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歧义句的功能句法分析——以介词短语作地点状语为例

英语歧义句的功能句法分析——以介词短语作地点状语为例［摘要］本文以介词短语的两个功能为研究出发点，对英语歧义句进行功能句法分析。

通过分析，在对介词短语作地点状语的歧义句中，介词短语作状语时表达的意义为环境意义；介词短语做后置修饰时，对所修饰的名词词组有特定语义缩小的特征。

加的夫语法的树形图以其独有的特点，将意义和形式完美地结合起来。

［关键词］功能句法；歧义句；介词短语；加的夫语法本文的目的是分析下面这个英语例句I saw John in the bus. 对这个例句的讨论是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两大模式：悉尼语法(the Sydney Grammar) 和加的夫语法(the Cardiff Grammar) 为理论基础，以介词短语(prepositional phrase)的功能作为研究的出发点。

对英语歧义句中含有介词短语作为状语的句子进行功能句法分析，目的在与分析句子中不同成分之间的意义和功能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

对英语歧义句的分析给出一个新的视角。

一、对句子进行分析（一）结构和功能标签在功能语法中，像例句I saw John in the bus. 我们分别给I, saw, John, in the bus 贴上结构标签和功能标签, 即：I的结构标签为“名词词组”(nominal group), 功能标签为“主语”(Subject)。

以此类推，saw的结构标签为“动词词组”(verbal group), 功能标签为“谓语”(Predicator)；John的结构标签为“名词词组”(nominal group), 功能标签为“补语”(Complement)，in the bus的结构标签为“介词短语” (prepositional phrase), 功能标签为“附加语”(Adjunct)。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原因有两个：（1）结构作为一个整体，其中不同的成分充当不同的角色。

标签的作用在于指明这些不同的角色。

功能标签旨在提供一种手段解释语法结构, 从而把任何实例和语言的整体系统联系在一起。

（2）因为一个小句有不同的功能空位(slot), 它们分别由具有某种结构特征的词组来填充(fill)。

(Thompson 2008: 19)具体来说就是：例句中的功能空位“主语”和“宾语”分别由“名词词组”I和John来填充，“附加语”由“介词短语”in the bus来填充。

通过给句子贴上结构和功能标签，我们就把例句分析为一个SPCA的结构。

如图所示：注释：NG= nominal group, VG= verbal group, PP= prepositional phrase（二）句子中“级阶”概念的引入在悉尼语法中，一个重要的概念就是“级阶” (rank scale)。

就是说，一个小句的构成是由一级一级有意义的单位构成的。

小句(clause) 是由它的下一级单位构成。

综上所述，在功能语法中，级阶是由四个级构成的，它们分别为：小句、词组、词、词素。

从原则上讲，Thompson(2008: 22) 认为，级的划分是可穷尽的，每一个词作为词组的组成部分都有其功能，而每一个构成小句的词组也有其作用。

如图：小句：构成例子：///I saw John in the bus.///词组：构成例子：///［I］, ［saw］, ［John］, ［in the bus］///词构成例子：［{I}{saw}{John}{in the bus}］词素图1句子级阶关系结构和功能标签及“级阶”概念在功能语法中有其重要的地位，我们利用这些概念对例句进行分析，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句子各个成分及其它们在句子的作用。

对我们下一步进行更深层次的分析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二、介词短语及其功能介词短语和词组位于同一级，都是介于小句和词之间。

但是它们却有着不同的概念。

从“级阶” (rank) 角度看，介词短语比小句低一级，按照系统功能语法分析(如Halliday 1994; Halliday & Matthiessen 2004; Thompson 2008), 小句位于级阶的最高层，接下来是词组(group) 和短语(phrase)，再接下来是词，位于最低层的是词素。

介词短语是由一个介词加上一个名词词组构成的，如in the bus。

词组是“词的扩展”，而短语是“小句的紧缩” (Halliday 2004: 311)。

就其从本身的功能而言，介词短语或者用来充当小句的附加语，或者做名词词组的后置修饰语。

1.小句附加语。

在系统功能语法中，小句结构体现不同性质的意义，不同的意义都是通过特定的功能配置得到识解的。

任何一个功能标签的意义都在于它和其他功能的关系，从而获得结构上的联系。

例如，附加语这一功能，只有和同一类的其他功能，如主语，谓语和补语联系在一起才能做出解释。

这样一来，我们要分析的例句就成为一个表示人际功能的小句。

正如Halliday所说的那样，介词短语in the bus用来填充附加语这个功能标签。

此时的小句就可以分析为：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功能句法分析是为意义分析服务的；意义通过形式来体现，形式用于表达意义。

