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与张爱玲的城市与女性观
“都市”与“乡村”的辩证法——从张爱玲到王安忆

情 》的结尾 ,镜头很 自然地拉到上海 的街道 : 幕 。在这里 ,城 市空洞而迷茫的内心 ,并没 有借 白 色的天, 阴阴地 ; 水 洋梧桐 巴掌大的秋叶 ,
现代 中文学刊 / 3 9
黄翠透明 ,就在玻璃 窗外 。对街一排 旧红砖 的巷 糊成 方格子 、斜格子 ,重重叠叠,幽深如古代的 堂房子 ,虽然是 阴天,挨挨挤挤仍 旧晾满 了一阳 窗棂与 帘栊。 台的衣裳。一只乌云盖 雪的猫在屋顶上走过,只
内容 提要 :
在 既有 的研 究成果 中,张 爱玲 与王 安忆通 常被作 为所谓 “ 上海摩登 ” 的代言人 。本 文 旨在与
现有 研 究展 开对话 ,通 过对 《 花 蒸 ・ 桂 阿小悲秋 》 秧 歌 》 《 、《 、( 悲恸之地 》 富 萍 等文 本 的批 评 、《
性 细读 ,关注二 者作品 中 “ 乡村 ” 的一极 ,以及 “ 市”书写 中所 隐匿的 “ 都 乡村 ” 本文意在讨论 ,
看见 它黑 色的背 ,连着尾 巴像一条蛇 ,徐徐波动 在 这 里 ,马 路是 “ 落荒 ”的 ,炒 白果 的火
着 。不一会 ,它又 出现在 阳台外 面,沿着栏杆慢 光更衬显 了那 “ 黑沉沉 的长 街”的凄 凉。“ 深夜
慢走过来 ,不朝左看,也 不朝右看 ;它 归它慢慢 的橱窗 ”竟然 “ 幽深”如 “ 古代 的窗棂与帘栊” 。
双 0 第 总期 月 0 2 第) 刊2年期(2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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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与 “ 乡村 ’ ’的辩证法
从 张 爱玲 到 王安 忆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陈丹丹
王安忆隔空对话张爱玲上海应是知识分子的城市

王安忆隔空对话张爱玲:上海应是知识分子的城市2009-09-2911:07对于一个作家,有很多通达的途径。
比如,王安忆,文学界将其称作是继张爱玲之后的又一海派文学传人;评论界则称其为很难定位的作家,因为她的风格总在变化;而在大众传媒喧嚣发达的年代,那些刚出道不久的记者,管她叫“文学界的王菲”,暗喻她对传媒的冷淡和在文学圈中的地位。
掀掉这种种王安忆认为“不要相信”的称呼,经过还原的王安忆,是当代著名作家、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上海市作协主席。
当然,她最新的头衔是剧作家——2004年,她以编剧的身份,将张爱玲的《金锁记》搬上了上海话剧中心的舞台;2009年,香港春天舞台话剧社将她的同一剧本搬上香港舞台,由许鞍华导演、焦媛主演。
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王安忆在电话的那头无数次地重复说,许鞍华和焦媛太好了!记者手记按约定时间拨通王安忆家的电话,她竟然准时地坐在电话机旁,让我不无意外。
她的声音很亮,也很热情,谈话非常流畅。
她是如此坦然地面对一切,以至于她告诉我,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评价,比如说“王安忆一直在变化”、“王安忆很难定位”等等,至于那句被人们认为高抬了她的“王安忆是继张爱玲之后的又一海派文学传人”,她也只是淡然一笑,称她很感谢这句话帮她销书,但她和张爱玲的世俗是不同的。
这让我看到了一个大作家面对文学以及面对自己的自信,而这足以令我们重新审视文学,感受它别于庸常的高贵。
王安忆说,她很明白自己跟莫言他们相比,是那种没有很多生活经验的“书斋作家”,因而她才选择到复旦去做一个正式编制的教师,“高校是作家的最好归宿”,她说。
在学术性的反观和探讨文学史上伟大作品的过程中,对于自己的文学创作,她有了更为敏锐和清晰的理性洞察。
而这势必也是学生们的幸事,因为一个作家以个人的创作经验对作品的解析,自然有着非同寻常的魅力。
