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语言研究的工具论与本体论
试论工具论与本体论相统一的出版文化观

史 发展 来看 ,出版 是作 为文 化 的工具 积 极 的文化 选 择原则 、依 据等 。而 只
存 在 而产生 和 发展 的 。尽管 出 版活 动 有 超越 工具 论定 位 ,将 出版提 升到 文 随 着 时代 的发 展 、社 会 的进 步而 在各 化 本体 的 高度来 认识 ,才 能给 出版 活 客 个 方 面都发 生 了天 翻地 覆 的变 化 ,但 动 以全 面 、 观 的诠 释 。 唯一 不 变 的似乎 就是 出版 的文化 工具
步深化对对象的作用 ; 与此同时, 对工 向了 出版 意 义 的 自我 生成 。 只是从 生
具 的依 赖 ,使 人们 往 往对 客观 对象 产 成论 的角度来 确 定 出版 的本质 的 出版 生带 有工 具性 的认 识 。 因此 ,对 出版 工具 论将 这一 认 识 固定化 ,其理 论致
的 工 具 论 认 识 有 其 合 理 性 一 面 。 但 思是 不全 面 的 。毕竟 ,出版的本 质是 是 , 所周 知 , 众 出版是 社会 文 化积 累 到 由现实存 在 的 出版实 践决 定 的 ,而并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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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工具论与本体 论相统 一 的出版文化 观
出版 与文 化 之 间 的关 系 日益 密 才是 终极 目标 。 由此似 乎就 决定 了出 切 :文化 是 出版产 生 、发 展 的源泉 和 版具 有理 所应 当的收集 和 传递社 会 文 “ 向标 ” 风 。对 于 出版 的认 识 ,以往 我 会 文 化都 是 出版产 生 和发 展 的源泉 之
文学语言学研究:工具论和本体论

文学语言学研究:工具论和本体论在文学语言学领域,工具论和本体论是两种不同的研究方法和思维模式。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分析并比较这两种方法的优缺点,以及它们之间的联系和差异。
工具论工具论是指将人类的语言作为一种工具来研究和分析文学作品的方法。
这种方法强调的是文学作品中语言的功能和效果,认为语言是为了传达特定的情感、意义或者理念而存在的。
因此,研究者需要深入分析诗歌、小说、戏剧等文学作品中的语言形式、修辞手法以及语言的隐含意义。
工具论的主要方法包括:文本分析、语言学分析、批评分析等。
在文学语言学领域,工具论是主流研究方法之一。
工具论强调的是语言的功能和效果,能够帮助研究者更深入地理解文学作品,探究其中隐藏的文化意义和历史背景,从而为文学批评和翻译提供更全面和深入的分析。
本体论本体论是指将文学作品作为一个独立的实体来研究和分析的方法。
这种方法强调的是文学作品本身的内在结构和形式,而非语言的功能和效果。
本体论认为,文学作品具有独立的存在性和价值,是一种独特的“艺术实体”。
本体论的主要方法包括:形式学分析、结构主义分析等。
在本体论的思维方式下,研究者将文学作品视为一个独立的实体,而非将其作为一种语言工具来分析。
研究者需要深入剖析文学作品中的各种元素,包括人物形象、情节结构、语言风格等等。
这种方法能够帮助研究者更深入地理解文学作品,探究其中隐含的哲学和思想。
工具论与本体论的联系和差异虽然工具论和本体论是两种不同的研究方法和思维模式,但它们也有一些联系和相似之处。
首先,工具论和本体论都是通过分析文学作品来揭示文学内在的意义和价值。
这是两种方法的共同目标。
其次,工具论和本体论也存在着某些交叉的研究领域和方法。
例如,批评分析既可以作为工具论的方法,也可以作为本体论的方法。
同样,形式学分析也是两种方法的交叉领域。
尽管如此,工具论和本体论之间还是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和不同之处。
工具论强调的是语言的功能和效果,重视文学作品中语言的表达和传达作用。
关于文学语言论介绍

关于文学语言论介绍【内容提要】在文学语言观上,古典的“载体”说和现代的“本体”说都有片面性。
