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诗经》中的弃妇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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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诗经中的弃妇诗

浅谈诗经中的弃妇诗

浅谈《诗经》中的弃妇诗——以《卫风·氓》、《邶风·谷风》为例《诗经》中描写弃妇的诗歌有10首左右,数量上仅次于爱情诗。

其内容大多为弃妇的悲愤怨叹之辞。

本文将以其中的代表作《卫风·氓》和《邶风·谷风》为例,探讨弃妇诗中的弃妇形象特征以及诗歌的艺术特色。

1.弃妇的形象特征《卫风·氓》和《邶风·谷风》都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叙述和抒发女主人公被弃的痛苦之情。

两位女主人公有很多共同点,她们集勤劳、善良、温柔、恪守妇道于一身,都是标准的贤妻。

《卫风·氓》中的女主人公在婚前多情纯洁,婚后在夫家吃尽了苦头“自我徂尔,三岁食贫”,“夙兴夜寐,靡有期矣”却无怨无悔。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叶而陨”。

时间总是那样的无情。

长年的劳作使昔日貌美的女子成了明日黄花,人老珠黄成了丈夫“士贰其行”“二三其德”的理由。

《邶风·谷风》中的女主人公在家中“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

各项家务料理得井井有条,与邻里之间更是“何有何亡,黾勉求之。

凡民有丧,匍匐救之”。

能救人于危难之中,心地非常善良。

而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同样由于人老珠黄而被丈夫遗弃,“昔育恐育鞫、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

”《邶风·谷风》和《卫风·氓》中的女主人公尽管同样遭弃,但是被弃后的态度还是很不相同的。

《邶风·谷风》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个典型的幽怨的弃妇,虽然对于丈夫的“不达伊还,薄送我穷”怨愤不已,但是仍然恪守“及尔同死”这句早就烟消云散的誓言,“行道迟迟,心中有违”,对家和丈夫仍依依不舍,充满留恋。

最后还说“不念昔者,伊余来塈”,依然对自己无情的丈夫抱有希望,希望丈夫不要考虑过去的事情,仍然能够爱自己,柔弱顺从至极。

王照圆评论说“《谷风》句句怨,句句缠绵,与薄幸人作情厚语,使人伉俪之意油然而生。

诗人温柔敦厚,善于感人如此。

”①像《邶风·谷风》中女主人公一样,虽然被弃,但是仍然默默承受,渴望与背信弃义的丈夫重修旧好的弃妇形象在《诗经》的弃妇诗中普遍存在,这与当时封建伦理道德已占据社会主流地位是分不开的。

浅析诗经弃妇诗弃妇形象

浅析诗经弃妇诗弃妇形象

浅析诗经弃妇诗弃妇形象浅析《诗经》弃妇诗的弃妇形象摘要《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多年的诗歌共三百零五篇。

其中,以恋爱和婚姻为题材的作品占有很大的比重,婚姻诗中又有不少讲述妇女婚后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弃妇诗。

弃妇诗塑造了许多勤劳善良、温顺安命、哀婉怨怒的弃妇形象,这些弃妇的形象又各有不同,从中可以看出上古时代已婚妇女的基本面貌。

关键词《诗经》弃妇诗弃妇形象《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它反映了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其中,以恋爱和婚姻为题材的诗歌占有很大的比重,婚姻诗中又有十余篇讲述妇女婚后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弃妇诗,这些诗歌从多个不同的角度描写了弃妇们的生活状况及人生际遇,塑造了性格鲜明、形象生动的弃妇形象。

本文从弃妇诗中选取《卫风·氓》、《邶风·谷风》、《王风·中谷有蓷》三首为代表分析其塑造的弃妇形象。

一、《卫风·氓》这首诗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叙述,共六章,每章各十句。

它讲述了一个女子受到一个虚情假意的男子的蒙骗并与他结了婚,婚后女子任劳任怨、操持家务,但男子却变了心,最后竟遗弃了女子,女子悔恨怨愤之情溢于言表。

全诗以叙述为主,恰当地运用了比兴手法,并通过细节描写来表现人物心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氓》中的女主人公既有柔性软弱的一面,又兼有理性刚强的一面。

少女时期的她涉世未深、天真单纯,沉浸在氓“抱布贸丝”、“来即我谋”的约会喜悦中,未能识破氓的假象,错误地把他的虚情假意当做真心实意,把他的急躁暴怒当成是求婚心切,勇敢地许下“秋以为期”的诺言,从此对心上人一片痴心,天天遥望复关期待男子来迎娶自己。

