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方言的语气助词_钱乃荣 (1)
拯救方言_罗雪挥
最自如地表达思想感情的语言都是方言。 “我常常想，假如鲁迅先生的《阿 Ｑ 正传》 胡适在《＜ 海上花列传 ＞ 序》中说：“方 是用绍兴土话做的，那篇小说要增添多少
袁 化
看来经济总是基础，没有发达的 言的文学所以可贵，正因为方言最能表现人 生气啊！……最近徐志摩先生的诗集里有
冰
经济，方言也就只能当笑话。
＼Ｐｈｏｔｏｃｏｍｅ ＼
横行
拯救方言
天下，
叫人乐不
可支，但很 少有人学说 东北话，学了 也是为了搞
要真正做到平等对待一切语言，就要让方言文化自由 开展起来，与普通话双轨同行。每个人都有权利用自己选 择的语言，特别是用自己的母语表达思想
笑，没有广东 话那种严肃
■本刊记者 ／ 罗雪挥
性。因为东北
新闻周刊：方言对于中国文化意味着
捍卫文化的多样性与 尊重人的尊严是密切不可 分的。每个人都有权利用 自己选择的语言，特别是 用自己的母语表达思想。
新闻周刊：目前汉语 方言的生存环境如何？
钱乃荣：从大方言来看，北方方言（包 括西南方言）的生存环境最好；其次是粤语 的生存环境也很稳定；但是在大力推广普通 话后，没有很好保护吴语方言。比如在上 海，除了允许沪剧越剧滑稽剧等戏曲存在 外，报刊不准刊登上海方言文章，一个时期 还停止上海话的广播，不准发行上海话歌曲 磁带，不准讲上海话的电影电视片播出和方 言话剧的演出，也不组织专家审定方言用 字，因此上海方言还停留在不见书面语的状 态。而上海话原来是一个十分丰富的方言， 尤其是近代社会中，从自来水、电灯泡、马 路、洋房，从出租车到沙发、麦克风、文化、 经济、报馆等等，上海话中一时造出和引进
地的“发达”之类的考量，而丢弃了或破坏
了种种重要的文化价值。没有一种宏大文明，是悬 Nhomakorabea半空的。听
汉语方言研究的一个新硕果——《上海市区方言志》读后感
汉语方言研究的一个新硕果——《上海市区方言志》读后感谢自立
【期刊名称】《语文建设》
【年(卷),期】1990(000)001
【摘要】《上海市区方言志》,主编:许宝华、汤珍珠,编者:游汝杰,钱乃荣、石汝杰、沈亚明。
上海教育出版社1988年11月出版。
全书共八章:壹、导言,贰、语音,叁、同音字表,肆、上海音和北京音的比较,伍、上海音和中古音的比较,陆、分类词表,柒、语法,捌、标音举例。
【总页数】6页(P55-60)
【作者】谢自立
【作者单位】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19
【相关文献】
1.记录千年方言之根,传承梧桐乡音之雅——评《桐乡方言志》 [J], 姜慧
2.江苏方言研究的世纪硕果——评《江苏省志·方言志》 [J], 颜逸明;蒋冰冰
3.“三川半”方言的一个完备标本——读张映庚著《大关方言志》 [J], 彭发兴
4.浅谈汉语方言学与方言志——兼评《固原县方言志》和《中宁县方言志》 [J],
张钟和
5.方言研究的硕果,辞书园地的新葩──《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分卷的编纂特点[J], 马镇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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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方言要从孩子做起
拯救方言：要从孩子做起2012-11-16 10:56:13 来源: 新民周刊(上海) 有1639人参与“人类文化的载体主要有实物、文献和口语三种，口语承载的是最原始最重要最丰富最有草根价值的文化。
”“推普”，即推广普通话。
它的意义毋庸置疑。
中国从1949年后就开始推普，至199 2年前后有了强化，主要是禁止中小学生在下课时使用方言，并且不允许电视里出现方言节目。
60多年“推普”，普通话早已一马平川，覆盖大江南北，倒是一些地方的方言流失和濒危更让人担忧。
在不阻碍推普的前提下，是不是也该给方言留下一席之地？慢慢地，人们看到了新的迹象：电视台、电台开了不少轻松活泼的方言节目，公共汽车、地铁增加了方言报站，一些幼儿园和小学也组织学生唱方言童谣和学习民俗文化……最有意义的当数由国家语委在这两年组织的建设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从保护民族文化、民族记忆和民族历史的角度来认识语言和方言的保存保护的意义和价值”，这就是官方“出手”的初衷。
最近，上海首部小学沪语教材《小学生学说上海话》已经出版面世，而据说苏州话的小学生教材也已编写完成进入印制阶段。
为什么大家都选择了小学生作为方言学习的突破口呢？上海话小学生课本的编写者、近来忙着给社科院和法院的“新上海人”上沪语课的语言学家钱乃荣教授说，“传承方言一定要从幼儿园、中小学做起”，因为7岁前语言可以很容易自然习得，11岁前在某个语言环境内，也可以很快学会，如果从小学做起，孩子们可以把普通话和方言都用得很好，方言就能自然传承下去。
因为在中国学校学习而给父母当翻译，几十年后回到上海的犹太人也还记得小时候说的上海话，语言只要从小学会，就不会忘记。
相对于专家学者，民间的一些保护方言的举动更花样百出，特别是网络的传播，让中国方言的多样性和美丽色彩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传承保护方言也成了一件不仅有意义也很有意思的事。
神马都有方言版韩国歌星PSY充满恶搞和反讽的神曲《江南style》通过网络视频在全球引发“高烧”，许多戏仿之作也随之诞生，各种有型或者耍酷的男女都摆出了墨镜造型，跳起了PSY的马步舞；也有的为视频画面配上了不同语言的歌曲，这其中就有中国各地的方言版。
无锡方言中的“落”及其语法化过程初探
无锡方言中的“落”及其语法化过程初探无锡方言中的“落”相当于上海方言、苏州方言中的“脱”，一般作结果补语，但因其使用的频率极高，正处于进一步语法化的进程中，逐渐跳出结果补语的范畴，意义虚化而用法多变。
本文尝试研究“落”除实词之外的各种用法，描写它的分布与语法功能，解释它的语法意义，同时，对它的语法化机制和语法化方向提出个人见解与论断①。
标签：无锡方言“落” 结果补语结构助词语气助词语法化一、引言“落”是吴方言区的常用动词，在明清时代，就常作为结果补语跟在动词后面，表达动作的完成或实现[1]，这是“落”语法化的第一个环节。
历经几百年的高频使用，无锡方言里，“落”的意义已经变得很虚化，在进一步的语法化进程中，逐步衍生出其它的用法。
本文着重分析它在语法化进程中的各种用法，分析它的分布环境与语法意义，并在共时平面上对它的语法化机制、语法化方向作简要说明。
二、“落”的分布、功能和语法意义（一）“动+落+宾语……”（“……”代表其后可以加后续小句或后续动作），“落”作补语，表示动作行为的实现或出现了某种结果。
如：（1）昨日子做落生活已经半夜里咧。
（2）我收落衣裳再出去，报告有阵头雨得。
（3）伊个月里用落不少钞票。
（4）闯则祸咧，撕落张有用个发票。
这些句子都是陈述句，时态可以是已然的，也可以是未然的，可以用在表达陈述、祈使、疑问等各句类中。
“落”在这里相当于普通话里的“掉”或“完”，跟在动词后组合成动补结构，表示动作的完成或实现，与完成体标记的语法意义极为相似，同时，这个粘合式的补语出现频率极高，与动词结合很自由，因而，“落”常被误认为是完成体标记。
但是，它与体标记相比较有两个区别：1.据李小凡先生在《苏州方言语法研究》中对苏州话里“脱”的分析，可以在它后面加上体标记，因此，“脱”只能视为高度虚化的补语或准体标记。
