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佛教与政治的关系
中国政治思想史第五讲:佛学与政治

政治与宗教之间是一种互动的关系。宗教拥有众多 的信众,而这些信众同时也是政治统治与管理的对 象,政治权力必然会有意识的通过利用宗教这个中 介来获得其统治的神圣性与合法性,以拓展权力的 行使范围,增加其行使的效力;而宗教也需要政治 权力的支持,以最大限度的扩展自身的影响力,并 且运用政治权力的力量在与其他宗教和思想的竞争 中获得优势地位。当然,这只是问题的一面。还有 另外一面,即宗教往往也可以成为反抗政治统治的 思想武器和组织武器,而政治权力,出于自身统治 和利益的考虑,在特定的时期,也会对宗教采取打 击甚至消灭之政策
二、魏晋南北朝的佛学与政治
(一)卫佛反佛争论中的华夷之辩
何尚之说:“渡江已来,则王导、周顗、庾亮、王 濛、谢尚、郄超、王坦、王恭、王谧、郭文举、谢 敷、戴逵、许询,及亡祖兄弟(指何尚之祖何充及 何准)、王元琳、昆季、范汪、孙绰、张玄、殷顗 等,或宰辅之冠盖,或人伦之羽仪,或置情天人之 际,或抗迹烟覆之表,并禀志归依,措心归信” 惟有德者可君天下
“虽舟车均于至远,而有川、陆之节;佛道齐乎达化,而有夷、 夏之别。若谓其致既均,其法可换者,而车可涉川上、舟可行陆 乎?今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既不全同,又不全异……舍华 效夷,义将安取?”“夫蹲夷之仪,娄罗之辩,各出彼俗,自相 聆解,犹虫嚾鸟聒,何足述效” (《夷夏论》 ) 刘宋司徒袁粲托为道人通公撰文反驳 “以膝行为礼,不慕蹲坐为恭;道以三绕为虔,不尚踞傲为肃” “清信之士,容衣不改,息心之人,服貌必变。变本从道,不遵 彼俗,教风自殊,无患其乱” “文王造周,太伯创吴,革化戎夷,岂若舟车,理无代用?” “孔、老、释迦,其人或同,观方设教,其道必异。孔老治世为 本,释氏出世为宗,发轸既殊,其归亦异”。“仙化以变形为上, 泥洹以陶神为先。变形者白者还缁,而未能无死,陶神者使尘惑 日损,湛然常存” ;“符合之唱,自由臆说” (参见《齐书· 顾 欢传》)
南北朝至隋唐政治与佛学关系考

佛学如 同社会和 民族关系一样错综复杂 ,没有后期 宗派那样严格的传承系统和谱系关系 ,各派师说 的 人员也是灵活流动 的,相互间的区别只在秉持的观 点和参与的讨论不 同, 差异性 ” “ 成为这一时期佛学 思想的主要特点 。在各种 争执 中,较为著名 的有涅 粲师在佛性 问题上的争论 、毗昙师与成实师关于法 自性有无之争 、中道缘起 与赖耶缘起之争等 。般若 说 “ ” 空 、成实论 “ 、涅粲说 “ 性”“ 有” 佛 法身 ” 、 楞伽说 “ 如来藏 ”与 “ 阿赖耶 ” ,佛教义学呈现出异 义纷呈的局面 。 究其原因, 一方面 , 佛教传入之初 , 思想派别众多,经 典繁杂 ,要想完全吸收和消化,
南北朝至 隋唐政 治与佛学关系考
廖靖宇 王 萌
407 ) 304 ( 中南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湖北武汉
摘 要:从南北朝到隋唐,中国佛学经历 了 从争论、碰撞到整合的流变,而在政治上则走过 了从政权的对峙、各民族间的冲突到国家统一、民族融合的历史进程。佛学的流变是这一时期政 治格局 的反映 ,而 以圆融为取 向的佛 教也成 为促进 国家统一 、民族交流与融合的思想基础 。客观 地认识佛教的文化地位和潜在影响,对于应对当 代的政治与民族问题,促进国家政治和民 族关系 的和谐发展 ,具有重要的启 示意义。 关键词:佛学流变;圆融;国家统一格局
2 1年 第 4期 01
重庆三 峡学院学 报
No 2 1 . 0 1
第2 7卷 ( 3 13期 ) J U NA FC NG I H E O GE N V R IY O R LO HO O NGT R EG R SU I E 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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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对辛亥革命的影响

