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必须弄清的几个理论是非

解读“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必须弄清的几个理论是非 [摘要]论文进一步对王成稼先生的有关解读和观点及其对笔者的辩驳提出评论。认为他没有读懂和错解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理论观点。没有读懂和错解杜林与谢、辛的错误观点，也未读懂和完全曲解了笔者的解读与观点。就争论中的理论是非集中为必须弄清的五个问题，提出来讨论。一是不能把马克思讲的社会主义所有制“既是社会的，又是个人的”，颠倒为杜林的“臆想”或“污蔑”，二是不能把被资本主义否定了的个体劳动者的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错解为否定其消费资料的个人所有制；三是不能说马克思明确讲的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或“个人的所有制”不是“个人所有制”；四是不能把谢、辛对“重建个人所有制”的错解加之于马克思；五是不能否定资本主义社会的工人群众也有消费资料的“个人所有制”。 [关键词]个人所有制；公有制；私有制；社会主义所有制 [中图分类号]F01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2674(2010)12-0040-06

我已发表了几篇关于重建个人所有制方面的文章与王成稼先生争鸣，但有些理论是非还需要进一步澄清和讲透。尽管有多位学者建议我不值得再与他争论，但我考虑：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的社会主义要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础上重建个人所有制的理论观点，是涉及社会主义所有制本质的重要问题，又是几十年来学界争论不止的问题，而且存在不少不符合马克思原意的解读。需要以求真求实的科学态度，弄清其真谛。特别看到王成稼先生的多篇有关文章中，对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对杜林的观点，对谢韬、辛子陵的观点，对我的观点，全都存在错解曲解，而且充满了对我无中生有的诋毁性的言词，如说什么“卫教授惯用的手法，就是篡改原文”，是“杜林的阴魂不散”是“愚昧地指责”、“无知的指责”、“偷换论题”、“用心何在”等等，我觉得有必要分清是非。还由于王成稼发表于《当代经济研究》2010年第4期与我争论的文章，我4月初送《当代经济研究》的文稿中没有涉及，后来才补读。深感王先生的理论认识和学风存在诸多问题。现就五个理论是非问题进行讨论。

一、社会主义所有制“既是社会的，又是个人的”是马克思的观点还是“强加于马克思的诬蔑”?

王成稼发表于《当代经济研究》2010年第4期的文章《按马克思的原意解读‘个人所有制’的内涵》(以下简称《内涵》)的摘要中，就提出指责说：马克思的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的内涵，“杜林和卫兴华教授将其解读为生产资料公有制，既是个人的又是公共的所有制，这是与马克思的原意相违背的臆想”。在正文中又讲：“卫教授与杜林先生在思维逻辑上颇有些相似之处”，他们都将新的“个人所有制”“解读为既是个人的又是公共的所有制”。王先生接着批驳说：“笔者认为，把重新建立的‘个人所有制’认定为……‘既是公共所有，又是个人所有’确实是‘混沌世界’”。在《当代经济研究》2009年第9期发表的王成稼的《再论“重建个人所有制”逐步实现“共同富裕”》(以下简称《富裕》)一文中指责我“重蹈‘既是个人的又是公共的所有制…的错误，“抱住个人所有制……既是个人的又是公共的所有制”而“不能自拨”。的确，我认为马克思所讲的在公有制基础上重建个人所有制，就是主张社会主义所有制既是公共的或社会的，又是个人的。我赞同马克思的这一观点。王先生把我的解读与观点与杜林的观点硬相混同，当然也是将其作为杜林的解读和观点了。 王成稼先生根本没有弄懂，所谓社会主义所有制“既是公共的(社会的)，也是个人的”，是被杜林否定和攻击的马克思的正确观点。杜林的原话是：“马克思先生安于他那既是个人又是社会的所有制的混沌世界，却让他的信徒们自己去解这个深奥的辩证法之谜”，显然，杜林这里是攻击马克思安然于将个人所有制与社会所有制相统一的观点的，指责这是“混沌世界”。因此，“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所有制”，既不是我“与马克思的原意相违背的臆想”，更不是杜林的主张与“臆想”。难道马克思讲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不正是既是公有制又是个人所有制，是二者的统一么?无论把个人所有制解读为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还是解读为消费资料个人所有制，都可说“既是公共所有又是个人所有”，也可以说“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所有制”。恩格斯反驳杜林对马克思的攻击时，提出：“社会所有制涉及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涉及产品，也就是涉及消费品”，正是要表明，社会主义所有制是社会所有制(公有制)与个人所有制的统一，即“既是社会的，又是个人的”。不管将个人所有制解读为消费资料个人所有制是否符合马克思的原意，但针对杜林对马克思的“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所有制”的攻击来说，恩格斯的这一反驳也有正面意义。而王成稼却竭力否定和批驳社会主义所有制“既是公共所有又是个人所有”。他在《内涵》一文批驳我的解读说：“把重新建立的新的‘个人所有制’认定为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既是公共所有，又是个人所有”，“确实是‘混沌世界’”。杜林攻击马克思的“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观点是“混沌世界”，王成稼也批驳这一观点是“混沌世界”。事实上是王先生跟在杜林的后面批驳马克思的观点。本来，马克思的观点和杜林的反马克思的观点都很清楚。马克思的观点是：社会主义所有制是公有制(社会所有制)基础上的个人所有制，是公有制和个人所有制并存和统一，因而：“既是公共所有，又是个人所有”，或者说“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而杜林反对马克思的观点，认为二者不能统一。因为他把个人所有制只理解为被资本主义否定了的个体劳动者的个人私有制，因而要把两者统一，就是“混沌世界”。而王成稼把这个很清楚的问题却搅得一塌糊涂。时而说，主张社会主义所有制“既是个人的又是公共所有制”是杜林和卫教授“与马克思原意相违背的臆想”，时而又说：“杜林诬蔑马克思……未来来社会的生产资料所有制是一种既是个人的又是公共的所有制”(见《内涵》一文)。这是两种自相矛盾的判断。前一判断是把马克思主张的“既是个人的又是公共的”社会主义所有制，颠倒为杜林违背马克思原意的“臆想”，即说成是杜林的错误观点。后一判断又把“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说成是杜林对马克思的“诬蔑”。在《富裕》一文中说这一观点是杜林“强加给马克思的”。这两种自相矛盾的论断都是完全错误的。 王成稼为了表示自己的上述观点有根据，引证了恩格斯的这样一段话：恩格斯明确指出：“既是个人的又是公共的所有制。杜林先生把这叫做‘混沌世界’，而且他在这里令人惊讶地确实说对了。但是很遗憾，处于这个‘混沌世界’的不是马克思，而是杜林先生自己”。 这段话又被王成稼完全错解，将本意弄颠倒了。恩格斯这里正是要肯定“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所有制”是正确的，是马克思的观点。杜林“确实说对了”。说对什么呢?杜林把马克思讲的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础上重建个人所有制，概括为“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所有制”，“令人惊讶地确实说对了”。但他却把这叫做“混沌世界”。其实一点都不混沌。混沌的是杜林自己，而不是马克思。这段话正是对杜林 和王成稼的观点的否定。事实是王成稼自己与杜林站在一起否定和批评社会主义所有制“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所有制”这一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他两人都将其诬之为“混沌世界”。