同样，无锡方言“落”后面可以加上完成体标记“则”或“着”②：（1）a.昨日子做落则生活已经半夜里咧。
语言生态视阈下上海中小学生对上海话演化过程了解程度调查分析及其对策
语言生态视阈下上海中小学生对上海话演化过程了解程度调查分析及其对策发表时间：2017-09-25T16:37:00.710Z 来源：《中小学教育》2017年11月第295期作者：张沈悰汤紫丹原苏荣[导读] 文化性等多角度阐述了上海话的演化过程，并结合调查问卷定性定量地分析了当今中小学生对上海话演化过程了解程度的现状以及上海话传承过程中面临的困难，得出我们应该以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等对策推广上海话。
张沈悰汤紫丹原苏荣上海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上海200234摘要：本文主要研究上海话的起源和其中存在的英语化、吴语化、台语化、网络流行语化现象。
文章以语言生态理论为主要依据，通过查阅相关资料，从生态性、时代性、文化性等多角度阐述了上海话的演化过程，并结合调查问卷定性定量地分析了当今中小学生对上海话演化过程了解程度的现状以及上海话传承过程中面临的困难，得出我们应该以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等对策推广上海话。
关键词：上海话英语化吴语化台语化网络流行语化调查与推广黄国文(2016)指出语言生态学(后称生态语言学) 研究有“豪根模式”和“韩礼德模式”两种（Fill,2001a；韩军,2013）。
“豪根模式(Haugen, 1972)”认为语言有自己的生态环境，所用语言的社会以及所用语言之人的态度决定了语言生存环境；有了良好的生态环境，语言发展和语言保护就有了基本的保障，语言生态的平衡就会保证文化生态的平衡，人类社会的可持续性发展就有了保障。
韩礼德(Halliday)1990年在希腊举行的国际应用语言学会议上针对语言系统与生态因素作了精辟发言。
他指出了“我们的意指方式如何左右我们对环境的影响”，即语言对人类的行为（包括人类对生态影响的行为）的影响(韩礼德,2007)。
“韩礼德模式”把语言的体系和语言的运动与自然生态联系起来，认为语言体系、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必须以维护人类社会良好的生存环境为出发点和终结点。
菲尔(Fill, 2001: 43)指出，“豪根模式”和“韩礼德模式”是互补的，而不是相互排斥的。
从甚词的角度看19世纪末20世纪初沪语新派老派的分布
语言科学 I S S N 1671-9484 C N 32-1687/G 2018年9月第17卷第5期(总第96期)530-540[收稿日期]2017年2月8日 [定稿日期]2018年1月19日d o i :10.7509/j .l i n s c i .201801.031789*‘语言科学“编辑部及匿名审稿专家提出了宝贵的修改意见,在此谨表谢意㊂文中谬误概由作者负责㊂〔1〕本文论述一律用沪语”一词,遵循‘沪语指南“之 沪语”,而引用当代学者如沈同㊁钱乃荣等论著时依然遵循其 上海话”之说㊂故论文术语不一,特说明㊂〔2〕甚词,表示 最”㊁ 很”㊁ 非常”㊁ 特别”一类意义的词,略相当于今天所说的 程度副词”㊂也有称甚词为 极辞”的(祝鸿杰1987)㊂本文中 甚词”是指表示极度和高度的程度副词,如 极”㊁ 最”㊁ 太”㊁ 蛮”等㊂从甚词的角度看19世纪末20世纪初沪语新派老派的分布*张美兰1,2 战 浩21香港浸会大学中文系 香港 九龙塘2清华大学中文系 北京 100084提要‘土话指南“㊁‘沪语指南“同是北京官话‘官话指南“的沪语译文㊂文章利用‘土话指南“㊁‘沪语指南“的异文材料,对其中的甚词进行对比研究,以此揭示19世纪末20世纪初沪语甚词的使用面貌以及与官话甚词的主要差异㊂研究显示,这两个版本间沪语甚词的用法差异已经表现出当时沪语部分甚词新派与老派用法的分野;其中甚词后置与前置语序㊁方言特征词与通用词的选择等都是导致新老派分化的因素㊂关键词‘官话指南“ ‘土话指南“ ‘沪语指南“ 甚词 沪语 新派老派分野中图分类号 H 0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9484(2018)05-0530-111引言沈同(1981)曾从语音㊁词汇和语法方面论述了当代上海话老派和新派的差别,尤其描写了语音上的显著差别,部分涉及到词汇,如:日头-太阳,阿姊-姐姐,迪歇-这会儿,归来㊁转来-回来,话-讲,勿壳张(不料)-想勿到,恘-坏,厌(顽皮/淘气)-皮,勿曾-无没,户宕-场化等㊂对历史文献记载来说,语音上的差别较为隐含,但我们可以寻求词汇和语法上的线索㊂沪语〔1〕史上甚词〔2〕的用法十分丰富,有 极”㊁ 十分”㊁ 极其”㊁ 顶”㊁ 最”㊁ 忒”㊁ 怪”㊁ 蛮”㊁ 野”㊁ 交关”㊁ 非凡”㊁ 了勿得”㊁ 勿过”等,这些词在现今看来,有些偏属老派用法,而有些偏属新派用法㊂钱乃荣(2014:318)指出 程度副词在170年中变化更换之快,是上海话封闭类词变迁的一个典型,是其他方言不可比拟的㊂”那么,现今偏属老派或新派的甚词用法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沪语中各有怎样的使用特点,是否已经出现新老派分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沪语甚词用法都有怎样的历史来源?这是本文要回答的问题㊂本文以将清末对外汉语教材北京官话‘官话指南“译成沪语的‘土话指南“㊁‘沪语指南“为依据,探索19世纪末20世纪初期沪语甚词的使用与演变情况,我们依据和参考的版本如下(分别标注为A ㊁B ㊁C ):035A.北京官话‘官话指南“明治14年(1881)(四卷),东京文求堂版㊂简称‘官话“㊂B .沪语版‘土话指南“1889/1908(三卷),上海土山湾慈母堂,第二版㊂简称‘土话“㊂C .沪语版‘沪话指南“1896/1908(两卷),上海美华书馆出版㊂简称‘沪语“㊂因‘土话“和‘沪语“卷数不一,因此在文中会把它们按1-2卷㊁第3卷分开登记数据㊂经初步统计使用频次(频次以甚词下标表示),‘官话“(1-4卷)中常见的甚词有: 很111”(V 得很19)㊁ 太32”㊁ 极13”㊁ 甚7”㊁ 好5”㊁ 最5”㊁ 颇3”㊁ 顶3”㊁ 十分3”㊁ 至4”㊁ 了不得”㊂‘土话“(1-3卷)有: 极44”㊁ 太22”㊁ 十分21”㊁ 顶15”㊁ 最10”㊁ 非凡9”㊁ 极其6”㊁ 蛮8”㊁ 野3”㊁ 怪2”㊁ 交关2”㊂‘沪语“(1-2卷)有: 极78”㊁ 忒14”㊁ 顶5”㊁ 怪4”㊁ 蛮2”㊁ 十分2”㊁ 最2”㊁ 蛮2”㊁ 极其1”㊂可见沪语两个版本的甚词面貌与‘官话“差异很大,如沪语不用 很”㊁ 好”㊁ 甚”㊁ 颇”㊁ 至”等㊂‘官话“的 很”,‘土话“与‘沪语“对译多是 极”,还有 怪”㊁ 蛮”等;‘官话“的 太”,‘沪语“全部译成 忒”,‘土话“沿用 太”;‘土话“的 非凡9”7例用于对应‘官话“的 了不得”㊁2例为 很V /V 得很”,而‘沪语“则基本对应 了勿得”㊂这反映出官话与沪语之间的差异与联系㊂而两个沪语版本之间的差异,则反映出新老派之间的区别㊂2沪语甚词的新老派演变与使用2.1钱乃荣(2014)关于沪语甚词的新老派分布的相关论述钱乃荣(2014)根据1847-1941年共50种有关西方传教士(39种)以及日本(11种)所编沪语方面的著作,如:B e n j a m i nJ e n k i n s 的L e s s o