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高铁客流的长江三角洲空间结构再审视

７４　ｌ城市研究　基于高铁客流的长江三角洲空间结构再审视木　Ｔｈ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ｎ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ｏｆ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Ｐａｓｓｅｎｇｅｒ　Ｆｌｏｗ　ｏｆ　Ｈｉｇｈ—Ｓｐｅｅｄ　Ｒａｉｌｗａｙ　

罗震东　朱查松　薛雯雯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８９８５（２０１　５）０４－００７４－０７中图分类号ＴＵ９８１文献标识码Ａ　摘　要基于高铁客流的动态关系数据分析长江三角洲区域空间结构，认为沪苏浙皖三省一市构成的“大长三角”整体呈现“网络　联系＋线性延伸”的特征。由沪、宁、杭、甬４座中心城市围合而成的强网络联系区域是长江三角洲的核心区域，核心区域之外　为沿着不同发展方向延伸的轴线。沪宁杭甬网络化的块状城市区域边界清晰，较为明确地勾勒出全球城市区域的主体空间。　外围廊道的发育是交通与城镇发展轴线的复合，未来的演化存在一定不确定性。长江三角洲的这一新的空间结构认知，要求　区域治理思维与模式相应转型。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Ｂｙ　ａｎａｌｙｚｉｎｇ　ｔｈｅ　ｇｅｎｅｒ￣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ｉｎ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ｄｙｎａｍｉｃ　ａｎｄ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ａｌ　ｄａｔａ　ｏｆ　ｐａｓｓｅｎｇｅｒ　ｆｌｏｗ　ｏｆ　ｈｉｇｈ—ｓｐｅｅｄ　ｒａｉｌｗａｙ，ｗｅ　ｆｉｎｄ　ｏｕｔ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ｓｐａｃｅ　ｏｆ‘Ｇｒｅａｔ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ｃｏｎｓｉｓｔｓ　ｏｌ’ｔｈｒｅｅ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ｓ．Ｊｉａｎｇｓｕ．　

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ａｎｄ　Ａｎｈｕｉ．ａｎｄ　ｏｎｅ　ｃｉｔｙ．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ｐｒｅｓｅｎｔ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ｏｆ‘ｎｅｔｗｏｒｋ　ｃｏｎｎｅｃｔｉｏｎ＆ｌｉｎｅａｒ　ｅｘｔｅｎｓｉｏｎ’．Ｔｈｅ　ｓｔｒｏｎｇ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ｃｏｎｎｅｃｔｉｏｎ　ａｒｅａ，ｓｕｒｒｏｕｎｄｅｄ　ｂｙ　ｆｏｕｒ　ｃｅｎｔｒ￣ｃｉｔｉｅｓ　ｏｆ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Ｎａｎｊｉｎｇ，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ａｎｄ　Ｎｉｎｇｂｏ，ｉｓ　ｔｈｅ　ＣＯｌ’ｅ　ａｒｅａ　ｏｆ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Ｏｕｔｓｉｄｅ　ｔｈｅ　ｃｏｒｅ　ａｒｅａ　ａｒｅ　ｅｘｔｅｎｄｉｎｇ　ａｒｅａｓ　ｉｎ　ｓｔｒｉｐｓ　ｔＯ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ｓ．Ｔｈｅ　ｎｅｔｗｏｒｋｅｄ　ｃｉｔｙ—ｒｅｇｉｏｎ　ｓｕｒｒｏｕｎｄｅｄ　ｂｙ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Ｎａｎｊｉｎｇ．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ａｎｄ　Ｎｉｎｇｂｏ，ｗｉｔｈ　ｄｉｓｔｉｎｃｔ　ｂｏｕｎｄｍｙ，ｅｘｐｌｉｃｉｔｌｙ　ｏｕｔｌｉｎｅｓ　ｔｈｅ　ｍａｉｎ　ｓｐａｃｅ　ｏｆ　ｇｌｏｂａｌ　ｃｉｔｙ—ｒｅｇｉｏｎ．Ｔｈｅ　ｇｒｏｗｔｈ　ｏｆ　ｐｅｒｉｐｈｅｒａｌ　ｃｏｒｒｉｄｏｒｓ　ｉｓ　ｔｈｅ　ｒｅｃｏｍｂｉｎ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ｒａｆｆｉｃ　ｌｉｎｅｓ　ａｎｄ　ｔｏｗ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ｘｅｓ，ｗｈｉｃｈ　ｒｅｍａｉｎｓ　ｕｎｃｅｍｆｉｎ　ｉｎ　ｔｈｅ　ｆｕｔｕｒｅ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　ｔｏ　ｔｈｅ　ｎｅｗ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ｓｔｍｃｔｕｒｅ　ｏｆ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ｔｈｉ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ｕｒｔｈｅｒ　ｓｕｇｇｅｓｔｓ　ｔｈａｔ　ｔｈｅｒｅ　ｌｎＵＳｔ　ｂｅ　ｓｏｌｎｅ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ｎ　ｔｈｅ　ｔｈｏｕｇｈｔ　ａｎｄ　ｍｏｄｅ　ｏｆ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ｇｏｖｅｒｎａｎｃｅ．　

