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李堞的实学教育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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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化笔记42,气学的思想脉络之末:颜李学派

中华文化笔记42,气学的思想脉络之末:颜李学派

中华文化笔记42,气学的思想脉络之末:颜李学派2020-04-13 21:09·随口一说五、气学尾声:颜李学派王夫之之后,清初出现了颜李学派,以颜元、李塨、王源为代表。

颜李学派强调“以用为体,以用为学”的实践精神,和泰州学派发扬了王阳明的心学一样,颜李学派发挥了气学讲究实用的精神,为气学之脊梁。

颜元计划中的漳南书院文理兼备,文武兼修,颇有新式大学的意味颜元之学以“实文、实行、实体、实用”为特点,他曾对书院教育进行大胆改革,设立教授礼乐书数、天文地理的“文事”科,教授水陆兵法、射御技击的“武备”科,教授十三经、历史诗文的“经史”科,教授水火工程数学等的“艺能”科,强调学习的实用实效以及人的全面发展。

他说“凡为吾徒者,当先学礼乐射御书数及兵农钱谷水火工虞,予虽未能,愿共学焉”,颇有新式学校的味道,为五千年之第一次。

颜元认为,圣人之道要在实践中“贯通”颜元认为,真正的圣人绝不可能像宋儒一般,只是书生,而是礼乐兵民但凡有利于苍生必有所知。

为此他提出要向尧舜周孔学真道统,不能静坐读书,而是要学圣人们掌握的六府三事,三物四教。

六府是指“水火金木土谷也,六者乃财用之所自出,故曰府”;三事是指“正德(道德)、利用(经济)、厚生(民生)也,三者乃人事之所当为,故曰事”;总之,“六府三事,所以养民之政也”。

三物是周公提出的,指六德(智仁圣义忠和)、六行(孝友睦姻任恤)、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四教是孔子提出的,指文、行、忠、信。

