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儒学的本土化与民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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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儒家思想与文化传承

日本的儒家思想与文化传承

日本的儒家思想与文化传承作为东亚文化的代表之一,儒家思想在日本有着深远的影响和广泛的传承。

儒家思想被应用于日本社会、政治和文化的方方面面,许多人认为,儒家思想是日本文化的精髓。

在本文中,我们将探讨日本的儒家思想与文化传承的重要性和影响。

儒家思想的传入儒家思想是在汉朝时期形成并发展起来的,它在中国国内具有深远的影响和广泛的传承,然而,儒家思想也通过历史的变迁和文化的传播渐渐传入了周边的国家和地区。

日本作为中国的邻国,自古以来就和中国建立了友好的邦交关系,在唐朝时期,日本不断地派遣士人前往中国进行学习,这些士人中有很多人学习了儒家思想,并将其传回日本。

在日本的历史中,儒家思想的传承分为两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是从公元710年到六郎具钵首的时期,这一时期的传承是通过唐代的士人和中国文化的传播实现的,可以说是“外来的儒家思想”。

第二个时期是从六郎具钵首到江户时代的时期,这一时期的传承则是在日本本土建立起来的,是日本人自主开展的“本土的儒家思想”传承。

儒家思想在日本的传承和应用自从儒家思想传入日本后,它对日本社会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日本的儒家思想与中国的儒家思想在一些方面存在巨大的差异,如“敬神之心”、“和平共处”等等,这种差异是由于不同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的差异导致的。

在日本,儒家思想被广泛地应用于教育、政治和哲学领域。

在教育领域,我国的传统学校体制就是借鉴于儒家思想所建立的,历史上有很多著名的学府都是由儒家思想所驱动的,如熊本学派、新儒家和日本学等等。

在政治方面,日本江户幕府建立后,桑名藩藩主松平定信就通过学习儒家思想来管理自己的封地,最终成为了幕府的天下之贤者,影响非常深远。

此外,儒家思想也影响了日本的哲学思考方式,丰富了日本的哲学思想和传统文化的内涵。

日本的儒家文化传承儒家思想和文化在日本已经广泛传承了数百年,而如何将这些传统文化继续地传承下去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在因特网时代的今天,虽然儒家思想和文化的传承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挑战,但是许多人仍坚持不懈地致力于儒家文化的传承和发展。

日本儒学的特色与日本文化

日本儒学的特色与日本文化
日本古学派的儒者也大都重视经验知识。例如,山鹿素行曾明确地批评中国宋代学者谢上蔡“闻见之知非真知”的观点。荻生徂徕则认为“格物”就是习熟和力行。
人类的认识固然不能局限于闻见,不能满足于感觉经验,感性知识有待于上升为理性认识,但是,感性认识毕竟是理性认识的前提。从这一意义上说,日本大多数儒学者较为重视感觉经验,就使他们比中国的儒学者更容易面向自然界,更容易接受西万自然科学,更容易走上近代的科学认识的道路。不过这离在重视经验事实的基础上产生近代实验科学的方法,还有一段路程。这需要运用实验手段,在人工控制下进行观察,掌握数据,进而运用理论思维的方法提出假设,建立数学公式,进行严密推导、论证、再设计实验,如此循环往复。然而由于前近代的日本人比较拙于抽象思维,与之相关,又象中国人一样比较地缺少发展近代科学必不可少的形式逻辑传统,因而,日本的重视感觉经验的儒学者最终未能进入近代实验科学的殿堂。

日本文化的“直观”性格或“即物主义”特色,也表现于日本儒学的认识论中。较之中国儒学,日本儒学的认识论更为重视感觉经验,注重事实、现象、经验和实证。
在中国儒学中,“知”有知识、认识的意思,还指道德意识。孔子说:“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论语·季氏》)“生而知之”的所“知”显然是一种天赋的、先验的道德意识,与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都无关。而“学而知之”的“知”,照孔子的说法“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论语·述而》)似乎是感觉经验即感性认识。孔子还说:“学而不思则罔。”(《论语·卫灵公》)这表明孔子认识到来自“闻见”的感性知识的局限性,认为还需要“思”即理性认识。不过比较起来,孔子还是认为“生而知之者上也”,即认为那种天赋与先验的道德意识更为珍贵。
孟子发展了孔子“生而知之”的唯心主义认识论,认为“不虑而知”的良知才是真知。他还说:“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孟子·告子上》)认为得自于耳目感觉的感性认识是不可靠的。与孟子不同,荀子继承了孔子“学而知之”的观点,说:“征知则缘耳知声可也,缘目而知形可也。”(《荀子·正名》)认为“征知”必须“缘耳目”,即思维必须以感官活动为先决条件。遗憾的是荀子的认识论没有得到充分发展,唯有汉代王充是个例外。