文学语言既是文学的工具,又是文学的对象。
作家感受到言不尽意的痛苦,追求“言外之意”是解除这种痛苦的一个策略。
文学的幻象应该真实而新鲜,与此相对应,文学语言的深层特征是“内指性”、“本初性”和“陌生化”。
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
但至今我们在文学语言方面研究得很不够。
对于文学语言的种种问题,只停留在浅层的描述上。
如语言在文学中到底具有什么功能、处于什么地位呢? 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作家呼喊“语言的痛苦”呢? 文学语言与日常语言有没有区别? 如果有区别的话,那么文学语言的深层特征又是什么呢? 本文将对这些问题做初步的探讨。
一、语言在文学中的地位和功能从古典到现代,人们都非常重视语言在文学中的地位。
但他们对语言在文学中究竟占有什么地位、具有什么功能的看法是各异其趣的。
中外古典文论所持的是“载体”说,语言只是一种“形式”、“工具”、“媒介”、“载体”,它的功能在表达生活和情感的内容,内容有“优先权”,包括语言在内的形式则处于被内容决定的地位。
20 世纪西方科学主义文论则持“本体”说,认为语言是文学的“本体”,文学就是语言的建构,语言是文学的存在的家园。
古代文论与20 世纪西方文论的文学语言观就这样分道扬镳。
文学语言观念从古典到现代的转变是怎样发生的呢?20 世纪西方哲学和人文科学领域发生的一个重大事件就是所谓的“语言论转向”。
在西方,在19 世纪以前,占主导地位的是理性主义,理性制约一切,所以理性作为文学的内容也自然处于“统治”地位,语言只被看成是传达理性内容的工具。
20 世纪初叶以来,人们觉得过去崇拜的理性不灵了,反理性的思潮应运而生。
这就导致了所谓的“语言学转向”。
人们不再追问语言背后的理性,而认为“语言是存在的家”(海德格尔) ,“想像一种语言意味着想像一种生活方式”(维特根斯坦) 。
语言不是单纯的媒介、手段、载体,它是存在本身。
文学语言研究的工具论与本体论

文学语言研究的工具论与本体论文学语言研究是文学社会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其研究对象是作家的语言艺术创造和作品的语言表现形式,旨在探讨语言的演化、变异和发展规律,从而深入解读文学作品的内涵和外延。
在文学语言研究中,工具论和本体论是两个重要理论思想,它们分别对研究工具和研究对象具有指导意义。
工具论是指人类利用各种工具进行认知和探索的理论思想。
在文学语言研究中,研究的工具主要包括语言学的知识和研究方法。
语言学是研究语言的一门学科,其知识体系包括语音学、语法学、词汇学、语义学、语用学等。
这些语言学知识的应用,能够帮助研究者更准确地把握语言表达的内在构造和语义变化,更深入地了解文学家的语言创造。
此外,研究方法也是文学语言研究中的重要工具,例如文本分析、话语分析、语料库分析和实证研究等方法,这些方法可以帮助研究者获得更严谨的研究成果,提高研究结果的可信度和可靠性。
而本体论则是指认识论中研究存在的问题,其关注点在于存在的本质和存在的实在,它探讨的是什么是存在和存在的本质特征。
在文学语言研究中,本体论主要包括三个层面:词汇单元、句子和篇章语言。
词汇单元是文学语言的最基本单位,它们的使用和选择反映着文学家对语言的把握和应用;句子则是文学语言的基本构成单位,构成复句和段落,是实现语言表达的基础;篇章语言则是文学作品的整体构成单位,研究篇章语言可以从整体上了解文学作品的意义和文学家的思想倾向。
本体论可以帮助研究者深入探究文学作品的语言结构和语言运用,从而达到更深刻的文学理解。
综上所述,文学语言研究的工具论和本体论是相辅相成的,它们相互补充,有助于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
语言学知识和研究方法是文学语言研究不可或缺的工具,而本体论则能够帮助研究者把握语言创造的本质特征,了解文学作品的内在结构和意义。
在文学语言研究的过程中,充分应用这两个理论思想,有助于进一步提高文学语言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为文学研究奠定更严谨的理论基础。
语言与文学艺术的关系

简谈语言与文学艺术的关系语言与文学的关系是个很大的问题,目前学界主要有两种主要的观点,一种是传统的工具论,一种是后起的本体论。
