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老兵口述

合集下载

西峡口战役 抗战老兵自述生死经历

西峡口战役  抗战老兵自述生死经历

西峡口战役抗战老兵自述生死经历:胳膊里还留着一颗子弹阅读提示丨西峡口战役中,中国军民众志成城,抗击敌寇,谱写热血诗篇。

4月19日,大河报记者在西峡口战役老兵69年后再次相聚的现场,采访了5名亲历过这场惨烈战役的老兵,听他们讲述当年血战疆场的生死经历。

□记者朱长振实习生朱笛文记者洪波摄影我击毙了一名日本指挥官西峡口战役中我是机枪手,我们的部队先是在下河和日本的部队打,后来到重阳(现西峡县重阳镇),刚去时樱花正开着哩,没多长时间,山都打没了,日本的武器比咱先进,天天往阵地上扔炮弹,把山都炸成了土灰。

我那时候握着机枪,看见日本兵攻阵地,只管打,一梭子200发子弹,一扫一大片,刚开始咱吃亏,后来日本人就占下风了,有一次咱们部队人多,把2000多日本鬼马中格,机枪手,89岁现住址:南召县南河店镇所在部队:78军子困在一道沟里,打到一个不剩,尸体都堆成山,那天下点小雨,河水都红了。

那几天打死人太多,饭也吃不进去,光知道渴。

有一回我打死一个日本指挥官,也不知道他是啥级别,看打死了,我就赶紧跑过去把他手里的指挥刀拿回来,结果被连长好骂一顿:“你要命不要了?找死!”后来上级奖我几千大洋,我交给连长,连长买了肉,我们连一起吃了好几天。

胳膊里现在还有一颗子弹石庭堂,步兵,88岁现住址:叶县常村乡饮牛坑村所在部队:85军23师68团我也是在西峡口战役中打的仗,具体啥仗我说不好,只知道命令一到,不管白天黑夜,都得背着枪上阵地,先是挖工事,后来就打开了,我那胳膊就是在马鞭桥那打着了,后来被送到后方医院,医生也不敢取,因为子弹离神经很近,怕伤着神经胳膊就废了。

现在也没啥感觉,就是刮风下雨了会疼,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1945年8月17日,日本投降之后,有一个部队的几千个兵可能是没接到通知,还不投降,继续打,咱人多,把他们围起来,打到一个不剩。

西峡口“吃”了我一只眼申自成,警卫,92岁现住址:南阳方城县拐河所在部队:85军110师师部警卫连我所在的部队,军长吴绍周,师长廖运周,连长茹连娣,我到现在都记得可清,一辈子忘不了。

抗战老兵段锦先口述访谈

抗战老兵段锦先口述访谈

抗战老兵段锦先口述访谈抗战老兵段锦先是一位参加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英勇战士。

下面是他的口述访谈:段:我是段锦先,1920年出生在湖南省岳阳市,今年已经100岁了。

在1939年,我18岁的时候,出于对祖国的热爱,我参军加入了中国军队,成为了一名抗日战争的战士。

记者:段先生,您能告诉我们您参战的原因吗?记者:您在战斗中经历了什么?段:参加抗战以来,我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和艰辛,也看到了许多那个时候令人心碎的场面。

我记得有一次,我所在的部队被敌人包围,我和战友们展开了顽强的抵抗。

虽然我们失去了很多战友,但我们坚持下来了,并且击退了敌人。

那一刻,我深刻地感受到了团结和勇敢的力量。

记者:您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危险的情况?段:在战争中,有很多次我都面临着生死考验。

有一次,我被敌人追击,子弹擦过我的头顶,我从容地躲避开来。

还有一次,我在山区执行任务时,不慎踩中了敌人布下的地雷。

幸运的是,我没有受伤,但是我的战友却牺牲了。

记者:这段经历一定非常痛苦,您觉得值得吗?段:虽然在战争中我经历了痛苦和困苦,但我没有一刻后悔。

为了保卫祖国和人民,为了追求和平与自由,我认为这些牺牲是值得的。

我们为了人民的未来而战斗,我们无愧于历史上那些为我们付出生命的英雄们。

记者:抗战胜利后,您有没有感到安慰?段:当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和我的战友们都欣喜若狂。

