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罗尔斯_正义论_的人性观

* 作者简介：闫世贤，（1985—），女，汉族，河南南乐人。华南师范大学教科院教育学原理 2007 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教育学原理 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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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某种利益，比方说财富、威望、权力的个人，而是被理 解为对他人利益冷淡的个人。”[“8] 原初状态”中的“无知之 幕”掩盖了人们所处的自然地理环境、社会地位差异、历史 文化传统等因素，但是并没有降低人们的理性。排除了种种 特殊性，罗尔斯在原初状态中抽象出了一种普遍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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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说：“显然，一切科学对于人性总是或多或少地有 些关系，任何学科不论似乎与人性离得多远，它们总是会通 过这样或那样的途径回到人性。即使数学、自然科学和自然 宗教，也都是在某种程度上依靠于人的科学；因为这些科学 是在人类的认识范围之内，并且是根据他的能力和官能而 被判断的。”[1]本文对罗尔斯《正义论》里的人性做一个探讨。 罗尔斯把人的价值放在首位，他承袭了康德的义务论，认为 人是目的，而非手段。《正义论》里蕴含着两种人性观，第一 种是“原初状态”里“无知之幕”下的人在选择正义原则时， 罗尔斯求诸普遍人性使正义原则在一系列清单中被选出 来。第二种是在正义原则被选择出来之后，如何运用于制度 中？正义原则如何得以维持？罗尔斯求诸性善论使正义原则 得以维持。
“正义的原则是在一种无知之幕后被选择的。这可以保 证任何人在原则的选择中都不会因自然的机遇或社会环境 中的偶然因素得益或受害，由于所有人的处境都是相似的， 无人能够设计有利于他的特殊情况的原则，正义的原则是 一种公平的协议或契约的结果。”[9]依照罗尔斯，由于在无知 之幕之后进行选择的人无法预见他们在社会生活中可能会 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形，所以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有理 性的人的合理战略是那个保守的“最大的最小值”，选择那 个它的最坏结果要比任何其他的可供选择的原则的最坏结 果要好的原则。他认为他的两个正义原则可以保证最大的 最小值。因此处于原初状态的无知之幕中的人会倾向于选 择他的两个正义原则。
从“原初状态”和“无知之幕”的假设中抽象出普遍人 性，罗尔斯有他的目的，即让人们在正义问题上达到一致。 一致选择是对正义原则的最好证明，因此他作出了这个假 设，以说明人们为何在一系列清单中独独选择正义原则。 “这个假设的目的，一是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使任何一个 人都不会处于比他人更优越的地位，一是使每个人在选择 正义原则时都从公共理性出发，而不是从个人理性或利益 出发，以做出公正的判断。”[10]可见，这种抽象出来的普遍人 性正是“原初状态”和“无知之幕”得以成立的基础。因此，罗 尔斯求诸于普遍人性使两个正义原则在一系列清单中被选 出来。
则行动来表现在一般的人类生活条件下他们作为自由的、 平等的理性存在物的本质。”[2]这种自由是不受社会的、自然 的偶然因素所影响的，个人具有自由选择的能力。“选择自 由与人的本性是联结在一起的。从政治哲学说，我们是自由 地选择了正义的原则；从人性说，我们对正义原则的自由选 择是表现了我们作为自由、平等的理性人的本质。”[3]