婚前的女主人公是一位淳朴热情的少女,对待爱情忠贞不渝、一往情深。

已为人妻的她恪守做妻子的本分,“自我祖尔,三岁食贫”,创家立业的艰难,并没有使她失去生活的信心;“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多年来的辛勤劳作,她也毫无怨言。

论《诗经》中的弃妇形象

论《诗经》中的弃妇形象

论《诗经》中的弃妇形象《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中国最早的诗歌集,收录了从商代至春秋时期的民间歌谣。

其中,有很多描写女性的诗篇,其中不乏描写被弃妇的形象。

本文将针对《诗经》中的弃妇形象进行探讨,从历史、文化、社会等方面进行分析,探讨其背后的文化内涵。

一、弃妇形象在《诗经》中的描写《诗经》中的弃妇形象可以说是比较常见的,最为典型的就是《离骚》中的“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一句。

除此之外,还有《小雅·车辖》中的“车辖辖,女如饥渴。

弃我去者,云车孔瞻”、“车辖辖,女如饥渴。

弃我去者,云车杻梏”等等。

这些诗篇中描写了被抛弃的女性,她们在孤独、无助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二、弃妇形象的历史背景在古代中国,男尊女卑的思想盛行,女性地位低下,被视为男性的附属品。

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婚姻是女性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而一旦被抛弃,女性就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因此,弃妇这一形象在古代中国文化中是常见的。

另外,弃妇这一形象也与宗法制度有关。

在宗法制度下,妇女的地位极低,婚姻制度也是由男性掌控的。

如果一个男子觉得自己的妻子不合适,他就可以随时抛弃她,而这个女人也就成了弃妇。

三、弃妇形象的文化内涵弃妇这一形象在《诗经》中的出现,不仅仅是因为历史背景和社会制度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它所蕴含的文化内涵。

首先,弃妇形象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女性柔弱、男性刚强”的思想。

在古代中国,女性被认为是柔弱的,需要男性来保护和依靠。

而弃妇这一形象,则是女性最柔弱的一面的集中体现,她们被抛弃后,生活无着无依,孤独无助,需要依靠社会的同情和援助。

其次,弃妇形象也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婚姻的重要性。

在古代中国,婚姻是女性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她们的命运所系。

一旦被抛弃,女性就会失去婚姻所带来的一切,包括社会地位、经济来源和个人尊严等等。

因此,弃妇这一形象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在批判那些轻视婚姻、不重视家庭的人。

最后,弃妇形象也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于道德的关注。

《诗经》中“弃妇”形象探究

《诗经》中“弃妇”形象探究

《诗经》中“弃妇”形象探究《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学的源头,《诗经》中的爱情诗数量众多,在《诗经》的爱情诗中,“弃妇诗”最值得探究,本文通过四种类型的“弃妇”,进一步挖掘古代女子的悲剧人生。

标签:《诗经》弃妇形象在弃妇诗中,不言而喻的是她们都无法摆脱宗法礼教的束缚,被薄情丈夫休弃的悲惨命运,她们共同演绎着相似的悲剧人生。

在这场悲剧的演绎中,弃妇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这些各异的形象大体上可分为四种类型,有无可奈何哀叹型、爱恨交织矛盾型、哀哀吿泣无能型、坚强自信决绝型。

下面我们共同来试分析一下各种类型的弃妇形象。

一、无可奈何哀叹型这种类型的弃妇主要表现在《诗经》中的《小雅·谷风》、《邶风·谷风》、《小雅·我行其野》、《小雅·白华》等,这类弃妇诗抒发的都是因丈夫或富贵之后或见异思迁将其妻子抛弃而发出的无奈怨叹。

《小雅·谷风》中的女主人公凄凉委婉地叙述曾经自己与丈夫一起饱经风雨,历经磨难的生活。

但如今生活的条件好转,过上了舒适安逸的生活,丈夫却将其抛弃,于是乎发出:“将恐将惧,维予与女。

将安将乐,女转弃予”。

而后对其丈夫的薄情发出深深的哀怨:“忘我大德,恩我小怨。

”《邶风·谷风》中的女主人公也是踌躇哀怨,她对家庭生活饱含热忱,悉心操持着家事,与邻里和睦相处——“何有何无,黾勉求之。

凡民有丧,匍匐救之。

”对自己的爱情忠贞不渝,对丈夫更是不离不弃,与丈夫共患难——“昔育恐育鞫,及尔颠覆。

”但没想到生活有了好转,丈夫却另觅新欢,对她薄情虐待——“燕尔新昏,以我御穷。

有洗有溃,既诒我肄。

”终究难以逃脱被抛弃的宿命。

这首诗流露出一种恋恋不舍但又无可奈何的感情基调,不禁使人产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感。