儒家文化在日本近代化前后的重要作用研究

儒家文化在日本近代化前后的重要作用研究

儒家文化在日本近代化前后的重要作用研究摘要:儒家文化是在中国漫长封建社会的历史发展中形成并成熟起来的,也是在日本封建社会的历史过程中被引入日本的。

中日两国一衣带水,同属儒家文化圈。

儒家文化作为中华民族文化的主体,对日本传统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始终具有深刻影响。

在日本近代资本主义思想产生的前后,儒家思想对日本政治、经济乃至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儒家文化、日本近代化、作用分析儒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

孔子创立儒学,把传统文化的忧患意识升华为以天下为己任的人生哲学,这引发了战国时期的诸子并起和百家争鸣。

经过数百年的争论、实践,到中央集权封建制的确立,儒学也随之确立起了自己牢固的地位。

随着汉代大一统的巩固,汉武帝采纳了董仲舒“罢黩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儒家文化也随即在整个封建社会当中确立起统治地位。

东汉初年佛教由印度传入,东汉末年道教兴起,直到魏晋南北朝和隋唐时期,在中华大地逐渐形成了儒、释、道三教并立的局面,儒家独尊的地位受到挑战,但儒家文化和儒家学说仍为各朝治国之本。

中国儒家思想逐渐走向成熟,日本也开始了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传统文化的形成过程。

公元三世纪,接受儒家思想之前,日本存在着上百个小国,政治、经济皆处于国家的初创阶段,尚无文字,信奉万物有灵、崇神敬祖的神道。

“及孔教传入,因能适合于日本国体与民俗,故曰人之祖先,取之而为国教。

”这是日本接受儒家文化的开始。

之后,自应神天皇至推古天皇的三百年间,以《论语》、《春秋》等儒学典籍为中心的中国古代思想文化,通过朝鲜半岛,开始从中国大陆逐渐传到日本。

从七世纪开始,中日两国互派使者,打开了两国文化交流的直接通道。

到七世纪日本大化革新,利用儒学作为改革的指导思想,并以中国的政治机构为蓝本建立起官僚制度,确立了以儒学为基调的律令政治,促进了日本社会的全面发展。

这是日本较全面地接受儒家思想,儒学在日本由初传进入实际应用的阶段。

十三世纪,中国宋学开始传入日本,以义理为主的新儒学逐步取代以明经训诂为主的旧儒学,成为日本儒学发展的主流。

浅论中日儒学之差异

浅论中日儒学之差异

浅论中日儒学之差异
第一,中日两国儒学的历史发展不同。

第二,中日两国儒家思想有着本质差异:(1)从经济基础上看,中国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占主导地位;而日本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正在形成之中;因此,日本儒学是以封建统治阶级意识为内容的宗法制度下的“身心修养”说和伦理道德说,其所追求的目标是维护君权、巩固天皇统治;这与孔子“仁者爱人”、孟子“民贵君轻”的思想相去甚远。

(2)从政治体制来看,日本实行的是君主专制政体,无论是内阁还是首相都要受到天皇的严格控制,这也决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出“身心修养”的儒学范围。

中国儒学在日本的发展

中国儒学在日本的发展

中国儒学在日本的发展中日作为一衣带水的邻国,自古以来,日本在思想文化、政治制度等方面都受到了中国的诸多影响。

其中,儒学作为古代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占有统治地位的官方思想,在传入日本后,于不同历史时期也在日本社会发挥着诸多作用。

