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基础构成

清华美院辛华泉——构成基础

从今天开始呢，跟大家伙儿一起来研究形态构成。也就是艺术设计基础里面的构成基础问题。这个学科是八十年代从国外引导国内来的。以前没有这个课程。为什么开设这个课程呢？大家了解了这个形态构成，就知道他的重要意义了。

那么形态构成是什么呢，形态构成是从无到有的创造。这话怎么讲呢，就是说我们过去的艺术教育，绝大部分都是写生变化，都是从既有物出发，然后把既有物，再现也好表现也好，把它重新创造出来；而构成，是什么都没有，创造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一个新的形体，这个叫构成。构成是怎么来研究创造的呢？他是把形态的创造分成形态要素，然后把这些形态要素进行组合，没有什么模特，不像一般绘画的那种教育，现有模特，然后我把他再现或者表现出来，这个没有，没有模特，就是分析形态要素，然后研究形态要素的组合，从而创造出一个崭新的形态出来。他是这样一种创造方法，这种创造方法对于设计来讲，是极其重要的，为什么呢？因为所有的设计都是创造。创造从根本上来讲，就是从无到有，而不是说变形一个，模仿一个。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它和过去的艺术教育有了本质上的差别。而这种差别，对于我们的创造思维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必须得有这样的训练。模仿可以，那只是一个局部，然后再加上从无到有的创造，这样我们的创造思路才更加广泛。

那么什么是形态构成里的形态要素呢？

所谓形态要素，就是指构成一个形体或者形态的基本内容，它的基本元素。这些元素大体上可以分为三大类：一类叫做形状，第二类叫做色彩，第三类叫做肌理。

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形态，这个形状是具象也好，抽象也好，全都包括在内。任何一个形体、形态、形状，都是由形来构成的，它包含着形状的要素，至于形状要素是圆的还是方的，是封闭的是开敞的，是点构成的是线构成的是面构成的，这些都是进一步的细分化，总之，必须得有形状要素。

第二类要素就是色彩，现实当中也好，抽象的也好，具象的也好，任何一个形态它都有它自身的色彩。色彩也是创造一个形体的很重要的方面。

第三个形体要素就是肌理，肌理这个概念大家听起来好像生疏一些，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展开来给大家伙儿介绍，大家首先要理解，肌理这个概念不是个外来语，它是传统的一个语汇，传统的语汇大家伙儿为什么生疏呢，那是因为很久不用了，什么叫做肌理呢，肌，就是皮肤，肌肤的肌，理，就是纹理，那么肌理就是表面的组织构造，就是说，任何一个形体，任何一个形态，都有它自身独特的表面组织构造，而表面组织构造不同，当然它的寓意和表情就不一样，所以肌理又是第三个要素，这第三个要素也是很重要的，就是因为同样的形状，同样的色彩，不同的肌理，不同的表面组织构造，给人的感觉不同。这一点，雕刻家体现的最清楚不过，同样一个形状，你用石膏来做，用石头来雕刻，用铸铜来表现，用不锈钢来表现，同样一个形体，那效果感觉是不一样的，所以雕刻家把它叫做，是觉得触感。肌理就是主要研究触感。触觉，即是摸的感觉。因此任何一个形态，大体上它的形态要素分成这么三个部分。因此在造型当中就有形态的构成，色彩的构成，肌理的构成。

