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与政治制度设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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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制度除了对善性
有充分的信任之外，
它最了不起的就是
对人性恶的充分地估计
从源头上讲，
现在我们赞扬希腊的
雅典的民主制。
亚里士多德专门研究过政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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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这里都有一些总结，
比如呢，他说
“把权力赋予人等于引狼入室，
因为欲望具有兽性，
纵然是最优秀者一旦大权在握，
总倾向于被欲望的激情所腐蚀。
故法律是排除了激情的理性，
因而它比个人更加可取。”
所以我们看到它对民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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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性的欲望是有充分的估计。
这是他高明的地方。
一直到了现代以后，有一个名言，
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
绝对的权力义务的绝对腐败。
这是英国的史学家阿克顿学士。
总结出来的。
这一个到现在基本上是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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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制度所坚信的信条。
它最高明的就是告诉别人，
不管你是什么人，
不管你在掌握政权品德如何好。
一旦大权在握以后都可能
被权力腐蚀，
因为权力本身就是提供了
一个欲望扩张的机会。
权力本身就是一个腐蚀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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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不是最优秀的，
中国的权力也会这样。
专制制度是公然容忍恶性存在，
或者说视为君王的特权，
而民主的优点就在于它意识到
人是有两面性的，
因而它培养人的善性，
同时又想到办法去克制恶性。
所以我们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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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顿是个花花公子。
可是他那个一奶还没包成，
结果就给揪出来了。
就是因为它有一种制度设法。
现在我们看到这些官员，
之所以导致欲望泛滥，
到了包多少奶的时候才采取惩罚
因为没有这个制度。
在它刚刚暴露恶性的时候
就执行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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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在西方，
有很多杰出的自然科学家
对社会问题对政治问题都有着
相当深刻的分析。
比如说我们看到爱因斯坦，
他的兴趣所在是天上的星空。
而不是地上的人们的道德率。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科学家，
我们看他对人性对社会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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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相当深刻的思考。
他在他的政治理想当中，
有一个非常明晰的表达。
他说
“我的政治理想是民主主义。
让每一个人都作为个人而受到尊重，
而不让任何人成为崇拜的偶像。
我完全明白一个组织要实现
它的目的就必须有一个人去思考，
去指挥，并且全面担负起责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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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领导的人不应当受到强迫，
他们必须有可能来选择自己的领袖。”
大家注意下面这句话
“在我看来，
强迫的专制制度很快就会腐化堕落，
因为暴力所招引来的
总是一些品德低劣的人，
而且我相信天才的暴君
总是由无赖来继承，
这是一条千古不易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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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怎么理解，
他说强
迫的专制制度
很快就会使人腐化堕落。
专制制度它是权力垄断。
权力垄断就是特权。
享有特权的人可以
随便扩张他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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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会带来腐败。
而在这种随意扩张欲望
不能维持社会正义的情况下
这种制度它一定是不宜的，
它是不讲究社会公平的。
这样的一种制度很难保证
所有的公民都能生活在
一个合理公平的秩序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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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必定是靠暴力来维持。
暴力维持的制度本身，
是最容易被别人给予的。
它是靠从人，暴力靠暴力维持的人，
他是一种从人化的强者。
那我就可以用暴力来镇压，
所以中国历史上有一个说法
叫为人剃头者人亦剃其头。
是《三国演义》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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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正义本身就是建立
在不正义的基础之上，
所以你既然可以用
不正义的手段夺取别人的权威，
我为什么不可以夺取你的。
所以这就是它可以理解。
天才的暴君总是由无赖来继承。
所以暴政是最容易释放人的恶性，
掌权者的手中的权利
最容易被人所给予，
爱因斯坦他是自然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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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够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
是令人非常惊讶的，
也可以说明西方在政治论里
对人性的观察是何等的深刻。
所以在现代的西方近代西方
尽管人民对民主制度有各种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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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少有人站出来说
我们应该抛弃民主制度
实行专制制度，
没有人敢这么做的，
还是认为民主制度是非常好的。
对政治制度的认识使得
西方社会绝对不允许一个人
控制权力。这个非常持久。
有一个事例。