中国儒学在日本与日本的本土文化相结合,在一定时期内充当了推动社会进程的重要思想武器。

标签:中国儒学;日本化根据公元前720年成书的日本的第一部正史《日本书纪》中记载的传说,中国儒学经典在那时经朝鲜半岛传入了日本。

儒家学派作为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来的正统统治思想,随着历朝代统治者的需要发生变化,中国的儒学思想也在不断应时而变以适应统治阶级的需要。

同时,传入日本的儒学文化,也被日本人根据自己国家的具体情况有所改造地利用,发展成了具有日本特色的日本儒学,并在日本多个重大历史时期发挥着作为思想武器的重要作用。

一、日本早期儒学(5世纪至平安时代末期)中国儒学传入日本的记实最早可见于成书于712年的《古事记》,并且在成书于公元720年的日本第一部正史《日本书纪》中有关于百济博士王仁于应神天皇15年应邀前去日本传授儒学的记录,王仁此行带去了10卷《论语》和一卷《千字文》,对日本儒学的初步发展有着重大影响。

到七世纪,从圣德太子进行推古朝改革后,到孝德天皇进行“大化改新”,再到大宝元年,制定《大宝律令》,这些都是日本早期儒学治国治民的思想被日本政治所采用的标志。

圣德太子制订的“冠位十二阶”便是参照了儒学传统思想中“德、仁、礼、信、义、智”的观念而由此创造出的。

后颁布的《十七条宪法》中,将儒家“王土王民”的思想贯穿其中。

提出“率土兆民,以王为主”的观念,提出了建立集权于天皇的中央集权制度的需要。

虽然在当时这一诉求并没得到满足,但在400年后的“大化革新”中,中大兄皇子发动宫廷政变推翻了苏我氏旧势力,新上台的孝德天皇提出了自己代行天命的观点,这表现了中国儒家的天命观,这一观念也成为了日本古代国家天皇制集权国家权威性的根本政治理念。

浅谈中国儒家文化思想对日本的影响

浅谈中国儒家文化思想对日本的影响

浅谈中国儒家文化思想对日本的影响安塞县第二小学黄文梅摘要:中国儒家文化思想扎根于中国,传播于世界各地特别是东南亚国家,日本就是受中国儒家思想影响教大的国家之一。

日本通过对中国儒家思想的吸收衍化发展,将其融入了其本国的民族精神、宗教“神道”、“武士道”、企业文化、法制、教育等各个方面,而且这种影响也会日益深化。

关键词:儒家思想;日本;继承和发展儒家学说,亦称儒学,起源于东周春秋时期,和“道家”、“墨家”“法家”、“阴阳家”等一样是诸子百家之一,汉朝汉武帝时期起,成为中国社会的正统思想。

纵观儒学文化,体系非常庞大,包括了道德、修生、养性、治国、治家、哲学、艺术、教育、伦理等各个方面,至汉朝时,汉武帝采取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儒家思想第一次被改造和融合,称为了中国最正统的符合封建王朝统治要求的思想。

在中国儒家文化思想的发展过程中对世界特别是东南亚国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集中体现在对日本、朝鲜、韩国、新加坡等国家的影响。

日本是和中国一衣带水的国家,从文化思想的发展过程看,日本民族的文化底蕴并不厚重,但在日本,尤其是日本学者都致力于发掘深层文化。

日本文化具有极强的包容性,日本文化可以说就是对外来文化的选择性兼容与对本民族优秀文化挖掘、承传的基础上形成的。

比如说“和”的思想在日本的传统思想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从中日语言文字学的角度上看,日本人自称为“和”族,是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和为贵”思想分不开的。

一、中国儒家文化思想在日本的传播中国儒家文化思想的发展是循序渐进的,在董仲舒“摆出百家、独尊儒术”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儒家文化的地位始终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到了南北朝时期,随着佛教的传入,佛、道文化业日益兴盛,虽然儒家文化的统治地位并未动摇,但是也受到了佛、道文化的极大挑战。

这个时候,飞、儒家文化表现出极大地包容性与生命力,在儒学文化思想在中华大地上不断成熟的同时,日本的本土文化也在进行不断地演化。

(一)儒家文化在日本传播的源头。

日本和中国的儒家思想有何不同?

