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马文化研究框架
论锡尼河布里亚特蒙古族的马文化

第 18 卷第 1 期 2010 年 02 月呼伦贝尔学院学报 Journal of Hulunbeier CollegeNo.1 Vol.18 Published in February.2010论锡尼河布里亚特蒙古族的马文化思 (呼伦贝尔市农牧业局摘汗 海拉尔 021008)内蒙古要:呼伦贝尔是马背民族的故乡,蒙古族在马背上创造了悠久灿烂的民族文化,马也成为蒙古族生产生活中最为亲密的伙伴。
锡尼河布里亚特蒙古人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多次对马的 品种进行改良,培育出奔跑速度快、耐力好的锡尼河马,至今仍保留着养马和爱马的传统。
关键词:锡尼河;布里亚特蒙古族;马文化 中图分类号:G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601(2010)01-0001-04马文化是呼伦贝尔历史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 部分,它的存在使美丽的呼伦贝尔更有魅力和吸 引力,即使在工业化时代的今天,马在草原人们 的生活中仍然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本文通过探讨 布里亚特蒙古人与锡尼河马的关系,向世人展示 布里亚特蒙古人独特的马文化内涵。
一、锡尼河马品种的形成 呼伦贝尔是一个盛产良马的地方,著名的有 锡尼河马、三河马等地方优良品种。
锡尼河马旧 称布里亚特马,是经过素有养马经验的布里亚特 蒙古族牧民精心培育和选择,以本品种选育为主 繁育和提高,在终年放牧的粗放饲养条件下形成 的地方良种。
早在苏联十月革命时期,居住在后 贝加尔的布里亚特蒙古人来到我国索伦旗(即鄂温 克族自治旗),定居在锡尼河、伊敏河流域。
他们 带来的马匹是后贝加尔马及其改良马,体格较大, 与临近的三河马早有血缘关系。
伪满时期海拉尔 种马场在索伦旗设民马配种站,用盎格鲁诺尔曼 种马进行改良,但所产杂种马不多。
五十年代后 虽曾引用过三河马、顿河马和奥尔洛夫马等品种 进行导入杂交,但数量不多,对锡尼河马种群影 响不大。
1955 年经对锡尼河马调查后,确定它是 一个地方良种,并开始对其进行选育;1972 年又对锡尼河马作了全面调查, 并制定选育方案; 1981 年再一次对锡尼河马作了深入调查,提出了提高 锡尼河马的质量和加强育种工作的具体措施,这 些都对锡尼河马的发展和提高起了积极的作用, 1985 年 8 月 19 日正式命名为内蒙古锡尼河马。
蒙古族马文化

蒙古族马文化分享到:蒙古马与蒙古民族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在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中,没有任何一种动物的影响对人类文化的推动作用超过马,马是人类最早驯养的家畜之一。
马成为人类的交通运输工具之后,极大的提高了古代人的迁徙能力。
尤其是蒙古族骑兵和战车的出现,深刻地影响了世界许多民族的盛衰荣辱。
从而,在人类文明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历史产物——蒙古族马文化。
对“马文化”概念的界定,各国民俗学者们认为,有两个含义,一是指动物民俗中的一类,即本意;二是指驯马人和骑马人的民俗,即引申意。
后者探讨与马有关的人类社会行为。