佛教对辛亥革命的影响[ 来源:中华佛光文化网 | 发布日期:2011-05-15侯坤宏辛亥革命时,一些革命党人从佛教中吸取教义,作为反清的思想武器;有些佛教人士,也积极参与革命。
辛亥革命与佛教,确实有密切的关系。
章太炎是辛亥革命时期最有学问的革命思想家,曾主编过《民报》,写过多篇以佛教为内涵的文章,在革命理论宣传上,章太炎之所以比其他人做得出色,佛教思想所发挥的功用不容忽视。
在僧人参与辛亥革命方面,主要有黄宗仰、苏曼殊、智亮与意周师徒、毕永年与紫林和尚、栖云、铁禅等人。
另外,汉阳归元禅寺在辛亥革命时曾为后勤中心,而当革命蔓延到上海、宁波时,当地僧众中有组织僧军参加革命军的。
在参与辛亥革命的僧人中,释太虚是一极特殊的案例,太虚被称为“革命和尚”,他除了参与政治性的革命活动,也将革命精神贯注到佛教改革事业上。
政治革命与佛教革命在太虚,并不是背道而驰的两件事。
太虚在佛教界推动的革命运动,对近代佛教发展曾产生过极深远的影响。
佛教提供革命理论佛教在一般人心目中,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宗教,为什么佛教中人会参与革命活动?佛法倡导赞叹和乐共存的道德,对斗争确乎不敢提倡,从没有把战争描写为光明与美丽,但它是世间相的一角,释尊并不一概抹煞它。
佛教理想中的轮王政治,在推行和乐共存的仁政。
轮王必有一“主兵臣”,这等于说:离了为正义与自由的武装,就无从推行和乐共存的仁政,战斗并不一定是可诅咒的。
推行仁政的领袖,要具备种种的条件,首先是“军众净洁”。
军众,不但是第一,并且还需要纯一不杂,具有崇高理想的净洁的军众。
为自由正义而战的武装,才能确保无诤的和乐共存。
可见佛教徒参与革命,也有佛教经典之依据。
总之:就佛教教义而言,并非完全排斥革命;就过去的历史经验而言,也有武装的事例。
掌握了此点,当有助于我们对辛亥革命与佛教关系的了解。
若从宗教角度看,将辛亥革命与法国大革命相较,法国大革命是以宗教革命的方式,带着宗教革命的外表所进行的一场政治革命,革命的最初措施之一是攻击教会,在大革命所产生的激情中,首先被燃起而最后才熄灭的是反宗教情绪。
佛教在中国的传播

佛教在中国传播和发展的情况佛教以其强大的生命力传播于世界各国,成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有力地推动着世界宗教的发展。
佛教自古印度传入中国以来,不断吸收西域和印度新兴学说和学派成果的基础上,通过与民族传统文化的充分结合和发展,形成了汉语、藏语和巴利语三大系统的富有中国文化特色的中国佛教,同时又深刻地影响着中国文化的发展和人民的日常生活。
可以说它是人类历史上延续时间最久,传布范围最广,影响深远,包罗万象的思想运动和文化运动。
一、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发展历程佛教从印度传入中国,它既是佛教史上一件大事,也是中国文化史上一件大事。
佛教在中国大地上的广泛传播、流行并最终中国化,对于中国的社会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同时也反过来对佛教的义理和组织形式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因此,对于这一历史过程,有学者称之为“佛教征服中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说法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伴随着“佛教征服中国”还有一个佛教的中国化的问题。
接下来主要阐述佛教东传中国及其在中国广泛传播的历史。
(一)汉晋:佛教的输入及其广泛传播1、佛教初传中国内地的时间与汉代佛教佛教是何时传入中国内地的?这一度成为佛教学术界研究探讨的一个热点问题。
目前,有关佛教初传中国内地的纪年,主要有两种论点:第一,“伊存授经说”(汉哀帝元寿元年,即西元前2年),第二,“永平求法说”(汉明帝永平十年,即西元67年),二说相距69年,大约有三代人的时间。
1998年,由中国佛教协会和中国宗教学会共同确认1998年为佛教传入中国2000年的纪念年。
近年来的一些考古研究表明,中国佛教还应有由海上丝绸之路传入的另一系,也应引起我们的重视。