我们终于取得了胜利,解放了全国人民。

我觉得这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结果,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记者:您有什么想对年轻人说的话?段:我希望年轻人能珍惜现在的和平生活,并且牢记历史。

抗战时期的我们曾经经历了枪林弹雨、生离死别,我们亲身体验了战争的残酷。

希望年轻人能够通过学习历史,传承和发扬我们的抗战精神,为实现国家富强和民族振兴做出自己的贡献。

这是我和抗战老兵段锦先的一次访谈。

通过他的故事,我们能够深刻体会到抗战时期的艰苦和牺牲,以及战胜敌人的坚定决心和勇气。

我们应该铭记历史,珍惜和平,为了我们曾经的英雄和为了我们的未来,继续努力奋斗。

致敬退役老兵的故事

致敬退役老兵的故事

致敬退役老兵的故事
在这个国家庄严的节日里,我们不仅要庆祝胜利,更要铭记那些为胜利奋斗、为国家捐躯的退役老兵。

他们用自己的汗水和鲜血,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和平和安宁。

有一位退役老兵,叫做王明。

他是一名空军飞行员,曾经参加过多次战斗任务。

他的飞机曾经多次受到敌方导弹的攻击,但他总是奋不顾身地冲向敌人,保护了我国的领空。

在一次战斗任务中,王明的飞机被敌方导弹击中,他的右脚被炸断了。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放弃,他用自己的意志力和毅力,重新学习了飞行技术,最终再次成为了优秀的飞行员。

退伍后,王明并没有选择休息,他毅然决定回到部队,成为一名军事讲师,用自己的经历和故事,向新兵传授军事知识和战斗技能。

王明的故事,并不是一个人的英勇,而是一代代退役老兵的无私奉献和坚定信念。

他们曾经用自己的生命为国家奉献,退役后又继续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让我们一起向这些退役老兵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感恩他们为我们带来的和平与幸福!
- 1 -。

10个简短的老兵小故事

10个简短的老兵小故事

10个简短的老兵小故事退役老兵个人典型事迹篇一XXX,男,1957年4月出生,中共党员,广西壮族自治区那坡县烈士陵园原园长。

1978年入伍,1980年退伍。

1979年,曾作为国防民兵哨所哨员参加边境作战,不幸被地雷炸伤,落下终身残疾。

1980年10月,他成为那坡县烈士陵园的一名专职守陵人,一守就是36年。

1980年的烈士陵园还处在筹建阶段,一座荒丘野岭临时安葬着900多位英烈。

就在极为简陋的条件下,XXX开始了陵园管护工作。

建园工作十分艰难,土地平填、陵墓整理、栽花种树全是人工劳作,XXX用愚公移山的韧劲,一点点挖土砌坟、种下花木,为烈士安下新坟,让烈士遗体有了好的归宿。

XXX始终把陵园安全工作放在第一位,他坚持每天巡山不少于两次,几十年如一日,及时发现排查安全隐患上百次。

他对安葬在陵园里的900多名烈士的个人资料、墓地位置都了如指掌,每年清明节期间到陵园瞻仰烈士的有数万人,XXX总是热情接待、详细介绍陵园概况和英烈事迹。

多年来,他不改初心,守护着牺牲战友的英灵,先后被表彰为“全区民政系统先进个人”“全区民政系统优抚事业单位先进个人”“自治区民政系统先进个人”,2016年7月被自治区党委、自治区人民政府、广西军区表彰为“自治区爱国拥军模范”。

退役老兵个人典型事迹篇二XXX,男,1941年4月出生,中共党员,河北省广宗县件只乡槐窝村村民。

1959年入伍,1965年退役,退役前为空军某部标图员。

1962年9月9日,一架美制“u—2”高空侦察机由平漂岛上空窜入江西省鄱阳湖上空,XXX迅速把“u—2”飞机的航迹标在标图板上并传给指挥部,三枚导弹直冲云霄,敌机瞬间便被击落,这是世界上首次用导弹击落“u—2”飞机,XXX等人记大功一次。