这门课程就是研究这些组合的变化，所谓构成就是把形体分为形态要素，分成形态要素之后，进一步研究形态要素的组合。

形态要素怎么组合呢？组合有些什么原则呢？有些什么主导思想呢？

所谓组合的主导思想，主要是根据力学、心里力学来的。第一个词儿比较好懂一些，力嘛，就是运动变化，或者说重力也好，或者什么其他力也好；心理力学，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一点儿，所谓心理力学就是说物理存在的力，和你知觉的力这种相互对应关系，这个我们要进一步来探讨，我们的创造不能仅仅根据物理力学来创造，如果仅仅根据物理力学去创造，那是工程师的事儿，比如说一个建筑，有结构力学，有材料力学，根据力学去创造建筑物的屋架、构造，那么这是工程师的事儿，工程师的创造也是造型，它是根据物理力学来造型，而艺术家的造型，不能不根据物理力学，但不能仅仅根据物理力学，这句话怎么讲呢？仅仅根据物理力学来创造，那只需要工程师就可以了，你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如工程师，因此你比不过他，而工程师的结构力学或者物理力学创造和心理力学创造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不一样呢，就是同样的物理创造在心理上的感觉是不同的，这一点大家伙儿如果没有听得很清楚的话你可以想一想，我们有一种学问叫做错视，所谓错视，就是同样的物理存在长短，看起来是不一样的，一条线，水平的画一条线，你可以用尺子量一量它的长度，然后在旁边儿把这条线在竖起来，你同时看，同样长度的线，一个实水平放，一个是垂直放，你会感觉到，垂直线更长一些。注意，这两根线是同样长的，但是你会看着垂直线比水平线更长，那就说明什么呢？同样的存在，同样的物理存在，在人的感觉上来看是不同的，因此呢，这就带来了心里力学的问题，也就是说，无论是形状还是力也好，在物理上的存在和心理上的感觉是不同的，而我们所有的造型都是让人看的，都是让人感受的，因此你必须根据心理力学，精神与物理的这样一种力学关系，去考虑他的组合，才能创造出特定的效果出来，这样一种创造方法，就叫构成。所以，还是对我们以前的那种描绘，真实的描绘，照相那种描绘，对这个是极大的一个补充，而且是我们的创造思路有更广大的拓展。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研究形态构成。

学习研究形态构成要解决三个方面的问题，就是大家伙儿的认识方法，观察方法，都必须来一个转变，没有这种转变，你是没有办法掌握形态构成的这汇总创造思维的。这种改变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上，这一点大家伙儿要仔细的听，要仔细的理解。

第一个改变就是要把静止的观察方法，改变成运动的观察方法，什么叫做静止的观察方法呢，就是焦点透视，焦点透视就是静止的观察方法，过去你画素描画什么都是把你的位置、画架的位置都固定下来，模特站在对面也要固定下来，甚至他移动一下，你的整个形态就变了，这叫做焦点透视，固定焦点，固定你的视点的位置，固定视距，固定角度，然后去表现对象，叫做焦点透视。为什么要改变焦点透视呢？因为焦点透视太片面，固定在一个视点观察对象，你只看到一个面，或者从几何学的角度来讲，一个立体分为六个面，上下左右前后，焦点都是只能看到三个面，另外三个面看不到，因此焦点透视你那种表现，实际上是很片面的。那么如何全面的表现对象呢，要想全面的认识对象，表现对象，你必须得运动着观察，那就把一个对象的六个面，当然不仅仅是六个面，我们说六个面，是指一个立方体，用来概括一个立体的空间对象。要认识一个立体的空间对象，你必须得从各个角度，去观察去认识，才能全面的把握，这一点呢，实际上也比较好理解，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中国传统的造型艺术，就不是焦点透视，就叫做散点透视，或者叫做动点透视，那就是围着、转着、运动着去观察。比如说清明上河图，清明上河图，一个长卷，这个长卷并不是固定在一点，看到这个横向的范围，不是，是沿着河走动，在河岸上所看到的景观组织成的一个场面，所以他运动变化的观察，然后表现了运动变化的一个观察结果，于是才有这种长卷的景色，因此中国传统的透视就是动点透视，就是运动的观察，运动的表现，因此他在表现对象、反应对象的本质这一点上，应该是更加透彻，更加深刻的。中国的造型，都是这样的，比如说我们的山水画，叫做搜尽奇峰打草稿，那这个就不是写生了，首先是吧整个景观全都游览遍，

然后组织出一个整体印象出来，再布置到你的画面上，在画面上构图安排，因此都是动点透视，所以我们要实现这种转变的话，应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我们传统的根子就是一种动点，是一种变化的观察。