在汉代,传入中国的佛教被视为道术之一种(方术),它与汉代流传的黄老道家学说搅合在一起的。
如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信奉佛教的贵族——楚王刘英,就是“学为浮屠”,且“更喜黄老”。
另外,汉代佛教僧人,皆为西土人士,他们食酒肉,蓄妻子,无统一制度。
民国时期的佛教与政治

民国时期的佛教与政治陈仪深2011-07-19 15:47:32一、前言一般认为近代世界的“世俗化”,已经使宗教大致皆撤离政治领域。
但在人类实际的生活中,政治与宗教发生关连的例子仍随处可见,例如教会在东欧民族运动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回教在中东国家的政治举足轻重,解放神学对拉丁美洲国家的影响等等,皆是显例。
不过,一般探究政教关系的著作大多集中在基督教、回教方面,亚洲佛教似乎较少受到注意,[1]中国佛教尤然。
例如 Ian Harris 教授于1999年编辑出版的《二十世纪亚洲的佛教与政治》一书,分别探讨了缅甸、泰国、越南、日本……等十个亚洲国家,却缺了最大的国家——中国,该书在序言中说明的原因之一是,中国流行的政治文化阻碍了佛教的兴盛,之二是“不易觅得适当的学者来‘权威地处理’共产主义下的佛教”。
[2]后一个原因指的是1949年中共建国以后,佛教必须“与社会主义相协调”的问题,前一个原因指涉的虽是六O年代以来的环境限制,其实应是整个二十世纪(乃至更早),中国社会有着胡适所说的“非宗教传统”,[3] 初不待无神论的共产党统治之下为然,即在国民政府时期就有著名的1928、1931年的庙产兴学风潮,显示这不只是不良政治、而且是在不利的文化氛围下,佛教受到相当地干扰或破坏。
佛教与传统中国君主专制之间的关系,存在着“既冲突又一致'的基本格局,一致的部分是指佛教作为一股庞大的社会势力,不少帝王为巩固统治秩序而提倡(拉拢)佛教,冲突的部分是指儒佛思想的内在差异、华夷之辨乃至财经因素,在若干朝代都成了迫害佛教的理由。
[4] 进入民国之后虽然没有了帝王,上述既冲突又一致的现象仍以不同形式出现。
不过若站在佛教的立场,要保护自己、发展自己则已面对不同的环境,对于新时代的民主法治之理念、制度与生活,尤其对教(僧)会团体组织问题,必须有所理解和因应。
号称民国,北洋政府时期“政治制度没有相对稳定的型态”、偶而也会“套用西方政治制度的一种或全部”、“仍是强烈的封建主义”,[5] 而且经历袁氏复辟、南北分裂等纷扰,比较属于旧时代的延续,1928年以后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则比较接近统一的国家,虽然长期训政、不开放政权,但“它还是有政府的紊乱,它还是一个有安定希望的社会。
佛教与政治的微妙关系

读《在公共权威边缘—明代国家与佛教》《在公共权威边缘——明代国家与佛教》一文本是著名历史学家卜正民发表于胡志德、王国斌、余宝琳主编的《中国历史的文化与国家:习俗、冲突与适应》中一篇文章,稍作修改后编入其本人所著的《明代的社会与国家》(陈时龙译,合肥:黄山书社,2009年版)一书。
该书从“空间”、“田野”、“书籍”、“寺院”,也就是从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四个角度分析了皇帝、官僚政府和地方士绅之间的权力关系,进一步探讨了国家和社会的互动以及二者的内在联系。
笔者将就其中关于探讨佛教的一篇文章试加探讨。
《在公共权威边缘》一文主要讲述了佛教与国家的关系在洪武年间、15世纪以及晚明时期的三次变化,进而借三次变化探讨了“明代历史之中社会组织与公共权威之间的关系。
更为特殊的是,寺院佛教对于国家原则变化所作出的反应,还能帮助我们探讨明初和明末公共权威在法令上的变更”①。
作者首先阐述了文章中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公共权威,主张用“公共权威”的概念来构建讨论的框架,而不是相对狭义的“国家控制”,因为作者认为“国家控制”这一概念习惯于假定国家具有绝对的霸权。
而“公共权威”的概念一方面能够体现变化的观点,另一方面“还表达着具体领域对国家权威的接受”。