退役后,即使在儿子致残、母亲瘫痪、妻子股骨头坏死、日常生活举步维艰时,他也守口如瓶,从不向家人提当年战斗经历,也不向政府提要求。

那时关于中国击落“u—2”的故事,地方上传得很离谱,村里有些人多次到家里要他证实或者讲述相关细节,但他总是说自己一直在后勤部门工作,这些事一点也不清楚。

致敬退役老兵的故事

致敬退役老兵的故事

致敬退役老兵的故事致敬退役老兵的故事在我们的生活中,有许多退役老兵,他们在年轻时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了巨大贡献,在各个领域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他们用自己的汗水和奋斗,铸就了一个新时代的国度和繁荣的社会。

今天,我们要致敬这些退役老兵,纪念他们为国家和人民所做的贡献。

退役老兵是国家的宝贵资源,他们在退役后以不同的方式为我们的社会做出了新的贡献。

可能有些人选择了回到农村,种地养殖,或者做点小生意,助力家乡的脱贫攻坚战;也有人选择了进入各个领域,如政府、企事业单位、科研院所、社会组织等工作,继续发挥他们的专业优势和经验。

在退役老兵中,有许多人选择了继续从事教育工作,他们帮助年轻的学生更好地成长,传递着人道主义和爱国主义精神。

其中,有一位名叫刘老师的退役老兵,他在退役后选择了留在部队的教育机构工作。

他把自己在部队上学到的精神和知识传承给一代又一代的学生,深受学生们的喜爱和尊敬。

刘老师的课堂气氛非常活泼,他总是用自己的经验和知识来激发学生的兴趣,让他们爱上学习。

在一次历史课中,刘老师讲述了自己在部队上所参加的抗洪救灾的经历。

刘老师自己是一名退役军人,他参加了2009年“6.21”汶川抗震救灾和2010年“8.08”青海玉树地震救灾两次行动。

听到这些,学生们一个个目视着黑板,皱起了眉头,他们感到自己的眼前,仿佛开始形成了一个更加真实的历史场景。

这时,刘老师用一个亲身经历告诉学生,退役军人是国家的荣誉,也是每一个人的楷模。

他们默默无闻、坚韧不拔、甘愿奉献的精神值得我们深深的敬爱。

在这个衣食无忧,安逸舒适的时代,我们应该向这些老兵多学习,向他们致敬。

最后,刘老师还和学生们一起唱起了一首《我和我的祖国》,这个瞬间,教室中充斥着重重的力量,学生们更加深刻地理解到了一个国家的伟大,和一个人民的伟大。

退役老兵对国家和人民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在今天,我们也应该对他们进行赞美和敬仰。

回望历史,这些退役老兵曾经是国家和人民的顶梁柱,他们拓荒开地、奋勇前行。

抗日嘉善阻击战的最后一个老兵

抗日嘉善阻击战的最后一个老兵

抗日嘉善阻击战的最后一个老兵信息来源:嘉善政协谢天佑,89岁,是抗日嘉善阻击战仅在的一位老兵,他是当年唯一加入128师的嘉善人。

本月初的一个早晨,我们循着地址,在县城西门阡陌相通的小巷里,找到了谢天佑住的“上官塘12号”。

这是一幢半新的两层楼房,在周围一众的新式小洋房里并不显眼。

谢天佑正抱着拐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脚边蜷缩着一只懒洋洋的白猫。

屋前的河面上,成队的运输船徐徐驶过,搅皱了平静的河水,却未打破老人与猫的这片刻宁静。

在城西一带,谢天佑很有名。

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在城西上官塘一带,有一个姓谢的老人,曾是国军的炮兵指挥官。

