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美国女性文学的兴起与谭恩美的_喜福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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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 喜福会—母爱

论文 喜福会—母爱

喜福会——母爱摘要:《喜福会》是美国著名的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代表作品。

在小说中,她呈现给读者的是四位中国移民母亲与她们女儿之间的故事。

这四位母亲都有着自己的世界观,她们的世界观又是立足于她们的中国生活经历。

她们想把自己的经历一一讲述给女儿,并努力通过母爱的表达在她们与女儿的文化差异和冲突之间建立起沟通的桥梁。

起初女儿们不能理解她们的母亲及其代表的中国文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儿们开始理解她们的母亲,同情她们母亲的悲惨过去并最终接受了她们的母亲。

事实上,正是《喜福会》中母亲给予女儿们无微不至的母爱才最终使得女儿们理解了她们的母亲及其代表的中国文化。

因而, 《喜福会》中的母爱不仅是中国文化的象征,更重要的是母女理解与沟通的桥梁,也是中美文化交流的桥梁。

关键词《喜福会》;冲突;理解;文化;母爱Abstract The Joy Luck Club is written by Amy Tan,a famous Chinese American writer. In the novel, she presents the stories of four Chinese-immigrant women and their American-born daughters. Each of the four Chinese women has her own view of the world based on her experiences in China and wants to share her experiences with her daughter, and they never cease to try to build a bridge over 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and conflicts between them and their daughters with their maternal love of various forms. At first the daughters don’t understand their mothers and the Chinese culture that their mothers represent, but as time elapses, the daughters begin to understand and appreciate their mothers' past and accept their mothers in the end. In fact, it is the maternal love the Joy Luck Club mothers extend to their daughters that finally makes their daughters understand them and the Chinese culture that they represent. In this sense, the maternal love not only symbolizes Chinese culture, but more importantly serves as a bridge over the mothers and daughters, and over Chinese culture and American culture.Key Words The Joy Luck Club; conflicts; understanding; culture; maternal love介绍喜福会是一个华裔文学力作。

_喜福会_女权主义解读

_喜福会_女权主义解读
莉娜,盈盈的女儿,出生成长于美国,是一个经济上自主独立的职 业女性,但她无法摆脱传统女性观和现代女性思想的冲突时的困惑。在 激烈竞争的职场中,她主动进取、信心十足、富有创意而不亚于男性,并 支持鼓励她的丈夫。但在家庭生活中她要与丈夫不平等地平摊费用,不 自觉地恪守了中国传统的妇人之道。她既要在职场中发挥自己的智慧, 又要承担照料丈夫的任务。莉娜认为自己各方面都不亚于丈夫,可她在 与丈夫哈罗德的婚姻中却无法实现真正的平等。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 她无私地为丈夫付出并愿意与丈夫家庭的一切费用。面对男权的压迫, 莉娜感到困惑和无助。直到她母亲来到她家,看到他们贴在冰箱门上分 别付账的账单,意识到女儿过得并不幸福。在莉娜的故事将结束的时 候,作者用了一个象征性的手法。当莉娜的母亲在房间里不小心把茶几 碰倒,上面的黑花瓶摔坏了。莉娜捡起碎片时时说她知道“她早晚要打 碎的。”母亲告诫她“那你怎么不想个办法制止它”,这使莉娜明白凡遇 到不幸要及时想办法制止,不能迁就。那个不稳定的茶几就象征着莉娜 和哈罗德不牢靠的婚姻基础,而放在不稳的茶几上的花瓶既是建立在 没有稳定基础的婚姻,因此花瓶的迟早破碎象征着他们的婚姻迟早终 结。莉娜由看低母亲到听从母亲的劝告,决定对自私又大男子主义的丈 夫反抗。莉娜在婚姻处于崩溃边缘之际,终于找出婚姻的症结所在,勇 敢地向丈夫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许露丝,安梅的女儿,结识了白人医学大学生泰德,她不顾母亲的 反对和婆婆的种族歧视而坚持嫁给了英俊的泰德。受中美文化教育的 露丝在实际生活中把自己定位在中国传统女性身份上,一直让泰德决 定家中的一切事情。露丝的这种中国传统妇女的行为激怒了丈夫,丈夫 指责她毫无责任心并提出离婚。当得知女儿的婚姻无法挽回时安梅劝 女儿要振作起来,用自己母亲的悲剧来教育女儿,不要指望心理医生,
而是要勇敢面对,对自己濒临绝境的婚姻“但至少,你自己,也应该大声 说几句什么”。母亲是在对女儿进行心灵的浇灌,告诉她做人要振作,要 有主见,要显示出你的存在和价值,不要轻言放弃。曾把母亲的话当作 耳边风的露丝在婚姻危机时突然得到启发和力量,当泰德拿着离婚协 议书找露丝签字时,她明确告诉他她就住在这套老房子里,哪里也不 去。她用足全身力气大声说:“你反正不能就这样把我从你社会中拎出 去这么顺手一丢。”露丝找回了被婚姻埋葬的声音和自我,她采纳了母 亲的建议,决定不再软弱地顺从丈夫的安排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把自 己心爱的住所拱手相让,而是采取积极的行动维护自己的权益。许露丝 面对想把她一弃了之的丈夫变得强硬起来,这使她的丈夫慌乱而无对 策。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婚姻是否走到了尽头,但是许露丝找回了自 我,找回了尊严,找回了自我价值。