他认为只有实用之学才是圣学,只有实践之人才是圣人,历史发展到两千年后,终于回到了教育的本质了。

对于治国方面,颜元曾称:“如天不废予,将以七字富天下:垦荒、均田、兴水利;以六字强天下:人皆兵、官皆将;以九字安天下:举人才、正大经、兴礼乐。

”其施政纲领涉及军事政治经济教育,可谓全面而系统,可见其讲究实用之学问。

李塨继续发扬颜元的复古精神,其学问之广博远远超出传统儒家涉猎,颇有文艺复兴的精神颜元生前交游不广,其学主要由其门人李塨发扬光大。

李贽反对专制,追求平等、张扬个性的政治思想

李贽反对专制,追求平等、张扬个性的政治思想

李贽反对专制,追求平等、张扬个性的政治思想不管是在中晚明心学派思想家群体中,依然在泰州学派平民儒者中,李贽都因其提出反对专制、追求平等和张扬个性得政治思想而显得具有专门重要得意义.李贽(1527-----1602年),字卓吾、笃吾,号温陵居士,又号宏甫,泉州晋江(今福建泉州)人.商贾出身,四世祖曾与色目人联姻,父、祖俱奉伊斯兰教.李贽少时通习《五经》,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考中举人,历任县教谕、南京国子博士等职.四十五年(1506年)赴京师任礼部司务,位微俸薄,但安之若素,一心访学求道.是年始习阳明心学,潜心道妙.后师事王艮之子王襞,得泰州学派真传.万历五年(1577年)调任云南姚安知府,寻因厌恶仕宦生活而携家赴湖北黄安耿定理家,教授其子弟.万历十二年(1584年)定理卒后,将家眷送归泉州,只身一人居麻城龙潭湖上芝佛院,用心治学近二十年.晚年落发明志,甘以“异端”自居.李贽具有鲜亮叛逆精神得思想难以为正宗儒者和当政者见容,他得著作被统治者列为禁书.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其著作《藏书》刊行,益遭当权者忌恨.给事中张咨询达参劾李贽,神宗诏令“严拿治罪”;三十年(1602年)春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罪名被捕,三月十五日以剃刀自刭,卒狱中.wM李贽著作甚丰,要紧有《藏书》六十八卷、《续藏书》二十七卷、《焚书》六卷、《续焚书》五卷以及《史纲评要》、《四书评》、《李氏文集》等.自孟子以来得儒家学者高扬“民本”论旨,并以之批判、抗衡现实得专制王权.但其从来无意于否定王权专制制度,故而不仅从来没有提出过治权在民得政治理念,反而在抨击暴君暴政得基础上设计以治权在君为一般法则得、理想化得“圣王之道”,而“民惟邦本”及重民爱民等则只是是体现了这种“圣王之道”而已.因此,“苟无民,何以有君”(1)成为统治阶级得共同认识,历代王朝均将儒家“民本”论奉为统治思想,许多帝王发诏旨、著文章阐发“民本”思想并在一定程度上付诸实践,就连荒淫无道得暴君隋炀帝也大讲“民惟邦本”、“富民足君”.至于儒家学者则在倡言其“民本”论得同时,更力论“尊君”得必要性.如此得思想显然与王权专制主义相融无间.在如此一种政治文化框架之下,君主有着绝对专制权威,而百姓则永久是君主得仆妾,毫无自由、平等可言.李贽对此似有所洞悉.他指出:夫天下之人不得所也久矣.因此不得其所者,贪暴者扰之而仁者害之也.仁者以天下之失所也而忧之,而汲汲焉欲贻之以得所之域,因此有德礼以格其心、有政刑以絷其四体,而人始大失所矣.(2)一方面,贪暴得统治者扰乱人民得生活,使人们不能进展自己得个性;另一方面,奉行儒学得“仁者”以“德治”、“礼治”之名,或用道德礼教来束缚人们得思想,或用政治法律威权来禁止人们得行动自由,同样使人们得个性无法进展.在“贪暴者”扰民得时代,人民当然不得其所,而在口口声声要使人民各安其分、“汲汲焉欲贻之以得所之域”得“仁者”统治下,人民照样“大失”其所.“贪暴者”与“仁者”互为表里,构成以王权支配社会为本质特征得阴阳组合结构,使人不成其为人.人们易于看清“贪暴者”得凶残,却不易识破“仁者”以“德礼”害民得实质.因此,李贽特撰《论政篇》,指出“君子之治,本诸身者也……本诸身者,必取于己”,但“君子”不明白得人与人是不一样得,不能把自己得喜好憎恶强加于人,因此,“有诸己者而望人之同有,无诸己者而望人之同样”,“君子”从一己好恶动身,对天下之民“欲为一切有无之法以整齐之”,遂“有条教之禁,有刑法之施”.即然德刑之治皆由“君子”个人愿望和利益而制,故其只是一家之礼法而非天下之礼法,并不能代表人民得利益和愿望.所有“条教之禁”、“刑法之施”、“旌不淑慝之令”都只是是为巩固专制统治、防范民众背离“王道”而设,不仅不能造成和谐社会,而且还会使“民日以多事”、“导之使争”,故其危害在某种意义更甚于“贪暴者”得扰民之政.因为人民对“贪暴者”得统治能够起而抵抗,“仁者”得德礼之治却将人民禁锢在礼教名下,动弹不得,日趋麻术、盲从.李贽对专制制度得批判,无疑是非常深刻得.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从此成为专制王朝得统治思想,儒者亦因之而登入庙堂,以其学入仕.但李贽却在政治思想上提出一个重要论题,确实是“儒者不能够治天下国家”.他指出儒家、尤其是宋明理学家空谈道德,使士无实学,其结果使得在国家民族处于存亡危险得紧要关头无人可用.他讲:“嗟呼!平居无事,惟解打恭作揖,终日匡坐,同于泥塑,以为杂念不起,便是真实大圣人大贤人矣.其稍学奸诈者又挣入良知讲席,以阴博高官,一旦有警,则面面相觑,绝无人色,甚主互相推诿,以为能明哲.盖因国家专用此等辈,故临时无人可用.”(3)他揭示“儒臣虽名为学而实不知学,往往学步失故,践迹而不能造其域……事实上不能够治天下国家”(4),认为儒臣得全然缺点在于其总是“学步”,总是“践迹”,只知什么“周公之礼乐”以及“井田、封建、肉刑”之类得陈言腐词,一味“依仿陈言、规迹往事,不敢出半步”,(5)而不明白得“为道屡迁,变易匪常,不能够一定轨”(6),不明白“治贵适时,学必经世”(7),故其总是“持一己之绳墨,持前王之规矩,以方枘欲入圆凿”(8),“欲以周公之礼乐治当时之天下,以井田、封建、肉刑为后世之必当复,亦步亦趋,舍孔子无足法者”(9),这如何能治国理政呢?他又提出儒者受名教之累,欲“选择其名实俱利而兼得之”,故难成大事,不足以当政治国(10);并讲儒者重文轻武,导致“千万世之儒皆为妇人”,“不能够治天下国家”,谓:“自儒者以文学名为‘儒’,故用武者遂以不文名为‘武’,而文、î从此分.夫圣王之王也,居为后先疏附,出为奔跑御侮,曷有二也?惟夫子自以尝学俎豆、不闻军旅辞卫灵,遂为邯郸之妇所证据,千万世之儒皆为妇人矣,可不悲乎?使曾子、有若在,必知夫子此语,即速贫速朽之语,非定论也.呜呼!托名为儒,求治而反以乱,而使世之真才实学、大贤上圣皆终身空室蓬户已也,则儒者之不能够治天下国家,信矣.”(11)在中国思想史上,李贽以倡“童心”讲而闻名.他认为:“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童心者,真心也.……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童心”乃人一辈子之初纯真无暇本质得体现,亦称真心.人有真心,是为真人.但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多,人们“有闻见从耳目而入”、“有道理从闻见而入”,渐知美丑之名,产生扬美掩丑之钦,遂使“童心”受到蒙蔽,“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童心既障,因此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可见,“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决却纯真无暇本质得人们必定导致人格虚伪,“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言辞可恶、行为可卑、面目可憎.