日本和中国的儒家思想有何不同?

日本和中国的儒家思想有何不同?儒家思想是中华文明的一大特色,也是中日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

虽然中日两国都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但由于历史背景和地域环境的不同,两国的儒家思想有着一定的差异。

一、儒家思想的兴起和发展历程不同中国儒家思想起源于春秋时期,经过漫长的历史发展,形成了不同的学派和思想体系。

儒家思想被视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一环,对中国政治、经济、社会等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而日本儒家思想则是在中国文化传入日本之后,经过本土化传承、发展而形成的。

尽管日本儒家思想的根源与中国相同,但是在一些特定的历史时期,由于思想的传播和演化方式不同,日本儒家思想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特点。

二、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和重视不同中国的儒家思想着重强调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扬,认为这是维系社会秩序和文明的重要手段。

儒家思想从根本上塑造了中国人的文化认同和价值观念体系,对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而在日本儒家思想中,文化传统的重视程度没有那么高,日本人注重学习西方的先进思想和文化,尤其在现代化进程中,日本在文化领域有着广泛而深入的开放心态。

三、社会规范和伦理观念有所不同中国的儒家思想以仁爱、忠诚、敬老尊师等美德为核心,强调对他人的尊重和关怀。

儒家思想强调了社会和谐和个体的道德素质,强调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形成社会秩序。

而日本的儒家思想则更强调个人主义和自我实现,尽管也强调了社会和谐,但是相比于中国来说,更注重个人的权利和利益。

四、强调道德自我修养的差异儒家思想的核心在于个体的自我修养和提高。

在中国,修身养性在儒家思想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人们需要通过不断地学习、钻研儒家经典和实践来提高自己的道德水平。

而在日本儒家思想中,对于个体的自我修养并没有达到中国儒家思想的高度,日本更加注重外在行为规范的达成和维护。

总之,中日两国的儒家思想在历史和文化背景的影响下发生了一定差异,体现出各自的特点和风格。

然而,无论是中日两国的儒家思想,都是对于中华文明与东方文化的珍贵贡献,都是值得我们去学习和传承的精神财富。

中日儒家文化践行现状对比分析

中日儒家文化践行现状对比分析

中日儒家文化践行现状对比分析中日两国都有着深厚的儒家文化传统,但在现代社会中,两国对儒家文化的践行现状存在一些差异。

本文将从教育、社会风俗、价值观等方面对中日两国的儒家文化践行现状进行对比分析。

在教育领域,中日两国都将儒家思想融入到教育体系中。

两国教育体制的不同导致了儒家文化的践行方式也不同。

在中国,儒家思想被纳入到国家的教育课程中,学生需要学习经典著作如《论语》、《大学》等,以及儒家的核心价值观如仁、义、礼、智、信等。

而在日本,儒家思想也被纳入到教育体系中,但是更多地是在学习和研究儒家经典著作上,而非儒家价值观的运用。

日本学生通常会学习《莱茵新学》、《道德经》等儒家经典著作,但对于儒家价值观的理解和运用相对较少。

社会风俗方面,中日两国也存在一些差异。

在中国,儒家文化对社会风俗的影响较为深远。

中国传统礼仪文化强调尊重和敬重,这与儒家提倡的仁义礼智信等价值观密切相关。

中国人传统上强调尊敬长辈,讲究礼貌,重视家庭和社会的和谐。

而在日本,虽然儒家思想也对社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是日本社会相对更加注重个体的自由和个性的发展。

日本社会更加强调公平和自律,注重集体主义和纪律,而非传统的儒家礼仪观念。

价值观方面,中日两国也有一些不同之处。

在现代社会中,中国社会的价值观多元化,儒家价值观与其他价值观如现代化、国际化、个人主义等产生了一定的冲突和挑战。

而在日本,儒家价值观相对较为保守,与日本传统文化联系更为紧密。

日本社会相对注重个人的责任和义务,并强调道德的规范和遵守。

在日本,对于儒家价值观的践行更多地是基于个人的自觉和自愿,而不像中国那样具有更强的社会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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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儒学的本土化与民族化梁宗华摘要儒学自始传日本至12世纪以前,所传入的均是汉唐时期注释的儒家经典。