有人说,谢天佑是被抓壮丁才入的伍,也有人说,谢天佑是讨饭讨到部队里去的。

“我是自己要求参的军。

”谢天佑说自己参军时,其实才12周岁,而收留他的正是在嘉善阻击战中血战七昼夜的筸军——国军128师。

12岁以前,谢天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放牛娃,在城东杨家浜一带,给一户方姓富户放牛。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战火很快就烧到了嘉善,1937年10月下旬,侵华日军2个师团在杭州湾的金山卫登陆后,即向金山、青浦方向进犯,企图配合上海日军主力将淞沪抗战的国军聚歼于上海、松江地区。

国民党方面调集了预备11师41团、109师、128师、暂编13旅1团、62师368团等部队官兵15570余人,在枫泾至嘉善一线阻击日军进犯。

当时嘉善城中一片混乱,大部分人都逃难走了。

谢天佑却没有走,他一直牢记着主人家临走前的嘱咐:“不要乱跑,看好你的三头牛。

”他白天心惊胆战地躲在草棚里,晚上才小心翼翼地牵着牛出去吃草。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直到他的草棚住进了一个连的士兵才结束。

住进谢天佑草棚的正是128师767团陈康强连。

连长陈康强看到这个孤零零的小孩,很是惊讶,问他:“小家伙,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你的家人呢?”谢天佑便告诉他,自己父母都不在嘉善。

陈康强想了想,道:“你一个在这里生死不保,不行的。

最后的抗战老兵

最后的抗战老兵

最后的抗战老兵作者:孙春龙来源:《新西部》2014年第01期在国内,几乎所有和国民党有关的抗战纪念设施,在“文革”中均被毁殆尽。

我们是否还能找到一个向这些先烈下跪的地方?那些幸存的隶属于原国民党的抗战老兵,至今依然生活在彷徨与贫困之中。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应有的荣誉和关怀?这份正视,不仅关乎官方,也关乎于每一个国民。

2013年,“老兵回家”项目获得突破性进展。

7月,民政部近期回复人大代表建议,将原国民党抗战老兵纳入社会保障范围,并建议当地党委、政府对他们在政治上、生活上予以关心和照顾。

这份文件虽然说明因为法律限定,无法将原国民党抗战老兵纳入优抚政策,但毕竟把这件回避了多年的事情摆到了前台。

媒体报道这一消息的当天,我接到了一位抗战老兵的女儿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异常伤心地哭着说,她终于看到了这一天,她的爸爸背负了一辈子“国民党反动派”的政治包袱,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现在,她终于看到来自于国家层面对这些抗战老兵的认可和关怀。

对所有抗战老兵来说,这一天等得的确太久了。

根据我们的调研,在大陆目前幸存的原国民党抗战老兵仅剩万余名,平均年龄在90岁以上,因为很多人曾被劳改二、三十年,释放之后已难以成家,所以孤寡老兵很多,有很多高达90岁的老人,还要自己每天为生计奔波。

针对这个为数不多的群体来说,迫切需要解决的是改善他们的生活。

不过,他们最重要和最期待的,则是对国家荣誉的向往。

一场没有亲人的葬礼王德修是在街头“捡”来的一位老兵。

2013年9月11日,我到昆明出差,当地的志愿者周德蓉阿姨告诉我,她接到一个热心市民打来的电话,说是在昆明街头有一个流浪的老人,捡垃圾为生,是一名抗战老兵。

按照这位热心人士提供的地址,在马路旁边的一个商铺拐角,找到了这位名叫王德修的老兵和他的“家”。

家不过是一堆破烂,有衣被,有各种包、鞋子,还有未开封的过期药品。

见到我们,王德修很高兴,从箱底翻出一双女士鞋,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说送给周阿姨做礼物。