关键词流空间Ｉ高铁客流｛空间结构｛全球城市区域Ｉ长江三角洲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Ｓｐａｃｅ（１ｌ１　ｆ１【１ｗ　Ｉ　Ｐａｓｓｅｎｇｍ‘ｆｌｏｗ　ｏｆ　ｈｉｇｈ—ｓｐｅｅｄ　ｌ＇ａｉｌｗａｙ　Ｉ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ｓｌｒｕｃｔｔｔｒｅ　

作者简介　罗震东　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副教授　南京大学区域规划研究中心　副主任　朱查松　厦门大学城市规划系　讲师．博士　薛雯雯　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硕士研究生　

０引言　作为中国发育程度最高的全球城市区域川，　长江三角洲的空间研究一ｆ．１＝是城市与区域研　究的重点和热点，尤其区域空问结构是最为迷　人的领域，一直是学术研究和政府规划关注的　核心。典型的结构描述如，１９８０年代长江三　角洲由沪宁、沪杭城市轴构成主要发展空间，　此呈现横“Ｖ”型结构　；到１９９０年代，随　着沪宁高速、沪杭甬高速等区域重大交通基础　设施的建设，长江三角洲的主要发展集中在沪　宁、沪杭、杭甬３条轴线上，因此形成“Ｚ”型或　“之”型的宅问发展格局　；进入２１世纪，随　着江苏沿江发展战略、浙江沿湾发展战略的实　施以及多条跨越长江和杭州湾的大通道的建　成，对于长江三角洲区域空问结构的认识更加　多元，先后提出反“Ｋ”型或ｎ型结构以及横　“Ｍ”型结构等　ｌ，并对长江三角洲的次区域结　构进行划分，如环太湖、沿江、杭州湾３大密集　区　ｌ，以及上海、南京、杭州、苏锡常、宁波５大都　市圈　等。综述学术领域早期的研究呵以看到，　大多是基于中心地理论的等级体系研究，在方　法上大多利用各城市的静态属性数据，如人Ｈ　规模、ＧＤＰ、ＦＤＩ、地方财政收入、建没用地等，　进行诸如主成分分析、聚类分析等　】，进Ｉｆｉ『ｊ厦过　