两种观点相持不下,谁是谁非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但我们至少可以这样看,两种观点实际上分别强调了一个问题的两个不同方面。
综合起来,也许我们能够把这个问题看得更清楚一些。
大体而言,中外古典文论所持的基本上是“工具”论,即认为语言只是一种“形式”、“工具”、“媒介”、“载体”,它的功能在于表达生活和情感的内容,内容具有“优先权”,而包括语言在内的形式则处于被内容决定的位置。
文学用语言材料作为自己的构造手段,并以语言材料的超常使用所能造成的最佳艺术效果作为自己的追求目标。
诗人卡西尔说,诗人不可能创造一种全新的语言。
他必须使用现有的词汇,必须遵循语言的基本规则。
简言之,语言是文学实现表达的载体。
从这种观点出发自然触及到中国文学里一个古老的问题,“言不尽意”,往大了说即文学表达因为语言自身的局限而受到某种限制。
这就要求文学家创造性地使用语言,使得文学语言具有一些与常规语言不同的特点。
也正是由此出发,一部分文论家提出了文学的语言本体论。
文学理论研究中的语言本体论认为文学的本质特征在于语言形式,作为艺术品的文学创造,其价值在于他是一个特殊构造的语言事实,如同雕塑,音乐等艺术形式一样,它本身就是一种目的,一种美,而不是为了表达什么,不同之处只在于文学选择而且只能选择语言作为其载体。
正如戴昭铭在所言,文学的本体不在于对生活的模仿,不在于对作者心灵的表现,而在于文学的语言形式本身,文学的变革也不是对社会变革的反映和社会变革的副产品……文学以语言组成自己的形式,这种形式时候一种对现实的普通语言陌生化和疏离化的结果。
文学作品是一个特殊的语言等级,是与普通的语言相对立的。
普通语言的的首要功能指向世界的存在以沟通信息,文学语言以自我为中心,它的功能是排除外向指称,只把注意力放在形式和技巧方面,使事物显示出自身的特殊性,从而改变人们的感觉方式,使之获得一种审美效果。
童庆炳《文学理论新编》(第3版)[课后习题](第2章 文学与语言)【圣才出品】
【圣才出品】](https://img.taocdn.com/s3/m/d9ffedf8f01dc281e53af0d5.png)
第2章文学与语言1.简要说明语言工具论和语言本体论的内涵。
答:(1)语言工具论工具论,即认为语言只是一种“形式”、“工具”、“媒介”、“载体”,它的功能在于表达生活和情感的内容,内容具有“优先权”,而包括语言在内的形式则处于被内容决定的位置。
(2)语言本体论①语言本体论是在意识到语言工具论的缺陷出现的。
索绪尔对“语言”(1anguage)和“言语”(parole)的区分后,人们对语言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②结构主义人为,说话的主体并非控制着语言,语言是一个独立的体系,‘我’只是语言体系的一部分,是语言说我,而不是我说语言。
③结构主义语言学对语言的高度重视和强调,语言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殊荣,语言也因此上升到“本体”的地位。
2.请以具体的诗歌作品和散文作品为例,说明诗歌语言是一种奇特化程度高的语言。
答:(1)“奇特化”的概念“奇特化”就是力求运用新鲜的语言或奇异的语言,去破除这种自动化语言的壁垒,给读者带来新奇的阅读体验。
“奇特化”并不只是为着新奇,而是通过新奇使人从对生活的漠然或麻木状态中惊醒过来,感奋起来。
(2)诗歌的特点诗歌是一种用高度凝练的语言,形象表达作者丰富情感,集中反映社会生活并具有一定节奏和韵律的文学体裁。
因而,诗歌对于语言的运用十分关注,“奇特化”在诗歌语言中普遍存在。
(3)范例奇特化的手法是多种多样的,诗歌语言不规则的排列组合是其一种。
在实际的诗歌写作中,作家会通过多种奇特化手法达到目的。
爱伦·坡在其诗歌作品《乌鸦》中,在表达对亡妻的思念的过程中,抛弃了以往常用的意象,而是借用“乌鸦”作为死神的使者,与妻子展开交流。
给人带来“奇特化”的效果。
同时,诗歌中大量采用带有消极意味的修饰词语,与当时广泛流行的昂扬积极的浪漫主义潮流相悖,给人带来“奇特化”的印象。
3.西方作家与中国古人都提出过超越语言的具体方案,你认为哪种方案更切实可行,为什么?答:(1)自动写作“自动写作”是超现实主义文学家提出的一种超越语言的方案。
试论工具论与本体论相统一的出版文化观
