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者化＂的自我——合作化小说女主人公形象的性别修辞阐释
论商晚筠小说《痴女阿莲》中的“他者”
商晚筠，原名黄绿绿，出生于马来西亚吉打州华玲镇。
商晚筠是马来西亚华文文学的一位重要作家，也是较早一批获得台湾文学大奖并受到李昂、王润华等文坛评论家认可的作家。
商晚筠的《痴女阿莲》是在20世纪70年代台湾乡土文学兴盛的背景下创作的一部作品，并以此获得了台湾联合报第三届小说奖。
《痴女阿莲》的主人公白莲是生活在马来西亚偏僻村落里的痴傻女性，小说以阿莲前往瀑布和瀑布归来为线索，并刻画了母亲、父亲白快乐、男友阿炳、弟弟白定等众人之相，最终批判了父权中心文化对女性造成的戕害，揭示了自我在与形形色色的他者交织下形成主体的过程。
“他者”的基本词形在英文中为the other ，在印欧语系中的基本意义为“差异”（difference ），因此他者的特性在于差异和多样的蕴涵。
他者的哲学渊源一直可追溯至古希腊。
现代意义的他者，由黑格尔的逻辑学和主奴辩证法开启，成为关于“他者”的诸多理论的重要思想源头，比如列维纳斯的“他异性”伦理思想、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召唤”主体说等。
在当代语境“他者”具有重要的地位，主体的形成需要他者的参与。
拉康的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学说将他者分为“小他者”和“大他者”，前者属于个人及其欲望体验，而“大他者”则是一种“众人之镜”，一种结构性社会文化的欲望投射。
由此可以审视商晚筠小说《痴女阿莲》中阿莲的主体构建过程“他者”的重要性。
一、小他者：想象性误认小他者是拉康镜像阶段中的重要概念，他于1949年苏黎世第16届国际精神分析学会上发表了《来自于精神分析经验的作为“我”的功能形成的镜像阶段》的论文，提出了镜像阶段，即“镜像阶段是指还不会说话、无力控制其运动的、完全是由本源的欲望无秩序状态所支配的婴儿面对着镜子，高高兴兴地将映在镜中的自己成熟的整体形象理解为自己本身的阶段。
”[1]在镜像阶段，婴儿在镜中看到的影像正是一种想象性的他者，婴儿正是依靠这个外在的他者构建自我意识，我们把它叫做小他者。
在镜像阶段，婴儿开始对自己镜中影像的产生了认同。
浅析丁玲短篇小说中的女性意识
浅析丁玲短篇小说中的女性意识——以《莎菲女士的日记》和《我在霞村的时候》为例摘要：经过“五四”精神洗礼的女作家丁玲通过对女性生存境遇，心路历程和认识追求的书写，发出“心理上负着时代苦闷的创伤的青年女性的叛逆的绝叫者”的声音。
文章以丁玲的两部作品为例，来浅析其中所包含的女性意识。
关键词：女性意识；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记》、《我在霞村的时候》自阶级社会以来，女性就沦为父权社会的牺牲品，“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宗法制将女性归诫成无思想的机器，从思想、伦理道德、身体等沦为男性的附庸。
经过“五四”精神洗礼的女作家丁玲通过对女性生存境遇，心路历程和认识追求的书写，发出“心理上负着时代苦闷的创伤的青年女性的叛逆的绝叫者”的声音。
