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与现状(三篇)
当代文学1976年到1989年

当代⽂学1976年到1989年当代⽂学第⼀章新时期⽂学(1976-1989)⼀、1976年10⽉,⽂⾰结束。
⽂⾰结束后的中国社会被称为社会主义⾰命和建设的“新时期”。
⽂学界也把⽂⾰后的⽂学称为“新时期⽂学”。
“新时期⽂学”指的是⼀个新的发展时期的⽂学。
指⽂学发展空间和⾃由度⼤为拓展的时期,是⼀个⽂学回归⽂学并按⾃⾝的规律发展的时期,是⼀个⽂学的主体性和独⽴性被张扬的时期。
⼆、思想解放运动:⽂⾰后期的突破思想禁区的潜流,到70年代末才冲出地表,即所谓的“思想解放”运动。
1976年4⽉“天安门诗歌运动”。
1977年底,批判“⽂艺⿊线专政”论。
1978年5⽉,《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标准》发表,揭开思想解放的序幕。
1978年12⽉,⼗⼀届三中全会召开。
1979年10⽉,第四次⽂代会召开。
“⼆为”⽅向。
双百⽅针。
1984年,提出“创作⾃由”。
⽂艺界的争鸣和批评不断(⽂学与政治,现实主义的真实性)。
三、80年代有影响的作家,主要由两部分组成:1、在50年代受挫的作家,被称为“归来作家”或“复出作家”“五七族”如艾青、汪曾祺、王蒙、⾼晓声、张贤亮等。
2、知青作家群。
如王安忆、张承志、史铁⽣、韩少功、梁晓声、阿城、铁凝等。
他们是80年代⾮常活跃的⼀群。
3、⼋⼗年代⽂学的总体特征(新时期语境:⾃由,⼈道主义,多元化)1对历史和现实的强烈关怀和承担题材选择:对“历史”的清算和记忆。
⽂学精神:普遍存在⼀种沉重的、紧张的精神倾向。
2、强烈的探索和创新意识。
开放的⽂学环境带来对中国⽂学现状的不满,作家们普遍希望创造有思想深度和艺术独创性的作品。
3⽂学创作的潮流化特征:80年代的⽂学界热衷于归纳命名⽂学现象,有意识的组织⽂学派别,掀起创作潮流。
如:朦胧诗、伤痕⽂学、反思⽂学、改⾰⽂学、寻根⽂学、先锋⼩说等等。
四、80年代后期⽂学思潮1、全⾯改⾰的形势。
2、“⽂学⽅法年”。
各种⽂学⽅法被引进。
3、⽂学主体性的讨论。
围绕刘再复的《论⽂学的主体性》⽽展开的讨论。
中国现当代小说的发展概述

第三阶段:90年代
“中国当代商业写作第一人”的王朔 王朔 《空中小姐》、《一半是海 水, 一半是火焰》、《玩得就是心跳》 《顽主》、《千万别把我当人》、 《一点正经没有》
他的文学创作的商业倾向愈加明显, 并促使他最终放弃小说,转入纯 粹商业性的影视剧创作,经他策划和 编剧的作品有《渴望》、《编辑部的 故事》、《爱你没商量》等,都 曾经轰动一时,成为开拓中国当代商业影 视创作的先锋。
二. 讽刺、暴露小说 沙汀《在其香居茶馆里》《淘金记》 张恨水《啼笑因缘》
三. 七月派小说: 路翎《财主底儿女们》
四. 洋场小说
中国当代文学第一阶段(1949--1978)
农村生活题材的 :
表现土地改革:周立波的长篇小说《山乡巨 变》
赵树理《李有才板话》
战争题材
袁静、孔厥的《新儿女英雄传》、孙犁的《风云初记》等一系 列表 现华北抗日根据地战斗生活的作品率先拉开了战争小说的序幕。知侠 的 《铁道游击队》、刘流的《烈火金刚》、冯志的《敌后武工队》、 雪克 的《战斗的青春》碧野的《我们的力量是 无敌的》、杜鹏程的《保卫延 安》、峻青的《黎明的河边》、肖平的 《三月雪》、吴强的《红日》、 曲波的《林海雪原》、玛拉沁夫的 《茫茫的草原》 60年代,萧玉的 《高梁红了》(三部)、柯岗的《逐鹿中原》
代表作家:冰心 王统照 庐隐 许地山
三. 自叙传抒情小说--表现自我的主观抒情。
主要代表:郁达夫《沉沦》《春风沉醉的晚上》《迟桂花》
特点:总是用第一人称,抒发的情怀是病态的,感伤的, 常常竭力表现他的主人公的精神苦闷,以及由此而生的颓 废和变态的心理言行,揭示一种时代病,抒发时代苦闷的 情绪。 四. 乡土小说--主要描写故乡农村(或小城镇)的生活,带有浓厚 乡土气息与地方色彩的小说。 鲁迅首开乡土小说创作风气。
中国当代文学史知识点整理

中国当代文学史知识点整理随着时代的推进,中国当代文学也在不断发展变化。
本文将针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背景、影响因素、代表作品、作家群体等方面进行较为详细的介绍,希望能为读者进一步了解中国当代文学提供帮助。
一、历史背景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背景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期。
当时中国的社会面临着严重的政治和经济危机,被列强侵略和割据,文化上的多元化也导致了文学风格的多样性。
