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符号学与巴特符号学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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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

符号学

符号学是指对符号的系统研究,它研究符号、客体和意义之间的关系,即作为产品的外在结构化符号到作为过程的内在意义的生产。

符号学的起源和发展现代符号学的创始者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和美国哲学家皮尔斯。

索绪尔将符号学设想为“研究社会生活中符号生命的科学”,皮尔斯则将逻辑学理解为符号学的另一种名称。

此外,现代符号学的形成与现代逻辑学以及德国哲学家卡西尔的符号形式哲学也有密切的联系。

法国哲学家罗兰•巴尔特在符号学研究的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他指明了符号学的两个发展方向:其一是组合范畴的,是对叙事信息的结构分析;其二是聚合范畴的,是内涵单位的分类。

20世纪60年代以后的符号学正是沿着这两个方向前行的。

巴尔特同时还梳理出了符号学的四对概念:语言与言语、能指与所指、组合与系统、内涵与外延。

符号学力图从普遍性和具体性上详细说明意义如何从社会中产生,它起初是以文本为中心的,致力于分析意义系统如何通过文本产生意义。

随着不断的发展,它的注意力越来越放在读者以某种互动形式从文本化信源识别或产生意义的作用上面。

符号学于其他学科的联系符号学的中心概念是“符号”(symbol/sign)。

皮尔斯认为,符号代表客体或解释者头脑中的所指事物,并区别了三种基本符号:图像符号——与其所代表者相似,索引符号——与其代表物有某种联系,象征符号——任意地或约定俗成地与其所指物相联系。

符号是可以指代其他东西的事物,人们能够借以进行抽象的某种方法。

符号学的研究融进了语言学、逻辑学、哲学、人类学、心理学、社会学、生物学以及传播学和信息科学的方法和研究成果,并应用于这些学科之中。

因此,它不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学术性学科,而是一种理论取向,不仅提供批判研究的洞察力,也是一种方法论。

因此,符号学方法论一般被视为其他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的语义学和逻辑学基础,有人文社会科学的“数学”工具之称。

现代符号学在当代的发展,一方面表现了20世纪中叶以来语义学研究的深化,另一方面表现了语言符号学在各个文化领域中的广泛应用。

皮尔士与索绪尔符号学异同辨析

皮尔士与索绪尔符号学异同辨析

语言研究皮尔士与索绪尔符号学异同辨析李丽 西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摘 要:国内外符号学研究通常把索绪尔和皮尔士当作现代符号学的两个重要源头,很多学者认为他们二者观点各不相同互不相干。

本文通过对二者的符号学观就概念、分类以及其深远的影响进行分析,作者认为皮尔士和索绪尔的符号观不仅存在一些差别而且还有相似之处。

关键词:索绪尔;皮尔士;符号学;异同点作者简介:李丽(1990.12-),甘肃兰州人,西北师范大学 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H0-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7-162-02一、引言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1857—1913)是二十世纪最著名、影响最深远的语言学家之一。

在他逝世后,他的学生将其论整理编辑成《普通语言学教程》,此书的影响遍及全球,索绪尔被公认为是欧洲符号学的开创者。

皮尔士(Charles Sanders Peirce,1839—1914)被誉为现代符号学之父。

许多学者认为, 索绪尔和皮尔士代表了现代符号学的两支独立的源头, 两者的符号学观互不相干,而且国内符号学研究往往对这两位进行单独研究。

但是经过考证,皮尔士和索绪尔的观点中也有一些相似之处。

本文就皮尔士和索绪尔的符号观异同进行比较和分析。

二、索绪尔语言符号学的主要观点1、索绪尔符号学概念及其分类在语言学史上,索绪尔(2002)最早提出:“符号是语言的主要对象”,“语言符号由音响形象和概念含意构成”,没有概念含意的音响形象不能叫作符号。

“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并使用了术语“能指”(signifier)和“所指”(signified)。

索绪尔认为,所指的意思是使用某一符号的人所指的“某一事物”,也可以说是符号的两个关系物之一,所指和能指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能指是一种中介物。