n i n t h eS h a n g h a iD i a l e c t (1850),J o h n M a c g o w a n (麦高温)的A C o l l e c t i o no f P h r a s e s i n t h eS h a n g h a iD i a l e c t (1862),J o s e p hE d k i n s (艾约瑟)的AG r a mm a r o f Co l -l o q u i a lC h i n e s ea sE x h i b i t e di n t h eS h a n g h a iD i a l e c t (1868),J o s e p hE d k i n s 的AV o c a b u l a r y o f t h e S h a n g h a iD i a l e c t (1869),C .L y o n 的L e s s o n s f o rB e g i n n e r s i n t h eS h a n gh a iD i a l e c t (1890),御幡雅文的‘沪语便商总译“(1878),来说明沪语词汇和句式老派与新派的新老分布在1920年代与1940年代著作中已有记载㊂现一一简述如下㊂到20世纪30年代 极”已前置,用作 极+V P ”(308-309页)㊂ 极其”,现在看来书面语色彩较重,口语中不用,现今通用〔3〕 老 ”或 老 个”(316页)㊂ 十分”,现基本上不用,如用,有书面色彩(317页)㊂过去是 顶”㊁ 最”都用, 顶”用得多㊂现今多用 最”,年轻人已很少用 顶”(316页)㊂表示 程度过分”,用法有 忒+V P ”㊂20世纪40年代还在用 忒啥”,今已完全不用,而用 忒”(315页)㊂表示 相当㊁挺”,有 蛮+V P ”,一直用到现今(315页)㊂表示 非常”,用法有 V P +得+野”(黄浦里险得野)㊁ V P +来+野”(天高来野拉)㊂20世纪30年代已不用,改用 邪气”㊂现今有些郊区还在用后置的 野”和 邪”(307-308页)㊂表示 很”,用法有 V P+来+交关”㊁ 交关+V P ”㊂19世纪都用于后置 V P +来+交关”,到20世纪30年代从后置转向前置 交关+V P ”㊂现今 交关”仍用,但年轻人常用 老 个”(313-314页)㊂表示 不得了”,用法有 V P+来+非凡”㊁ V P+得+非凡”㊁ V P+非凡”㊁ V P +来+了勿得”㊁ V P +得+了勿得”等㊂ 非凡”这个用法现在没有了㊂ 了勿得”今亦不用,今常用135张美兰等 从甚词的角度看19世纪末20世纪初沪语新派老派的分布〔3〕按:通用,就是通行,常用㊂美国传教士狄考文‘官话类编“(AC o u r s e o f M a n d a r i nL e s s o n s )曰: 几儿N o r t h e r n ,a n ds t r o n g l y c o l l o q u i a l .多咱W h e n ,aw i d e l y u s e d t e r m ,b u t n o t e n t i r e l y t u n g h s i n g .(通行)I t i s n e v e r h e a r d i nE a s t e r n S h a n t u n g 几咱AS o u t h e r n f o r mo f 多咱,w h i c h i n s o m e p l a c e s q u i t e s u pe r s e d e s i t .么咱An o t h e r S o u t h e r nf o r mo f 多咱㊂多会I nN o r t h i t n e a r l y a l w a y s t a k e s a f t e r i t a ne n c l i t i c 儿,w h i c h i n t h eS o u t h i s r e p l a c e db y 子.I t i s q u i t e t u n gh s i n g ,b u tm o r eu s e d i n s o m e p l a c e s t h a n i no t h e r .多早晚儿H o w m u c hs o o n e ro r l a t e r ,aP e k i n g e x p r e s s i o n .多早A c o n t r a c t e d f o r mo f 多早晚儿,u s e d i n t h eS o u t h .(钱乃荣2014:231)㊂本文一律用 通用”一词表达㊂勿得了”㊂表示 实在㊁很”,用法有 V P +勿过”(309页)㊂到20世纪30年代还可以用在正句,不必用在原因句中(都市里开销大勿过)㊂后来多用于表示原因的偏句里㊂现今仍用 勿过”,但只能用在表示原因的分句句后(此地空气新鲜,树木种得多勿过)(310页)㊂综上,沪语的甚词用法中, V P +得+极”㊁ V P +极”㊁ 十分+V P ”㊁ 极其+V P ”㊁ 顶+V P ”㊁ 蛮+V P ”㊁ V P +得+野”㊁ V P +来+野”㊁ V P +来+交关”〔4〕㊁ V P +来+非凡”㊁ V P +得+非凡”㊁ V P +非凡”㊁ V P +来+了勿得”㊁ V P+得+了勿得”㊁ V P+勿过”(用于正句)等是偏老派的用法,而 极+V P ”㊁ 最+V P ”㊁ 忒+V P ”㊁ 瞎+V P ”㊁ 老+V P (+个)”㊁ V P +来+勿得了”㊁ V P +勿过”(用于原因从句)等是偏新派的用法㊂根据我们的调查,以上部分甚词有老派与新派的区别用法,早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沪方言文献中就已表现出来㊂下文以‘土话“㊁‘沪语“为例,重点考察沪语甚词新派与老派用法的使用情况㊂2.219世纪末20世纪初‘土话“㊁‘沪语“中有关甚词新老派用法分布B 版‘土话“使用的甚词有 极”㊁ 太”㊁ 十分”㊁ 极其”㊁ 非凡”㊁ 交关”㊁ 顶”㊁ 蛮”㊁ 野”㊁ 怪”㊁ 最”等㊂C 版‘沪语“使用的甚词有 极”㊁ 忒”㊁ 顶”㊁ 怪”㊁ 蛮”㊁ 十分”㊁ 极其”㊁ 最”等,但不用 非凡”㊁ 交关”㊁ 野”㊂从甚词在结构中的位置和出现频次看,两者间差异很大㊂2.2.1老派语序 V P 得极/V P 极”与新派 极V P ”在B 版‘土话“与C 版‘沪语“的分布甚词老派用法 极”在‘土话“和‘沪语“中都有体现㊂副词 极”在先秦时期已经产生,常见的语序是充当状语构成 极V P ”㊂但是随着唐代 V 得C ”结构的产生,沪语也产生了 V P 得极/V P 极”结构㊂‘土话“中 极”共有44例:1-2卷 V P +得+极”27例, V P +极”6例, 极+V P ”3例;第3卷 V P+得+极”3例, V P +极”2例, 极+V P ”3例㊂‘沪语“中 极”共有78例: V P +得+极”17例, V P+极”2例, 极+V P ”59例㊂单就1-2卷而言,较 V P +极”用法偏新的 极+V P ”在‘土话“中约占 极”总用例的8.33%,在‘沪语“中约占75.64%,‘沪语“中 极+V P ”的用例数约是‘土话“的20倍;而 V P +极”在‘土话“中约占 极”总用例的16.67%,在‘沪语“中约占2.56%,‘土话“中 V P+极”的用例数是‘沪语“的3倍㊂可见,尽管都有甚词老派用法 极”,‘土话“较多使用了具有沪语特征的 V P+得+极”或 V P +极”用法(老派),‘沪语“较多保持汉语通语底层的 极+V P ”传统用法(新派)㊂例如: (1)B :我个脚跌来痛极拉㊂ C :我个脚跟极痛㊂(2-25,卷数-章数,下同㊂) (2)B :大家着急得极㊂C :大家极着急㊂(2-29) (3)B :听见伊勿管姊妹个事体,气极㊂C :听见伊勿管伊妹妹个事体,极动气㊂(2-30)(4)B :我一听见喜欢得极㊂C :我听见话起极快活㊂(2-31)钱乃荣(2014:308-309)指出,副词 极”在沪语中用法有三: V P 〔5〕+得+极”(如 希奇得极”㊁ 动气得极”)㊁ V P +极”(如 渴极”㊁ 好极”)㊁ 极+V P ”(如 本来我极要进理工学院个”)㊂其中 V P+得+极”在现在城区和郊区中都已不用㊂ V P +极”,到20世纪30年代 极”已前置,用作 极+V P ”;现在已不用 极”,只能说 到极点”(如 嘴巴干来”㊁ 干到极点”)㊂今中青年要表示 到极点”的形容,用前置的 瞎”(如 脾气瞎坏”)㊂235语言科学 2018年9月〔4〕〔5〕20世纪30年代 极”已前置,用作 极+V P ”,而 野”已不用, V P +来+交关”中 交关”也转向前置,用作 交关+V P ”㊂V P 表示谓词性成分,包括形容词性成分和动词性成分㊂‘沪语“与‘土话“都是对‘官话“的翻译,前者用 极V P ”,后者用 V P 极”㊁ V P 得极”,两者间的新老用法很清晰,‘沪语“前置用法 极+V P ”比20世纪30年代早得多㊂2.2.2老派 十分/极其V P ”与新派 极V P ”在‘土话“与‘沪语“的分布 十分”㊁ 极其”在‘土话“㊁‘沪语“中都有体现,但前者比后者使用比例大㊂‘土话“中 十分”21例(1-2卷16例,第3卷5例), 极其”6例(见1-2卷)㊂‘沪语“1-2卷 十分”2例, 极其”1例㊂‘土话“用 十分+V P ”㊁ 极其+V P ”,‘沪语“用 极+V P ”㊂例如: (5)B :個只庙十分〔6〕大㊂ C :第只庙极大㊂(1-22)(6)B :买长买短极其便当㊂C :买物事末也极便当㊂(2-1)钱乃荣(2014:316-317)指出: 十分”,现基本上不用,如用,有书面色彩; 极其”,现在看来书面语色彩较重,口语中不用,现今通用 老 ”或 老 个”㊂而‘沪语“没有用 老”,多用 极+V P ”,也是当时的新派用法㊂这也是‘沪语“副词 极”用例高频率的原因之一㊂2.2.3方言特征词顶”与通语词 最 在‘土话“与‘沪语“的分布 顶”㊁ 最”在‘土话“㊁‘沪语“中都用㊂‘土话“中 顶”15例(含第3卷6例), 最”10例(含第3卷1例)㊂‘沪语“(1-2卷) 顶”5例, 最”2例㊂相对而言, 顶”占优势,老派的用法㊂‘土话“用 最+V P ”,‘沪语“用 顶+V P ”或 极+V P ”㊂例如: (7)A :那么着很好了㊂ B :什介是最好者㊂ C :蓋是顶好哉㊂(2-1)(8)A :太阳很毒暑气很利害㊂B :日头最旺暑气最利害㊂C :日头极凶暑气极利害㊂(1-24)钱乃荣(2014:316)指出:过去是 顶”㊁ 最”都用, 顶”用得多㊂现今多用 最”,年轻人已很少用 顶”㊂‘沪语“㊁‘土话“两部文献中,副词 顶”〔7〕都多于 最”,但相对于 极”而言,当时‘沪语“偏用 极+V P ”结构来对应 顶+V P ”和 最+V P ”结构,是当时新派的用法㊂这也是‘沪语“副词 极”用例高频率的原因之一㊂2.2.4方言特征词忒”在‘土话“与‘沪语“的分布甚词 太”见于‘官话“,‘土话“对译沿用 太”(22例),但‘沪语“对译为 忒”(14例),这是沪语新派用法,未见于‘土话“㊂例如‘官话“㊁‘土话“用 太+V P ”,‘沪语“用 忒+V P ”㊂例如: (9)A :您纳说话声音太小㊂ B :阁下白话声音太小㊂ C :侬白话个声音忒小㊂(1-15)(10)A :凡事也不可太刻薄㊂B :随便啥事体,勿要太刻薄㊂C :凡事体也勿好忒刻薄㊂(1-42)钱乃荣(1997:155)指出: 忒”㊁ 忒煞”㊁ 忒夷”是 太”的意思,上海话不用 太”㊂也许‘土话“之 太”,是受翻译之影响而沿用自官话,因而‘沪语“中又改为沪语特征词 忒”㊂可见‘土话“与‘沪语“的差异也有多种变化㊂同期的‘沪语便商“(1892) 忒”有27例(如 都是忒薄”㊁ 无没厚个”)㊂吴语‘圣谕广训直解“有2例(如 衣裳勿要着来忒体面”)㊂这些都是沪语 忒”用法的佐证㊂2.2.5方言特征词怪”在‘土话“与‘沪语“的分布甚词 怪”在‘土话“中2例,在‘沪语“中4例,都是对译官话副词 很”㊂例如: (11)A :月亮很好㊂ B :月亮极其好㊂ C :月亮怪好㊂(1-22)(12)A :打的霹雷很利害㊂B :两个霹雳利害得极㊂C :有个霹雳怪响㊂(1-23)335张美兰等 从甚词的角度看19世纪末20世纪初沪语新派老派的分布〔6〕〔7〕按:清代地方官以直白的语言讲解传授‘圣谕广训“给普通百姓,有了方言体的吴语‘圣谕广训直解“㊂该书语言特点偏北部吴语,在吴语‘圣谕广训直解“中副词 十分”高达21例㊂按:吴语‘圣谕广训直解“中副词 顶”多达10例㊂(13)A :在江西那几年,事情倒很好㊂ B :拉江西箇几年,事体倒怪好㊂ C :拉江西个几年,事体到极好㊂(2-24)同期的‘沪语便商“(1892)中副词 怪”有22例(如 侬个面色怪好”)㊂2.2.6方言特征词蛮”在‘土话“与‘沪语“的分布甚词 蛮”,对译于官话的 很”,在‘土话“㊁‘沪语“中都用㊂‘土话“中 蛮”8例(1-2卷6例,第3卷2例)㊂‘沪语“中 蛮”2例㊂就1-2卷而言,‘土话“中 蛮”的用例数是‘沪语“的3倍㊂相对而言,‘土话“偏用地域特点词 蛮”,‘沪语“偏用通语词 极”㊂例如: (14)B :既然拉江西事体蛮好口末㊂ C :侬既然拉江西极好末㊂(2-24)(15)B :身上衣裳着来蛮体面㊂C :身上倒着得极体面㊂(2-25)‘松江县续志“(2007:1343)记载: 上海人习惯用 老’作为程度副词,老好=很好,松江人习惯用 蛮’来修饰形容词㊂”可见, 蛮”虽然在沪语中沿用至今,但与今沪语习惯用法 老”相比, 蛮”是沪语老派用法的存留㊂在同期的吴语‘圣谕广训直解“中有3例 蛮好”㊁1例 蛮兴旺”,都是放在 V 得来+蛮好/蛮兴旺”这种结构中㊂2.2.7方言特征词野”在‘土话“与‘沪语“的分布甚词 野”只见于‘土话“1-2卷2例,第3卷1例,均用于 V P +来+野”结构中,‘沪语“中只用 极+V P ”或 V P ”㊂例如: (16)B :所以声气小来野㊂ C :所以见得声音小哉㊂(1-15) (17)B :箇块地皮大来野㊂C :侬第个一块地极大㊂(1-31)清代方言小说‘海上花列传“ V P+得+野”22例(引自陈源源2017:465)㊂但在同期的‘沪语便商“㊁吴语‘圣谕广训直解“中都未见用例㊂今天上海松江话仍用,〔8〕代表的是老派的用法㊂‘沪语“中未出现 野”,这一点至少可以说,它没有老派的特点㊂2.2.8方言特征词交关”在‘土话“与‘沪语“的分布甚词 交关”只见于‘土话“1-2卷2例,〔9〕‘沪语“中未见,对应该结构用的是 V 得极”㊁ 实盖能V ”㊂例如: (18)B :瓦上霜厚来交关㊂ C :看见瓦上个霜厚得极㊂(1-25)(19)B :箇只老鼠闹来交关㊂C :老鼠实盖能吵法㊂(1-43)钱乃荣(2014:313-314)指出:沪语表示 很”,用法有 V P +来+交关”㊁ 交关+V P ”㊂19世纪都用于后置 V P +来+交关”,到20世纪30年代从后置转向前置 交关+V P ”㊂现今 交关”仍用,但年轻人常用 老 个”㊂那么,‘沪语“没有选择副词 交关”,更没有出现前置的 交关+V P ”,这一点也可以说明它没有老派的特点㊂2.2.9方言特征词 非凡”㊁〔10〕 V 勿过”在‘土语“与‘沪语“的分布表示程度深,明代新产生 了不得”一词㊂〔11〕‘官话“有8例 了不得”,‘土话“与‘沪语“分别翻译435语言科学 2018年9月〔8〕〔9〕〔10〕〔11〕陈源源(2017:464-466)指出,今天闽方言有作状语程度副词 