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疲劳》的互文性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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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疲劳》解读

《生死疲劳》解读
《 生死疲劳》 解读
◎王 中慧 王忠聪 Fra bibliotek旦发 表 以后 , 有些读 者也 不高兴 。 因为我 把有 些 当然我不 会迎合 这样 的读 者 , 的作 品都是 高密东 北乡 版图上 的建筑 , 那《 生死 疲 黑 暗暴露 得太 彻底 。 劳》 应该 是标 志性 的建筑 。” 2 0 0 6年 3月 1 5日, 莫 而牺牲 自己文 学创 作 的原 则 。我最 近写 了一部 长 指《 生 死 疲 劳》 ) , 写 了一个 后记 , 最 后一 句 言做 客新 浪 读书 名人 堂 谈《 生 死疲 劳 》 时 如是 说 。 篇 小说 f “ 哪 怕 只剩 下 一 个 读 者 ,我 也 要 这 样 作为 “ 标志 性建 筑” , 《 生死疲 劳》这 部 4 9万 字 的 话 就 是 说 : “ 《 生 死疲 劳》 打一 个形象 化 的 比喻 , 如 果说 我
益 ,也会 大 大影 响文学 的品格 。 因为好 的文学 作
由于奠 言在 三十余 年 的写作 中执着 于有 价值 个性 的追求 ,诺 贝尔 文学奖 最终 才幸运 地落 在 了他 的
头上 。
“ 我 手写 我 口” , 莫 言 这 种精 神 生命 情 愫倾 注 在《 生 死疲 劳 》 的创 作 中 , 倾 注 在 蓝脸 身 上 , 不只 品, 肯定 有一个 真实 的东西 在里 边 , 尤其 是真 实地 使 自己 “ 可 以感受 到一 泻千 里很 畅快 的感觉 ” , 也 反 映 了下 层 人 民群众 的生 活 面貌 。我 有 一 种 偏 使读 者伴 随着小 说 中人物历 史命 运 的多舛 产生真 见, 我 觉得 文 学艺 术 , 它永远 不 是 唱赞 歌 的工 具 。
蓝脸 的原型 是莫 言六七 岁时 就读 的学 校旁 边 判 现 实作 为 自己的创 作 出发 点 ” , “ 自然 地 关注 人 的一位农 民。这位农 民以个 人 的力量 与公 社化 运 性 、 呈 现 人性 并 发 现现 实 社会 中 的 ‘ 荒诞 ’ 属性”

莫言《生死疲劳》解读1

莫言《生死疲劳》解读1

今天为您解读的这本书叫做《生死疲劳》,本书共有47.6万字,我会用6期的内容为您来讲解本书的精髓,本期是讲解的第1期。

01“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这是佛学经典《八大人觉经》中的一句话,意思是:那些疲惫、疾病和死亡都是由贪婪欲望引起的;清心寡欲、不争名利,身心都会舒适。

佛教有六道轮回之说,并认为世俗众生在生死世界里循环不已,犹如车轮回旋般不停,是一种善恶有报的因果报应论。

六道分别是天道、人道、神道、傍生道、鬼道和地狱道。

生灵在这六道当中的生生死死是相当疲劳的,人只有脱离了这个生死轮回的状态、进入了佛的境界,才可以脱离苦海。

莫言正是因为看了佛教的六道轮回图后获得启发,然后用43天的时间写了这本具有魔幻现实特色的小说《生死疲劳》。

他把人在人世、动物在畜生道里当作一种疲劳和痛苦来理解。

因为人在人世中,有各种各样的欲望,而欲望越多,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小、痛苦也就越大,这也是我们生活中常说的“无欲则刚”。

莫言,本名管谟业,是中国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

他出生于山东高密,80年代中期以乡土作品崛起,他的作品几乎都是在描写农村。

在中国文坛中,莫言可以说是最接地气的一位,也因此有人称他为“寻根文学”作家。

2005年,莫言的《檀香刑》全票入围茅盾文学奖初选。

2011年,他的《蛙》获得茅盾文学奖。

2012年,因其作品“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而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生死疲劳》这部小说,则是莫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自己选出来推广到全世界的作品。