从跨文化视角看电影《喜福会》的女性形象

从跨文化视角看电影《喜福会》的女性形象

从跨文化视角看电影《喜福会》的女性形象1989年,美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Amy Tan发表了处女作《喜福会》( The Joy Luck Club ),一举大获成功,获得了一系列如“全美图书奖”和“最佳小说奖”等文学方面的大奖。

美籍华人导演王颖于1993 年将其改编拍摄成电影,很好保持了原著的风格和多视角的叙述方式,在好莱坞创下了极高的票房。

无论小说还是电影,《喜福会》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离不开作者对中国女性形象的独特见解和精心塑造。

一、形象学 -- 异国形象的分析方法19世纪,形象学与比较文学在世界文学界同时产生,到了20世纪80 年代,形象学理论渐趋成熟起来,直到90年代之后才进入我国理论学界。

形象学( Imagology )是比较文学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课题,研究主体是某一国文学作品中所塑造或描述的异国跨文化形象,法国当代著名的比较文学学者芭柔(DHPageauX将之概括为“在文学化,同时也是社会化、跨文化的运作过程中对异国看法的总和”。

比较文学形象学研究的中心内容就是:一个国家形象在另一个异国文学作品中是如何嬗变的,也就是这种跨国、跨文化形象是如何被塑造、想象和建构的。

在这个研究过程中,将着重探讨这一跨国形象所产生的跨文化背景及折射在“他者”形象身上的“自我”,从而挖掘“自我”和他者”“本土”与“异域”的跨文化互动过程。

在此从比较文学形象学视角对《喜福会》中国女性的形象进行分析,从而揭示“自我”和“他者”的互动对跨文化交流的深层次影响。

二、美国“自我”文化关照下的女儿们根据形象学的理论,任何异国形象的树立都是“自我”与“他者”互动的结果。

作为第二代华裔的儿女,谭恩美生长于美国、接受了地道的美式教育,自然形成了纯美式的思维方式和行动风格,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接受来自于华人家庭的教育方式和从父母那里所继承的中国文化。

然而在美国主流文化自然属于美国白人文化,因此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中,谭恩美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对中国文化及中国人有着排斥甚至抵触。

《喜福会》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

《喜福会》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

喜福会》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喜福会》(The Joy Luck Club) 是著名美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Amy Tan) 的处女作, 它的出版曾一度在美国掀起了一股华裔文学热, 也为华裔作品进入美国主流文学做出了贡献。