野”使用的现象,这一点值得我们注意㊂‘土话“第3卷中 交关”出现1例,表示 许多”,不属于甚词的用例㊂例如: (i )那么我这屋里,瓢朝天㊁碗朝地的,招了好些个苍蝇㊂(3-15) (i i )格口末屋里,葫芦瓢口末朝天㊁碗口末朝地,苍蝇弄之交关㊂(3-15)沪语 交关”㊁ 非凡”的词汇化年代有待进一步讨论㊂ 了不得”是近代汉语中新产生的程度补语结构词,明代始见,清中期以后逐渐多见(徐时仪2009)㊂成 非凡㊁了勿得㊁V 勿过”㊂其中, 非凡”只见于‘土话“1-2卷8例,第3卷1例, V P+勿过”在‘土话“中1例,‘沪语“中2例,均用于正句,属于早期老派用法㊂而 了勿得”只见于‘沪语“5例㊂例如:(20)B :心里气来非凡㊂ C :心里倒就气勿过㊂(2-19)(21)B :着急来非凡㊂C :着急得了勿得㊂(2-22)(22)B :并且侪凶横来非凡㊂C :并且全凶横来了勿得㊂(2-26)但相对而言,‘土话“ 非凡”一词,松江话的味道很浓,属于老派㊂钱乃荣(2014:313)非凡”条举例正是‘土话“,如 伊个朋友听见之,吓来非凡”(‘土话“第75页),并指出: 这个用法后来没有了㊂” 非凡”在‘海上花列传“㊁‘沪语便商“㊁吴语‘圣谕广训直解“中都没有见到㊂‘沪语“ 了勿得”是对‘官话“ 了不得”的对译,也是对明清时期新词 了不得”的沿用㊂ V 勿过”虽属老派用法,但属于当时沪语常用结构㊂不用 非凡”,说明这不是老派的特点㊂2.319世纪末20世纪初沪语甚词与被修饰成分的语序‘土话“程度副词后置多;‘沪语“程度副词前置比例大㊂根据上文2.2的统计,仅就‘土话“1-2卷而言,甚词后置于V P 的用法如 V P +极”㊁ V P +得+极”㊁ V P +来+野”㊁ V P +来+交关”㊁ V P +来+非凡”㊁ V P +勿过”等共出现约46例,甚词前置于V P 的用法如 极+V P ”㊁ 十分+V P ”㊁ 极其+V P ”㊁ 顶+V P ”㊁ 最+V P ”㊁ 太+V P ”㊁ 怪+V P ”㊁ 蛮+V P ”等共出现约73例;‘沪语“中甚词后置于V P 的用法如 V P +极”㊁ V P +得+极”㊁ V P +来+了勿得”㊁ V P+勿过”等共出现约26例,甚词前置于V P 的用法如 极+V P ”㊁ 十分+V P ”㊁ 极其+V P ”㊁ 顶+V P ”㊁ 最+V P ”㊁ 忒+V P ”㊁ 怪+V P ”㊁ 蛮+V P ”等共出现约89例㊂可见,‘沪语“中甚词前置用法在甚词总用例中较‘土话“中所占比例更大㊂钱乃荣(2014:315)指出:在老上海话中,后置的程度副词很丰富,后来上海话后置的程度副词渐渐向动词前移,表现了修饰语渐渐前置的发展走向㊂这与上文从‘土话“到‘沪语“甚词前置的用法所占比例增大的趋势相符合,表现出‘土话“㊁‘沪语“间甚词的新老派用法差异㊂陈源源(2017:467)对‘海上花列传“程度副词 野”㊁ 势”㊁ 紧”㊁ 极”㊁ 非常”㊁ 异常”等后置与前置用法使用次数进行统计: 野”9∶0㊁ 势”15∶0㊁ 紧”4∶0㊁ 极”16∶12㊁ 非常”3∶0㊁ 异常”6∶3㊂可见,该书体现的(北部)吴语程度副词后置的用法明显多于其前置用法,老派用法占优㊂钱乃荣(2003:209)对上海话程度副词变化的研究发现,后置程度副词有21个,前置程度副词有14个㊂可见,在老上海话中,后置动词的程度副词很丰富㊂”由此来看来,‘土话“程度副词后置多,是老派的特点;‘沪语“程度副词前置比例大,是新派的特点㊂同一种语言中一些甚词前置于形容词而另一些甚词后置于形容词的现象在许多语言里都存在(D r y e r 2007)㊂事实证明 甚词+V P ”是汉语的主导语序,方言也是这样,汉语中除沪语外,官话和粤语中也同样存在甚词前置用法与甚词后置用法并存的现象㊂‘官话“有沪语译本,同时也有粤语译本㊂〔12〕经过统计,我们发现官话和粤语中甚词后置的用法明显较沪语偏少㊂粤语使用甚词前置用法的比例最高(‘粤音指南“达84.55%,‘改订粤音指南“达91.57%),‘官话“达76.61%,而‘沪语“(1-2卷)达78.57%,比‘土话“(1-3卷)的55.84%明显高㊂因此,就语言类型而言,沪语虽然甚词后置用法丰富,但与官话㊁粤语一样,都是甚词前置用法占主导的语言,粤语更典型,沪语虽然有 V P+得+甚词(极)”这种老派的特点语序,但是总体还是朝着向 前置”用法的方向发展㊂汉语也是到唐宋才开始有 V 得C ”结535张美兰等 从甚词的角度看19世纪末20世纪初沪语新派老派的分布〔12〕‘官话“相应的粤语翻译本为‘粤音指南“(四卷,1895/1910,香港别字馆印本)和‘订正粤音指南“(三卷,1930,W i n g F a t&C o m p a n y ,H o n g k o n g )㊂两个粤语版中甚词后置的用法只有 V P +到+极”和 V P +极”㊂语言科学 2018年9月构,所以沪语 V+得+极”受汉语影响用这种后置语序,这是老派特点,慢慢 极V”占优势,形成新派用法,其实是汉语的通行用法㊂不过,相对而言,‘沪语“比‘土话“更新派一点㊂2.4小结现今看来偏属老派或新派的部分甚词用法,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沪方言文献‘土话“㊁‘沪语“中已经显示出不同的分布:从用例数量对比来看,‘土话“较‘沪语“更偏用甚词老派用法, V P+得+极”㊁ 十分/极其/蛮+V P”,尤其是 V P+来+野”㊁ V P+来+交关”等老派用法只见于‘土话“而未见于‘沪语“;‘沪语“较‘土话“更偏用甚词 极+V P”,但对比‘土话“之 V P+得+极”㊁ V P+来+野”㊁ V P+来+交关”等用法,‘沪语“之 极+V P”的用法则偏新派特点;义同甚词 太”的地域词 忒”只见于‘沪语“而未见于‘土话“; 顶”㊁ 最”这组甚词的分布特点也开始变化,虽 顶”(老派)占优势,但通用词 最”(新派)用例占多㊂从甚词相对谓词性成分V P的位置来看,‘土话“中甚词后置的用法如 V P+极”㊁ V P+得+极”㊁ V P+来+野”㊁ V P+来+交关”㊁ V P+来+非凡”等在‘沪语“中或减少或未见,‘沪语“仅有较少量的 V P+极”㊁ V P+得+极”㊁ V P+来+了勿得”㊁ V P+勿过”等甚词后置用法㊂以上表现出‘土话“与‘沪语“间新老派用法差异,说明沪语甚词的新老派分野早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已经开始㊂沪语甚词新派㊁老派用法在‘土话“和‘沪语“中的分布差异表现出:‘土话“用法偏老派,‘沪语“偏新的趋势㊂此外,根据Z h a n g(2016)的研究,在使用 拿取”类动词以及由此虚化而成的处置标记词时,‘土话“倾向于用 担”(老派),‘沪语“倾向于用 拿”(新派);表示 索要”,‘土话“倾向于用 讨”(老派),‘沪语“倾向于用 要”(新派);表示 说话”,‘土话“倾向于用 话”(老派),‘沪语“倾向于用 讲”(新派);表示 起床”,‘土话“用 碌起来”(老派)㊁ 起身”㊁ 起来”,‘沪语“全部用 (爬)起来”(新派);表示 帮助”,‘土话“只用 相帮”(老派),‘沪语“用 照应”㊁ 为力”㊁ 帮”(新派)㊁ 效劳”;表示 连续每天”,‘土话“用 日逐”(老派),‘沪语“用 每日”(新派);表示 外面”,‘土话“多用 外势”(老派),少用 外面”㊁ 外头”,‘沪语“一律用 外头”(新派);方言虚词 咾”在‘土话“1-2卷有262例,老派用法占优,而在‘沪语“1-2卷仅仅64例,表现出新派的特点㊂以上都进一步说明:‘土话“基本代表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沪语老派,而‘沪语“则基本代表了当时的沪语新派㊂3沪语甚词用法的历史层次及其在新老派中的分布从宋元之交设置上海镇㊁上海县算起,沪语至今概有700多年的历史,沪语不是一下子形成的,有其历史层次㊂不同时期产生的甚词在沪语中也具有不同的历史层次,有传统的,有自创的,也有外来的㊂沪语甚词的老派用法中有相当一批反映了宋元时期甚词的使用面貌,沪语较多地继承了中古尤其是唐宋以后的通语语言成分㊂ V P+极”㊁ V P+得+极”在现今看来已属老派语序,双音节 十分”多在书面语中用, 顶”㊁ 忒”却在口语中流行至今, 忒”尤甚㊂3.1产生自先秦的甚词用法极+V P”:先秦已见,根据唐贤清和陈丽(2010),春秋战国时期,副词 极”仍比较少,‘左传“中 极”均为名词,‘战国策“中出现两例作状语的程度副词,如‘战国策㊃燕策一“: 齐因孤国之乱,而袭破燕㊂孤极知燕小力少,不足以报㊂然得贤士与共国,以雪先王之耻,孤之愿也㊂”据赵军(2006:29)统计, ‘史记“中用作程度副词的 极”共出现了23次之多”㊂ 极”虚化为程度副词作状语的用法比较早,至迟在汉代已经比较普遍了㊂635张美兰等 从甚词的角度看19世纪末20世纪初沪语新派老派的分布 最”:先秦已见,‘汉语大词典“首例引‘墨子㊃经上“: 端,体之无序而最前者也㊂”作为最古老的词,也是自古以来一直使用的基本词,沪语也一样㊂3.2产生自宋代的甚词用法V P+极”:先秦时期 V P+极”结构中 极”一般被视为动词,魏晋时期程度补语 极”开始萌芽㊂宋代的‘朱子语类“卷第一百‘邵子之书“中较早见到 A P+极+了”结构1例,即 被他静极了,看得天下之事理精明㊂”明代 V P+极+了”结构的用例增多㊂ V P+极+了”结构中 了”的出现推动了 极”向补语发展,并成为 极”副词性质确定的关键因素㊂从宋代开始, 极”既可出现于状语的位置,又可出现于补语的位置(唐贤清和陈丽2010)㊂V P+得+极”: V P+得+极(+了)”的最早用例出现于宋代‘朱子语类“中,如‘朱子语类“卷第七十三‘易九“: 这盛得极,常须谨谨保守得日中时候方得㊂”‘朱子语类“卷一二七‘本朝一“: 事弄得极了,反为虏人所持㊂”(唐贤清和陈丽2010)十分”:早期是 十”与 分”的临时组合,唐宋时期作为数量值修饰 花”和 酒”等,意为 十等份”㊂由于汉语中 十”经常泛指 量多”,因而 十分”也在 十等份”的基础上引申出 量多”义㊂随着 十分”的高频组合以及所修饰对象由具体到抽象㊁由名词到性状形容词或动词短语,至迟在宋代已经是一个甚词(卢惠惠2005)㊂极其”:用作甚词南宋时期开始萌芽,‘朱子语类“中见有接近于甚词的少数用例,但严格来讲仍可以分析为动宾短语㊂甚词 极其”完全发展成熟的时间大约是清代中叶(张谊生2007) 顶”:用作甚词表示 最”,较早的用例见于宋代,如‘朱子语类“卷二: 星图甚多,只是难得似,圆图说得顶好㊂”(太田辰夫2003:250)忒”:用作甚词表示 太”,始于宋代,如蒋捷‘喜迁莺“词: 奈东风忒冷,红绡单薄㊂”(太田辰夫2003:251)怪”:用作甚词始于宋代,如‘朱子语类“卷十三: 臣之视君如寇雠’,孟子说得来怪差,却是那时说得㊂”(杨荣祥2005:346)梅祖麟(2013)指出 晚唐五代吴语是现代吴语的祖语,它有两个时间层次,早的承继六朝的江东方言,晚的就是南迁的官话”㊂沪语形成从宋元之交设置上海镇㊁上海县算起,作为吴语的一种方言,其中保留了以上相当一批产生自宋代的甚词用法,这些甚词的使用,有利于我们认识沪语的形成层次㊂3.3产生自清代的甚词用法蛮”:‘汉语大词典“首例引‘醒世姻缘传“第五回: 三间高高的门楼,当中蛮阔的两扇黑漆门㊂”据周丹丹(2010),甚词 蛮”至迟在清代就已经出现,但频率较低,‘镜花缘“㊁‘孽海花“㊁‘官场现形记“㊁‘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㊁‘老残游记“㊁‘儿女英雄传“㊁‘跻春台“等文献中都未见使用,至清末吴语小说‘海上花列传“中甚词 蛮”的使用频次高达172强㊂石汝杰和宫田一郎(2005:423)引‘光绪常昭合志稿“卷六云: 凡语意当加甚字者,率用 蛮’字或 奇’字,如谓甚好为 蛮好’或 奇好’㊂”该词渐渐成为沪语特征词㊂4结语沪语甚词用法有新派老派的划分,这种新老之称,不在于某个甚词在历时产生时间的先后㊂方言特征词是地域特点的词,越是老派越有地方特点,也许产生新生的甚词是特征词,传统的词是通用性词;但735。
方言语法参考书目
为版主整理书目方言语法参考书作者: 项梦冰时间: 2003-10-10 17:33 标题: 方言语法参考书石汝杰补充整理2005/10/6项梦冰兄整理的方言语法专著书目，很有用。
但是顺序等不好，还有重复。
我今天抽空补充了一些，并把书目按作者姓名的拼音顺序重新排列了一下。
希望大家使用起来方便些。
又，作者姓名后加*号的书并不是方言语法专著，但其中讨论方言语法的部分值得浏览一下。
还希望大家来补充。
曹茜蕾(H. Chappell)、柯理思(Ch. Lamarre) 2005 客家话的语法和词汇（瑞士巴色会馆所藏晚清文献）École des hautes étude en sciences sociales, Centre de Recherches Linguistiques sur l’Asie Orientale, Paris陈辉龙 1934 台湾语法台北无名会出版部陈淑梅 2001 鄂东方言语法研究江苏教育出版社陈泽平* 2003 闽语新探索上海远东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戴昭铭* 2003 天台方言初探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戴昭铭主编 2003 汉语方言语法研究和探索：首届国际汉语方言语法学术研讨会论文集黑龙江人民出版社邓思颖 2003 汉语方言语法的参数理论北京大学出版社方小燕 2003 广州方言句末语气助词暨南大学出版社高华年* 1980 广州方言研究商务印书馆香港分馆古川裕主编 2005 中国語普通話文法と方言文法の多様性と普遍性に関する類型論的認知学的研究（关于汉语普通话语法和方言语法的多样性及普遍性的类型学、认知学研究）大阪外国語大学郭骏* 2004 溧水方言探索集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何耿镛 1993 客家方言语法研究厦门大学出版社胡明扬主编 1996 汉语方言体貌论文集江苏教育出版社黄伯荣等编著 2001 汉语方言语法调查手册广东人民出版社黄伯荣主编 1996 汉语方言语法类编青岛出版社李如龙、张双庆主编 1997 动词谓语句暨南大学出版社李如龙、张双庆主编 1999 代词暨南大学出版社李如龙、张双庆主编 2000 介词暨南大学出版社李献璋 1950 福建语法序说东京：南风书局（423页，32开。
上海的方言戏剧与海派文化
上海的方言戏剧与海派文化
钱乃荣
【期刊名称】《上海戏剧》
【年(卷),期】2010(000)004
【摘要】@@ 方言戏剧活在大众中rn上海戏剧:钱教授您好!作为研究上海方言的语言学专家,今天我们请你来谈谈上海方言和戏剧的关系.rn钱乃荣:方言是戏曲的灵魂.地方戏曲本来就是属于大众的娱乐,上海的海派文化过去很发达活跃,粉丝遍地,戏曲是全民性本土性的大众文化.上海不但有上海话的沪剧、滑稽戏、浦东说书、方言话剧,还有评弹、甬剧、苏滩、锡剧、淮剧等,甚至昆曲、京戏,都是用方言唱的.【总页数】4页(P7-9,19)
【作者】钱乃荣
【作者单位】上海语文学会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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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建设海派商业文化推进上海商业发展形成商业文明新格局——上海商业文化建设十年 [J], 程锦川