《小雅·我行其野》中的女主人公孤苦伶仃的走在田野中。

她的丈夫因见新弃旧将其抛弃——“不思旧姻,求尔新特。

成不以富,亦祗以异。

”然而女主人公只有“尔不我畜,复我邦家,尔不我畜,言归斯复。

浅析《诗经》弃妇诗的弃妇悲

浅析《诗经》弃妇诗的弃妇悲

浅析《诗经》弃妇诗的弃妇悲《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中国现存最早最重要的诗歌集合之一。

其中有一部分诗歌以弃妇为题材,描写了弃妇们的悲痛和不幸的命运。

本文将从多个方面来浅析《诗经》中的弃妇诗的弃妇悲。

弃妇在《诗经》中的形象弃妇是一种历史上常见的社会现象,指被丈夫抛弃或被迫离婚的女性。

在《诗经》中,弃妇是一个经常出现的题材,其形象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因贫穷、丈夫去世等原因被迫离婚的弃妇,另一种是因夫妻感情矛盾、婚姻失败等原因被丈夫抛弃的弃妇。

在《诗经》中,弃妇的形象往往被描绘为悲苦、孤独、无助、无依。

例如《小雅·车辚辚》中的“彼日之永,不可预范。

彼其之后,悔及当年。

彼其之人,终身不变。

”描述了弃妇对过去生活的回忆和对现实的无奈,而《小雅·采薇》中“采女采女,舒窈纠扬。

既见君子,又见君王。

兔罝如市,忽狄如党。

既见君子,念我弗将。

尔酒既旨,尔肴既香,曾我今夕,游戏在堂。

”则描绘了在弃妇遭遇困境之后,她终究要嫁人、辞别父母,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弃妇悲的表现在《诗经》中,弃妇的悲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弃妇们面临失去丈夫的打击,失去家庭的安全感和归属感,也面临着思想上的巨大压力。

她们的悲苦之情,在《诗经》中表现为哭泣、无助和孤独。

哭泣哭泣是弃妇悲情的主要表现形式。

《诗经》中有很多描写弃妇哭泣的诗句,例如《小雅·十月之交》中的“妇子有行,远父母兄弟,而殆无常止。

乐子之乱,乃殆其妻。

妇子有行,远父母在门。

乐子之忧,乃殆其身。

”就描述了弃妇远离家乡,与父母、兄弟分离的悲伤,而《小雅·采薇》中的“皎如飞仙,娟如走马。

妾御绮车,驾骑千乘。

骊姬彭彭,踧踖狂践。

赤芾独掌,roc羔羊省。

”则让人感受到弃妇的痛苦。

无助弃妇往往失去了丈夫的保护和支持,处于一种无助的状态。

《小雅·十月之交》的“A子之车,凡百颓坏;长女之契,失之既已。

妇子有行,远泣长咳。

乐子之忧,无言以对。

简析《诗经》中的弃妇形象

简析《诗经》中的弃妇形象

简析《诗经》中的弃妇形象
《诗经》中的弃妇形象是比较普遍的,可以说是诗经的一个重要主题
之一。

根据诗经的呈现方式,可以分为两种类型:
1.女子遭遇悲惨命运,被弃置于困境,无助哀怨的表达。

比如《蒹葭》中的女子“斯年二十有四,嫁娶之郎,错迕祸灾”。

她的命运之悲惨、遭
遇之惨烈史无前例的,碧草多嚼之,可以反映古代女子在尊严、权利、地
位等方面的丧失。

2.女子对于自己的感情和遭遇进行反抗,或者强烈表达自己的苦闷和
不满。

比如《桃夭》中的女子“无衣无裳,何以与君子同坐”,她以直抒
胸臆的形式表达了对自己境遇的不满和对世俗的质疑。

总的来说,诗经中的弃妇形象,反映了古代女子的尊严丧失和不满。

通过这些诗歌,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古代女性面临的压力和挑战,并感悟
到历史的进步和现代社会的变化。