实现这种改变是非常重要的，为什么，大家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什么角度呢？任何一种存在，事物的存在，实际上都是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并不仅仅是空间的存在，这句话是带着科学性质的，大家一定要理解，任何一种存在，都带着时间和空间的两种属性，是综合的，都不仅仅是空间或者时间的存在，我们过去的绘画或者说雕塑，玩玩是抓取了一个瞬间，把时间切断，时间长度等于零，只把握空间存在中的样式，因此从时间与空间综合存在的这种形式来讲，我们过去的认识是把时间切断了，就像摄影的抓拍一样，所谓抓拍，就是把运动过程吧时间过程切断，只抓取某一个瞬间它的状况，一比较一下这一个瞬间的状况和整个运动时间的过程来比较，那当然是后者更深刻，更能够把握变化本质，而瞬间只是一个表面，只是暂时的一个形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应该改变我们的观察方法，改变了这种观察方法，你的创造就不同了，为什么创造就不同了呢？比如说刚才说的抓拍，我把时间切断，就抓取这一个瞬间，那当然，好象是很具体，我把整个的运动过程都表现出来，创造方法自然就发生了变化，那么怎么去把这种运动过程表现到我们造型当中呢？刚才我们讲的清明上河图，是一种方法，除了清明上河图以为，还有很多办法，都可以把时间过程同时变现到造型里面来，从现代主义的现代绘画里面，可以找到这样一个例子，比如说表现派，表现派就是把时间过程也表现到造型里面来，于是把时间和空间同时表现，造型就出现了崭新的面貌。比如说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一个女人拉着一条狗，在马路上跑，这个跑动的狗，应该怎么来表现呢变现他的运动过程，时间和空间，怎么同时表现呢？那么跑动的狗，主要是就是四条腿，变化的非常复杂非常丰富，那就不能把狗化成四条腿，如果把它化成四条图，那是一只静止的狗，或者一个瞬间的狗，在跑动过程中，狗的四条腿来回不停变换，在画面上表现可能就是几十条腿，而几十条腿的一只狗，那就表示这条狗在运动变化，于是就把运动过程及阻碍绘画中以空间的形式表现出来了，大家不知道听懂这个意思没有。再想一想我们中国传统的造型里面，也有很多这样的内容，最通常的一个例子，大家伙儿都知道有一个千手观音，就是我们佛家艺术里面的观音像，无论是平面的绘画，还是立体的雕塑，我们都有千手观音像，千手观音呢，就是一个人，一个头，一个身子，但是有一千只手，当然，这个形象看起来很独特，很不一般，那么这样一个独特的形象怎么创造出来的呢，其实就是把时间和空间综合在一起创造出来的，为什么呢，一个人只有两只手，我这两只手这么举着，我的前面放着一个照相机，照相机要多次曝光，不是一次曝光，然后、我这个手这么举着向下动，这儿曝一次光，这儿曝一次光，这儿曝一次光，然后你那个底片你冲出来你看看，就是很多手，你要运动的在复杂一点儿就是一千只手了，总之就是很多有一个脑袋，一个身体，我们现在是用照相、用科技的办法来解释千手观音的创作方法，就是把运动过程综合在空间里，为什么要综合，第一，可以创造一个独特的形象，什么叫独特，本来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可是这个人只有一千只手，这个形就很独特，独特有什么意义，他是艺术形态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它能吸引人，人人都有好奇心，才能把人的视线抓住，当然这种创造还不只是抓住了人的视线，更重要的一个方面，它可以通过这种组合其他组合不能传达的意义，什么新的意义？一千只手，别说一千只手了，很多手，每一只手里面那一个工具，说明这人的本事太大了，什么都会干，你就两只手能传达出这个意思吗？传达不出来，因此不仅是创造出一个独特的形态出来，把时间和空间综合起来去创造，不仅仅是创造出一个独特的形态，而且可以创造出更丰富的内容和意义出来，引发人的想象，引起人的心理描绘，创造出更丰富的内容，这就是千手观音像的意义，艺术形象就得高于生活，高于自然，更典型、更集中，更概括、更有意义，就是这个意思，他就比生活形象，比一般人理解的高很多，这就叫做艺术形象，就是艺术形象的创造。简单的现实再现意义就比较平凡了，当然我们不是说表现、