试论工具论与本体论相统一的出版文化观作者:杨军来源:《编辑之友》2011年第09期文化是当今社会的一个关键词。
出版与文化之间的关系日益密切:文化是出版产生、发展的源泉和“孵化器”,出版是文化风貌的呈现和“风向标”。
对于出版的认识,以往我们仅仅将其视为文化传承的工具,而没有将出版作为一种文化本体的存在看待,进而导致对出版文化主体性的忽视,影响了出版文化的发展。
我们认为,出版不仅是社会文化传承、传播的工具,同时又具有内在于本体的文化品质。
将出版视为文化传承工具的工具论出版观强调了出版的社会工具价值,将出版看作具有实体内容的文化存在的本体论出版观凸显了出版的本体文化价值。
因此,只有承认出版价值的两重性,才能建立起一种全面的出版文化观。
一出版作为工具:文化传承在回答“出版是什么”这样的问题时,人们常常用“出版是传递(传播)文化的工具”来作答,即认为出版只是一种工具性的存在,人们能够通过出版这个工具而认识其所负载的内容及所反映的社会、文化等。
毋庸讳言,就历史发展来看,出版是作为文化的工具存在而产生和发展的。
尽管出版活动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而在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唯一不变的似乎就是出版的文化工具角色。
出版工具论反映了人们对出版与社会文化两者关系的一种认识。
工具是主体人作用于客体对象时的中介。
借助于工具性中介,人能够和对象之间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系,并进一步深化对对象的作用;与此同时,对工具的依赖,使人们往往对客观对象产生带有工具性的认识。
因此,对出版的工具论认识有其合理性一面。
但是,众所周知,出版是社会文化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产物。
出版本身不是目的,借助于出版去认识、传递(传播)社会文化以满足人们的生存、发展需要才是终极目标。
由此似乎就决定了出版具有理所应当的收集和传递社会文化的工具性。
但是,在任何情况下,社会文化都是出版产生和发展的源泉之所在,对出版拥有毫无疑义的主导与支配作用。
因此,社会文化作为根本,是出版生存发展的“温床”,出版通过不断创新去适应社会文化的变化发展,寻求其存在的依据,而不是将出版本身异化为目的和根本,本末倒置地让文化反过来为了出版而存在。
第三节:文学是一种语言艺术
3.
长于表现人的内心世界:文学作为一种语言艺 术,可以直接描写人的内心世界,这是其他艺 术无法比拟的。绘画、雕塑只能通过形体,电 影只能通过动作,音乐虽也可以直接表现内心 世界,但太抽象。
四.文学语言的存在方式:话语
1. ①
话语的概念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对语言的两种细分: 语言:一种语言的词汇语法系统。 言语:个人的实际语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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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审美性
物质实践活动 人的活动 精神活动
人 脑 掌 握 世 界 的 四 种 方 式
理论方式:哲学、各种科学
宗教方式:宗教
实践---精神方式:伦理道德 审美方式:各种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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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宪评形式主义对“无意义语言”的迷恋
“他们简单化地把实用语言归诸于意,言是表 意的手段,把诗的语言归结为言,意无关紧 要。我想特别指出的是,诗的语言在一定程 度上,像实用语言一样,仍服务于某种交流 目的,仍需传达出某种意义。以突出语言自 身的独立价值来否认诗的语言的可交流性, 乃至否定文学的交流功能,不但在理论上做 不到,在实践上也是有害的。”(《超越文 学—文学的文化哲学思考》,86页)
1.