浅谈《诗经》中的弃妇形象

浅谈《诗经》中的弃妇形象

浅谈《诗经》中的弃妇形象浅谈《诗经》中的弃妇形象恋爱、婚姻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早在《诗经》里有三分之一的诗歌是歌咏爱情、婚姻的。

而在这个古典诗歌中有一个重要的题材不容忽视,那就是诗经中的弃妇诗。

它塑造了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批弃妇形象,这些形象以其善良、勤劳、温婉、痴情、哀怨的性格特征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她们的不幸婚姻是由于她们对爱的痴情,对男子的迁就,对婚姻的草率以及自身的性格缺陷而造成的。

对女主人公婚姻悲剧的探讨为我们在现实社会条件下怎样对待爱情、婚姻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本文以《诗经》风、雅中的几篇“弃妇诗”为例对《诗经》中的“弃妇”形象各自不同的性格特点进行了分析。

《诗经》中三分之一的篇幅涉及男欢女爱、儿女情长。

少男少女们的恋爱生活,大多浪漫缠绵,躁动着青春的热望,色彩斑斓,富有情趣。

即使有波折也总能让人在“忧心钦钦”(《秦风•晨风》)中看到云开雾散后的喜悦,而当真正步入婚姻殿堂时,她们现实的婚姻生活又如何?《诗经》中表现婚后生活温馨和谐的作品仅有《郑风•女曰鸡鸣》这首诗歌,而抒发妇女被遗弃,走投无路、呼天抢地的、悲痛情感的“弃妇诗”却有八首之多,分别是:《召南•江有汜》、《小雅•我行其野》、《卫风•氓》、《王风•中谷有蓷》、《小雅•谷风》、《郑风•遵大路》、《邶风•谷风》、《邶风•日月》。

本文旨在通过对这些弃妇诗的分析, 揭示出弃妇们在相同的人生背景下不同的形象特征, 并探究弃妇现象产生的多种原因。

第一章《诗经》中弃妇形象的特征《诗经》中这八首弃妇诗塑造了一系列的被弃妇女的形象,这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批弃妇形象,她们性格各异,但在诗歌发展史和人类文化史上却有着重要的价值意义。

下面我们就一一来分析这些妇人,看她们被弃后有什么样的生活态度。

1、自尊自信决绝型这种类型的代表是《召南·江有汜》中的商人妇和《卫风·氓》中的“氓”之妇。

《召南·江有汜》中的女主人公被许多学者认为是“商人妇”。

《诗经》弃妇诗形象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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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弃妇诗形象论文摘要:《王风中谷有蓷》写一个妇女被丈夫遗弃于荒年之时,天灾人祸相逼迫,走投无路。

反映了东周时代妇女悲惨生活的片段。

每节开头,都用山谷中的益母草起兴。

综观《诗经》中的弃妇形象,大致具备三类性格标签:第一,痴心痴情;第二,贤淑善良;第三,坚强勇敢。

每一大类中又可细分成不同的小类。

下文将结合具体诗篇的内容,从以上三个方面着手对《诗经》中的弃妇形象加以分析。

1.痴心痴情《卫风氓》、《邶风终风》、《郑风遵大路》中的主人公都是痴心痴情的女子。

(1)敢爱敢恨,勇于追求《卫风氓》中的女主人公在与氓成婚前就是敢爱敢恨,勇于追求的形象。

全诗以女主人公的感情变化为线索。

“送子涉祺,至于顿丘”,送过这段路,再送一段路。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她把自己对氓的爱,毫不遮掩地表现出来——看见那个人了,她就高兴地边说边笑,迟迟不见那个人来,她就黯然神伤。

但是,我们知道,在周代社会男女成亲必须要有媒人,所谓“娶妻如何,匪媒不得”。

[1]210在诗经时代,无论谁结婚,都得通过媒人这一关,离开媒人的介绍,就失去了成婚所需要的重要依据。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很显然,女子与氓的恋爱中并没有媒人参与其中,但是这位固执的女子,私自与氓许下“秋以为期”的承诺。

为了爱情,勇敢地冲破世俗的束缚,这种追求爱情的精神是值得赞赏的。

(2)全心全意,无私付出结婚之前,《氓》的主人公给我们留下“敢爱敢恨,勇于追求”的印象,在结婚之后,她又对自己的丈夫全心全意,无私付出。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为了自己的丈夫,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受尽种种折磨而无怨无悔。