驴折腾、牛犟劲、猪撒欢、狗精神、猴戴帽、世纪婴儿,小说中的主人公在几经转世中,透过动物的眼睛向我们讲述了中国乡村50年的历史。

同时也述说出,不管如何折腾,冥冥之中都逃不脱生死疲劳的下场。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走进莫言的这部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生死疲劳》。

02在地府待了两年的西门闹,受尽了人间难以想象的酷刑,但他始终不愿意认罪服输,每次提审,他都会鸣冤叫屈。

浅析葛浩文翻译的《生死疲劳》

浅析葛浩文翻译的《生死疲劳》

浅析葛浩文翻译的《生死疲劳》作者:吕慧琴来源:《青年文学家》2015年第36期摘要:本文从译者对标题、汉语文化意象、成语谚语、方言土语、汉语特殊表达习惯等不同角度对葛浩文所翻译的莫言的《生死疲劳》的翻译特点进行分析。

关键词:《生死疲劳》;葛浩文;翻译特点[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6-0-02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中国当代文学翻译家,因翻译莫言的小说而闻名。

葛浩文翻译了莫言10种以上作品。

《生死疲劳》是葛浩文最喜欢的译作之一,也是莫言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这是笔者选取葛译《生死疲劳》进行分析的主要原因。

《生死疲劳》讲述了自1950年到2000年50年间中国农村的历史。

小说的主要叙述者,是土改时被枪毙的一个地主,名叫西门闹。

他含冤进入阴曹地府后,不断为自己鸣冤叫屈,认为常行善事不为恶,不该被枪毙并在地狱备受煎熬。

但阎王爷没有对他表示同情,而是把他投胎成驴,作为驴的他死后又投胎为牛、再然后投胎为猪、为狗、为猴,而最后为人,经历了六道轮回。

小说具有创造力、结构和叙事别出心裁,想象力丰富。

小说语言具有强烈的民间特色。

本文选取了标题、汉语文化意象、成语谚语、方言土语、汉语表达习惯等具有不同特点的语言单位对葛译《生死疲劳》进行分析。

一、题目和章节标题的翻译葛浩文把《生死疲劳》译作:Life and Death are Wearing me Out。

该书名来自佛教经典,葛译去除了其宗教特点,让读者感觉到的是一种人生哲理,能够引起西方读者的阅读兴趣。

小说由五部分组成,第一部,驴折腾:Donkey Miseries;第二部,牛犟劲:The Strength of an Ox;第三部,猪撒欢:Pig Frolics;第四部,狗精神:Dog Spirit;第五部,结局与开端:An End and a Beginning。

葛浩文在处理这些标题时,保留了原文的名词性结构,也对应翻译出了其意思,但原标题中的“折腾”、“犟劲”和“撒欢”,传达得不够传神。

《生死疲劳》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

《生死疲劳》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

《生死疲劳》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生死疲劳》是法国文豪拉尔夫勒索的著名长篇小说,该作品于1848年出版,由于其独特的故事情节及精彩的剧情,它已经成为文学史上经典作品。

《生死疲劳》是典型的以爱情故事为背景的文学作品,主要讲述了爱情故事中外在条件对“男主角”和“女主角”内心状态的影响。

在小说中,这两个世界相互作用,互相影响,形成了一种“生死疲劳”,即在外部的冷漠与压迫之下,人们的爱情故事很难实现。

可以说,小说《生死疲劳》是一部深刻勾画出社会意义的现实作品,它不仅表达了拉尔夫勒索对爱情的理解,更重要的是,小说中展示了他对人类社会关系的思考。

他认为,爱情与社会现实是紧密联系的,一方面,社会的乱糟糟的现实会对一个人的心理产生深远的影响,另一方面,一个人的爱情也在很大程度上受政治形势的影响,甚至可能会被社会形势摧毁。

《生死疲劳》的文化负载词是指小说中用于描绘社会环境的术语,与现实社会相关,有着独特的意义。

通过对它们的研究和解读,可以更好地理解小说中社会内涵。

本文将结合拉尔夫勒索小说《生死疲劳》的内容,以中文词语为研究对象,从社会现实角度,从文化语境中,对小说中的文化负载词进行翻译研究,旨在更好地理解现实社会对“男主角”和“女主角”爱情情绪的影响。