他另外提出,能指和所指两者之间不存在内在的固有联系。

符号学理论

符号学理论

1,什么是符号学?符号学,是一门研究符号,特别是研究关于语言符号的一般理论的科学,是十九世纪末才兴起的,符号学研究的内容十分广泛,目前主要研究符号的本质、符号的发展规律,符号与人类各种活动的关系,符号与人类思维的联系。

(符号学是一门应用性很强的学科,符号学理论,在许多领域都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并且在认识论、社会生物学、宗教学、神话、文学、音乐等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成果。

现在,世界各国和符号学家正在用符号学的观点来研究动物语言、宗教语言、法律语言、政治语言、广告语言等。

)一些学者对符号学的理解“我们可以设想有一门研究社会生活中符号生命的科学;它将构成社会心理学的一部分,因而也是普通心理学的一部分,我们管它叫符号学(semiologie)。

它将告诉我们符号是由什么构成的,受什么规律支配。

”(索绪尔,1980)要研究是什么使得文字、图像或声音能变成讯息,就必须研究符号学,而研究符号和符号的运作的学问就是符号学(Fiske,1990,张锦华等译,1995:60)。

符号学(Semiotics)就是研究符号、指示会意和指示会意系统的一门科学。

符号学即关于记号(sign)、记号过程(semiosis)或记号系统的理论研究。

(李幼蒸,1999: 45)2,符号学的历史符号学(semiotics,semiologie,semiotic)是20世纪60年代以后由法国和意大利为中心重新兴盛至欧洲各国,它的源头不外乎胡塞尔的现象学,索绪尔的结构主义和皮尔斯的实用主义。

大约从本世纪60年代开始,符号学才作为一门学问得以研究。

现在符号学已经成为一项科学研究,其理论成果也已经渗透到其他诸多学科之中。

符号的起源是劳动。

早在原始社会,人们就有了实用和审美两种需求,并且已经开始从事原始的设计活动,以自觉或不自觉的符号行为丰富着生活。

从我们祖先的结绳记事到歌舞图腾,都是维护社会传统秩序的信息符号。

符号学(Semiotics 或Semiology)广义上是研究符号传意的人文科学,当中含盖所有涉文字符、讯号符、密码、古文明记号、手语的科学。

罗兰8226;巴特符号学理论建构及其意义――《符号学原理》解读

罗兰8226;巴特符号学理论建构及其意义――《符号学原理》解读

罗兰•巴特符号学理论建构及其意义――《符号学原理》解读摘要:罗兰∙巴特是法国当代著名文学思想家和理论家,结构主义运动代表人物之一。

他的符号学理论是在结构主义基础上建构,受索绪尔结构语言学的直接影响。

他所建立的二级意指符号系统是他对符号理论的重要贡献,他的符号理论对整个符号学以及人文学科的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学术价值。

关键词:罗兰∙巴特符号含蓄意指元语言巴特一生研究领域颇广,但对符号学的研究贯穿他的一生。

他曾在第一届国际符号学会上,将他的一生定位是对符号的历险。

本文主要通过对巴特《符号学原理》的解读,对巴特的符号理论进行简单的梳理,以求对巴特的符号学思想有个宏观的把握和理解。

一、巴特符号理论建构理论基础(一)结构主义思潮巴特作为法国结构主义运动代表人物之一,他的符号学理论的提出受到了结构主义思潮的很大影响。

皮亚杰在《结构主义》提出:一个结构包括了三个特性:整体性、转换性和自身调整性。

结构是一个相对封闭与独立自足的整体。

结构主义是对俄国形式主义和新批评文论思想的推进。

它与形式主义和新批评一样,依然注重文学作品内部的研究。

尤其注重通过文本各要素与整体结构的关系来探讨作品的意义。

巴特符号学理论的建构显示出了结构主义方法论的特色。

(二)结构主义语言学以索绪尔为代表的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对巴特符号理论的建构有着直接的影响。

