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柳永词的“俗”

第 ”《 （长寿乐 》 ，却 屡试 不第 ， ） 更 如 《 兰花 》中 ，心娘 自小 能歌 话色 彩突 出 ；如 ，金 蕉叶 》中 的 木 “ 《 因 《 冲天》一 词惹 得宋 仁宗不 舞 ” “ 鹤 、佳娘捧 板 花钿簇 ” “ 娘举 “ 中有 个风 流”《 、虫 就 ，昼夜 乐 》 悔 中“ 悦， “ 于 临轩放 榜” 时被其 黜落。 在 措 皆温 润 ” “ 娘 一 搦 腰肢 袅 ” 不 当 时 留住 ” 《 春 郎 》 、酥 ， ，惜 中的 “ 不
浅谈柳永词的“ ＂ 俗
■ 江苏省常州市新桥 中学 潘 琦
提及 柳永 的词 ，多数 论者都 混 迹 于秦楼 楚馆 ，熟悉 民间的风 闲拈 伴伊坐 。和我 。 免使年 少 ， 光
认 为其俗 ，并对 之持 强烈 的贬斥 物人情 ， 品便应运 而生 。 其作
态度 ，某些 论者 虽承 认柳 词雅 俗
民间通 俗文 艺 。时代 呼唤那 些既 歌 妓对平 凡而 和满 的家庭 生 活的 内心 淋 漓 尽致 得 表 露 了 出来 ， 如 能迎合 市 民 口味 ，又 能提高 其文 眷 恋 ：早 知恁 么 ， 当初 、 雕 “ 知恁 么 ， 当初 、 把雕 鞍锁 ” “ 悔 不把 早 悔 不
化素 养 的词 作 。柳 永具 有 高度 的 鞍 锁 。向鸡 窗 ， 只与蛮 笺象管 ， 拘 （定 风波 》 ，完全 是模仿 歌女 的 《 ）
试， 以期 踏 上 仕途 ； 曾 自信 “ 也 凌 化 的描 写 。前 代及 同代 的诗 词家 如 ，鹤 冲天》 ：假 使重 相见 ， 《 云 “ 还 云词 赋 ，掷果 风标 ”《 （合欢 带》 ， 多 把 女 性 当作 观 念 的象 征 来 描 得似 旧时么 ？ ） 悔恨无 计那 ， 迢迢 良
首先， 在题 材 内容上 ， 量深 永 弃 却 、 大 烟花 伴 侣 ， 免教 人 见妾 ，
三 变好为 淫冶讴 歌 之 曲。”王 灼 入 描写 市 井 曲坊 中的 生 活 内容 ， 朝 云暮雨 ”《 仙引 》 。可 以说 ， （迷 ）
《 碧鸡 漫志 》 称柳 词 “ 近卑 俗 、 这类 词 总 的来 说 是 比较俗 的 ， 浅 自 其 柳永 对歌 妓不 仅是 同情 ，而且 在 成一 体 ， 知书 者尤好之 。 不 予尝 以 表现有 两个方 面 ：
（ 今属 江西 ） ， 平宰相晏 殊第七子 。 人 太 世称“ 晏小 山” 晏 的款款深情 而感动 呢？
“ 小晏 ”存世有《 山词 》 古 人有云 ： 间 自是有情 ， 小 。 “ 人
痴 ” 我们 的词人晏几 道也是一位 痴情 的文 人 。 ，
《 山词》 男女 之情 的篇 什几 占大 半 ， 是小 小 写 这
原 因。
细致地 表现 了市井 生活 ，扩 人 ｒ
因此 ， 以说柳 词之俚 俗 实 词 的社 会 内容 ，从 而 使 词产 更 可 接 受 的艺 术 形 式来 表 现 城 市 生 “ 有井 水处 ， 凡 即能歌 柳词 ” 是 ，
乐见 ，这 也正 是柳 词通 俗 的重 要 质上 是 以市 民们 喜 闻乐见 、 易 容 深 远 的影 响 ，推 动 了词 的发 展 。
再 次 ，柳永 选 用 的词 牌及 词 扩大 了词 的表现 能力 。 他的这类 对词 这 一 形 式 注 入 了新 的活 力 ， 风 之俗 。 词侧 重于叙 事 的完整 苗写 的细 对 同的发展起 到了很 大 的推 动作