随着中国的民族解放运动的兴起以及新文化运动的推动,中国当代文学也开始逐渐形成。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标志着中国当代文学的新阶段的开始。
在新政权的推动下,文化和艺术逐渐得到发展,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方向也逐渐清晰。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中国社会和文化开始发生深刻的变革。
在这种背景下,中国当代文学在实践创新和风格多样化方面进一步得到了发展。
二、影响因素1. 政治背景政治背景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重要因素。
中国的近现代史上几十年的政治动荡和社会变化,对中国当代文学的艺术语言、主题和创作风格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中国的整个文化和艺术,包括文学都受到了摧残和破坏。
这种政治环境对于中国当代文学的风格和主题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2. 思想变革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中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思想变革。
新时期的思想理论主张独立自主的创作,并且强调个性和自由,这为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土壤。
同时,对于中国文化传统进行的思想反思也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从“文化大革命”的灾难中走出来的中国社会,开始重新审视传统文化并以此作为自己的基础。
3. 社会环境社会环境同样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
当代中国社会的多元化和全球化趋势,为中国当代文学提供了广阔的机会和创作空间。
社会的变化和发展也为中国当代文学的创作提供了真实的原材料和实践的支撑,这让当代文学更加生动和鲜活。
三、代表作品中国当代文学几十年的发展,涌现出了许多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以下列举几部代表性的作品,期望能为读者提供一定的参考:1. 莫言《红高粱家族》《红高粱家族》是莫言的代表作品,它通过讲述一个农村家庭的故事,生动地展现了中国农村的真实面貌,也反映了中国特殊的农村文化和传统。
中国当代文学史

必读书目
• 卢新华《伤痕》,刘心武《班主任》 卢新华《伤痕》 刘心武《班主任》 • 从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冯骥才 从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 《啊!》 • 王蒙《布礼》、《蝴蝶》、《活动变人 王蒙《布礼》 蝴蝶》 春之声》 形》、《春之声》 • 张贤亮《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 张贤亮《绿化树》 灵与肉》 人》、《灵与肉》 • 谌容《人到中年》 谌容《人到中年》
中国当代文学史
主讲人: 主讲人:周丽娜
绪论 • 一、中国当代文学的性质和历 史分期 • 二、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与演 变
一、中国当代文学的性质和历史分期
• 1、概念: 、概念: 中国当代文学”是指自1949年中华人 “中国当代文学”是指自 年中华人 民共和国成立之后迄今六十余年以及此后 一段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发生、发展、 一段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发生、发展、消 繁荣于整个中国大地上的文学。 长、繁荣于整个中国大地上的文学。它包 括了台湾、香港、 括了台湾、香港、澳门和各少数民族地区 的文学。 的文学。
年代、 第一节 1950年代、1960年代的文学思 年代 年代的文学思 潮与文学运动
• 三、文艺界的三次大批判 1、1951年,关于电影《武训传》的讨论。 、 年 关于电影《武训传》的讨论。 2、1954年,对《红楼梦》研究中主观唯心 、 红楼梦》 年 论的批判。 论的批判。 3、1955年,对胡风文艺思想的批判运动。 、 年 对胡风文艺思想的批判运动。