(12)李贽强调,既然凡是从“童心”自出者均为真实无假,那末,一切“闻见”“道理”即均应放在“童心”天平上重新衡量,以推断真伪,决定其价值.他基于如此得得认识对传统儒学得政治价值系统进行了史无前例得尖锐批判.第一,李贽对孔子得圣人形象提出异议.他讲,人皆以孔子为“大圣”而以申、韩为“异端”,但实际上,“人人非真知大圣与异端也”,只只是是闻于“父师”、父师闻于“儒先”而已,至于“儒先亦非真知大圣与异端也,以孔子有是言也”.而人们之因此尊奉孔子,则又是由于千百年来人云亦云:“儒先臆度而言之,父师沿袭而诵之,小子朦聋而听之,万口一词,不可破也;千篇一律,不自知也.”这绝非“从童心自出者”.(13)李贽指出,就孔子本人而论,他从未自居为圣,亦未曾教人学己,“使孔子而教人以学孔子,何以颜渊咨询仁,而曰‘为仁由己’而不由人也欤哉?何以曰‘古之学者为己’、又曰‘君子求诸己’也欤哉?”由此可知,“孔子自无学术以授门人”.(14)那么,后人奉孔子为万世师表实属盲目崇拜,如同“矮子观场,随人讲妍,和声而已”(15).他认为,孔子得圣人形象是人为造成得,属于“闻见道理”之类而绝非出于“童心”,故应将其由“圣”还“凡”,恢复其作为一般人得本来面目.道学家每言“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亦有人尝讥讽道:“怪得羲皇以上圣人尽日燃纸烛而行也!”李贽闻这讽言赞曰:“斯言也,简而当,约而有余,能够破疑咨询而昭中天矣.……盖虽同出于一时调笑之语,然其至者,百世不能易!”(16)自汉以落,孔子作为儒家文化和王权社会统治思想得像征,成为专制统治者推行思想文化专制得工具.李贽力求还历史本来面目,反复强调“孔子未尝教人之学孔子也”.他讲:夫惟孔子未尝以孔子教人学,故其得志也,必不以身为教于天下,是故圣人在上,万物得所,有由然也.(17)事实上,李贽关于身为学者得孔子是十分敬佩得,称颂其“为出类拔萃之人,为首出庶物之人,为鲁国之儒一人、天下之儒一人、万世之儒一人也”(18).他所抨击者,并非历史上得孔子,而是政治偶像化和统治工具化了得孔子.他批判和否定得是凝聚于孔子形像上得、使人不得其所得“思想大一统”政治价值,他向往得“圣人在上,万物得所”则体现了他对自由思维得向往.第二,李贽对儒家结典得神圣性提出质疑.他讲,被儒家奉为经典得《六经》、《论语》、《孟子》等大多不是圣人之言,“非其史官过多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再不然,确实是“其迂阔门徒、懵明白弟子经历师讲,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者不知就里,“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而尊为经典.其中或有圣人之论,也是有为而发,“只是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明白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如此得圣人之言如同“药医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19)然而,道学先生们崇奉经典若神明,“咸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儒学经典得神圣化是对是非价值推断标准得垄断,这所以为李贽所不能同意.他诘咨询道:前三代,吾不管矣.后三代,汉、唐、宋是也,中间千百余年而独无是非者,岂其人无是非哉?这正是因为“千百余年”得人们“咸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故未尝有是非耳”.(20)李贽认为,是与非得价值标准具有时代性,“如岁时然,昼夜更迭,不相一也.昨日是而今日非矣,今日非而后日又是矣”.孔子之是非只是他生活得那个时代得是非判定,“虽使孔夫子复生于今,又不知作何是非也,而可遽以定本行罚赏哉”(21)!李贽还认为,是非判定得标准具有个性,“人之是非,初无定质;人之是非人也,亦无定论”.既然是非无定,人们得认识就会形成差异,“是此非彼”,并行并育而不相害.他讲:“夫天生一人,自有一人之用,不待取给于孔子而后足也.若必待取足于孔子,则千古往常无孔子,终不得为人乎?”(22)他认为是非判定得多样化是合理得,凡生而为人者就应当形成自己得是非认识,否则就不成其为人了.他本人躯体力行,在是非推断上充满自主与自信.他在《藏书·世纪列传总目前论》中写道:今日之是非,谓予李卓吾一人之是非,可也;谓为千万世大贤大人之公是非,亦可也;谓予颠倒千万世之是非,而复非是予之所非是焉,亦可也.则予之是非,信乎其可矣.李贽生活得时代,理学统治着思想领域,士人们手捧《六经》、口诵《论》《孟》,在仕途上钻营,哪里会想到什么是非推断得自主性!唯有卓吾李子以过人得胆识放言“予李卓吾一人之是非”,呼喊出那个时代得最强音.儒家经典汇聚着君主政治得道德及政治价值体系,是历代统治者颁定政策治理天下得理论依据,也是认识标准之所在.李贽质疑儒家经典得神圣性,进而强调是非价值判定得时代性和自主性,充分体现了他渴望摆脱传统思想束缚、挣脱思想专制枷锁得自由思维倾向.第三,李贽猛烈抨击“道统”讲,尽力主张学术平等.自唐韩愈提出“道统”观,至宋、明时代,其讲愈盛.道学诸儒以倡“道统”而标榜其学术正统性,“道统”实已成为统治者打击异端、推行文化专制以及道学家相互攻讦、排斥异己得工具.李贽反对“道统”讲,认为并不存在什么圣圣相传得序列.他斥责理学家们津津乐道得孟子而后大道中绝“真大谬也”,讲:“自秦而汉而唐,而后至于宋,中间历晋以及五代,无虑于数百年.……若谓人尽不得道,则人道灭矣,何以能长世也.”他质咨询道:假如讲“宋人直以濂洛关闽接孟氏之传”,“何宋室愈以不兢,奄奄如垂绝之人,而反不如彼之失传者哉?”(23)可见“道统”纯属后人妄讲,是道学家们用以压制异讲得手段.李贽自言“虽落发为僧,而实儒也”(24),他兼通佛、道,涉猎亦杂.他反对独尊儒学,认为百家之学各有所长,“则各各有一定之学术,各各有必至之事功”,“各周于用,总足办事”.(25)这是一种学术平等得思想.李贽抨击“道统”和主张学术平等,这也是其与时代抗争,试图冲出思想文化专制桎梏得尝试.从学术渊流来看,李贽得“童心”讲是王艮所创泰州学得某种进展,他本人亦明谓其讲是由颜钧叙《西箱》末语“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也”而来得(26).他基于对道学虚伪得无比憎恨,遂以“童心”为标尺,将孔圣儒经等重新量过.这事实上是对君主政治赖以建立和生存得政治价值体系重作估量,其思想得触角直指思想文化专制制度和政策.“童心”讲突出了认识上得个人主体地位,敢于剥去圣人得外衣而还其作为常人得本来面目,又勇于申明是非价值得自主性,这些都带有鲜亮得张扬个性和自由思维特征,足以惊世骇俗,足以启迪同志.李贽学术归属泰州一脉,但他并未囿于泰州王学,而是以其特有得胆识直抒己见,基于其天地本源讲提出自己得思想,从而使泰州学派得平民儒学具有了一定得启蒙意义.其一,李势关于理学公认得天理-----太极为万物本源讲提出异议.宋代程朱理学、陆氏心学和明季阳明学派尽管门户不同,学讲思想上有诸多差异,在许多理论咨询题上争讼不已,但他们大体上都认可“天理”或“太极”为天地万物得本源.而李贽则力排此一成讲,申言天地为万物之本.他讲:夫厥初生人,唯是阴阳二气、男女二命,初无所谓一与理也,而何太极之有?他认为自男女合为夫妇,确实是人类社会得肇源,这是一个自然过程.“夫妇,人之始也.