首先,在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中,需要解析小说中的文化背景,包括文化视野、历史使命、社会责任和文化传统等,而这些背景都可以从译文中表达出来。

比如,小说中的“压抑”一词,原本指的是小说中外部条件对“男主角”和“女主角”爱情的压迫,透过拉尔夫勒索的语言,在我国文化语境下,可以用“人前人后不一样”来表达这一概念,可以将其翻译为“受到外界压抑”,体现出社会内涵。

其次,在翻译思考的过程中,也需要考虑小说中的情感描写,拉尔夫勒索用一种特殊的说话方式,来表达“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情感,例如“悲哀”一词,在法国文化中给人一种被深深压抑的感觉,而在中国文化中,“悲哀”则带有一种浪漫的气息。

《生死疲劳》读后感

《生死疲劳》读后感

《生死疲劳》读后感在叙事方面,《生死疲劳》使用了章回体的形式,这是最常被人提及的一个特点。

然而,在我看来,这仅仅是莫言先生使用的一个外壳,有没有那些章回体标题,对读者的阅读并不会产生大的影响。

在这个外壳下,他让蓝千岁(即西门闹,也即驴、牛、猪、狗、猴,看似是同一个人,又因每次投胎角色不同,实际上实现了更多切换)、蓝解放交错成为叙事者,再由虚构的作家莫言也即说书人来收束故事,这种叙事手法,既是西方的,又沾染了东方叙事的色彩由说书人来结束故事,在东方的叙事传统中源远流长,甚至可以追溯到《史记》的“太史公曰”。

这种叙事手法的使用,使读者打开书,立刻就被紧紧抓住第一人称是最容易产生代入感的。

“为了让我认罪服输,他们使出了地狱酷刑中最歹毒的一招,将我扔到沸腾的油锅里,翻来覆去,像炸鸡一样炸了半个时辰”“我知道自己已经焦煳酥脆,只要轻轻一击,就会成为碎片”,这种句子,任哪个读者读到,都无法逃脱。

抓住读者之后,故事才能按照它的逻辑继续前进下去。

而视角的切换,有效地避免了疲劳感。

西门驴的故事结束后,换成蓝解放来讲述西门牛的故事,既合情合理西门驴活在世上时,蓝解放年纪太小,还不懂事,到了他转生为牛时,蓝解放已经十四五岁,是半个大人,能理解家里和世上发生的事情了又因为跳出了“牛”的视角,产生了一种间离的、沉稳的叙事美感。

与“驴”一章的闹腾相比,“牛”一章的节奏相对平静,平静里又有着八匹马都拉不回的执拗。

执拗这种气质,本来也就是平静的。

这执拗,既属于蓝脸,也属于西门牛。

到了字数最多的“猪欢腾”一章,正式进入全书最强高潮这头猪,打败过野猪,逃过了猪瘟病,咬死过劁猪匠,追着蓝月亮出奔成为野猪之王,最后因救孩子而溺水身亡。

这段故事里溢满了欢乐、童趣和诗意,如江水如月光,泼洒在段落、章节之中。

莫言说,《生死疲劳》里的一些动物故事很适合改编为儿童动物小说,或许他有天真的会摘出来改编几篇。

那我觉得,猪的故事无疑是最合适的。

前三章基本都是同一角色的单独叙述,这样方便故事充分展开,接着,故事进入后半部,铺开的线索需要逐步收回。

《生死疲劳》葛浩文译本中民俗文化的翻译

《生死疲劳》葛浩文译本中民俗文化的翻译

《生死疲劳》葛浩文译本中民俗文化的翻译摘要:整部小说通过动物的视角,刻画了人性的善恶、生命的可贵以及社会的无情。

作者巧妙地运用了寓言的手法生动地再现了中国农村半个世纪以来的悲欢离合,揭示了农民在土地变迁中所经历的辛酸和苦楚,以及他们对土地的深厚感情,并形象的刻画了农民艰苦奋斗、顽强、淳朴、乐观等形象。

