常、厌离秽土的净土教思想以及释教歌的方向变化发展,反映了作者精神世界在自然界的折射。

可以说,“飞花落叶”文学不仅是研究日本文学史的重要史料,同时也是研究日本思想史、日本人精神史的第一手资料。

中国的六朝文学史上也曾出现过用自然现象印证佛、道思想的“玄言诗”,但是,随着思想史的发展,文学中的自然界渐渐从佛、道中解放出来,同时在深刻观察自然界的基础上创作“玄言诗”的实践经验,又促生了真正的人与自然交融的文学——山水诗。

日本的“飞花落叶”文学也有着相似的经历。

在日本文艺思想史上,滥觞于10世纪中叶的“狂言绮语观”以及中世以后的“歌道佛道一如观”,均主张和歌、音乐等文艺需要成为佛、道的“助缘”或等同于佛道才能获得其存在的合理性以及存在的意义,“飞花落叶”文学也曾经一度充当了这一文学观的道具。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飞花落叶”文学的内容也逐渐有了变化。

《心敬僧都庭训》中记载了日本中世歌论家心敬的这样一段话:“常常观赏飞花落叶或草上的露水,就会懂得人生短暂犹如梦幻。

那么,行为就会变得温和,内心世界也会更加幽深。

”歌论书《夜之鹤》(成书于1279-1283年)说:“欲作歌之人,面对事物要有情,有感于物,总是保持内心的纯净,细心观察花的凋谢、树叶零落、时雨和季节的变换,于日常起居之时内心亦充满诗情。

”这里谈到的是文学家接触自然的重要,自然对于文学创作是不可或缺的要素。

这些记载虽然与前面的一样都是通过与自然的接触达到一种心灵净化的境界,但不同的是,它已脱离了佛、道的思维框架和价值观念,体现了以审美心理为目的的与自然的交融,人们观察自然的目光以及与自然交流的精神世界又有了拓展。

“飞花落叶”文学的发生和发展,记录了日本人对自然的真义、生命存在的真义的探索,并且这种不懈的探索还深刻地影响了其后日本人的审美习惯和生活样式。

松尾芭蕉晚年所作的《笈之小文》中说:“西行之和歌、宗祗之连歌、雪舟之画、利休之茶,所体现的精神是一样的。

所谓俳谐,随造化,与四季为友,所见之物皆如花,所想之事皆似月,若所见所想不似花一般脱俗和优雅,则无异于野蛮人,或与鸟兽同类。

……愿顺从造化,回归造化。

”芭蕉在这里提到的宗祗、雪舟、利休,分别是日本连歌道、画道和茶道的代表人物,他们所代表的艺道文化均与自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支撑这些文化现象的价值观、美学理念等思想基础都是通过人与自然的交融而体悟的。

不圆满的美在日本人的生活中,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些与我们习惯了的审美经验颇不吻合的现象。

例如:无论是观赏用的花瓶还是生活中使用的茶杯、器皿,有的会凹进去一块,好像在坯胎的阶段被人打了一拳;有的形状歪斜;有的好像要做成圆的,却在某个部位缺了一块,使之构不成完整的圆。

即使是电影或小说、戏剧的结尾,也倾向于悲剧性的或带有缺憾的结局。

笔者认为,这种审美倾向至少可以追溯到日本中世的著名随笔集——吉田兼好的《徒然草》。

《徒然草》的第82段说得很直截、明白:“不完整的事物更有意义”、“无论任何事物,圆满、完美都是不好的,保留着残缺的状态反而更有情趣”。

这些“残缺的美”、“有缺憾的美”或曰“不圆满的美”,对于其他的国家或民族来说或许更多意味着负面意义,然而,在日本则是深深根植于日本文化土壤中的古今人共有的审美情感。

笔者以为,在这里无常思想依然是一个重要的背景,所谓的“不圆满的美”,也可以看做是日本中世以来所形成的“死之美”的延伸,或者说残缺的、有缺憾的、不圆满的美,其逻辑与“死之美”有许多重合的部分。

所谓“死之美”,是笔者为概括日本文学中所表现的关于死亡、消亡或衰亡等事象的美学思考而选择的一个词语,它包括“ぴの美”(可译作“灭亡之美”或“死亡之美”),但不是这一个单词的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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