第二十三章 1949-1976年的文学思潮 年的文学思潮 年代、 第一节 1950年代、1960年代的文学思 年代 年代的文学思 潮与文学运动
文化大革命” 第二节 “文化大革命”十年文艺思潮
年代、 第一节 1950年代、1960年代的文学思 年代 年代的文学思 潮与文学运动
中国当代文学简史

中国当代文学简史(实用版)目录一、中国当代文学概述二、中国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的划分三、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阶段四、中国当代文学的主要成就五、中国当代文学的趋势与未来正文中国当代文学是指自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在中国大陆范围内产生的、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文学作品。
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延续和发展,中国当代文学在题材、形式、风格等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一、中国当代文学概述自 1949 年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的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背景下,中国当代文学反映了时代的巨变,展现了人民群众的精神风貌。
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民族特色,成为中国文学史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二、中国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的划分中国现代文学通常是指从五四运动(1919 年)到抗日战争胜利(1945 年)这一时期的文学。
而中国当代文学则是从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开始,至今仍在不断发展的文学。
从时间上看,中国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有着明显的划分,但从文学发展的内在规律来看,二者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和传承。
三、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阶段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1.建国初期(1949-1966):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以歌颂新中国为主题,作品充满了革命热情和建设精神。
代表作品有《红岩》、《保卫延安》等。
2.文化大革命时期(1966-1976):文化大革命期间,文学创作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文学作品的主题和风格都受到了政治运动的影响。
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较少,代表作品有《艳阳下的她》等。
3.改革开放以来(1976-至今):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当代文学焕发出新的活力,文学创作呈现出多样化、个性化的趋势。
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丰富多样,代表作品有《活着》、《红高粱》等。
四、中国当代文学的主要成就中国当代文学在题材、形式、风格等方面都取得了显著的成就。
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题材内容的丰富:中国当代文学反映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社会变革和人民群众的生活,题材内容丰富多样,既有歌颂革命英雄的,也有描绘普通人生活的。
中国当代文学史资料整理

1、17年小说1、历史题材:再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政治斗争史、革命战争史。