柳 永不 但 独 创 的词 牌 多 ， 如 腻 ，叙 述 描 写 直观 浅 露 不求 含 用 。
“ 虽协音 律 ， 而词语尘 下” 这些 批 利 ， 。 柳永长期 沉溺 于花间樽前 。 在 俗 ， 又实在 。 却 评其 实过 于片 面 ，这 倒不 在他们 词 中 ，他对 自己这 种风 月生 活 的 其次 ， 柳永词语 言较通俗 。 虽然 柳永 为读 书人 ，但柳 词
只见其俗 ， 见其 雅 ， 不 而在 他们 缺 自得之 意表 现得 大胆 直露 ，毫不
比都 下 富儿 ，虽 脱村 野而 声态 可
感情 上把 她们 当作平 等 的 “ ” 你 ，
第一， 毫不 避讳 ， 然 自得地 希 望享受 “ ” 我 ” 间的这 份 欣 你 和“ 之
憎 ”后者 如李清 照《 ； 词论 》 称柳 词 写 自己 的情 场生 活 。由于 官场失 感情 。 这一点反 映到词 中 ， 世 虽然
少 ， 做 公开宣 称 “ 红翠 ， 偎 风 要 满足市 民们 的审美 要求 ，必 须 鄙 视 “ 缰利 锁 ， 费 光 阴 ”《 名 虚 （夏 柳词 的语 言之通俗 主要 表现 在 以
第一 ，词 中采用 市井方 言俗
柳 词 之所 以 “ ” 是 有 其历 流事 ， 生 畅 ” 《 冲天 》 ， 开 在 内容 和形 式 上彻 底 的 通俗 化 。 俗 ， 平 （鹤 ）公
《 氏》《 戚 、望海 潮》 ； 等 而且 他在 填 蓄 ， 毫不掩 饰其 从俗 的态度 。如
作为 北宋 第一 个 力写 ｉ 的 百 Ｊ
词 时 常 常 将 旧有 的 曲 式 加 以 改 《 霖铃 》 词中 ， 白描 的手法 作 家 ， 柳永 词总体较俗 。其俗 词创 雨 一 以 写 。把 欧 阳修 的《 风波 ・ 酒 花 铺叙 景物 ， 临别 以及 别后 的种 作 在 中国词 史上具 有 重要 的贡献 定 把 写
技艺 。 正因为 早 与伊相识 ” 口语 的使 用 ， 也 进仕 无望 时 ，柳 永怀 着偏 激 的情 直书歌 妓的名字 、 等 都成
绪 ， 弃功名 ， 鄙 留连 曲坊 ， 上 了 柳 永所 面对 的是一 个个 活生 生 的 为他 与俗众沟 通的媒介 。 走
民间通俗文艺 创作 的道 路 。
史原 因的 。
柳 永 出 自具 有深 厚儒 学传统 云峰 》 ，颇有 些反 传统 道德 的意 下两个 方面 ： ）
令 的仕宦 之家 。 和许 多士子一 样 ， 他 味 ， 一般酸腐 文人 咋舌 。 在 家乡 习成举业 ，到 京都 参加 考
第 二 ， 女性 作具 体 化 、 对 世俗 语 。 柳永 的词 中时时有俚俗 之语 ，
对前 程充 满美好 的希 望 ；他相信 写 ， 着托喻 和理想 的色彩 。 带 柳永 夜 ， 自家 只恁 摧挫 。” 词 “ ” 副 得 、 自己“ 对天颜 咫尺 ， 然魁 甲登 高 则具 体 描 写生 活 中遇 到 的歌 妓 ， “ ” “ ” “ ” ， 其 词 的 白 定 么 、那 、 恁 等 使
晏全 部词作之 中最 出色 的部分 。况周 颐《 蕙风 词话 》
有人说 ：痴情方 许说红 楼” 而 我要说 痴情才许 中有 云 ：真字 是词骨 ， 真 ， 真 ， “ ， “ 情 景 所作必佳 。” 小晏