本文对葛浩文译本进行分析,进一步了解译本中民俗文化的翻译,深化对民俗文化的理解。

关键词:生死疲劳;葛浩文;民俗文化;翻译引言《生死疲劳》是莫言的代表作之一,描写了中国农村半个世纪以来的土地变迁史。

这本书中的人物和故事,很多都有真实原型,莫言在写作时借鉴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听闻的故事,同时也有很多人物和事件是取材于真实的历史事件和人物。

因此,是一部具有深厚历史文化内涵的杰出文学作品,在文学上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1]。

一、《生死疲劳》相关概述(一)简介《生死疲劳》是莫言的长篇小说,小说的主人公西门闹是一个被冤杀的地主,他经历了六道轮回,分别变成了驴、牛、猪、狗、猴和大头婴儿。

在这六个轮回中,地主通过不同的动物身份,感受到了不同的生命体验和世界观。

他在驴的身份中,感受到了饥饿、疲惫和被剥削的痛苦;在牛的身份中,体验到了被奴役和异化的痛苦;在猪的身份中,体验到了被屠宰和无尽的恐惧;在狗的身份中,体验到了被虐待和被抛弃的痛苦;在猴的身份中,体验到了自由和狡猾的感觉。

最后,他又转生为一个带着先天性不可治愈疾病的大头婴儿。

在大头婴儿的身份中,地主开始回忆自己在人类社会中的经历。

他回忆了自己被冤杀的经历,回忆了自己与农民蓝解放一家和地主西门闹一家之间的恩怨纠葛。

小说通过大头婴儿的讲述,展现了中国乡村社会五十多年来的蜕变历史,以及人与动物、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2]。

(二)小说创作背景莫言的小说《生死疲劳》的创作源于他的童年记忆。

那时,他上小学,正值中国农村进行人民公社化的时期,生活格外贫困和艰苦。

在他上完第二节课,做广播体操时,经常会看到一位单干户推着一辆被淘汰了的木轮车从他们学校旁边的路上经过。

《生死疲劳》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

《生死疲劳》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

《生死疲劳》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随着中国进入21世纪,随着文化的全球化,越来越多的外国文学作品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进入中国文化圈。

在西方文学理论中有一种特殊的文学形式,它被称为“生死疲劳”,它具有一种特殊的现实感,关注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所遭受的痛苦和痛苦。

西方读者很容易理解这种文学形式,但是对中国读者来说,由于文学文化的差异,他们可能无法完全理解这种文学形式,这也是为什么对于某些外国文学作品的翻译而言,文学翻译的难度较大的原因之一。

因此,在文学翻译中,有许多外国文学作品无法做到完美的翻译,有一种特殊的文学翻译理论,称为“涵义负载”,它旨在将外语文字转化为中文,让中国的读者了解某种外语文学作品的主题思想,也就是说,翻译者应该在文学翻译中加入一定数量的文化负载,以弥补语言差异带来的文化理解障碍。

“生死疲劳”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学形式,翻译者在翻译时必须注重文学负载,做到文化表达的完美无缺。

要正确地理解“生死疲劳”,我们首先要认识到它描绘了日常生活中的真实现实,着眼于人们在生活中所遭受的痛苦,那些痛苦来源于家庭、个人、人际关系的关系,以及社会压力的变化。

翻译者应该加强对“生死疲劳”这一概念的理解,更加深刻地把握文字的意义,加强对外语文字表达的涵义负载,以达到更完美的文学翻译。

除了维护“生死疲劳”的基本文字涵义外,翻译者还应该注意更加深刻的文学翻译,从表面看,每一个句子都具有语言的基本特性,但实质上,句子中的每一个字都具有文学性的内涵。

因此,翻译者应该把握好文学的定位,维护作者的初衷,尽可能完美地译出作者所描述的人物、情景和场景,既要保持原汁原味,又要保持原著的文学精髓。

文学翻译中最关键的一项任务就是文字表达的文化负载,尤其是对于外国文学作品的翻译而言,文化负载尤为重要。

因此,在文学翻译中,翻译者应该充分考虑文学作品中的文化差异,以便更好地把握文字涵义,更加深刻地表达原文的文学意义和主题思想,使中国读者能够更深刻地理解“生死疲劳”这种文学形式。