朱元璋在位31年,在其统治期间对佛教的政策前后有着明显的不同,卜正民认为在1380年后朱元璋对佛教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在明初十年间,“洪武皇帝像六朝皇帝那样保护佛教,使佛教得以依附于以国家为中心的公共权威结构,几乎成了一种官方宗教”。
但在1380年后,朝廷却出台了一系列苛刻的政策与法令限制佛教,如建立管理佛教僧人和寺院的官僚机构、将佛教宗派划分为“禅、讲、教”三派、1391年颁布合并佛寺的百日谕令和1394年颁布的对僧人进行监管的《趋避条例》等。
僧官的创立使得在没有学校、书院的地方,僧官制度成为国家统治的补充,僧官“代表国家来管理佛教,而不是代表佛教管理佛教,并且在国家权威相对较弱的地方还具体表现为公共权威”。
佐王治化:佛教与羯族后赵政权关系探讨——以佛图澄的政治人生为视角

佐王治化:佛教与羯族后赵政权关系探讨——以佛图澄的政治人生为视角作者:李越来源:《海外文摘·学术版》 2019年第15期李越(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北京100089)摘要:五胡十六国时期,战乱频繁,佛教得到了广泛传播。
羯族人石勒所建的后赵政权国祚虽仅仅三十一年,所实行的佛教政策却独树一帜,对后世多有影响。
后赵统治者奉高僧佛图澄为“国之大宝”,以佛教思想作为治国的最高思想,使佛教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得到了最高政权的极力认可,并参与到后赵政治、文化、军事等各个领域。
佛图澄也推动了石勒采取一系列促进民族融合的政治制度,佛教无疑对后赵政权有着佐王治化之功。
但纵观整个后赵兴衰史,佛教与后赵政权似乎又若即若离,佛教仅仅停留在政策性而非制度性层面。
关键词:佐王治化;佛教;后赵政权;佛图澄中图分类号:K238;B9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2177(2019)15-0000-000 引言西晋末年,晋王朝的内外部矛盾激化。
鲜卑、羯、羌、氐和匈奴五胡乱华,大量百姓被迫沦为流民,各地不断爆发反晋起义。
治世看制度,乱世看人性。
一直被奉为封建王朝官方正统思想的儒家学说已经无法解释时代的混乱和制度秩序的全方位瓦解,儒家所建构的价值学说和伦理道德体系至此彻底崩溃。
相反,东汉末年传入中原的佛教以苦参禅,宣扬对苦的承受即是修行,苦行僧在修行的过程中思悟生命的本质,与乱世的时代背景颇为相适。
残酷的现实迫使士大夫阶层与平民百姓转而追求佛教所宣扬的“因果轮回”、“受苦以求来世福报”,佛教也为乱世民众提供了寄托精神的归宿。
佛教在这种形势下得以广泛传播。
佛教高僧鸠摩罗什、佛图澄与其弟子释道安对佛教经典著作义理的翻译与阐述,推动了佛教本土化和世俗化的过程,促使佛教影响力在中原地区不断扩大。
1佛图澄的政治契机与宗教抱负1.1 佛图澄的登场佛图澄是西域龟兹人,在乌苌出家,在克什米尔学佛。
据《高僧传》记载,“诵经数百万言,善解文义。
中国古代宗教与政治权力的关系

中国古代宗教与政治权力的关系中国古代是一个充满宗教信仰的时代,而宗教作为一种信仰体系,自然也会与政治权力产生交织和互相影响的关系。
在中国古代,无论是道教、儒教还是佛教,它们都不可避免地与政治权力发生交集,这些交集既是政治权力对宗教的控制,也是宗教对政治权力的干预。
首先,宗教在中国古代起到了一种维稳的作用。
中国古代的政权往往通过支持宗教来巩固统治,宗教作为一种信仰体系,可以让人们找到心灵的寄托,获得精神上的慰藉。
政权通过对宗教信仰的支持,使人们能够安定下来,减少社会矛盾和不满情绪的发生。
此外,宗教活动还可以带动节庆活动,增加人们的文化娱乐,提升民众的生活质量。
因此,政治权力往往在一定程度上鼓励和扶持宗教的发展。
其次,宗教又成为政治权力施行统治的工具。
政府通常会利用宗教机构来传播自己的意识形态,以此来巩固自身的统治地位。
例如,儒教在中国古代一直被政权所倚重,政府会利用儒教思想来灌输民众对政权的忠诚感和服从感。
儒教的理念强调社会秩序和道德规范,政权可以利用这些价值观来管控社会,维护统治秩序。
同样地,佛教和道教也被当作政府工具,政权会通过对宗教进行监管和控制,以达到巩固自身统治的目的。
然而,宗教并不一定完全顺从于政治权力。
在中国古代,宗教也会对政权进行一定程度的干预和批判。