关于《金锁记》焦媛的肢体和表演特别有激情,能将内心完全外化出来记者:张爱玲、王安忆、许鞍华再加上焦媛,该是怎样的一种时空对接,是什么机缘造就这次合作的呢?王安忆:2004年,我就为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改编了这部戏,导演是黄蜀芹,票房也很不错,后来香港春天舞台的高志森来跟我谈,说他们也想排,导演要请许鞍华。
比较张爱玲与王安忆的不同

她们总是力图挣脱家族的束缚来拥抱大都市。只是,在张爱玲 的笔下,这种出走始终是不成功的。长安退回到家族的封闭中,窒 息而望;流苏走入了另一个封建的怪圈,绝望徘徊。而在王安忆的 叙述里,都市女性的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作为长安、流苏同 伴的王琦瑶,一开始就没有家族围墙的束缚,而是非常自然的把自 己交给了社会化的大都市。这就奠定了她的生存基础不是家族,而 是都市。都市最显著的特点是:一切都可以公开化的进入流通。面 对这种流通,流苏们表现出恐惧、被动、绝望,在封闭的地方延伸 为一种自我的纠缠和折磨。这正是张爱玲的世界。但王琦瑶却与流 通达成了一种畅通的开放,于是,真正的大都市生活也就开始了。 所以,我们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张爱玲写的是从家族到社会向现代化 大都市过渡的人们,在大都市门前的游移和徘徊;而王安忆笔下的 王琦瑶却是远远的越过了这个过渡时期,而跃身成为一个真正的都
反观王安忆的小说,其空间要比张爱玲宽阔的 多。王安忆作为城市的寻梦者,对大都市有一种迫 切拥抱的心理。她的叙述视点是历史发展提供的, 所以,她对城市的叙述便能在一个流通和开放的地 方全面展开。这充分体现在她的三个中篇里,《逐 鹿中街》、《“文革”轶事》、《香港的情与爱》 里。那种叙述的视点不同程度的开放和人物心理的 相对敞开,是可以真切的捕捉到的。在王安忆小说 《长恨歌》里的王琦瑶,其实与《金锁记》中的长 安,《倾城之恋》中的流苏是属于同一类人。
王安忆的城市非关风云,王安忆的城市也不是我 们由城市这一语词在人们接触它的第一时间所想到的 时尚与新潮,她关注的是更为感性也更为真实的东西。 张爱玲作为真正现代意义上的第一个都市作家,对现 代社会化的大都市怀有相当矛盾的心理,但王安忆作 为上海大都市的寻梦者,对社会化大都市有一种迫切 拥抱的心理。面对世俗人生,张爱玲是以俯视的眼光 冷静地审视女性的脆弱与暗淡,体现了一种否定与批 判;王安忆则以平视的目光热切地关注女性的成长与 变化,表现出一种赞赏和祝福。
“女性不老的神话”——从“神话解构”谈张爱玲《倾城之恋》与王安忆《长恨歌》之比较

“女性不老的神话”——从“神话解构”谈张爱玲《倾城之恋》与王安忆《长恨歌》之比较女性不老的神话——从“神话解构”谈张爱玲《倾城之恋》与王安忆《长恨歌》之比较女性不老是一种长久以来流传的神话,它刻画了一种完美的美丽和永恒的青春。
然而,这个神话在文学作品中常常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呈现。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与王安忆的《长恨歌》是两部代表作,都以女性不老为背景,但通过“神话解构”的手法,向读者展示了这一神话背后的现实面貌。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经典之作,被视为一部揭示岁月流转中人们所经历的变化的小说。
女主角苏妲己被描绘得美丽动人,但同时历经岁月的摧残,逐渐失去了青春。
小说通过苏妲己的角度,探讨了女性不老神话的衰弱和脆弱。
苏妲己的美貌被视为一种资本,但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无情侵袭。
她渐渐发觉自己不能再依靠外貌来获得所需的关注和喜爱,她变得焦虑和无助,最终选择了自杀。
小说通过苏妲己的遭遇,让读者深刻感受到女性不老神话的虚幻和不可持续性。
相比之下,王安忆的《长恨歌》以封建时代的妃子为背景,描述了女性在宫廷中的命运。
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丰满鲜活,但她们始终被束缚在封建礼教的牢笼里。