十二年老兵退伍感言

十二年老兵退伍感言

十二年老兵退伍感言十二年的军旅生涯,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

退伍对我来说,是一种深深的思考和感慨,它让我回忆起军旅岁月中的辛酸、荣誉、困惑和成长。

回想起入伍的那一天,我满怀憧憬和激情,迈入了军营。

在这十二年间,我经历了无数次的磨砺和考验,也收获了无数次的成长和收获。

退伍对我来说,是对那段岁月的回望和总结,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和启程。

十二年的军旅生涯,我见证了国家的发展和变革,也亲身参与了国家的建设和保卫。

我曾在国境线上守卫着祖国的疆土,曾在灾区救灾一线奋力救援,也曾在国外执行维和任务。

每一次任务,都让我深刻地感受到了军人的责任和担当。

退伍对我来说,是对曾经战友的告别和怀念。

在军营里,我结交了一生的朋友,我们一起生活、一起训练、一起战斗。

我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一起度过了无数个黑夜和黎明。

退伍让我明白,军人之间的情谊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十二年的军旅生涯,我也经历了身心的煎熬和挣扎。

军旅生活艰苦而辛苦,日复一日的训练和任务让我感到疲惫和困惑。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还有其他更适合我的生活方式?但是,每当我看到身边的战友们坚持不懈、勇往直前,我就会告诉自己,我不能退缩,我要坚持下去。

退伍对我来说,是对军旅生涯的总结和反思。

在这十二年里,我学到了很多,不仅是军事技能,更是生活的智慧和处世的经验。

我明白了坚持的力量,懂得了团队合作的重要性,也体验了战胜困难的喜悦。

这些都是我人生宝贵的财富,我会一直珍藏着。

退伍对我来说,是对未来的展望和期待。

虽然我离开了军营,但我带着对国家的深深热爱和对人民的无比敬仰,我将继续为祖国的繁荣和人民的幸福而努力。

我会将军旅生涯中所学到的品质和精神融入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中,用实际行动践行对国家和人民的承诺。

退伍对我来说,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我将怀着感激和豪情,带着对军旅生涯的回忆和思念,走进新的人生篇章。

我相信,无论将来面临什么困难和挑战,我都能勇敢面对,因为我是一名十二年的老兵,我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勇气和智慧。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29军最后一名老兵口述:我亲历的卢沟桥事变采访手记:人类社会伴随着战争走到今天,但恐怕没有哪一次能像卢沟桥事变那样,如此长久而深刻地震撼着无数中国人的心灵。

2007年7月7日,笔者在卢沟桥组织了全国范围内的29军老兵的最后一次集结。

当时,笔者还公布了所能搜集到的差不多全国范围内的29军老兵资料。

事后,笔者又写出报告文学《29军老兵在卢沟桥上的最后一次集结》。

在这篇报告中,能调查到的29军老兵的姓名、年龄、军衔、历史、现住址、现在的经济状况、家庭状况、健康状况、基本心境等,全部记录在案了。

笔者认为,王自治老人,应该是29军直接在卢沟桥事变中参战的最后一名老兵了。

以后,即便是在神仙面前,这部浩瀚的抗战历史巨著,它最后活生生的一页,也永远合上了。

我出生于1921年7月,今年整整90岁(陕西关中平原的人们都说虚岁)。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三省迅速沦陷。

当时,关中平原风传东北军不战而退、荒落而逃的故事。

这让关中地区的汉子们很是郁闷。

1936年,我受到一位亲戚的影响,决定投笔从戎,参加了29军。

12月12日,我刚刚参军一周,张学良、杨虎城在西安逼蒋介石抗日的消息就传来了,这更加坚定了我抗日救国的决心。

我们是经过严格的考试才进入29军军事训练团的,之后我当了一名学员兵。

之后我一直追随何基沣将军(地下党员,新中国成立后任水利部副部长等职)到抗日战争最后胜利,先后参加了抗战期间正面战场的一些著名战役如沧州战役、大名府战役、张自忠将军牺牲的枣宜会战等,直至参加了淮海战役的贾汪起义。

血战卢沟桥卢沟桥事变发生时,我正在南苑兵营第14营房。

战争打响后,29军全军投入紧张的备战,我所在的学兵军训团停止了一切课程。

当时的29军学兵军事训练团约有学兵1500人,都是参军不久的学生。

我们都是热血青年,大都没有经过任何战斗锻炼,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立刻上战场实在不恰当。