《红日》、《红旗谱》、《红岩》、《保卫延安》、《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等。
特点:(1)史诗风格;(2)纪实品格;(3)政治色彩。
2、现实题材:写土地改革后农民观念变化的,描写大跃进时期农村的现状的,描写两条道路斗争的,反映工业题材的等。
如《“锻炼锻炼”》、《创业史》、《山乡巨变》等。
小说在这一阶段,也存在少量干预现实的作品,如王蒙的《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刘绍棠的《田野落霞》等。
表现民间人情人性的作品有:萧也牧的《我们夫妇之间》(建国后最先遭受批判的作品),邓友梅的《在悬崖上》,宗璞的《红豆》,丰村的《美丽》,陆文夫的《小巷深处》,李威仑的《爱情》,高缨的《达吉和她的父亲》等短篇。
一、干预生活冲破题材禁区的作品白危的《被围困的农庄主席》、刘绍棠的《田野落霞》、耿简的《爬在旗杆上的人》、李准的《灰色的帐篷》、何又化(秦兆阳)的《沉默》、李国文的《改选》、王蒙《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对官僚主义的批判和对青春的呼唤。
刘世吾与林震)等。
这些作品贴近现实、针对性强、对现实生活中一些不健康甚至阴暗的东西,如官僚主义、革命意志衰退、主观主义、教条主义、逢迎领导、欺压群众、强迫命令等进行了揭露、鞭挞、针砭和讽刺,具有批判的锋芒和积极的意义。
(一)创作成就:1、一批有一定艺术价值,反映历史和现实的作品出现,新的创作群体出现。
2、作家以自己的创作,以各种方式曲折艰难的影响和抵制着左倾的政治思潮和对文艺的干预。
(二)本阶段小说的艺术局限:1、文艺政治化2、题材单一化3、手法简单化4、人物形象扁平化5、作家非专业化2、批判运动1950年代重要的文学史事件:1.对电影《武训传》的批判2.对肖也牧及《我们夫妇之间》的批判3.对俞平伯《红楼梦研究》及胡适的批判4.对胡风集团的批判5.对丁玲、冯雪峰“反党集团”的批判对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批判,集中体现了1949年以后左翼文学内部在对文学与政治关系的理解、文学规范的设置、文学体制的建立,特别是在对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认识等问题上的重大分歧与严重冲突。
中国当代文学史

中国当代文学史绪论1 中国当代文学的性质当代文学所反映的主要是人民群众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中的生活和斗争。
它是在党的领导下,为人民和社会主义服务的文学。
它是属于社会主义性质的文学。
2中国当代文学史的分期中国当代文学史分三个时期:一是建国初期至“文化大革命”前夕的“十七年”;二是“文化大革命”的十年;三是粉碎“四人帮”反革命集团以后的新时期。
第一编建国后“十七年”(1949—1965)时期的文学第一章文艺运动与文艺思想论争1 第一次全国文代会召开的时间、地点、意义。
第一次全国文代会有重要的意义。
这次大会揭开了中国文学艺术发展史新的一页,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伟大开端。
大会确定的文艺为人民服务并首先为工农兵服务的总方向,及根据当时的情况提出的“普及第一”的总方针,为新中国文艺事业的繁荣和发展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和道路,这次大会,使长期被迫分离的解放区和国统区两支革命文艺队伍会师北平。
因此,它既是“在新民主主义旗帜之下,在毛主席新文艺方向之下胜利的大团结、大会师”的盛会,也是建设人民新文艺的大动员、大誓师的大会,对繁荣和发展中国当代文学起了巨大的保证作用和推动作用。
2 第二次全国文代会召开的时间、地点、任务。
第二次全国文代会于1953年9月23日至10月7日在北京召开。
第二次全国文代会的中心任务是:“总结4年的工作经验,进一步发展文学艺术的创作事业,鼓励作家和艺术家创造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加强文学艺术界更紧密的团结,健全文艺工作者的组织机构,把任务明确化,改进工作,改进领导,使文学艺术的生产能够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
”3 1956年以前文艺界开展了哪些文艺论争?1956年以前文艺界开展的文艺论争有:50年代初期,规模较大,影响较大的有1951年开展的对电影《武训传》的讨论,1954年对《红楼梦》研究中唯心论观点的批判,1955年对胡风文艺思想的批判。