5.“海派文化”学术笔谈--海派文化是上海城市之魂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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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动视角下的现代汉语语气副词个案研
互动视角下的现代汉语语气副词个案研副词一直是现代汉语界研究的难点与重点之一，可以说是现代汉语词类系统中争议最多、分歧最大的一类，语气副词又是副词中比较特殊的一类。
在句法分布上，语气副词不像其他副词总位于动词或形容词前，既可位于动词或形容词前，又可位于主语前，呈现相当大的灵活性。
在搭配成分上，其他副词在静态短语层面就能组合，而语气副词则必须在动态句子层次才能组合。
例如：“他幸亏找到了路标。
/幸亏他找到了路标。
”“他难道也会去北京？/难道他也会去北京？”画线部分不能单独充当定语或状语，可以判定该组合不属于短语层面，属于句子，甚至语篇层面。
另外，语气副词主要用于命题之外，表示说话人的主观态度，其语法意义和语法形式都与其他副词大为不同。
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语气副词“倒、难道、毕竟、简直、反正”等都是重要语法点，是汉语学习的难点。
《汉语水平等级标准与语法等级大纲》、《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专业教学大纲》、《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教学大纲（长期进修）》等都把一些语气副词列为语法项目。
然而其教学效果并不尽如人意，汉语学习者常出现偏误，如“他学习一直很刻苦。
昨天病了，倒坚持来上课。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以为我爱他。
我竟不爱他。
”“小张反反复复地给小王解释了老半天。
小王还是不明白，小张毕竟没办法了。
”等等。
可见，实际教学中，汉语学习者运用语气副词组句组篇、成段表达时问题较多。
因此，为深入并开拓汉语本体研究，切实服务教学实践，对现代汉语语气副词进行研究综述是十分有必要的。
一、语气副词本体研究综述（一）定义关于语气副词的定义，学术界看法较统一：语气副词指表示对动作行为或所言内容情感态度的一类词，是为表达情感、语气而设立的一类副词。
（二）范围在黎锦熙（1924），王力（1943），张志公（1959），胡裕树（1962），吕叔湘（1980），刘月华（1983），张静（1987），钱乃荣（1990）等学者对副词的论述与分类中，都涉及语气副词一类，但具体范围不一。
汉语俗字“厾”的来源及相关“投、扔”“指、点”义动词的演变
厾汉语俗字“”的来源及相关“投、扔”“指、点”义动词的演变尹凯（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河北石家庄050024）摘要：依据汉语音韵演变规律，采用方言比较、文献考证、古音构拟等方法梳理了文字层面的厾厾俗字“”和词汇层面与之相关的表“投、扔”和表“指、点”两个动词的演变过程。
“”是产生于吴语厾区的俗字，本义为“投、扔”；由于同音关系，“”字又常用来记“指、点”义的动词，但此动词的本字实为“豖殳”。
华北一带表“投、扔”的“□[təi]厾”，与吴语的“”都是来源于上古时期与“投”同源的方言古词□[*teok]。
关键词：厾；丢；豖殳；投；同源词中图分类号：H124.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1972（2021）04-0087-07汉语表“轻击、轻点”义有一个动词音dū，用厾厾“”字来记。
如《汉语大字典》：“dū：轻击，轻点。
厾如：一个点儿。
”[1]61《汉语大词典》[2]770《现代汉语词典》[3]318厾对“”字的注音释义同《汉语大字典》。
这个词在普通话中并不常用，但在各地方言中却通行很广。
如河北无极话说“（用手指头）指、点”，音[tu 213]，厾厾即用“”来记，组词的话可以说“点[tu 213-21tiãn 35-4]”，意为“随意地（用手指头、笔等）点”。
①据笔者厾考证，“”字的本义并不是“指、点”，而是“投、扔”；而表“指、点”义的这个动词另有本字。
本文主要通过方言比较、文献考证的方法，探讨在文厾厾字层面的“”字和在词汇层面上与“”字相关的表“投、扔”和表“指、点”两个动词的演变，尝试厘清由于文字借用而导致的相关词语混淆问题，并重点对厾动词“”的历时演变进行构拟分析。
厾一、“”字的产生时代和早期用法厾“”是一个产生较晚的俗字。
早期文献中都不见用例，历代字书中也没有收录此字。
目前我们找到的较早文献用例是出现在《水浒传》中。
如：（1）接了银子，来到单身房里，拆开纸包，看那银厾子，果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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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语言研究61996年第1期(总第30期)上海方言的语气助词钱乃荣上海大学语气助词附着在句子后边表示某种语气,使句子附加某种意义。
有些连词、结构助词、体助词,如:/篕、末、个、了、辣海0等,远离动词至句尾,也可虚化为语气助词。
这里先列出各个语气助词所表示的分项语义,然后以各项语义集中排列能表达该种语气的语气助词,并举例说明。
例句中常用词的注释列于文末,请参考。
一1.个g ¹/¼ ¹(1)确实,肯定(2)申明,表白(3)提醒,警告(4)禁止(5)让步的结果(6)近过去2.了l ¹旧:哉ts E/z ¹(1)叙事过去(2)叙事过程(3)叙事将来(4)假设、条件的结果(5)直推的结果(6)转折的结果(7)申明,表白(8)劝听,商量(9)现状3.聀l E(1)叙事过去(2)叙事过程(3)叙事将来(4)假设、条件的结果(5)因果的结果(6)转折的结果(7)申明,表白(8)劝听,商量(9)提出(10)指明(11)延续(12)反对(13)轻蔑(14)提醒,警告(15)称赞(16)羡慕(17)责怪,气愤(18)现状(19)程度高4.篕l /l ¹(1)当然(2)公认(3)反驳(4)特指(5)提醒,警告(6)劝听,商量(7)申述原因(8)确认问(9)追问5.口伐vA(1)是非问(2)反诘问(3)确认问(4)推测,试定(5)料想(6)劝听,商量(7)假设的结果6.呢n ¹/¯i/n E(1)特指问(2)选择问(3)设问(4)起头问(5)假设问(6)省略特指问(7)选择(8)命令(9)埋怨(责备)7.末m ¹(1)当然(2)特指(3)劝听,商量8.啊¹A(1)呼语(2)感叹(3)催促,命令(4)叮嘱(5)劝听,商量(6)敷衍答应(7)称赞(8)怀疑(9)特指问(10)选择问(11)反诘问(12)催问,责问(13)追问(14)确认问(15)过程长9.鞋¼A(1)确认问(2)叮嘱10.呀¹i A(1)催促,命令(2)提醒,警告(3)劝听,商量(4)限制(5)重申(6)感叹(7)反驳(8)因果的结果11.啦l A(1)是非问(2)选择问(3)特指问(4)追问(5)催问,责问(6)埋怨责备(7)讨厌责备12.