但是我们学兵一再请缨杀敌,最后军部将我们编入了战斗序列。

7月28日,日寇侵犯南苑。

南苑是平原地带,29军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部队没有重型武器。

战斗到最激烈时,侵华日军已经在飞机的掩护下打进东门,双方展开激烈的白刃战,将士们都亮出大刀和鬼子拼杀。

29军的大片刀三尺长、七斤重,锋利得很!大片刀一人一把,连伙夫都有。

此一战,我们学兵军事训练团阵亡了约800人,占全团人数的一半以上,我有幸活了下来。

29军副军长佟麟阁和132师师长赵登禹都被日机炸死,部队仓促应战,损失惨重。

击落两架日本飞机卢沟桥事变后,29军撤退,途径泊头镇。

在那里,我已经是高射机枪排的排长。

我在29军军事训练团学习的就是高射机枪。

在泊头镇,我们使用的是立柱钢管高射机枪枪架,这样可以任意角度对空射击。

使用的重机关枪则是当时的国民政府从德国购进的马克沁重机枪。

当时,每挺机枪普遍需要四人来完成操纵与射击。

一人瞄准,一人供弹,一人进行观察瞭望,一人协调指挥。

但这种配置并不是绝对的,必要的时候,三个人甚至两个人也可以完成射击。

我指挥我的排用三架重机枪对空射击。

当时,日军的飞机飞得非常低,投弹时必须俯冲,大约距离地面300米,连日本飞行员的鼻子、眼睛我们都看得见。

当几架日本飞机向我们俯冲而来的时候,我指挥三架重机枪同时对空扫射。

当即击落一架,击伤一架!击落的飞机摔在地上引发爆炸,碎片溅落几里地!碎片中有飞机机身、携带的弹药、飞机燃油以及日本飞行员的尸体等等。

由于打下两架日本飞机,我得了奖章,还有纪念卢沟桥事变29军抵抗的奖章、证书,我都让勤务兵背着。

谁知在纷飞的战火之中,连勤务兵都丢失了!转战各地此后,我跟随29军一路征战,参加了大名府、台儿庄、随枣、枣宜等战役。

由于战争,我们学员兵都是边打仗边学习的。

1939年正月,部队转战到湖北当阳一带的时候,干训团第一期、第二期学员同时毕业。

毕业的学生大部分到了战区各部队任连长、排长。

我毕业后成为179师537团一营的重机枪连连长。

537团团长是过家芳,一营营长是刘庭勋。

过家芳一直是77军军训团团长,后来77军和59军合编为第33集团军。

撤销77军军训团时,把军训团编为537团。

(77军军训团,过去由29军直接管辖,29军改为集团军后,为了纪念七七事变,番号改为77军。

学员大部分是从平津撤出时的学生,学员毕业后,充任连排军官。

)当年,在29军官兵的心目中,军训团就是77军的黄埔军校。

军训团也是何基沣将军一直亲手抓的,是他的王牌,他的根基、嫡系。

在《何基沣将军传》和何基沣的卫士温文忠的回忆录里记载道:“1940年10月,何基沣率部队奉命开拔到湖北南漳、当阳一带去接替汤恩伯的防地。

何基沣命令过家芳537团主动出击,途经南漳县消家堰时忽然遭到日军袭击,9架轰炸机轮番向只有弹丸之地的消家堰轰炸近一个小时,过家芳团阵亡130多人,被炸烂的四肢,血肉模糊地挂在墙上、树上,炸死的骡马内脏摊在地上。