4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是毛泽东同志于1956年5月2日在最高国务会议第七次会议上提出来的,简称“双百”方针。
中国近现当代文学

一、近代文学概述随着鸦片战争的爆发,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这一时期的文学发生了重要变化,被称为近代文学。
这是一个向新文学过渡的阶段:一方面,反帝爱国和民主主义成为文学的基本主题,显现出强烈的政治性、战斗性;另一方面,维护封建统治、抗拒新思潮的正统文学,虽然日渐陷于窘境,但仍在不断挣扎。
在诗文领域,启蒙思想家和早期改良主义人物的诗文作品值得重视。
龚自珍是首开文学新风气的人物,接着,魏源、林则徐、张维屏等也写了许多富于时代色彩和历史意义的作品。
太平天国领袖们的诗文,在“弃伪存真”文化纲领指导下,批判封建主义的陈词滥调,提倡朴实明晓的文风,直接为革命斗争服务。
戊戌变法前后,改良主义运动代表人物梁启超力倡“诗界革命”“文界革命”,并推誉黄遵宪“我手写我口”的新派诗;他的散文则导源于龚自珍,打破了传统古文的格局,务为平易畅达,风靡一时,号为“新文体”。
《少年中国说》等说理文章,气势磅礴,铺张淋漓,颇有鼓动力量。
辛亥革命时期,南社诗人柳亚子、陈去病、苏曼殊等人的作品洋溢着充沛的爱国主义和民主主义精神。
同时,以守旧复古为特征的传统诗文,仍活跃一时,诗歌方面先后有“宋诗运动”和“同光体”诗派,古文则产生了梅曾亮等名家,号称“桐城派”中兴。
曾国藩原受桐城派影响,又重经世之学,追随者不少,或另称“湘乡派”。
这些诗文流派大都只是在某些观念和形式技巧上略有变异或翻新,由于时代已经发生巨大变化,受近代西学影响,古文已趋衰微,当然不可能再找到新的出路了。
在梁启超“小说界革命”的倡导之下,近代谴责小说得以盛行,代表作有李宝嘉的《官场现形记》、吴沃尧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曾朴的《孽海花》、刘鹗的《老残游记》,被称为“清末四大谴责小说”。
这些作品突出暴露了封建官场的黑暗腐朽,广泛宣传了社会改良,在内容和题材上较古代小说有明显的开拓,有的还吸收了西方小说的技法,但艺术成就一般不高。
辛亥革命后出现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和“黑幕小说”,思想和艺术价值都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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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与现状(三篇).txt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不能得到的更要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放弃;已经失去的留作回忆。
第一篇中国当代文学岂止“60年”?因为今年是“建国60周年大庆”之年,举国上下都用“60年”说事。
一些当代文学批评家也不例外,纷纷做起了“中国当代文学60年”的文章,于是为之做各种评价、定位的论说有之,甚而至之的,还有胆大而创意者,推出了“今天的中国文学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的盛世狂想浪漫曲。
为什么对于这些批评家们,对当代文学的“历史定位”如此重要、如此迫切呢?用福山的话说,难道他们是在“历史终结”之前抢救“历史”吗?实际上,他们的本意并非立足于历史,而是着眼于当下,着眼于“中国当代XX60年”这个最当下的意识形态主题。
他们的“历史感”是如此“当下”的,他们不过是不失时机地在“中国当代XX60年”这个总工程中,将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建构”(“定位中国当代文学60年”)作为一个具有“长城事业”意义的意识形态工程来进行。
他们把动态的当代文学研究和批评,设计为一个自己应当在预定的当前完成的工程,从而“履行自己的历史职责”。
然而,对这个工程的设想和预期又给予他们难以承受之重,在他们的内心激发了难以释放的“历史焦虑”。
在新近的一个学术会议上,我就听到了两位颇有影响的当代文学研究家表达“中国自己的学者”叙事当代文学的“历史焦虑”。
这“历史焦虑”从何而来?一个不言而喻的原因是,他们为当代修史的意识形态工程行为将仍然在运动中的中国当代文学提前“历史化”了。
中国古有“当朝不修史”的传统,因为“当朝”是“现实”,而非历史。