（二）性善论的价值预设 1.道德人 “这种既定的原初状态的环境中，在所有人的相互联系 都是相称的条件下，对于任何作为道德人，即作为有自己的 目的并具有一种正义感能力的有理性的存在物的个人来 说，这种最初状态是公平的。”[11]在这里罗尔斯提到了“道德 人”，有关“道德人”假设是亚当·斯密在其道德哲学名著《道 德情操论》一书中提出的。亚当·斯密认为，每个人都是有道 德的，具体表现为人都有同情心和正义感，人的行为具有利 他主义倾向。亚当·斯密的这种“道德人”假设和中国先秦孟 子的性善论有异曲同工之妙。罗尔斯在原初状态的设计中 提到了“道德人”，他对此的界定是“作为有自己的目的并具 有一种正义感能力的有理性的存在物的个人”。罗尔斯认为 人们之所以选择两个正义原则，是他们拥有这种正义感的 能力。由此也可见罗尔斯内隐的性善论倾向。在此需要讨论 的是这种正义感能力是先天就有的吗？根据亚当·斯密对道 德人的最原始解释，根据罗尔斯对道德人的期许，可以看出 二者的道德人没有太大的差异。道德人假设的前提即为性 善论。为了证明两个正义原则，为了让人们一致选择正义原 则，在无知之幕下，这种性善论让位给了普遍人性。但是，这 并不影响在性善论在后续文本中的层层外现。 2.自由优先性的基础 在《正义论》中，罗尔斯将他的正义原则描述为： “第一个原则：每个人对与其他人所拥有的最广泛的基 本自由体系相容的类似自由体系都应有一种平等的权利。
一、对康德道义论的承袭 自由主义的传统来自英国，英国的政治思想家（如霍布 斯和洛克）通常从利己主义的角度去看待人，认为人的基本 动机是追求快乐和避免痛苦。人在理性的指导下来追求自 我利益，自然也是合理的自利。之后的功利主义者抛弃了古 典自由主义的契约论，但是继承了这种利己主义的人性观。 或者是为了反对功利主义，罗尔斯复兴传统契约论，却没有 继承古典自由主义的人性观，而是接受了康德的观点，认为 “人的本性是一种自由和平等的理性存在物”。 从“人的本性是一种自由和平等的理性存在物”出发， 从两个方面来解读罗尔斯关于人的理念。 第一，人是自由的。“如果我们假设那些支持两个正义 原则的推理是正确的，我们就可以说，当人们按照这些原则 行动时，他们就是在按照那些他们在一个平等的原初状态 中作为理性的、独立的人将会选择的原则行动。他们的行动 不依赖社会的、自然的偶然因素，也不反映他们生活计划的 具体倾向性或推动他们行为的期望。人们通过遵循这些原
罗尔斯把这种自由的优先性建基于人的两种道德能力 之上，即潜在的道德人格之上。第一，拥有正义感的能力，即 理解、应用和践行政治正义的原则的能力，而这些政治正义 原则规定了公平的社会合作条款；另一种是拥有善观念的 能力，即拥有、修正和合理地追求善观念的能力。“我曾说 过，道德人格以两种能力为其特征：一是获得一种善观念的 能力，而是获得一种正义感的能力。当其实现时，前者表现 为一项合理的生活计划，后者表现为一种按某种正当原则 行为的起调节作用的欲望。”[14]罗尔斯一直强调“潜在的道德 人格”。这种潜在性无异于孟子的善端，罗尔斯认为可以把 这种道德人格的潜在性激发出来的正是正义的制度。也可 以说只有在正义的制度之下，潜在的道德人格才可以浮出 水面更好的发挥它的作用—— —维护制度的正义。
自由优先性的基础是什么？“正如一个人应根据充分的 知识决定他的生活计划一样，多数的人应当在给每一个人 以作为道德的人的公平资格这种境况下确定他们合作的条 件。原初状态各方的目标在于为每个人塑造他的自我统一 创造公正而有利的条件。他们对自由和公平地运用自由的 那些手段的兴趣，是他们把自己视为有选择生活方式的平 等权利的道德的人的表现。所以他们承认，正义的两条原 则，只要环境许可，就应当按先后顺序来排列。”[13]由此可以 看出“，他们”承认正义原则的先后顺序的前提/基础是“他们 把自己视为有选择生活方式的平等权利的道德的人”。试想 倘若人性中没有“向善性”，“他们”又如何把自己视为“道德 的人”呢？“道德的人”“/ 道德人”的价值预设即性善论。虽然 罗尔斯没有明确表示这种价值预设，但是它已经内隐于文 本之中了。