索绪尔提出的语言学概念被巴特加以吸收借鉴。

他在书中严格区分了语言和言语。

他认为语言是一个完整的符号系统,它是由具有音响意义的能指和具有概念意义的所指构成,从而生成意义。

语言学研究是共时性的而非历时性。

索绪尔的“语言与言语”、“能指与所指”等概念也成为巴特符号原理的基本概念。

索绪尔以及他的追随者叶尔姆斯列夫的语言学思想是巴特符号学思想的启蒙和向导。

二、巴特符号理论建构(一)语言结构和言语语言和言语是索绪尔结构语言学研究的核心思想,巴特符号学理论引入了索绪尔关于言语和语言的概念,并加以推进。

西方哲学中的“符号”概念

西方哲学中的“符号”概念

西方哲学中的“符号”概念“符号”(symbol)是我们在学术和日常语言中频繁使用的一个外来词。

从西方哲学的意义上说,符号就是意义载体。

例如,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词语“美丽”、公式“1+1=2”、摇头的动作,它们分别指示着特定的交通规则、语义、数学规律和意愿,无一不承载特定意义,因而都是符号。

如此看来,符号可以是物,是词语,也可以是约定俗成的标记,还可以是姿态。

也可以看到,一般而言,符号总是具体而感性的,而它所代表的则是一般的观念。

符号之所以是符号,恰恰在于它能在自身之内把感性和理性、具体和一般合二为一。

从词源学上说,“符号”可以追溯到古希腊词σμβολον(symbolon),它的意思是:“被扔到一起的东西”。

在古希腊,符号通常是某个经由使者在朋友或生意伙伴间传达的信物或公证物。

人们先把某个东西(如硬币、铭牌)一分为二,让每个使者各执其一。

如果两人重逢时能出示各自的一半、并将它们严丝合缝地嵌合起来的话,就可以按照主人的委托完成一桩生意。

因此在最古老的意义上,符号乃是用以保证生意往来中合同和约定的可信性的“身份证”。

词源学考察也向我们暗示出,符号往往是部分的,而它代表的意义则是整体的。

作为载体的符号具有多种形态,对它所代表的意义的解释也因不同文化领域而异。

事实上,“符号”概念内涵丰富而多有歧义,殊难定义,在哲学上也不例外。

不过为了方便理解,我们可以它被考察的方式,对它做出宏观和微观的区分。

宏观意义上的“符号”概念强调符号的存在性质和样态,它所涉及的主要是符号的判定和分类问题。

符号的判定主要是标准问题,根据不同的标准,符号的范围也就有大有小。

比如,有的符号理论家只把语言文字认作符号,有的则把整个世界看作是由符号所充实的。

这里也牵涉到对“符号”与“记号”(sign)从属关系的看法。

在日常语言中二者可以互换使用,指的都是传情达意的载体。

然而在符号理论家那里则有所不同。

有人把“记号”看作一个总概念,而把符号仅仅看作一种特殊的记号;有的则相反,把“记号”看作一种特殊的符号。

罗兰巴特1

罗兰巴特1

浅谈罗兰·巴特的文本理论摘要:作为20世纪著名的结构主义和解构主义大师,罗兰·巴特的文本理论对当代法国文学界以及当今整个学术界都产生了深远影响,这是其他文艺理论家和批评家难以企及的。

他的文本理论颠覆了传统文艺批评中作者的权威地位,同时又与新批评“作品至上”的观点不同,提出了读者参与文本创作、使作品能指意义增殖的看法,并强调作者在写作时不应涉入主观情感和价值观念,即零度写作。

关键词:结构主义文本阅读读者零度写作罗兰·巴特,法国当代著名的文学批评家和文艺理论家,是结构主义大师,同时又是后结构主义思想的倡导者和支持者。

除了文学,他的思想理论渗透至哲学、符号学、语言学、社会学、时装、摄影、广告等各个领域,故著名批评家卡勒·乔内森称他为“多才多艺的人”。

本文主要针对巴特的文本理论进行简要的论述,从解释文本内涵、分析巴特理论中阅读以及读者的重要性、巴特的零度写作这几个角度进行概述。

巴特的文本理论是在对作品与文本进行区分的基础上,对文本的特点、分类以及如何创造文本的一系列关照。

他认为,文本的意义并不来自外部实在,而是来自内部的差异系统的永不确定的流变。

在传统的文学批评中,批评家致力于寻找语言之外的那个永恒不变的终极所值。

但巴特的文本理论则指出,文本具有复数性和互文性,故将文本分为可写性文本与可读性文本。

并指出,作家在创作时不应涉入主观情感,提倡零度写作。

一、一个结构主义者的转变(一)从德里达到罗兰·巴特巴特在1972年给让·里斯塔的一封信中承认了德里达对自己的影响:“帮助我,让我明白了我面临的(哲学的,意识形态的)关键问题是什么。

