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唐大明宫内的几处建筑物的方位与职能——以殿中内省、翰林院、学士院、金吾仗院、望仙观为中心

【１】以上见《唐大明宫遗址考古发现与研究》一书，北京：文物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第２ｌ页。 此文原载《唐长安大明宫》，北京：科学出版社，１９５９年。 【２］见《唐大明宫遗址考古发现与研究》一书，第６４页。此文原载《考－ｇ）１９６１年第７期。 【３］刊登于《中国考古年鉴》，１９８５年。 【４］《考古》１９８７年第４期，后亦收入《唐大明宫遗址考古发现与研究》一书，第７３页。
土墙等建筑遗址。我们在此发掘了一部分，由房址破坏得严重，已看不出
它的形制，仅存部分有白灰墙皮的墙基和西南角的少许散水砖基等。…… 我们在右银台门以北５０米处，并发掘出２５米长的一段散水，散水的西 边与沿城大路的东边相接，散水宽０．９米，散水上面的铺砖已无，现仅存
底部的填载，认为文献记载在右银台门以北、麟德殿西 边的翰林院，“从位置来看，这与发掘的散水等遗址及在散水以东所钻探的情况完 全相符。……上述散水等遗址，可能就是当时翰林院的遗址，发掘出来的散水或即 是翰林院西侧散水的一部分”。又日：“在所谓翰林院遗址的北边２００余米，与上述 散水南北对照处，有南北向的夯土墙一段，长达４０余米，墙宽１．３米多，残存高 ０．６米。墙向南向北均遭破坏。墙的西边与上述西城内的南北路相接，在墙的东边 探得有砖瓦和居住面的遗址，惟扰乱太甚，其范围不详。据《雍录》等记载和前述 各图来看，在翰林院以北（麟德殿之西北），有‘少阳院’，发掘出的夯土墙，或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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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２８／唐史论丛第十九辑
南北相沓，而各自为门，旁有板廊，自南厅可通北厅（原注：李肇日：
“南北两厅皆设铃，待诏者撼铃为信。”若是同为一门，不必各设铃索）， 又皆南向，院各五间。北厅从东来第一间常为承旨阁，余皆学士居之，厅 前阶砌花砖为道（原注：花砖别有说）。南厅本驸马张珀为学士时以居公 主，此其画堂也，后皆以居学士，其东西四间皆为学士阁，中一阁不居 （原注：并李肇记）。北厅又北则为翰林院。初，未有学士时，凡为翰林 待诏供奉者，皆处其中。后虽有学士，而技能杂术与夫有学可备询访之 人。仍亦居之。故王叔文、王伍辈以书棋得入也。Ⅲ 这一段引文的大部分文字实际上论述了西学士院的结构情况，最后一小部分文字记 述的翰林院的情况。 然据洪遵编《翰苑群书》卷一所收的李肇《翰林志》记载，程大昌之书对学士
大重复，号为胡门（原注：或疑此是复门）。门盖东向（原注：韦执谊日： “开元学士院在翰林之南，别户东向。”），入门直西为学士院。
徐松《唐两京城坊考》卷一《大明宫》载： 翰林院，在麟德殿西重廊之后，以其在银台门之北，故草制其间者， 因名“北门学士”。开元二十六年，于院南别置学士院，户皆东向。学士 院南厅五间，翰林院北厅五间，中隔花砖道。承旨居北厅第一间。 《类编长安志》、《关中胜迹图志》、《咸宁县志》、《陕西通史》等书所载的内容 大同小异。中国科学院考古所所撰的《唐长安大明宫》一文说： 在右银台门内的北边１０余米，于上述沿城大路的东边，有房屋和夯
殿中内省，而不应以“院”相称，就如同中书省置于禁中，置于皇城内的同一机构
则称中书外省，而不能称中书外院一样。徐松说《长安志》不载殿中外院，而把 “内院”作“内省”，于是他便据《阁本大明宫图》改为“内院”，其实是过分迷信 《阁本大明宫图》的缘故。即使大明宫中的殿中省的确分为内外院，也应该统称为 殿中内省。 综上所述，殿中内省在大明宫中的方位应该在月华门外的中书省以北。傅熹年 主编的《中国古代建筑史》一书中所附的《唐长安城大明宫平面示意图》，也是这