佛教在中国大繁荣的时期,一些佛教寺庙甚至拥有自己的农田和财产,它们可以独立于政权之外运作,甚至组织武装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利益。
此外,佛教的无我思想和慈悲观念往往与政治权力的权谋和欲望相对立,佛教徒们可能会对政权的不公和贪污进行批评。
类似地,道教也有一些宗教学者通过修炼实践来追求个人的超越,不愿被政治权力统制。
因此,宗教并非一味顺从,而是有时候以自己的方式来挑战政治权力。
总体来说,中国古代的宗教与政治权力的关系复杂多样。
宗教既是政府进行统治的手段,也是宗教自身进行维护的手段。
政权通过对宗教的控制来维护自身的稳定和统一,而宗教也通过各种手段来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和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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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佛教与政治的关系
论中国佛教与政治的关系
佛教是世界主要宗教之一,相传佛教发源于公元前1500多年的古代印度。
创始人是释迦牟尼佛,这个名号是印度梵语音译过来的,释迦是仁慈的意思,牟尼是寂默的意思,寂默也就是清净的意思,佛是觉悟。
释迦牟尼是北印度人,他的故乡位于现在的尼泊尔境内。
佛教的思想,吸收了婆罗门教生生轮回和因果报应的思想,但是它反对人依照出生种姓等级而认定命运,而是相信人人都可以通过自身的修养来达到成佛,意为达到觉悟的人。
所以佛教在培养人的社会性上比其他宗教更加注重自己的修养,比较适应于东方的天人协调的哲学思想,所以在东方世界得到广泛的传播。
佛教认为世间充满了痛苦,一切事物都是无常的。
它宣扬自我牺牲的精神。
提倡众生平等,认为任何人只要依照佛教教义修行就能获得解脱。
佛教发源于印度,正式传入中国是汉朝,非正式更早一些。
有说法说,佛教正是传入实在后汉的永平十年(公元六十七年),在中国已经有一千九百多年历史。
而最初的佛寺的名称是白马寺。
佛教传到中国后与中国的传统文化互相影响、吸收,发展为中国的民族宗教之一,成为中国封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国古代社会历史,对哲学、文学、艺术等其他文化形态,都发生了深远的多方面的影响。
自汉代至今,佛教的传入已近2000年。
它深刻的影响着中国的传统思想和文化。
佛教一直与不同时代,不同地区的各种哲学思想,民间的风俗习惯,社会道德乃至政治经济、文学艺术等结合任一起。
中国佛教虽源于印度,但传入中国后,就逐步结合中国社会历史的特点,接受着中国思想和文化的影响和改造,才得到广泛的传播和发展,并产生了大量不同于印度佛教的精神和新面貌。
历史上,宗教与国家的政治经济一向息息相关,佛教也不例外。
佛教传入是在汉代,此期佛教刚传人中国,以佛经翻译、解说、介绍为主,人们把佛教看成是黄老之学的同类,禅学被看作是学道成仙的方术之一,佛教是在与道教方士思想结合的过程中得到发展的。
在这一段时期内,佛教主要是被统治者用来追求长生不老,成佛成仙,并期望以达到自己的统治的永恒,而其在社会上还未产生强大的影响。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佛经被大量翻译,中国僧侣佛学论著纷纷问世,般若学出现了不同学派,民间信仰日益广泛和深入。
著名大师有道安、慧远、鸠摩罗什和僧肇等。
此期,佛学受到了当时玄学的影响。
所以,这个时期可以说是佛玄时期。
此时期各族统治者大都以佛教为其加强统治的工具(例)。
虽然如此,但这个时期也发生了运用政权毁灭佛教的事件。
中古史上著名的三武一宗四次大规模灭佛的前二次就发生在此时期的北朝。
引起北朝二武灭佛的主要原因是佛教势力膨胀,影响政府的兵源、财税收入、土地和劳力。
灭佛导致了佛教在短时期内出现极大萎缩。
唐代也很重视对于佛教的整顿和利用。
唐高祖武德二年,就在京师聚集高僧,管理一般僧尼。
太宗即位之后,重兴译经的事业,使波罗颇迦罗蜜多罗主持,又度僧三千人,并在旧战场各地建造寺院。
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入藏,带去佛像、佛经等,使汉地佛教深入藏地。