对当代文学的提前历史化,实际上是人尚未亡,不仅急着盖棺,而且急着定论,正是这种超前的意识形态工程使这些当代文学批评家们沦陷于他们自己所谓的“无可定位”的学术困境和心理焦虑。
应当明确指出的是,“中国当代XX60年”是一个特定的意识形态概念,而非文学史概念。
中国当代文学的运动历程是不能纳入这个概念的,因为如果我们不是人为地斩断历史的话,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起点是“1942”,而不是“1949”。
如果以“1949”为起点,那么赵树理、孙梨和路翎们的写作就要放到自由主义的“现代文学”那里去了,然而,他们的作品却是当代文学发端时期最纯正的作品,是1949以后17年中国当代文学的文学原型。
同时,“2009”在任何意义上都不具备中国当代文学的某个“终点”或“拐点”的意义,2009与2008或将来的2010,没有任何不同的文学表现(如果我们不以某些批评家习惯于为数年来沉寂平淡的当代文坛造势立说为怪的话)。
“2009”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周年大庆”这个政治意义外,不具备任何独特的文化意义。
伴随着当代文学史写作的意识形态工程意识的,是其在方法上的“去西方化”思潮。
这种思潮的代表性表达,就是晚近从西方归来的学者甘阳今年在一个访谈中提出的“用中国的方式研究中国,用西方的方式研究西方”论调。
姑且不论这是20世纪之初中西碰撞开始时就出现的旧调重谈,不可回避的问题是,在20世纪以后,在全球化背景下,怎样去厘定“中国的方式”?而且,“中国当代文学”就只是“中国的”吗?用“中国的方式”,尚且不能解析鲁迅那一代人,更何况20世纪后期以来的中国作家?当代女作家刘索拉有一部小说,题为《剩下的都属于你》。
对于一位当代文学批评家,剔除了“西方”,当代中国文学,尤其是那些曾是以“某某手法”、“某某叙事”和“后某某”而成名的“后新时期写作”还剩下什么?据说剔除了“西方”,当代中国文学的“经验”就会向我们“昭示”:当下是“中国文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的时代。
这些乞求“中国的方式”的批评家们,就是要让它在此显灵吗?回顾当代中国的社会运动,当代文学批评家群体曾是最具有批评勇气而且通过自己的文学批评实践积极地推动了中国当代思想解放运动的群体,然而,谁曾料到,现在这个群体最高涨的欲求是迫不及待地要将一个尚未结束的文学历程封冻在“中国当代XX60年”这个意识形态工程的“终结”计划中,而且还要为它树起一座“达到了中国文学前所未有的高度”的墓碑。
真正的文学当是时代精神的先驱,真正的文学批评家当是这精神先驱的开发和鼓舞者。
然而,现在,当代文学的某些主流批评家似乎于开发和鼓舞无事可做,只能借着“中国当代XX60年”的时势,以“文化主体性”为堂皇旗帜,绑架“西方”为口实,体面地做起造墓立碑的营生。
当代文学在种种不堪之后,这实在是新一种的不堪!中国当代文学,自1942年以来,经历了近70年的历程,如果我们承认这个历程并未终结而且将继续发展,那么,以之为学术事业的学者和批评家们,就不应当附和当下的(暂时的)意识形态需要,热衷于做“中国当代文学60年”的应景工程,而是深入当代文学仍然在展开的历史进程,在中国学者和汉学家的跨文化对话中,把“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叙事实践为一个不断展开和深化的动态过程,而不是在某个预定的时间由某个特定群体完成的意识形态工程。
对于当下那些热衷于“60年”意识形态工程的学者和批评家,我们要提示的是:中国当代文学岂止“60年”!第二篇评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家的“长城心态”日前在京召开的一个学术讨论会上,有当代文学批评家宣称:中国当代文学60年在现代性的历史上的定位,“必须由中国自己的学者来完成”。
此话并非孤鸣独发,而是当代文学批评在近年来渐成声势的一个代表性的论调。
在笔者看来,该论调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伴随着“崛起的中国”意识形态而生的。
这个论调的倡导者认为,开放30年来,由于西方学术(汉学家)对中国文学史叙述的话语霸权的影响,使中国本土学者丧失了对中国文学的话语权,而将“定位中国当代文学60年”收归为本土学者的文学史权力,则是重建本土学者的“文化立场”,恢复其话语权的必然之举——这是当代中国文学研究者的历史使命。
笔者认为,这表达了当代文学批评家的“长城心态”。
为什么“定位中国当代文学60年”是“中国自己的学者”的特权呢?这个论调的依据之一是,因为“只有中国人才能理解中国(人)”。
在某些专治当代文学的本土学者们的眼中,汉学家的中国文学研究绝不能逃避“老外”的宿命,西方汉学家则还要加上一重“西方中心主义”的宿命。