他使结构失去了平衡,使符号变为开放的。

”①德里达认为,言语中心主义及逻各斯中心主义,是西方形而上学之源。

言语中心主义理论认为,“言语是心境的符号,文字是言语的符号。

”②在他们看来,符号本身就已经能够反映真实,所以对单独个体的研究比对整体的研究重要。

符号学

符号学

符号学是研究事物符号的本质、符号的发展变化规律、符号的各种意义以及符号与人类多种活动之间的关系。

符号学的原理应用到各具体领域就产生了部门符号学。

[1]中文名符号学外文名Semiotics定义关于意义活动的学说创始人索绪尔、皮尔斯目录1 符号定义2 符号学定义3 学科历史4 中国符号学5 学派之争6 主要学派▪瑞士索绪尔▪俄国▪原苏联▪法国▪美国▪意大利7 皮尔斯符号学8 四个发展模式9 发展阶段▪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第三阶段10 相关书目符号定义编辑西方著作给“符号学”的定义一般都是:“符号学是研究符号的学说”(Semiotics is the study of signs)。

这个定义实际上来自索绪尔,索绪尔一百多年前建议建立一个叫做“符号学”的学科,它将是“研究符号作为社会生活一部分的作用的科学”。

索绪尔并不是下定义,而是在给他从希腊词根生造的semiologie(来自希腊词semeîon)一词作解释,用一个拉丁词源词解释一个同义的希腊词源词,这在西方是有道理的。

然而索绪尔这句解释成了符号学的正式定义。

在中文里这话是同词反复;在西文中,如果能说清什么是符号,勉强可以算一个定义。

但“什么是符号?”是一个更棘手的难题。

很多符号学家认为,符号无法定义。

赵毅衡给了符号一个比较清晰的定义,作为讨论的出发点:符号是被认为携带意义的感知。

意义必须用符号才能表达,符号的用途是表达意义。

反过来说:没有意义可以不用符号表达,也没有不表达意义的符号。

这个定义,看起来简单而清楚,翻来覆去说的是符号与意义的锁合关系。

实际上这定义卷入一连串至今难以明确解答的难题,甚至可以得出一系列令人吃惊的结论。

首先,既然任何意义活动必然是符号过程,既然意义不可能脱离符号,那么意义必然是符号的意义,符号就不仅是表达意义的工具或载体,符号是意义的条件:有符号才能进行意义活动,意义不可能脱离符号存在。

因此,为了定义符号,我们必须定义“意义”。

浅谈索绪尔的语言符号性质观

浅谈索绪尔的语言符号性质观

浅谈索绪尔的语言符号性质观自从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和美国逻辑学家皮尔斯提出“符号的科学”这一概念后,作为一门独立的科学已经渗透在各个学科。

语言学也被纳入符号学研究之列,称之为语言符号学。

作为语言符号学奠基人——索绪尔对语言符号学的看法和观点更是对现代语言符号学研究奠定了夯实的理论依据。

文章就其眼中的语言符号性质进行阐述。

标签:语言符号学;索绪尔;语言符号性质1. 引言俗话说:“鸟有鸟语,人有人言。

”语言是人类所独有的。

动物虽然也有自己的“语言”,也能相互“说话”,但英国哲学家罗素(B. Russell)这样说过:“一只狗无论叫得多么起劲,它也无法告诉你,它的父母虽然穷但却很诚实。

”语言是人类进行交际的工具。

语言是一个指导人们说话的操作系统和指挥系统,语言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符号系统。

对语言的实质的解释和阐述有很多说法,索绪尔在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指出,语言是符号学的一个分支。

语言是一个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

在此符号系统中,各个要素之间是彼此关联、互相联系的,而不是绝对孤立存在、毫不相干的。

他说:“语言问题主要就是符号学问题……”。

语言作为一种符号(sign)有其特有的特征与性质。

语言一方面是阐释符号学的元语言工具,另一方面,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本身的性质与特点就反映着符号学精深的内涵,体现着符号学的科学价值。