丘吉尔在二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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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英国抗击纳粹德国，
功劳是非常大的
但后来老百姓还是要赶他下台
因为他们有一个逻辑，
就是你掌握权力太久了，
你就会腐败。你是战事统帅，
你未必就是好的和平领袖，
所以要赶他下台。
当时丘吉尔就受到了
敌对的意识形态的嘲笑，
丘吉尔非常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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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没有直接反驳，
他说这就是我们的人民。
什么话，什么意思呀？
人民让我下台，我就下台。
我们的人民就是如此的聪明。
不能让一个人控制权力太久了。
相反的我们看到，
以横权专制为传统的东方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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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认为打天下就要坐天下。
打天下我可以坐天下呀，
因为老子打下天下来了嘛。
打天下就是坐天下这个理由，
是不需要证明的。
有很多这方面的事例可以讲，
有一个事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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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抓住尼克松水门事件不放，
有些东方学家颇不以为然。
说国家安一个窃听器算什么呀？
完全可以这么做。
所以这里就发现东西方思维的差异。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
现代国学大盛，传统文化大盛
，
讲的这个儒家思想。
这一部分我要谈一下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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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政治伦理的问题。
在我的观察当中，儒家政治伦理
它对权力本质的认识是
具有有阻碍作用的
儒家传统是以德治为特征的。
它的特征就是德治，
所以他讲有德者宜高位，
榜样就是他们所推崇的尧舜
尧舜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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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统治者应该像尧舜一样。
在古希腊的传统当中，
跟儒家差不多也有类似的想法
我们知道柏拉图，
苏格拉底的学生
他有一个理想，
其中写过一个《理想国》
现在英文翻译成就是Republic
就是共和国
理想国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什么样人来统治国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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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个设想就是国家最好由
这些哲学家去统治。
为什么由哲学家统治呢，
哲学家理性高度发达。
这些高度发达的哲学家，
明辨是非，能够趋善避恶，
他懂得怎么管理国家。
理性是统治国家最好的一个保障，
中国孔子这套是德性，
德性好的人可以管理好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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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差不多。
但是我们需要分析一下，
就是儒家的德善天子和
柏拉图的哲人王的政治理想。
它本身存在一个根本的缺陷，
这个根本的缺陷就是
人类无论具有理性，
无论他的德性得到
如何的发展，
他的本质上都是有兽性的。
就是孟子所说的
异于禽兽几希的特点。
他有个自然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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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欲望的存在，
那么自然本性它表现为
与禽兽无异的这个欲望。
欲望的存在就构成了
德性跟理性的一个对立。
所以呢我们说这些当官的，
他并不是没有德性也没有理性，
而是说他的欲望压到了
他的德性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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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为就表现为欲望泛滥。
他的权力他的欲望为什么泛滥呢？
就是权力本身为他
提供了释放的空间。
实际上我们听课的诸位，
大家想一想我们有没有欲望呀？
都有的，欲望都是存在的。
可是作为一个老百姓，
你的欲望是被限制
在非常小的空间之内，
你没法释放。
可是你一旦掌握政权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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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你的欲望就可以得到释放，
这就是我们说的权力
为什么带来腐败，
所以权力的膨胀欲望的膨胀
跟权力的增长是成正比的。
尽管儒家设立了那么好的理想，
其实儒家的这一套东西
在中国是没有实现的，它实现不了。
我们看一下朱熹，
宋代的朱熹。
这是程朱理学的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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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曾经慨叹说什么呢？
说孔子，
“千五百年之间，
虽或不无小康，
而尧舜三王周公孔子所传之道，
未尝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间也。”
这个话很明显，
就是孔子周公这一套东西
一天都没有实现过，
可以说对孔子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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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大的讽刺为什么它没有实现，
并不是
说孔孟设想的这套东西不好，
而是说它缺乏实现的基础。
孔子在这个理想当中，
儒家常说“吾为万事开太平，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这个万事开太平”
这是读书人的最高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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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号召要治君责民，
上可以对得上天、君主，
下对得起黎民。
儒家这一套思想是不缺乏理想的。
但是它有一个重要前提，
要实现这套东西实际上
有德性跟理性来堵挡欲望。
换言之掌握政权者要靠
理性和德性来控制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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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东西恰恰是不能做到的。
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
就是孔子本人也是有理想的，
他也希望能够靠他理想来治国
当过司寇，