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兄弟,有兄弟然后有上下”,而若进一步追根溯源,则“极而言之,天地一夫妇也,是故有天地然后有万物”.他由此得出结论:“天下万物皆生于两,不生于一,明矣.”(27)乍看起来,李贽以天地为万物之本源似在重复《易传》“天地父子生成”讲:“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28)但实际上他着力强调得乃是“天地万物皆生于两”,这就大有深意了.自汉代以落,儒家学者凡论及天地万物本原时总是注重归而为一,差不多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如汉儒得“道之大原出于天”,强调以天为一、以天为元;魏晋玄学诸儒或言“贵无”或倡“崇有”,都试图将万物之源归于其一;至于宋代理学得“自无极而为太极”,更是将天地万物之本归于一.且不论这些认识是否具有合理性,仅就其思维方式看,强调万物本原得唯一性与政治上得王权至高无上及其“大一统”以及思想文化上得独尊儒学,如出一辙,这是显而易见得.专门是宋明理学思潮以“天理”为宇宙之本,而“天理”得外延无外手“孝悌忠信、仁义礼智”,因此道德伦常上升至本体地位,强化了传统政治价值和社会行为规范得绝对性与唯一性.然而,在李贽得思想深处却有着一种追求多样化得认识倾向.他曾讲:“夫道者,路也,不止一途.”(29)故其无法同意理学家们以“天理”-----“太极”概括万物之本得讲法,他质咨询道:“以今观之,所谓‘一’者果何物,所谓‘理’者果何在,所谓‘太极’者里何所指也?若谓二生于一,一又安从生也?”(30)在他看来,所谓天理、太极或“一”基本上经验之外得东西,讲不清道不明,“故吾究物始,而见夫妇之为造端也”.他由“夫妇二者”而类推,“一与二为二,理与气为二,阴阳与太极为二,太极与无极为二,反复穷诘,无不是二”.天与地如同夫妇,也是二,“是故但言夫妇二者而已,更不言一,亦不言理”.(31)李贽得“以二为本”虽在逻辑上经不住推敲,但他以夫妇喻天地,以天地为本体却颇有意义,这不仅是将世界本原还给了自然,更重要得是试图以“天下万物皆生于两”得命题冲出“万物归一”得传统思维定势,否定“天理”即伦常道德得绝对权威,从而在认识上形成一定得自由度.事实上,李贽敢于与官学唱对台戏,直斥以一为本是“妄言”,正是他具有强烈怀疑精神和自由思维得表现.他得这些认识为其平等思想得进一步展开铺平了通路.其二,李贽认为“大道”得内涵无外乎人伦物理.他讲:道之在人,犹水之在地也.人之求道,犹之掘地而求水也.然则水元不在地,人无不载道也审矣.(32)在他看来,既然世间万物本于天地、源于自然,那末,“道”得真质也就只能在世间尘俗中寻求.“道”如同水之在地,就蕴藏在人得心中,所谓“道本不远于人,……人即道也,道即人也,人外无道,而道外亦无人”(33).宋明理学家总是强调“道”得神圣性和永恒性,讲“天理”“自是亘古亘今常在不灭之物”,讲“此理之大,岂有限量?”“塞宇宙一理耳”.而李贽却承接泰州之学,将“道”归诸于人,使人与“道”相通,并着力强调“道”得世俗性.他进展王艮“百姓日用是道”思想道: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世间种种皆衣与饭类耳,故举衣与饭而世间种种自然在其中,非衣饭之外更有所谓种种绝与百姓不相同者也.(34)此论打破了人造得“道”得神话.所谓圣圣相传得“天道”并不是高不可攀得,而就存在于日常生活之中,于举手投足间即可洞然领悟.“故曰‘明于庶物,察于人伦.’于伦物上加明察,则能够达本而设真源”(35).“道”得世俗化削弱了圣人得神奇性,这为拉平圣、凡距离提供了认识前提. 其三,李贽提出了凡圣无不得严等观.他认为人是天地得造物,在许多方面都有共性,如“天下无一人不生知,无一物不生知,亦无一刻不生知者,但自不知耳,然又未尝不可使之知”“36”;又如“是明德也,上与天同、下与地同、中与千圣万贤同,彼无加而我无损者也”(37).在人之“生知”与“明德”方面,人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差不.具体到圣人与“凡民”,李贽认为二者之间本无区分,讲:圣人之意若曰:尔勿以尊德性之人为异人也.彼其所为,亦只是众人之所能为而已.(38)圣人所能者,夫妇之不肖能够与能,勿下视世间之夫妇为也.……若讲夫妇所不能者,则虽圣人亦必不能,勿高视一切圣人为也.(39)他对所谓“下学上达”之讲颇不以为然,质咨询道:“夫学至上达,虽圣人有所不知,而凡民又可使知之乎?……虽圣人有所不能,而凡民又可使之能乎?……然则下学者,圣、凡之所同.夫凡民既与圣人同其学矣,则谓‘满街皆是圣人’,何不可也?”(40)李贽眼中得“圣人”与“凡民”在能力和道德修习方面了无差异,故其断言:“尧舜与途人一,圣人与凡人一.”(41)“人皆能够为尧舜”本是儒家得传统命题.这种凡圣平等强调得只是修习本性之德得道路上凡民与圣人得起点平等,在由凡入圣得过程中并没有什么必定性而只具有成圣得可能性.李贽得认识超越了这种传统得“起点平等”论,他公然提出愚夫愚妇与圣人在本性及能力上得同一性,这种突出凡、圣平等必定性得观念较之传统认识显然更为深刻、完全.因此,李贽得能力平等论具有鲜亮得反传统色彩.他尽管没有明确否定三纲五常和君臣等级制度,却表达了对等级规范和传统礼法得无情蔑视与嘲弄.他中年以后弃官离家,落发明志,对世人奉若神明得纲常礼法不屑一顾,正是他凡、圣平等思想得某种表现.其四,李贽以其凡圣平等思想为基础在政治实践上提出了“致一之道”.他讲:侯王不知致一之道与庶人同等,故不免以贵自高.高者必蹶下其基也,贵者必蹶贱其本也.何也?致一之理,庶人非下,侯王非高.他从凡、圣平等而推导出君、民平等,故其所讲得“致一之道”指得是统治者与一般民众身份地位上得平等,“曷尝有所谓高下贵贱者哉”(42)!在李贽看来,因为人心息息相通,古今如一,“一时之民心,即千万世之人心,而古今同一心也”(43),因此,人类社会既无凡圣之不,亦无贵贱之分.统治者明得此理,就能与全体社会成员建立某种心理沟通,消除等级隔阂,统治者得政治标准也就能与百姓得政治要求保持一致.正如“大舜无中,而以百姓之中为中;大舜无善,而以百姓之迩言为善.则大舜无智,而唯合天下、通古今以成其智”(44).这种认识较之孟子得“天视自我民视”无疑更高一筹.极为儒者称道得孟子之论,并未超出重民思潮范围,其意仅在敦促统治者重视民心向背.而李贽却认为古今一心、上下同体、人无贵贱.假如依照这种“致一之道”得逻辑推演下去,就能超迈传统,形成以平等为特征得理想社会.因此,相对传统儒学而言,李贽得平等思想无疑是一种认识上得超越.尽治理论本身过于模糊含混,但其讲确具一定得启蒙意义,尤其在等级观念根深蒂固、君主专制日益强化得明代,足以惊世骇俗,振聋发聩. 此外,李贽又从“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得认识动身,认为谋求私利和物质追求乃人一辈子所必须.他指出:夫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若无私则无心矣.(45)私心是人之本心,与生俱来,广义而言,表现为食、色之欲,如“饥定思食,渴定思饮.夫天下曷尝有不思食饮之人哉?”(46)具体言之,凡种田、治家、为学、居官,要皆有利可图,“如服田者,私有秋之获而后治田必力;居家者,私积仓之获而后治家必力;为学者,私进取之获而后学业之治也必力.故官人而不私以禄,则虽召之,必不来矣”(47).一言以蔽之,私利是人们一切经济和政治活动、行为得原动力.既然如此,趋利避害就成了人们得本能,传统儒学所奉行得“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便显得十分虚伪了.李贽尖锐地指出,“为无私之讲者,皆画饼之讲,观场之见”,因为正义得目得乃是谋利,明道恰为计其功.他讲:。