再现没有意义，是说你的创造思路，必须得扩展到这一块来，才能创造出攒心的形态出来。中国的古代神话里面创造了很多这样的形象，这种形象创造的依据，就是从形态要素的组合中创造出运动变化关系出来。再举一个什么例子呢，不知道大家到苏州去过没有，苏州有很多私家园林，当然里面也有佛教园林，其中有一个西园寺，是一个佛教园林，这里面有一个罗汉堂，很多寺庙都有罗汉堂，里面有一个疯僧的塑像，它是一个什么一个形象呢？半个脸哭，半个脸笑，注意啊，你可以问一问那些演员，演员的表情肌肉都是比较发达的，你去问问他，你能不能做出这种表情，半个脸哭，半个脸笑，没有人做的出来，表情基本上都是对称的，没人能做到半个脸哭半个脸笑，这说明这个塑像不是写实来的，不是写生来的，是一种组合，是一种对运动变化的组合，适度感情的变化，由哭改为笑的高度凝练的组合，为什么说是高度凝练的组合？他把哭和笑凝固在了同一个时间点上，你看到这边笑的时候，另一半脸的苦还没有消失，由哭转笑这么迅速，在生活里面是没有的，你看到最多的就是小孩儿，脸上挂着眼泪，但是一脸笑容，这叫带着眼泪的笑容，你看到转化最快的是这个，但是一般哭一半笑的面容，从没见过。这是艺术家组合出来的，这种组合使形态非常独特，任何人在生活当中在自然当中都没有见过，而且从你的观察欣赏效果来讲，也是非常丰富的，你去参观的时候解说员可以跟你解释，从这边看是苦，从另一边看是笑，从正面看过去，一副尴尬面孔，通过这种表情，把疯僧这种这个“疯”字表现的淋漓尽致，疯就是精神、表情变化不正常，超乎寻常，这就是艺术形象。

这一路介绍过来，也就是说，首先要改变一个观念，就是把时间和空间综合起来去创作，说起来容易，改变这个观念却不大容易，为什么？以为我们已经分得很清楚了，我们雕塑啊、平面绘画啊这都叫做空间艺术，这和时间没有关系，所谓文学、音乐那都是时间艺术，在我们过去的挂念上，两者分得非常清晰，互相不搭界，牛马不相及，因此要改变这种传统的观念，当然困难大。把时间和空间综合在一起，并不是用时间去表现时间，是把时间空间化，作为空间造型来说，平面也好，立体也好，虽然要有时间表现，但是时间不是以时间去表现，而是用空间去表现，因此实现这样一种创造很难，不大容易，但是改变这种观念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只有改变这种观念，你的创造思路，创造思想才会有革命性的变化；从方面来说，这也是我们传统造型的根本，如何去继承传统、发扬传统，这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内容，有很多人高举民族化的一个旗帜，其实到底我们民族优良的传统是什么，你如果不了解的话，根本没办法继承，所以这个民族化也就变成了一句空话，其实民族化的东西和现代化不是矛盾的，通过刚才的例子，大家也能够理解，在根本观念上，他们是相通的，是一致的，当然不是说他们之间没有差别，这个等我们深入研究之后，大家就能够具体理解到具体的差别在哪里。

我们首先来看一个图，（陕西剪纸）从这个图当中大家伙儿就能理解到，我们现代造型和传统造型在表现上的差异，大家看这个图，这个是陕西的一个民间剪纸，这个剪纸里面只有两个人物，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大家仔细看，看什么呢，看老头儿和老太太的头、脸，他们的脸和平时所看到的人脸不同，看外轮廓，是一个侧面的脸，有鼻子有眼有嘴巴，都是侧面的，然后再看整个脸，却又带有正面脸的形象，所谓正面，能看到两个眼睛，中间有鼻子，两个人都这样，他们是一个侧面像和正面像的综合，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正面或者侧面像，看到没有，看到以后，就可以感觉到这样一个特点，这个画面虽然是一个静止的画面，但是我恩感觉这个画面被搅活了，被运动变化搅活了，什么运动变化，就是老头儿老太太一会儿两个人面对面在交谈，一会儿又转向观众，对观众讲话，和观众面对面交流，他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平面，它变成一个空间了，变成了一个表现的舞台，观众会出现这种幻觉，一会儿脸对脸，一会儿面对观众，这种形象是过去那种写实的绘画，所不能传达的视觉效果，这就是把时间观念综合到空间表现里面来的一个特殊效果。