小说描写了四位解放前夕从中国内地移居美国的女性和她们在美国出生的女儿之间特有的“爱爱怨怨” , 该书不仅向美国人展示了来自神秘东方的传统中国文化, 更用四对母女间的感情演绎出了中美文化的巨大冲突,让读者感慨万千, 更为重要的是,作者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让冲突中的母女在爱中包容了对方, 也完美结局了这两种文化的融合。

一、高背景文化和低背景文化理论美国人类学家、空间关系学的创始人爱德华?霍尔经过多年潜心研究,发现世界各国的文化虽然千差万别, 但并不是杂乱无章,大多数文化还是有着明显的倾向性的, 按照“语义依赖对话背景还是对话语言来传达的程度”[1], 他把文化大体划分为高背景文化和低背景文化。

在高背景文化中,人们有着类似的经历和信息渠道, 长期稳定的交流使人们形成了对周围环境比较一致的反应, 因而在交谈中,无需过多的表达,双方就会心领神会, 因为共同的背景知识和想象空间会帮助听者把说话者含糊的意思拼凑出来。

在高语境文化中,人们并不仅仅通过语言来表达意思, 甚至沉默都可以传递信息,他们认为“沉默比语言更有力” [2] 。

龚琳达就曾带着胜者的笑容对女儿薇弗莱说“会捉老鼠的猫不叫。

” [3] 高背景文化通常有很深的历史渊源, 它变化缓慢, 具有很强的稳定性和凝聚力,中国人世代相传的祭拜祖先的仪式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在低背景文化中,人们的个人经历、信息渠道各不相同,因此当他们彼此交流时,需要详细的背景信息, 在这种文化中,信息主要通过话语来传递, 而极少隐含于语境或对话参与者的默契中。

[4]二、利用高、低背景文化理论, 解读《喜福会》中的文化冲突现象《喜福会》中的母亲们生长在旧中国, 深受高背景文化传统的影响, 而女儿们生活在欧美文化占主流的社会中, 她们不可避免地认同低背景文化。

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 谭恩美长篇小说《喜福会》作品分析

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 谭恩美长篇小说《喜福会》作品分析

正文:1作者及其作品简介1.1作者简介谭恩美(Amy Tan),著名美籍华裔女作家,1952年出生于美国加州奥克兰,曾就读医学院,后取得语言学硕士学位。

三十三岁开始写小说,此后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喜福会》,自此奠定了她在文学界的声誉。

《喜福会》生动地描写了母女之间的微妙的感情,这本小说不仅获得该年度国家书卷奖,还被改编成了电影,创下了极高的票房佳绩。

她的作品被译成20多种文字在世界上广为流传。

谭恩美曾在十六岁时,为了新交的男友,和母亲发生了激烈争吵。

母亲把她到墙边,举着切肉刀,刀锋压在她喉咙上有20分钟。

最后,她垮了下来,哭泣着求母亲:“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

”母亲才把切肉刀从她脖子上拿开。

在叛逆的青春期,她出过两次车祸;被人用枪指着抢劫,几乎被强奸;受到死亡威胁,几乎被泥石流冲走。

20多岁那年,她最好的朋友在生日那天被入室抢劫者捆绑勒死,她被叫去辨认尸体,从此中途辍学,放弃博士学位。

晚年的母亲还告诉她一个秘密:她在中国大陆有3个同母异父的姐姐。

这个秘密深深震撼了谭恩美,成了她创作的主题。

1987年,谭恩美根据外婆和母亲的经历,写成了小说《喜福会》,并于1989年出版该书。

该书一出版就大获成功,连续40周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销量达到500万册,并获得了“全美图书奖”等一系列文学大奖。