”我的左眼瞎了,还有手指、脚面上的伤疤,就是这仗留下的。

在整个抗日战争期间,我所在的部队由于被改编为何基沣领导的77军,始终没有和新四军发生任何冲突,实际成了共产党领导的武装。

何基沣还多次拨出子弹、步枪送给在竹沟的新四军。

我们出没于桐柏大洪山区,给日军以沉重打击。

生死岔路一瞬间白天,我们打不过日军,日本有飞机,他们的大炮火力非常猛,还有坦克,鬼子也非常多。

相对于日军来说,我们中国国民革命军的武器装备差多了,我们虽有马克沁重机枪,但威力相对于鬼子的大炮要差远了。

因此,我们537团所采取的战术是,白天不打,躲在树林和深草间睡觉、休息,或者直接抱着枪靠在树上睡觉。

夜晚来临,我们变被动为主动,偷袭日军。

一次我和两位抬担架的老乡执行任务,走到一个山脊时出现个岔路口。

抬担架的老乡问:咱们走哪边呀。

我说部队在南边,就走靠南的那条吧。

又走了三里多路,南北两条岔路合一。

后来才知道,那个岔路口,是我生死的一个岔路口。

我们一行三人走下山后得知,一个日军小分队刚刚从北面岔路上山了。

贾汪起义淮海战役打响后,1948年11月8日,我随何基沣和张克侠将军、共产党的特殊党员在贾汪起义,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为淮海战役揭开了胜利的序幕。

何基沣与张克侠领导的前线起义成功后,1948年11月9日清晨,当毛主席接到起义电报时,对周恩来说:“何基沣、张克侠率部起义,淮海战役多了一分胜利的把握!”起义以后,我的部队被共产党派来的领导整编,我被降级使用,从副团长降到连长。

解放军没有军衔,只有现职。

之后,我随所在部队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4军,参加了渡江战役以及解放南京的战役。

老伴儿我的老伴儿也在77军,过家芳所开的介绍信上有我和我老伴儿两个人的名字。

我老伴儿比我小五岁,是77军战地医院的护士。

1941年,20岁的我被提升为连长,上尉军衔。

我们就是那时候结的婚。

当时,77军有规定:野战医院护士在战斗稀疏期间,一定要上前线救护伤员。

甚至,不管死活都要从战场上拖回来!同侵华日军血战,我们的伤兵、亡兵,都是我们77军的光荣。

77军,就是纪念七七事变的意思。

77军野战医院尽是77军的家属,无论官职大小,一打起仗来,一律换上军服救护伤员。

由于同吃、同睡、同呼吸,所以也同命运。

多年同我们77军作战的日军都怕我们,甚至连我们77军野战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怕。

卢沟桥事变之后,——你奶奶的!——啐!不是你日本兵死,就是我们活!退伍1950年6月,我父亲找到我所在的部队,说我母亲死后三年都没有下葬。

我请假回到阔别13年的家乡葬母。

我母亲去世后,家里人为了等我回来,一直把尸体停放三年未入土,此时只好三周年和入土一起过。

为了使母亲尸体不腐烂,我哥哥常常用油漆刷棺材的表面,使之和外面保持隔绝。

当时全国已经解放。

我有部队的介绍信,所以,随之而来的镇压反革命运动没有危及我的生命。

我去找过部队,可部队已经转移了。

当时,我的老团长,也就是在29军军事训练团时的团长是过家芳。

是他给我开的介绍信。

过家芳是安徽人,西北陆军干部学校、陆军大学第13期毕业。

他长期在西北军任职,1933年任第29军37师109旅217团3营营长,参加长城抗战,抗战爆发后任第29军军事训练团团长,参加徐州会战,1940年任第77军179师537团团长,参加枣宜会战,1943年9月兼任第77军179师副师长,抗战胜利后曾任第77军132师少将师长,1948年11月8日在淮海战役中于徐州北运河率部起义。

后来任解放军第77军副军长兼132师师长,第34军副军长,南京警备司令部参谋长,南京公安学校副校长,安徽省军区副参谋长,全国政协委员。

1955年被授予解放军大校军衔。

我如果一直在部队,也能当上大干部啦!可我不但没当了大干部,“文革”时期,还天天挂大牌子挨批斗。

1986年,兰州军区给我发放了《起义人员证明书》,我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采访手记:90岁的29军上尉军官王自治是亲历卢沟桥事变的最后一个老兵。

他丝毫没有荣誉感,他和其他丧失了劳动能力的老人一样,每月领取210元。

王自治的老伴是原中国政府军77军的野战医院护士,经她抢救的同侵华日军作战致伤的伤员不计其数。

1948年,77军贾汪起义之后,她随丈夫王自治回家务农至今,每月甚至连一分钱的补助也没有。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