适应于建立、健全封建中央集权制度的需要,儒学主要是作为先进的政治理念在日本封建化过程中起到了积极作用;进入幕府时代以后,儒学的传播内容发生了大的转向,宋代理学取代了汉唐儒学输入日本,德川幕府时代儒学摆脱了对禅宗的从属,独立发展,进入在日本的鼎盛期,儒学研究空前高涨,创出了日本儒学独立的理论体系,形成朱子学派、阳明学派、古学派等重要学术派别,这些学派开展学术研究,从事教育活动,为儒学的本土化、民族化做出了自己独特的贡献。

关键词儒学日本传播民族化作者:梁宗华,女,山东苍山人,1963年生,山东师范大学齐鲁文化研究中心教授。

中国儒学经由朝鲜的百济传入日本。

与朝鲜、越南相比,儒学传入日本的历史最短,但一经传入,就对日本社会生活诸多层面产生了广泛影响,不但对日本社会历史进程发生了重要作用,而且创出了比较完善的思想理论体系,形成独具特色的日本儒学,从而构成了日本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

在长期居于国家意识形态核心地位的过程中,儒学以官方力倡、民间普及等各种形式渗入日本社会机体之中,成为日本历史文化传统深厚的积淀。

以中国儒学为母体的日本儒学,在日本独特的社会、历史文化土壤中深深地扎下根,成为东方儒学重要的组成部分。

一儒学在日本的传播与发展,在幕府时代以前主要是以五经为核心内容的汉唐儒学,此期对日本社会最重要的影响是促成了大化革新在相当程度上贯穿了儒家的政治伦理精神。

儒学初传日本,有徐福携《诗》、《书》东渡的传说,但确切的史实记载是在应神天皇时。

据日本史书《古事记》载,百济博士王仁于应神天皇16年(285年)赴日本,携《论语》献给朝廷,并担任皇太子菟道稚郎子的老师,教授《论语》。

这是儒学官方传播的开始,以儒家经典为内容的宫廷教育亦自此始。

儒学的政治理念及道德观念很快被日本上层社会所接受,应神天皇死后,受儒家禅让及仁孝思想影响,皇太子与其兄大鹪鹩互让空位近三年,最终自杀使以仁孝闻名的兄长大鹪鹩即位,是为仁德天皇。

此前的日本通行末子继承制,自此始逐渐变为长子继承制,仁德天皇受《论语》启示,实行仁政德治。

其后的200年间,以百济为中转站,中国儒学一直不间断地间接输入日本。

从公元6世纪继体天皇时,日本开始系统学习儒家经典及思想学说,除《论语》外,更多的儒家典籍传入日本。

百济相继派出段杨尔、高安茂等五经博士到日本讲授儒家经典,传播儒家学说。

以《诗》、《书》、《礼》、《易》、《春秋》五经及《论语》为中心的儒家学说逐渐流传开来,统治者对儒学的认识进一步加深,日渐意识到推广儒学的重要性,遂采取种种措施促进儒学的传播。

至推古朝,圣德太子(574--622年)为儒学的传播开辟了广阔途径。

圣德太子摄政期间,积极开展与中国的直接交往,曾数次派遣使者、留学生、学问僧到中国,学习中国文化,研究中国文物制度,特别是学习、研究儒家经典及其思想学说。

这些赴唐人员回国后或从政,或从教,对儒学传播起了重要作用,而且他们把大量的儒家典籍带回日本。

儒学自此由中国直接传入日本,对推古朝及其后的统治者影响颇深。

圣德太子非常仰慕中国文化,对《尚书》、《春秋》、《论语》等儒家经典颇为精通。

他制定的《冠位十二阶》,官吏位阶的名称全以儒家德目命名,包括了孔孟儒家传统的“德”及汉儒的“五常”:德、仁、义、礼、智、信(各分大、小两节),这种位阶不能世袭,完全以能力确定官位的高低。

《冠位十二阶》代表了圣德太子冀以官僚制度打击世袭的氏姓贵族势力的愿望。

圣德太子还亲自制定了旨在对官吏行道德训诫的《十七条宪法》,这其实是一部官吏“守则”,主要以五经等儒家经典为依据,许多规定出自五经及《论语》的原文或稍作改动,贯注着中国儒学的政治理念。