《喜福会》以四对母女的故事为经纬,生动地描写了母女之间的微妙的感情,奠定了她在文学界的声誉。

谭恩美擅长描写母女之间的感情纠葛,不少小说家以此为写作题材,但身为第二代华裔的谭恩美,比起其他作家多了一层文化挣扎。

谭恩美常以在美国出生的华裔女性为主角,这群华裔女性不但面对种族认同的问题,还必须随来自父母的压力。

母亲们来自战乱频繁的中国,通常有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来到新大陆之后,她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望女不成凤”的心情却带给女儿极大的压力;母亲们更用传统方式管教女儿,传统的中国父母不习惯赞美小孩,而且要求子女绝对服从,女儿们眼见美国父母“民主式”的教育方式,再看到自己连英文都说不好的母亲,心里更是愤愤不平。

喜福会

喜福会

《喜福会》影评《喜福会》成书于1989年,作者是第二代华裔美国人谭恩美。

1993年王颖执导拍摄同名影片,谭恩美任编剧。

影片较为忠实原作,讲述了从中国移居美国的四位女性的生活波折以及她们与美国出身的女儿们之间的心理隔阂与感情冲撞。

从较为程式化的角度讲,任何艺术作品都可以拿内容性和艺术性来剖析。

对于影片《喜福会》,我们同样可以拿这两方面来比照。

一、内容性1.家国氏族的旗帜缱绻舒展The Joy Luck Club由主人公君的母亲苏一手创办,团结着以林多、莺莺、安美、苏为核心的第一代华裔美国人及其亲友子孙。

请注意其身份背景——“第一代”“华裔美国人”。

她们是出身于中国,在中国度过了童年、青年的美国人,她们是第一代。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接受的文化熏陶、知识教育、思想观念等来源并形成于中国,很大一部分还被带到了美国,“数年后我移居美国,但中国的一切仍然跟随着我”(莺莺)。

她们在中国拥有过去(童年的美好与青年的痛苦的两极回忆),来美国的初衷也只是为了摆脱过去,“在那儿没人会以她丈夫饱嗝的声音来衡量她,没没人会低看她”(旁白)。

她们与中国保持着种种隔不断的联系——饮食、语言、娱乐、书信和回忆,甚至还有至亲骨肉在中国。

她们的唇齿间流淌着中国她们的发肤中凝注着中国,她们的心目里矗立着中国。

The Joy Luck Club是异域文化中的“孤岛”,守候着这“第一代”“华裔美国人”的传统情结和家国情怀,“她们聚会并不是为了赢钱、欢乐或是幸运”。

至于说氏族,影片的表现就更为明显。

在我们的传统社会里,氏族(家族)重视血脉,重视荣誉,强调传承。

正因为这些,母亲对女儿融注了非比寻常的爱,寄希望于女儿,“我对你没有期许,只有期盼,期盼你是最好的”(苏),“但李娜没有魂,因为我已经没有好的给她了”(莺莺),开发她们的潜能,关注她们的婚姻,才有了母亲们拿女儿互相炫耀,对女儿吐纳埋藏已久的心事。

而女儿们则明白自己对母亲的意义,十分看重母亲们的“遗产”。

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喜福会》

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喜福会》

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喜福会》作者:李袁媛孔悦王密丽来源:《青年文学家》2018年第17期摘要:《喜福会》作为华裔美国文学中的经典,一直备受瞩目。

寒暄问候,你来我往,人们掺杂着英语与汉语的交谈,热闹到有几分中国聚会式,这就是《喜福会》开场的镜头。

本论文从女性主义视角来分析《喜福会》,首先对《喜福会》的结构以及内容进行了简要的概述,其次通过截取《喜福会》中具有经典意义的片段,用女性主义进行系统的分析,最后总结了女性在传统文化中所处的地位。

关键词:女性主义视角;《喜福会》作者简介:李袁媛(1995-),女,汉族,山西省运城人,现就读于西安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7--01一.引言作为经典作品之一的《喜福会》,是由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于1987年所著。