这一引申意的马文化概念,在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中,以不同文化方式不同程度地影响了人类的生活习惯、宗教信仰、民族文化等诸环节。
这种民族传统文化和人类自然环境因素影响人类生活习惯的例子很多。
因此,我们不能说人类征服了大自然,而只是人类适应了大自然。
本文从以下三个方面简单叙述蒙古族马文化在北方游牧民族生活中的渗透过程。
马的物质文化从历史的角度看,亚洲人发明马的物质属性以来,马被人类重视的原因,首先是马最初成为游牧民族所依赖的交通运输工具;其次是马变为游牧民族狩猎的快速扑猎工具;其三是马的速度被跳跃到政治、经济、军事、战争和民族文化教育等一系列领域中发挥主要作用。
经过这个转变,关于人类对马的物质发明,就大范围的迅速发展起来了。
这些发明,体现了游牧民族用马观念和方式的纵向历史变化过程。
世世代代在草原上过游牧生活的蒙古族人民日常生活中的风俗习惯、生活用具等均反映了马背生活。
因此世人把蒙古民族称作马背上的民族。
久而久之马文化就变成民族文化。
比如,游牧生活所需的蒙古袍、蒙古靴子等民族服装;马鞍、套马杆等马具就是典型的马背文化之组成部分。
草原游牧民族的生活当中马是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有了马才能够了解辽阔的大草原的内涵,才能够准确挑选出下一次游牧的理想草场;有了马才能使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分散居住的游牧民得以相互来往和交流;有了马才能够在无垠的大草原上放养成群的牛、马、羊和骆驼等五大畜。
蒙古马精神主题教案

蒙古马精神主题教案
教案主题:蒙古马精神
教学目标:
1. 了解蒙古马的历史和文化背景。
2. 了解蒙古马在蒙古族生活中的重要性。
3. 培养学生对蒙古马精神的认同和理解。
教学内容:
1. 蒙古马的历史和文化背景介绍。
2. 蒙古马在蒙古族生活中的重要性。
3. 蒙古马精神的内涵和特点。
教学步骤:
1. 导入(5分钟)
通过展示一些蒙古马的图片或视频,引起学生的兴趣和好奇心。
2. 介绍蒙古马的历史和文化背景(10分钟)
通过讲解蒙古马的起源、发展和在蒙古族历史中的重要地位,让学生了解蒙古马的背景知识。
3. 讨论蒙古马在蒙古族生活中的重要性(15分钟)
分组讨论,让学生分享蒙古马在蒙古族生活中的各种用途和意义,如交通工具、农耕劳动力、文化象征等。
4. 探讨蒙古马精神的内涵和特点(15分钟)
引导学生思考蒙古马精神的内涵和特点,如勇敢、坚韧、自由等,并让学生用自己的话语表达对蒙古马精神的理解。
5. 总结(5分钟)
教师总结本节课的内容,强调蒙古马精神的重要性,并鼓励学生在日常生活中发扬蒙古马精神。
教学资源:
1. 蒙古马的图片或视频。
2. 与蒙古马相关的文化资料和故事。
评估方式:
1. 学生参与讨论的积极性和质量。
2. 学生对蒙古马精神的理解和表达能力。
拓展活动:
1. 学生可以选择一个与蒙古马相关的话题进行深入研究,并进行小组展示。
2. 学生可以通过阅读蒙古族文化相关的书籍或文章,进一步了解蒙古马精神的内涵和意义。
论青海蒙古族马文化

、
欧洲 平 原 , 古 马 都 可 以随 时 找 到食 物 。可 以说 . 古 马具 有 最 强 蒙 蒙 人 类 驯养 马 匹 的历 史 悠久 。 “ 考 证 . 据 蒙古 先 民 早 在 青 铜 器 的适 应 能 力 , 古 马 可 以 长距 离不 停 地 奔 跑 . 且 无 论 严寒 酷暑 都 蒙 而 时 代 就 有 养 马 的 文化 遗 迹 。 公 元 前 2 0年 冒顿 单 于 在 大 同 附 近 可 以在 野 外 生 存 。 同时 , 古 马可 以 随 时胜 任 骑 乘 和 拉 车 载 重 的 0 蒙 以 四 十万 骑 兵 围 困汉 高祖 刘 邦 ,曾 以 马 的颜 色 分 类 编 队 . 匈 奴 工 作 。 “ 这也 是 中 国传 统 的好 马最 终 全 部 被 蒙 古 马 取 代 的原 因 它 骑 。 西 方 尽 白马 , 方尽 青龙 马 , 方尽 乌 骊 马 , 方 尽 卒 马 ” 们 既 没 有 舒 适 的 马 厩 . 没 有 精 良的饲 料 . 狐 狼 出 没 的 草 原上 风 其 东 北 南 。 也 在 可见匈奴 “ 良马 ” 数 量 和 品 种 已有 相 当规 模 以 后 陆 续 兴 起 于 餐 露 宿 , 1 受 酷 暑 蚊 虫 , 季 能 耐 得 住 零 下 4 的 夏 3忍 冬 0度 的严 寒 ”
蒙古 族 马 文 化 询 丽 多 彩 , 训 马 匹 的 习俗 也 多是 多样 . 蒙 调 在 古 语 中形 容 马 的 词 汇 非 常 丰 富 ,这 是 蒙 古 族 与 蒙 古 马几 百 年 朝
夕 相 处 的 结 果 。笔 者 认 为 蒙 古 马 之所 以 能 够 成 为 青 海 蒙 古 族 崇 信 的 “ 畜 ” 其 主 要原 因大 致 可 以从 以 下 几个 方 面 来 分 析 : 义 ,
《蒙古人与马———蒙古族马文化大全》评介

《蒙古人与马———蒙古族马文化大全》评介图・乌力吉(内蒙古师范大学 蒙哲史研究所, 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由芒来先生主编,内蒙古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蒙古人与马———蒙古族马文化大全》一书正式与读者见面。
该书共分9章53节。
“良骏万年———人类马文化的故里”一章,主要从考古学和历史学的角度,阐述了中亚蒙古高原是人类发源地和马发源地的双重性和一致性;“旭日初升———蒙古族马文化的起源”一章,以岩画和化石等为依据,论述了人类乘马技术的创造和发展,从而阐释了中亚蒙古高原是蒙古族马文化的发源地的新论点,纠正了人类马文化是从西方传入东方的观点;“大鹏展翅———蒙古人相马学”一章,从蒙古族传统马业学和民俗学的角度阐明了人类马文化的创造者是中亚蒙古民族祖先的新观点,详细分析了蒙古人相马学的深层次内涵及其发展历程,从而说明了蒙古族相马学的系统性和科学性;“雄师狂舞———蒙古人驯马学”一章,主要阐述了蒙古人对马进行驯化的历史过程及一些具体的驯养和吊马方式;“银月生辉———蒙古人牧马学”一章,主要介绍了蒙古族传统牧马学的形成以及发展过程,归纳和总结了其中的科学内涵及其发展趋势;“宝马腾飞———蒙古人医马学”一章,主要从蒙古族传统兽医学的角度提出了人类马文化是通过蒙古族传统医马技术等途径传播于世界的新观点,详细介绍了蒙古人的传统医马技术及其具体治疗方法;“鹰击穹苍———蒙古人赛马学”一章,从蒙古族民俗、语言、文学以及民间艺术的角度阐述了蒙古族长距离耐力赛马文化的丰富性和艺术性,描写了赛马与蒙古族宗教、信仰、文学艺术之间的相互影响及渗透;“神驹经天———蒙古人赏马习俗”一章,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诠释了蒙古族赏马习俗的系统性、艺术性、历史性和科学性;“海青当空———蒙古人美马学”一章,主要从语言文学、绘画艺术和造型艺术的多角度叙述了蒙古族饰马、美马等风俗的广泛性和开放性,展望了蒙古族马文化的可持续性发展前景及其广泛的开发、推广、利用价值。
《2024年蒙古族马文化的新媒体传播研究》范文

《蒙古族马文化的新媒体传播研究》篇一一、引言蒙古族马文化,作为中华文化宝库中的一颗璀璨明珠,不仅代表了蒙古族人民的智慧与勇气,更是中华民族多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马文化的传播方式与传播效果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本文旨在探讨蒙古族马文化在新媒体环境下的传播特点、影响及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相应的解决策略。