虽然她们通过各种手段保养外貌,努力保持青春容颜,但她们仍然无法逃离宫廷的囚禁和种种压迫。
她们的生活充满了权力斗争、勾心斗角和自我牺牲,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越来越无法追求自己的幸福与理想,而只能深陷在宫廷悬殊的地位和社会约束中。
两部小说共同揭示了女性不老神话的现实面貌,表达了对这一神话的批判。
女性不老被视为一种良好的品质和价值,但在现实中,它却是短暂而虚假的。
这种神话剥夺了女性真正追求幸福与自由的权利,使她们陷入了无尽的封建礼教和权力游戏中。
同时,作者通过描写女性的苦难和无力感,也呈现了女性在这样的环境下展现出的顽强与智慧。
对于读者而言,这两部小说是一次深入思考女性不老神话的机会。
尽管这个神话一直存在,并在文化中扮演重要角色,但我们应该意识到其实质是虚构和不可持续的。
不同视角下的女性生活——论王安忆的《长恨歌》【开题报告】

毕业论文开题报告汉语言文学不同视角下的女性生活——论王安忆的《长恨歌》一、选题的背景与意义选题背景:城市女性书写一直是中国现代文学不够充分的地方,近年来,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加快,城市女性书写出现了新局面,诞生了王安忆、卫慧、朱文颖等都市女性作家,其中王安忆无疑为代表,王安忆的《长恨歌》叙写了上海女人王琦瑶四十年的生命历程,变幻的命运与上海这个城市的兴衰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在谈到《长恨歌》的创作时,王安忆说:“在那里面我写了一个女人的命运,但事实上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写的其实是一个城市的故事。
”“我是在直接写城市的故事,但这个女人是城市的影子。
”她多次叙述自己对上海的切身感受:“我觉得上海是个奇特的地方,带有都市化倾向,它的领域性、本土性不强,比别的城市更符合国际潮流。
”《长恨歌》集合起王安忆以前所有对上海的经验与想象,用女主人公“王琦瑶”一生的经历,在叙述上海历史的同时,也叙述了都市与女性的关系。
在王安忆看来,女人与城市之间有着某种天然的关系,城市和女人都没有历史,城市为女人提供了施展自己的空间,女人体力的弱势在这种人为地空间内转化成一种优势,女人和城市一样一下子可以跳到历史舞台上光艳夺目。
选题意义:本篇论文以王安忆的《长恨歌》为主体进行比较分析,通过对女主人公王琦瑶一生的经历的分析和同时期作品的比较,展现女性与都市的关系。
一方面,对《长恨歌》这篇小说进行细致的分析,以女主人公王琦瑶一生的命运变幻体现出城市在不同历史时代的精神特征和文学内涵,组成了一部上海的民间史。
同时,对同时期作品进行分析比较。
另一方面,在分析内容的基础上对思想意识进行升华,阐释都市中的女人们在城市世俗生存的缝隙中执着地守望着她们的情与爱,城市使女性再生,女性又对城市做了新的理解和诠释。
二、研究的基本内容与拟解决的主要问题:研究的基本内容:本文以《长恨歌》为主体进行比较分析,通过分析比较王琦瑶一生的命运变化来体现都市的兴衰史。
张爱玲与王安忆的比较

谈张爱玲与王安忆摘要:张爱玲作品中的女孩子大多数活在物质缺乏的世界里,她们是为生活而选择了爱。
而王安忆的作品恰恰相反,她直接切入女性情感的话题,说出她们是为了爱而选择生活。
从谋生出发的张果断勇敢地塑造了女性神话,从谋爱出发的王安忆则着意要塑造一种地母精神。
这中间的不同与她们的成长经历有着很大关系。
所以在张爱玲的眼里人生不过就是一个魔幻般的世界,除此之外的都是空有的,飘渺的。
而在王安忆看来人生不仅仅是一个魔界还充满了神奇。
神界是对虚无缥缈的超脱关键词:女性神话、地母精神、魔界、神界王安忆与张爱玲有相似的地方,她们都是以旁观者的眼光用细致深入的描述,给世人展现了一道真实而隐秘的人生风景。
她们都写过都市,都对女性的命运和人性困境有不一样的热情。
单从最后一点谈,对女性命运和人性困境的书写构成了彼此巨大的分野,使王安忆从张派或者海派传人的位置上彻底独立了出来,避免因《长恨歌》之一叶障其整个创作天地之目的批评视线。
一、从女性神话到地母精神:谋生与谋爱张爱玲的妈妈出国七八年,这段时间正是她人生成长中的关键时期。
张爱玲在《私语》中回忆道:“最初的家里面没有我母亲这个人,也不感到任何缺陷。
