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自白的任意性

伪排 除说 、人权保护说 、违 法排 除说等 学说 。判 断 自白任 意性的标 准有客观标 准与主观标 准之 分 ，具体 的
有 客 观 说 、主 观 说 以及 综合 说 三种 见 解 。 为 了从 根 源 上 消 除 违 法 取 供 的 动 机 以 维护 司法 公 正 ，应 从 权 利 、
技 术 、举 证 责 任 、庭 审程 序 等 方 面 来确 保 自白任 意性 。 另 外 ，我 国应 进 一 步 完善 已确 立 的 非 法证 据 排 除 规 则 ， 对 于 通过 威 胁 、 引诱 和 欺骗 等 手段 取 得 的 口供 作 出明 确排 除 的 态 度 。
实践 而 言 ，实 务 中非法 取得 的证据 ，几 乎没 有进
法证 据 问题 ，法律 所 能给予 的 只是一种 相 当模糊 的态度 ，没有 明 确 的 规 定 。详 言 之 ，我 国 １ ９ ７ ９ 年 《 刑 事诉讼 法 》第 ３ ２ 条规 定 ：“ 严禁 刑讯 逼供
行过 排 除适用 。２ ０ １ ２年 《 刑 事诉 讼 法 》 的修 改 ， 对 于 以引诱 、欺骗 方法 取得 的言词 证据 （ 自白） ， 不再 作 出 明确 的排 除规 定 ，而是采 取 了模糊 化 的 处 理方 法 。２ ０ １ ２年新 《 刑 事诉 讼 法 》第 ５ ４条 第 １ 款规 定 ： “ 采 用 刑讯 逼 供 等非 法 方 法 收 集 的犯 罪 嫌疑 人 、被 告人 供述 和采 用暴 力 、威 胁 等非法 方 法 收集 的证 人 证言 、被 害人 陈述 ，应 当予 以排 除 。收集物 证 、书证不 符合 法定 程序 ，可 能严重
关键 词 ： 自白 ； 任意一 ｔ ｔ ． ； 证据 能力 ； 人 权
中 图 分 类 号 ：ＤＦ ６
文 献标 识 码 ：Ａ
文章编 号：１ ０ ０ ７ —７ ０ ３ ０ （ ２ ０ １ ５ ） ０ １ — ０ ０ ４ ０ —０ ６
引言
检察院 《 人 民检 察 院刑事诉 讼 规 则 》第 ２ ６ ５条第
１ 款 规定 ： “ 以刑讯 逼 供 或 者 威 胁 、引诱 、欺 骗
等非法 的方 法 收集 的犯罪嫌 疑人 供述 、被 害人 陈 述 、证人证 言 ，不 得 作 为 指控 犯 罪 的根 据 。 ” 以 及最 高人 民法 院 《 关 于执行 （ 中华 人 民共 和 国刑
长期 以来 ，在刑 事领 域 ，我 国刑事 程序 法相
定案 的根 据 。 ”再 比较该 规 定 第 ｌ ９条 ： “ 采 用 刑
财 产 、名誉 、贞操 或 家庭 声 誉 等进 行 要 挟 。 （ ３ ）
利 诱 型 非 任 意 性 自 白 ，也 称 诱 之 以 利 而 使 其 自
白，属于 约定 自白的一 种 ，也是 刑事诉 讼 中最 为 常 见 的 非 任 意 性 自 白 。比 如 ，承 诺 给 予 认 定 自 首 、减 轻刑 罚 、给予 保 释 、暂缓 起诉 等约 定 ，诱 使 被告 人 自白 。（ ４ ）欺 骗型 非任 意性 自白 ，即 以 欺 骗手 法使 其 白白 ，换 言之 ，以虚构事 实 或者 隐 瞒真相 的方 式套 取被 讯 问者 的 自白。（ ５ ）疲劳 审 问型非 任意 性 自白 ，即利 用犯 罪嫌 疑人 、被告人 出于疲 劳状 态 下 所 取 得 之 自 白。例 如 夜 问讯 问 、 连 续讯 问 或 长 时 间 连 续 讯 问 ，由 于 讯 问 时 间 过 久 ，嫌 犯疲 惫不 堪 ，或 因疾病 体力 衰 弱 ，这 种情 形 下所 获得 的 自白有 瑕疵 。（ ６ ） 违法羁 押 型非任 意 性 自白 ，即 出 于非 法 羁 押 状 态 下 所 取 得 的 自
