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学 第三章 先秦叙事散文

毛 公 鼎 铭 文
《尚书》与《春秋》
《尚书》意即上古之书，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历史散 文总集。先秦称《书》，汉始称《尚书》或《书 经》。
《盘庚》以死亡的“颠木”比喻旧都，以充满生机的新生 “由蘖”比喻新都，形象鲜明又含暗喻与对比 。
《春秋》与春秋时期
《春秋》是我国现存的第一 部编年体史书，它记事上起 鲁隐公元年（前722），下至 哀公十四年（前481），以鲁 国年号纪年(隐桓庄湣釐文宣 成襄昭定哀)，记事也以鲁国 为主，兼及周王室和其他诸 侯。
苏秦始将连横说秦王
• 主旨两方面：
– 渲染苏秦的大段说辞，表现策士的雄辩和计谋 – 渲染苏秦发愤成功之后的显赫，宣扬功名宝贵的人 生态度
• 人物形象分析 • 刻画人物的方法
– 语言行动 – 对比手法 – 细节刻画
以苏秦为例看刻画人物的方法
• 刻画人物的方法
– 语言（写出苏秦的感慨之语，至少写两句） – 行动
• 你所熟悉的先秦散文有哪些？ • 你最喜欢先秦散文的哪种文风？
先秦散文文风各异
• • • • • 微言大义 义丰词约 辩丽横肆 含蓄隽永 气势浩然
【精读作品篇目】
《左传》：《郑伯克段于鄢》、《烛之武退秦 师》、 《晋公子重耳出亡》、《晋灵公不君》 《城濮之战》、《崤之战》 、《秦晋鞍之战》 《国语》：《召公荐厉王止谤》《勾践灭吴》 《战国策》：《苏秦始将连横》、《荆轲刺秦 王》、《庄辛说秦王》、《鲁仲连义不帝 秦》、《赵威后问秦使》
3· 《左传》和《国语》 2
1、《左传》成书于战国初年－（春秋三传） 2、左丘明 3、《左传》和《春秋》的关系
• 纪年完全按照春秋的方式 • 内容与春秋相吻合 • 解释春秋用辞
公羊传 谷梁传 左传
杜预《春秋经传 集解》
《左传》一书的文献知识
• 《左传》是我国现存第一部记事详赡的 编年体断代史。其记事起于鲁隐公元年 （前722），止于鲁哀公二十七年（前 468） • “ 隐桓庄闵僖文宣成襄昭定哀” • 杨伯峻《春秋左传注》
战国时各国史官的资料 (东周、西周、秦齐楚赵魏韩 燕宋卫中山) 先秦别名《国策》《国事》《短长》《事语》《长 书》，到西汉末年时，刘向将此书进行整理，才把 它定名为《战国策》。 《战国策》记载的历史不是系统的，完整的，而是片 断，而且记事有许多不标明年月。
1973年底，长沙马王堆三号 汉墓出土了一批帛书，其 中有战国时代的纵横家说 辞二十七章，其中十一章 内容是《战国策》有的， 另外十六章是《战国策》 所没有的，这部分可补 《战国策》的不足。
第二，人物语言--行人辞令之美：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弦高犒秦师、重耳对楚王 软中带硬，语含威胁孟明稽首、鬬勃请战 抓住要害，晓之以理烛辞雅正，曲尽人情，各得其妙。
逢丑父与公易位。将及华泉，骖絓于木而止。……韩厥执
絷马前，再拜稽首，奉觞加璧以进。曰：“寡君使群臣 为鲁、卫请，曰：‘无令舆师陷入君地。’下臣不幸， 属当戎行，无所逃隐；且惧奔辟，而忝两君。臣辱戎士， 敢告不敏，摄官承乏!”丑父使公下，如华泉取饮；郑周父御
史著 体例
春秋 编年
记史
以鲁为主
纪年
隐桓庄湣釐文宣 成襄昭定哀（前 722-前481） 同上（前722-前 468） 起于周穆王，终 于鲁悼公（前 976-前453）
左传 编年 国语 国别
以鲁为主 周鲁齐晋郑楚吴越
国策 国别
东周西周秦齐楚赵魏 上接春秋，下迄 韩燕宋卫中山 秦并六国