葛浩文翻译观试析——以《生死疲劳》英译本为例

葛浩文翻译观试析——以《生死疲劳》英译本为例

葛浩文翻译观试析——以《生死疲劳》英译本为例美国翻译家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是“公认的中国现代、当代文学之首席翻译家”。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他翻译了大量的中国台湾和内地的作品,台湾作家白先勇、朱天心,大陆作家苏童、莫言等众多知名作家的英译本均出自他之手。

此次莫言获得诺贝尔奖,其瑞典语的译者陈安娜就指出,不能忘了一个美国翻译家葛浩文。

近年来,我国翻译界对葛浩文也日渐关注,涌现出不少相关文章。

不少学者认为葛浩文的翻译“不忠实于原作”甚至给其贴上“连译带改”的标签。

在葛浩文所译的中国作品里,莫言的作品是他译得最多的,目前已经出版的有《红高粱家族》《天堂蒜薹之歌》《生死疲劳》等9部作品,另有作品《蛙》即将出版。

本文将以葛浩文所译的《生死疲劳》为例,分析他在翻译这部作品时所体现的翻译思想。

选择《生死疲劳》作为研究对象,很大程度上源于这部小说独特的地位,当诺贝尔奖诺奖组委会邀请莫言为全世界大学生推荐一部他的作品时,莫言推荐了《生死疲劳》,称“因为这本书比较全面地代表了我的写作风格,以及我在小说艺术上所做的一些探索。

”一、忠实是基本原则葛浩文在翻译某些作品如《狼图腾》时进行了一些删减,在处理某些词句时进行了变通,因此有学者据此认为葛浩文对原著不够忠实。

笔者认为,这种观点是有失公正的。

恰恰相反,“忠实”是葛浩文一直秉承的原则。

他提出,译者“必须尊重原著”,他们“最大的导师就是文本”。

在《狼图腾》英文版首发仪式上葛浩文把作家比作鱼,译者是虾,是配角。

他曾批评金恩(Evan King)在英译老舍《骆驼祥子》时将悲剧结局改为喜剧,认为这种改写与失真是很危险的。

他也同样批评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文体与风格失真,认为翻译家不能牺牲原著独到的文体。

在他接受的历次访谈中,他多次提到他是很忠实于原文的。

葛浩文是这样说的,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这首先表现在他对翻译严谨的态度。

为了不偏离原文作者的意图,翻译中遇到的疑问,他都会尽力与作家联系进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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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丽丽成汹涌
内容摘要:《生死疲劳》是莫言回归中国传统文化的大作,其对章回体和民间叙事的运用,对佛教文化的吸收,对历史的重述,及受西方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赋予了小说显著的互文性。

从互文性解读《生死疲劳》可以揭示小说中包含的多重文化与历史内涵,也为全方位阐释该作品提供可能性。

关键词:《生死疲劳》互文性创作手法传统文化
一.引言
莫言力作《生死疲劳》是中国当代文学中一部划时代的长篇巨著,作家莫言也凭借这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荣获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

《生死疲劳》借用了佛教中六道轮回的意象,以动物的独特视角,以主人公西门闹一家和农民蓝解放一家的故事为主线,讲述了中国乡村近半个世纪的发展历程。

小说审视的是农民与土地的关系问题,也是中国历史和现实的问题,而作者没有采用传统的方式去叙述,却采用生死轮回的叙事空间,对历史经验进行重述和想象,把沉重的故事以轻松诙谐的笔调娓娓道来。

《生死疲劳》是莫言的集大成之作,这样一部气势恢宏的巨著引起了众多学者的注意,从民间话语[1]、佛教意识[2]、叙事艺术[3]、英译[4]等角度对其进行解读的文章不乏其数,而作品中显著的互文性却被忽略,鉴于此,本文从互文性角度对《生死疲劳》进行解读。

二.文献综述
互文性理论是在西方文论从结构主义向后结构主义过渡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文本理论[5]。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又称文本间性,是由法国著名符号学家Kristeva向欧美介绍Bakhtin 的理论时首次提出的一个概念[6]。