李鸿章实业教育思想研究

李鸿章实业教育思想研究

李鸿章实业教育思想研究摘要:作为洋务运动的领袖,晚清军政重臣的李鸿章倡导新教育,举办新式学堂,培养实用人才,推动了近代技术教育、实业教育的发展,推动了中国教育近代化。

文章从李鸿章实业教育的目的论、课程论、教学论和增强实业教育吸引力等方面对其实业教育思想进行了全面挖掘与剖析,旨在丰富中国近代实业教育思想,推进中国职业教育科学合理发展。

关键词:李鸿章;实业教育;实业教育思想实业教育专指19世纪下半期至20世纪初中国在农业、工业、商业、矿冶、铁路等物质生产方面培养专门的应用性人才的教育,是我国半殖民地半封建时期教育的一大亮点,实业教育极大地推动了工业与经济社会的发展。

作为晚清军政重臣的李鸿章,是洋务运动新教育的代表人物,正如教育史家陈东原所说,洋务运动时期“提倡新教育的代表人物要推李鸿章”。

李鸿章先后在上海创办了上海同文馆(1867年后改为上海广方言馆),在天津创办了天津电报学堂、天津水师学堂、天津武备学堂、北洋医学堂,还创办了附设在江南制造总局的操炮学堂与附设在江南制造局的工艺学堂。

李鸿章还在上海格致书院既捐银又捐匾并出题主持考试。

在李鸿章死后,人们对他评价褒贬不一,颇具争议,不管人们如何对其评价,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李鸿章推动了近代技术教育、实业教育的发展,推动了中国教育近代化。

本文从实业教育的目的论、课程论、教学论和增强实业教育吸引力等方面对李鸿章的实业教育思想进行尝试性初探,旨在挖掘李鸿章实业教育思想,充实与丰富中国近代实业教育思想,推动中国教育近代化进程。

一、实业教育目的论李鸿章实业教育目的包含两个方面:一个是实业教育要为什么服务,即教育目的的社会倾向性问题;另一个是实业教育的人才所具有的知识、能力与素质结构,即人才培养规格问题。

1.培养人才的社会倾向性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作为洋务运动的主要倡导者、晚清军政重臣的李鸿章开始意识到中国正处于“数千年未有之变局”的阶段,面临着“数千年未有之强敌”的局面,在对当时时局的清醒认识下,李鸿章主张自强御敌。

李贽与耿定向学术人格的对比_耿李论战的原因分析

李贽与耿定向学术人格的对比_耿李论战的原因分析
子庸死,子庸之兄天台公惜其( 指李贽) 超脱,恐子侄效之,有遗弃( 抛弃功名妻子) 之病,数至箴切。② 李贽和耿定向有着完全不同的为学目的和人生取向。耿定向致力于维护儒家道统,维护既有的社 会伦理秩序; 而李贽则拒绝自己认为不合理的既有观念,如饥似渴、义无反顾地追求自己的性命之道。 二人的分歧难以弥合,争论也就难以避免了。争论过程中,李贽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辞锋也越 来越激烈。李贽回顾和耿定向的论争说:
二、对学问的态度:慎术辟异与从其所好
黄宗羲虽然将耿定向归入《泰州学案》,但耿定向与泰州学者并无明确的师承关系,思想成熟以后 他对阳明心学的核心命题“致良知”也谈论不多。耿定向对以四书五经为代表的孔孟之学极为推崇, “孔孟之学”、“孔孟之教”在他的文集里频繁出现。他认为当时诸多学术流弊,皆是因为学者失却了孔 孟宗旨,故希望从孔孟源头处重整儒家血脉。他说:
一、为学宗旨:扶世卫道与追求自适
据说,耿定向从小便有“圣人”之志。① 作为儒家士大夫,他具有强烈的担当精神,曾说: “吾人受形 宇内,只此七尺之躯,神灵之所都也,纲常之所统也,天地之化所资以赞,而民物之命所资以立也。”②初 为官时,他便曾不畏权势,弹劾权相严嵩的爪牙、礼部尚书吴鹏,因此赢得了时议的好评。嘉靖四十— 年,耿定向被任命督南直隶学政,在这个职位上,他“毅然以斯文为任,奖名检,黜浮华,随机立教,贤愚 佥受其益。”③其弟子焦竑赞道: “先生踞师儒之任,六年于兹,摩荡鼓舞,陈言邪说,披剥解散,新意芽甲, 性灵挺出。”④“庶几道术不为天下裂,厥功大矣。”⑤
② 耿定向: 《与焦弱侯》第七书,见《耿天台先生文集》卷三,《儒藏》精华编第二六二册,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0 年版 ( 以下简称“《儒藏》本”) ,第 82 页。
③ 李维桢: 《耿恭简家传》,《大泌山房集》卷六十三,第 74 页。 ④ 焦竑: 《资德大夫正治上卿总督仓场户部尚书赠太子少保谥恭简天台耿先生行状》( 简称《耿天台行状》) ,见《澹 园集》卷三十三,中华书局 1999 年版,第 528 页。 ⑤ 焦竑: 《先师天台耿先生祠堂记》,见《澹园集》卷二十,第 244 页。

冯达文《新编中国哲学史(上册)》笔记明中叶至鸦片战争时期的哲学(颜元、李塨与实学学派)【圣才】

冯达文《新编中国哲学史(上册)》笔记明中叶至鸦片战争时期的哲学(颜元、李塨与实学学派)【圣才】

第4章颜元、李塨与实学学派.一、颜元对理学的批判1.颜元颜元(公元1635~1704年),字易直,又字浑然,自号习斋,河北博野人。

其主要著作有《四存编》《四书正误》《朱子语类评》和《习斋记余》。

2.对理学的批判(1)颜元思想的最大特点是以“实学”来批评宋明理学的“虚文”;(2)在理气关系上,颜元认为理气相融;(3)在心性论问题上,颜元认为真正的儒家应该是体用一致,而不能割裂体用关系。

二、“格物”新解与重“习行”的认识论1.朱熹的认识论朱熹从他的理本论的哲学体系出发,将认识的任务规定为“穷天理”。

故他将“格”训为“至”字,“格物致知”意即“即物而穷理”。

2.王守仁的认识论王守仁从心学体系出发,认为心外无物,人先天地具有“良知”,人们只要发明本心,去恶归善,就能合乎“天理”,所以他又将“格”训为“正”,“格物”即是以“正念头”为入手的道德实践活动。