再如《邶风终风》,写出了一位妇女对丈夫既恨又恋的心理过程。

首章伤心丈夫对自己的轻薄狂暴;二章却又思念起这个掉首不顾的夫君来;三章更是想得睡不着觉,希望丈夫知其思念而打喷嚏;末章则由己及彼希望丈夫反过来也能思念她。

每一章语气都有一层转折,层层递进,将一种既怨恨又思恋,既知无望又割舍不下的矛盾心理表达得委婉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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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诗经》中的弃妇形象恋爱、婚姻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早在《诗经》里有三分之一的诗歌是歌咏爱情、婚姻的。

而在这个古典诗歌中有一个重要的题材不容忽视,那就是诗经中的弃妇诗。

它塑造了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批弃妇形象,这些形象以其善良、勤劳、温婉、痴情、哀怨的性格特征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她们的不幸婚姻是由于她们对爱的痴情,对男子的迁就,对婚姻的草率以及自身的性格缺陷而造成的。

对女主人公婚姻悲剧的探讨为我们在现实社会条件下怎样对待爱情、婚姻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本文以《诗经》风、雅中的几篇“弃妇诗”为例对《诗经》中的“弃妇”形象各自不同的性格特点进行了分析。

《诗经》中三分之一的篇幅涉及男欢女爱、儿女情长。

少男少女们的恋爱生活,大多浪漫缠绵,躁动着青春的热望,色彩斑斓,富有情趣。

即使有波折也总能让人在“忧心钦钦”(《秦风•晨风》)中看到云开雾散后的喜悦,而当真正步入婚姻殿堂时,她们现实的婚姻生活又如何?《诗经》中表现婚后生活温馨和谐的作品仅有《郑风•女曰鸡鸣》这首诗歌,而抒发妇女被遗弃,走投无路、呼天抢地的、悲痛情感的“弃妇诗”却有八首之多,分别是:《召南•江有汜》、《小雅•我行其野》、《卫风•氓》、《王风•中谷有蓷》、《小雅•谷风》、《郑风•遵大路》、《邶风•谷风》、《邶风•日月》。

本文旨在通过对这些弃妇诗的分析, 揭示出弃妇们在相同的人生背景下不同的形象特征, 并探究弃妇现象产生的多种原因。

第一章《诗经》中弃妇形象的特征《诗经》中这八首弃妇诗塑造了一系列的被弃妇女的形象,这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批弃妇形象,她们性格各异,但在诗歌发展史和人类文化史上却有着重要的价值意义。

下面我们就一一来分析这些妇人,看她们被弃后有什么样的生活态度。

1、自尊自信决绝型这种类型的代表是《召南·江有汜》中的商人妇和《卫风·氓》中的“氓”之妇。

《召南·江有汜》中的女主人公被许多学者认为是“商人妇”。

这首诗可能是商人在客居之地娶了妻, 当他返回家乡时, 却不负责任地把这位妇女给抛弃了, 于是弃妇唱出了这首歌聊以自慰: “江有汜, 之子归, 不我以。

不我以, 其后也悔! 江有渚, 之子归, 不我与。

不我与, 其后也处! 江有沱, 之子归, 不我过。

不我过, 其啸也歌! ”诗中的丈夫是位薄情郎, 他不声不响地走了, 妻子以“不我以” (不带我一道回去)、”不我与“ (行前不与我相聚)、”不我过” (行前不见我一面)来诉说丈夫的薄情。

可贵的是, 这位弃妇是个自尊自信的女子, 她相信自己在丈夫生活中的价值和地位, 因而预言丈夫今日对自己的背弃, 必将在日后受到感情上的惩罚, 这就是各章结句所说的“其后也悔”、“其后也处”、“其啸也歌”。

这位妇女虽身处不幸境遇, 但她对自我价值的肯定令后人激赏。

《卫风·氓》是《诗经》中最著名的弃妇诗。

诗歌以顺叙的形式追忆了女主人公从热恋到结婚再到被抛弃的人生经历。

她和“氓”大概从小相识,“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也可谓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但二人真正的恋情却始于“抱布贸丝”的集市, 属于“来即我谋”的自由恋爱。

她是个痴情的女子,品味过“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 载笑载言”的相思之苦和相会之乐; 她又是个遵守礼法的女子, 面对心上人责备她“愆期”的言辞, 她坚持要有“良媒”才可成婚。