二、蒙古族马文化的内涵与价值蒙古族马文化源远流长,涵盖了马匹的饲养、驯化、竞技、艺术等多个方面。
它不仅是一种生产生活方式,更是一种精神文化的体现。
马在蒙古族人民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他们的生产工具、交通工具,更是他们精神信仰的象征。
蒙古族马文化体现了蒙古族人民的勇敢、坚韧和智慧,是中华民族多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新媒体传播的特点与优势新媒体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和广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与传统的传播方式相比,新媒体传播具有以下特点与优势:一是传播速度快,信息可以实时更新;二是传播范围广,可以覆盖全球范围内的用户;三是互动性强,可以实现信息的双向交流。
这些特点为蒙古族马文化的传播提供了新的机遇。
四、蒙古族马文化在新媒体传播中的现状在新媒体环境下,蒙古族马文化的传播呈现出以下特点:一是通过互联网、社交媒体等平台,马文化的传播范围得到了极大的拓展;二是通过视频、图片等多媒体形式,马文化的表现形式更加丰富多样;三是通过线上线下的互动活动,增强了与受众的互动和沟通。
然而,也存在一些问题,如信息真实性有待提高、传播效果有待提升等。
五、新媒体传播对蒙古族马文化的影响新媒体传播对蒙古族马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首先,新媒体传播拓展了马文化的传播范围,使更多人了解和认识蒙古族马文化。
其次,新媒体传播丰富了马文化的表现形式,使其更加生动、形象。
此外,新媒体传播还加强了与受众的互动和沟通,提高了马文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然而,也需要注意到新媒体传播带来的信息泛滥、真实性等问题对马文化的传播带来的挑战。
蒙古马精神的历史传承与现实作用研究——北方草原绘画对蒙古马精神的诠释

71审美与艺术学游牧文化博大精深,马是游牧民族的摇蓝。
在草原人民生存繁衍的足迹中,马始终承载着民族繁衍发展的重任,且深深地融入蒙古人的精神世界当中。
在感悟丝路文明的同时,以蒙古马精神为代表的核心价值观,也被赋予新的内涵。
马作为草原丝路的使者,连接起文明与梦想的桥梁,诠释着和平、传承与梦想,有着自身独特的象征意义。
蒙古马精神是一个民族历史文化的深厚积淀,体现出蒙古族特有的民族精神和审美追求。
一、蒙古马与蒙古人的依存关系在蒙古族的历史发展中,马与人的依存关系富含深意。
马与蒙古人结伴成长,马对于人来说既是工具、财产,又是伙伴、战友。
在本民族的生产、生活、文艺创作中都伴随着马的身影,他们的心灵和理想借助马这一载体得以寄托。
马是蒙古人生存生活的物质资料,是一种既用于生产又用于生活,还用于交换的有生命的动态性“物质”。
为蒙古族的衣食住行及其整个生存和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物质保障。
马还是牧民生活中用途最广、最得心应手的生产和交通工具。
蒙古人与马有着很强的依存关系,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均产生在动荡的马背上,所以蒙古族被称为“马背民族”。
蒙古人视马为长生天赐予的“神”物。
在草原人民生存繁衍的足迹中,奔腾驰骋的马是民族精神的寄托,始终承载着民族繁衍发展的重任。