首先,它既不是小说也不是简单的短篇小说集,而是有关于母亲和女儿的故事。

该著作由十六个故事组成,以四组的方式进行讲述:其中六个故事由母亲讲述:An-Mei Hsu, Lindo Jong and Ying-Ying St. Clair.剩下的10个故事由她们的女儿讲述:Jing-Mei Woo, Waverly Jong, Rose Hsu Jordan and Lena St. Clair.在第一组的四个故事中,其中一个由女儿讲述,剩下的故事由母亲讲述;在第二和第三组中,这八个故事都与女儿们有关;最后一组中,这四个故事的讲述顺序正好与第一组相反,即前三个故事由母亲讲述,最后一个故事由女儿讲述。

一直以来,很多学者和评论家们都从不同的角度来解读《喜福会》,大多都是“女人地位低于男人”,Edward Said’s 的“东方主义”以及“中华文化与外来文化的碰撞”等角度。

本文也将从以上角度详细分析《喜福会》。

二、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喜福会》“老妇人记得多年前她在上海花过一笔冤枉钱,买了只天鹅。

解读成长小说视角下的《喜福会》

解读成长小说视角下的《喜福会》

解读成长小说视角下的《喜福会》作者:刘鑫婷来源:《青年文学家》2017年第08期摘要:谭恩美是著名美国华裔女作家。

她擅长描写母女之间的感情纠葛。

1987年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喜福会》,其奠定了她在文学界的地位。

本书讲述了四对母女在文化差异以及认知冲突下逐渐成长为新一代女性的故事。

成长小说理论最初源于德国,是西方近代文学中颇为常见的类型。

本文旨在依据成长小说理论,从一个全新的视角来解读这部代表作《喜福会》。

本文将从三方面入手对主人公的成长进行讨论:两代人在困境中的第一次成长;两代人在矛盾冲突中的第二次成长;两代人分别在文化冲突及融合中的成长。

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以及文化与文化之间的冲突是可以化解的,并且人会在成长中学会思想的转变与和解。

关键词:成长;文化冲突;和解[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08--02美国华裔文学可以被定义为美籍华人的英文作品或者用中文描绘的在美生活的作品。

美国华裔小说最早出现在19世纪早期。

其内容一般包括:中国人在美国的挣扎、漂流及寻根;中国和美国在主流文化之间的冲突、种族歧视;中国传统文化与中国古代神话的解读。

谭恩美是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美国华裔代表人物。

谭恩美是著名女性作家。

她的作品有独特的女权主义,作品中的主人公几乎都是女性。

小说《喜福会》是谭恩美的代表作,于1989年出版。

她细腻地描写了母女两代人之间的内心纠葛以及她们渴望在冲突中彼此亲近的微妙心理。

母女关系是她小说中不变的主题。

成长小说源自德国,在现代西方文学中是一种很常见却又十分重要的小说类型。

简单地说,它是从青少年到成人的过程,是从天真到成熟的复杂体验。

一、从苦难逃离的母亲成长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吴素媛住在中国,她的丈夫在重庆担任军官。

她和其他三个好朋友共同创办喜福会来应对战乱带来的不安。

她乐观开朗,表现得像往常一样好像外面并没有战争。

她对战争的漠视以及对他人的灾难漠不关心,显示出她冰冷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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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裔美国女性文学的兴起与谭恩美的《喜福会》包丽丽 内容提要 谭恩美的《喜福会》有着别具一格的思想主题和艺术风格,改变了华裔在美国的文化形象,为中国文化在美国的传播做出了贡献。

主题词 谭恩美 美国梦 代沟 文化 在美国,少数族裔文学进入主流文学并非易事,需要冲破多重障碍。

最大的障碍是语言。

因为主流社会不但不重视少数族裔的文化传统,而且拒绝作为文化载体的“外国”语言。

五十年代,犹太裔作家创作被美国主流社会“发现”之后,逐渐兴起一股少数族裔文学热潮。

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许多犹太精英已进入高级阶层,其背后悠久的文化传统诱使人们阅读其作品。