据说三个月把鲁国治理得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但是我怀疑他能做的这么好，
我们姑且信以为真，
就是他确实有治国的本领
大家知道鲁国是跟齐国是挨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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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就不愿意鲁国强大，
说孔子要按这个发展下去的话，
这个鲁国不得了。争霸，
遭受打击的肯定就是我们。
所以那么要削弱它。
于是齐君就选了几十匹文马，
就是好马 还有十几个美女
就送于鲁君。
鲁君一看美女一看文马，
马上就非常高兴，甘于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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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朝政了。这个时候孔子一看，
我这套政策推不下去了。
所以干脆，干脆走。
孔子最后落得一个灰头土脸，
离开了政坛。
这个事情反映了什么？
他设想的这套理想
有一个重要前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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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他必须要遵守你这套东西，
而遵守的前提他要用，
理性和德性来克制欲望，
而这个恰恰是他做不到的。
还有一个就是孟子的事例，
孟子在书中说这个纣，
就是武王伐纣的事。
齐宣王就问他说
“臣弑其君，可乎？”
孟子说：“贼仁者谓之‘贼’，
贼义者谓之‘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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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贼之人谓之‘一夫’。
闻诛一夫纣矣，
未闻弑君也。”
大家读到这个话是经常的，
我不知道大家读
这一段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我在这个话当中能读出两个推论。
一个推论就是君是不可以变坏的。
一变坏了就不是君。
他说残仁者谓之‘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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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
这个残贼曾经是残贼之人，
那你就不是君主了，
第二个呢就是，一夫变坏的君主，
一夫是可以杀的，君主是不可以杀的。
这个话里面就可以得出
两种结论来，
所以他没有做这个设想，
假如这个君主变坏还是君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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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怎么来处理，
没有这个设想。
孔子也没有。
他的设想就是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看到礼崩乐坏的时候，
他就说我们应该恢复三德
一味的复古，
可是这个是道德说教，
对君主没有什么作用。
所以
我们也就看到
朱熹哀叹说千百五十年，
文武周孔之道没有德性于一，
天地于一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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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儒家的理想最终落空的结局。
但是我们还看到这个，
实际上儒家当中有一些设想，
就是君主应该怎么做，
《孟子》里面有有一段
非常著名的论述，
这个论述当中实际上
我们看到有一个契约关系的萌芽，
就是
“君之视臣如手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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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臣视君如腹心；
君之视臣如犬马，
则臣视君如国人；
君之视臣如土芥，
则臣视君如寇讎。”
这里面就是一个对应关系，
就是君应该怎么样对待臣
这臣才会怎么样对待你
所以从这里面我们又可以推出，
君主一旦破坏了这个关系的话，
臣也可以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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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后来的发展当中，
有人就根据这些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是肯定
不受君主欢迎的了。
我们知道在明代的时候
就因为朱元璋看到这话，
就勃然大怒就把孟子的牌位
逐出了文庙，
肯定是不受欢迎对吧。
它为什么不受欢迎，
就是因为它又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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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君主不是绝对权力，
有一个契约关系互相依存的关系。
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就是他推出一个，
臣可以反抗君主的一个命题。
所以后来就有一个说法
叫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这是后人发明出来的一个想法。
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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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好像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本身它有很多问题。
我们首先看，
一开始我们说他不是天生的暴君，
君主向暴君的转换有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往往是非常的。
他在决策过程中犯的很多错误，
我们没法马上阻止他。
所以暴政往往是延续非短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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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过程本身
给老百姓造成的损失，
老百姓是没有办法阻挡的。
所以君主向暴君转换的过程，
也就是老百姓遭受痛苦的过程。
这个过程是存在的。
另外一个说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暴君一旦形成，我们要诛他的时候
实际上是问题很多的。
可是他还是国家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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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着全国的武力，具体的，
人民是个概念，是一个整体。
可是落实到人的时候
都是每一个个体的人。
我们一个体的人怎么去反抗
掌握着国家武力的暴君。
所以我们看到中国历史上
发生的农民战争也好，
其他的暴动也好。
都是在暴君搞大的工程的时候，
把这个人聚合在一起了。
提供了这么一个机缘，
才使得人民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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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是第二个方面。
第三个方面就是暴君人人而诛之。
这个命题本身