①
两种典型看法: 工具论:文学是表现生活和情感的,语言 只是一种表达工具。 庄子:“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荃;蹄者 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 而忘言 。”(《庄子· 卜物 》)
②
本体论:语言是文学的“本体”,文学之所以为 文学就在于其独特的语言运用。 什克洛夫斯基:“这样,我们就可以给诗歌下个定 义,这是一种困难的、扭曲的话语。”(《艺术作为
五.文学的定义
1.
2.
第一节我们阐述了文学的审美性,第二节我们阐 述了文学的意识形态性,两者相互渗透的状态叫 审美意识形态;第三节我们阐述了文学的语言属 性,文学语言的存在方式是话语,而文学话语的 特点是蕴藉性;这样我们就可以给文学下一个更 明确的定义:文学是一种语言艺术,是话语蕴藉 中的审美意识形态。 这不是唯一正确和最后的定义,但是一种操作性 比较强的定义,随着对文学活动的进一步认识, 文学可能会显示出新的特性,那时人们对文学的 认识也将随:中国古典文论的一个术语,指文学文 本含蓄有余、蓄积深厚的状态;它与文学话 语用形象说话,往往寓意丰富有关。 ② 蕴藉的两种典范形态: A. 含蓄:有限的语言包含有无限的意味。 《登鹳雀楼》(王之涣) ;《阿Q正传》
本体论视角下的语言学研究
本体论视角下的语言学研究一、引言语言是人类沟通交流的主要方式,而语言学则是研究语言的一门学科。
本体论是一种哲学方法,试图回答“存在是什么?”这一根本问题,可以用于解释和理解语言学中的一些重要问题。
因此,本文将从本体论的角度出发,探讨语言学研究。
二、本体论基本概念本体论是哲学领域中的一门学科,它试图研究存在的本质以及事物的存在方式。
本体论的研究对象是“存在”,即“什么是存在?”,此外,还研究了存在的种类、属性和关系,以及存在的本质特征和结构等问题。
本体论的研究方法主要是通过分析语言和概念来揭示存在的本质。
三、本体论对语言学研究的影响本体论对语言学研究有着深远的影响,它将帮助我们更准确地理解语言及其规则,并对翻译、语言教育等问题提供指导。
1. 语言的本质本体论的一个重要问题是“什么是语言?”语言学家可以从本体论的视角来探讨这一问题。
从语言本质的角度来说,语言是符号系统,是认知和交流的工具。
符号系统是指由符号和规则组成的系统,语言中包含了实在事物和非实在事物的符号,规则则指语法、句法和语义等方面的规则。
而人类的认知和交流则是通过这个符号系统来进行的。
2. 语言的存在方式本体论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是“事物的存在方式是什么?”。
在语言学中,语言的存在方式包括语言使用、语言维护和语言研究。
语言使用是指人们在交流中所使用的语言,语言维护则包括语言规则、语言情境和语言实践等方面的维护,语言研究则是指语言学家对语言进行的深入研究。
3. 翻译问题本体论提供了一种分析语言的工具,可以用于分析不同语言之间的关系。
这对翻译问题非常有帮助,可以帮助翻译者更好地理解源语言和目标语言之间的语言规则和语义关系,从而更好地进行翻译。
4. 语言教育问题本体论的观点可以为语言教育提供指导。
通过分析语言本质和语言存在方式等问题,可以更好地理解语言规则和语言学习规律,并且可以为语言教育提供更好的教学方式和教学材料。
四、本体论方法在语言学研究中的应用本体论方法可以在语言学研究中得到广泛应用。
试论言语行为理论对文学语言施为功能的发现
试论言语行为理论对文学语言施为功能的发现作者:王晓敏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5年第06期摘要:对文学的研究始终离不开对语言的关注,传统的文学语言观主要有两种:“工具论”和“本体论”。
但这两种理论都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文学语言本身的创造性和建构性。
奥斯汀提出了“言语行为理论”,他的学生塞尔将该理论进行了阐述与发展。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不少文论家将“言语行为理论”引入文学研究之中。
本文尝试论证“言语行为理论”对文学语言施为功能的发现,进而说明文学语言是一种具有创造性、建构性的特殊的行为。