相对犹太文化的精英形象而言,华人文化在美国显然是一种弱势文化,自视甚高的“纯粹”美国人并不将它作为竞争对手和学习榜样,而生活在美国的许多华裔也不具有继承中国文化传统的自觉意识。

仅仅面向这个读者群的华裔文学具有自产自销的性质,难以进入主流社会,甚至难以为华裔美国青年所欣赏。

因此,华裔文学在表达华裔美国人的真实生活和他们面临强势文化的真切感受时,其主题必然与犹太文学有所区别。

这个主题就是如何在美国的优势文化和弱势文化之间寻求定位、认同和归属感,并确立尊严和自信。

华裔文学的兴起以妇女作家的创作为标志,她们的创作往往从亲身经历出发,具有强烈的自传色彩。

一般认为,汤亭亭1976年发表自传体小说《女勇士》标志着华裔作家创作进入美国文学主流的开始。

作品讲述一名华裔妇女的童年经历,她的种族自我焦虑,种族自卑感,以及在痛苦生活多年之后,找到自我,确立自信,公开表达自己的独特思想情感。

主人公是一个美国出生的华裔女子,她抱怨中国文化传统让她在美国生活得很不自在。

她父母恪守中国传统生活方式,使她既不能按美国方式生活,也不能按中国方式生活。

美国有评论认为:汤亭亭将自己作为华裔的个人经历公之与众,她将亚裔意识形诸笔墨,为亚裔美国人社会与文化地位的提升提供了声援。

十年之后,另一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为华裔文学的兴起做出了贡献。

其小说《喜福会》发表之后,立刻引起强烈反响,精装本在1989年即卖出二十七万册,不久后又改编为电影,广为传播。

自此之后,美国出版商开始看好华裔作家,其作品更多地流入主流社会,・37・掀起一股华裔文学热。

谭恩美1952年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奥克兰市,父母在四十年代从中国移民到美国。

他们对女儿期望甚高,让她读医科,又让她业余学钢琴,希望她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成为华人的骄傲。