在此，笔者以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和《我在霞村的时候》为例，阐述了作为开一代先锋的女性主义作家丁玲，是怎样抛开了历史、社会给女性身上实价的重负，在时代的漩涡里表现女性意识的。
“女性意识是女性对自己作为人的价值的体验和醒悟。
”女性和男性的性别差异, “奠定了女性作为独特的文化群体的类的本质, 而这一本质又是女性作为一个相异于男性的性别主体的历史性出场所必须的”。
性别差异性决定了女性对人生、爱情有自己独特的思考。
一、《莎菲女士的日记》中体现出的女性意识《莎菲女士的日记》以“日记”的方式，潜入人物内心世界的底部，用躁动而紊乱的，自述、自剖、自白、自辩相杂糅的语调和句式。
表达人物无名的反叛，情绪和苦闷心理。
《日记》中的“我”（主人公莎菲）被摆到了一个对周围的事物具有评判之权的中心位置上，“我”的笑、哭、喜、怒，成了小说叙述的焦点，衡量事物价值的尺度。
在这种叙事格局中，女性的观点和立场贯穿了小说的始终。
1.大胆的“性爱”意识众所周知，性爱意识是女性意识中的一项重要内容，也正是几千年来父权制文化所竭力压抑的对象。
性爱，在道家，是滋养补阴的养生之道；在儒家，是传宗接代之手段，都是指男人而言，女性，只是男人养生货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叙事形式与性别意识：莫里森小说《恩惠》的女性主义叙事学解读
和身份认 同问题 ， 尤其注重展示黑人妇女身心饱受 奴役的悲惨命运 。２ ０ ０ ８年在美 国黑人总统奥 巴马 当选后 的一周 ，莫里森发表 了其作 《 恩惠 》 ，此书 中莫 里森将故事置于 １ ７世纪中后期 的美洲新大陆 弗吉尼亚州一个 自人农场主的 “ 伊甸园”庄 园 ， 讲 述 了超越种族 、 肤色和性 别的奴隶们 聚集到农场前 后 的生活及每个人的故事 。 全书共 ｌ ２ 章， 第１ 、 ３ 、 ５ 、７ 、９ 、１ １ 章 以黑人 女孩弗 洛伦斯 为第一人称视 角进行 自自和故事的讲述 ，第 ２ 、４ 、６ 、８ 、１ ０章 以第三人称为叙述视角分别聚焦莉娜 、“ 悲伤”等 人 的人生经历。 第１ ２ 章 回到第一 人称 的叙述视角 ，
叙 事形式 与性别意识 ：莫里森小说 《 恩惠》的 女性 主义叙 事学解读
谢 梅
昆明 ６ ５ ０ ５ ｆ ） （ 】 ， ） （ 云南师 范大学 ， 云南
摘
要 ：美 国黑人女作 家托尼 ・ 莫里森 ２ ０ ０ ８年发表的第九部 小说 《 恩 惠》叙述 了北美殖民地初期一
位黑人母 亲 “ 卖女为奴”的故事。与忽略 文本历 史语境的经典叙事学不同 ， 《 恩 惠》是一个由特定的历 史 阶段 、性别 、种 族 、阶级等历 史语境 元素组成的文本 ，独特 而复 杂的叙事形式 与特 定历 史阶段 的性 别和 种族所带有的意识 形态形成 了文本的发展 张力。莫里森通过对叙 事策略的操纵展示 了女性作 家的叙事权 威 ，达到 了文本 中女性人物故事讲述 目的，使得 小说具有强烈 的女性 主义叙 事学特征 。 关键 词：托尼 ・ 莫里森 ； 《 恩惠 》 ；女性主 义叙事学 ；叙事形式 ；性别意识 中图分类号： Ｉ １ ０ ６ ． ４ 文献标识码 ：Ａ
后殖民女性主义视角下的《羞耻》