刚才我们介绍了我们中国民间剪纸的这种创造，下面我们在介绍国外的，看他们是不是

完全一致的，有那些具体的不同，下面这张幻灯片是毕加索的绘画，里面也有一个头像，是一个女人的头像，但这个头像也不是正常的描绘办法，他是把一个女人头的运动变化过程综合起来，一个女人托着腮在那里沉思，正在沉思的时候后面有人敲门，她扭头一看，他就把这么一个运动过程综合成一个图像，这个合成就显得很怪诞，中国人可能看起来很奇怪，西方人可能觉得很正常，表现了运动变化的过程，可能西方人看我们的剪纸也觉得很费解。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从静止的观察方法编导运动的观察方法，于是马上就可以创造出崭新的形态出来。不要觉得这个很难，其实很容易。有一个笑话，民间的歌谣都把这种方法都运用起来了，有一个歌谣叫做两只老虎，内容是这样的，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脑袋，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第一，他说是两只老虎，跑得快，其实整个这个儿歌是描述了一只老虎穿过去的一个运动的形态，从这一穿，跳过去了，这边儿看到的是头，这边儿看到的是尾，中间一道白光，这也是一种运动变化的表现形式，有了这种表现手法，你就能创造崭新的形态。所谓崭新，就是不同于生活自然中的形象。也只有这样，才能把握对象的本质，其本质是什么，就是运动变化。任何一个形态都是运动变化的。

这是第一点，学习构成，必须改变观念，把过去的空间意识要加大，把时间内容也加进去，创造一种时空的新形态，这就是改变观念的结果。

第二点变化，是由常规的认识，转变为微观的认识，把眼睛变成显微镜，看得更仔细，更深入，看到内部去，变成显微镜，变成透视镜，从微观来看，从量子力学的观点来看，物质的本质是运动变化的，从表面看这个桌子，它是静止的，其实他本质也是在运动变化的，只不过我们看不出来，从时间历史上来看，它是由新变旧，慢慢变得腐朽的，这就是一个运动变化，在整个历史长河中你能看到，但在一瞬间，你看不到，我们说从常规到微观就是这个意思，编导这种微观，你的创造就不同了。过去的创造都是一种常观的创造，或者说客观性的创造，你创造了一个形体，但这个形体跟你本身没有多大关系，你创造出一个客观存在出来，这是我们过去的创造，那么改变了这种微观认识以后呢，你的创造就是主客观相结合的创造，什么叫做主客观相结合的创造呢？就是你创造的东西不是纯客观的，时包含了你自己理解、你自己认识的客观存在，这和我们中国传统造型也是相通的，古语所谓物我合一，就是创造物和创造者本身糅合在一起，它不是一个纯客观的，这一点的改变也不是很容易，我们过去的认识，我们过去的哲学教育我们，客观存在和主观认识没有关系，客观存在不以主观认识为转移，这种认识已经根深蒂固了，客观存在和我没有关系，所有要改变，要认识到主客观相互影响，是有点难度的，但你不实现这样一种转变，你就进入不了艺术，因为艺术创造就是主客观相结合，这不是一种纯客观再现，这话怎么讲呢？从微观的角度，从生命的角度，人和你看到的客观物体是分不开的，是一个整体关系，这一单说起来比较麻烦，大家伙儿可以回忆一下啊，高中物理里面，学过一个静电感应没有，如果你学过，回忆一下，这儿放上一个导体，通上电，在旁边再放上一个导体，不通电，但是他受到带电体的影响，带电体有自己的电场，不带电的也带电了，这叫做静电感应，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当两者发生联系，每一个方面都不是原来的自身了，不带电的带电了，带电的也改变了自己的电场分布，这叫静电感应。我们的造型艺术和这个有关系吗，当你作为一个观赏者，看到一个形态，这就发生了联系，发声练习之后，欣赏者就不是原来的欣赏者，就不是没有看到这个对象之前的你了，而被关注的对象也不是原来的对象了，这就类似于静电感应。比方是这样，真正的生活中是这样吗？确实是一样的，比方说望梅止渴，这是三国演义里面一个很有的故事，就是看到了梅子，你的渴意就大减，看到，还没有吃到，只是看到了，你就不是原来的你了，你口里、胃里分泌了唾液，就不那么渴了，即通过看到，你就不是从前的你了，你就受到了影响，至于被看到的对象是怎么变化的，这个我们现在无从取证。任何艺术创造都要把自己的理解、感觉包含进去，这样才能创造影响他人的作品，能影响人的思想感情的形态，才能叫做艺术形象，你必须常观的认识改为微观的认识，由客观的创造改为主客观相