在一次采访中谭恩美谈到:“父母要我们既生活在美国,又要保持中国人的特点。

”但谭恩美却主动融入美国,与强势文化认同。

在这一过程中,东方人的长相和血统以及文化传统常让她苦恼不已。

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毕业,她都是班级里仅有的华裔女孩。

她一直想得到认同,常感到心灰意冷,十分孤独。

“与众不同让我感到羞愧”,她在采访中说。

她曾下决心改变长相,为了让鼻梁长得高一点,甚至用衣夹夹住鼻子睡觉。

少年时她拒绝中国式的生活方式,认为中餐“太可怕了”,一天要吃五顿,以为按美国方式用餐就会长得更像美国人。

“说美国是个大熔炉是一个神话。

在熔化的过程中,我们最终总是有意识地选择美国的东西———热狗和苹果馅饼———而丢掉中国的一切。

”独特的生活经历和体验成为她文学想象和创作的丰富源泉,《喜福会》的题材即部分取自作者及其父母的生活经历。

小说描述四对母女的命运,其中四位母亲都是四十年代从中国移民,在她们身上,或多或少映现出作者母亲的影子,极具真实性。

作者曾说:“在写作这部作品之前,母亲问过我,她死后我还能记得她多少事情。

”作者在作品的题献中回答了母亲的问题,她强调作品中的故事源自真人真事。

四个母亲形象代表了“我母亲的不同侧面”;而作品主人公精美的经历则更多取自作者的真实生活和思想感情经历,“作品中所有女儿形象都代表我自己”,自传色彩更加浓厚。

“喜福会”是作品的中心场景,小说围绕女儿吴精美的经历展开。

她三十六岁,是一名公司职员。

母亲去世后,她顶替母亲成为喜福会成员。

在俱乐部里,老妇人们在一起打麻将,吃精制的中国点心,讲述她们的过去,报怨和女儿们之间的隔阂。

听了她们的故事,精美真正认同了母亲留给她的丰富精神遗产。

作品中的四位母亲都有着苦不堪言的过去。

经过顽强打拼,才在美国社会站稳脚跟。

母亲吴夙愿是俱乐部的发起人,在战乱中与两个双胞胎女儿失散,只身来到美国,后来生下女儿吴精美;苏安美出生在富裕的商人之家,但她母亲是第四个小老婆,在家中毫无地位,母亲自杀后,安美来到美国,结了婚并生有七个孩子;杜琼林童养媳出身,婆家不把她当人看,她巧妙地骗过婆家人,获得自由,来到美国,在一家饼干厂找到工作,结婚成家;映映・圣・克莱尔被丈夫遗弃,又流了产,过了十来年贫苦日子,后来又跟一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结婚,尽管共同生活多年,却无法沟通交流。

与四个母亲相比,四个女儿则是在关心照料下成长起来的。

母亲对她们溺爱有加,无微不至,又严加管束,望女成凤。

但出乎意料的是,女儿们却很难得到真正的幸福。

威芙莉・琼和第一个丈夫离婚,莱娜・圣・克莱尔和罗丝・乔丹各自的婚姻也都处于破裂边缘。

精美从未嫁人,也从未有过男朋友。

四个女儿的情感生活都不如意。

尽管威芙莉事业有成,经济独立,当上税务官员,却不敢告诉母亲她打算再婚。

莱娜与丈夫关系紧张。

罗丝丈夫搬出去住之后,精神接近崩溃,她缺乏自信,母亲不明白她为何宁愿在精神医生面前哭泣,却不愿自己拿定主意。

精美也胆小怕事,从小就常受朋友威芙莉欺侮,她不喜欢自己的职业,像罗丝一样,也缺乏自立精神。

但母亲对她们的关爱最终使她们继承了传统,同时又吸纳了美国文化,树立了积极的人生态度。

第一代华裔美国人都有自己的奋斗史,他们的后代也曾经历文化选择和身份认同的磨砺过程,最终熔入美国社会。

在强势文化・47・的压抑下,人们一度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不能载入美国历史。

而谭恩美想通过自己的写作实践改变这一切。

她通过自己的真实生活和文学想象,赋予两代华裔美国人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以意义,改变了他们的文化外观,也为美国文化的进一步发展找到了新的源头活水。

美国梦是《喜福会》的第一个主题。

小说中的一个寓言象征性地表明了这一点:一位老妇人曾在上海市场上买到一只非同寻常的“天鹅”,这只天鹅本是一只鸭子,但它总是伸长脖子,想变成一只鹅。

不久它美梦成真,不仅变成一只鹅,而且和天鹅一般美丽。

老妇人带着它,坐船去美国,旅途中想象她将如何在美国将女儿抚养成人。

她希望女儿能够成为自己的骄傲,而不要像她丈夫。

美国移民局的官员没收了这只天鹅,入关手续让她手忙脚乱,竟忘了为什么要来美国。

但她将天鹅身上的一根羽毛珍藏在身边。

等女儿长大,会说“纯正的美国英语”的时候,她要将这根羽毛送给她。

老妇人相信,美国能让她告别辛酸的过去,让一切从头开始,她的女儿也会获得尊重,事业有成。

从某种意义上说,老妇人的梦想变成了现实:她的女儿获得了尊重。

然而她却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佬———只讲英语,只喝可口可乐,不愿了解母亲的辛酸往事。

她们已无法沟通交流。

代沟使母女无法交流成为作品的另一个主题。

四位母亲都是四十年代从中国移民美国,保留着传统生活方式,而四位女儿都十分美国化,因此两代人会发生思想情感的冲突。

从表面上看,女儿不会中文,母亲只会一点英语,语言是交流的主要障碍。

但从深层看,年青一代不愿认同上代人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才是形成代沟的主要原因。