互文性指“任何语篇都是由引语拼凑而成的,任何语篇都是对另一语篇的吸收与转化”[7](p37)。

互文性理论得以发展的两大基石是Saussure的符号学和Bakhtin的对话理论[8]。

Saussure[9]认为语言是一个由相互差别的符号构成的系统,而且符号本身并不会产生意义,只有通过与其他符号产生相异性和相似性而产生意义。

语言符号的差异性和非指称性为互文性理论奠定了基石。

另外,互文性与Bakhtin的对话性也是一脉相承的。

对话理论强调语言总是处于人与人的对话关系中,脱离与他人话语相联系的、完全孤立的语言是不存在的[10](p49)。

一般来说相对于非文学语篇,文学语篇的对话性较强[11]。

在文学与文化之间的关系问题上,Bakhtin[12]强调文学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可分割的,不能脱离一个时代完整的文化语境去研究文学。

互文性有狭义与广义之分。

狭义互文性以热奈为代表,在狭义互文性的框架内,互文性被看作是“一个文本与可以论证存在于此文本中的其他文本之间的关系”[13](72)。

广义互文性以Kristeva为代表人物,指“任何文本与赋予该文本意义的知识、代码和表意实践之总和的关系”[13](p72)。

近年来,互文性研究在话语分析领域发展的越来越快,并逐步应用到语言学领域[11]。

在互文性理论视野中,文本不再是源于作者个人的意识和想象或对外部世界的再现,不再是作者的独创而是源自多个声音,是语言符号的编织与重叠[14]。

而作者是在语言系统中先在的各种可能性的排列者和编撰者[8]。

三.《生死疲劳》的互文性分析
互文性是文学作品的特点之一。

《生死疲劳》是莫言对以前作品的继承与创新,又深受西方魔幻现实主义影响,其中不乏《百年孤独》的味道[2];《生死疲劳》是莫言回归中国传统文化的力作,文中佛教意识与苦难意识呼之欲出;其独特的叙述背景与真实的社会历史相互关照,这都为从广义互文性角度解读该小说提供了依据。

以下分别从上述四个方面对《生死疲劳》进行互文性解读。

1.《生死疲劳》与《百年孤独》创作手法的互文性
《百年孤独》是加西亚.马尔克斯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典范之作。

作者凭借这部作品成为哥伦比亚最著名的作家之一并获得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

《百年孤独》
用虚拟世界的纷繁复杂映射了拉丁美洲的百年的沧桑历史,被誉为美洲的《圣经》。

作者采用现实与魔幻相融合的手法及离奇的情节设计讲述布恩蒂亚家族历史及拉美独特的灿烂文化,宗教典故与神话传说的融入及循环往复的时间意象使真亦假,假亦真,给读者以时空交错的虚幻感,是典型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莫言深受西方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同时又回归中国传统文化,在传统文化中汲取滋养,借用佛教中六道轮回的观念为小说提供一个多维视角,又把时间定位在解放前后至2000年间,把正常的时间顺序与佛教中的轮回转世合二为一,通过轮回的特殊视角展现中国乡村近半个世纪的变形记。

不难发现两部作品都充满奇幻色彩,而讲述的却都是真实的历史进程,植根现实却又超越现实,荒诞的形式使现实更加真实,二者在创作手法上产生互文。

2.《生死疲劳》中苦难意识的互文性
莫言之所以选用“生死疲劳”作为书名是因为根据佛教的教义人生本苦,整部小说流露出来的是苦难意识,生苦、病苦、老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很苦及求不得苦都在《生死疲劳》中体现的淋漓尽致[2]。

《生死疲劳》着重描述特定时期中国乡村的历史变迁,特别是在50年代至70年代,接二连三的政治经济运动使社会底层的民众饱受生存的苦难。

主人公西门闹在土改时被冤杀,转世之后先后成为驴、牛、猪、狗、猴、及患有怪病的大头儿,在经历几世轮回之后仍放不下前世的财、色、欲,饱受怨憎恨苦、爱别离苦和求不得苦。