”更何况是一个与父亲离了婚的母亲。
她觉得她与母亲简直如同年岁相隔较远的姊妹[1],十分生疏与淡漠。
没有享受过母爱一方面使她对母爱产生怀疑,另一方面也对母爱产生了渴望。
所以她会说:“如果有这么一天我获得了信仰,大约信的就是奥涅尔‘大神勃郎’一剧中的地母娘娘”。
[2]这个地母形象确实分量很大,在中西文学中可以说是独步。
她以博爱包容死,创造生,想要消除一切生灵的苦痛;她明明知道生命的诞生就意味着死亡,可还是带着“痛切的忧伤”的情感去迎接一次次恋爱怀胎和生产的痛苦,然后去安抚一个个死去的生灵。
为了表达对她无限的敬意,张爱玲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拥护:只有地母娘娘,“这才是女神”[3]。
在她面前,除了地母娘娘所有的神灵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比如:“‘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洛神不过是个古装美女,世俗所供的观音不过是古装美女赤了脚……”[4]但她对女性的认识又有一些矛盾。
浅析王安忆

浅析王安忆“三恋”中的女性意识在中国当代文坛上, 王安忆是一位独特的作家, 她不媚俗、不趋时, 有着清醒的头脑和自信、骄傲的个性, 虽然不屑于跟随潮流但却又能合潮流之精华并且使自己超越潮流、进而引导潮流——这显然得益于她独到的眼光和准确的判断。
她创作力旺盛,而且不断尝试变更小说格局和叙述策略。
自从发表了小说《本次列车终点》之后,她通过不断地努力,已经成为当代中国文坛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
对于这位多产且风格多变的作家来说,她的中篇小说《小城之恋》、,《荒山之恋》和《锦绣谷之恋》(并称为“三恋”)无疑在她整个文学创作中是值得重视的部分,因为在“三恋”里,王安忆以一种悲壮的笔调书写了男女之间的性别关系、将笔触伸向一个作为以往文学与道德禁区的幽深领域——女性欲望, 这在王安忆的创作中也是全新的内容。
王安忆这样说:“我认为有两类作家在写爱情。
三四流作家在写, 是鸳鸯蝴蝶类的言情故事;二流作家不写爱情,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难以跃出言情小说的陷阱, 所以干脆不写了;一流作家也在写,因为要真正地写出人性, 就无法避开爱情,写爱情就必定涉及性爱。
而且我认为, 如果写人不写其性, 是不能全面表现人的, 也不能写到人的核心, 如果你真是一个严肃的、有深度的作家,性这个问题是无法逃避的。
”“三恋”最早发表的是《荒山之恋》, 其次是《小城之恋》、《锦绣谷之恋》。
从作品可以看出, 这三篇不是随意而为,而是有意识、有计划地写出来的。
从内容上依次是《小城之恋》、《荒山之恋》、《锦绣谷之恋》。
《小城之恋》主要描写物质本能的性爱,并且男女之间的性爱关系源自于生命力被压抑后的畸形爆发,因而他们的性爱关系主要表现为一种精神的折磨;相对而言,《荒山之恋》则加入了比较低层次的精神性的东西, 作家在描述两人相遇之前,有一段长长的分割的各自成长故事, 这既为两人的生活处境、性格作了交代, 同时也为他们之间的性爱关系笼罩了一层悲凉的命运色彩;到了《锦绣谷之恋》就转为写精神恋。
当代文学:中国当代女性作家的代表作品解析

当代文学:中国当代女性作家的代表作品解析前言当代中国女性作家在文学创作中发挥了重要的角色,她们通过自身经历和洞察力,以独特的视角描绘了女性在社会变革中的种种困境和触动人心的故事。
本文将介绍几位中国当代女性作家及其代表作品,并对这些作品进行解析。
1. 张爱玲:《红楼梦与西游记》张爱玲是中国现代著名女性作家,以其独特的笔触和精湛的文字而闻名。
她被誉为“现代诗之艳妇、小说之巧手”。
其中,《红楼梦与西游记》是她的一部重要长篇小说。
这部小说通过比较红楼梦和西游记两部经典文学作品,探讨了女性在传统价值观与现实声音之间所面临的抉择与冲突。
2. 王安忆:《长恨歌》王安忆是中国当代著名女性作家之一,她以讽刺和幽默见长。
《长恨歌》是王安忆的一部代表作品,该小说以故宫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女主角从农村出走来到京城谋生存的故事。