句中的主语为I, 谓语为saw，John是补语，in the bus是附加语。

这是人际功能小句要求的结构配置：主语(Subject) + 谓语(Predicator) + 补语(Complement) + 附加语(Adjunct)。

这里的附加语表达的是环境意义，同时短语是“小句的压缩”。

(Halliday 1994: 311)介词短语在做小句的附加语时，是用来告诉我们小句发生的环境是什么样子的。

也就是说，它是用来回答像when, where, how等这样的疑问代词的。

笔者从及物性分析(Transitivity Analysis)的角度来分析例句。

及物性分析是属于韩礼德(Halliday, 1994)所提出的三个纯理论功能中的概念功能，它涉及的是过程(Process)分析，参与者角色(Participant Role)分析和环境成分(Circumstantial Element)分析。

我们要分析的例句，从功能语言学角度看是属于心理过程：即，感觉者+ 心理过程+ 现象。

这一过程所要求的参与者角色是这样的：心理过程的意义由动词词组saw来填充，要完成这个心理过程，需要由感觉者(Senser)和现象(Phenomenon)来参与。

但是，in the bus在这个句子中为什么被看做是附加语呢？因为，从功能句法角度看，判断某一成分是环境成分(附加语) 还是参与者(感觉者或现象)，主要标准是看这一成分是否是过程所要求的。

in the bus这个介词短语充当环境成分的时候，并没有参与心理过程。

综上所述，不论是从人际意义来分析，还是从及物性角度来分析例句。

in the bus这个介词短语都是作为一种“附加成分”出现的。

所以，从功能句法分析来看，这样的歧义句的意思就是：我看见John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在车上。

2.名词词组的限定语。

在级的划分时，有一个重要的概念—“嵌入”(embedding)。

Halliday对嵌入(Embedding) 的解释是“Embedding is a mechanism whereby a clause or phrase comes to function as a constituent within the structure of a group, which itself is a constituent of a clause.”(Halliday 1994: 242)也就是说，嵌入是一种机制，在这个机制内，一个小句或短语构成词组中的一个成分，而词组本身又构成了句子的成分。

根据嵌入原则，当一个单位中含有一个与它同级或比它高一级的单位时，这个单位就得到了扩展。

Halliday (1994：188) 把嵌入看做是级转移(rank shift)的同义词，换言之，嵌入是级转移，级转移就是嵌入。

进一步说，嵌入主要是指做名词词组的后置修饰语。

名词词组的后置修饰语主要有两类：介词短语和小句。

介词短语是短语，不是词组；它们没有中心语和修饰语等逻辑结构，因此不能缩减为一个单一的成分。

它们更像小句，我们把介词短语解释为一种‘次小句’。

而我们要分析的小句I saw John in the bus，是一个含有介词短语的小句。

根据Halliday的观点，介词短语从其本身的功能来看，是可以做名词词组的后置修饰语的。

这样一来，小句I saw John in the bus中的介词短语in the bus从句法关系上来看，就可以充当名词词组John 的后置修饰语。

小句的结构就发生了变化，它就可被书写成这样的形式：(1) I saw John (who was) in the bus.名词词组中作后置修饰语被嵌入的不仅有小句，也有介词短语。

短语跟小句一样，也有嵌入和主从关系。

我们用图的方式来表达我们要表述的意思：确切说，作为名词词组后置修饰语，介词短语单独不能形成完整的小句结构，而是由介词短语和它所修饰的中心语共同形成一个小句，中心语充当参与者。

例如Halliday所述，对于表示地点和时间的介词短语和副词词组，它们也有增强的主从关系，但有特定的“语义缩小”特征。

小句结构上的变化，必然引起意义上的改变。

小句I saw John (who was) in the bus. 中的名词词组John，他的位置是自由的，可能在in the bus，也可能不在。

那么，介词短语in the bus做John的后置修饰语，John 范围有了局限性，他只能是在in the bus上。

这句就可以被理解为：我看见约翰在公交车上。

介词短语的两大功能：小句附加语和名词词组后置修饰语，帮助我们清楚地分析出小句各个成分和成分之间的相互关系。

如：介词短语做小句的附加语时，小句的环境意义即为凸显出来；做名词词组的后置修饰语时，名词词组的意义给予进一步的扩展。

英语的歧义句就可以从句子层面和意义层面进行进一步的理解。

三、功能句法分析下面我们从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加的夫语法”(the Cardiff Grammar)入手，对含有介词短语作地点状语的英语歧义句进行功能句法分析(functional syntax)。

前面我们通过介词短语做小句附加语和名词词组后置修饰语两大功能，把一个含有介词短语作地点状语的歧义句理解为以下的两个小句：(1) I saw John in the bus.(2) I saw John (who was) in the bus.在上面这个树形图中，Cl代表小句，这个小句由四个小句成分组成(composing，用长直线“ ” 表示)：①主语(S, Subject)与第一个参与者角色是现象(Ph, Phenomenon)重合(conflation, 用斜线“”表示) (即从句法角度看I 是主语，但从过程类型看，它却是表示心理过程的现象)；②主要动词(M, Main Verb)；③补语(C, Complement) 与第二个参与者角色感觉者(Em，Emoter)重合，④状语(A, Adjun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