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主义建筑的符号学分析

5

10/2010

HUAZHONG ARCHITECTURE 华中建筑

解构主义建筑的符号学分析李 静黄春华Li Jing

Huang Chunhua

中图分类号 TU-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739X（2010）10-0005-02

摘 要 解构主义建筑符号语言具有重视内在结构因素和总体性考虑的高度化特点。该文通过分析解构主义建筑的由来及自身的形式特征帮助人们了解其历史背景，进而系统地讲述解构主义建筑与符号学的关系、解构主义建筑符号的形式语言及设计方法，最后得出，解构主义建筑并不是随意表现建筑符号的所指，而是建筑设计师以独到的思维方式对人类生存的环境空间做出的新解释，有其进步意义。关键词 解构主义　建筑符号　形式　语言　符号学

Abstract Deconstructivism sign language with the emphasis on internal structural factors and the overall advancement of features to consider. By analyzing the origin of deconstruction and its own building in the form of features to help people understand its historical background, and then systematically about the deconstruction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rchitecture and semiotics, deconstruction architecture in the form of symbolic language and design methodology, came to the conclusion, Deconstructivism the performance of the construction is not arbitrary within the meaning of symbols, but an architect with a unique way of thinking of the environmental space of human existence and make a new interpretation has its progressive signifi cance.Key Words Deconstruction，Architectural symbols，Form，Language，Semiotic

当代西方建筑呈现出一股喧哗与躁动的情绪，各种所谓的设计风格频频出现。至20世纪末，建筑表现出一种浓重的怀旧情绪，其中解构主义被认为是影响美国设计领域的四大设计思潮之一[1]。于是解构主义建筑向传统的现代主义建

筑理念发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颠覆性的挑战，并显示出独特的魅力。究竟何谓解构主义建筑符号？难道仅仅是被人们认为的反常规的怪诞造型吗？想必只有从当代西方建筑设计的大背景中才能找到满意的答案。

1 解构主义建筑的由来要分析解构主义建筑的符号学原理，首先我们应了解解构主义建筑产生的历史背景。从字面上理解，解构是指对于现代主义的设计原则与标准的否定和批判，企图揭示图像、解构方法的多层面意义。而相应出现的解构主义则是在现代主义面临危机，后现代主义被某些设计家们所厌恶，最终无法控制设计三四十年之久的现代主义的背景下，作为后现代时期的探索形式之一而产生的。它原本是20世纪60年代起源于法国的一个哲学思潮，最初对哲学和文学批评领域产生影响。70年代后，西方后现代主义中的先锋派建筑师开始将解构主义理论用于建筑设计领域，采取利用历史装饰动机进行折衷主义的设计风格，同时对经典现代主义进行全方位的批判，企图通过其它方式来发展现代主义。直到20世纪80年代，解构主义正式成为一种建筑设计的风格[2]。因此所有被称为解构主义的建筑均

表现为对现代主义设计中理性的反叛和怀疑，用“解构的”方式拆解“形而上”的逻辑来破坏传统建筑和现代主义建筑的整一性、逻辑性和功能性。其中典型的代表人物有弗兰克•盖里、伯纳德•屈米、彼得•埃森曼、扎哈•哈迪德、丹尼尔•李伯斯金等。

2 解构主义建筑的符号学解构主义建筑师们力图创造的有意味的建筑形式语言，是对传统的现代设计建筑观念进行消解、淡化的一个过程，他们均强调建筑零部件关系的表达，表现出丰富的形式感。虽然解构后的建筑形成的是一个破碎的空间形式，是对传统现代主义建筑形式的破坏和重构，但这些都是自主生成的、没有预言的建筑语言，是一种解构了以后的结构。

2.1 解构主义建筑与符号学的关系符号是一事物表示另一事物的信息传递中介，具有能指和所指（即事物的本意和引申意）两重性载体[3]。现代主义符号学的研究始于20世

纪初，发展于20世纪60年代以后。解构主义是从以现代主义为代表的结构主义中演化而来的，它的建筑形式实质是对结构主义的分解和破坏，结构主义基础是索绪尔的“语言符号是任意的”这一任意性原则[4]。可见，解构主义和现代主义

均与符号学有着密切的联系，并且还有着自身的符号特点。其中现代结构主义符号强调的是一种理性的设计，具有正统的原则和标准，个体的建筑构件为总体建筑结构服务；解构主义则相反，认为个体建筑构件本身就很重要，对单独个体的研究比对整体建筑结构的研究更为重要，它最大的特点是反理性、反权威、反二元对抗。虽然解构主义建筑一再的强调设计符号形式的散乱、残缺、失重，有意的破坏形式规律及建筑元素的轮廓，但是它又离不开理性的束缚，建筑表现出一种有序的混乱。可以说，理性与反理性的作品具有相互影响的因果关系。

2.2 解构主义建筑符号的形式语言解构主义建筑是一种异构的形式符号，是对传统的现代主义建筑形象的破坏和分解。如果把1988年纽约的大都会现代美术馆举办的解构主义建筑7人展览中的解构主义建筑作品集合在一起分析，可以看到他们具有一些共同的语言符号，主要表现出以下三种形式特征：（1）破碎表现在建筑造型和建筑结构上的散乱和残缺。解构主义建筑超乎于建筑设计中的一切秩序，建筑整体形式疏松零散，边缘处理变化多端，形式、色彩、比例等的处理自由，尽量避开完整的建筑造型，在建筑结构上故意采取破碎、残损的形状，没有任何规律的建筑形式让人愕然，又耐人寻味。如盖里的维特拉家具厂总部办公楼的设计（图1）。（2）新奇解构主义建筑师运用超现实主义和非逻辑的建筑处理手法，在建筑设计中大量表现媒介和设计方法的不断创新。如将符合等角和透视投影关系的空间逐步地衍变成扭曲的空间；利用轴线的分解和多次透视的手法表现空间爆炸的过程和扭