2. 索绪尔的语言符号观要发现语言的真正本质,首先必须知道它跟其它一切同类的符号系统有什么共同点。

在有些人看来,语言不外是一种分类命名集,即一份跟同样多的事物相当的名词术语表。

但这种观点有其局限性,它假定有现成的、先于词而存在的概念。

索绪尔既是现代语言学之父,又是现代符号学的先驱。

他是第一个认识到语言学要想在众多科学中拥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回答一些具体的理论问题的语言学家。

同时,索绪尔本人对这些问题提出了解决的方法,而这些方法成为后来所有语言学理论的基础或出发点。

索绪尔不仅奠立了现代语言学,而且还奠立了符号学(semiology),使语言学成为符号学的一个特殊而又最重要的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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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绪尔符号学与巴特符号学之比较[摘要]巴特符号学与索绪尔符号学虽都属于结构主义语言符号学,索绪尔的符号学之语言学观认为语言学是符号学的组成部分,而巴特的语言学之符号学观认为符号学是语言学的组成部分,比较二者符号观的异同,将有助于我们厘清语言学与符号学的关系,加深对二者符号观的理解与认识。

[关键词]符号学;语言学;索绪尔;巴特一、引言符号学广义上是研究符号传意的人文科学,当中涵盖所有涉及文字符、讯号符、密码、古文明记号、手语的科学。

可是,由于涵盖的范围过于广阔,在西方世界的人文科学中并未得到重视。

符号学历史源远流长,可以上溯到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

早期著作来看,公元前5世纪的希波克拉特和巴门尼德,再到古罗马著作家西塞罗和昆体良等,古典时期的著作家们把“Semeion”一词用作“tekmerion”的同义词,意指证据、证明,或者至少是暂时不在场或隐藏在视界之外的事物的征兆。

亚里士多德在《修辞学》中对修辞三段论的一段讨论提到,妇女产奶是她最近生了孩子的指号,发烧是生病的指号。

[1]亚里士多德习惯于不将口语和书面语称作指号,而是称作符号(symbola),即任意制定的具有意义的记号。

直到20世纪60年代,伴随着现代语言学的发展,当代符号学同时兴起于欧洲和美国。

符号学理论源头来自于胡塞尔的现象学,索绪尔的结构主义和皮尔斯的实用主义的理论。

符号学主要有两个分支,一方面是哲学的,以反对萨特的存在主义而产生的;另一个方向则主要是从索绪尔语言学发展而来的,经由叶姆斯列夫和罗兰·巴特的发展,确立了符号学的概念。

理论形态符号学大致上有:卡西尔哲学符号学(新康德主义)以及皮尔斯哲学符号学、索绪尔影响下的罗兰·巴特的语言结构主义符号学、前苏联学者劳特曼的历史符号学。

[2]二、索绪尔与巴特符号学思想比较在符号学的发展历程中,索绪尔和巴特的作用尤为突出。

现代语言学之父,结构主义的鼻祖、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认为,符号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类社会为了交流目的而运用的一切手段,既包括语言表达式,也包括非语言手段,诸如非语言编码中的手势和信号。

这一概念下的符号学是一门经验科学,语言学作为它的一个分支,研究作为人类交流的特有手段的语言。

法国当代杰出的思想家和符号学家罗兰·巴特对符号学理论的建构与应用做出巨大贡献。

巴特认为符号学研究所选择的相关性,从本质上讲涉及所分析对象的意指活动。

他把符号学圈定在人类学的研究范围,这是他与以前语言学研究的不同之处,无疑为符号学的研究指了一条路。

巴特创造性地发展了索绪尔的部分概念,梳理出了符号学的四对概念:语言与言语、能指与所指、组合与系统、内涵与外延,为符号学研究提供了新的启示。

1.符号学的语言学和语言学的符号学。

对于索绪尔来说,语言学从属于符号学。

他认为,符号的意指活动无所不在,而符号学的范围也无所不包。

语言是一个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可以与文字、盲哑人的字母、象征礼仪、客套用语、军用信号等等相当。

