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州庙学碑所见元代顺州儒学教育_蔡春娟

瑥 瑏
曹氏父子对顺州庙学的贡献主要载于梁宜 《 顺 。 历经蒙金 战 争 ， 顺 州 地 区 原 金 朝 庙 学 州庙学记 》 毁于兵 ， 独存礼殿 ， 四无垣墉 ， 鞠为牧场 。 当时曹 庭瑞以儒术 饬 吏 ， 仕 当 肇 显 ， 恒 以 庙 学 久 废 为 歉 。
） ，旨 在 宣 扬 曹 庭 瑞 善 行， 未 详 其 以 后 仕 年 （ １ ２ ８ ６ 宦 ， 也未详他与顺州庙学兴建的关系 。 下面我们从 ８ ６
瑏 瑦 ， 表明立 碑 时 或 此 前 捐 资 时 曹 庭 瑞 已 由 宣 徽 瑞”
院同佥升为佥事 ， 且又加了中书右丞 、 大司农的头 衔 。 至泰 定 四 年 （ 顺州庙学 １ ３ ２ ７） 知 州 梁 宜 作 《 》 ， “ 记 时 称其为 郡人中书右丞赠平章事顺国宣靖 、 “ ， 表 明 此 时 曹 氏 已 故。 曹公 ” 故右丞曹宣靖公”
⑤ ， 该碑民国时尚存 。 现 存 三 种 《 石志 》 顺义县志》
均录有该碑文 ， 详细记载了元代顺州庙学恢复扩建 重修的过程 。 据 该 碑 文 ， 顺 州 庙 学 毁 于 蒙 金 战 争 ， 独存礼殿 ， 四无垣墉 ， 鞠为牧场 。 郡人曹庭瑞对之 ） ， 知州郭幹修缮大殿 ， 加以维护 。 至元八年 （ １ ２ ７ １ 起盖东 西 两 庑 ， 曹 庭 瑞 又 以 高 价 向 寺 僧 买 地 ， 得 袤 ⑥ 三丈 ， 扩大了庙学 规 模 。 后 来 知 州 段 廷 珪 缮 塑 邹兖二公 、 貌 七 十 子 ， 又 创 建 明 伦 堂 。 泰 定 年 间 ， 曹庭瑞之子曹伟捐资创建孔子庙新门 ， 又在江浙造 古铜礼器 二 百 三 十 事 ， 及 购 经 史 若 干 万 卷 捐 赠 庙 学 ， 知州王汝楫建棂星门 。 泰定末年知州梁宜增生 员数 、 割钱千缗规息以资朔望祭物 ， 此时的顺州庙
⑦ 。 从梁宜的 这 篇 《 ，可以 允冠他州 ” 庙学记》 学 “
读到如下 到泰定年间才完善起来 。 这一点与当 时北方所处的历史环境有关 。 蒙金战争使北方社会 经济遭到破坏的同时 ， 也摧毁了原金朝的文化教育
［ ） 基金项目 ］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 “ 元代北方金石碑刻遗存资料的抢救 、 发掘及整理研究 ”（ １ ２＆Ｚ Ｄ １ ４ ２ ［ ， 女 ， 山东文登人 ， 历史学博士 ， 中国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 ， 从事元史研究 作者简介 ］ 蔡春娟 （ １ ９ ７ 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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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施 ， 致使当时北方的文化教育事业濒临绝境 。 顺 州庙学也未逃一劫 ， 沦为牧场 。 元朝前期地方官及 郡人渐次修复扩建 ， 恢复并不快 。 二 、 学校的修复 有赖于地方官的重视和乡中望族的热心捐助 。 顺州 庙学的历次修建 ， 要么是地方官主持 ， 要么是乡人 出己资修建 ， 其中曹庭瑞父子功劳显著 ， 下面将详 述 。 三 、 从礼殿 、 两庑 、 明伦堂 、 庙门 、 礼器 、 经 史书籍的完备顺序 ， 可知在当时人的观念中 ， 庙重