通过女性角色的生活经历,王安忆揭示了社会对女性的种种偏见和不公平待遇。
3. 韩少功:《红高粱家族》韩少功是中国著名作家,他的作品往往充满了浓厚的历史和现实主义色彩。
《红高粱家族》是韩少功的一部代表作品,通过讲述一个农村家庭三代人的传奇命运,展现了女性在中国大时代背景下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小说中,女性面对战争、革命和社会变迁带来的挑战时展现出勇气和智慧。
4. 莫言:《丰乳肥臀》莫言是中国当代最具影响力和知名度的作家之一,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他通过独特的叙事方式描绘了中国乡村社会中女性们坚毅与柔情并存的形象。
《丰乳肥臀》是莫言的代表作之一,通过一个女性角色的命运,展现了中国传统与现代化之间的冲突,并对女性身份与家庭责任做出了让人深思的探讨。
结论中国当代女性作家通过她们独特的文学创作为读者提供了对于社会和人生的触动。
她们以细腻入微、饱含情感的笔触描绘女性在社会变革中所经历的心路历程,为我们呈现了一个丰富多彩、复杂真实的世界。
这些作品不仅具有艺术价值,还启发读者对于女性权益和社会进步等问题进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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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的张爱玲和王安忆
人们总将王安忆同张爱玲作比较。
两人同生长于上海,受这个繁华都市的影响;两人写作的内容、手法、风格等或多或少有着相似性;两人对于世俗的热爱,对自我意识的深刻剖析,对女性意识的自觉等,皆能从字里行间找到蛛丝马迹。
下文将以二人散文中关于上海的篇目为讨论对象,简单阐述二人的相近之处。
王安忆曾说过“现在年轻人热衷于去酒吧、咖啡馆、茶坊寻访旧上海的痕迹,其实他们寻找的是旧上海的时尚,而旧上海的灵魂,在于千家万户那种仔细的生活中,任何时尚都是表面的,而且不断循环,旧翻新是时尚的老戏。
”(王安忆《我不像张爱玲》)此处所言的旧上海,恰巧是张爱玲曾存在过且掀起轩然大波的上海,是“新旧文化种种畸形产物”(张爱玲《到底是上海人》)交流下的上海。
旧上海的灵魂并不随着时尚的翻新而改变,依然留存在生活细微的方方面面。
那么,可否这样理解,王安忆的笔其实也与时尚一样,和张爱玲同样包囊着旧上海的灵魂,只不过是以今日审美下的时尚代替了旧时尚。
王安忆所说的“旧上海的灵魂”是褒义之言,那是从近代开始,上海便形成的一种热闹的“江湖气”(王安忆《上海的女性》)。
那是一辈辈传承下来,埋藏在上海人骨血中的因子。
张爱玲虽不善交际,却也用着自己的行动、自己的文字证明上海女人在“守”上的“硬”(《上海的女性》)。
张爱玲以“我”的经历为主体,写到“旧上海”的公寓生活,即其《公寓生活记趣》。
其中提及了上海的气候特点,上海的声音,上海生活的家长里短,以及上海的人情等等。
文章凭借“我”对周遭的敏感,描摹了公寓生活的细枝末节。
而王安忆在《上海是一部喜剧》中,将上海搬到了舞台上,让上海出演一部喜剧。
文中描绘了上海的弄堂文化,表达了对服装的见解,更提及了上海方言,
三者结合后再提及人的本体,这样戏谑、碎片化的描绘,正是王安忆热爱的上海。
在比较北京与上海时,王安忆也说到上海是“人间烟火”,是“针眼里有洞天”。
二者其实是对新旧时代上海的精彩描绘,其内里的精神是永恒不变的,唯一的不同大概是时代带来的科技的变化,生活的便捷。
张爱玲多以自身感受为切入口,而王安忆总是建构一个阔大的时空概念,用各种细小的事物、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件填充进这个框架之中,展现给人们一个有骨架,更有血有肉的时代。
二者的时代都贴近人们的日常,不论是以个人为出发点,还是以时代大背景为出发点,皆将隐藏在文本后面的热爱生活的自己暴露了出来,这样世俗的她们,是与世俗的我们所相似的。
她们再传奇的人生也难以掩盖她们是尘世之中的人,是为生计、为理想、为爱挣扎努力的,有着强烈自由意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