二、重建劳动者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是强加于马克思的观点吗?

王成稼坚持重建个人所有制是重建封建社会末期个体劳动者的消费资料个人所有制，我与许多学者主张应解读为重建被资本主义否定了的劳动者的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王成稼竟认为这是杜林和卫教授强加于马克思的观点。在《内涵》一文中说：“卫教授将‘个人所有制’，解读为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即‘公有制’，这不是马克思的原意，而是杜林强加给马克思的‘混沌世界”’。王成稼既曲解了我的观点，也错解了杜林的观点。 王成稼发表的《富裕》与《内涵》的文章中，多次曲解我对“个人所有制”的解读。我发表于《当代经济研究》2008年第9期的论文中，明确地写道：马克思讲“生产资料公有或共同占有，是从社会主义联合体的整体来着眼的。讲‘个人所有制’，是从构成联合体的诸多个人着眼的，是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中整体和个体的关系”。在发表于同一刊物2009年第1期的论文中，我又讲：公有制和个人所有制“是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一个硬币的正反两个方面”，其正面是公有制(社会所有制)，背面是个人所有制。二者是相通的，但不是同一个概念。马克思的早期著作中，单讲用“联合起来的社会的个人的所有制”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就意味着这是讲的与公有制相通的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而王成稼在他的几篇文章中一再曲解我的解读，无中生有地说我认为“公有制与个人所有制是等同的，不能区分”；“公有制基础上的个人所有制就是公有制基础上的公有制”；“回到了公有制基础上重新建立公有制这种同义反复的谬误的逻辑上来了”；“不仅把个人所有制与公有制混同了，而且把个人所有制与私有制也混同了”，是“私有制与公有制的‘一个共同概念”’。我没有讲过其中的任何一句话，纯属王先生的编造。他任意曲解和虚构我的观点后，进行批评说，这是杜林的观点，“是杜林强加于马克思的‘混沌世界”’。我不知这是王先生有意曲解与虚构，还是没有读懂我的原文。但愿是后者。因为他对马克思、恩格斯的论述没有读懂，对杜林和谢、辛的错误观点也没读懂。王先生说杜林将“个人所有制”与公有制相混同，也是无根据的错解。杜林是将马克思所说的重建的“个人所有制”与“个人私有制”相混同。 怎样正确解读马克思重建个人所有制的原意，需要正确理解马克思所讲的三种所有制的否定的否定。三种所有制否定的否定究竟是指三种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相继否定呢?还是如王成稼所主张的：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否定了封建社会末期的劳动者的消费资料个人所有制，社会主义用重建消费资料个人所有制去否定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呢?显然是前者。王先生的主张完全走样，是绝对错解的。具体来讲：资本主义否定了个体劳动者的所有制。究竟是否定了个体劳动者的生产资料所有制呢?还是否定了他们的生活资料所有制?我和多数学者认为是前者。《资本论》中明确指出：资本主义私有制，是对个体劳动者的私有制的第一个否定。这个私有制，显然是生产资料所有制意义上的私有制。否定了他们的生产资料所有制，也就否定了其消费资料来源。用不着也不可能单独否定其消费资料所有制。王成稼坚持后者，没有提出任何理论与事实根据。其次，重建“个人所有制”，意味着重建被资本主义消灭了劳动者的个人所有制。这个个人所有制究竟是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还是消费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