Ａｎ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ｏｆＳｈａｍｅｆｒｏｍ ｔｈｅ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ｏｆＰｏｓｔｃｏｌｏｎｉａｌＦｅｍｉｎｉｓｍ
ＬＩＹａｎｇ?ｙａｎｇ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Ｆｏｒｅｉｇｎ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ＢｏｗｅｎＣｏｌｌｅｇｅｏｆＬａｎｚｈｏｕＪｉａｏｔｏ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Ｌａｎｚｈｏｕ７３００７０，Ｃｈｉｎａ）
毕奎斯的二女儿纳维·海德也是一个敢于同父 权压迫做斗争的女性。在第三世界国家，婚姻陋俗 古而有之，大量女性深受其害。拉什迪笔下的纳维 ·海德就是一个敢于对包办婚姻说不的人。她拒绝 父亲为她安排的亲事，信誓旦旦地告诉她的父母，不 会嫁给一个马铃薯傻子。纳维爱上了在马球比赛中 表现英勇的塔瓦·乌哈克并失身于他。这在教规严 格的伊斯兰世界，是被人所不齿的。但勇敢的纳维 ·海德宁愿冒着被谋杀、被父亲放逐的风险，也要遵 从自己的意志，主宰自己的婚姻。
女性之“他性”与苦难叙事--关于阎连科散文集《她们》
DOI：10.16551/di.1402-1309.2021.03.0182021年第3期当代作家评论10女性之“他性”与苦难叙事——关于阎连科散文集《她们》宋登安阎连科的新近散文集《她们》以女性为切入点,对乡村伦理关系及乡村文化进行了书写。
更为重要的是，作者提出了女性之“他性”1即所谓“第三性”的观点，成为解性生存境遇和变的理论依据之一;另一方面,不同于《日流年》《《水》《受活》等小说中凌厉的叙事方式，阎连科在《她们》中以一种温和的笔调延续了苦事的写作旋律。
笔者以女性之“他性”为基点，以共和国成立初期和改革两个：为风水岭，对女性命运、《：的转变及其原因进行阐释，同时结合作品对阎连科笔下的苦难叙事进行分析。
―、女性之“他性”与劳动力性身体带有与生俱来的“第一性”1即生理意义上的女性。
之外，历史给女性带来了“第二性”，即在现实的外部规约下，女性必须进行的主体认同，从心理、观念、社会实践方成主体意识规范。
阎连科在散文集《她们》中提出了“他性”的女性主义观点。
性之“他性”即性的“第三性”，是女性在历史长河及变中逐渐，或者说自觉“塑”的一种属性。
女性之“他性”属性的出现中国的变关，在历次重事件中，中国女性完成了自塑“他性”的心理认同。
中国生产机制培养了“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方式,男性是的主要劳，承担了大部分的劳动，女性成为家庭内部事务的操。
近代以来,女性的逐渐发生变化，一性参与了时期重要的历史事件。
，《性革仅通过身体力行的革命实践为中国革命事走呼号，而过诗文创作为民族解放事出了贡献。
其诗有:“炎帝世系伤中绝，茫茫国恨何时雪？世权只强权，话到眦欲裂。
千金市宝剑来，公理不恃恃赤铁。
死生一事付鸿毛，人生到此方英杰。
饥时欲啖仇人头，渴时匈奴血。
”①的歌体诗为“旧风格”和“新意境”的融合提供了新的诗歌体式，自由的和炽热的爱国情感合，表达了作者对民主制度的呼唤的精神。
时期，在民族危亡、西学东渐的历史时期，一性走出了家庭，走向了，在民族国家初建时期为民族独立、国家富强做出了贡献。
叙述主体“我”与小说修辞意识