蒙古马是蒙古人最忠诚的伙伴,是蒙古人的骄傲。
马背上的蒙古族,具有一种在任何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中求生存的勇气和能力。
他们横刀跃马、英勇善战,独特的地理、人文环境塑造出其执着、刚毅的民族性格。
草原民族善骑射,从早期的游牧部落到远征四海,蒙古马以其灵活、疾速和耐力极强的特点,在战场上英勇无比、屡建奇功。
它成就了蒙古人,建立起庞大的蒙古帝国,创造了璀璨的蒙古族文化。
蒙古人对马的深厚感情已深入灵魂,由此产生的丰富的马背文化,也充分体现了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与崇尚力量美的审美情趣。
二、蒙古马的象征性及其精神内涵作为草原丝路的使者,在民族历史的变迁中,人类美好愿望的祈祷中,马逐渐有了自身的独特象征意义。
论弘扬“蒙古马精神”

论弘扬“蒙古马精神”蒙古马是一种在草原上生活、奔驰自由的动物,他们代表了蒙古人民的精神象征——坚韧、勇敢、自由、互助和灵活适应环境。
蒙古人民以其独特的生活方式和习俗,对蒙古马精神进行了弘扬。
首先,蒙古马精神的核心是坚韧和勇敢。
在严寒的草原上,蒙古马面临着恶劣的天气条件、食物短缺和捕食者的威胁,但它们始终坚韧地生存下来。
这种坚韧和勇敢的精神在蒙古人民中得到了广泛传承。
蒙古人民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时,都能保持乐观和勇敢的态度,始终坚持下去。
其次,蒙古马精神强调自由和互助。
蒙古马生活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享受自由奔跑的权利。
与此同时,它们也以集体的方式组织自己,共同抵御外来威胁。
蒙古人民非常重视个人的自由和尊重他人的权利,同时也注重社区的协作和互助,共同度过艰难的时刻。
此外,蒙古马精神强调灵活适应环境。
蒙古草原地理条件复杂多变,蒙古马需要快速适应不同的地形和气候条件。
同样,蒙古人民也展现出灵活适应环境的能力。
他们能够通过创新的方式利用草原资源,适应气候变化,同时保护和维护其独特的生态系统。
在今天的世界中,蒙古马精神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有启发和借鉴的。
坚韧和勇敢的品质使人们能够面对挑战和困难,并永不放弃。
自由和互助的理念促使人们秉持着包容和关爱的态度,共同构建和谐社会。
灵活适应环境的能力使人们能够应对变化,并寻求创新和进步。
因此,弘扬蒙古马精神是提高个人和社会的关键。
我们应该学习他们坚韧不拔的精神,勇敢地面对困难;我们应该追求自由和互助,以建设一个和谐的社区;我们应该学会灵活适应环境,以应付不断变化的社会挑战。
最后,蒙古马精神不仅仅是蒙古人的独特遗产,更是一种普适的价值和信仰。
通过向世界传播蒙古马精神,我们能够建立一个更加和谐、坚韧和互助的社会,让每个人都能够追求自由和幸福。
蒙古马精神作为蒙古人民的重要文化符号,渗透在蒙古人民的生活和日常行为中。
这种精神是蒙古人民长期与草原共生的结果,也是他们对自然环境的深刻理解和尊重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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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马文化研究框架马文化现象被人们关注和研究,已是世界性课题。
马文化现象多发端于游牧民族聚居的国家与地区。