婚后的她是个勤劳能干的家庭主妇, “三岁为妇, 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 靡有朝矣。

”多年操劳, 使她的容颜如桑叶老去, 也使家境逐渐好转, 但曾经相爱的丈夫却对她露出了嫌弃暴虐的面目, “言既遂矣, 至于暴矣”, 最终把她逐回了娘家。

她反复思量这一结局, 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差错, 而是由于丈夫“士贰其行”、”二三其德”。

对于自己这桩失败的婚姻, 她总结出了沉痛的教训并告诫天下女子: “于嗟鸠兮, 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 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 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 不可说也。

”对于那位薄情丈夫, 她表现出了一刀两断的决绝态度: “反是不思, 亦已焉哉。

”“氓”之妇是位颇具个性魅力的女子, 恋爱中单纯痴情, 家庭里勤劳能干, 被弃后坚强果决。

2、无可奈何哀怨型这种类型的弃妇数量最多, 表现在《诗经》的五首弃妇诗中。

《邶风·谷风》和《小雅·谷风》是同题诗歌, 虽收录在不同类别中, 但其主题和风格是一致的, 抒发的都是女子遭遇丈夫富贵易妻的打击后发出的无奈怨叹。

《小雅·谷风》中的女子无限凄婉地叙述自己当年与丈夫一起担惊受怕, 饱经风雨, 而今生活安逸舒适, 丈夫却抛弃了自己的事实: “将恐将惧, 维予与女。

将安将乐, 女转弃予。

”责备丈夫“忘我大德, 思我小怨”。

《邶风·谷风》中的女子却是满腹幽怨,娓娓倾诉自己对爱情的忠贞、为家庭的付出和所受到的不公待遇。

她认为婚姻双方应当“黾勉同心,不宜有怒”、”德音莫违, 及尔同死”, 她悉心操持着家事, 与邻里和睦相处,“何有何无, 黾勉求之。

凡民有丧, 匍匐救之”, 她与丈夫共度患难, “昔育恐育鞫, 及尔颠覆”, 没想到生活改善了, 丈夫却另觅新欢, 对她恣意虐待, “燕尔新昏, 以我御穷。

有有溃, 既诒我肄”。

《邶风·谷风》中的女子贤淑能干却性格懦弱, 对丈夫的薄情一再隐忍, 却终不免被赶出家门的命运。

整首诗萦绕着一种对往昔恋恋不舍、对现状无可奈何的情绪, 表现出温柔敦厚、”怨而不怒”的基调[1]。

《小雅·我行其野》和《小雅·白华》中的丈夫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没有什么变化, 而是因为见新弃旧、见异思迁的卑劣本性, 便抛弃了妻子。

《小雅·我行其野》中的女子孤独地行走在原野上, 她的丈夫“不思旧姻, 求尔新特。

成不以富, 亦祗以异”, 她只有“尔不我畜, 复我邦家”、“尔不我畜, 言归斯复”, 强自宽解的话语难掩心中的酸楚。

《小雅·白华》的女主人公据说是被周幽王废弃的申后, 她将满腔怨愤指向丈夫“之子”和丈夫的新宠“硕人”。

“天步艰难, 之子不犹”、“之子无良, 二三其德”, 斥责的是无德的幽王; “啸歌伤怀, 念彼硕人”、“维彼硕人, 实劳我心”, 让她劳心的是幽王新宠褒姒。

诗的结尾, 她无奈地怨叹:“之子之远, 俾我兮。

”丈夫的远离, 带给她无尽的心病。

无论是民妇还是贵妇, 这类弃妇的情怀可以拿《王风·中谷有蓷》中的女子形象做代表。

那个女子自哀自悼地唱道: “有女仳离, 嘅其叹矣”、“有女仳离, 啜其泣矣”, 泪水长流中她悲凉的叹息是“遇人之艰难矣! ”、“遇人之不淑矣! ”[2]。

3、爱恨交织矛盾型这种类型的弃妇表现在《邶风·日月》和《邶风·终风》中。

《邶风·日月》中的女子一方面清醒地认识到丈夫“德音无良”、”报我不述”, 痛恨他“宁不我顾”, “宁不我报”, 品行不善, 抛弃了自己; 一方面又对丈夫充满幻想, 希望他“胡能有定”, 回心转意, 能够顾念自己, 搭理自己。