关键词:文学语言;言语行为理论;施为性;创造性;建构性中图分类号:I0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5)18-0067-02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因此,文学也是一种语言现象。
“语言不仅是文学的传达媒介,也是构成文学本体的物质形式。
作家凭借语言传达他的全部构思,读者也是通过阅读作品语言来接受作品所运载的信息。
从这个意义上看,文学就是对语言的一种运用,没有语言,也就没有文学,语言在文学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①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研究文学都不能忽略语言在文学中的作用。
一、传统的文学语言观:“工具论”与“本体论”众所周知,以往对文学语言的研究主要存在两种重要的看法:第一,“工具论”:把语言当作文学的工具和载体。
现代汉语词典对“工具”的解释为:进行生产劳动时所使用的器具;比喻用以达到目的的事物。
对“载体”的解释为:泛指能够用承载其他事物的事物。
因此,语言作为文学的工具与载体,在这里起到一种中介和桥梁的作用。
作者首先在脑海中进行构思,待构思成型便赋予其形式,这一形式就是语言。
通过语言,文学作品得以呈现。
从这个角度来看,语言更多的是附属于文学的,它的目的是为文学作品服务。
由此看来,语言本身并不具有独立的意义。
第二,“本体论”:关注文学本体,重视语言本身。
到了20世纪初期,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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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语言研究的工具论与本体论
新时期初,文学批评的一个显著特征是努力摆脱文革时期“政治标准第一”的批评原则,逐渐向艺术标准转变,开始重视语言在文学研究中的地位,但由于受传统工具论语言观的影响,这一时期的文学语言研究仍在“内容决定形式”的思维框架中,将语言形式看作是思想内容的容器和工具。
20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西方“语言论转向”的引进,文学批评开始以语言本体论为基础探索文学语言自身的意义和价值,使文学语言研究从观念到方法都呈现出崭新的面貌,完成了从工具论到本体论的视域转变。
一、文学语言的本质:从载体到本体
与“文革”时期清一色的阶级分析和政治批判相比,新时期文学批评开始以反叛的姿态努力摆脱政治标准对文学批评的钳制,突出艺术标准的重要性。
对比1977年和1978年的文学批评,可以发现批评观念发生了根本性转变:在1977年的文学批评中很难看到以“艺术”作为篇名的关键词,即使在文章中涉及“艺术”方面的内容也大都放在文章的末尾或者几笔轻轻带过。
而1978年的文学批评中以“艺术特色”、“艺术风格”、“艺术形式”、“艺术结构”等作为篇名的文章开始涌现。
1979年以后,分析作家作品的语言特色、语言艺术和语言风格,探索小说语言、诗歌语言、散文语言的特色等已经成为文学批评的一大特征。
检索“中国期刊网全文数据库”(1979-1984)可以发现这方面的论文很多。
如涂一程的《试论〈红楼梦〉的语言艺术》、李裕德的《〈在烈日和暴风雨下〉的语言分析》、赵毅衡的《诗歌语言研究中的几个基本概念》、刘心武的《小说语言问题之浅见》等,这些文章在分析文学语言的特征时较少涉及文学语言本身的形式美,主要还是从语言学角度出发的,将文学语言作为叙事写人、写景状物、传情达意的工具。
虽然有的评论者认为文学语言具有形式美,但语言形式的美必须要服从于思想内容的真。
如王畅认为文学语言是艺术的语言,美的语言,是一种形式的美,“但这种形式的美必须服从于内容的真,只有当形式的美与内容的真有机结合起来,成为统一体的时候,这种形式美对于文学作品来说,才具有艺术美”[1]。
这说明,新时期初的文学批评虽然重视文学语言研究,但仍然将文学语言作为表达思想内容的载体,强调思想内容对语言形式的决定作用,忽视了语言形式本身所具有的意义和价值。
这种研究模式的根源在于工具论的语言观。
工具论的语言观认为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思维工具,是外在于人、可供人支配和使用的工具,本身没有独立的价值。
在社会学意义上,工具性成了语言的本质属性。