它与近几年全球性关注的游牧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蒙古民族起源于中亚蒙古高原,自古以来以游牧为生,是在马背上从远古走向文明时代的民族。
她的历史实际上是一部漫长而坎坷,辉煌而悲壮的马背民族史。
一、蒙古马文化的定义在上古时代,蒙古先民生活在广袤的蒙古高原,当他们开始游牧生产时,由于驯养了自古以来所信仰的“天使”——马以后,才有可能迅速地踏上历史文明的进程。
马在整个北方游牧文明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在某种程度超过了人自身。
马所拥有的与其它动物不同的自身价值——力量、速度及对人们在生活生产中的作用,使原始的蒙古先民自然产生了崇拜心理,成为整个北方游牧民族的图腾象征,而这一文化特征经过了原始氏族时的自然崇拜期、部族联盟时的人马形象的整合期和国家形成时的文化象征时期。
即自然层面——社会层面——文化层面的过渡与发展。
伴随着蒙古民族创造了悠久而灿烂的游牧文化。
蒙古马文化的研究正是基于这样一种理念,从原始蒙古先民马崇拜伊始对人与马之间自然形成的生产生活、风俗习惯、思维定势、审美情趣与追求等诸多现象进行系统分析,整合研究,从而充分揭示出被学术界泛指的“马背民族”的古老而神奇的文化底蕴和内涵。
从这个意义来讲,所谓的蒙古马文化,概括的说,实际上是一部反映“马背民族”——蒙古族文化史。
二、蒙古马文化研究的范畴与内容蒙古马文化研究是一种广义的文化学研究。
它是国际“蒙古学”研究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其研究范畴主要是针对中亚蒙古高原的游牧民族而言。
世界上马的产生可追溯到5000万年以前。
在我国境内最早发现的马化石为内蒙古锡盟苏尼特左旗出土的距今1000多万年前的戈壁安琪马化石。
之后,几乎在所有北方地区陆续发现了不同时代的马化石。
这充分说明,浩翰的蒙古高原自古以来就栖息和繁衍着大批的马类动物,因而被生物学界命名为蒙古马。
据内蒙古新石器时期的考古资料,距今8000~5000年前,生活在蒙古高原的游牧先民已开始驯养野马,自此马就同游牧民族结下了不解的良缘。
五千年来,蒙古高原的游牧先民——蒙古民族,同马生死与共,创造了令世人震惊的丰功伟业,因而蒙古马文化底蕴与内涵正是在这澎湃的历史长河中积淀而成。
如同我国汉民族的龙一样,蒙古民族的马不但是其民族精神的体现,而且也是文化图腾象征之一。
但汉族的龙的起源是“多元综合原型”的产物,而蒙古族马的起源是从单一原型的氏族图腾发展到民族文化的图腾;从氏族文化表征,发展到民族文化的象征。
它的文化内涵和社会功能不但体现在其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整个历史进程中,而且还外延到风俗习惯、文学艺术等诸多方面。
(一)原始游牧先民的马崇拜:如果说,蒙古高原的游牧先氏早在距今5000多年前,驯服和畜养了马,而对马的崇拜却远远早于这个时期。
当时马有别于其它动物的特性----强悍有力、疾驰如飞、灵活悟性等特性,自然赢得了人们的心,激起了接近与亲昵的仰慕之情。
处于原始思维时期的游牧先民当时对自然的崇拜是以“苍天”(蒙古语为hormusda tenger)为最高神灵的。
他们认为“苍天”是万物之神,在造化了世界的一切的同时,又派出诸多的“天”神,这就是我国北方各民族中普遍信奉的“萨满教”(蒙古语为bergin shasin)中所提及到的“九十九个天”神。
所谓的“九十九个天”神,包括火神、山神、吉雅其神(动物保护神)、马神等。
当时的人们认为,马是“苍天”(最高的神灵)派生到人间的“天”神。
肩负着人类与“苍天”神之间沟通心灵的使命,是通天之神灵。
所以在任何形式的大型祭祀天地活动中,马及其马奶等都将是不可缺少的主要“道具”。