课家人薙芜治恶 ， 朝暮不怠 。 至元八年知州郭幹修 缮大殿 ， 起盖东西两庑时 ， 因殿后余无数尺 ， 曹庭 瑞乃以高价向寺僧买地 ， 得袤三丈 ， 广倍之 。 曹庭 瑞死后 ， 其子 曹 伟 继 承 先 志 ， 于 泰 定 四 年 （ １ ３ ２ ７） 在江浙造古铜礼器二百三十事 ， 又购经史若干万卷 捐赠庙学 ， 所费甚浩 。 可见曹氏父子皆是重道轻财 之人 ， 兵后顺州庙学的维护 、 扩建 、 礼器与书籍的 置办等方面都有曹氏父子之功 。 因而梁宜曰 ， 顺州 、段 州学 “ 赖宣靖顺国曹公父子从吏而郭 （ 幹） （ 、祝 （ 、王 （ 廷珪 ） 献） 汝 楫） 诸 公 接 武 力 为， 致 斯殿 庑 与 重 门 、 斋 室 、 庖 库 宏 伟 崇 敞 ， 十 倍 于
瑏 瑢 、 杨赟等率 同 辈 九 十 余 人 ， 介 吾 曹 人 枢 祐 、 刘庆 瑣 瑏 瑏 瑤 。 有如 密院经历史编丐 予文 ， 将揭公之善于石 ”
此多的人请求为他立善行碑 ， 可见他在乡里德高望 ， 重。曹 庭 瑞 是 一 个 读 书 人， 曾 为 州 “ 学 之 席 生” ，为官后以 “ 是 “ 州庠 作 养 所 出 之 人 材” 儒术饬 ， 屡捐资与 庙 学 。 商 挺 此 文 撰 于 至 元 二 十 三 吏”
元代地方官学的 相 关 问 题 已 多 有 研 究 ① 。 但 具 体到某一州 、 特别是资料相对缺乏的北方州县的儒 学教育研究尚不多见 。 本文拟从现存的两通庙学碑 入手 ， 结合地方志 ， 对元代顺州儒学教育作初步探 讨。 顺州为 元 代 大 都 路 所 辖 十 州 之 一 。 庙 学 即 儒 学 ， 元代地方官学采用庙学合一的制度 ， 官办儒学 都包括孔庙和学校两个组成部分 ， 因此儒学往往又 称庙学 。 北京地区现存有两通与元代顺州庙学相关 的石碑 ， 即 《 顺州孔子庙神门记碑 》 与 《 重修庙学 ，分别立于至顺元年 （ 记碑 》 １ ３ ３ ０） 和 至 正 九 年 （ ， 目 前 均 存 于 顺 义 博 物 馆。 就 碑 石 现 状 来 １ ３ ４ ９） 看 ，《 顺州 孔 子 庙 神 门 记 碑 》 保 护 较 好 ， 除 个 别 地 重修庙 方斑驳不清外 ， 其他地方文字较清晰 ； 而 《 学记 碑 》 剥 蚀 严 重 ， 特 别 是 碑 阳 文 字 ， 几 不 可 读 ② 。 庆幸的是 康 熙 五 十 八 年 及 民 国 二 十 二 年 修 《 顺义县志 》 中 均 录 有 这 两 通 碑 文 ③ ， 我 们 得 以 知 道其内容 。 惟 《 顺州孔子庙神门记碑 》 方志中抄录 。《 为 《 天下通祀碑记 》 顺州孔子庙神门记 》 乃泰定 ） 马祖常撰文 （ 《 ，五 二年 （ 石田文集 》 未收 ） １ ３ ２ ５ 年之后时任顺州知州梁宜主持立石 ， 文章记述了创 建顺州孔子庙新门的 经 过 。 《 重修庙学记碑》 乃至 正九年监察御史张囗 ④ 撰 文 ， 记 述 了 时 任 知 州 孙 惟 孝重修庙学之事 ， 该碑阴刻有立碑时官员与庙学生 员名单 ， 可以看到当时顺州设官情况 。 碑阴内容方 志未录 ， 因此极为珍贵 。 当然这两通碑文是顺州庙
瑨。 瑏 元六月上吉 ， 知州荏平梁宜谨囗
二 、 其他几通碑文与曹庭瑞父子 对顺州庙学的贡献
在顺州庙学的恢复扩建过程中 ， 乡人曹庭瑞父 子的贡献不得不提 。 曹庭瑞 ， 仕至宣徽院佥事 （ 正 ， 后追封金紫光禄大夫 、 平章政事 、 顺国公 。 三品 ） 他官品不低 ， 但 《 元史 》 及元人文集中没有他的相 关记载 。 近来翻看顺义地区方志及石刻 ， 发现一些 有关他的材料 ， 因目前对此人情况学者尚没有作过 陈述 ， 下面对他作一简单介绍 ， 并将石刻与相关方 志内容加以校对 ， 指出方志中抄录的错误 。 据现存于 顺 义 博 物 馆 的 《 曹 宣 徽 善 行 记》 碑， 曹庭瑞 ， 字国祥 ， 顺州人 。 父讳广 、 兄讳庭玉皆不 仕 ， 另一 兄 庭 立 ⑨ 以 己 未 （ １ ２ ５ ９） 渡 江 功 为 千 夫 瑠 瑏 ， 长。 “ 公 幼 为 州 吏， 迁 府 吏。 至 元 六 年 （ １ ２ ６ ９）