3.颜元的认识论(1)颜元从实践的角度解释“格物”,认为“格物”即是“犯手实做其事”。

他反对宋元以来儒者“皆习静”的通习,要求儒者皆能亲身投入到实际的、具体的活动之中,使知与行紧密地结合起来。

(2)他肯定格物是致知的基础,肯定“物”是客观的、独立于人的感官之外的;又肯定了实践是人的理性得以展开的条件。

(3)他认为必须通过反复的实践,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的基础上方能了解其中的奥妙。

(4)相对于朱熹和王守仁来说,他的认识论更强调感性认识在“致知”过程中的作用。

三、实学的经世指向1.以“实”代“虚”颜元认为明亡的根源在于空谈心性的腐朽学风,因而他提倡“实学”,主张以“实”代“虚”。

他主张以学、习、行、能代替道学家的讲、读、著、述。

2.经世致用颜元倡导经世致用的新学风,他认为博学即无所不学。

颜元的“实学”重视“能”的重要性。

3.思想特点他的哲学思想,最突出的特点是重“实”反“虚”,重实行而反空谈,重经验而反先验的普遍之理;表现在知行观方面,则具有比较鲜明的唯物论和经验论的色彩。

论李兆洛的教育思想

论李兆洛的教育思想
书 院 ( 光 三 年 至 道 光 二 十 年 )8年 的时 间 孝之思 , 道 1 弥满胸腹 。 故有触即动 , 其性情与古 治学结合起来 , 反映了他 注重 实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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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末年 , 随着帝 国主义 期反 映《 盛京时报》 初期(9 6 90年 ) 10 ~l 1 广 化生活 , 传播交流信息 ; 更为 重要 的足川 以 经 济 、文化 侵略 的深 入 及清 廷 告的基本情况及其特点。 “ 预备立宪 ” 的开展 , 近代报 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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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復的文学思想及文学创作

李復的文学思想及文学创作张文利【摘要】李復是张载的弟子,也是宋代关学学者中诗文数量最多、成就也最高的一位,其文学思想受到关学浸润,形成切实务用的文学观念.他强调文学的内容,主张文学阐发义理,提出为文要追求语言的高古清新、讲求事实、整齐有法、意思分明.他的诗文质朴平易,切于实用,代表着宋代关学学者文学创作的最高水平.【期刊名称】《唐都学刊》【年(卷),期】2016(032)001【总页数】5页(P43-47)【关键词】李復;关学;文学思想;诗文创作【作者】张文利【作者单位】西北大学文学院,西安710127【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7.41李復(1052—?),字履中,号潏水先生,原籍开封祥符(今河南开封),因其先人累官关右,遂居京兆,为京兆(今陕西西安)人。

《朱子语类》录为闽中人,盖为关中人的传写之误。

李復与张舜民、李昭玘等为文字交。

神宗元丰二年(1079)进士,五年,摄同州夏阳(今陕西韩城)令,后辗转仕宦多地。

靖康之难,金人犯关中,李復年老且病,宋高宗以旧德强起之,知秦州,空城无兵,卒死于城*关于李復之所终,《宋史》卷25“高宗二”记载:“(建炎二年1128)春正月,金人陷秦州,经略使李復降”。

此即为李復降金说之据。

录以俟考。

李復是张载的学生,学术思想属关学学派。

“张载所立的天人合一之终极伦理思想,以及如何修心养德,将气质之性转化提升至合天地之性的实践工夫讲得淋漓尽致。

”[1]张载去世后,关学出现分化,其中一部分人依傍二程,如蓝田三吕(吕大忠、吕大钧、吕大临)、苏昞、潘拯都成了二程的得意门生。

另一些人如李復、游师雄等仍继承其衣钵,承续着关学精神。

《宋元学案》卷三十一“吕范诸儒学案”列李復为横渠门人、高平(范仲淹)再传,称其“于吕、范诸子为后辈,然犹及横渠之门”[2]。

李復是宋代关学学者中诗文数量最多、成就也最高的一位。

他著有《潏水集》四十卷,南宋孝宗朝有刊本行世,后散佚。

今存《潏水集》系清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辑录而成,共十六卷,其中诗八卷,文八卷。

李纲与理学

李纲与理学(李纲像)曾被列为“无锡第一乡贤”的惠山区长安大李墅人李纲,不但是“大宋名相、抗金名将、文学名家”,而且还是理学名家。

不论在理学研究、理论方面,还是在知行合一、理学实践,以及对后世的积极影响方面,李纲都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因此,在吸收中华古代治国理政智慧方面,李纲理学思想与实践,有现代的现实的借鉴意义。

一、朱熹的理学前辈朱熹理学在传承发展集大成的过程中,受到李纲很大的影响。

首先是父辈师友的传承关系。

李纲是“生长宦学于斯”的无锡乡贤(邵宝语),但祖籍福建。

理学大儒、“程门立雪”的道南先生杨时,与李夔、李纲父子是同乡挚友。

李纲父亲李夔在无锡老家逝世后,杨时为其写墓志铭。

铭文说:“时(杨时)相从也,俯仰四十余年。

”杨时敬仰、随从李夔为师,也与李纲共学,相处数十年,其中包括在无锡及大李墅老家的讲学和李夔资助杨时创办讲学东林书院。

李夔是杨时的师、友,李纲是杨时的学友,他们共同研学理学。

朱熹的父亲朱松,朱熹的老师刘韐、刘子翚父子,都是李纲的抗金战友,又都是“同乡”,都算“闽人”,都研学理学,被称为“闽学”。

(杨时创办东林书院——保安寺)第二,李纲的理学著作丰富,如李纲晚年所著《易传内外篇》、《论语详说》、《释象》、《明变》等,是朱子学不可或缺的上游养分。

二、第一个把理学思想做为经世致用、知行合一的实践者李纲“是理学中最具有真实生命力的先辈,他是最早走出汉儒注经怪圈的理学家之一,是第一个把理学思想做为经世致用的实践者”。