说小山， 痴情 才能 读懂 《 山词 》 小 。晏 几道 这位 专 于 词作 的最大好 处也就在 于 “ ” 真 。小晏对 人生 和情感 情、 深于情 的词 人 ， 比任何 一位 词人 都更 深 刻 ， 艺 都 有极其 深刻 的体 验 ， 以 陈廷焯 《 更 所 白雨 斋侧 话》 卷 术 的表现人 类最普通 、 好 的爱恋之情 感 ， 成 最美 也构
“ 李后 主 ， 晏叔 原 皆非 词中正声 ， 其词无 人不爱 ， 而 以
相 逢欲 话相 思苦 ， 浅情 肯信 相 思否 ？还 恐漫 相 其情 胜也 。情不深 而为词 ， 虽雅不韵 ， 足感 人？” 何
（Ｊ （、 ，山词》 所展示 的主要是 男女之 间的悲 欢离合
之情 ， 切地说是词 人与莲 、 、 、 确 鸿 苹 云四位歌 女之间
柳 永还 用 长调 铺叙 的手法 创 活 中市 民们 的思 想感情 ； 也可 以 ｘ ｔｌ 俗词 的价 值 、贡 献和 历 史 ｌｌ ，￣永
制 了大量 慢词 ， 增加 了词 的容 量 ， 说 在题 材 内容 和艺 术 形 式 上都 地 位的生动说 明。 ８
“ ” 痴 在词作 中的表现 就是词 人 的痴 情 。我 们先来 看 的词 为人喜 爱 的原 因 ，正 如 陈廷焯 所指 Ｈ 的Ｊ５ ： ｛ Ｊ样 ｌ 小 晏的一首抒 写爱恋 之情 的词— —《 菩萨蛮 》 ： 思， 浅情人 不知 。忆昔携手 处 ， 月满 窗前路 。长到 月
明时 ． 眠犹 待伊 。 不
多情如 小晏者 ， 天下能 有几人 ？ 小晏 对 人有 相 剪不 断 、 抛不开 的情 感 。 然而小晏 对女子 的感 情 与一
思 相忆 之 深情 ， 又有 谁知 道 ， 有谁 相信 ？ 本词 我 般文人不 同。这不 同于一般 文人 的地 方正足 其痴情 又 从
们看到 ， 词人 对 “ 浅情 ” 人 没 有丝 毫 的 埋怨 ， 是 的表现之所 在 。小晏把 自己的纯深之情 倾注 于创作 之 而
一
有 云 ：北 宋 晏 小 山（ 几道 ） Ｔ 于言 情 ，ｎ 献 “ 晏 ， ｝元
晏 、 欧 之右 ， 不免 思 涉于邪 ， 然 有失 了其词痴情 的风貌 。《 山词 》 注了词人 全部真 挚 （ 殊 ）文忠 （ 阳修 ） 小 倾
的情感 ， 形成 了 自己的个性 特色—— 痴情 。
风人之 旨。 而措辞婉妙 ， 则一 时独步 。 小晏 善． 男女 ” 。 ＝
文学是 社会生 活的反 映 ， 是作家 人格 的映射 。 之情却不使人 觉其 淫亵 、 俗 ， 也 卑 让我们感 到 的是其纯 当小晏 带着 他 的“ 痴人 ” 格 闯入 词苑 时 ， 已经 注 真无邪 的品性 。这一点 上 ， 性 就 小晏受 李后 主影响颇 大 。 定 了将 要放 出耀 眼 的光 芒 和异 样 的 色泽 。小 晏 的 小 晏词 ｒ于言情 ， 在抒 情 ， 重 以情动 人 ， 也正 是他 这
文学 修养 ， 词律 音乐 ， 精通 又长期 束 教吟课 。镇相 随 、 抛躲 ， 线 口吻来写 的 。 奠 针
７
《 小山词》 的情感世界
■ 安徽省萧县师范学校语 文组 张光辉
痴情
晏 几 道 ， 宋词 人 ， 叔原 ， 小 山 ， 州 临 川 “ 到月 明时 ， 北 字 号 抚 长 不眠犹 待伊 ” 。读Ｎ ． 处 ， ｉ ｌ ： 谁能 不为小 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