先锋论坛Comments Forum

Deconstruction Semiotic Analysis of Architecture·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编号：CX2010B399）·6华中建筑

HUAZHONG ARCHITECTURE

10/2010

曲融合的空间形态等[5]。这些设计手法的创新，勾起人们无限的遐想。如扎哈•哈迪德设计的当代艺术博物馆（图2）。（3）动势建筑师常追求一种标新立异的感觉，在建筑式样的选择上极力超越常理、常规和常情。解构主义建筑的设计元素和结构单体的连接常常没有过度，表现的很突然。建筑大量采用颠倒、弯曲、波浪形等富有动态的体形，建筑所表现出来的失衡、失重，给人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如屈米的拉维莱特公园。综上，解构主义建筑企图模仿“反理性”存在的状态，最后还是因为被解构的形与形之间具有高度的协调性，从而比现代主义建筑的公式化更具符号性、识别性和人情味。2.3 解构主义建筑符号的设计方法在对解构主义建筑符号的形成方法进行分析之前，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建筑符号学与解构主义之间的关系。众所周知，建筑具有功能和思想的双重性，从建筑可以表意的功能来看，它可以被当作一个符号，符号可以区分为能指和所指。在符号学里面建筑的“形式”被称为“能指”，建筑所表达的“意义”为“所指”。其中现代主义建筑的核心是功能，但不能表意；后现代主义建筑的核心是表意，但仅表示历史的意义；建筑符号学的核心为前面两者的综合，是探索建筑“形式”和“意义”联系的规律性、结构和法则等，但其中的形式和意义是不平等，即意义优先于形式，形式是意义的载体。解构主义就是研究建筑的形式和意义的关系，这些在解构主义看来是一种形而上的观念，是解构主义消解的对象。基于以上论述，主要从以下三方面来分析解构主义建筑符号的设计方法：（1）对建筑基本构件进行解构设计师采取明显易识别的设计规律来组织建筑形体，具体有对建筑基本构件的软化和不规则化两种设计方法。对基本构件的软化方法是为追求新的视觉享受，这是解构主义建筑设计最温和的设计方法。如上海久百城市广场（图1~3）。该建筑设计的初衷是用来表达人流的动向，沿着南京路把外滩和安静区相连。层层跌落的墙体由一些具有复杂韵律的渐变式的柔和曲线所构成。可见解构主义建筑师是在刻意软化建筑结构边缘，从而达到建筑符号所要表达的隐喻作用；相比之下，对建筑基本构件的不规则化要比构件的软化强烈的多。其建筑常采取扭转、倾斜等不规则的形式，但仍有比较明显的形式美规律。如古根海姆艺术博物馆（图4）。虽然建筑在表面上像是随意堆积而成的一个组团，但是从地面上正常的视觉来看，不管从哪个角度，建筑都呈现出一种中间高两边低的均衡构图。（2）对建筑构件规律进行解构表现为设计师对建筑形式美规律进行破坏，采取控制建筑制高点的方法变异建筑规律，是观赏者产生一种视觉的紧张感。这种方法需要更多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因为在解构的过程中建筑师在设计时多没有常规的经验可借用，最终的效果也无法预测。一般来说，规律的变化主要是对传统形式美规律的一种反叛，运用反常规的设计手法组织新的建筑秩序，因此，此种设计方式最忌讳建筑结构的松散和零碎。如埃森曼设计的哥伦布市会议中心（图5）。整个建筑由很多相互依赖又独立的规则方形体快结构组成，并运用不规则的层叠手法将建筑基本构件进行斜交和错位，表现出精心处理的分离感和破碎感，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受。（3）对建筑综合性的解构此种方法是建筑基本构件和建筑构件规律解构的综合。建筑设计师通常采用组团或构件间相呼应的设计手法对建筑基本构件及其规律进行重新组合，使之达到“多样性的统一”。一般来说，综合解构一般会着意偏向于前两种解构中的一种，只有这样才能控制好整个建筑的形式。但一般的建筑师不会轻易的运用此方法。因为，它需要设计师拥有丰富的设计经验和非同寻常的形式驾御能力。这样的作品也不多，至今只有盖里、埃森曼等少数建筑师在探索这种设计方法。如盖里设计的路易斯住宅（图6）。该建筑在设计手法上采取了方形变形体和曲面变形体两种建筑元素，体现出柔中带刚的特性，呈现出多元化的局面。其中盖里采取了组团的方式把形体相差很大的体块组合到一起，以化解形式的松散性。可见，解构主义建筑是以建筑基本构件为主要对象，并根据设计的需要，对建筑设计符号进行有意义的分解，然后将分解出来的语汇、纹样、结构等放入设计储备之中，有待设计的重构。[2]可以说解构主义是建筑设计符号创新的极有力的艺术手法，它经历了一个打破、重组、整合的逻辑循环过程，是建立在考虑事件过程、人文和整体性的价值取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