诗中爱与恨的情绪紧相依随, 反映出这位女子矛盾复杂的内心世界。

《邶风·终风》中女子的身份可能不是被丈夫遗弃的妻子, 而是遭始乱终弃的情人。

诗歌开头写男女相处的情景, 男子“顾我则笑, 谑浪笑敖”, 纵情享受着欢聚的幸福; 女子却“中心是悼”, 忐忑不安于未来的结局。

事情的发展似乎印证了女子心中不祥的预感, 女子“惠然肯来”的期盼, 得到的是男子“莫往莫来”的冷落。

女子的心中痛苦万分, 如狂风疾吹, 阴云笼罩, 但痴心的她不愿斩断“悠悠我思”, 在难耐的“寤言不寐”中, 希望恋人能想着自己( “愿言则怀” ), 甚至有心灵感应打个喷嚏( “愿言则嚏” ) [3]。

这种既恨又恋, 无望又难舍的心理挥之不去地煎熬着她。

4、哀哀泣告无能型这种类型的弃妇典型体现在小诗《郑风·遵大路》中。

诗歌无首无尾, 只是撷取了男子绝情而去, 女子顺着大路紧追不舍, 拽着男子衣袖, 拉紧他的手, 苦苦哀求他留下的小镜头。

那女子哀哀泣告: “无我恶兮, 不寁故也! ”(莫要厌恶我啊, 不念旧情轻分手! )、“无我兮, 不寁好也! ” (莫要嫌我丑啊, 抛却恩爱不肯留! )这位弃妇痛苦无助的遭际固然令人同情, 但懦弱无能的情态实在让人悲哀, 不禁使人产生“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之感[4]。

第二章弃妇现象产生的原因1、妇女缺乏独立的经济地位人类学家研究认为,原始社会早期是以女权为核心的母系氏族社会, “由于妇女处于氏族中的祖先地位, 婚姻家庭中的主体地位, 生产劳动中的主导地位, 生育中的神秘威望, 决定了妇女不仅与男子处于平等地位, 而且还在平等的人际关系中受到特别的尊重, 享有高度的尊敬和崇高的礼遇” [5]。

到了原始社会后期, 随着生产工具的进步, 农牧业的发展, 男性在体能上的优势愈发明显, 他们在谋取生活资料上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最终导致了男女两性在生产、生活领域地位的逆转, 母系氏族让位于父系氏族。

从此之后, 妇女被局限在家庭, 她们在家庭中的劳动不被社会看重, 因此, 妇女在社会生活中处于从属地位,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近代文明社会才略有好转。

《诗经》时代是中国社会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的时代, 妇女已经丧失了经济和人格上的独立地位, 必须依附于男子而生活。

因此, 婚姻中的女子如果“遇人不淑”, 就会遭到虐待甚或休弃, 而且, 被休回娘家的女子因为要依附于兄弟生活, 容易被兄弟当成包袱而厌弃。

这就是“氓”之妇所感受到的“兄弟不知, 咥其笑矣”的孤立处境, 这也是诗中那么多弃妇面对薄情丈夫还如怨如慕、恋恋不舍甚至哀哀泣告的原因。

男尊女卑的时代, 妇女普遍缺乏“奋飞的翅膀”, 即独立的经济地位, 因此, 她们常常生活在无奈之中。

2、妇女受到礼法的重重束缚《诗经》时代的中国已经进入形制完备的以男权为中心的宗法社会, 妇女在社会中的角色、地位、价值已经被限定在家庭中。

“男不言内, 女不言外”的传统习俗要求女子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小雅·斯干》唱出了公众对养育子女不同的期许, 男孩是“朱芾斯皇, 室家君王”, 女孩是“无非无仪, 唯酒食是议, 无父母诒罹。

”《大雅·瞻卬》责备褒姒养尊处优, “妇无公事, 休其蚕织”; 《尚书·牧誓》反对妇人干政: “牝鸡司晨, 唯家之索”。

《春秋谷梁传·隐公二年》中说: “妇女在家制于父; 既嫁制于夫; 夫死, 从长子, 妇人不专行, 必有从也。

”规定了女子一辈子要听命于他人的社会地位。

可怕的“七出”条文虽然没有被明确下来, 但生育子嗣却是为人妇最大的价值。

上文提到的弃妇中, 除了《小雅·白华》的女主人公申后育有先被封为太子后被废弃的儿子外, 其余女子的生育价值在诗中未见体现, 这恐怕也是她们被弃的一条重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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