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与困境01

成就与困境——中俄能源谈判代表第七次会晤评估 2011年5月3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王岐山与俄罗斯联邦政府副总理谢钦在莫斯科举行了中俄能源谈判代表第七次会晤。双方深入讨论了两国能源各领域合作的现状和前景，以及过去历次会晤达成协议的落实情况，就全面扩大和深化中俄能源合作达成了一系列重要共识。

取得的成就 在普京总理见证下，中国副总理王岐山与俄罗斯副总理谢钦签署了《关于2009年6月24日〈天然气领域合作的谅解备忘录〉的议定书》。在重大项目合作方面，双方又迈出了重要一步。用中俄能源谈判副代表、国家发展改革委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局长刘铁男的话说，这次会晤对双方能源合作取得的进展和成果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推进了已有项目合作，开拓了新的合作领域，对重大关切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因此，“会晤取得了圆满成功”。

中俄能源合作，既是双方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重要内容，也是双方经贸合作的重点。中国和俄罗斯在石油、天然气、煤炭、核电、水电和生物质能等多领域开展合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如此的进展和硕果，这在全球能源双边合作中堪称罕见。 以石油和天然气为例。 在天然气领域，两国能源谈判代表在会晤后签署了《2009年6月24日天然气领域合作谅解备忘录的议定书》。双方指出，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准备实施对华供应天然气的西线和东线项目做了大量工作，包括磋商相应的企业间文件。双方支持上述两个企业关于制定和实施天然气领域全面合作规划的建议。两国政府部门同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开始准备俄对华供应天然气的政府间协议。双方有关企业力争在2011年6月10日前，按照预付款与天然气价格相关联的原则就天然气购销合同达成一致，准备出可以签署的相关文件。

在石油领域，2011年1月1日斯科沃罗季诺——漠河的中俄原油管道成功运营至今，保持了稳定运行态势，截至5月底已输送原油６００多万吨。双方愿继续努力，保障该管道长期、安全和稳定运营。双方共同努力，在政府间妥善解决了管道原油贸易价格方面的争议。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和俄罗斯石油公司在俄罗斯境内注册的合资企业“东方能源”和在中国境内注册的合资企业“东方石化”天津炼油厂建设项目上的合作均进展顺利。双方公司正在研究在俄罗斯大陆架“马加丹一号”区块开采项目合作的前景。此外，中石油和俄罗斯“现代商船公司”在能源海上运输领域的长期合作的协议得到了有效落实。 此外，中俄双方还在煤炭、核电、水电和能效与可再生能源领域等多个能源领域达成了合作协议。

俄罗斯副总理谢钦表示，每次俄中能源谈判代表会晤都是在非常良好和充满信任的气氛中进行，都取得了丰硕成果，此次会晤同样卓有成效。俄中在绝大多数问题上达成了广泛共识。特别是在大型能源合作项目上有新进展。从会晤中可以得出结论：现在俄中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已经发展到相当高的水平，允许我们双方解决任何问题。希望我们的友好合作带来更多的务实成果。

中俄能源合作具有战略性、全面性和长期性，是基于市场原则和政治意愿及相互信任的合作。双方在坚持互利共赢的原则和充分考虑并照顾彼此关切的基础之上拓展和深化能源合作，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从而推动了两国能源合作的全面发展。从长远来看，中俄的能源合作是有利于两国经济社会迅速而有利地发展，也将有利于两国人民生活水平的可持续提升。

存在的问题 尽管中俄两国政治关系处于有史以来最好的阶段，但两国的经济合作一直不温不火，即使是在被两国政府寄予厚望的

尽管俄罗斯政府第一副总理舒瓦洛夫上周表示，俄中两国能源价格纠纷如果提交到两国元首层面，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但对于天然气价格能否达成协议，王海运并不乐观，原因主要是双方认可的价格差距太大：俄主张以每千立方米大约300美元的价格输出天然气，而中国则期望把价格控制在200美元以下。王海运认为，面对日本增长的天然气需求和中东地区动荡造成的不确定因素，俄方轻易不会做出让步。核能受日本福岛核电站的冲击，发展可能要减速，对天然气需求要上升。中东北非动荡局势，给欧洲天然气安全确实带来了新的问题。这样俄罗斯处于更加强势，妥协退让余地更加减少。

而从中方角度来看，目前同意的天然气价格已经不低，再增长也难以接受： 王海运：一方面国内和国际市场没有完全接轨，如果接受俄罗斯价格，国内难以消受。同时同中亚管道相比，价格高出这么多，这也是一个问题。天然气从西线进来，距离我们的消费市场太远，国内管道也需要一大块儿费用，石油公司也是压力巨大。

俄罗斯敢于这样要挟我们，主要是我们垄断造成的。谈不成，我想国家会下决心推动天然气开发，鼓励更多的企业参与天然气投资。

这次会晤可能涉及的另一话题，则是正被媒体高度关注的管道石油价格纠纷。此前，俄罗斯石油管道运输公司宣布，可能会在近期起诉中国石油(10.77,0.05,0.47%)天然气集团公司，理由是中石油对俄方所供石油“付款不足”，俄罗斯石油管道运输公司表示，由于中方违反协议精神，导致其每月损失金额超过2000万美元。王海运分析，这一事件原因是双方对谈判内容达成的协议理解不一：