而老革命洪泰岳和农民蓝脸都过于执着,执着是痛苦的根源,洪泰岳对集体经济的执着,蓝脸对单干的执着使他们的一生命运坎坷。

而苦难意识在很多作品中都有所呈现,例如余华的《活着》和阿来的《尘埃落定》。

以《活着》为例,主人公福贵也经历了生苦、死苦、爱别离苦等种种痛苦,特别是其儿女先后去世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最后只剩下他和一头黄牛,主人公的命运昭示着人们所追寻的一切不过虚妄而已。

不管是《生死疲劳》还是《活着》中的苦难意识其实都是作者对生命意义的反思与关怀。

3.《生死疲劳》与社会历史的互文性
《生死疲劳》把时间定格在上世纪下半页,采用佛教中六道轮回的意象,借用动物的身体和视角,描绘了中国乡村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

《生死疲劳》讲述的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却比真实的故事更发人深省,因为小说围绕的是中国最现实的问题,即农民与土地的问题[16]。

上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间,中国发生了许多政治经济运动:土地改革、合作化、大炼钢、文革等等。

这些政治经济运动对社会底层民众的影响是深入到骨子里的。

小说中人物的名字是最具代表性的,例如蓝解放、庞抗美、黄互助、黄合作、马改革等,每个人的名字都带有时代的烙印,每个名字背后都背负历史的沉重感。

小说中的人物命运也都随着中国历史进程的变化而变化,例如土改后蓝脸一直坚持单干,在合作化时期,他是人民公社的敌人、西门屯的污点,而到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他却一夜之间成了英雄人物。

可以说主人公西门闹的经历都是历史的,穿越了从解放初期到新世纪的中国乡村历史。

透过《生死疲劳》可以看到当时民众的生存状态,小说的故事走向和社会历史形成互文。

4.《生死疲劳》与传统文化的互文性
“《生死疲劳》是一部向中国古典章回体小说和民间叙事的伟大传统的致敬之书”[15](p6)。

莫言采用章回体是向传统文化回归的标志之一。

章回体与六道轮回的完美结合,共同构建了小说的整体框架,而六道轮回是佛教中的概念,也是《生死疲劳》中佛教意识的突显。

书名亦是来自佛经中的一句话:“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于无为,身心自在。

”这句话也被莫言选用为书中的题词。

在佛教的人生哲学中,人生本苦,生存本身就是一种苦难,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要经历世间各种烦恼与痛苦。

而《生死疲劳》就为世人展示了世间的种种苦相:生存之苦、执着之苦、爱情之苦、仇恨之苦等等。

例如西门闹的轮回之苦、执着之苦等。

小说中的每个人物的命运都是悲苦的、压抑的,可以说人生百态皆是苦。

《生死疲劳》对佛教文化的吸收是莫言回归传统文化的另一标志。

《生死疲劳》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滋养,其结构形式
和叙述角度都具有中国特色,与中国传统文化形成互文性。

四.结语
《生死疲劳》对《百年孤独》的仿写,对历史的改写,向传统文化的回归及苦难意识的突显赋予其显著的开放性和指涉性,也为理解简单故事背后发人深省的生命意蕴提供独特的视角。

除此之外,小说中出现了多部“莫言”旧作的片段,如《黑驴记》、《养猪记》、《苦胆计》、《新石头记》、《太岁》等。

但实际上莫言本人并未写作这些作品,这些旧作作为《生死疲劳》的组成部分,是莫言在写正文部分时同时创作的,事实上这些作品并不存在。

而“莫言”这一叙事者也是虚拟的,与叙事者蓝解放和大头儿构成对话关系。

换言之,这些作品与《生死疲劳》构成对话关系,既相互支撑又相互对立,构成独特的互文性。

《生死疲劳》对其他文学作品的吸收与转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回归使其具有显著的互文性和张力。

对《生死疲劳》的理解不应再局限于作品的字里行间,而是从更宏大的角度和更博大的层面去感悟。

从互文性角度解读《生死疲劳》,读者不仅可以了解上世纪下半页中国乡村的蜕变史,还可以领悟佛教中生命的永恒及众生平等的至高境界。

总之,《生死疲劳》的互文性解读为读者更全面更彻底地理解该作品中提供新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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