这些数据的辨识性特征总结、描述长江三角洲　的区域空间结构。与丰富的学术研究相对应的　是不同政府部门主持的不同类型的规划，在不　同部门、不同地区的利益博弈下，长江三角洲　的空间结构更是呈现ｌ出丰富的表达形式和甚　至冲突的单元划分　。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５１４７８２１６）“基于流空间的城镇发展战略分析方法与规划理论研究”．中央高校基　注释①发改部门、住建部门对于长江三角洲的发　本科研业务费，江苏省“膏蓝工程”资助成果。　展特征与趋势认知以及结构规划是不同的。　各省市在相应的城镇体系规划中构建的都市　区、都市圈的范围经常是重叠甚至冲突的。　面对如此丰富的、不一致的空间结构研　究成果和规划表达形式，人们不禁会问，究竟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除了时空演化阶段、部门　与地方利益博弈两方面的因素外，学术研究本　身，也即研究视角和数据有没有问题？针对这　样的质疑，长江三角洲区域空间结构研究开始　逐步放弃简单的静态属性数据分析，转而寻找　能够反映区域城市间功能联系的动态关系数　据，期望通过对城市问功能联系的测度，较为　真实地反映区域空间结构。研究思维开始由等　级体系转向关系、网络，研究视角逐渐由单一　视角转向多元视角。以交通客流　、信息流　∞　”、　企业联系　等为基础数据，对长江三角洲的　城市间关系、中心体系以及腹地关系等进行多　视角分析，逐渐形成对长江三角洲区域空间结　构的新认识。总体上认为，随着长江三角洲综　合交通可达性的整体提高与均质化”　，区域　空间的均质化和高端服务设施的等级化趋势　日益明显，逐渐呈现“网络＋等级”的区域发　展格局　’１５ｌ；城市联系日益增强，跨市域联系　越来越多，区域整体多核心、多向性的网络化　格局逐渐成型¨　。基于功能联系的“流空间　（ｓｐａｃｅ　ｏｆ　ｆｌｏｗ）”［｜　的分析测度无疑为长江　三角洲区域空间结构研究开辟了新的途径，　初步刻画的长江三角洲城市间功能联系的网　络特征，开始受到较为广泛的关注。　如果基于“流空间”的动态关系数据分　析是探索长江三角洲区域空间结构特征的可　行途径，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长江三角洲是　否存在一个清晰的、具有一定稳定性的空间结　构？或者，长江三角洲的空间结构以怎样的方　式来表达，才能获得较为广泛的认同？这正是　本文试图探索和回答的。为了更好地回答问　题，首先必须选择成熟和准确的数据，其次必　须选择合适的观察尺度。综合比较当前“流空　问”研究的各种数据，最为成熟的数据是真实　的城市间通讯信息流数据　，然而获取难度往　往巨大，而且无法较为容易地获得连续的数据　进行跟踪研究。在替代数据方面，随着中国尤　其是长江三角洲高速铁路的快速发展，高铁开　行线路与数量不断增加＠，高铁班次数据具有　明显优于企业联系、网络相关性（典型如百度　指数）以及社交网络位置（典型如新浪微博　地理位置）等数据的特点：（１）高铁班次数据　真实可查。时刻班次基本就是真实发生的铁路　运行情况，具有非常高的公开性和准确性，同　时铁路总公司会依据市场供需情况及时调整，　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客观需求变动的情况；（２）　高铁班次数据综合性高。高铁客流是不同出行　目的人流的综合，尤其商务客流的使用频率较　高，能够较为全面地反映城市的综合经济能级　与城市间联系；（３）高铁班次数据具有阶段稳　定性和整体动态性。铁路时刻表基本半年调整　一次，使得一方面可以及时更新数据并跟踪研　究，同时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因为数据具体提取　时间的不同而产生差异。因此本文的研究继续　选择高铁班次作为客流的替代数据，进行长江　三角洲“流空间”的定量分析。在观察尺度方　面，随着长江三角洲城市信息化和高快速交通　基础设施的快速发展，区域城市问功能联系早　已超出传统的“小长三角”，即最初的１５市或　１６市范围，继续在这一尺度下观察长江三角洲　的空问结构显然是不客观的、片段式的。只有　更大尺度地观察研究，才有可能对长江三角洲　的空间结构特征以及演化趋势做出准确的判　断。综合当前长江三角洲紧密功能联系的实际　范围以及政府层面对于长江三角洲的重新界　定④，本文将观察视野放大到“大长三角”，即　沪、苏、浙、皖三省一市的尺度，尝试在这一尺　度利用高铁班次数据探析长江三角洲“流空　间”的特征，进而建构符合区域发展趋势的、　具有一定稳定性的空间结构表达。　１研究方法与数据　１．１研究方法　基于科学问题的预设与总体研究思路，本　文的研究内容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为流空　间的定量测度与特征归纳，第二部分为基于流　空问特征建构长江三角洲的空问结构模型，重　在模型建构和理论演绎。关于流空间的定量测　城市研究１　７５　度，主要基于高铁班次从城市间联系网络、中　心体系以及核心城市影响范围３个方面对高铁　影响下的长江三角洲空间结构进行特征分析　与总结。在既有研究的基础上归，”，　，本文重　点测度联系强度、集聚强度和城市影响范围。　具体方法如下：　（１）联系强度（Ｐａｂ）：反映两个城市基　于高铁客流的联系程度。计算方法为两个城市　之间的每日高铁班次之和：　Ｐａｂ＝．Ｐａ　ｂ＋］　ａ　（１）　Ｐａ—ｂ为ａ城市到ｂ城市的高铁班次，Ｐｂ—ａ　为ｂ城市到ａ城市的高铁班次　（２）集聚强度（Ｐｍ）：反映一个城市在　区域联系网络中的流集聚能力。计算方法为这　个城市与其他城市的联系强度之和：　■　…　Ｐｍ：　￣１Ｐｍｉ＋ＰｉｍＹ　【ｚ　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