１ 叙述主体 “ 的三类变体 我”
作者对叙 述 主体 “ ” 我 的修 辞 设 计 可分 为 ： 真 “
我 ” 述 ， 者 在 文 本 内 部 以 真 实 身 份 叙 事 ； 假 叙 作 “ 我”， 由作者虚 构 的“ ” 我 之叙 述 ； 无 我 ” “ 叙述 ， 者 作
为“ 空洞无物 的 、 形式 的 、 唯美 的游戏 ” 。 巴赫 金 的对 话理 论反 映 在小 说叙 述层 面 ， 只 不
员， 通篇 “ 我 ” 述 的小 说则 鲜见 。这 几种 叙述 真 叙
视角 的选择 不只是 写 作技 巧 上 的差 异 ， 更关 联 着文 学创作 和接 受过程 中 的 “ 熟悉 化 ” “ 、 陌生 化 ” “ 或 狂
“ 内人 ” 辞身份叙述。后 者又包括“ 的一元叙述及文本 内部人 物问 多元叙述。 亦即叙述主体 “ 分为“ 局 修 我” 我” 假 我” “ 、 真我” “ 、 无我” 多元交错叙事模式。从 Ｍ． 或 巴赫金 的“ 狂欢” 理论 出发 ， 为这几种“ 式叙述 ” 认 我 分别反 映了 文学话语在表达与接 受过程 中的“ 熟悉化” “ 、 陌生化” “ 、 狂欢化” 辞策略 ， 修 同时显示 出文本“ 白” 对话” 的 独 或“ 性
欢化” 的修 辞倾 向 ， 以及作者 “ 白意识 ” “ 独 或 对话 意
识” 在作 品 中的隐现 。
２ “ 我 ” “ 我 ” 述 ： 熟 悉 化／ 生 化 ” 假 ／无 叙 “ 陌 修 辞 策 略 与“ 白” 辞 意 识 独 修
２ １ “ 我” 述 ： 悉化修辞 策略 ． 假 叙 熟 为 缩短 人 物与读 者 、 者 与读 者 间的认 知及 审 作
农业合作化题材小说爱情叙事的话语修辞
的爱 情 图景 ； 一 方 面 ， 品 几乎 都 是 从 政治 的 另 作
高度 来 构架 爱 情 的 ， 情 其 实成 了一种 点 缀 ， 爱 并
和政 治 词汇 纠 结 在 一起 ， 章 的最 终 旨归 是 对 文
２１． 第： 哲 社 科 版 匿 蚕 墓 匿 墨 ００－ ， 学 会 学 薯 耋 霉 墓 墨 盏 卷
农 业 合 作 化 题 材 小 说 爱 情 叙 事 的 话 语 修 辞
居 学 明
（ 州 大学 艺 术 学 院 ， 苏 扬 州 ２５ ９ 扬 江 ２￣ ）
摘
要： 十七年” “ 农业合作化题材小说叙事属于典型的宏伟叙事， 叙事的根本 目的在于
体表现为 ： 一方 面 ， 爱情 成 为 溶 剂 消融 在 整个 故 事 里 ， 有 完整 的 爱情 故 事 ， 没 也看 不 到 赏 心悦 目
够按 照 自然或 法 律 赋 予 的权 利 享 受 婚 姻 、 爱 恋 幸 福 的 基本 诉 求 ， 体 现 的是 爱 情 本 身 所 蕴 涵 它 的人 性 价值 和生 命价 值 。 合 作 化题 材 小说 中 占据着 绝 对 主导 地 位 的
合 作 化运 动 的 赞颂 和 对私 有 观 念 和 自发 思想 的
批 判 。在 政 治话 语 的 强 势 霸 权 面 前 ， 情 话 语 爱
呈 现 出 被简 化 的屈 从 地位 。 热 奈特 曾指 出 ， 叙 事 的 第 一 层 含义 ， 今 “ 如
通 用 的最 明 显 、 中心 的含 义 ， 的是 承担 叙 述 最 指
和判 断 ， 而 决 定 了或 者 暗 示 了 人 们 接 受 这 个 从 事件 的立 场 。简 言 之 ， 谓 “ 语 ” 所 话 就是 指 一 系