3· 《国语》的文献知识 2
3· 《战国策》的文学成就 3.3
2、文学成就： • 第一，塑造了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
• • • • 与《左传》相比人物身份下移，类型多样； 描写刻画更细腻，较多虚构依托； 以情节、言行、形态与细节写人； 在一篇文章中以人物为中心进行编排，突出人物形象。
3· 《战国策》的文学成就 3.3
• 第二，铺张扬厉的语言艺术（文辞之胜） “尽摇
第三，议论语言--君子曰、仲尼曰的形式
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 《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 君子曰：「信不由中，質無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 禮，雖無有質，誰能間之？茍有明信，澗、溪、沼、 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筐、筥、锜、釜之器， 潢、污、行、潦之水，可薦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 況君子結二國之信，行之以禮，又焉用質？風有《采 蘩》、《采蘋》，雅有《行葦》、《泂酌》，昭忠信 也。」
第四，比喻手法--成语警句
“欲加之罪，其无辞乎？”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唇亡齿寒、贪天之功、数典忘祖、退避三舍、一鼓 作气、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风马牛不相及、表里 山河、厉兵秣兵、馀勇可贾、困兽犹斗、尔诈我虞、 其乐融融、外强中干、畏首畏尾、铤而走险、鞭长 莫及、疲于奔命 、从善如流、骄奢淫逸、众叛亲离、 大义灭亲、惟命是听、居安思危、甚嚣尘上、有备 无患、唯马首是瞻 ……
3· 《左传》的文学特点 2
1. 叙事成就高 2. 擅长描写人物 3. 语言垂范后世
3· 《左传》的文学特点 2
1.叙事成就较高
第一，叙事富有故事性。
“秦晋郩之战”中，作者选择了蹇叔哭师、弦高犒师、 文嬴释囚、秦伯悔过几个小故事，把这一历史事件的曲折经 过，有声有色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晋公子重耳之亡”晋文公在外逃亡十九年(过卫、 过齐、及曹、及宋、及郑、及楚、送诸秦)富于戏剧 性：过卫乞食于野人，在齐贪恋安乐而被姜氏与随从灌醉强 行带走，过曹时曹共公窥其裸浴，至楚与楚王论晋楚未来关 系，在秦得罪怀嬴而自囚请罪……，把重耳十几年流亡过程 写得跌宕起伏，饶有趣味。
– 如子产和晏婴同是开明的政治家，子产果敢明断， 晏婴幽默机警。
•
对同一个人，有时注意到其前后性格的发展 变化
– 如晋公子重耳由贪图享受、胸无大志到雄才大略 一代霸主的变化。 如“曹刿论战”中对曹刿政治远见和足智沉着性 格的刻划。
•
行动、对话是表现人物的主要手段
–
3.语言垂范后人----文典而美，语博而奥（刘知己）
3· 《左传》的文学特点 2
第二，擅长描写战争--“相斫书”
五大战役：晋楚城濮之战(僖公二十八年)、晋楚邲之战(宣公十二
年)、晋楚鄢陵之战(成公十六年)、秦晋崤之战(僖公三十二年)和齐晋鞍 之战(成公二年)
思考题：以“晋楚城濮之战”为例概括《左传》描写战争的特点。
写战争的特点