在文学创作中,语言的工具性是“文学反映论”和“文学表现论”的基础:对“文学反映论”来说,语言是文学反映社会现实的工具;对“文学表现论”来说,语言是文学表现作家和人物内心世界的工具。
当语言完成反映和表现的任务后,它就被人遗忘了。
这种“得意
忘言”式的文学批评一直是中国文学批评的主流。
尽管20世纪初文论界曾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语言革命———“五四”白话文运动,但并没有从根本上动摇语言的工具性基础。
这场运动的领军人物胡适的本意也只是进行一场工具意义的变革,在他看来“今日中国需要的文学革命就是用白话替代古文的革命,是用活的工具替代死的工具的革命”[2]。
不仅如此,他还把历史上的文学革命都看作是工具的革命,他在中国文学史的更迭演替中看到的也只是语言工具的变革。
所以,语言工具论始终是胡适文学革命的核心,也是“五四”文学革命的核心。
“五四”白话文运动之后的“文艺大众化”论争和“民族形式”的探讨,看中的仍然是文学语言的工具性能。
在文艺大众化论争中,左联对文艺大众化的坚决维护其目的是利用文学来唤醒工农大众的阶级意识、激发他们的革命斗志和反抗情绪,使文学成为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一部分。
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把语言问题上升到“为什么人服务”的政治高度,正式确立了文学为政治、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
到了“文革”期间,文学及其语言完全失去了自身的独立性,沦为阶级斗争和政治运动的工具。
因此,“文革”时期是文学工具论最极端的表现,也是语言工具论发展的极致。
新时期的思想解放运动虽然解除了文学和语言的阶级性、政治性,但并没有改变它们的工具性,文学语言仍然是作为传情达意的工具而存在的。
这种局面的整体改观需要等待一种新的理论的引进,并激起创作界和文论界的巨大反响,才可能发生从理论到实践的变革要求。
20世纪80年代中期,“语言论转向”伴随着西方的形式主义思潮进入中国文论界,掀起了“语言本体论”的热潮。
本体论语言观首先来自西方的存在主义哲学。
海德格尔认为,语言不是供人类驱使的工具,而是人类存在的家园,人类就生活在语言之中。
海德格尔从哲学本体的高度肯定了语言与存在的一体关系,语言不是外在于人类,而是人类生存之本。
语言哲学的杰出代表维特根斯坦则认为,“我的语言的界限就是我的世界的界限”,表明了世界是语言化的世界,语言是世界的本体。
这两种语言本体观必然导向“语言是文学的本体”。
俄国形式主义学派认为,文学的研究对象不是文学之外的“行情”或“政策”,而是“文学性”,即文学作品本身的语言形式;英美新批评同样把文学批评聚焦于文学形式,倡导细读式批评,主张对文学文本进行精细的语义分析,使文学批评回归文学形式本身;结构主义批评则用“文本”取代“作品”,使“文本”成为一个独立的存在,它是语词的编织物,与作者无关。
这种将文学语言形式奉为文学本体的批评就是以本体论语言观为基础的语言批评,它在80年代中期引入中国,深刻影响了当时的文学创作、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
1985年,以刘索拉“黑色幽默”小说《你别无选择》为代表的一批在语言方式上极具创新力的作品吸引了文坛的关注,马原、王安忆、莫言、徐星、韩少功、残雪等作家脱颖而出,他们的小说以形式的创新和语言的怪诞为文学创作开启了又一个崭新的空间。
1987年以后,
创作界对语言的关注更为凸显,以余华为代表的先锋派作家以更加反叛的姿态痴迷于小说叙述方式的革新,语言在他们的笔下更是呈现出腾挪跌宕的跳跃之姿;以于坚为代表的第三代诗人也打出了“诗到语言止”的旗号。
作家们不仅在文学创作时醉心于语言的创新,而且也从理论上阐发他们对语言的理解。
张承志在《美文的沙漠》一文中指出:“叙述语言连同整篇小说的发想、结构,应该是一个美的叙述。
小说应当是一首音乐。
小说应当是一幅画。
小说应当是一首诗。
而全部的感受、目的、结构、音乐和图画,全部诗都要依仗语言的叙述来表达和表现。
”[3]何立伟同样赋予语言于文学显要的地位:“一个作者或读者,若完全属于审美型的,于他的第一要义,我想应该是语言,一部作品失去了语言的魅力,则正如同一朵花失去了清香,它的审美价值就真正是值得怀疑了。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