论田汉《古潭的声音》中的性别叙事
1980年创刊艺术广角论田汉《古潭的声音》中的性别叙事⊙张绿漪［湖南师范大学， 长沙 410006］摘 要：充满着象征与神秘意味的《古潭的声音》是田汉极具个人早期风格的作品，通过女性主义视阈之下的重新解读，《古潭的声音》正是透过对男女主角不同的书写方式来传达性别上的隐性分歧和矛盾，表现女性在挣脱物质困境后又陷入新的生存困境和异化处境。
“古潭”这一中心意象在作品中既表现为一种原始的本真和生命力在现代社会中的遗留，也是女性抗拒、逃离男权社会的精神处所。
追寻“古潭的声音”不仅作为女主角天性的释放，也体现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和“精神漂泊者”永远“在路上”的生存状态。
关键词：田汉 性别书写 自我意识 女性主义一、前言《古潭的声音》写于1928年夏，发表于同年9月《南国周刊》第1卷第1期，12月由南国社首演于上海。
在当时南国社沪上公演的戏单里是这样介绍这出戏的剧情的：“取自古诗人‘蛙跃古池中’意。
写一诗人从物的诱惑中救出一舞女，居之寂寞的高楼上，及至归来，则此女郎又受灵的诱惑，跃入楼下古潭。
诗人为复仇，欲将古潭捶碎，但诗人之声与古潭之声俱远矣。
”《古潭的声音》是田汉根据日本诗人松尾芭蕉的名句“古潭蛙跃入，止水起清音”而作，完成于广州归来之后。
由于“南国”同仁们分飞，事业受挫，田汉对于那“荔枝与明珠之国”，是带着许多“很深刻的具体的幻灭”回来的。
这种情感无疑也或显性或隐性地投射在这部“富有象征意蕴的神秘诗剧”之中。
剧作中诗人欲图“捶碎古潭的愤怒”，在跃入古潭的那一刹那的“紧张的寂静”中，潜流着的裂变与即刻的宁静达到了一种平衡的张力。
“于是这里有生与死，迷与觉，人生与艺术的紧张极了的斗争——这是我最初就想要捉牢的‘呼吸’”a。
历来学界大多将关注点放置于对“古潭”的意象以及男女主人公相继“自沉古潭”的寓意的解读上。
或是单纯地因作品神秘颓废的艺术风格、朦胧唯美的意境令人费解，来批评作品格调不高、缺乏时代气息。
评论家刘平认为作者通过描写美的幻灭而达到创作提升，诗人和美瑛具有共同的苦闷和思想波动，投入古潭相当于性灵与现实世界冲突的触发，在这种美的幻灭中却体现着作家向上奋进的号角；也有学者胡志毅运用原型批评对潭的意象进行神话原型解读，由于古潭作为天然容器的特征与母腹相类似，投入古潭象征着人回归母腹的冲动；另有田本相等人从灵肉之间的调和与矛盾上认识到古潭是漂泊者寄托灵魂和热情之所在，其冥冥不可名的诱惑，吸引着精神漂泊者们抛下“物”的纠葛而在象征“灵”的潭中去寄托迷茫的灵魂。
从对抗、依赖到利用的性别修辞——由女性小说的解读透视女性生存
从对抗、依赖到利用的性别修辞——由女性小说的解读透视
女性生存
李雨庭
【期刊名称】《盐城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08(021)001
【摘要】女性文学在当代中国的发展历程由80年代的强调女性自立、男女平等等造成了新的性别困惑和压迫,到90年代的张扬性别意识、身体写作导致女性的物化,再到90年代末盛行的"小女人散文"的巧用自身优势去赢得社会认同.拟从这些具有典型意义的文本中透视女性的生存,从而给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一些启示--积极利用自身优势去获得发展的机会.