它意味着是武力更迭。
武力的更迭给这个国家造成的
财力和物力的破坏是非常大的。
所以我们看到每一次农民战争，
它所造成的都是大量人口死
亡。
财产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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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都是这么一种结局
前些年有一个命题就是
农民战争是推动历史的真正动力。
那按照这个命题的话，
那么我们说中国农民战争
发展的规模，次数之多。
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比的。
按照这个说法的话，
中国早已是世界上最发达，
最先进的国家。
所以我说这个命题是假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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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研究史学的人
都知道这是假命题。
所以我们看到，
儒家的圣人的理想有两个寄托点。
他没有制度上的寄托点，
但是不能说他没有寄托点。
他的理想寄托在两个方面，
一个方面就是君主内在的修养。
就所谓的德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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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德治就是我们说的
“正心、诚意、修身、
齐家、治国、平天下。”
就所谓的内圣，要建内功。
曾国藩为什么被称圣人呢？
周公为什么被称为圣人。
就是无论周公也好，
曾国藩他们都有当皇帝的机会，
可他们是以大视小，
所以说他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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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统治者本身的。
另外一个就是，
还有就是对士大夫给予了很多的
很大的异乎寻常的希望。
就所谓的文死谏，
希望它们来矫正君主的错误，
所以我们读《汉书》（《后汉书》）
的时候，
大家都看到《党锢列传》里面
有一段话赞美士子的浩然正气。
幽深牢、破室族而不顾，
至于子伏其死而母观其义，壮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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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激素行以耻威权，
立廉尚以振权贵，
使天下之士奋迅感慨，
波荡而从之。”
文字非常美，
“幽深牢、破室族而不顾，
至于子伏其死而母观其义，
壮矣哉！”
什么意思呀？
就是读书人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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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的德性来蔑视这些权威，
以自己廉尚的德性
来对抗这些权贵，
为天下人树立榜样。
即使做了大牢，
族室被灭了，仍然不顾。
一直发展到什么呢？
儿子为了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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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赴死的时候，
他母亲还要观其义
为之感到自豪，说壮矣哉。
多么雄壮呀。
所以读到这个文字的时候
都感到确实是让人觉得
有荡气回肠的一种感觉。
但是从另一方面讲，
中国历史上之所以
对士大夫给予了这么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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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说明我们士大夫
确实是有他的传统。
这个传统是有他的这个
特权地位构成的。
我们知道中国的国民
有四大部分组成。
所谓的士农工商，
士是摆在这个最高的位置上。
所以说有的人说士，
说皇帝是由士大夫供之天下，
从汉以后就有这种说法，
士大夫他是享有特权的。
所以很多人给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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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基于他的特权，位置。
但是我们说从另一方面讲，
整个国民对士大夫给予
这么高的希望，
而士大夫也以位卑未敢忘忧国
有种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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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君
主方面对士大夫又特别的敏感。
这些事说明了什么？
实际上说明了我们没有很好的
制度设计，所以只能靠这些东西
来纠正政治上的弊端，
但是问题是当士大夫的言论，
跟君王意志发生冲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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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被君王认为已经越线的时候，
遭受毁灭可以说无一例外的
都是士大夫。所以我们看到历史上
一个个的这种悲壮的事件，
一次次的文字狱，一次次的焚书坑儒，
虽然我们看到它非常悲壮，
但是说明了我们是没有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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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保证的。所以实际上我们在鼓励
知识分子去这么做的时候，
我觉得是一种很悲观的看法，
鼓励大家以卵击石
所以我们看到明代的时候
方孝孺被灭十族，因为朱棣篡权，
其实朱棣篡权又关你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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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朱家的事，
只要他对老百姓好就行了。
可是他就说写下来，
说你就不怕我灭你九族吗？
他说你灭我十族我都不怕。
结果把他的学生给搭进去了。
当士大夫全军覆没
或者集体失语的时候，
我们说制度本质上
就是集权专制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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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已经达到了极端的时候。
这个时候不管这个政权
怎么样吹捧自己，
把自己这个政权说得天花乱坠，
都不能改变它是独裁和暴力。
所以我们说近代社会的
一大发展趋势就是要建立一个制度，
这个制度就是民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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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建立民主制度
必须要全民族有一个信念，
这个信念就是欲望的存在
是人性恶的一个本因。
而权力是促成欲望无限释放的
最关键的一个媒介。
所以权力意味着腐败；
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腐败；
权力必须以权力加以来制衡
29：53
所以这是我们现在建立
公民社会的一个基本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