• a不重战争场面的具体描写，而侧重写战争的 背景、战前准备、双方兵力部署、力量的对比、 将帅士兵的活动、战略战术的运用、胜负的原 因等与人谋有关的情节来描写。
现代的学者为了方便起见，一般从 周平王元年（前770年）东周立国 起，到周敬王四十三年（前477年） 为止，称为“春秋时期”。 宋刻本《春秋经传集解》
“春秋笔法”
《春秋》语言简炼含蓄，准确谨严，选词 炼句，十分仔细，一字之中常“寓褒贬， 别善恶”，被后世尊为“微言大义”。 在史书和文学作品的写作上，也对后人 产生很大影响。史学家从中领悟到修史 应该有严格而明确的倾向性，文学家往 往体会了遣词造句力求简洁而义蕴深刻。 “春秋三传” 《左传》主要是补叙其史实 的，属古文经，《公羊传》和《谷梁传》 主要是阐明其“微言大义”的，属今文 经。
佐车，宛茷为右，载齐侯以免 。韩厥献丑父，郤献子将戮之。 呼曰：“自今无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于此，将为戮乎?”郤子曰： “人不难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劝事君者!”乃免之。 (齐晋鞍之战) “我国国君派群臣替鲁、卫两国请求，说不要让军队深入齐国 领土。我不幸恰巧遇上你们兵车的行列，没有逃避隐藏的地方， 而且怕因为逃跑躲避会给两国的国君带来耻辱。我不称职地当了 个战士，冒昧地向您禀告，我迟钝不会办事，只是人材缺乏充当 了这个官职。”
– – – – 叙述语言准确精炼，生动简洁。 人物语言富有文学性 议论文字态度鲜明 比喻手法的使用与警句成语
第一，叙述语言
“意尽而言止者，天下之至言也。然而言至而意不尽，尤 为极致，如《礼记》、《左传》可见”（苏轼） “言近而旨远，辞浅而义深，虽发语已殚，而含意未尽。” （刘知已）
晋中军余部和下军退至河边，相互抢夺船只， 先上船者甚至斫斩攀船者之手指，“舟中之指 可掬”。争相渡河的晋军，混乱呼唤之声彻夜 不绝。
1、《国语》的成书及其体例 国别体－ 周 鲁 齐 晋 郑 楚 吴 越 2、记言为主记事为辅的记叙特色 3、别号《春秋外传》不科学 4、起讫时间 5、战国初年的汇编之书
《国语》的文学性
• 有的片段具有故事性。
– 如《句践灭吴》《召公谏厉王弭谤》《子犯 走且对》
3· 《战国策》 3
1、《战国策》的成书过程、别名、体例
– 个人主义者
• 楚材晋用、朝秦暮楚 • 如苏秦、张仪、陈轸 • “战国之士，设心措施，无不出于诈”（鲍彪注）
《战国策》基本内容和文章特色
– 义士形象
• 如鲁仲连义不帝秦、唐雎不辱使命、晏子说齐王 贵士，颜斶见齐宣王
– 机智之人
• 如“不死之药”
– 揭露统治者内部的丑恶之事
• 如郑袖谗魏美人、 • 秦宣太后欲以逢丑夫殉葬
据《左传·宣公十七年》记载，“十七年春，晋
公元前592年，晋国大夫郤克访鲁之后，又偕同鲁国大 夫季孙行父一起访问齐国，在边界上与卫国的使臣孙良夫、 曹国的使臣公子首不期而遇。于是，四位使臣结伴而行， 一起来到齐国的国都临淄。事有凑巧，这四位使臣生理上 都有缺陷：郤克一只眼睛，季孙行父是个秃顶，孙良夫是 个瘸子，公子首是个罗锅。齐顷公接见他们之后，把四个 人的长相说给母亲萧太后听。萧太后好奇心很重，非要亲 自看看。齐顷公为讨母亲欢心，就出了一个戏弄四国使臣 的主意。他让人从国内找了一个独眼龙、一个秃子、一个 瘸子、一个罗锅，分别对号入座为四位来宾驭车。
• 苏秦得势前其家人的态度 • 苏秦得势后其家人的表现
– 细节刻画（写出苏秦发奋读书的片断描写）
3.3.2《战国策》基本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