王海运：俄方坚持到岸价，再加钱。中方坚持当然不用付这个钱。中方的要求有其合理性。双方谈不拢，我想最终会有办法解决，双方差距也不是太大。

尽管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姜瑜表示，两国政府已责成双方企业本着互谅互让、友好协商的精神通过积极协商妥善解决。但这一事件多少给本次会晤增添了尴尬气氛。更有舆论认为，双方尚未达成一致协议的石油纠纷可能会让天然气谈判多了几分变数。

保持我国能源进口稳定增长和赢得安全稳定的能源局势至关重要。他指出，多元化战略可以使中国摆脱对俄罗斯天然气出口的过度依赖。

多元化战略或 加大中国在谈判桌上的筹码 “在美国等国页岩气开发技术越发成熟，俄罗斯天然气价格的居高不下的情况下，在一定意义上，俄罗斯已丧失了一些与其他国家谈判的筹码”，杨成如此说道。 他认为，中俄之间的能源合作是相互依赖的关系，但一方的战略调整则会影响到彼此在谈判桌上所处的地位。中国由于改变了以往能源进口的单一战略，客观的结果会使中国处于中俄天然气谈判的有利地位。

这种天然气进口多元化战略一方面有利于优化我国能源结构，保障我国国家能源安全；另一方面，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国际合作的方式和实际话语权。

杨成判断，“未来相当长时期内，不管是俄罗斯，还是中亚等国仍将秉持能源出口为主的经济外交方略，以此为主要杠杆加强与其他国家的合作，谋求在国际舞台发挥更大的影响力。”而中国作为世界能源大国，是上述国家的必争之地。

目前，我国已经投入使用的天然气进口渠道只有中亚天然气管道和海上LNG，但海上运输受安全、政治等各方面因素的影响比较大，而在建的中缅油气管道还未发挥作用。

如果今后中俄天然气合作还没实质性进展的话，俄罗斯有可能被排除在中国能源供应体系之外。这对俄罗斯来说是一种压力。

俄单方开征管道关税，被认为违反双边协议精神

2009年2月，中石油与俄石油签订了一份能源协议，根据“能源还贷款”协定，自2011年1月1日至2030年12月30日，俄石油通过EPSO（东西伯利亚-太平洋（601099）运输管道）管道每天向中国输送30万桶原油。作为交换，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向俄罗斯提供250亿美元的贷款，其中俄罗斯国家石油公司获得150亿美元，管道输送商俄罗斯石油管道运输公司获得100亿美元。

根据合同，原油定价随行就市，按月修订，具体价格则根据太平洋科济米诺港出口的ESPO管道混合原油的离岸价格而定，中石油则按月向俄石油支付购油款。

合同签订后第一年，中方按时在2009年底前将100亿美元支付给俄罗斯国家石油公司，又在2010年支付了余下的50亿美元。

在经过短期的友好合作后，2009年底，俄罗斯石油管道运输公司出台一项新政策，单方面宣布，为回收EPSO管道高昂的建设成本，将开始对管网征收关税。同时强调“不管通过ESPO管道运输石油的距离长短，都必须交纳这一关税”。 而在双方于2009年2月签订的协议中并没有针对运输关税予以明确的规定，这也就意味着，不论中石油选择通过斯科沃罗季诺到科济米诺线路还是另一条到中国漠河边境的支线都必须支付每吨石油约63.96美元的税款。

“这项规定是俄方单方面制定的，并且是在当初的协议履行之后新增加的，这违反了双边的协议精神。”中石油规划总院相关负责人对本报记者说。

本报记者了解到，中石油当初向俄罗斯石油运输公司提供贷款的条件之一就是不得使用该笔贷款用于EPSO管道的二期项目建设，同时，中方还希望能将输往中国的ESPO管道运力提升一倍至60万桶/日。

针对中方的提议，俄方不能接受，其希望能通过收取高昂的关税为ESPO的管道二期建设筹集更多的资金，试图在太平洋港口寻找更为广阔的市场和议价空间。而这又是中石油不能接受的。

虽然双方的互补妥协呈现胶着态势，但业内人士还是看好中俄能源领域的合作前景。 “对于俄罗斯来说，以石油合作为纽带，加强与中国的经济合作与政治合作，不仅有利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发展，而且有利于推动双方的政治合作与互信。”中投顾问能源行业研究员周修杰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

或影响天然气合作 据外电报道，6月16日到18日召开的圣彼得堡国际经济会议，双方在天然气领域的合作是中俄双方主要议程之一。

然而双方尚未达成一致协议的石油纠纷也让接下来的天然气谈判多了几分变数。 来自PFC能源咨询公司的分析资料显示，眼下的ESPO运输费争端不仅为中俄双边关系增添了紧张气氛，很可能会妨碍双方就天然气定价和供应达成协议。由于双方未能在气价和气源问题上达成一致，中俄天然气谈判从2004年到今天一直走走停停，未能实现实质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