如第一条称,“以和为贵,无忤为宗”,“上和下睦,谐于论事”,显然是源于儒家尊礼重和的思想;第四条所表达的则是儒家礼治为本的思想,“群卿百僚,以礼为本。

其治民之本,要在乎礼,上不礼而下不齐,下无礼而必有罪。

是以君臣有礼,位次不乱,百姓有礼,国家自治”;对君、臣、民关系的规定、圣贤治国的思想更带有鲜明的儒家色彩,显示出儒家仁政、德治精神的影响。

这一切为7世纪中叶的大化革新奠定了思想基础,起着非常积极的作用。

大化革新其实就是儒家文化应用于日本社会、政治改革的产物。

圣德太子之后不久进行的大化革新,是日本古代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政治改革运动,标志着日本进入封建制社会。

它以儒家学说的政治理念为指导,仿效中国隋唐大一统封建制度,旨在改革内政,建立中央集权,抑制豪强氏族势力,确立君臣名分尊卑秩序。

大化革新的主要推动者中臣镰足、中大兄皇子(后来的天智天皇)都深受儒家思想影响。

大化二年(646年)颁布的革新诏令最主要的措施是“公地公民”,即将皇室、贵族所有的土地、人民一律收归天皇所有,以此确立天皇的最高土地所有权及以天皇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制。

儒学的天命观及与之相联的符瑞思想成为革新的重要理论基点,而行仁政、德治则成为革新的重要内容,这在一定程度上贯彻了儒家的民本思想,承认了“民”的政治存在。

大化革新之后,儒家的政治理念成为日本统治阶层的政治原则,并促成了儒学教育方针的确立与实施。

在极力输入唐文化的同时,在国内大力发展儒学教育,传播儒家思想。

除继续派出遣唐使及留学生,又建立起比较完整的学校系统,中央有大学寮,地方有国学,另外还有大学寮别曹及私学,都以儒家经典为主要教学内容。

这些学校既是培养官吏的教育机构,又是传播儒学的基本场所。

养老二年(718年)所修《养老令》的“学令”规定,以《诗》、《书》、《易》、三《礼》、《左传》、《孝经》、《论语》为大学科目,学生考课、奖惩及入仕都与儒经的学习紧密联系在一起,正式确立了儒学化的教育制度,从而进一步促进了儒学在日本的传播与发展,以五经、《论语》为中心的中国儒家经典深入影响着日本社会。

奈良时代(710--794年)开始向全社会推行儒家伦理观念,注意对一般庶民进行儒学的道德教化,特别是“三纲五常”及忠、孝、礼观念,其中又格外推重孝行。

天平年间,天皇曾诏令家藏一本《孝经》,令民时时精勤诵习,对于孝行卓越者可举荐为官,而不孝者则予以发配边远的处罚。

孔子的地位此间得到进一步提高。

日本祀孔始于701年,大学寮举行“释奠”仪式,释奠先圣先师,孔子开始被偶像化,儒学开始宗教化。

至奈良朝768年,又仿唐制尊奉孔子为“文宣王”,且此时祭仪之外还有“殿上论义”,即祭祀结束后在天皇面前讨论儒家经义。

孔子自此在日本享有王者之尊。

其后的平安时代(794--1192年),除继承前代传播儒学的各种政策外,也开始根据日本社会需要对儒家思想学说进行融化吸收。

总之,儒学自始传日本至12世纪以前,所传入的均是汉唐时期注释的儒家经典。

此间日本经历了封建制代替奴隶制并最终确立封建制的历史进程,适应于建立、健全封建中央集权制度的需要,儒学主要是作为先进的政治理念在日本封建化过程中起到了积极作用,其道德伦理观念只是在后半期才开始受到重视。