(二)以马为核心的人类文明创造:以马为核心的创造活动,就以马用具的产生和发展而言,它对整个人类文明进程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蒙古马用具一般可分为基本用具和辅助用具。
所谓基本用具,是指直接用于马身的用具。
包括:马鞍、马锤、马笼头、马绊、鞍鞯、鞍鞠等;辅助用具是指随马的驯养管理而产生的,马鞭、套马杆、夹板(骟马用具)等。
马笼头的产生应该说是在人们开始驯养马时代就已形成。
但当人们开始跨上马背驭马行驰时,自然发现了笼头的局限,因而马嚼子就随之而产生了。
据有关考古资料,马嚼子最初为木制或骨制,后随着青铜和铁的产生,出现了青铜或铁嚼子。
马嚼子的诞生,意味着蒙古高原游牧先氏的“马背生涯”的伊始,加速了踏入文明社会的步履,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马鞍的形成早于马镫,但是当时的马鞍绝非是目前形态,是非常简陋的。
马镫随马鞍后形成。
起先为绳索或木制、骨制,到青铜或铁器时代,自然被取而代之。
据研究,我国北方游牧民族是世界上最早发明马镫的民族。
后随着游牧民族的南北跨域征战,马镫才传入欧洲和我国中原。
在当时,马镫的发明,不论说对游牧民族自身,还是对整个世界都是一个飞跃性的进步,是一场革命。
它同后来人们制造火药和枪炮一样,对整个世界历史的发展产生过巨大影响。
因为,人在马背上只有有了马镫才有可能解放自己的双手,依靠自身的腿部力量长时间进行迁徙与征战。
同时由于马在游牧民族生活和战争中广泛应用,使当时的人们对速度、时间的概念有了更加切身的认识,这对其后来强盛的蒙古民族征服欧亚大陆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蒙古族的马称谓和马烙印符号中同样蕴含着极其丰富的文化内涵。
马称谓中体现出的早期蒙古先民对色彩的辩析能力和意识、思维特性和性格特点及马烙印符号中的原始信仰痕迹和不同历史时期的审美特征,均反映了这一民族传统文化的博大与深邃的精神实质,为我们的研究拓宽了思路,展现了广阔的空间。
(三)马民俗的形成与嬗变:由于游牧先民对马的崇拜,特别是马被驯养并成为人们赖以生存的重要伙伴后,有关马民俗随之而形成。
它所涉猎的范围不仅仅是诸如打马鬃、酿奶酒、烙马印等生产民俗,而且还同拴马、跑马、赛马、马上技巧等游艺民俗息息相关。
但是作为蒙古族精神民俗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尚马民俗不仅是马民俗中的精粹,而且是整个蒙古族民俗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现象之一。
早在匈奴时期,就有用马殉葬之习俗。
考古学者曾在鄂尔多斯高原发掘出多处马殉葬墓穴。
此外蒙古英雄史诗《江格尔》中,洪格尔在出征的路途,将“综色无驹骒马牵到山坡屠杀后祭祀故土山水”之记载。
屠马祭祀之习俗同殉马祭祀实际上其含义是相同的。
在蒙古帝国贵由汗时期,来蒙古高原的欧洲旅行家普兰·卡尔宾曾在其《蒙古史》中,也对屠马殉葬习俗做过较详细的记述。
另外,笔者在1988年赴四川西昌对那里的蒙古族进行田野调查时,发现其葬俗中有“站马仪式”,据当地老者说,这种仪式源于过去的殉马仪式。
古老的马殉葬仪式源于蒙古原始先民的马崇拜观念与“万物有灵”的灵魂意识。
他们认为马是通天之神,同马一起下葬能把自己带入理想的天堂,继续受到马的保护和恩惠。
古老的挂拜马乳房民俗与悬祭马鬃民俗的相继产生、实际上同上述观念均大同小异。
有关挂拜马乳房民俗,十三世纪曾来过蒙古地区的欧洲旅行家维廉·鲁布鲁克在其《蒙古游记》中说:“在蒙古包就坐时有男方在右侧、女方在左侧之习俗。
妇女就坐的左侧门楣旁和男士就坐的右侧门楣旁分别挂着牛乳房和马乳房的造型物。
这些造型物是挤牛奶的妇女和挤马奶的男士们的崇拜之神”。