[3]15-16而符号学的研究对象是社会生活中符号的生命,即所有可以符号化的社会文化现象,最典型的是语言符号,但又远不止语言;符号学是社会心理学的一部分,符号本质上是社会的,但要通过个人来接受和执行,这一转换机制是心理学的研究对象。

语言学与符号学密不可分。

语言是社会生活诸多符号之一种,是一种特殊的符号学。

他提出要创建一门研究符号(希腊词是semeion)的科学——符号学(semiology),并建议把语言学当作这门一般科学的一部分。

对于巴特来说,他创造性地借鉴索绪尔的符号观,认为语言是唯一具有广泛意义的符号系统,语言系统包括所有一切其他符号系统所具有的特征,认识了人类语言,就可以认识任何其他符号形式。

任何符号学体系都有言语行为介入。

巴特没有满足于索绪尔的思想的接受,他不断质疑、不断反思、不断提出新的观点,从而推动了整个法国和世界思想界的进步。

(司文会,2010)在传承和质疑的基础上,巴特提出的符号学是语言学的一部分的观点,直指索绪尔的符号学之语言学观,在巴特看来,除人类的自然语言之外,我们至今还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复杂的符号系统。

虽然许多物体(如图片、服装、人的行为方式等)同样具有意指功能,并在现实社会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但它们从来不是以独立系统的身份来运作的。

既然任何所指都必须在语言中找到对应,那么所指的世界也就等于语言的世界。

换句话说,虽然符号学的起点可以是非语言成分,但它迟早还必须通过语言这一环节,或把语言当做分析其他种类符号的模式,或将语言视为某一意指活动的组成成分和补充意义。

巴特指出,或许,我们应该颠覆索绪尔的体系,宣布符号学是语言学的一部分。

[4]11表面上看是截然相反、根本对立的两大观点,它们的根本分歧在于索绪尔使用的语言和巴特所使用的语言的所指截然不同:前者所使用的语言是微观层面上的、人类交际所使用的符号系统;后者所使用的则是宏观层面上的、语言决定思维和文化中的语言。

在他们各自使用的、所指完全不同的语言的基础上,索绪尔和巴特各自的语言学分别是研究微观层面语言的语言学和研究宏观层面的语言的语言学。

基于不同的语言所指,得到完全不同的语言学的含义和范围,拿它们分别与符号学进行比较,自然得出不同的结论。

2.有关概念。

语言与言语:语言与言语这对二分概念是索绪尔语言学的中心思想。

索绪尔认为,语言是从一片繁杂中抽象出的一个纯社会性的对象,是进行交流所必须而又与构成其质料无关的规约系统,它既是一种社会制度,又是一种价值系统;而言语则是覆盖了语言中的纯粹个人的部分(发音,规则的实现及符号的偶然组合)[5],两者的关系是语言既是言语的产物,又是言语的工具。