例如,第一,他有鲜明而坚定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学习目的和信念。

学习中比较,选取。

如,比较后,认为“独《论语》精微衍奥,皆仁义道德性命之旨。

盖圣人以其治心修身、正家理国之要”,认为要根据实际,“因病施药,以救其失”。

国难中,他备受险阻艰难,为了探索救国之道而学习研究《易传》等。

研习中,他获得了“妙蕴”,并用来指导实践,取得了卫国抗战和治国理政的突出成就,并能正确对待身家性命诸多厄难。

颜李学派的实学精神

颜李学派的实学精神作者:张海晏《光明日报》(2015年12月26日11版)在明末清初的早期启蒙思潮中,颜元、李塨开创的实学学派可谓独树一帜、别具一格。

颜李学派反对“心口悬空之道,纸墨虚华之学”(《习斋记余》卷三),注重“实用”“实事”“实政”“实征”“实功”“实得”“实践”和“实学”,是其一以贯之的思想风貌和思想特质。

在这一长串冠以“实”字的流行语汇中,“实学”一词最具概括力,在他们的著述中屡有所见,如“空言相结之不固,不如实学之相交者深乎”(《存学编》卷二),“只因实学既失,二千年来,只在口头取胜,纸上争长”(《存学编》卷三),“实学不明,言虽精,书虽备,于世何功,于道何补”(《存学编》卷三)。

在颜、李那里,“实学”又谓“真学”“正学”“圣学”,与之相对立的是“虚学”,亦被称作“伪学”“异端”“泡影学问”和“纸上学问”。

颜元38岁时在写给江南经世大儒陆世仪的信中,讲明自己的学说宗旨,言及“实文”“实行”“实体”“实用”“实绩”诸概念,提倡“率皆实文、实行、实体、实用,卒为天地造实绩,而民以安,物以阜”(《上太仓陆桴亭先生书》,《存学编》卷一)。

学界讨论颜元思想时多言及于此,但少有详析其意者。

其实,这组概念正是“实学”理念在不同理论维度和意义层面的展开,对于把握颜李学派的实学意涵,殊为重要。

一颜元、李塨倡导的“实文”,即指古之所谓礼、乐、兵、农等对国计民生、社会发展有实际用处的知识技能。

颜元说:“盖《诗》《书》六艺以及兵农、水火在天地间燦著者,皆文也,皆所当学之也。

”(《存学编》卷二)李塨说:“古人之学,礼、乐、兵、农,可以修身,可以致用,经世济民,皆在于斯,是所谓学也。

”(《存学篇序》)在他们看来,《六经》文本乃是古之先贤用来记载六德、六行、六艺及三事、六府之道的。

所谓“六德”即智、仁、圣、义、忠、和,“六行”即孝、友、睦、渊、任、卹,“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

而“三事”即正德、利用、厚生,颜元将其与六德、六行、六艺相对应,说:“六德即尧、舜所为正德也,六行即尧、舜所为厚生也,六艺即尧、舜所为利用也。

王岗实学、实行、实用——蠡县李塨世家

王岗实学、实行、实用——蠡县李塨世家颜李学派,为清代初年北方儒学一大流派。

时人称,该学派因名儒颜元开其端,而后集其大成者,则为名儒李塨也,确非虚誉。

李塨(1659-1733),字刚主,自号恕谷。

自幼秉承家学,敦行孝悌,主于忠信,言动造次必依于礼。

及年长,学数术于刘见田,学射御于赵锡之、郭金城,学书法于彭通、王余佑。

又从余佑问兵法,从张而素学弹琴。

后到浙江,又向毛奇龄学音乐,定律吕,综合其旨归,主于颜元之学。

颜元著有《四存编》,其论学多与程朱不同。

颜元以乡曲老生,崛起与程朱相抗衡,然其为学,必征诸实用,不为空谈,故当时士大夫亦无复难之。

然颜元凿空之处,李塨益一一实求其可据。

颜元初僻居于蚕丛,李塨益疏通治平之如坦途,使求学者便于来访。

自是,学问之途,于程朱、陆王之外,别树一帜,称为"颜李"。

其学以实学、实行、实用为宗旨,自颜元开其端,而成之者,李塨也。

李塨所著之书有:《小学稽业》《大学辨业》《论学》《圣经学规》,又纂有《诗经》《周易》《春秋》《论语》《大学》《中庸》之“传注”及《传注问》。

六艺皆有论著,惟《学御》成书最晚,而《学礼》所录最详。

李塨以吾国故以礼让为国,兴学从政,俱非礼而不行。

礼莫重于祭祀。

而农田乃立国之本,民以食为天,兵则所以为民也。

由是著有《田赋》《郊社》《筮考》《宗庙》等"考辨"。

李塨最初居家钻研儒学时,即苦心志,劳筋骨,后从颜元学,笃守师说。

多次往来京师,与名公卿及四方名士相互结交,因提倡师说于其间。

时海内方闻硕彦之士咸集京师,而鄞县万斯同、德清胡渭名声最盛。

李塨初入京师,住左都御史吴涵家,侍郎许三礼、徐秉义皆重其学行,数相从问学。

吴涵且为刊印其所著《大学辨业》。

是时,进士冉永光、翰林窦古勤聚会著名士大夫为"讲会",李塨与会,讲述古今兴亡,民物安危,学术明晦之缘由,以及太极、河图、洛书之非,屯田、水利、天文、地志、兵农、礼乐之措置,众皆愕顾,相谓曰:乾坤赖此不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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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时空 
I■ Chin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view 

试论李堞的实学教育思想 
王岩 
(曲阜师范大学政治与社会发展学院) 

[摘 要]李堞的实教育学思想主要是延续颜元的思想,是对颜元的实学教育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关键词】实学教育颜元 
中图分类号:G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4X(2012)03-0228-01 