【总页数】4页(P54-57)
【作者】李雨庭
【作者单位】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062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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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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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书文化性别修辞与符号指述关系研究
女书文化性别修辞与符号指述关系研究朱晓宇【期刊名称】《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年(卷),期】2012(000)001【摘要】女书文化是人类文化史上极具特点的一种文化现象。
女书文化在流传和发展过程中,不断丰富凝聚其文化内涵及修辞意义、指述关系。
女书文化作为女性意识的叙事方式,主要表现出＂女性作者＂对待＂女性＂这一性别特质,从发现、审视到定位的认知过程。
把女书文化作为泛文本研究,解读其修辞意义和指述关系,大致可分为女性自我洞悉的符号意义和以女性立场审度外界的符号意义。
%Nvshu culture is a cultural phenomenon with special characteristics in human cultural history.During its spreading and developing,its cultural connotation,rhetoric meaning and referent relationship are consistently enriched.As a narrative mode with female consciousness,Nvshu culture shows ＂female writers＇＂ observing and orientation process to their gender temperaments.By taking Nvshu culture as the extensive research text,discovering and analyzing its rhetoric meaning and referent relationship,it is found that there are two symbolicmeanings,namely,females＇ self-cognitive meaning and the meaning of females＇ recognition of the outer world.【总页数】3页(P102-104)【作者】朱晓宇【作者单位】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西安710062【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H123【相关文献】1.传统节日节物的性别修辞与符号指述关系研究——以"端午索"为例 [J], 王安中;杨效宏2.论影视符号自指性与修辞方式对影视创作的影响 [J], 吴超;3."篮球宝贝"的性别修辞与符号指述 [J], 林杰4.视觉比喻修辞的符号模型构建——以广告为基础的视觉比喻修辞的符号学分析[J], 吕晓宁;蔡海燕5.语态修辞与标点符号——关于标点符号修辞的商榷 [J], 谭厚福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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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安文理 学 院学 报 （ 社 会科学 版 ） Ｊ ｏ ｕ ｎａ ｒ ｌ ｏ ｆ Ｘ ｉ ￣ ａ ａ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ｏ ｆ Ａ ｒ ｔ ｓ ａ ｎ ｄ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ｓ Ｅ ｄ ｉ ｔ ｉ ｏ ｎ ）
缺少的基本要素。从《 陌上桑》 《 洛神赋》 《 红楼梦》
直 至今 天为止 皆是 如此 ， 这 些 女 性形 象 与现 实 中 的
合作化 小说 中 的 “ 女英雄” 形 象 与 以往 文学 作 品中 的女性 形象 最 为 显著 的 区别 就在 于 ， 她们 普遍 带 有“ 男性 化 ” 的形象 特质 。而且 ， 这些 “ 女英 雄 ” 们 更 看重 自己 的社 会 主 义 建设 者 这 一角 色 ， 有 时甚 至 将 自己的家 庭 角 色 视 为 革命 事业 的 “ 绊脚 石 ” 。模 范“ 女英雄 ” 张腊月（ 王汶 石 《 新 结识 的伙 伴 》 ） 可 谓