Ｊ ａ ｒ Ｌ ２ ０ １ ５
Ｖｏ １ ． １ ９ ＮＯ ． １
第 １ ９卷第 １ 期
论 自 白 的任意 Nhomakorabea性
张 崇 波
（ 南 京 森 林 警 察 学 院 森林 公 安 研 究 室 ，江 苏 南京 ２ １ ０ ０ ２ ３ ）
摘
要 ： 自白是刑事诉讼 中一类 重要证据 。非任 意性的 自白无证 据能 力， 自白任意性 的理论依 据有 虚
森林公安执法研 究。
・
４ ０ ・
影 响司法 公 正 的 ，应 当予 以补正 或者 作 出合理 解 释 ；不能 补 正或者 作 出合 理解 释 的 ，对该证 据 应 当予 以排 除 。 ”对 比 《 关 于 办理 死 刑 案 件 审查 判 断证 据 若 干 问 题 的 规 定 》第 ｌ ２条 规 定 ：“ 以 暴 力 、威胁 等非 法手 段 取得 的证 人证 言 ，不 能作 为
经查 证确 实属 于采 用 刑讯 逼 供 或 者威 胁 、引诱 、
欺骗 等 非 法 的方 法 取 得 的证 人 证 言 、被 害 人 陈
但其 规定 抽 象 、笼 统 ，而远 不具有 可操 作性 和可
依赖 性 。其 中 ，对 于包 括非任 意性 自自在 内的非
述 、被告人 供 述 不 能作 为 定 案 的 根据 。 ”从 法 律 规定 看 ，尽管 已经 明确作 出规 定 ，但 就 具体 司法
对 于实体法 来说 ，还 是 处于次 要地 位 ，尽管 近年
来重 实体轻 程 序 的观念有 所改 观 ，但理 论研 究较 多 ，具体 的立 法和 实践 较少 ，刑事 程序 法 中有关 证 据法律 规 范 的部 分虽 得 到较 大 的 发 展 与完 善 ，
事诉讼 法 ）若 干问题 的解 释 》第 ６ １条规定 ：“ 凡
２ ０ １ ５年 １月
扬 州 大 学学 报 （ 人文社会科学 版）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Ｙａ ｎ ｇ ｚ ｈ ｏ ｕ Ｕ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Ｈｕ ｍａ ｎ ｉ ｔ ｉ ｅ ｓ ８ Ｌ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 ￣ ｉ ｅ ｎ ｃ ｅ ｓ ）
收 稿 日期 ：２ ０ １ ４—１ ０ —２ ８
基 金 项 目 ： 国 家哲 学社 会 科 学基 金 重 点 项 目 （ ｎ ＡＦ ｘＯ １ ３ ）
作者简介 ：张 崇波 （ １ ９ ８ ０一 ） ，男，江苏盱眙人 ，南京森林警察学院讲师 ，复旦 大学国际法专业博士研 究生，主要从 事刑事 法学、
和 以威 胁 、引诱 、欺 骗 以及 其他 非法 的方 法收集
证据。 ”可 见 ，与 刑 讯 逼 供 一 样 ，威 胁 、引 诱 、 欺 骗也 被 视 为 不 正 当 的取 证 方 法 。这 一 规 定 在 １ ９ ９ ６年刑 事诉 讼 法 得 以沿 用 与 继 承 。其 后 随 着 相 关 司法解 释 的 出 台 ，最 高 人 民法 院对 以暴力 、 胁 迫 、利 诱 、欺 骗 等 非 法 方 法 取 得 的言 词 证 据 （ 包括 自白）作 出明确 的排 除 性 规 定 。最 高 人 民