2010 年 2 月 总 第 25 卷
社科纵横 SOCIAL SCIENCES REVIEW
新理论版
论罗尔斯《正义论》的人性观
闫世贤*
（华南师范大学 广东 广州 510630）
【内容摘要】罗尔斯继承了康德的道义论，把人的价值置于首位。《正义论》里蕴含着两种人性观。“原初状态”里“无知之幕”下的 人被选出来。在正义原则被选择出来之后，如何运用于制 度中正义原则如何得以维持？罗尔斯求诸性善论使正义原则得以维持。 【关 键 词】道义论 普遍人性 性善论
第二，人是平等的。罗尔斯的平等主指道德人格的平 等。“道德人格是使一个人成为权利主体的充足条件是一个 带根本性的问题。”[4]这种道德人格具有两方面的特征，“第 一是有能力获得（也被看作获得）一种关于他们的（由一个 合理生活计划表达的）善的观念；第二是有能力获得（也被 看作获得）一种正义感；一种在正常情况下有效地应用和实 行—— —至少是在一个较小程度上—— —正义原则的欲望。”[5] 他试图以两个正义原则来建立一个良序社会，这个社会的 基本结构确定了人们相互平等和互惠的制度。这一点承袭 了康德形而上学的一个基本原则：人是目的，而非手段。“尊 重人就是承认人们有一种基于正义基础之上的不可侵犯 性，甚至作为一个整体的社会的福利也不可以去践踏这种 性质。正义的词典式顺序上的优先性表现着康德所说的人 的价值是超过一切其他价值的。”[6]
二、《正义论》的人性观 （一）“原初状态”、“无知之幕”中的普遍人性 “它（原初状态）应被理解为一种用来达到某种确定的 正义观的纯粹假设的状态。……这一状态的基本特征是：没 有一个人知道他在社会中的地位—— —无论是阶级地位还是 社会出身，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先天的资质、能力、智力、体力 等方面的运气。我甚至假定各方并不知道他们特定的善的 观念或他们的特殊心理倾向。”[“7] 作为公平的正义还有一个 特征，它把处在原初状态中的各方设想为是有理性的和相 互冷淡的。这并不意味着各方是利己主义者，即那种只关心
第二个原则：社会的和经济的不平等应这样安排，使它 们[1]被合理地期望适合于每一个人的利益；并且[1]依系于低 位和职务向所有人开放。”[12]
自由的优先性主要是说第一原则对第二原则的优先。 自由的优先性具体表现在“自由只能为了自由的缘故而被 限制”，这表现在两个方面，要么一种不够广泛的自由必须 能加强由所有人分享的整个自由体系；要么一种不够平等 的自由必须可以为那些拥有较少自由的公民所接受。
罗尔斯把正义的基础放在个人的道德价值、自律、自我 的统一与一致性之上。罗尔斯表示，“我们想用一种以个人 主义为理论基础的正义观，来解释社会价值，解释制度的、 共同体的和交往活动中的内在善。”[15]对正义原则的选择，使 人们产生了正义感和善观念，而正义感和善观念又是正义 原则得以持续的关键。由此可见正义感与善观念和正义原 则是互为因果，互为前提的。而这种正义感和善观念，也即 是罗尔斯所说的道德人格的价值预设正是性善论。因此，我 们说罗尔斯求诸于性善论使正义原则得以维持。 注释： [1][英]休谟.人性论[M].关文运 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第 6-7 页. [2][4][5][6][7][8][9][11][12][13][14][15][美]约翰·罗尔斯.正义 论[M].何怀宏，何包钢，廖申白.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1988，3.第 251.508.507.590、12.13.12.12.60-61.566.564.264 页. [3][10]姚大志.何谓正义：当代西方政治哲学研究[M].北京： 人民出版社.2007，10.第 60、48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