结合的创造，中国传统造型，实际上是很讲究这一点的，在美学里面这个称为移情，把感情移用到对象当中去，即主客观相结合，这样才能打动欣赏者，才能够影响人，这一点是艺术形象创造的根本，中国传统造型比如说石涛说他就是代山川而言，他把自己化作山川，去表达山川的情感，因此物我合一，。。。

第三点就是，要把单纯的形象思维转换成为逻辑思维，或者辩证思维，为什么要改变呢，因为我们过去的艺术教育单纯的讲形象思维，而且反对逻辑思维，为什么呢？因为他认为逻辑思维破坏形象思维，也就不能创造出好的形象，这种思路是不完全正确的，任何创造都是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相结合的，大脑是由左半球和右半球构成的，左半球掌管逻辑思维，右半球掌管形象思维，任何大脑的活动都不可能是左半球的活动，或者右半球，单独的活动，就好象人的两腿，一起走路，才稳当。我们把形态要素进行各种组合，就是逻辑思维的一种应用，什么叫排列组合呢，形态要素如何构成各种形态呢，那就要把要素进行组合。举一个例子，橱窗形态的设计，那么橱窗心态分为哪些造型要素呢，橱窗是由天花板、墙面、台面，这样的组合构成的，这叫做造型要素，橱窗由这三部分组成，至于这三部分用什么东西，那是次要的，我们首先有这三个部分，这叫构成要素，然后再细分，比如说天花板，可以是平的，可以是拱形的，垂掉的，墙面可以是通透的，也可以是实体的，这些就是要素，什么是排列组合呢？。。。。通过这些排列组合就能创造出很多不同的造型出来，当然他们不一定美，这就是逻辑思维给我们起到的作用，他们可能不是艺术形象的创造，但他给艺术形象创造提供一种基础，选择的基础，最终的选择看你的感觉，这就是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相结合。通过逻辑思维创造出形态系列、方案，然后通过优选，通过形象思维，选择出最终的艺术形象。

有了这三种观念的改变，我们的造型就有了一个飞跃，和以前的描摹或者说写生表现有了一个本质的不同，使得艺术创造更加丰富，通过这些观念的概念，大家对构成也就有了一个最基本的认识，所谓构成是什么呢，构成并不完全是一种抽象风格，构成并不限于抽象，构成也能够只是一种创造方法，创造思路，是一种分解组合，如果它使用的要素是具象的，他就具象，如果使用抽象的电线面，那么也就是抽象的组合，它是一种方法、思维，并不是一种风格，没有构成，你的思维就会局限，反之，则会更加广泛，这对于你的创造是有益无害的。

这就是我给大家介绍的构成是什么，当然构成还可以细分，比如根据空间和时间的关系来分，有空间构成，有时间构成，在空间里面有可以分为平面构成、立体构成、色彩构成。这就是讲具体的构成之前，给大家介绍的必须改变的一种观念，只有改变了观念，才能掌握这种构成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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