“只有中国人才能理解中国(人)”,翻译成古汉语,就是惠施式的“子非鱼焉知鱼”之说。
这种论调落实于文化实践,就是一种封闭和拒绝的文化意识形态。
重温两千多年来的中国文化史,我们会发现,中国文化体系的建构和发展,都是得益于以“天下”观念为核心的开放和融合的文化精神实践。
中国文化之所以生生不息而历久弥新,正是因为它从内容到形式均具有超强的开放性和融合力。
可以说,我们今天之所以有幸来谈“中国文化”,应当感谢我们的先人在两千多年的文化建构中实践地否定了惠施式的“子非鱼”的封闭文化意识,而且发扬了庄子式的“磅礴万物以为一”的开放文化意识。
这种开放文化意识是作为文化基因活跃在中国传统文化血脉中的元素。
此外,一些当代文学批评家认为,“现在是一个中国崛起的时代”,“崛起”的中国文化应当重申自己的文化主体性;由“中国自己的学者”来掌握“中国当代文学60年”的“定位权”,就是在文学史叙事中体现“中国文化”的“主体性”。
用这些批评家的话说,是否掌握这个“定位权”,是坚守民族文化立场与否的表现。
因此,在他们看来,文学研究不是单纯的文学研究,存在而且应该进行“文化主权”之争。
试问,在人类文化的历史运动中,曾经有过这样的“文化主权”吗?这样把民族国家的“领土主权”意识挪用到文化(文学)研究,不仅错误而且荒谬,它令人联想到两千多年前的秦始皇同时进行的两大创举:建筑长城和焚书坑儒。
这两大创举的共同效用就是禁锢与拒绝。
中国已经告别帝国时代100年了,但百年之后,大地上的长城早已成为一个单纯的历史象征,一些当代中国学者建筑“文化长城”的心态却又“愤然崛起”!当下中国文学批评的“去西方化”思潮的代表性表达,是晚近从西方归来的学者甘阳今年在一个访谈中提出的“用中国的方式研究中国,用西方的方式研究西方”论调。
姑且不论这是20世纪之初中西碰撞开始时就出现的旧调重谈,不可回避的问题是,在20世纪以后,在全球化背景下,怎样去厘定“中国的方式”?而且,“中国当代文学”就只是“中国的”吗?用“中国的方式”,尚且不能解析鲁迅那一代人,更何况20世纪后期以来的中国作家?当代女作家刘索拉有一部小说,题为《剩下的都属于你》。
对于一位当代文学批评家,剔除了“西方”,当代中国文学,尤其是那些曾是以“某某手法”、“某某叙事”和“后某某”而成名的“后新时期写作”还剩下什么?在全球化语境下,在中西冲突中,究竟应当怎样重建中国学术的文化身份?我认为,20世纪早期的国学大师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借鉴。
近百年来,我们都承认王国维、陈寅恪作为国学大师的中国学术身份,然而,他们开辟的国学路线就是中西对话和交流的路线。
王国维说:“余正告天下曰:学无新旧也,无中西也,无有用无用也。
凡立此名者,均不学之徒,即学焉而未尝知学者也。
”(《国学从刊》序)陈寅恪将王国维的学术研究概括为“三证法”:“把地下的实物和纸上的遗文互相释证”、“外来的观念和固有的材料相互参证”、“异国的故书和吾国的古籍相互补正”(《王静安先生遗书序》)。
这个“三证法”,既肯定了文化差异,又肯定了文化互补。
相对于“只有中国人理解中国(人)”的文化自闭意识,“三证法”揭示了本土学术不可避免的盲点,它的学术理念是“中国人不能通过自身理解中国(人)”。
这就确定了文化开放和学术交流对于“国学”研究的本体意义。
承认文化盲点,尊重文化差异,以差异修正盲点,是上世纪国学大师们给予我们发展中国学术的重要启示。
应当明确指出的是,“中国当代XX60年”是一个特定的意识形态概念,而非文学史概念。
中国当代文学,自1942年以来,经历了近70年的历程,而非60年。
如果我们承认当代文学的历程并未终结而且将继续发展,那么,以之为学术事业的学者和批评家们,就不应当附和当下的(暂时的)意识形态需要,热衷于做“中国当代文学60年”的应景工程,而是应当放弃“子非鱼”式的文化排斥意识,深入当代文学仍然在展开的历史进程,在中国学者和汉学家的跨文化对话中,把“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叙事实践为一个不断展开和深化的动态过程,而不是在某个预定的时间由某个特定群体完成的意识形态工程。
认真说,中国当代文学亟需的不是“XX年的历史定位”,而是真正深刻而有尊严的文学批评。
这种深刻而有尊严的文学批评,是坚持“长城心态”的文学批评家不能实践的。
第三篇王蒙、陈晓明为何乐做“唱盛党”?在10月间,著名老作家王蒙在欧罗巴的法兰克富以一句“中国文学处在它最好的时候”的现代汉语,在异国破了中国文坛创作沉寂平淡的局面。
这“中国文学处在它最好的时候”,在出国转内销之后,在11月又由著名批评家陈晓明在本土高调翻唱为“今天的中国文学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