瑧 瑏 ，在马祖常 上面提到的 《 顺州 孔 子 庙 神 门 记 碑》
视礼殿为尊 ， 讲堂为卑 ， 验证了这一点 。 第四 、 从 “ 割钱千缗规息 以 资 朔 望 祭 物 ” 句 来 看 ， 学 校 朔 望 祭祀费用有赖于地方官府拨款 ， 由此可推断顺州庙 学没有学田 。 元代北方学校有学田的不多 ， 顺州庙 学没有学田也不奇怪 。
０ １ ４年１ １月 ２ １ 卷第 ６ 期 第５
西北师大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Ｎ ｏ ｒ ｔ ｈ ｗ ｅ ｓ ｔ Ｎ ｏ ｒ ｍ ａ ｌ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ｓ ｙ（
⑧ ， 于学 。 元末 人 曰 顺 州 庙 学 “ 始 创 盖 急 尊 缓 卑”
其他几个现存的碑刻勾稽曹庭瑞生平仕宦及其兴建 顺州庙学之功 。 现存于顺义博物馆的 《 新修白云观碑铭 》 立于 ，该 碑 阴 刻 有 捐 资 人 名 单，其 中 大德八年 （ １ ３ ０ ４） 有 “ 资德大夫遥领中书右丞大司农签宣徽院事曹庭
（ ） ，选 充 宣 徽 院 令 史， 无 何 升 承 事 郎、 院 主 １ ２ ７ ７ 事 。 十七年 ， 迁奉议大夫同签宣徽院事 ， 寻加中顺 ” 大夫 ， 再加中宪大夫 ， 今为太中大夫 ， 如故职也 。 枢密副使商挺撰此文 ， 赞曹庭瑞有干局 ， 应办公事 调度有方 ， 上官倚重 。 之后罗列了数项曹氏为善之 事，最 后 道 出 了 写 作 此 文 的 缘 由， 乃 “ 众耆老萧
侍郎 ” 即曹庭瑞 之 子 ， 马 祖 常 记 中 提 到 的 “ 中 “ ，是 创 建 孔 子 庙 新 门 的 发 起 者，为 书礼部侍郎 曹 伟 ” 州著姓 。 他捐白镪二千五 百 贯 ， 率 乡 之 父 老 请 官 府 主 持兴 建 庙 门 ， 据 梁 宜 所 补 记 文 ， 他 后 来 官 为 工 部 尚 书。
［ 收稿日期 ］２ ０ １ ４ ０ ８ ０ ６ － －
学发展的两个片段记载 ， 要想了解元代顺州儒学的 恢复发展状况及建设规模 ， 还需辅以其他的金石与 方志资料 。
一 、《 顺州庙学记碑 》 与 顺州庙学的恢复扩建
关于元代顺州庙学 ， 泰定年间知州梁宜撰 《 顺 州庙学记 》 史料价值极高 。 该 《 庙学记 》 曾刻碑立 在学宫前 ， 今佚 。 据 《 民国顺义县志 》 卷一五 《 金
瑡 瑏 尚书 省 剳 俾 领 应 办 公 事 ， 仍 佩 以 银 符。 十 四 年
据这 段 文 字 ， 马 祖 常 记 文 作 于 泰 定 二 年 （ ） 三月二十四日 ， 因 在 前 文 中 提 到 泰 定 元 年 １ ３ ２ ５ 金紫 八月州人蒲察晋来请记 。 此时曹庭瑞追封为 “ ，与上文梁宜在 光禄 大 夫 、 平 章 政 事 、 顺 国 公 ” 《 顺州庙学记 》 中 对 他 官 阶 的 描 述 一 致 。 总 结 曹 庭 瑞生平仕宦 ， 即由州吏 － 府吏 － 宣徽院令史 － 宣徽 院主事 － 同佥宣徽院事 － 宣徽院佥事 ， 是元代由吏 入官仕至高品的例证之一 。 马祖常与梁宜系同年好 友，马 《 记 》 写完五年未刻诸石 。 梁宜上任顺州知 州后 ， 才将这一未竟之事付诸实施 ， 并在立碑时于 马祖常 《 记 》 后补了一段记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