噢¹ (1)提醒,警告(2)告知(3)叮嘱(4)劝听,商量(5)禁止13.嚎¼ (1)反驳(2)确认问14.喏n (1)威胁(2)指明(3)提出15.鷝¼ (1)戏警(2)提醒,警告16.喽l (1)戏警(2)提醒,警告(3)催促,命令(4)叙事过程(5)叙事将来17.咸¼E(1)申明,表白(2)反对(3)催促,命令18.仔ts (1)设想(2)命令(3)提醒,警告(4)现状19.呢啥¯i s A确认问20.起来t®-i l E催促,命令21.口伐啦/勿啦vA l A/v ¹l A(1)是非问(2)反诘问22.辣海/辣辣l A¹h E/l A¹l A¹旧:拉l A(1)近延长(2)存在(3)现状(4)程序高(5)申明,表白(6)在里面(7)在上面(8)叙事过程(9)叙事将来23.辣浪l A¹l h u(1)在上面(2)存在24.末聀m ¹l E(1)劝听(2)限制(3)承诺,许可25.好聀h l E(1)劝听,商量(2)催促(重读)(3)任听(4)承诺,许可(5)从便、从易建议(6)假设的结果26.好了h l ¹(1)任听(2)劝听,商量(3)承诺,许可(4)从便、从易建议(5)直推的结果27.得了t ¹l ¹可以,该当(旧)28.罢了/就是了b A l ¹/°i z l ¹限制下面的语气助词是由上面的语气助词合成的,少数有独自的意义,多数表示所合成的语素的语义之和,/个0大都表示/确实0义,/了0大都表示/已然0义,这两个意义都是偏义,正义就是下列的语义。
合成词的语义受限制,所以义项比单纯词少。
29.个口伐g ¹v A确认问30.个啊g ¹A(1)怀疑(2)感叹(3)敷衍答应(4)悬言,设想31.个鞋g ¹¼A叮嘱32.个呀g ¹i A(1)感叹(2)提醒,警告(3)强调确实、肯定(4)申明,表白(5)限制(6)重申(7)禁止(8)勉强赞同33.个啦g ¹l A(1)埋怨责备(2)讨厌责备34.了啊l ¹A(1)感叹(2)怀疑35.了鞋l ¹¼A叮嘱36.了呀l ¹i A(1)感叹(2)重申(3)反对(4)劝听,商量(5)强调确实、肯定(6)因果的结果37.个聀g ¹l E/g E(1)申明,表白(2)延续(3)现状(4)指明(5)感叹38.个了g ¹l ¹(1)叙事过程(2)叙事将来39.个末g ¹m ¹(1)当然(2)特指(3)未料40.了末l ¹m ¹(1)起始(2)当然(3)假设41.个篕g ¹l (1)当然(2)特指(3)公认42.了篕l ¹l 申述原因43.了口伐l ¹vA旧:啊末A m ¹/拉末l A m ¹是非问(完成体)44.个噢g ¹ (1)提醒,警告(2)叮嘱45.个嚎ge¹¼ (1)怜惜(2)未料(3)确认问46.了噢l ¹ (1)提醒,警告(2)劝听(3)叮嘱47.了嚎l ¹¼ 确认问48.个鷝g ¹ (1)提醒,警告(2)未料(3)戏警(4)羡慕(5)反感49.了鷝l ¹ (1)提醒,警告(2)羡慕50.个喏g ¹n 指明51.了喏l ¹n 指明52.个咸g ¹¼E(1)确实,肯定(2)申明,表白(3)提醒(4)限制(5)称赞(6)反诘是非问53.辣海聀l A¹h E l E旧:拉哉l A z E/¼A z E(1)程度高(2)申明,表白(3)在里面(4)现状(5)存在(6)叙事过程(6)叙事将来54.辣海了l A¹h E l ¹(1)现状(2)存在55.个辣海g ¹l A¹h E旧:个拉g ¹l A现状56.是口伐/阿是z v A/¹v A z 确认问二下面按所表示的语义为纲排列语气助词,并举例和说明。
感叹祈使语气:1.呼唤啊在呼叫人或对某人、大家开始说话时用。
如:阿三啊!/建生啊,勿要难过了/我告诉侬啊!,/各位朋友啊,大家听我讲啊!2.感叹啊呀(个啊个呀了啊了呀)表示受感触而叹息的语气。
如:侬搿个人啊!/真气煞人啊!/想想勿可以啊!我想着就触气呀!/真是勿懂事体呀!介缺德个啊!/吓煞人个啊!/葛勿容易个啊!我实在呒没办法个呀!/像是实头像个呀!/真是急煞人个呀!我已经呒没办法了啊!/我懊悔也呒没用了啊!侬忒糊涂了呀!/我恨煞了呀!/呀0比/啊0语气重。
/个啊0、/个呀0是/确实+感叹0,/了啊0、/了呀0是/已然+感叹0。
3.怜惜个嚎表示因可爱而怜惜或因同情而怜惜之情。
如:搿两年伊勿晓得哪能过个嚎!/侬老吃力个嚎!/搿个小人老乖个嚎!/建筑工人个日脚苦个嚎!4.称赞啊聀咸(个啊个聀个咸)表示赞美、兴奋的语气,因带程度副词不同,语气助词也有所不同。
如:侬真好啊!/真快啊!一歇歇就到了。
/搿座桥几化大啊!/小囡多少可爱啊!搿块料作顶顶好聀!侬末,已经做到顶聀!大楼有30层楼高咸!/老师最欢喜侬咸!侬蛮来三个啊!/勿容易个啊!牌子乓乓响个聀!/搿趟伊班级里成绩最硬个聀!伊老好个咸!/建设速度最快个咸!/伊做得老辛苦个咸!/个啊0、/个聀0、/个咸0是/确实+称赞0。
5.羡慕聀喽/了鷝个鷝伊末,已经是教授聀!/侬屋里三房一厅聀!/伊做标兵聀!伊老来三了欧!/伊做厂长了欧!/伊买着好位置喽!伊老开心个鷝!/伊买着最好个位置个鷝!/侬老聪明个鷝!/伊蛮轻松个鷝!只能用于第二人称、第三人称。
/聀0是/了+哎0的紧密结合,/喽0是/了欧0的合音,所以/聀0和/喽0都带有/了0的表示/起事0的语气,/喽0和/聀0用于第三人称语义大致相同, /喽0多带有一点/戏警0和告诉别人的意味。
/喽0不用于第二人称。
/个鷝0带有/确实0意味,但没有单独用/鷝0表示/羡慕0的。
6.勉强赞同个呀好个呀!/我参加个呀!/白相我去个呀!/电影我去看个呀!/我明朝是会出席个呀!只有/好个呀0有时可以表示附和赞同,带积极情绪,其他都是/勉强赞同0,/个0表示/确实、肯定0语义,/个呀0有时带有不耐烦的肯定同意。
用动词重复三次或动词读音延长也能表示/勉强赞同0,可带不耐烦味。
如:)))侬到底去口伐啦?)))去去去!/好好好!/走走走!/可以可以可以!去)))!/好)))!/我写)))!动词重叠三次场合,前两个动词连读,后一个动词可读原声调,也可读轻声声调模糊;也可读延长,这时带不耐烦味。
动词单读延长场合,是该动词声调的强调拖长。
7.敷衍答应啊(个啊)好啊!可以啊!/去啊!/葛末大家走啊!/可以啊!侬做好聀!我去个啊!/好个啊!我同意个啊!/啊0总是读高平调。
/个啊0的/个0表/确实0义。
8.埋怨(责备)啦/个啦口伐啦呢侬哪能介糊涂啦!/侬就搿能去啦!/侬哪能一点也呒没办法啦!侬介呒没用场个啦!/真是气煞人个啦!/伊哪能介勿听闲话个啦!侬个人戆口伐啦!/侬看17楼触气口伐啦!/侬看伊自说自话口伐啦!早点介讲呢!到现在再讲!/侬吃得快眼呢!/个啦0带有很少/肯定0味,所以与/啦0可以替换。
/口伐啦0带有/设问0的语气。
9.讨厌(责备)啦口伐啦(个啦)啥人啦!/侬做啥啦!碰着我/侬跟牢我做啥啦!哪能介烦个啦!/侬哪能老是要依靠我个啦!侬看到口伐啦!/侬好勿要缠牢我口伐啦!/个啦0带有很少/肯定0味,所以与/啦0可以替换。
/口伐啦0带有/设问0的语气。
10.反感个鷝伊老滑稽个鷝!/侬老怪个鷝!伊老自说自话个鷝!/伊戆搭搭个鷝!11.轻蔑聀表示对对方的轻蔑,不屑一顾或不满情绪。
管伊聀!/睬伊聀!/管人家哪能讲聀!/啥人要脱侬好聀!12.反对聀表示相反的意思,反感较为强烈。
还/老朋友0聀!/讲伊老实,还老实聀!/真也勿清白聀!/搿种能地方,真也勿高兴去聀!须与/还0、/真也0等副词联用。
13.反驳呀篕嚎反驳对方的意见,或表示不是,有时是为自己辩护。
我并呒没答应呀!/我勿好勿做呀!/伊讲得一眼道理也呒没呀!我并呒没告诉伊篕!/我呒没做错篕!/我又呒没睬伊篕!呒没嚎!侬瞎讲!/我呒没答应嚎!/我呒没做错嚎!/)一侬昨日12点钟困觉?)))呒没嚎!10点钟困个/嚎0不能用于有/又0的句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