他认为,把语言和言语分开,一下子就把什么是社会的,什么是个人的;什么是主要的,什么是从属的和偶然的分开了。

言语行为减掉言语就是语言。

索绪尔语言符号学认为,语言是形式,是一个结构,是一个系统,或一个系统的系统,它不受变化中的社会、文化语境的影响,是静态的。

巴特接受了索绪尔的二分法,认为,作为社会惯例,语言根本不是一种行动,不受任何事先考虑的约束;它是言语行为的社会部分,单靠个人既不能创造它,也不能修改它。

它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制度。

[6]谁要想进行交流,必须按这种制度行事。

言语与作为社会制度和体系的语言相对立,言语基本上是有选择的、具体化的个人行动。

但巴特不愿苟同索绪尔语言和言语截然分开的观点。

他认为语言和言语的关系是辩证的关系,只有从把二者联系起来的辩证过程的角度才能得出圆满的定义。

没有无言语的语言,而语言之外也就没有语言之可言了。

人只有从语言中提取出一种言语时才能使用言语。

如果不从言语出发,语言是不可能的。

言语现象总发生在语言之前,言语使语言得以发展。

语言既是言语的成果又是言语的工具。

对此,巴特从生成学的角度来论述的。

首先,在大多数符号系统中,“语言”不是由“说话的大众”而是由决策集团制定的。

在这里,巴特把符号的“任意性”理解为符号是由单方面决定的人为方式建立的,这就是决策集团。

这是个范围狭小的群体,即可以是非常够格的技术专家,也可以是更分散更为匿名的集团。

巴特的这种广义语言学实际上具有西方20世纪哲学转型后的语言哲学的意味,它已不同于索绪尔的语言学概念了。

能指与所指:在索绪尔看来,语言是一种形式,是一个结构,是一个系统。

语言符号是形式和意义的结合,表示意义的形式,他称之为能指(signifier),被表示的意义,他称之为所指(signified)。

能指是音像形象,属于语言的纯物质层面;所指却是心理概念。

“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社会心理的基础上的。

语言符号的一个特性是任意性,既不同语言的能指不同(读音不同),但却都能表达同一个概念。

索绪尔强调“语言符号是任意的,能指和所指的具体结合就形成一个任意的实体”。

[7]从单个符号讲,能指与所指(signifierandsignified)相结合产生意义。

从结构上说,能指是整个符号系统,所指是意义系统。

从宏观上讲,“能指”是符号系统,而“所指”是意义系统。

所以“语言学家的任务是把语言当作各单位和各种关系的一个系统来研究;研究语言就是给各语言单位、它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结合的规则下定义。

”[8]“能指”与“所指”是索绪尔语言符号学的基本逻辑范畴体系。

由此,产生一系列范畴体系,语言与言语、纵向选择与横向结合、共时研究与历时研究、形式与内容等等,这些范畴体系都是二元对立的。

巴特接受了索绪尔的能指和所指两个概念,并认为符号学符号与它的语言学原形一样,也由能指与所指组成,并把符号的构成作为能指与所指的统一体来看。

罗兰巴特指出,符号学的记号与语言学的记号类似,符号学的记号也是由一个能指和所指组成。

能指构成表达面,所指构成内容面。

索绪尔指出所指即事物的概念意义,认为所指不是事物,而是该事物的心理表象。

罗兰巴特却认为所指既不是心理现象,也不是实在事物,而是可言者,也就是使用记号的人用其意指着什么的那种东西。

能指与所指的区别在于它是一中介体,物质于它是必须的。

所指,在语言学中,是“事物”的心理再现,是符号的使用者通过符号所指的“某物”。

意指,则可理解为一个过程,是将所指与能指结成一体的行为,该行为的产物便是符号。

但巴特又从符号的功能性出发,提出了功能符号(源于实用,并兼具功能性的符号学符号),其过程可表示为:词——(实用)→符号——(吸收意义)→实用物品。

他的能指、所指、意指,是在语言学的基础上进一步阐发,从功能性角度出发进行界定的。

能指是一种纯相关物,与所指的区别在于它是一中介体,物质于它是必须的。

所指,在语言学中,所指是“事物”的心理再现。

是符号的使用者通过符号所指的“某物”。

从功能性上看,能指与所指是符号的两个相关物。

意指,可理解为一个过程,是将所指与能指结成一体的行为,该行为的产物便是符号。

巴特认为,语义只有经过意义与价值的双重制约才可真正确定。

组合与系统:组合和系统这对范畴是符号学分析的双轴。

索绪尔认为,联结语言学词项的关系可沿两个平面展开,一是组合段平面,一是联想平面。

每一个平面都产生值项。

索绪尔后,联想面被称聚合面或系统面。

组合段平面和聚合段平面构成语言的两个轴。

组合段以联结的形式呈现,它是连续性的,只有当它是分节的时候,才能传达意义。

组合段的切分可以提供系统的聚合单元,组合段因此是一种应予切分的内质所构成。

索绪尔认为系统具有一系列联想场的形式,有些联想场是因声音类似性而形成,一些是由于意义的类似性形成,语言学研究中对立类型在符号学中同样适用。

在符号学领域,罗兰巴特指出,严格意义上的符号学即一门涉及一切记号系统的科学,可转而注意各系统内对立类型的一般分布规律,在对立中使意义起作用。

巴特对于索绪尔所提出的组合与联想,以隐喻与换喻,组合与系统来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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