所谓悬祭马鬃乃是牧人将自己逝去的马的鬃毛留下一撮,用绳索悬至蒙古包内“陶努”(顶端)的一种习俗,无庸置疑,这两种习俗均源于对马的崇拜而形成的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
前者主要表现了蒙古先民祈求多产丰收的愿望,带有明显的巫术性质和性崇拜的特点。
后者则是神灵祭祀的一种特殊形式。
而且这种形式一直延续到当代。
在蒙古族祭祀敖包和成吉思汗陵四季大奠中马作为“天神”,不但被人们倍加推崇,而且以特殊形式举行祭礼。
举世瞩目的成吉思汗陵,又称为“八白室”。
是指存祭成吉思汗生前供奉物、用品及逝世时灵息的载体等八个类似蒙古包帐幕(蒙古语为qomqog),她们分别是成吉思汗的灵枢(灵魂的载体和孛儿贴哈敦的英灵)、勿兰哈款、古日布勒津高娃哈敦、成吉思汗的弓箭、宝日温都尔(成吉思汗盛马奶祭祀苍天的木制圣桶)、成吉思汗马鞍、温都根查干(蒙古语,直意为似蛋形的溜圆洁白的骏马)商更吾日阁(珍藏成吉思汗秘物的蒙古包)等。
过去这些“白室”、均置放于鄂尔多斯的不同地区,有专人管理、守看。
所谓成吉思汗马鞍,是大汗生身坐骑八个银白色骏马的专用鞍具。
她作为成吉思汗陵的“八白室”之一,被人们祭奉,充分体现了蒙古人将人和其坐骑的鞍具(特别是马鞍)视为同样的地位,来加以祭奉的特殊文化习俗。
当成吉思汗陵举行四季大奠时,由专门进行祭祀活动的人们将成吉思汗八骏的转世银白色骏马,请到其陵前,把马鞍具配备整齐、供人们进行祭拜。
平时,成吉思汗的骏马一般在鄂尔多斯草原自由放生,随其自然的生息。
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动手,更不能乘骑和使用。
成吉思汗“八白宝”中的温都根查干(神马)是专门为祭奠成吉思汗生前的神马而营造的。
包内祭放着神马的画像。
神马的转世形体——一匹纯白色、碧玉无瑕的骏马,平时长期生栖在鄂尔多斯草原。
那里的牧人每逢在草原见到神马都要进行虔诚的跪拜。
有时神马走进谁家畜群或饲料基地时,人们都惊喜不已,认为神马关照了他的家族,急忙前去跪拜或拿出鲜奶等祭物敬奉。
成吉思汗陵园的温都根查干(神马)之所以受到蒙古族人民的如此崇拜,她是汗胡尔木斯特腾格尔(苍天)的神驹化身,是整个蒙古民族上古以来崇拜的天马。
是从成吉思汗在世时一直祭祀成俗的神马形象。
神马老后要转世,转世神马的选择非常严格,且有很多规矩和要求。
就其形体而言,首先是不含任何杂毛的纯白色骏马。
类似神马的祭祀与崇拜习俗能从成吉思汗时期延续至今历时八百多年,充分说明,蒙古族崇拜马的文化形态非但由来已久而且具有很深的内涵。
蒙古大帝国时期成吉思汗的黑白旌徽的造型一直是蒙古学学者关注的问题。
实际上它的寓意直接同马相关。
旌徽上端三叉剑头下扎结的樱子来自黑白两色骏马的鬃毛,白旌为政权的象征,黑旌为战斗的象征。
这种赋于旌徽以马的力量与精神意识是一种典型的马崇拜文化的产物。
总之,蒙古马之所以在其民俗中涉猎范围如此之广,是因其“马背氏族”的特殊文化所决定的。
(四)马造型艺术的起源与发展:马造型艺术的起源,可追溯至在我国北方大量发现的岩画艺术。
马形象不但是岩画中最早出现的“史前艺术”形式,而且是重要的内容之一。
从岩画的马形象刻画上,我们可以根据其不同形态和创作风格,去寻觅其不同时期的文化寓意和表达,了解当时蒙古先民对马的理解与崇拜的心理特征、审美定势等。
不难看出,在人们还尚未驯养马以前,马形象已被刻磨在岩石峭壁上,跃然于山涧巨石间。
岩画中最早出现的是尚未驯养的野马。
从造型上来看,基本以写实的手法表现出了野马的形体,但耳朵、尾巴和生殖器宫等明显的超出实际比例,有人为的夸大因素,表示出当时人们对野马的神秘之处的一种理解与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