中 图分 类 号 ： Ｉ ２ ４
文章 编 号 ： １ ０ ０ ８— ７ ７ ７ Ｘ （ ２ ０ １ ３ ） ０ １— ０ ０ ０ ８— ０ ５
文献标志码 ： Ａ
般来讲 ， 漂亮温柔 、 善 良贤惠而又不乏含蓄娇 羞 之韵乃是很 多古 代文 学经典 中的女性形 象所 不可
一
一
、
“ 男性化” 的修辞与情爱的缺失
象； 一类是对农 民“ 新人 ” 大胆 、 主动追求的觉醒了的女性形 象。作 家在塑造这两类女 性主人公 形象时运用 了独特 的性别修辞手法 ， 将其纳入到革命 政治这一宏大叙 事之 中。然而 ， 这些女性 主人公形 象在革命 政治 的积极参 与中 获得 了合法身份的同时 ， 又失去了其“自我 主体性”， 成 为了符码化的存在 。 关键词 ： 合作化小说 ； 性别修 辞 ； 女性意识 ； 编码化 ； 自我主体性
果
作者简介 ： 于树军 （ １ ９ ８ ０ 一） ， 男， 吉林农安人 ， 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院讲 师 ， 文学硕士 ， 主要从事现 当代文学研究。
・
８・
肩 上重重 地捶着 ” 。甚 至 还刻 意 模 仿 男性 说 话 的腔 调， 似乎有 意在 向竞 争 对 手 吴 淑 兰 展 示 自己 的强 者
“ 女英雄 ” 形象 系列 中最 具 典 型 性 的 一位 了。小 说
大多数女性一样 ， 在家庭 中的角色大都是相夫教子 ， 有一定的依附意识 ， 颇受传统礼法与家庭 的种种束 缚 。然 而 ， “ 五 四” 作家 笔下 涌 现 出 的众 多 女性 形象
则 与之 有所不 同 ， 她们 如 “ 娜拉” 一样 纷 纷 逃 出“ 家 的牢笼 ” ， 投 入 社 会 革 命 洪 流 以反 抗 封 建 礼 教 和 追
Ｆ ｅ ｂ．２ ０１ ３
Ｖ０ Ｉ ． １ ６ Ｎｏ ． １
【 文学研究 】
“ 他者化” 的 自我
合作 化 小说 女 主人 公形 象的性 别修 辞 阐释
于树 军
（ 哈 尔滨师范大学 文学院， 哈 尔滨 １ ５ ０ ０ ２ ５ ） 摘 要： 合作化小说叙事中有两类女性 人物形象 非常特别 ： 一类 是有 着“ 男性化 ” 倾 向的女模 范、 “ 女英雄” 形
求个性 解放 ， 在 某 种 意义 上 ， 她们 堪 称 “ 五 四” 时代
的“ 女英雄” ， 但是这些“ 女英雄” 有其 自身无法逾越 的屏障（ 如经济上不能 自立） ， 因此这些“ 娜拉” 们最 终仍免不了为“ 走出去还是 回来 ” 所深深困扰 、 备感 两难与迷茫。然而 ， ２ Ｏ世 纪 ５ Ｏ ＿７ ０年代农业合作
姿态与冲天的干劲儿。尤其是当她 回家看到向自己
扑 上来 的孩子 时 ， 反 倒是 如严 父一 般 ， 粗声 粗气 地对
孩子喊道： “ 滚， 滚， 滚， 都给我回去 ， 这 么大 的雨 ， 跑 到露天 干 什 么 ！ ” … 这 样 的修 辞 或 者 说 描 写 将 其
“ 男性 化 ” 的特 征 凸显 到 了极 致— —母 性 所 特 有 的 温 和慈爱完 全被她 “ 男 性化 ” 的 心理 言行 所遮 蔽 、 消
男人 一样 干粗重 的体 力活 ， 牵牛 、 跟车 ……而且 干活 时丝毫也 不逊 色于男 性 。 当得 知吴 淑兰决定要 在生
产竞 赛 上 与 她 一 比高 下 时 ， 张腊 月更是显示 出 了 “ 男性 ” 般 的强悍 有 力—— 她 “ 举起 手来 在吴 淑 兰 的
妻、 为人母这一传统家庭女性的角色以外 ， 还多了一 种社会 主义建设 者 的社 会角 色 ， 她 们纷 纷走 出家庭 ，
党 中央下 发 了一系 列 文 件 ， 其 中有相 当的 比例 是关
于动员妇女走出家庭 ， 参加 劳动 ， 提倡男女平等、 同 工同酬 ， “ 层层培养妇 女模 范和骨干， 树立旗 帜” 以 及培养妇女干部等涉及诸 多方 面的方针政策。 ＿ ３ 在
这样 明确 有力 的号 召与 权 力话 语 的规 约下 ， 作 家们
化小 说 中 的 “ 女英 雄 ” 形象则不然 ， 她 们 除 了为 人
借用妇女队长吴淑兰的视角侧面烘托张腊月的男性 化气质 ， 当 她 握 住 仰 慕 已久 的 “ 闯将 张 腊 月 ”的手
时， 感 觉到很 粗壮 ， 在 与吴 淑 兰交 谈 时 ， 张腊 月 不仅
用高喉咙大嗓子说话 ， 而且“ （ 还） 一把将衣袖捋 到 齐肩胛处 ， 露 出粗粗的黑褐 色的胳膊” 。结婚 后的 张腊 月并未 像普 通 女性 那 样 整 日守 在 家 中 ， 而 是 跟
与男性一 同投入 到农业合 作 化 的时代伟 业之 中 。
收 稿 日期 ： ２ ０ １ ２—１ １ —１ ０
基金项 目： ２ ０ １ ２年度黑龙江 省教育 厅人 文社科基 金项 目“ １ ９ ５ ０至 １ ９ ７ ０年代合 作化小说 叙事研 究” （ １ ２ ５ ２ ２ １ ０ ７ ） 阶段性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