来‘贮远岁诏草及制举词策”。前庭南面横屋７间，“小使居之，分主案牍诏草纸笔
之类”。整个学士院内种满了花草、树木、水果等，环境十分幽静。 《翰林志》还说，学士院的“北门为翰林院”。意即学士院的北面为翰林院。翰 林院本来是一个供奉内廷的待诏场所，这种场所唐初就已有之，《旧唐书・职官志 二》说，唐朝在三大内“皆有待诏之所。其待诏者，有词学、经术、合练、僧道、 卜祝、术艺、书弈，各别院以廪之，日晚而退。其所重者词学。”只不过此时尚无 翰林院之名而已。关于翰林院之名的出现，《唐会要》卷五七《翰林院》说开元初 置，诸书所记基本相同。当时尚无学士之名，而是称翰林待诏、翰林供奉，翰林学 士之名始于开元二十六年。
［Ｉ】辛德勇：《大明宫西夹城与翰林院学士院诸问题》，《陕西师大学报》１９８７年第４期，第
１１９－１２５页。
［２】洪遵：《翰苑群书》卷四韦执谊《翰林院故事》载：“学士院者，开元二十六年之所置， 在翰林院之南。”文渊阁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７年，第５９５册，第３５３页。 ［３】洪遵：《翰苑群书》卷四韦执谊《翰林院故事》，文渊阁四库全书，第５９５册，第３５３页。 【４］《雍录》卷四《东内西内学士及翰林院图》，北京：中华书局，２００２年，第７２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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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２６／唐史论丛第十九辑 少阳院之西墙，也未可知。”… 马得志所撰的《１９５９—１９６０年唐大明宫发拙简报》载： 位于右银台门北侧６０余米处，与右银台门同时进行了发掘。这一门
址也是一个门道，但保存得较好，门道宽５．３６米，进深８米多（加门基
两侧砖壁之厚度在内），较右银台门为窄，是就原来的宫墙所开，没有加 宽基座。……这一门是由宫内通向西夹城的（即所谓“右藏库”之南部）， 夹墙的南壁距该门的南侧仅１．９米。在１９５９年未发现九仙门之前，曾疑 此门或即是九仙门，现在九仙门遗址既已确定，则此门当是另外的门了。 但距文献记载大明宫西城只有右银台门与九仙门，并无别的门。而此门距 右银台门很近，却仅是从宫内通往夹城，其东面紧邻所谓翰林院遗址，据 此来看，或即为《雍录》等书所谓的翰林院之胡门（或复门）也未可知。 此门是开在城墙处，如是胡门（或复门），则学士院似在西夹城之内。乜１ 如果说此文对学士院遗址在西夹城内的观点，仅是一种推测的话，１９８５年马得志 发表的《西安市唐大明宫翰林院》一文口１，则进一步肯定了这一观点。１９８７年，马 得志又发表了《唐长安城发掘新收获》一文，仍然坚持了以上观点Ⅲ。这种观点不 仅与上引文献的记载矛盾，也与诸古大明宫图的标绘矛盾，因此并不能令人信服。 有人针对这一观点撰文提出商榷，认为西夹城发现的建筑遗址可能是内侍省或 内侍别省、右藏库、掖庭宫。关于内侍别省的方位，文献记载与《阁本大明宫图》 均载其在大明宫内，而不在西夹城内，故可能性不大。至于掖庭宫，文献中从未记 载大明宫还置有此宫，其宫人多居住在野狐落，至于女性官奴婢仍可聚于西内之掖 庭宫，不一定非要在大明宫中也另搞一处掖庭宫，故可能性不大。笔者认为惟一的 可能，西夹城内这处遗址应是右藏库之所在。一是这里曾发现过大量的封泥；二是
一、殿中内省的方位