贞观十九年,玄奘从印度求法回来,朝廷为他组织了大规模的译场。
佛教的兴盛武则天利用佛教徒怀义等伪造《大云经》,她将夺取政权说成符合弥勒的授记,随后在全国各州建造了大云寺,又造了白司马坂的大铜佛像,并封沙门法朗等为县公,又授怀义为行军总管等,这使佛教和政治的关系益加密切。
其后,玄宗时,虽曾一度沙汰僧尼,但由于善无畏、金刚智等传入密教,有助于巩固统治政权,得到帝王的信任,又促使密宗的形成。
当时佛教发展达于极盛,寺院之数比较唐初几乎增加一半。
佛教的广为传播,使百姓的生活有了精神的依靠,因而造就了唐代的盛世之景。
同时,在文化上,佛教也丰富了唐代的人们的精神生活。
文化的多元性,也造就了唐诗在我国文学史上的崇高地位。
不过不久之后,安史之乱起,禅家的南宗由于神会的努力,渐在北方取得地位。
神会又帮助政府征收度僧税钱,以为军费的补助,
遂成为别开生面的禅宗。
但是当时国家历经内战,徭役日重,人民多借寺院为逃避之所,寺院又乘均田制度之破坏,扩充庄园,驱使奴役,并和贵族势力相勾结,避免赋税,另外还放高利贷设立等多方牟利。
这样在经济上便和国家的利益矛盾日深,故从敬宗、文宗以来,政府渐有毁灭佛教的意图,这个意图在武宗时实现了。
从会昌二年到五年,命令拆毁寺宇,勒令僧尼还俗。
综计当时解放奴役十五万人,收回民田数千万顷。
因而,我们看到,大多数时候,佛教是为统治者所用的。
统治者对其大加吹捧,给与佛教极高的地位。
但是,当佛教与统治者的利益相冲突时,便会出现大量的灭佛现象。
究其原因,这与佛教的教义、主张有很大的关系。
首先,佛教从其于印度产生初始就具有利于王的政治态度。
虽然佛教追求出世、解脱,视富贵权势如粪土,但如果没有统治者的支持,它就难以生存、传播和发展,这样就有了一个佛教肯定、颂扬政权、王权和统治者以寻求外护的问题,所以,佛经中就明确提出了佛法、王法“二法不可违”。
当佛教传入中国时,它的避世、厌世和出世的态度,护法(王法)护国的思想一并传入我国。
其二,东晋南北朝时中国的佛教思潮主要是“空”,所谓空是指一切事物都是无自性、无实体的意思。
般若学通过阐发一切事物都不是真的,劝导人们不要去分别事物,不要执著于此。
这在客观上掩盖了门阀士族对统治权力和封建剥削的执著,掩盖了他们贪婪的行径。
而对于下层民众则是要求他们超脱现实,不计较压迫和被压迫、剥削和被剥削,自然更不能从事起义斗争,这显然是对封建统治阶级有利的。
因果报应论是宣扬众生的言论和行动都将按其善恶的性质得到不同的报应。
它在民间的流传甚广,使人们不再抱有反抗之心,所以统治者往往以此来弥补封建统治理论和法律的不足,作为政治统治的补充手段,从而更有效的钳制人民,维护统治。
但是,无论怎样,佛教都不可能避免与统治者相冲突,佛教主张出世,即号召人们投入佛门,摆脱轮回与生老病死之苦,这在本质上与政治是相矛盾的,因而我们发现,每当佛教发展到一个鼎盛的时期时,就会出现对佛教的打压,甚至是灭佛的现象。
同时在战乱的时代,佛教的发展也会受到政治的牵连,变得缓慢,甚至倒退。
政治对佛教的兴衰有着巨大的作用。
有人对佛教在政治上的影响作了如下的总结。
“政治是管理众人,维护社会的团体;佛教是教化众生,净化社会的力量。
政治希望人人能够安和乐利的生活;佛教要求人人能够慈悲喜舍的做人。
政治是怒目金刚,要人人守法;佛教是菩萨低眉,要人人自律。
政治是护法降魔,保卫国家;佛教是护生救苦,拥护国家。
政治重视才干机变,以力服人;佛教重视戒律因果,以德服人。
政治是权法,因时、因地、因人而制宜;佛教是实法,因教、因法、因理而肯定。
政治是曲线的,曲而求远,人人平等;佛教是直线的,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政治重视实效通行,即日成办;佛教重视远益利济,普度未来。
政治的大同世界,是理想目标;佛教的净土极乐,是如愿往生。
政治以财力、军力治理国家;佛教以德力、法力辅助国家。
政治从外做起,要求人民修身守法;佛教从内做起,要求人民修心守道。
政治要求人人奉行四维八德,以家齐国治;佛教要求人人实践五戒六度,以自度度人。
”虽然有些片面,但是也能反映其和政治的一定关系,
现实政治决定佛教,佛教反作用于现实政治,两者既一致又相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