李端早年师从颜元,对颜元的思想进行合理的继承。并根据其师的思想努 
力发展自己的想法。 
1一生对实学教育勇于探索 
李堞(1659年一I733年)。字刚主。别号恕谷。直隶(今河北省)蠡县人。 他的名和号皆有来历,堞名为父所命,“恕谷”是他的自号,康熙年间举人。颜 李学派的主要代表之一。 祖父李彩。父亲李明性为明季诸生,学行为乡里所重,世称“孝悫先 生”。李堞生于清顺治十六年(I 659年),四岁时,父亲口授《孝经》、古 诗、《内则》、《少仪》等,八岁入小学,十五岁时,娶颜元挚友王法干之 妹为妻i 十九岁中秀才,二十一岁师从颜元,遂弃八股时文、专务“圣 学”,这是他思想发展重要转折点。三十一岁乡试中举。他曾两度南下江 浙。与毛奇龄等人交游。在学术思想上与颜元基本相同,但有差异,主要的不 同表现在知行关系问题上。颜元坚持“以力行为格物”,他却在《大学辨 业》中批评颜元:“以力行为格物,是行先于知矣,倒矣。”他对颜元的“复 井田”、“复学校”深表赞同,并发展了颜元的经世之学。 李堞30岁那年,提出了“古之学实,今之学虚”的实学主张,这标志着 他的经世致用意识的成熟。3 l岁时,去北京竭见见许三礼。那天恰值许三 礼因病去世,伤心而返。对脱离现实与不涉世事的科学制度有所鞭挞:“举业 聪明,则世事不聪明,时文不庸腐,则世事庸腐。甚矣,时文之害世也!” 2知在行先的认识论. 李j恭对主观认识的作用予以了充分肯定,但他过分强调认识对实践的指导 作用,以致在认识论上提出了“行先以知”的观点。而其师颜元在认识论 上则把实践放在第一位,主张行先知后,由行而知。李在认识论上提出“行 先以知”。已经违背了其师颜元“由行得知”的认识论观点。通过讨论知 行之间的关系。李阐述了自己的认识论。知行关系探讨的是人的认识与实践 的关系问题。李在知行观上提出了“知行并进”、“知在行先”、“知 重于行”等几个步步侧重于“知”的命题。李认为知行是并进的。“不 知不能行,不行不可谓真知。故《中庸》谓道不行由于不明,道不明由于不 行。知与行是并进的、迭进的。这种看法强调了知识的重要性,如外出所 需了解的常识对行事的指导作用,也强调了实践对认识的检验作用。但是李 同时又提出了“知在行先”的观点。还是以上述某人要到燕京去为例,李 塔说:“然究是二事,究是知在行先,……必先问清路,然后可行。”他还说如 果认为“行先于知”,那就是把事情弄颠倒了。 李=I恭还认为“知重于行”。他说:“《说命》日’知之匪艰,行之惟艰 ’世固有学而不行者,行自更重于学矣!然此乃学而不行之过,非学胜行、学先 行之过也。”学的最终目的是行,李批评那些只知道学习而不知道实践的人。 但关键在于李又为“学胜行”、“学先行”辩护。他认为学不仅在时间上先于行, 而且在轻重程度上重于行。这种观点已经和其师颜元的行先于知、行重于知 的主张完全背道而驰了。在李的认识论问题上,值得一提的是他给予了“格物 致知”不同于其他思想家和学者的新解释。李对“格物致知”中的“物”的 解释。秉承了颜元的观点,仍把它解释为《周礼・大司徒》中的“乡三物”,即 六德、六行、六艺。但是对于“格物致知”中的“格”,他由原来颜元所传授 的“犯手实做其事,,,转而比较认可朱熹的观点,把它解释为“学”,“忽解‘物’ 即<大学》中之‘物’,‘格’即可入朱训为‘至’,即学也。格物致知,为学文: 诚意以至天下平,为约礼。返证之六经、《论语》、《孟子》,历历可据,而向未之 见及也。”在“格”的涵义上,李提出了不同于颜元的见解。颜元把“格”解 释为“犯手实做其事’ “亲下手一番”,“犯手”和“下手”鲜明的突出了实践 的意义。而李则违背了颜元的实践原则,把“格”解释为“学”。颜元不同意 朱熹把“格”注解为“至 而李则倾向于朱熹的看法,“格,至也。学习其物必 至其域,造其极也。”也就是说,学习任何知识都应当深入其领域,进而达到最 高境界。“学”必须要达到“至”的境界。李认为“格”是学习由浅入深、臻 于完善的过程,“学有深浅。皆可为学:格者,由浅及深、无所不到之谓也。”李 还认为“格物之于礼乐,学也、知也:修身之于礼乐,行也”。格物就是“学”, 没有其他的含义,不包括“行”的意义。这种解释已经完全抛弃了颜元的实践 意义。 3以推崇颤学为己任 李添为推进颜元实学教育的发展。不遗余力,做出重大贡献,是颜元实学教 228 l科技博览 育的阐发者,补充者和传播者。首先,实学教育思想的产生,与“西学”的 输人有相当密切的关系。这里所说的“西学”,主要是指天文、历算、地 理等自然科学和一些人文科学知识。“西学”的输人吹醒了沉浸于传统文 化的中国士人阶层,刺激了一些求进步人士的革旧图新的要求 在教育方面, 
企望改革空疏无实的性命之学,主张建立以自然科学为基础,由物求物的格致 
之学,因而产生了经世致用的实学教育思想,揭开了近代教育思想的序幕。 
颜李学派反对宋儒脱离民生社樱的理学教育。主张培养士农工商各方面的 
实用人才,“学求有用,当人先求有用。”梁启超称颜李学说为“实践实用主 
义”。认为“清学以提倡一‘实’字而盛,以不能贯彻一‘实’字而衰。 
颜李实学教育,以传统教育为基石,沟通中西的作法,促进了中西文化的交 
融,开拓了功利实用的学风,为中国教育近代化进行了有益的探索,产生深远的 
影响。梁启超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中指出,李添“从习斋游,尽传 
其学。而以昌明之为己任。”他以极大的热情担负起传播习斋“圣学”的 
责任。颜元的学说得以流传后世,多亏弟子李添的宣扬。梁启超评论说: 
“这个实践实用学派,自然是由习斋手创出来。但习斋是一位暗然自修的人, 
足迹罕出里门,交游绝少,又不肯著书。若当时仅有他这一个人,恐怕这个学 
派早已湮灭没人知道了。幸亏他有一位才气极高、声气极广、志愿极宏的 
门生李恕谷。才能把这个学派恢张开来。” 
颜元、李堞所倡的实学,是与中国的传统思想,特别是与宋明理学的虚妄 
无实学风相对立的新的思想方法和新学风。然而,颜元重视实学。但不重视理 
性知识,甚至主张“概念抽象之少用 这就使他的思想缺乏辩证思考而带有 
片面性。李士恭曾企图克服这种片面性,强调“知”的作用,可是,有时又 
过分的强调“先知后行”,陷入另一种片面,也没有辩证地解决这一问题。 
所以。颜元、李垛所提倡的新的思维方法和新学风,既有积极的一面,但也有 
其局限性。 
参考文献: 
1、李堞:《论语传注问》. 
2、李蜷:《大学辨止》第3卷. 
3、李堞:《阅史郑视》第1卷. 
4、朱义禄:《颜元、李垛评传》 
5、李垛:《拟太平策》第2卷、第3卷. 
6、晖鹤生:《李恕谷先生传》. 
7、姜广辉.颜李学派.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I987. 
8、颜元.颜元集.北京:中华书局,l987. 
9、冯辰。刘调赞纂,陈祖武.李垛年谱.北京:中华书局,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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