二进入幕府时代以后,儒学的传播内容发生了大的转向,宋代理学取代了汉唐儒学输入日本。

由镰仓时代经吉野时代、室町时代至德川幕府建立,作为军事独裁政权的幕府政权一直提倡武士道及尚武精神,而儒家的伦理道德思想在武士道形成过程中成为一个重要的思想来源。

统治者及其思想家们利用儒学阐释武士道,吸取了儒学忠、勇、信、义、礼、廉、耻等道德观念,他们依其统治利益所需改造儒学,赋予儒学以新内容,冀以充实武士道。

因此,历届幕府执政者都很注重宋代新儒学的输入与传播。

宋代理学是通过禅僧初传到日本的。

镰仓时代(1184--1333年)中期,日本与宋朝的文化交流日渐密切,中日两国的游学僧人逐渐增多,他们为宣传禅学,多持儒佛一致论,理学因藉禅学得以传播。

另外,经由日本访宋的学者、宋儒与朝儒到日本的讲学、大量输入理学的著作经典、继续兴办儒学教育等途径,理学思想得到广泛传播,幕府将军、朝臣、地方官吏都受理学影响颇深。

日本游学宋朝的禅僧圆尔辨圆(1203--1280年)被称为日本传入宋学的第一人。

他从宋朝带回数千卷经典,其中就有朱熹的《大学或问》、《论语精义》等著作。

他曾为镰仓幕府执政北条时赖讲授南宋人的著作《大明录》,介绍了二程、朱熹的思想。

至室町时代,禅僧中出现了以五山禅僧为代表的一批倡导宋学的人。

同时,宋学逐渐深入宫廷,公卿贵族学者开始研习宋学。

室町末期,一些尊信宋代新儒学的学者为避战乱,寄身于地方豪族,理学随之扩展到地方,逐渐打破了禅僧独占宋学的局面,并形成博士公卿、萨南、海南三个研究宋学的学派,尤其是萨南、海南学派已经超出单纯讲解儒经的局限,开始侧重思想、政治、经济方面。

虽然此期受日本神道及佛教影响,儒学没有独立发展为占支配地位的思想,然而,这一切已经为江户时代儒学进入鼎盛期创造了条件。

德川幕府时代(1603--1867年),沿用前代各种措施大力提倡儒学,而且出于加强思想统治、维护并发展幕府政治、经济制度的需要,在国家意识形态方面,由佛儒并用转向独尊儒家思想学说,把儒学定为官学,不遗余力地加以奖励、提倡,同时强行禁止“异学”。

儒学摆脱了对禅宗的从属,独立发展,进入在日本的鼎盛期,倡“大义名分”、把纲常伦理绝对化的程朱理学成为占据统治地位的主导思想,日本政治、经济、文化、教育都在儒学思想的主导作用下发展。

儒学研究空前高涨,创出了日本儒学独立的理论体系,形成朱子学派、阳明学派、古学派等重要学术派别,这些学派开展学术研究,从事教育活动,为儒学的本土化、民族化做出了自己独特的贡献。

(一)日本的朱子学派。

日本的朱子学从不同侧面改造、发展了程朱理学,形成许多不同的学派。

就其师承关系看,有京师、海南、海西、水户、大阪等朱子学派。

在日本儒学各学派中,朱子学派的势力最大,在幕府政权的保护下,高据官学地位,统治日本思想界260多年。

京师朱子学派以藤原惺窝、林罗山等人为代表,简称京学。

藤原惺窝(1561--1615年)是日本朱子学最早的开创者。

原为禅僧的藤原惺窝脱离佛门,转向儒学并蓄发还俗,是日本儒学走向独立的象征性事件。

他与朝鲜朱子学者金诚一、许箴之、姜沆等人进行过学术交流。

因笃信朱子学,遂依程朱学说注解全部“四书”、“五经”,成《四书五经倭训》,鲜明地区别于当时明经博士家的新旧注折衷。

藤原惺窝对佛教采取批判态度,尊信朱熹性理学,主张理本论。

他认为“理”先于天地而存在,为万事万物之本;理与性名异而实一,“此理在天,未赋于物曰天道。

此理其于人心,未应于事曰性,性亦理也”(《续惺窝文集》卷一)。

他对朱熹的“理一分殊”予以格外强调,认为只讲“理一”,不讲“分殊”,就会流于释墨,藉“理一分殊”对封建等级结构的合理性加以论证,他论述的重点在伦理学,往往把“理”解释为伦理道德的“道理”、“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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