杨鸿勋的《大明宫》一书附有一幅《唐长安大明宫复原平面图》，此图较之以 往之图，不论是古人所绘之图，还是今人所绘之图，都要详尽得多，主要是所绘的 大明宫中建筑的方位增加了很多，可以说是关于大明宫建筑研究的最新成果“１。然 而此图却把殿中省绘在了御史台之西，而把御史台绘在中书省的西面，与史籍的记 载全然不符。宋敏求《长安志》卷六《大明宫》载：“月华门西有中书省，省北日 殿中内省。”徐松《唐两京城坊考》卷一《大明宫》载：宣政门“其内两廊为１３华 门、月华门，……月华Ｉ＇－Ｊｇｔ＂为中书省，省南为御史台，省北为殿中外院、殿中内
宋人程大昌日：‘若驾在大内，则于明福门置院，驾在兴庆宫，则于金明门内
置院（原注：在勤政楼东北），亦名翰林院，与此大明宫制不同。”川这里所谓“大 内”，指西内太极宫，这样在唐长安三大内中皆置有翰林院，其中以大明宫所置最 为重要，因为有唐一代，毕竟大部分时间内都以大明宫作为统治中心。 关于学士院的内部结构，程大昌据李肇的《翰林志》和韦执谊的《翰林院故 事》的记载，记述如下： 翰林院在大明宫右银台门内，稍退北有门，膀日翰林之门，其制高 大重复，号为胡门（原注：或疑此是复门）。门盖东向（原注：韦执谊曰： “开元学士院在翰林之南，别户东向。”），入门直西为学士院。院有两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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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明宫内的几处建筑物的方位与职能／０２５
也。自翰苑穿廊而趋宣召，必由重门而入，故谓复门之召也。……而金
銮殿又在学士院之左。……翰林院又北则近内苑，其宫城垂转北处，城
之西北角有九仙门，文宗引入郑注，即自此门也。 其书卷四《大明宫右银台门翰林院学士院图》又日： 翰林院在大明宫右银台门内，稍退北有门，榜日翰林之门，其制高
院的描述并不齐全，主要是缺漏了以下几点内容：（１）“出ｊｔｌ＇－Ｉ横屋六问”。（２）‘前
庭之南横屋七间”。（３）“又西南为高品使之马厩”。（４）‘ｊ匕厅之西南小楼”。再把 这些与程大昌的记述综合起来，可知学士院内由南向北，依次是前庭之南有横屋７ 间，南厅５间，由南厅出北门，有横屋６间，北厅５间，北厅之西有南小楼。此 外，在前庭７间横屋的西南还有高品之马厩。北厅皆以花砖砌成小道，两厅之间有 铃索，用之以呼召。 据李肇《翰林志》载：学士院还藏有各类书籍８０００余卷，其中两间屋专门用
唐大明宫内的几处建筑物的方位与职能
——以殿中内省、翰林院、学士院、金吾仗院、望仙观为
中心
杜文玉 关于唐长安大明宫内建筑物的方位，历代学者均有不少研究，如宋敏求《长安 志》、程大昌《雍录》、李好文《长安志图》、骆天骧《类编长安志》、徐松《唐两京 城坊考》等。近代以来也有不少学者涉及过这方面的问题，然未尽之处尚多，本文 拟对殿中内省、翰林院、学士院、金吾仗院、望仙观等建筑的方位与职能，进行一 个初步的研究，以求教于方家。
［１】见其书第２５页，北京：科学出版社，２０１３年。古人所绘图指：宋人吕大防《大明富图》、 程大昌《雍录》所附《六典大明宫图》和《阁本大明官图》、元人李好文《长安志图・唐大明宫 图》、清《陕西通志・唐大明宫图》、清毕沅《关中胜迹图志・唐大明宫图》、清桧松《唐两京城 坊考・西京大明宫图》等；今人主要指史念海主编《西安历史地图集》所绘的两幅《大明宫图》。
置’’Ⅲ甚是。
需要说明的是，翰林院与学士院为两处建筑群，后者建于开元二十六年（７３８）， 从上引诸书看，其位于翰林院之南口１。又据韦执谊的《翰林院故事》载：“其后， 又置东翰林院于金銮殿之西，随上所在而迁，取其便稳。”Ｄ１这样的话在大明宫中 至少有一处翰林院和两处学士院，翰林院与学士院位于麟德殿重廊之西，右银台门 偏北，另一处位于金銮殿之西。位于金銮殿之西的叫东学士院，位于麟德殿以西的 应该称西学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