她们从未经历过痛苦,一帆风顺,无法理解母亲痛苦的过去。

母亲对女儿呵护有加,寄予厚望,希望女儿能够继承自己的精神遗产,但女儿却欣赏美国的生活方式,不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不愿接受母亲的教育。

吴夙愿要女儿学钢琴,但女儿精美却不愿这么做,在一次比赛中故意出错,让母亲难堪。

甚至说:“我不必照母亲的话去做,我又不是她的奴隶,这里又不是中国。

”直到母亲去世后,她才突然意识到,离开了母亲所要灌输给她的精神财富,她就不能真正自信地确认自己的身份,找到自我,过上有积极意义和价值的生活。

于是,她跟父亲一道返回中国,找到两个双胞胎姐姐,发现自己与两个姐姐都有与母亲相似的地方,但三个人合在一起,才完全像她母亲。

情节在这里达到高潮。

三个女儿都像母亲,又各具特点,但相像不仅在外表上,而且在骨子里。

母亲的“夙愿”是让她们既继承血脉,又能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精美也意识到,只要自己继承母亲奋发向上的精神,她与母亲之间的代沟完全可以填平,文化上的差异也可以消除。

甚至她与母亲之间的代沟和文化差异本来就不是不可逾越的。

她回忆起在许多根本的方面,她的性格与母亲其实一脉相承,比如她们都愿把钱用在刀刃上等等上与精美的经历一样,作品中另外三个女儿最终也实现了思想转变。

《喜福会》既为华裔写作,也针对着广大美国读者,因此作者恰到好处地使用了许多在西方流行的艺术技巧,以美国式的小说形式叙述华裔的思想感情和生活经历,也为小说的成功奠定了重要基础。

小说采用平行结构,使用了同义反复的手法。

小说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均以寓言开头,印成斜体,以区别于作品的真实叙述;每个部分又包含四个故事,每个故事又以不同方式构成平行。

这种精心设计的结构,将作品构成了一个框形整体,使故事的展开显得有条有理。

寓言传说与华裔母女的命运构成平行对比和象征关系,在作品的开头部分,作品用传统的天鹅传说寓意人物命运的转折。

传说中丑小鸭会变天鹅,作品中也就・57・写母亲在中国被丈夫遗弃,因此她希望来美国能够改变命运,将来受到女儿尊重。

然而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女儿更进一步,比她过得更好,不仅变成鹅,而且变成天鹅。

不过,作者同时赋予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以新的意味。

小说中,鸭子一开始只想变成一只鹅,有一天会被摆放在烤鹅席的正当中,但这只鸭子脖子伸得太长,竟变得如天鹅一般美丽。

相类似的是,老妇人希望女儿成为美国人,女儿也确实变了,但却变成了美国化的亚裔美国人,无法与她交流。

像鸭子一样,她变化太大,已无法逆转,再不会变回鸭子了。

同样,中国移民的女儿也无法再变成中国人。

天鹅被没收,仅剩的一根羽毛象征着母亲的所有希望几乎完全破灭,只能寄希望于将自己的积极人生态度和东方人的血脉交给女儿。

正如所有寓言都有一个寓意一样,这部作品的寓意也十分深沉:要当心美梦。

美梦能圆,但后事难料。

〔作者单位:盐城师范学院外语系〕(责任编辑:杨金才)译林新书介绍华裔美国小说梗概雷祖威(David W ong Louie,1955-)《爱的痛苦》(Pangs of Love,1991)是他第一本在美国文坛崭露头角的畅销短篇小说集。

书中大多数人物,特别是年轻一代生活在市郊或城市,受到良好的教育,经济宽裕,生活舒适。

故事描写个人的生活总带有种种破碎的人际关系:离婚或者关系破裂、父母与子女之间难以沟通、人与人之间的分离。

这种自我意识的小说风格是过去几十年美国许多重要的优秀作家的典型风格,有效地表现了当代美国生活表面成功底下的后现代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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